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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潮王子-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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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浪潮王子
作者:席晴
内容简介:
该死的!
她非要把自己的小命给搞丢了,她才高兴是不是?!
要不是冲着她曾经救过他一命,她以为她惹得起他这个神出鬼没的“浪潮”吗?
哼!要不要活是她家的事,既然她这么“不幸”地落在他手上,这充其量他也会尽尽他有恩还恩的本分,至少,他也会让她四肢完好的回去——什么?!她不知道她自己是谁?!
既然他对她这么的“好”
她不介意住在他家继续跟他耗下去?!
谊死的谊死的!
她还想把她自己打包送给他当谢礼?!——
正文
楔子
在日本,爱海的人都听过这么一则传奇。
有个人被唤为“浪潮”,他的一切总似个谜,一如他的名字“浪潮”,来无影、去无踪。
没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但有关他的传闻,却又这么真实地流传着。
黑白两道无不对他畏惧三分,连日本最大的黑道势力山口家族,也与他井水不犯河水;而远至美国的黑手党、意大利的西西里党,都避免与他正面冲突。
因为最可怕的对手总像“浪潮”来去无踪影,然而干百年却又是这么真实地存在,待谁也不能使浪潮不再翻腾、不再拍岸!
只要你有所求,而他亦愿意承接你的案子,那么,天底下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人与事。
他,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浪潮”。
日本海 一九九四年
平静的海面上,不断泛着光的漩涡,随着倒映火球燃烧的身姿,摇曳出幽玄多变的色泽。山连天,天连水,仿若鲜红火焰熊熊燃烧,煞是壮观。
然而在绚烂的海面下,却掀起生死攸关的狂风巨浪……
“解决他!”两名潜泳技术高超的泳者,正以鱼枪向一名仅戴着深水护目镜的男子射去……
他扭动身躯,期待躲过一劫。可那尖利无比的鱼枪,还是无情地射中他的小腿。
他闷哼了一声,强压被撕裂的痛楚。
他知道,这下子要逃就更难了。
对方一见没能将他一枪毙命,再次滑动蛙鞋,宛若两只凶狠无比的食人鲨追赶着已受伤的猎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纤细却有力的双手,倏地将受伤的男子往身边一拉,透过护目镜下的双瞳及嘴型说着,“跟我来。”又朝身后的两名捕猎之人分别射出两枪。
只见那两名黑衣人疼痛地像海鲛翻腾,不断地挣扎。
女子趁机快速地携着受伤男子往珊瑚区游去,然而他却拉住她的手,无意与她前行。
女孩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晶瞳中写着疑问,同时也发现:眼前男子竟没有戴氧气罩!
这怎么可能?
只有鱼才能在海中悠游自在;人类……根本不可能不靠氧气而生存!
男人似乎读出她的困惑,也不多作解释,这是他的秘密,举凡见过他真面目及本事的人,只有一种下场——死!
先前那两个欲置他于死地的人,正是他围剿两年的黑道高手,可惜他竟在下水时双腿严重抽筋,外加搏斗中右手挫伤,不然……怎会需要人出手援助?而且还是个女人!
女子见他执拗不前的态度,蹙眉无声的询问。
男人只是颔首,算是达礼。孤傲地像只独行的巨鲸盯着恩人细细打量……
女子水漾星眸含着灿烂波光,涤亮而清澄,像颗毫无杂质的黑珍珠。尽管戴上护自镜,男人还是能够将她精细秀致的五官牢记在心。他相信她笑起来一定是灵粲动人。
记住她的长相,是为了偿还他欠她的,他倔强地这么相信着。
忽而,他从前襟取下一枚带有坠饰的链子,执意地塞进女孩的手中,又用力地按了按,摆明了女孩必须收下他赠予的东西。
“为什么?”女孩以嘴型问着。
他恨自己对这张青春的容颜产生莫名的感觉。
睹气似的,他迅速瞥了一眼女孩在手腕上以奶白珍珠点缀的手链,毫不犹豫地将它扯了下来,“交换。”他也以嘴唇霸气地说着,瞬间丢下女孩朝反方向疾游。
他得试着回去将刚才那两个人“解决掉”!
因为,没有人可以在看见“浪潮”后苟活于世!
只有……他的“恩人”,例外。
女孩怔在原地望着疾游而去的男子,心中的疑惑越积越高。
他怎么可以不用氧气罩潜泳于海中?连她这个被封称为璀璨王朝“鱼美人”的人,也顶多只能三分钟不用氧气,他是如何做到的?
突然,她身后氧气桶发出哔哔的警告声,告知她所剩的氧气只够回到海面上,纪香缇心神一敛、双腿一蹬,抓着男人送她的“项链”返回陆地。
但一颗心却沉甸甸的,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知道她会永远守着这个“小东西”——只因见到它就有如见到那个奇诡的男子。
第一章
八年后
纪家大宅内,一名看似纤弱实则精明的女子,正抓着电话慎重地说:“尝君,我有事相托。”她正是倪黛眉,曾因工作“救过”电话那端俊美如画的男子——山口尝君,还因他需取得美国公民身份而与他假结婚。
当然在他的“公务”解决之后,他们这对犹如手足的假夫妻就离异了。
庆幸的是,她不为人知的善举,也为她找到了真爱,嫁给以珠宝横扫全球的璀璨王朝——纪家三公子纪盂然。
而山口尝君仍然孑然一身,并且行踪飘忽;但冲着他们特殊的“交情”,他仍留下极私人的手机号码,以便她有所求时可以顺利找到他。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那张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多了一分真诚。
“我想请你去支援香缇。香缇,你知道她是谁吧?。她故意套问他。因为一次在他们家,纪香缇和山口尝君碰头时的表情很怪,不像全然不认识,以她女性及律师的敏锐观察力,几乎可以肯定他二人铁定有些……交集!
他没有立即反应。
倪黛眉继续努力地“提示”他,“她就是我老公的四妹,也是我同学兼死党;凭这种交情,我没理由不关心她,对吧?”她动之以情地说了一大串,无非是想说服家住日本的山口尝君,去看看已前往日本的纪香缇。
山口尝君冷淡的脸庞终于有了别的表情。
“你要我去支援她,我当然答应。”他刻意与纪香缇划清界线,不希望倪黛眉探出任何蛛丝马迹。
“那就谢谢你了。”她很佩服山口尝君的喜怒全不形于外,他这种人比她更适合当律师。
“她现在在哪儿?!”他仍冷然以对。
“她只说要去日本海探勘珍珠牡蛎什么的!但这种天气我怕她那单薄的身子承受不住,外加她的三个哥哥都不放心,要我一定得找个懂深水潜、熟悉日本海且有能力将她架回家的人。我左思右想,只有你最合适了。”
“你太抬举我了。刚刚你说,她在这种天气还一意孤行的下海采珠?”寒气逼人的口吻直扑而来。
“是啊!”她佯装事态非常急迫。
“知道了。”他准备收线。
“这么说,你会去找她?”她夸张地追问。
“我说过,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不再赘言,倏地收线。
切断电话之后,山口尝君的心,再也无法平复。
于情于义他都会答应倪黛眉的请托,但在内心深处,却有另一个不希人知的理由让他这么做!
他——欠纪香缇一分情!
即使要因此付出生命,他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因为……八年前……
经过数小时的飞行,山口尝君利用自己的独特情报网,终于探知纪香缇的落脚处。
但他却一直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是想看看这个小女人到底想做什么疯事,如果,她真的傻到在这种寒气逼人的天气下海采珠,正好给她一点警惕,之后再出手援助,也好让她牢牢记住这个教训,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弄得全家人某她提心吊胆。
不知该庆幸或是欣喜这个小女子不算太笨,知道有人“跟踪”她,还真的将他给“骗”住了!让他在海边附近的公厕外,足足死守了她十分钟,才浑然发觉被放鸽子了。
虽说“璀璨王朝”的继承人,个个都有一身好本领,但端看她一身凝脂肌肤、迎风招摇的纤弱身姿,实在很难想象,她竟有一颗剔透冰心及利落的好身手。
看来,他此次的“任务”不会太无聊。
日本可是他的家乡,他发誓一小时之内,一定可以将纪香缇找出来,只要她还戴着那个……“东西”。
“卡”地一声,山口尝君打开腕上的电子手表,镜面上立刻显示出超小型的地图,上面还有一个小光点,一路往日本海移动。
山口尝君立即驾起他的黑色小跑车,往海边驶去。
一到海边,远远只见女孩的黑色潜水衣已穿戴整齐,正背着氧气桶往海边走去。
“别跳!”可山口只闻一噗通坠入海的声音。“笨女人。”他气极败坏地换上潜水衣,朝纪香缇“自杀”的地点投了下去。
女人!女人!全世界最不可理喻的生物,
香缇游着游着,游向一道湾沟,一种直觉警告她,这海沟底下是另一片新天地,但却深不可测。
偏偏“绝境”总是探险者的最高挑战。打从她一出生就爱海、恋海,对这么难得一见的“绝境”,是很难不受诱惑的。
山口尝君已经尾随而至,眼见她朝死亡谷游去,惊悸不已,却碍于距离与海水的阻隔而不灵一时唤住她,只能加速向她游去。
海沟下五十米距离有一处平台,各式珍奇鱼类在纪香缇身边悠游着,仿佛视她为它们之中的一分子。
纪香缇面对这分美、这分宁静,不由得痴迷而心生怜爱。她娇野的身姿,学着它们忽转忽游、忽左忽右;脸上的表情,是喜、是欢、也是娇,那千变万化的表情中,似乎隐藏着女人独有的无限欢愉与妖野。
身后的山口尝君,忘情地端凝着她,痴了……
记得最近一次在纽约见到她时,她仍是羞答答,像株未醒的含羞草;此刻却如池中睡莲,春雷一响,立时绽放她天生的妩媚与生气。
时间仿佛在深海中静止了。
心灵相犀的电波透过幽幽海水持续传送着……
就在这心波高扬之际,他们的身边突然传来逐渐加大的滚动声响,有如山崩地裂前的躁动不安……
“危险!”山口尝君突然回神,飞身一挺,直朝纪香缇的身后游去。
纪香缇突然从海底奇观中惊醒,多年的潜泳经验告诉她,她必须尽迷离开此地!这种伴着石滚海拍的震动声,大多是海啸或是海中地震的前兆。她不知自己能否逃过此劫,只有奋力一游。
“香缇——”他唤得极为自然,人也游近她。
顷刻间,一声巨响传来,海底世界顿时崩塌,原本的平台在刹那间被震得四分五裂,身形如鲛的山口尝君眼见数块人头大的土块、海贝倒向纪香缇——
登时咚咚数声击在纪香缇身上、后脑勺,也植入山口尝君的心田。
“不——”他奋力游向她,但纪香缇却一劲地沉入海沟。
山口尝君不加思索地游近她,一把将她从死亡谷拖了回来。
他太大意了!这是他生命中不曾有过的“污点”——让一个完美的人在他面前受伤,甚至可能死亡!
拖着纪香缇一动也不动的娇躯,他很自己竟因动情闪念而误事!
为什么会失神?
他一再问自己,答案却如幽幽海水,摆荡不定。
日本 东京 山口家宅
山口家族在日本社会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仅在黑道上有着如盟主的地位,也是各政商名流争相交结的对象,而它的宅第自然有别于二般平常人家。
迎面可见的是巍峨的飞檐、厚实的屋瓦,雕梁画栋,两套更有高大的翠竹林,亭台池阁曲折清幽。并以三进式的四合院为雏形,主屋的结构半仿造早期幕府将军府邸的图样,在参天古树的掩映下,透着一股肃穆之气。
昏迷的纪香缇此刻正被安置在山口尝君的卧房内,而他自己则睡在她的隔壁房间。
经过多天的急救与调理,纪香缇从一动也不动的木偶娃娃,渐而转醒
秋阳高照、微风送爽,阳光还是透过掩映的枝丫射了进来,桌上不知名的白花也泛着一抹淡香,钻进纪香缇的鼻端。
她柔缓地睁开了星眸。
“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她家吗?为什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瞥见自己身上穿了一件雪白的日本和服,望着从胸口到和服带边绘着的梅花图案,及裙摆一落枝栩交错的梅花苞,正好辉映出她的清冽,令她内心感到一股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总觉得这衣服不是她平日的穿着?望了一眼案头上类似汉文的日文字,读起来显得十分生疏,为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刻意压低声音,走在桧木的地板上。
纪香缇立时竖起耳朵,抓起榻榻米旁的银针,屏息以待。
那人越走越近,足下的声响不沉反轻,最后在木门外停了下来,足足有十秒钟,对方不发一言、也不发出任何声响。
纪香缇如临大敌的握紧银针,双眸直勾着门板上的人影瞧着。
时间在彼此静观其变中流逝,按捺不住的一方,终于破门而入、凌空跃起。“大哥接招了!”他喝道,拳风飒飒直逼纪香缇而来。
晃眼间,她身形一晃,两道银针往来人衣角疾射而去,咚咚两声,那人已被“钉”在木门之上,尴尬中还和着惊讶。
“你是谁?”他大哥呢?
山口贺夫利落的扯下身上的银针,不可思议地打探胆下美丽绝尘的女子,对这样一个能同时拥有傲人功夫和颠倒众生容颜的女子,他不由得产生了兴趣。
“你又是谁?”呢喃的抖音流泄出的娇态。
“我是山口贺夫,我大哥山口尝君呢?”他抚了一下肩上一头束成马尾的长发,潇洒中带着不羁。
“山口尝君?”纪香缇似乎不记得这个名字。
这女子真有趣,可以待在他哥从不让女人踏入的房里,却不认识大哥。
“这是哪里?”她怯生生地问,人也往屋角退去。
“这是山口家。”山口贺夫木咧咧地走近她。
“别过来——”尖叫声遂起,珠泪跟着汨汨渗出,梨花带雨,甚是惹人心生怜爱。
“小美人,别哭。”他山口贺夫的女人个个都是妩媚横生、笑脸迎人的;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水柞似的女人,莫名的悸动像秋风拂过心头。
他从不知道女人的眼泪,也可以这么迷人!
“离我远一点,好吗?”纪香缇也不知自己怎么变成这个样儿,但她就是想哭。
“如果,我说不呢?”山口贺夫浑身流着坏猫的血液,似乎还想再睇一眼她为自己霸气而垂泪的娇楚模样。
“什么人让你进来的?”山口尝君突然出现在门边,睨见纪香缇皓眸氤氲,心头一震,口气倏地绝冷无情。
“大哥?”山口贺夫惊道,“她是谁?”询问中央着嘲谑,完全没有误闯他人房间的尴尬与不安。
“你对她做了什么?”在他的印象中,纪香缇是个勇敢且乐观的女人,“吓哭”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纪香缇听见这对兄弟的对话,不禁好奇的抬起头来,就在迎向山口尝君的刹那,她忆起昏迷前的最后一抹记忆。
他……他们曾经见过面?好像有……又好像
不知为何,她对他竟有种连自己也说不出的……依赖感。
“你是山口尝君?”凭借着仅存的记忆,她怯怯地向他靠近,漆黑深邃的瞳眸泛着疏离,浅浅跃上一片述蒙。
山口尝君面对上疑惑的波光,骤变的神态不再是从容的悠然,反倒掺杂了耐人寻味的询问光泽,“你不记得我是谁?”
多情的乌眸和惹人怜爱的美颜,诉说着无助的茫然,“好像……似曾相识。”
不知死活的山口贺夫却在这时放声朗笑,“哈,大哥,你当她是宝,而她却根本不知道你是谁?”他环着双臂、嘴角不知何时多了一根草枝,吊儿郎当地笑着。
“你给我滚出去!”山口尝君不客气地下逐客令。
“哈——”他根本不在意大哥的恼怒。
有的人面对愤怒是以暴制暴,山口贺夫当然也可以用这种方式反击,但是他不会,因为山口尝君是自己最敬爱的大哥——仅管只是同父异母的大哥。
凭良心说,他从没看过大哥会为一个女人费神,甚至失控,显然这个“失去记忆”的女人,在大哥心中占有一定的分量。
逗弄的情绪就像上了发条的钟摆一发不止,山口贺夫忽而揶揄笑道:“是老爸让我来告诉你,渡边百合过两天要来咱们家作客,要你别再东奔西跑,好好待在家中略尽地主之谊。”
“他才是地主。”山口尝君一脸煞黑,浑身沽满肃杀之气。
“哈!反正话我是带到了,做不做悉听尊便,不过,别挑战老头的耐心,渡边百合可是他生死之交的独生女,再说,她也是人中之风,更是二老默许你未过门的妻子……”山口贺夫继续咬着野草,俊朗的外貌下流逸出未开化的兽性。
“那你去略尽地主之谊啊!”山口尝君的俊颜渐渐抽离情绪,仿佛在诉说别人的事。
“她是来看你的,我才不越俎代庖呢!”山口贺夫折回视线,落在纪香缇灼灿的乃血盈大眼之间,“我倒尽可以代你照顾她。她叫什么来着?”探幽的瞳光中闪现出一丝的认真。
山口尝君潇洒的脸庞,突地奔射出万丈刺眼的光芒,“别动她。”
“哈!那得看小美人她选择信赖你,还是我?”山口贺夫存心挑衅,却也为自己不明所以的“大胆”感到不解。
大哥一直是他心中的神祗,尽管他们同父异母、个性迥异,但从未像此刻这么想与他“互别苗头”。
这是为什么?难不成是为了这女孩眼中惹人爱怜的珠泪?
“滚!”山口尝君看见贺夫眼中那道跃跃欲试的讯息,那是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心动,他突然感到恐惧……
恐惧什么?
恐惧他追求香缇?恐惧他侵犯自己的所有权“?恐惧……
不!她只是他的一项“任务”,救她,也不过是为了还她一分“情”。
山口尝君奋力将心中那股不知名的恐惧感赶出心外,还用力拉开和室的门,“滚!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大哥!只是个女人嘛!不该为女人伤了手足情深才对,这可是大哥你的至理名言耶。”贺夫不怕死地以手指戳着山口尝君的心口。
山口尝君一把拍掉他的手,无情地再次令喝,“滚!”
“小美人!我先走了,如果我大哥欺侮你,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西厢院,莎哟娜拉!”贺夫英俊的容颜满了笑靥。
“她叫纪香缇,不准叫她小美人。”他是怎么了?!胸口的火气,为何如炬火不住地熊熊燃烧,也一路烧向无辜的纪香缇。
“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随便打开房门。”
“我……”她没有啊!
纪香缇赛若仙子的容颜因委届而掐出水来,纠缠住皙白的双颊,也濡湿了雪白的和服……
向来云淡风清的山口尝君,霎时被她的嘤嘤啜泣狠狠掴了一掌。
她为什么哭?是因他的话?还是她的处境?
“你真的不知道你是谁?”
“不知道。”迷离的眼神令天使的脸庞更形无辜。
简单的三个字打散了山口尝君所有的期待。
他得赶快打电话到纽约,让纪家知道这事才好。再说,此刻她也不适合长途飞行,看来,暂住他家可能是目前惟一可行的作法。
第二章
纪香缇优雅地推开和室的木门,任微凉的晨风拂过一身。
眺望湛蓝天际与枫桠投影的湖面,水天似乎都随着红叶一起燃烧,煞是炫目,令人陶醉在初秋的清晨中。
水花的扬溅声,突地拉回她部分沉醉的思维。
翘首侧望,原来不远的前方有条宛如绸缎般的人工流瀑,在日头照耀下正反射出晶亮光芒。
回触花海中,不意倾头向上探去,天际云雾袅绕,棉絮似的变化宛若大师笔下的泼墨山水。
见这幽静之境,纪香缇开始心平气和地接受不知自己是谁的窘境。
突地,空气中飘来一抹和着草药与花街的香味,自远处渐渐接近……
侧耳细听,静寂中仍可听见衣与衣交错摆荡的摩擦声。
她很怀疑、也很好奇,自己为何会有这么灵敏的听觉。
她……到底是谁?来自何处?而前一天对她呵护备至,却反复无常的俊逸男子又是谁?
他说,他叫山口尝君,那他和自己究竟有什么关系?
为何在她的思维里,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又无从梭巡?
来人显然已将脚步放缓,却没有躲过纪香缇的耳畔,“谁?”
“山口尝君。”他为她“本能”的反应感到诧异。
他精通岐黄,对于她丧失记忆却留有既有的本领表示乐观,也就是说,不久之后她应该可以恢复记忆。
“请进。”她已端坐候着他进门。
“早。”山口尝君将手中拖盘放在和室中的矮桌上,仿佛这个动作已做过千百回似的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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