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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盖真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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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逝,人们把老盖忘了,却没忘记那只忠诚的小狗。
小猫大概认识我,我走近它,它没动,我把它抱进酒店,解下那件玉萍亲手缝制、亲自给穿上的小红褂子,让一服务员给洗干净。小猫更紧地把脸贴在我的手上,浅声咪喵几声。忽然,我见它眼里含满晶莹的东西,我心为之震撼。
我决定把小猫留在酒店里,让全体人员好好喂养它,不准伤害它。由于我有养猫的悲伤经历,没把猫带到我房间留在我身边。
我亲手给它穿上那件小红褂子,并给它起个名字叫萍儿,青苹果酒店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小猫曾和一位小姐有一段难忘的故事……
第二部 第十五节(2)
×月×日
黄总说我的腋毛真美,是世上少有的金色。我过去真没太注意自己体毛的颜色,也没注意别的女孩们的颜色。我说:这有什么特别,种族不同的人,肤色、发毛、眼睛颜色不同一样,腋毛,又有什么用处?
他说,九花你不知道它的价值,是你不懂得收藏。我从小爱好收藏,收藏你懂吗?
我所知道的收藏,把一些东西收集起来,保存起来,如邮票、钱币、火花、钥匙链什么的。
世界上有多少种东西,有多少种收藏,大到飞机、汽车,小到胸针、纽扣。黄总说,我集女孩的腋毛,显然是有些亵渎了收藏。九花,把你的腋毛给我几根吧。
我说:人都给你啦,腋毛你喜欢拿去呀。说罢我伸手去拔,被他拽住,他说:这样我疼。
黄总掀起我的左臂,他像欣赏一幅画,吟诵一首抒情诗:“小岛中心珍藏着灵魂,仿佛是时间和风洗擦干净的一枚钱币,像镶在蓝宝石上的一颗野杏仁,那儿,我们的爱情是无形的塔,在烟雾中颤动,空荡的天体留着星的尾巴和装满天鱼的网,因为卡帕里的恋人闭着眼,而嘶嘎的雷电在海的呼啸中……”湿热的嘴唇吻我的腋窝、腋毛,我如一块玻璃要碎了,整个人要碎了,快用坚利的锤子把我砸碎吧,我会很感谢你!
我为自己身体里燃烧的欲火而惊讶,见到他我的腿就瘫软,不能自持……我们刚刚像贝壳一样疲惫地爬到岸边,太阳从窗帘的缝隙中照进来,疏散的阳光下,他静静将头枕在我的胸脯上,微闭着双眼,喃喃地说:我真幸福!
当一束圆圆光点移到我胸前时,他用嘴唇追捉跳跃光圈,顽皮的小猫才这样子的。他很开心,光圈在乳头停留片刻间,他嘴唇捉住它,叼住乳头轻轻向外拉。他说他小时候常跟哥哥争抢摸母亲的乳房而打架;妈的双乳一大一小,我俩都想得到那个大的,有时为那个大的动手动腿。我妈没办法,规定轮流,今天我哥哥的,明天就是我的……什么时候,我们哥俩不为争妈妈的乳房的,说不清楚。我曾傻想过,女人要是没有乳房,男人还会爱她吗?
九花,把它给我吧!黄总说。
我说:它是你的,永远爱它吧!
他说:我会的,我没理由不爱它。你像一碗清纯的水,纯净得一望见底。
小猫突然来访,用它的爪子挠门,我胡乱扯件衣服遮了一下便下床来,将门开个缝儿,小猫闪身进来,我抱起它问:你找我?饿了吗?还是谁欺负你啦?
黄总说:九花,它是低级动物,是一个没进化好的动物。
我说:它通人气。我看出来他对猫不感兴趣,便把它抱进被窝,往他光光的身体上放,小猫极不愿意,挣扎着跑到我的背后趴下。我说:小猫也怕老板呢!
他笑笑,幽默地说:它不是怕我,而是害羞,因为它是女生!
在我们爱的世界里——从此多了个女生,这个故事便是一个男生与两个女生的故事。
×月×日
从来没有打过电话的二臣子打来电话,说乘明天上午10∶20的长途汽车到井东,让我去客运站接他,还说电话是在宋村长家打的,借用人家电话不多说了,太费钱,然后把电话挂掉。
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这二臣子,怎么也得容我说上几句,至少问一下我爸和姨(继母)的情况。
难题摆在我面前,明天我要与黄总一起去风景区“天缘度假村”,这是3天前订好的,为了此行我们做好了充分准备,他3天没到我的房间来,说是养精蓄锐,攒足精力。偏偏这个时候,二臣子要来,从村子出来1年多,始终未见二臣子,可以想象,他为这次进城来看我,做的准备大概不只3天,说不准是3个月,或是更长一些时间。他要编100个理由,首先说服他脾气很坏的爹,又要在村子内放风说他到市里买什么生产资料,见了我也要说是随便来看看我。这是真实的二臣子,本皮本色,没有一点狡黠和伪装。让这样的人失望而归,我心不忍。
第二部 第十五节(3)
我和二臣子应该说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院挨院,由于两家大人相处很好,互不提防、戒备,中间只修了一道半人高的土墙,象征性地隔一隔、挡一挡。小时候二臣子很淘气,常挨他爸踢,有一回他把他爸的烟袋杆弄成两截,他爸一脚将他卷到我家院里,他像球似的滚了滚,竟毫毛未损,爬起来钻到我家酱缸后面躲藏,怕他爸发现再踢一脚。二臣子对我极好,村里的孩子没人敢欺负我,完全是惧怕二臣子。他为照顾好我,也付出了代价。那年夏天,金兔村东的小青河蓄满了水,二臣子带我下河洗澡,我们两小无猜,全都脱得精光。他向手心浇些尿往肚脐眼上拍。他说这样下河肚子才不疼,叫我也这样做。我说刚尿完,尿没有了。他说,我给你浇,说着便手夹小鸡鸡,朝我肚脐眼上浇,热乎乎的尿液有点烫……这个印象相当深刻,以至到了知羞耻的年龄一想那一幕就脸红。水很暖,又有鱼,我们在河里只顾玩耍忘记回家,两家大人找到河边来,二臣子他爸一脚把爬上岸的二臣子重新踢到河里去,骂他兔羔子,领九花洗澡,淹着怎么办?并当场宣布,晚上不给他饭吃。
那时候,一顿饭对于一个发育身体的孩子来说,是无比重要的。我妈让我拿一张高粱米面饼偷偷给二臣子,说二臣子因为我才挨打挨罚的。我很小的时候喜欢书,深受我妈的影响,她常把我揽进怀里,一边饶有兴趣地读,一边给我讲,潜移默化我迷上了书。妈妈回北京和爸爸离婚,她把一纸壳箱子书留给我,《家》、《青春之歌》、《烈火金刚》、《儿女风尘记》等等,我最喜欢一本书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我喜欢冬妮娅,模仿她追求保尔的样子追求二臣子,傻乎乎的二臣子,我让他摸我的手时,竟吓得直哆嗦,像做贼被人抓住似的。我喜欢他这副憨厚的可怜相……美好的东西不能够永恒地美好下去,想想我和二臣子的关系发展到今天,不免让我感到缺憾。实际地说,二臣子在我心里所占的位置越来越小,成年,爱一切美丽的和令人敬畏的事物天性的目光迟钝,甚至丧失殆尽,这真是不幸。我把二臣子分成两个人,童年的二臣子深植心灵深处,至死不会忘记,而现在的二臣子淡了,模糊了,渐远了。
去“天缘度假村”雷打不动,二臣子怎么办?我不到汽车站,他会一直在那儿傻等下去,欺骗这样的人于心不忍。唉,找小慧,唯有她能帮上我的忙。
第二部 第十六节(1)
×月×日
小慧说,她按照我的吩咐做的,二臣子只住了一宿,便赶回金兔村。1年多时间不见,二臣子人无大变化,清瘦了些,衣服倒穿得蛮新的。他像逃荒似的,大包小裹挂满全身,一条装得鼓鼓囊囊的塑料编织袋,一只柳条筐,衣口袋塞满什么东西。
九花呢?她咋没来接俺?二臣子见小慧来接他,便问为什么我不去接他。
小慧帮二臣子将携带的东西塞进出租车后备箱,司机很风趣。说:搬家吗?小慧笑笑,对司机说:去市政府宾馆。
不对劲儿!二臣子穿得太多,出租车内空间又小,好容易捋起袖子让小慧看。胳臂上写满这样的内容:青苹果酒店,迎宾大街30号,电话……他说:怕蹭掉喽,找不到九花,我衬衣兜里还有一张纸条。
别掏啦,确实没错。小慧已编好理由对二臣子说:青苹果酒店从沈阳购一批餐具,九花带几个服务员今早去了沈阳,走得很仓促,没来接你,让我代她接你。市政府宾馆四星级,全天都有热水,你可以洗洗澡。
二臣子说,那一宿得多少钱呵,找个小旅店猫(住)两宿,我又不是来游花逛景(游山玩水)。俺烧香佛爷调腚呢!二臣子呆然若丧,鼻孔张得很大。小慧怕他哭,转了话题,来时到我家没?
瞅我这记性,到啦,你家叔婶都好,说上个月你寄的钱收到了。二臣子说袋子里有叔婶捎来的东西——婶嗑的黑瓜子仁。
二臣子第一次住这么高档次的房间,对周围的一切都感到新奇,他问我总台前放的花是不是塑料的;卫生间里牙刷、小梳子、香皂可不可以用?给他开的房间,井东宾馆属中档的,二臣子进屋竟不敢坐,说这太高级,赶上金銮殿(不知他是否见过金銮殿),一宿得四五十元吧!
小慧笑而不答,这间房打八五折还要220元,她没告诉他。手机铃响了,是彭三找她,她打开手机,到走廊去接听。
二臣子开始朝外掏东西,待小慧返回房间,这里成了小铺。
小慧捧起那包黑瓜子仁,觉得它沉,心里有些涩,她知道母亲用松动的牙齿嗑它,要费多大的劲,为馋嘴巴女儿……村里有句老话,闺女是娘的贴身小棉袄(喻为亲近)、心头肉。
二臣子拿出足有10双鞋垫,他说:这是俺求人擀(一种制造的工艺)的。山羊绒隔凉隔湿,你和九花俩儿用吧。还有这包东西,是狼腰子,常老尿子套住条狼,俺给他一只老山羊才换来,金贵(珍贵)哩,你告诉九花,吃的时候,要配上中药茱萸,这个偏方俺娘从外村弄来的,说治小肚子疼(妇女病泛称)病一勺一个。
小慧一旁沉默不语,萌生缕缕乡愁,心生许多感慨:亲人时刻牵挂在外漂泊的我们,可我们回报他们的又太少太少。
二臣子说,九花不在俺明早回去,眼下农活正忙。
小慧挽留,说九花不在有我呢,你上趟街(进城)挺不易的,多住两天,我陪你逛逛百货大楼,到公园转一转,吃点儿海鲜。现在哈大道(哈尔滨至大连)高速公路开通,海鲜连夜送到这儿,很鲜活。九花再三说,一定让你尝尝螃蟹、扇贝什么的。
小慧的手机又响了,她瞧瞧来电的号码,又到走廊去接听。彭三让她立即回洗浴中心,有急事。她转回屋来,对二臣子说:坐大半天汽车,你先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晚饭我过来,咱们到街上去吃。我有点事先出去处理一下。
小慧带二臣子到本市有名的“大连湾酒店”。要了三只螃蟹、一盘扇贝,清蒸石斑鱼。小慧说二臣子一顿饭都不太开心,老往窗外瞧,夜色缤纷,车水马龙,鲜活的城市,带给二臣子的不是美妙、愉快,而是失意和惆怅。
酒店的环境浪漫,芳香蜡烛、情调音乐,一对对情侣沉浸在美妙之中,杯光盏影、酥手红唇,飘飘欲仙。小慧凝视怅然若失的二臣子,心生怜悯之情……
二臣子说:小慧,你没变。
小慧逞强地喝干半杯红酒,表示对二臣子称赞的感谢。天下还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吗?性格、品德、情感……包括“爱情”在内,都随着境遇而改变。
第二部 第十六节(2)
翌日,小慧来宾馆,服务员说客人走了,他有留言,有人找他,说起早回老家啦。
二臣子的不辞而别,令我心不安和歉疚,小慧说我照你的安排做了:花掉了1000多元钱,把你给他买的药也转给他了。
我问:他再没说起我吗?
小慧说:没有,二臣子比原先的话更少了。
天地人酒店重复放着一支缠绵的曲子,本来是我为小慧生日备下的这顿晚餐,却成了她教训我的一堂课。
小慧说:二臣子拼死拼活挣钱,养羊养牛,起早贪黑劈树疙瘩,劈了一春一夏,震豁了虎口,卖了1万多元,他要盖新房……这些都为了你,二臣子是来和你商量什么时候结婚的,可你,到什么风景区去浪漫去享受狗屁的户外阳光。
我没吭一声,并非用沉默来对抗小慧,我是看错、误解了她,她不浑浑噩噩,比我理智,比我清醒。让她责备、训斥好了,甚至痛打我一顿,我才觉得痛快。
小慧仍然愤慨:九花,事情到了这步田地,你还藏一头盖一脚,实话告诉人家嘛。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糊里巴涂有啥意思?
情是什么?什么都不是。二臣子要的东西,我不是没给他,躺在野地上给他,他无能获自己心爱的东西,难道说我无情吗?“天缘度假村”寂静树林中,也有人要,我也像当时给二臣子一样给他,人家是那样的男子汉,情侣聚散果真天注定。
小慧还说出一个令我吃惊的消息:二臣子在市宾馆那夜,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他按我留给他的电话号码,给青保镖,一个杀猪卖肉的出身,接电话。
二臣子问:九花在不在?
大贾依仗黄总,在青苹果目中无人,总是把自己看成是个“角儿”,他喝了半瓶地产高度数白酒,头脑不很清醒,黄总和我的事他倒一清二楚,因此他问:你是谁?
二臣子支支吾吾,不敢在生人面前爽快地说自己与我的关系,绕了个弯,问:她是不是去沈阳买餐具?
大贾思维简单,以为哪个风流哥看上了我,电话进行骚扰,他放起粗来:你他妈的到底是谁,快放屁!
你咋骂人?二臣子大为不解,打听个人有啥错?他说:我是九花的对象。
妈个B的你有病!大贾酒盅一墩,保护黄总不受任何伤害是自己的责任,撞到枪口上的猎物咋能让它轻易跑掉?擒拿散打对付电话那端,显然有劲使不上,骂人的功夫还有。于是,他大骂特骂,骂二臣子妈个B的自作多情,骂二臣子狗胆打九花主意,骂二臣子……谩骂中,二臣子听明白,我已变了心,与别人好上啦。他放下电话,笨笨地想上两小时,终于弄明白,自己配不上我,不然,她怎能不见面,昨天说得好好的,今天突然去了沈阳,诓人唬人骗人呵。二臣子面对打击,最大的能耐就是哭,也只有哭的份儿了。他哭了一夜,一切都想明白,攀不上人家,知趣别再攀人家。早早离开宾馆,回到村里,他给小慧打了电话。
小慧说:别这样生不生、熟不熟的,还是告诉他吧。
我说:那也太伤二臣子的心,我没勇气。
小慧说:你有勇气做了那事,却没勇气说出来。二臣子还蒙在鼓里。九花,考虑清楚,到底和二臣子是成是断,一只脚踩两只船不行。
我现已坠入爱河、情网,黄总和我正享受情爱的快乐,谁也没去想将来会怎样怎样。但二臣子,我的确认真地想过,让他再寻一个良家女子娶到家,生儿育女过日子。金兔村大部分妇女生活方式我已不能接受,至于未来的日子咋过,我认为还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它离我还很遥远。
小慧说:听口气,二臣子是知道了。
第二部 第十七节(1)
×月×日
法院开庭审判玉萍、阿佳,我去旁听。庭警拦住我,很礼貌地说:同志,你不能带猫进去。
我原想带小猫进去,捡最显眼的地方坐,让玉萍看见它,让她放心她的宠物活得很好,看来这个想法天真幼稚和不现实。放开它,我怕它不认识路跑丢,我还是打车送它回去,然后再去旁听。
回到青苹果,事务缠住了手脚,先是城管大队送来罚单,酒店垃圾没在规定的时间倒,错过了向城外清运的时间,我找安姐签了字,出纳员付了罚款。接着民警来通知,根据局里的文件精神,娱乐场所的服务人员要持证上岗,放发安全套,我又去找安姐……忙完这些一看表,10点多钟,开庭近两个小时,旁听不成了。许久没见玉萍、阿佳,我们同是漂泊的女孩,床上床下住过,真有点想她们。在开庭之前,我曾到市大华律师事务所,咨询了省内有名的艾律师,他说玉萍、阿拐有判死刑的可能,阿佳要轻些,但量刑不会低于无期徒刑。艾律师说这只是分析,最后要看法庭怎样判了。死刑,崩100个阿拐,与我无关。但处死玉萍不能不让我为之惋惜,她才二十几岁,有丈夫有家,还有年不更事的儿子,倘若耐住贫困,倘若……对于玉萍再也没有倘若。
嘀!手机响,收到一条短信:99999不来老地方见我,我就死啦。小慧。
99999加在短信前边,是我们使用的紧急呼叫。小慧这样叫我,肯定有重要的事情。当然用不着急,她时常用血淋淋的话吓唬我,是她惯用的小伎俩。老地方,我们俩人都知道,也是小慧别出心裁想出的。其实,正相反,老地方对我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地方,我只去过一次。那时这栋商品楼还未完工,小慧指着一个楼门说:三楼,左侧那套房子。她告诉,这是彭三刚买下的,让她住,虽没明确说给她,从小慧的眼神里看出,这套楼迟早是属于她的。小慧还说,彭三这小子鬼,置这么大的房子,他老婆却不知道,彭三说一辈子也不告诉她。
我的记忆还可以,准确无误地找到小慧的住处,楼门安装了电子防盗门,我不知道号码,只好打小慧的手机,她像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样子,懒懒地说:按911嘛,真笨!
我按了这个全世界都知道的号码,嘟嘟两声,听见咔嚓一声,又是小慧的声音,开啦,进吧,老家伙!
老家伙,她总这样称呼我,大概从初中开始,为此小慧挨她妈一线板子(缠线用),说怎么这样叫九花,老家伙骂人哩。私下里,小慧还是叫,惯了听顺耳了,倒感觉那样称呼亲切。有时我自己也称自己是老家伙,但此称呼仅局限我与小慧之间。
四室一厅,客厅地面是黑色大理石,每一块100多元,装修花了近10万元。
小慧除了有些憔悴外,一切照常。我坐在红木沙发上,面对客厅墙壁上是一幅飞天浮雕,一尊价值万元的财神爷瓷像把客厅弄得俗气,好在博古架上古玩、奇石什么的浓烈着文化气氛。
时间已是中午时分,小慧还穿着睡衣,头发乱成了鸡窝,脸也未洗,双人床也没整理,从枕头看出,昨晚两人睡过,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有两种不同的烟蒂——准确说,几根吸了一半便掐死的半支烟,较粗的显然是男人抽的,细细的那种是女士香烟。我说:你那个亲爱的……
小慧说:周末他必须回到他老婆那儿去,他们有君子协定,每周同床一次,雷打不动。
我瞧见地板一角堆着药盒子,全是壮阳回春药类,我说:彭三身体怎么啦,需要用药来维持吗?
小慧说得有点粗俗:他像活驴似的,天天都行,只是填着两个坑着实够他呛!她说着打开手机拨号,客厅里有部电话,她还使用手机,终归钱大。小慧说:宋经理吗?对,对,是我,噢,没在洗浴中心,在我的窝棚里,对,请你给安排一下午餐,当然要好一点,大闸蟹刚到是吧?来六只,对,肥一点儿的。
第二部 第十七节(2)
我说:中午有客人?
小慧懒洋洋脱掉睡衣,光赤赤地在我面前穿衣服,而后去洗漱。忙乎了一阵,才想起回答我的问话:客人不就是你吗!你还给我装,老家伙。今天咱俩喝它个天翻地覆、沟满壕平,权当我们是到蒙古族老丈爷家串门的姑爷,实实在在地喝。我今天来个破坏性试验,看我到底能喝多少酒。
我说:小慧你不作妖(胡闹)行不行,今天那个杀人案开庭,我打算去旁听,你血乎淋地呼我。我应该去看看玉萍、阿佳。
小慧听我这样一说,立刻安静下来,顿现严肃表情,她说:会不会毙了她们?
我把咨询律师的事和律师的回答告诉了小慧,她的目光呆瞧着自己绞缠的双手,像似想着心事。小慧与玉萍、阿佳并不熟悉,她们姑嫂俩到时,她已搬出了青苹果。因此我猜度小慧不是想着那个血案,而另有心事。
对讲门铃响了,讲话的人说是宋经理派送午餐的,小慧按键给开了电子门。这顿午餐小慧没有像她先前那般兴致和癫狂,规规矩矩,没有狂喝豪饮,我反倒像似做东请客。饭后,我说回青苹果酒店去,她也没挽留,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平素里,酒后小慧绝不会立刻让我走的,黏黏的像块邦迪。今天一反常态,小慧究竟怎么啦?
×月×日
我凭直觉,小慧无度而随便的生活背后,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祸根。问题出在彭三身上,尽管小慧只字不提彭三,她深陷彭三的阴影之中,穿金戴银、食山珍海味、住高楼大厦、坐高级轿车,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东西的背后即是深深忧虑、恐惧、颤栗。彭三在本市几乎妇幼皆知,百姓编了套顺口溜,描述四大黑,因把在任的马市长编进去,故此不往日记里写啦。总之,彭三是井东四大黑之一。他是本市黑道的三把,传说他黑的恶行很多,还有的说他有人命。公安局为什么不抓他,有人说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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