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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鼠之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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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再度响起时,这次薛元福是当仁不让了,立即起身说:“杨兄,恕我们失陪一会儿了,要不要替杨兄叫个小姐来……”
  杨少康婉拒说:“不用了,我坐一会儿,董事长和嫂夫人请便!”
  薛元福也不勉强,径自偕同胡美姬步向了舞池。
  他已两鬓花白,这对老夫少妻,正是白发红颜的典型,在香港这种地方司空见惯,根本不足为奇。
  尤其声色场中,更是屡见不鲜,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在拥舞时,胡美姬忍不住轻声问:“你刚才在家里跟范经理商量什么事?”
  薛元福怕她担心胡奇去冒险,以致影响玩的情绪,不敢把胡奇决定冒充“金老鼠”,准备去海边夺取“金虎帮”那批黄金的事告诉她,只好支吾说:“没什么,回去再告诉你吧!”
  胡美姬也不再追问,她今晚的情绪确实很不稳定,似乎多喝了几杯,以至无法克制。
  刚才一曲“莫忘今宵”,仿佛勾起了她往事的回忆,竟然情不自禁地泪盈满眶,终于不由自主地夺眶而出。
  现在被薛元福紧紧搂在怀里,与被杨少康拥舞的感受完全不同,在她的感觉上,一种是“义务”和“权利”,另一种则属于享受。
  她是薛元福的姨太太,整个人都属于他的,别说是拥舞了,在家里任凭他要怎样为所欲为,她也无从拒绝,这就是她当人家小老婆的“义务”。
  在薛元福来说,自然是他应有的“权利”,否则何必“量珠而聘”,把她娶回家来。
  可是跟杨少康拥舞就迥然不同了,尽管是她自动地贴向对方,而她自己本身却感受到那是一种自我陶醉的温馨和享受。
  纵然对方不敢有进一步的表示,那也足以引起她情绪激动,不像此刻的全然无动于衷!
  平时这女人的嗲劲十足,对薛元福灌足迷汤,使他这把老骨头有时简直无福消受。
  此刻她却一反常态,仿佛心不在焉似的,薛元福哪会感觉不出。
  “你好像今晚有什么心事?”他终于忍不住追问。
  胡美姬只说了声:“没有……”便把脸向他贴去。
  她大概自觉有些失常,所以赶紧收敛心神,以免被薛元福追问得无言以对。
  薛元福果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顾享受他的“权利”,把这女人搂得紧紧地,自我陶醉地舞将起来……
  一连三支舞跳完,回到桌位上,音乐台上己响起了一阵密集的鼓声。
  接着,一位穿袒胸露背夜礼服的司仪小姐走出,宣布了今晚一场表演节目开始。
  现在是十点钟正,节目一开始,由三位身材健美的女郎出现表演。
  据司仪刚才介绍的,这个节目叫“新潮舞”。
  在震人心弦的音乐声中,她们均披着以彩色闪光细玻璃纸折作成的披风出场。
  她们倒很干净利落,绝不故意拖延时间,一到舞池中央,就动作一致除掉披风,远远的抛开一旁。
  几只强烈的聚光灯照射之下,只见她们全身仿佛一幅新派画似的,以各种不同的油彩,涂得满身一块块的。一条条的花纹,看上去像斑马。
  实际上她们是全身赤裸,而以涂在身上的油彩代替了服装,这就是所谓的“新潮派”吧?!
  这玩意是由巴黎开始兴起的,当初是些默默无闻的画家,穷极无柳,突然异想天开,动出了这个歪脑筋,在画室里雇了些年漂亮的女郎,让她们脱得精光,仅保留少得不能再少的掩饰物。
  然后招来一些好奇的游客及好色之徒,只需付出相当的代价,就可以在她们身上作“画”。称之为“人体画”。
  这确实是种别出心裁的新花样,试想,以一个年轻漂亮的裸女胴体当画布,任凭在她身上乱涂乌鸦,这是多么够刺激而新鲜的玩意!
  因此不仅巴黎风行一时,世界各地也争相效尤,更有人大大地捞了一笔。
  再进一步,这玩意打进了夜总会表演,变成一种变相的脱衣舞。
  香港这地方是最敏感的,无伦世界各地兴起任何一种风气,这里马上就会受到影响和感染。
  这种“新潮舞”很妙,你说她没穿衣服嘛,她是全身均涂满了五颜六色的油彩,用以代替服装,并不能算暴露赤裸的胴体。
  说她穿了衣服嘛,她事实上什么也没有穿,仅在赤裸的胴体涂以油彩而已!
  火辣辣的热门音乐下,她们疯狂地手足舞蹈着……
  全场雅雀无声,静静地、全神贯注地欣赏着她们的表演。
  这个节目足足表演了十多分钟,才在掌声如雷中结束。
  接下去,节目一场紧接一场地表演着……
  六十分钟的节目相当紧凑精彩,表演完毕,重又恢复到跳舞的时间。
  薛元福身为主人,为了尽地主之道,今晚特别礼让,尽量让胡美姬与陪杨少康跳舞,而自己则坐在座位上静静地欣赏满场舞影翻飞。
  实际上他却是有些坐立不安,每当胡美姬、杨少康共舞时,他就趁机去洗手间打行动电话,向在第一仓库坐镇指挥的范强探询消息。
  范强在电话里告诉他,一切已在分头加紧准备,选派的人手,所需的服装和面具,以及必要时的增援布署均不成问题,决定在十一点半赶往阿公岩,按计划采取行动。
  薛元福仍不放心,唯恐临时发生枝节或变故,接连地打了好几次电话。
  十一点钟,第二场表演又开始了。
  这场也是表演整整一个小时,节目与第一场完全不同,以惊险的特技为主,其间再穿插两场最受欢迎的脱衣舞。
  节目表演完毕,已是午夜一点。夜总会的营业时间,每晚是到深夜两点结束,剩下的最后一个小时,完全是让来宾享受“温功”的。
  音乐一起,薛元福仍然表示礼让,要他们去跳舞。
  杨少康却不愿喧宾夺主,彼此正在谦让之际,薛元福的行动电话在震动了。
  薛元福暗自一怔,神色微变,忙不迭起身离座,向杨少康打个招呼,便匆匆去洗手间接听,以免干扰别人。
  杨少康和胡美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故,不好意思置之不顾,只好坐在座位上,等薛元福接完电话回来再说。
  倏而,薛元福急步走回桌前,神色凝重地说:“美姬,你父亲被车撞伤了,我得赶回去看看,你陪杨先生……”
  胡美姬大吃一惊,跳起来急问:“伤得怎么样?”
  杨少康也起身说:“董事长,你赶快陪嫂夫人回去吧。反正我还得在香港逗留些天,我们改天再玩吧!”
  薛元福表示歉意他说:“那真不好意思……”
  “哪里话,”杨少康说:“董事长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这里你们别管了,赶快回去吧!”
  薛元福召来侍者,在帐单上签了字,掏出两张百元的零票赏作小费,然后向杨少康说:“杨兄再玩一会儿,我们先走一步了……”
  “二位请便!”杨少康把手一摆。
  胡美姬向他打了个招呼,便随同薛元福匆匆离去。
  等他们一走,杨少康一个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劲,于是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正待离去,突觉眼前一亮,同时一阵香气袭人。定神一看,一个娇艳无比的少妇,已站在了他的面前!
  六、有人窥视
  杨少康微觉一怔,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薛元福临走替他叫了个舞女来坐台子,以免他独自留在这里无聊。
  可是这少妇的一身打扮,以及她的仪态和风度,却又不像是个色情女郎。
  那么这少妇是谁?
  “请问你是日本来的杨先生吗?”她笑容可掬地问。
  杨少康想不到这少妇居然知道他的身份,不禁又暗自一怔,诧异地说:“敝姓杨,请教……”
  “杨先生,我们可以坐下来谈吗?”少妇风情万种地一笑说。
  “请坐,请坐……”杨少康忙不迭招呼她坐了下来。
  少妇这才自我介绍说:“杨先生,我叫宋玲玲,家兄就是宋为潮,大概杨先生听说过吧?”
  杨少康大为意外,想不到眼前这少妇,竟是“金虎帮”首领宋为潮的妹妹!
  他的身份既已被对方识破,似已没有掩饰的必要,当即笑笑说:“原来是宋小姐,幸会幸会!令兄的大名我已久仰了,但不知宋少姐有什么指教?”
  宋玲玲眼光向周围一扫,轻声说:“这里说话不方便,杨先生是否可以跟我换个地方谈谈?”
  杨少康略一犹豫,终于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他们相偕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杨少康遂问:“宋小姐准备去哪里?”
  宋玲玲回答说:“回‘国际大饭店’吧!”
  “宋小姐也住在‘国际大饭店’?”杨少康诧然地问。
  宋玲玲笑而不答,领着杨少康走向停车场,取了她的一辆小型敞篷红色跑车。双双登车,由她驾驶,朝皇后大道驶去。
  疾驶中,她告诉杨少康:“刚才在夜总会里,我看姓薛的和那女人跟你在一起,所以始终没有机会向你打招呼……”
  “宋小姐认识薛董事长?”杨少康问。
  宋玲玲笑笑说:“我当然认识他,可是他却不一定知道我是谁!”
  杨少康又问:“那么宋小姐怎么认识我的?”
  宋玲玲故意卖关子说:“那你别管了,反正我没认错人,这就成了吧!”
  杨少康直截了当他说:“如果不出我所料,宋小姐来找我,大概是令兄的意思吧?”
  “难道我自己就不能找你?”宋玲玲嫣然一笑。
  杨少康断然说:“你我素昧平生,那是绝不可能的!”
  “好吧!”宋玲玲终于承认说:“算你聪明,被你猜对了。不错,家兄因为自己不便出面,所以派我来找你,有点事情想跟你谈谈!”
  “什么事?”杨少康急切地问。
  宋玲玲从容不迫地笑笑说:“杨先生干嘛这么心急,回头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谈呀!”
  杨少康不便再追问,保持缄默起来。
  宋玲玲也不再开口,专心驾驶着,不消片刻已来到了皇后大道。
  回到“国际大饭店”,乘电梯上了五楼,她才笑问:“到我房间去谈好吗?”
  杨少康“哦”了一声说:“宋小姐也住在五楼?”
  宋玲玲又来个笑而不答,领着他向甬道里走去。
  杨少康住的是五五一号房间,宋玲玲竟带着他来到了正对面的五五二号房门口停下。
  他终于恍然大悟,难怪这女人对他的身份和行动了若指掌,原来她就住在对面暗中监视!
  宋玲玲自备了房门钥匙,从皮包中取出,开了门邀杨少康相偕进房,随即掣亮电灯,关上房门,笑笑说:“杨先生一定觉得奇怪,我怎么会正好住在你对面的房间吧?”
  杨少康置之一笑说:“这一点也不足为奇,我只能说佩服你们的消息灵通,计划周密!”
  宋玲玲招呼他坐了下来,笑问:“你认为我们是有计划的?”
  “当然!”杨少康说:“否则就未免太巧合了吧!”
  宋玲玲终于开门见山他说:“我们不研究这些,还是谈正事吧。家兄已得到消息,知道杨先生这次来香港,似乎是有意思想另外找人合作,所以……”
  杨少康接口说:“据说令兄一直跟大阪的田中太郎合作,难道还能……”
  宋玲玲正色地说:“不瞒杨先生说,田中太郎这个人做事太谨慎,没有魄力,也缺乏冒险精神,始终不敢放手大干,家兄早就觉得划不来了。因为我们同样是担风险,一次多运些或者照目前所运的数量,所花的时间和人力完全一样。可是目前我们只有这一条路,一切得听他们的,否则早就不愿跟他们合作啦!”
  杨少康不动声色地说:“那么宋小姐的意思是?……”
  宋玲玲坦然地说:“据我们得到的消息,你们的胃口比较大,可是到目前为止,姓薛的始终还没交过一次货,等于根本没成交。所以家兄一听到杨先生来了香港,打算另外找人合作的消息后,立刻就派我设法跟杨先生接头。这并不是我们抢薛元福的生意,而是他既不能如期交货,我们则希望每次成交的数量大些,所以才毛遂自荐来找杨先生谈的。如杨先生确实有意思另外找人合作,我们绝不吹牛,保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故意不置可否地说:“令兄的这番美意,我非常感谢。不过我想请教宋小姐一个问题,据说薛元福方面一再误期,是因为在海上接连出了事,被人把他们运的黄金半路上拦劫了去,那么你们又有什么把握能不出事?”
  宋玲玲回答说:“这并不是我们比姓薛的有办法,或者比他吃得开,主要的是他们结怨太多,以致树大招风。事实摆在面前,人家接二连三地专找他们麻烦,却一次也没找上我们,就足以证明一切了!”
  杨少康迟疑了一下说:“可是,薛元福今晚已向我保证,负责这次能如期交货,如果我再找你们合作,岂不是有些……”
  宋玲玲不屑地说:“这又不是他们包办的独家生意,难道只许他们独霸,就不让别人竞争了吗?哼!不是我吹牛,如果杨先生不信的话,不妨跟我们两边同时合作,看看究竟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想了想:“他们已经答应,保证这次在十天之内交货,如果万一再出事,非但分文不取,还照当地的金价全部如数赔出,作为赔偿我们的一切损失。他们既敢开出这种条件,相信总有相当把握的,所以我想再给他们这一次机会。假使他们还是不能如期交货,我再找你们合作……”
  宋玲玲志在必得地说:“为什么不两方面同时进行,看谁能如期交货?”
  杨少康面有难色地说:“不瞒小姐说,今晚我已经同意,在这十天之内暂不另找其他人合作。如果这次他们又不能如期交货,那么到时候我再找你们,薛元福就没话可说了!”
  宋玲玲颇觉失望,悻然地说:“也好,反正我把话说在前面,不管姓薛的向你怎样保证,假使他们能如期交货,我就敢跟你赌任何东道!”
  “真的吗?”杨少康故意问。
  宋玲玲忿声说:“当然是真的,如查他们十天之内,真能如期交货,那么我就算输了,任凭你要我怎样就怎样!”
  杨少康哂然一笑说:“好!我们一言为定,如果他们不能交货,我绝对找你们合作,一切条件听你宋小姐的。不过,万一这个东道是我赌赢了,你打算给我什么?”
  宋玲玲口不择言地说:“我就把人输给你!”
  杨少康怔怔地说:“把人输给我?我把宋小姐赢过来怎么处置呀?!”
  宋玲玲赧然一笑说:“那还不好办,留着也可以,不留就卖掉,完全悉听尊便!”
  杨少康笑了笑说:“留着我供养不起,卖嘛,我既舍不得,又怕背了贩卖人口的罪名,你这不是存心给了我个难题?”
  “那么……”宋玲玲沉思了片刻说:“这样好了,假使我们这次如期交货,无论他们运交的数量是多少,我们就如数奉送,分文不取。”
  杨少康把手向她一伸说:“好!我们一言为定!”
  不料宋玲玲却摇摇头说:“不!口说无凭,我们不能握个手就算一言为定了,必须郑重其事些……”
  “难道还要双方立下字据?”杨少康诧异地问。
  宋玲玲又摇了摇头说:“我不会那么笨,白纸写上黑字,一旦落在警方手里,岂不成了犯法的证据!”
  杨少康茫然地问:“那么宋小姐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宋玲玲毫无顾忌地说:“一言为定太草率,我们应该变通一下,来个一吻为定!”
  “一吻?……”杨少康意外地一怔。
  谁知这女人竟一点也不在乎,突然坐到他身旁来,自动伏进他怀抱,双臂举起搭住他两肩,勾住他的脖子就送上个火辣辣的热吻!
  这热情而大胆的举动,真使杨少康出乎意料之外,不禁感到受宠若惊起来。
  虽然他心里有数,知道这女人是为了想抢夺薛元福的生意,才使出这种手段的。但他们毕竟是初次见面,认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发展到热吻的程度,足见她的作风非常大胆,根本不当回事!
  可是有一点很令人费解,她凭什么敢断定薛元福这次绝对不能如期交货?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单独相处,此刻不致受到外来的干扰,这一吻无异是“导火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岂不将爆发一场……
  念犹未了,宋玲玲突然轻轻推开了他,娇羞万状地说:“我们已经一吻为定,不需要其他保证了吧?”
  杨少康突然把她朝怀里紧紧一搂,正色地说:“其他的保证倒不需要,但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和刚才那番话是说真的还是说假的?”
  “难道你不相信我?”宋玲玲气愤地问。
  杨少康郑重其事地说:“不是我多疑,而是干我们这行买卖的,不得不处处小心。既然‘金虎帮’能知道我来香港的消息,警方也同样可能得到风声,所以……”
  宋玲玲不屑地说:“所以你怀疑我是警方人员冒充的?!”
  杨少康仍然紧搂着她说:“至少我采取谨慎的态度,总不算是多余的!”
  宋玲玲冷笑一声说:“那你就自己搜查吧,看我房间里是不是藏有录音机,把你说的话一句句全录了下来。或者搜搜我的皮包,看看是否有警方的证件……”
  “那倒大可不必,”杨少康说:“我只想麻烦宋小姐,今夜带我去见见令兄!”
  宋玲玲断然拒绝说:“很抱歉,家兄任何事都不愿亲自出面的,今晚要不是情形特殊,也不会让我出马的。所以你要去见家兄的这个要求,我实在恕难从命!”
  杨少康故意说:“我看是其他的原因吧?!否则为什么薛元福可以亲自接待我,而令兄却不能跟我见一见?”
  “这……”宋玲玲呐呐地说:“这就是我们跟‘金龙帮’作风不同的地方,他们自以为人多势众,把谁都不放心上,看在眼里。结果是树大招风,偏偏惹上了不信邪的,以致接二连三地出事。家兄则是深藏不露,从不招摇,只是默默地苦干。所以这么多年来,才能够始终太平无事,我们却没遇上麻烦,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杨少康笑笑说:“话固然不错,但我总得证实你的身份啊!”
  宋玲玲灵机一动说:“我皮包里有香港居留证,上面有我的姓名和一切记载,你可以自己查看。再不然就下楼去查看,看我登记的姓名是否相符,这总成了吧!”
  杨少康这才放开她,当真取了茶几上的皮包,亲自动手打开来翻寻。
  不料居留证还没搜到,却发现皮包里藏有一支女用袖珍型的小手枪!
  他突然把枪取出,冷声问:“你皮包里怎么有这玩意?”
  宋玲玲神色自若地笑笑说:“这是我随时带着防身的!刚才你自己不是说过吗,干我们这行的,不得不处处小心,以防万一呀!”
  杨少康没搭腔,继续翻寻出了她的居留证,仔细一看,姓名果然是宋玲玲,证明她用的不是假名字。
  但他仍不放心地说:“如果你是警方的人,弄张假居留证,用来证明你冒充的身分,相信并不困难吧?”
  宋玲玲忿声说:“你真会疑神疑鬼,让我拿你简直没办法。假使这张居留证你认为不足取信,那么我一定另有警方的证明文件,你就请自己搜吧!”
  杨少康毫不客气,当真把整个皮包里的东西全部倾出,倒在茶几上仔细检查了一遍。
  甚至连皮包本身也不放过,看它是否在构造上有夹层。
  因为他知道,凡是警方人员,无论为了办案冒充任何身份,身上必然藏有警方的证明文件。以便在必要时证实身份,避免被其他单位的人员发生误会,有时更得表明身份才能要求掩护和支援。
  结果他未搜出任何文件,不禁把眼光转向了她说:“看来你说的不是假话啰?”
  宋玲玲冷哼一声,赌气地说:“如果你还不放心,可以搜我身上,也许我另有文件藏在身上呢!”
  “那倒不至于吧……”
  宋玲玲不知是任性还是赌气,霍地站了起来说:“要搜就现在搜,回头别再疑神疑鬼,怀疑我是冒充的,那可……”
  她的话犹未了,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
  宋玲玲正待去接听,杨少康却比她抢先一步,跳起身冲到床边,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电话听筒。
  “喂……!”他应了一声。
  对方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诧异地问:“你是谁?”
  杨少康反问他一句:“你找谁?”
  对方似乎以为接错了房间,忙问:“是五五二号房间吗?”
  宋玲玲已赶过来,不由分说地从杨少康手上把话筒夺过去,急问对方说:“喂!我是宋玲玲……”
  对方不知问了什么,她接下去说:“刚才是日本来的那位杨先生……是我带他回来的,现在我们正在谈……还没有结果,详细情形回头再告诉你……唔……唔……真的吗?……嗯!怪不得他刚刚在夜总会里,还没结束就匆匆走了,一定是为了这件事……要不是他们先走了,丢下杨先生一个人,我怎么能过去跟杨先生打招呼呀!……好吧,我会尽力的……见鬼!你把我看成了什么人?!别胡扯了,等谈出了结果,我立刻通知你,你等着消息吧!”
  挂断电话,身旁的杨少康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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