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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的终点-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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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邱实叨念着把手伸到床下。

……一个黑色的手提箱被他拎了出来。

“不可能。”邱实继续傻笑。“又不是魔法,怎能说变就变……”

随手按下箱子上的按钮后,箱子啪的一声打开了。

——捆扎、叠放得很整齐,数量非常可观的纸钞出现在他眼前。岂止三十万,这个手提箱里的钱完全是以百万计的。邱实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这下子,他彻底地服了。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问题。

“……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啊。”

————————————————

第三天。

“起床啦起床啦!!”

这是每天清晨,毫不例外的、夏茵在粗暴地催促叶希起床的声音。……说粗暴,是因为她很喜欢把叶希那张粉嫩的脸蛋当成橡皮泥一样揉捏。

叶希终于悠悠地醒了过来,并气若游丝地说道。“表妹……轻一点……”

“表你个头!!”

夏茵愤然丢下叶希,自己吃早饭去了。

然而,在她踏出家门后,叶希又突然间出现。这次,她已经穿好了校服,脸上罕有地露出凝重的表情。

“怎么了?”夏茵明显感觉到她不对劲。

“发生了很不好的事。嗯……这个等会再说明吧。”叶希说道。“小茵,你似乎很喜欢叫我‘猪’嘛。但是我要说,真正的‘猪’,其实是你啊。”

“喂,是谁整天睡懒觉的!!”夏茵不满地说道。

“但是你睡觉的时候,完全睡得像猪一样死呢。”叶希说道。“你连我在不在床上都不知道,是吧?”

“你半夜上厕所关我什么事啊!”

“不是上厕所,是梦游。很不愉快的梦游。”叶希压低了声调。“但这又是一个矛盾。为什么我会在梦游的状态下做出清醒而有理智的举动呢?”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夏茵愣住了。

“直接点说,我怀疑自己近来得了梦游症,所以才令自己在白天时那么疲惫不堪。”叶希说道。“但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梦游状态下的我,竟然会抹杀掉一切梦游的证据,这不是太不可思议了么?”

“抹杀……证据?”夏茵疑惑地说道。

“是的。也就是说,‘我’在梦游结束后,会以完全不显露梦游痕迹的姿态回到你身边睡觉,连一点异常的痕迹都没有,自然得就好像没梦游过一样。”

“那不是废话嘛,你根本就没梦游啊!!”夏茵没好气地说道。

“不,我梦游了。如果那能称之为‘梦游’的话。”叶希阴沉地说道。“证据是——我在我们的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头。但是,早上我查看的时候,那个摄像头不见了。”

“你在房间里装那个?!你是变态啊!!”夏茵喊道。

“别发脾气,现在不是吵闹的时候。”叶希说道。“小茵,这件事很严重啊……”

“那个、摄像头……我看是你记错了吧?”

“不,绝对不可能记错。”叶希斩钉截铁地回答。“因为,我装过三次摄像头,然后被神不知鬼不觉地拆掉了三次。这已经不是偶然的范畴了!!装摄像头的事只有我本人知道,为什么我在失去自我意识的时候,会把摄像头拆掉、隐瞒我‘梦游’的事实?!”

“这……”夏茵讶异得无话可说。

“只有一个答案。”叶希冷冷地说道。“那不是梦游,而是潜藏在我体内的另一个人格作祟。”

“啊?!”

“我一定要知道‘那个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刻意避免我发觉它的存在。”叶希面露凶光。“这种感觉很恶心啊,我恨不得把这个躲在我身体里的家伙杀死……!!”

=奇=“够了,叶希!!”夏茵用力握住叶希的手。“你现在的样子很可怕……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告诉我吧,我现在要怎么帮你?”

=书=“所以我叫你晚上睡觉别睡得像猪一样死嘛。”叶希瞬间又恢复成懒洋洋的表情。

=网=“你去死吧!!”夏茵扭头就走。

“欸,小茵!其实我打算买一副手铐,这样我们睡觉的时候就可以铐在一起……”“鬼才要和你铐在一起咧!!”“你又说会帮我……”“今晚我会把你绑在床上的,放心好了!!”“那样子很不舒服耶……”“不然我就把你吊在天花板上好了!!”“……”

之后,她们照常上学去了。

————————————————

在路上。

邱实停下了单车,望着大街的那一边。高墙上硕大而刺眼的红色涂鸦正在被几个环卫工人用滚筒来回粉刷,逐渐化为空白。看到这一幕,他不禁有些唏嘘不已。这个城市里的涂鸦差不多都被抹去了,黄臻月的努力也就随着那轰动一时的话题一并被遗忘在时间洪流里了吧。

但,这又是一场新的风暴的开端、在另一个领域。

突然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卷入什么疯狂而刺激的事件中,他由衷地会心一笑。

尽管如此,自己对那个女孩的认识也实在太有限了。甚至于,连她真正的目的都不清楚——虽然大致上能猜到一些端倪。她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看到那个符号,那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只有了解那个符号含义的人才会明白。所以,在昨天晚上,他向她问了这个问题。

“你的涂鸦,实际上是两个字吧?”邱实说道。“可以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吗?”

“很简单。”黄臻月回答。“相当于一句口令,意思是——”

“‘集合’!”

……如此一来,她大费周章的理由就相当明显了吧。那么,她会是什么人?莫非她是来自异世界的巫师,想以他们的咒语召唤同伴么?说不定,自己会有机会穿上铠甲、握住长剑,变身为辅佐巫师的骑士呢——嗯,真是胡扯。他尽情地、天马行空地想象,直到他在学校门口忽然瞥见那熟悉的身影。

她怎么会以那种阴霾的表情,坐在那单车后架上呢?骑车的那个女生似乎见过。没错,就是上次在食堂里,和她在一起的那位。她们看起来相当亲密,是吧。

“我今晚会来找你,所以你不要主动找我。”

这是昨晚她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既然做了这种约定,邱实也只好叹了一口气,向自己的教室走去。

————————————————

“嗨!”“嗨!”

几个女生一如既往地打招呼,活泼而愉快。

“嗨。”但是当同样的字从叶希的牙缝中硬梆梆地蹦出来的时候,其他三人的脸也瞬间僵硬了——看到叶希那双布满血丝、瞪得像铜铃般大的眼睛,她们很有退却三步的想法。

“喂,你摆那张死人脸算是什么嘛!给我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夏茵不满地说道。

“呵呵,呵呵。”叶希惨然地笑了笑,令小路和林凌打了个寒颤。

“笨蛋。”

算不上责怪,只是轻轻地呵斥了一声,然后夏茵揽着叶希的肩膀,在她们的座位上坐下了。叶希正想说些什么,夏茵就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前。

“想睡就睡嘛,不要太勉强。”

“唔……我不想睡……”

看到叶希还在抗拒,于是夏茵使出了杀手锏——她居然唱起了摇篮曲。“快快睡觉,宝宝~快快睡觉,好宝宝~睡在妈妈怀抱里……”

既温暖又柔软,那样舒适的感觉让叶希的意识渐渐融化了。接着,夏茵小心翼翼地将进入熟睡状态的叶希放倒在桌子上,松了一口气后向两个目瞪口呆的死党打出V字手型。

“呼,危害清除!”

“……夏茵,你现在的行为越来越难以理解了欸。”林凌说道。

“对啊,简直古怪得要命——”“姐妹一场,你们就稍微拿出一点理解给我好不好!!要知道我现在过日子过得很辛苦耶!!”

“好啦好啦,我们理解你有难言之隐……”

“谁有难言之隐啊!!”

基本上,叶希在这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都在睡觉。除了必要的吃饭外,她几乎一静坐下来就会快速地进入昏迷状态,这种情况是越来越严重了——在夏茵的好言相劝下,她才放弃了悬梁刺股的想法。

到了黄昏,夏茵摇醒了叶希。

“嗯……又放学了?”叶希勉强地撑开眼皮。“背我回家,3Q……”

“我还真想打电话给货运公司咧。”夏茵僵硬地说道。

结果是夏茵搀扶着叶希就像搀扶着一个老太婆一样,慢吞吞地走出了教室。走了许久,叶希在混沌中感觉到她们没有下楼而是往楼上走,不过她也懒得提出疑问。最后,她们走进了另一间教室——音乐室。在里面,小路和林凌看来已经等待多时了。

“好慢啊,现在才到!”小路说道。

“没办法啊,谁叫我走到哪都带着个包袱。”夏茵不满地吐槽。

“好啦,再不赶快天就黑了。”林凌说道。

“你们要搞什么活动,过家家么?”叶希问道。

“谁会那么幼稚啊!!”夏茵说道。“我们是要练习、练习啦!过几天就要校庆了,我和小路、林凌三人要登台合作一首歌喔。啧,把这件事告诉你这个家伙完全没有意义嘛。”

“啊,莫非你们的组合名字就叫‘荒腔走板三人组’……么?”

眼见小路和林凌都沉下了脸,夏茵更是青筋暴起的样子,叶希连忙煞住毒舌。

“要是你胆敢再侮辱我们,今晚你就给我睡学校吧!!”夏茵吐出杀伤力绝佳的狠话。

“啊,抱歉抱歉。”叶希开始缓慢地,毫无诚意地鼓掌。“那么,请三位开始表演——我会仔细聆听你们美妙的歌喉的。”

“叶希同学——”林凌说道。“夏茵可是很有才华的,我们要唱的歌《旅途》就是她写的喔。”

“嗯嗯!还有,没听过我们唱歌就别妄下结论!”小路微微嘟了一下嘴。

夕阳那柔和的橙黄光芒从窗口处投射进来,仿佛流动的水般溢满了整个房间,暖得沁入心脾。夏茵轻轻地揭开琴盖,欠身坐在钢琴前面。因为临近窗边,她的发丝、她的脸庞、甚至她的眼睫毛似乎都染上了朦胧的色彩。纤手向前,尚未按下第一个音符,却已经弥漫着说不出的肃穆感觉。

随着舒缓而延绵的琴声响起,小路和林凌开始歌唱。她们侧着身对望,仿佛中间竖着一根无形的麦克风。

小路:手心捧着月桂花瓣/如同记忆般珍藏/轻易从指缝溜走的是你的温暖吗?

林凌:长途跋涉追寻彼岸/祈祷小小的愿望/今后累累的伤痕都会很快愈合吧……

小路:徒劳地提起裙角(林凌:被沾上污泥)/仔细地拭去露珠(已染湿身体)/叹息着(彷徨着)/穿越无尽的迷雾沼泽——

这时,琴声到了高潮。

林凌:指引我的星光渐渐黯淡/尽管如此不再需要回去的方向(小路:留下足迹成长)/纵使喉咙干渴无法忍耐/尽管如此不再需要将泪水咽下(哭过笑容绽放)/未来在发芽(未来在发芽……)

……

她们是何等的沉醉、何等的投入。充满感染力的歌声与琴声交织在一起,极致的空灵而和谐。

“啪、啪、啪!!”叶希用力地鼓掌。说实话,她没有当场睡着已经算是给足面子了——对于每时每刻都要与睡魔斗争的她来说这是很难得的事。

“呐,怎样?”小路骄傲地看着叶希。

“听起来很清澈、很舒服。嗯……要是节奏能快一点就好了。”叶希答道。

“就是要慢歌才好,比较有治愈系的味道说。”林凌说道。“六班的那四个白痴竟敢笑我们老土。哼,我就不信他们凭着满嘴聒噪的Rap、像猩猩一样指手画脚就能受到多大的欢迎……就算他们原地舞几个汤玛斯回旋再倒立着用脑袋瓜转陀螺最后还学春丽那样劈腿腾空我也不会欣赏!那根本就不是音乐!!”

“没错没错!那些猴子本该去杂技团报名才对!!”小路附和道。

“话说回来,小茵,你只是负责伴奏而已啊?”叶希说道。

“基本上是由她们两个主音啦。等有麦克风的时候,我会加一些和声的。”夏茵说道。

“对了。”叶希突然像是想到什么。“其实我有认识一个吉他手……怎样,要不要给你们的歌增加一些重金属摇滚的元素?”

“免了!!”夏茵、林凌、小路三人异口同声地大喊。

“真的不要么?那家伙还很擅长化妆设计喔。怎样,要不要让他给你们弄几个刺激眼球的视觉系造型?”叶希不气不馁地说道。

“免——了!!”

————————————————

……夜深了吧。

也只有在这种时间,才是真正自由的。

等待了那么久之后,她终于轻轻地掀开被子,踮着脚尖踏到拖鞋上。习已如常地穿好衣服,接着披上大衣。临走前望一下镜子——这是继承他人的奇怪习惯。相当凌乱的短发,只需随手拨弄两下。眼角没有残留物,不过还是揉了一揉。望着镜中的自己、“自己”,她找不到合适的表情,所以她平静得有如塑像。

走吧。夜既漫长又短暂。

在她就要打开房门的时候——

“等一下!”

忽然间有个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令她猛然一惊。不必回头,她明白是那个与自己同床共眠的女孩醒过来了——这种状况是迟早会发生的,所以她并不意外。

“你想去哪里?都穿得这么整齐了,总不是上厕所而已吧?”夏茵冷冷地问道。

“去玩啊。”她戏谑地回答。

“……你看起来精神不错么。”夏茵说道。“啊,我怎么没听你说过你有夜猫子的习惯呢?”

“不用拐弯抹角了。”她忽然换了种语气。“既然叶希对我的事耿耿于怀,你又刚好在这个时机醒了过来……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等等,你说‘叶希对你’?”夏茵疑惑地说道。

“没错。”她露出了浅浅的微笑。“叶希是这副身躯的原主人,而我的名字叫做黄臻月。”

“你该不会想说你是叶希的另一个人格吧?!”夏茵僵硬地说道。

“多重人格本身属于同一个灵魂所分裂。但我不是,我是另一个灵魂。”黄臻月说道。“简单的说,我暂时借用了叶希的身体,为了我必须做的事。”

“怎么会有这种事……”夏茵愣住了。“你是在骗我吧。叶希,别再演戏了啦,讨厌……”

“其实,我不用告诉你这些。”黄臻月平静地说道。“叶希只是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我的存在,但我却了解她的一切,包括她的记忆、她的思想、她的一举一动。我可以完全占据叶希的身体,将她的意识彻底消灭。那样的话,就算你可能发觉出某些异常,但你始终都会接受我。但是,我不打算那么做。”

“在很久以前……我曾经令两个善良的女孩失去生命。我不想重蹈覆辙……我了解你和叶希之间的感情,我不想伤害你们。所以,我只在夜间行动,而把一半的自由留给叶希。”

“说得倒好听……因为‘你’的关系,叶希在白天根本什么事都做不了,只有日复一日地昏睡!!”夏茵生气地说道。

“那也没有办法。”黄臻月说道。“我也只有尽快地找到同伴,才能脱离这个躯体。在此之前,请你们忍耐一下吧。”

“……”夏茵无言以对。

“明白了么?那我要走了。天亮前,我会回来的。”黄臻月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夏茵着急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背向着夏茵的她,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我只是一个卑微的生物。”

破坏心灵·;回想

 “曼塔洛,对不起……对不起……”

“快逃啊,尤隆奎扎!!快逃!!”

“对不起……对不起……我已经逃不了了……”

微风轻轻的吹拂,夹杂着细屑碎冰的河流潺潺流淌。在这宁静的河边,尤隆奎扎用一种奇怪的、不和谐的姿势蹲坐着。它一动也不动,仿佛木雕泥塑一般;因为它落入了某个猎食者的股掌之中。猎食者骑在它的头上,用其下体蓬杂繁多的根须交错勒住它的脖子和肩膀,以此固定自己的身体。尤隆奎扎的头露在外面,手臂和腿都是自由的,但它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猎食者注射到它血管里的毒素麻痹了它的神经,使得它只能做微弱的肌肉活动——譬如说,眨眼。

尤隆奎扎不断地眨眼,显现它内心的恐慌。

而猎食者那双浑圆的复眼是冷漠的、永远不会转动的。与复眼同样古怪的菱形脑袋下方是有着三圈密牙、犹如海葵般参差的嘴巴,周围则生着六只倒钩状的附肢。眼下,这些附肢正在尤隆奎扎的头顶上飞快地挥舞,那刀刃般的锐利尖端按照既定的轨迹分毫不误地环切头皮。

——它在进行一场高精度的“开颅手术”!!

“尤隆奎扎,你怎么了?!”

“我不能动了……对不起……”

“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你先逃吧,曼塔洛……”

“不行!!我怎能离开你!!”

“对不起……对不起……”

曼塔洛是寄宿在尤隆奎扎体内的一只线型生命体。它那细小的身躯不及尤隆奎扎的千分之一,但它却是尤隆奎扎最好的朋友。它们相濡以沫,维系着共生的存活方式。

此时,猎食者终于掀开了尤隆奎扎的头盖骨,泛着淡淡红晕的脑赤裸裸地暴露在它的眼底下。猎食者变得异常亢奋,大量的涎液瞬间分泌、又垂落到尤隆奎扎的脑上。对于它来说,这是至高无上的美味;但它并不急于立刻享受大餐,而是用冰凉的舌头反复舔舐尤隆奎扎的脑,发出了“叽溜叽溜”的刺耳声音。就像是一个善于品酒的人,在呷第一口美酒之前总要先摇晃酒杯、深闻酒香一样。

充分吊足了自己的胃口后,猎食者猛地身体一沉、数不清的獠牙扎在尤隆奎扎的脑上。它只是轻轻一咬,那松软、幼滑、甜美多汁的一小块脑便入口即化,令它回味无穷。

蜿蜒的河流依然缓缓地流淌着,雪白的悠长河岸犹如一幅静谧的画卷。如此明媚的晴天、如此轻柔的微风,却是个无法被打破的孤立世界,似乎一切都要为之凝结。时光冉冉流逝,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颤抖喘息的呼吸声、以及急促不安的心跳声。猎食者一口接一口地、慢条斯理地蚕食着脑,嘴部肌肉的膨缩牵动牙群不断磨合,混浊的脑浆不时从贪婪的牙缝中滑落,顺着尤隆奎扎的额头流下去,划过脸庞、一直流到下巴。尤隆奎扎眨着眼睛,沉默地接受被活生生吃掉脑的命运。

“对不起……曼塔洛,我快死了……”

虽然没有感觉到痛楚,但尤隆奎扎残余的意识告诉自己,它的生命即将终结。

——它的脑子已经被吃掉了近一半。

“你不能死!!尤隆奎扎,我……!!”

“逃吧……”

尤隆奎扎用最后的一丝气力张开了脸上的气孔,那是曼塔洛通向外界的出口。光线投射到自己的藏身之所,曼塔洛顿时明白了尤隆奎扎的心意,但它却更加的绝望。

“尤隆奎扎!!尤隆奎扎!!”

没有回应。

……证明尤隆奎扎已经死了。

悲愤的曼塔洛向前爬行。在临近气孔处,它从体侧射出八条触丝,粘连到气道的管壁上。接着,它努力地后撤身体,令触丝弓起到紧绷的状态,准备利用反弹力飞离——这便是曼塔洛独特的活动方式。

不只是为了逃脱,曼塔洛想见到尤隆奎扎的模样。

然而——

来不及看到挚友的最后一眼,在空中滑翔的曼塔洛突然视野一黑、身躯被猎食者那超长的舌头闪电般卷住。不到一秒钟时间,曼塔洛便与尤隆奎扎的脑浆一起化成了肉糜。

这是在茫茫宇宙中,一颗名为波隆那亚的行星上发生的事情。

淡蓝色的天幕格外晴朗,几束绚丽的长弧彩光横空倾泻到辽阔无垠的冻原上。在来自恒星潘恩的光芒照耀下,龟裂的冰层宛如无数的镜子般熠熠生辉,将地平线装饰成一道镶满钻石的银带。延绵起伏的山脉犹如巨龙的背脊,皑皑冰雪覆盖着大地,构成纯白的世界。在星球一隅,某些零散的墨绿点缀在河川之间——那不是树木,而是属于卡拉达的飞船群。

卡拉达是波隆那亚星上最为强大的一个种族。它们有着细长的脑袋、健硕的双臂,上身直立而下身向后生长,四条长腿肌肉发达。坚硬的盔甲覆盖在身躯上,反射着幽幽的黑色光泽。这群类人马战士天性善良、温和,遗憾的是它们智力低下。不过,寄宿在它们体内的另一个种族弥补了这个缺点——

努欧。努欧是波隆那亚星上拥有最高智慧的生物,因为长久以来借助卡拉达生存而导致身体退化。它们寄宿在卡拉达脑部下方的气囊里,使用触丝连接卡拉达的大脑,能与卡拉达做直接的心灵交流。努欧掌握着波隆那亚星的科技,在战斗时刺激卡拉达的神经系统以催发它们的极限本能。

两个种族使用同一种语言和文字。为了区分,卡拉达起的是四个音节的名字,而努欧的名字则有三个音节。

通常一个卡拉达的头部里只住着一个努欧。作为雌雄同体的生物,努欧会借助任何一个同类使自己受孕,之后与产下的孩子一起生活,直至孩子成年,然后它便会为自己的孩子选择另一个卡拉达当“新家”,或者说是终身的伙伴比较贴切。而卡拉达的人口并不多。它们是卵生生物,要经历漫长的岁月才能破壳而出;如果没有被唤醒的话,它们甚至会一直沉睡下去。刚出生的卡拉达并不健壮,它们将在称为“普莱波”的培养植物内逐渐完成盔甲的强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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