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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足-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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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事,最早周二晚上更。

那首闽南语的歌曲是凤飞飞唱的,很好听,歌词全文是: 
月娘光光挂天顶 嫦娥在彼住 
你是阮的掌上明珠 抱著金金看 
看你度晬 看你收涎 看你在学行
看你会走 看你出世 相片一大叠 
轻轻听到喘气声 心肝宝贝子
你是阮的幸福希望 斟酌甲你晟  
望你精光 望你才情 望你赶紧大
望你古锥 健康活泼 不惊受风寒 
鸟仔风吹 拢总会飞 到底为什麼 
鱼仔船只 拢是无脚 按怎会移位 
日头出来 日头落山 日头对佗去 
春天的花 爱吃的蜂 伊是在佗位 
鸟仔有翅 风吹有线 才会天顶飞  
鱼仔有尾 亲像行船 希望著爱找 
日头出来 日头落山 日子拢按呢过
花谢花开 天暗天光 同款的问题 

翻译出来的意思是:月亮光光挂在天上; 嫦娥在那儿住; 
你是我的掌上明珠; 抱住你近近的看; 
看你度晬; 看你收涎; 看你在学走路…
看你会跑; 看你出生; 相片一大叠
轻轻听著喘气声; 心肝宝贝孩子; 
你是我的希望和幸福; 用心养育你; 
希望你聪明; 希望你有出息; 希望你赶快长大; 
希望你可爱; 健康活泼; 不怕受风寒 
小鸟和风筝都会飞; 到底是为什麼呢?
鱼儿和船儿; 都是没有脚; 怎会移动? 
太阳出来; 太阳下山; 太阳往哪去? 
春天的花; 贪吃的蜜蜂; 他在哪里? 
鸟儿有翅膀; 风筝有线; 才会在天上飞
鱼儿有尾巴; 好像船在航行; 希望要去找
太阳出来; 太阳下山; 日子都是这样过
花谢花开; 天暗天亮; 都是一样的道理! 

    六十五

    演习持续了三天,所有的圆满与不圆满,自有人慢慢去总结和研究,然而这么多人忙碌了许久,演习总体来说还是很成功的,还标志了某些历史性的时刻,因此庆功宴也是必需的。 
  A大队和D大队的官兵,经过一场演习,和N舰队的地头蛇们也大都混了个脸熟,有些甚至还发展出革命友情和兄弟义气,比如程伟处长和单尔信,程伟早早地就带了人来这边敬酒,正热闹着,一个N舰队的上尉军官匆匆过来,先敬了个礼,然后道:“我们参谋长邀请单队长和郝翻译过去。”眼睛在几个女军官处巡视一圈,最后停在郝靓身上,微微一顿。 
  作为A大队的最高领导人,朱海峰去主桌做了代表,而口才好酒量高的李白则负责前往各处发展“外交”关系,据说在这次演习中李白表现出了过硬的军事技能和领导协调能力,他和他的行动支队,很是出了把风头。
  单尔信作为剩余人中军衔和职位最高的人,负责留在本地压场子,接到邀请不仅两人有些意外,剩下的人也面现讶色,尤其是刘苗苗,目光不停地在郝靓和单尔信之间徘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从演习回来以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就有些不对。
  年轻的上尉皮肤虽黑,五官却很明朗,牙齿雪白,一路给两人指路,却谨慎地走在旁边,并不越过单尔信,若说他的礼节有什么不到位的,那就是看向郝靓的次数过于频繁了。 
  郝靓还不觉得有什么,单尔信却感觉不适了,他步子微微停顿,扭头似乎要说话,郝靓却抢在他之前赶紧开口问:“请问您知道参谋长为什么叫我们过去吗?”目的在于打岔,却并不指望他能给出准确答案。 
  上尉微微一笑:“应该跟你们在战舰上的出色表现有关,对了,郝翻译,听说你会十几种语言,都很流利?” 
  郝靓听了这样的话丝毫没有喜悦,心里反而咯噔了一下,不着痕迹地和单尔信交换了个眼神,发现他刚才的懊恼也不见了,换上来的表情也是担忧。
  难道那件事还是曝光了?李闽,到底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郝靓心不在焉地应付着上尉的问话,一行人已经来到主桌所在的包房。 
  除了刚才开宴之前讲话的几位大头头,这一桌的人大都很陌生,他们十之八九肩膀上都扛着至少一颗金星,朱海峰在里面的军衔是最低,年纪是最轻。
  当然,三个年轻人的到来刷新了这个记录,不过上尉军官把他们带到之后立刻敬礼告辞,单尔信和郝靓便成了唯二的两个异类。尤其是郝靓,她还是唯一的女性。
  本以为两人站着敬完酒,听完训话就能完事,可整个演习的指挥官中将参谋长刘沙居然大手一挥,示意勤务兵给两人加了座位。 
  这下,连单尔信也不淡定了,外人或许看不出来,郝靓却是从他脸颊的轻轻鼓起看出他正默默地折磨自己的咬合肌。 
  刘沙五十多岁,面相斯文,颇有儒将之风,只是眼神却极具穿透力,即使微微笑着的时候也让在他面前的人有被看穿的感觉,和他目光接触的时候,郝靓和单尔信下意识地都调整了下坐姿。 
  “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为了‘SZ’号,为了N舰队一百多名官兵的生命安全,我敬你们两人一杯。”刘沙说着,竟然站起来举起酒杯。
  这一惊可非同小可,如果说刚才还是心里还是在打鼓的话,这下堪比重锤打击了,尤其是郝靓,想到那个黑瘦的李闽即将面对军事法庭的制裁,想到他家里的病妻幼子,一个没忍住,差点下意识地去否认。
  借着桌布的遮挡,单尔信一下子握住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才松开,然后两人迅速站起来接受领导的敬酒。却没有说什么,或者是,他们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没有接收到更多的信息之前。
  刘沙的笑意加深一些,他看向郝靓:“临危而不惧,怀才而不傲,不为人知亦不恚,可谓剑胆琴心,颇有古君子之风,郝翻译是哪里人?” 
  郝靓心里纠结,面上却依然平静,也微笑道:“祖籍江南C城。” 
  “哦?C城郝家?你认识郝明堂郝老先生吗?”刘沙的问话带些微微的惊讶。 
  郝靓面色一端,垂首微微示意:“是家祖父。” 
  刘沙的惊讶更甚,甚至有些惊喜的意味。军区司令员早在开场的讲话之后就因为公务离开了,在座刘沙职位最高,因此说话就比较随意,他招呼着满桌的人:“你们这些大老粗们,今天可有幸见到了一个真正的书香门第大家闺秀,江南郝家的嫡脉啊,到现在二十几世了?” 
  承载着近乎全桌人的目光,还有那么多的将军大佬在列,郝靓依然平静且恭顺地回答:“目前家长是我大伯父,二十四世了。”她所关心的,还是情况怎么会传出来,舰长不是已经下令禁言了吗? 
  刘沙不胜唏嘘:“还是在读书的时候有幸见过郝老先生一面,铮铮风骨,名士风流,至今难忘。说到老派名士,现在大都只能去海外寻觅踪迹,郝老先生是内地硕果仅存的了。” 
  人家夸她爷爷,她自然要继续淡定地听着,这么久没见,也确实想他老人家了。不过爷爷在她眼里可不是什么名士,他的胡子被她揪掉的,没有一百根也有八十,爷爷样样出色,唯独是个臭棋篓子,不仅下不过奶奶和父亲郝敬,连郝靓在13岁之后都能赢他,他不仅棋艺差,棋品也不怎么样,经常被眼明手快的郝靓捉住作弊,然后“惩罚”。
  想到爷爷奶奶,郝靓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略略放松,面上带了一丝微笑出来。 
  刘沙和众人的关注焦点都在郝靓身上,倒显得单尔信像是个陪同前来的摆设,不过他本人似乎毫不介意,一直正襟危坐,神色平和。 
  许久之后刘沙才顾得上他,语气就随意多了:“这是单家二小子,季将军的外孙,可够出息的。听说还是当年B市的青少年游泳冠军,在军校的时候我们N舰队的蛙人大队专门派人跑了一趟想去招他入队,人家不来,还以为他是怕吃苦,结果进了A大队,你们说这不是捣乱嘛!” 
  在座的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物,刘沙透露的讯息已经足够多,再看向单尔信的目光也变了性质。 
  一顿饭吃下来,快要结束的时候,郝靓还是没问出李闽的事情到底如何,心里就有些着急,可贸然询问却又欠缺些“天然呆”的胆量,正犹豫的时候,单尔信开口了:“这次跟着SZ号参加演习,收获颇多,学到了很多东西,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机会跟他们讨教。” 
  刘沙微笑,说出的话却让人笑不出来:“SZ号在编的全体官兵,这次出航的以及没出航的,正在基地进行封闭式学习,你们走之前是见不到了,不过单小子,你考不考虑调来我们N舰队?”
  果然还是出事了!而且没想到这么大的动静,难怪这场宴席到现在也没见到“SZ”号的熟人呢,原来都被关起来再教育了!郝靓再也维持不住面上的平静,眼睛里显现出茫然无措,难道,是自己的多事害了他们?那个脾气火爆的舰长以及温和有礼的指导员,还有那一船的官兵。 
  刘沙继续说着催人心肝的话:“SZ号作为重中之重,船上装有多处实时拍摄像头。” 
  单尔信闻言额头青筋暴起,他嘶哑的声音经过压抑之后更加低沉:“既然如此,那么多的遥控炸弹和炸药是怎么带上船去的?” 
  刘沙还是微笑,笑而不语,老狐狸般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问:你说呢?
  这下郝靓的脸色也变了,假的,居然是假的!原来一切竟然是演习中的演习,郝靓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想也不想便问道:“那舰长和指导员,他们知道吗?还有李闽,他……”李闽当时的绝望和疯狂,以及疯狂褪去之后的茫然和悲哀,如果都是演戏,那郝靓坚决支持他当选金马影帝。 
  刘沙眉头一挑,似乎由于她的敏锐而再次感到惊讶,这次他不笑了,轻轻摇头:“都不知道,包括李闽在内,李闽的情况队里早有察觉,通过心理师的诱导让他按照设计好的剧本走了下去,当然,那些炸弹和绑在他身上的炸药都是无效的,可惜的是,”刘沙说到这里脸上显现出一丝凝重和难过“如果没有你们两个碰巧被邀上船,这次演习就彻头彻尾地失败了。” 
  这次不是如鲠在喉了,郝靓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一万头神兽草泥马在奔腾,她再也无法维持哪怕一丝丝的平静,她猛地站了起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刘沙:“这个缺德的剧本是哪个缺德的龟孙子想出来的?!” 
  刚才还被称为“真正的大家闺秀”的人,忽然拍桌子站起来骂粗话,可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了,单尔信虽然也是听故事听的面孔扭曲,却也还没忘去制止郝靓的失控,他努力对刘沙扯了丝笑容:“刘,刘伯伯,她当时吓坏了,所以有点失态,您别计较…” 
  刘沙摇着头打断单尔信的辩解,脸上却并没有生气的样子,还是招牌的微笑:“无情未必真英雄,她这样很好,没什么不对的。想到攻心为上用感情去打动对手的人,本身就肯定是性情中人,单小子,你有福了,好好珍惜!”说完拍拍单尔信的肩膀。 
  而当郝靓从勇猛的发飙状态回归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已经顾不上对刘沙的话有所反映了,她又怒又囧,几乎无地自容,正在这时,先前带他们进来的上尉军官又进来了,说很多人都醉倒被送回营区了,请示刘沙是否准备结束宴席。 
  刘沙以手势示意稍后,又对郝靓介绍道:“就是他,我们N舰队的多面手,机要处的参谋兼翻译兼心理师孙沄,也是这次‘SZ’号事件的导演兼编剧。”
  原来是你这孙子!郝靓和单尔信难得的合拍,不约而同的对他怒目而视外加咬牙切齿。
  而孙沄却一脸茫然,不明白刚才还很和气的美女同行怎么忽然就变了脸色。

    六十六

    孙沄虽说是多面手,又是参谋又是心理师的,其实他的正职还是翻译,因此在耳闻目睹出现了个惊采绝艳的同行,并且这同行还是个绝色美女时,那心情简直无法形容,而当这个美女同行用看仇人的目光看向他时,他心里瞬间就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了。 
  到底是修过心理学的人,尽管有暂时的茫然,孙沄在略作思考之后也明白郝靓发怒的原因了,苦闷就苦闷在,这事儿还真不能怪他,领导有指使他敢不从吗?就算具体的阴损细节是他敲定的,可缺德的大方针还是头头脑脑们决定的啊,他一个小小的上尉军官,哪里有那么大的能力忽悠那么一大船人! 
  因此孙沄感觉自己很无辜,越发缠着郝靓想把误会澄清,却只换来对方冷冷的一瞥和敷衍了事的答话,而此时此刻,标榜自己从不“迁怒”的单尔信,见了他也没好脸色,赶鸡赶鸭地往外轰他,禁止他出现在己方一公里之内。 
  演习结束之后郝靓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看着在面前跳来跳去的单尔信都有些厌烦,那时存亡关头的生死与共和情不自禁,现在看起来更像个笑话,她忧郁了。
  察觉到她的情绪,单尔信也不淡定了,他揪着她质问:“你不会想反悔吧?演习是假的,当了这么多年兵这事儿我早习惯了,可咱们的感情可是真的,你答应我,哦,不是,是你请求我的事儿,必须办了!” 
  郝靓看着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眼睛里都是疲惫和无奈,单尔信看的心里一软复又一跳,左右一看没有人注意,手就伸了过去,先在她脑袋上呼噜了一下,然后滑下她柔嫩的脸蛋,然后停留在她下撇的嘴角,拇指揉了揉,道:“别那么沮丧,部队这种BT的地方你待的时间还不长,慢慢就习惯了。” 
  光天化日之下,郝靓侧侧头躲开他的骚扰,情绪仍然低落,她看向港湾里停泊着的一排排灰白色的战舰,目光没有焦距,声音嘶哑低沉:“李闽会怎么处理?” 
  单尔信收回手插进宽松的作训服口袋,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如实回答:“转业是最好的结果,不过他家在福建渔村,所以,嗯,不会有太好的工作。”还是以这样的不光彩形式离开部队,郝靓那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抬头看单尔信:“你说的,要给我买东西的那张卡,还在吗?” 
  单尔信愣了一下才道:“在啊,你要的话我现在去拿,不过这地方鸟不拉屎你能买什么啊?” 
  “买良心!”郝靓站起来走向营地,头也不回。 
  接下来的几天孙沄仍是有事没事就往A大队这边的营地跑,可惜郝靓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横眉冷对,次数多了,倒把单尔信火气跑了出来,因为大家明里暗里都在打眉眼官司,暗示孙沄在追郝靓。 
  单尔信气结,现成的一个绯闻对象,哦,不,是真实的对象在这里摆着呢,都闪瞎了你们的狗眼吗?郝靓一看见孙沄就想咬他的样子,哪里像是有奸|情了?不对,“咬”这个词本身就充满奸|情,咱还是用踹的吧! 
  一个兀自沮丧,一个暗自运气,于是某一天两人一起被拎到了朱海峰的办公室。 
  老朱是扮惯黑脸的,这次仍然横眉怒目,郝靓有些莫名其妙,单尔信却貌似心虚地低下了头,莫非这厮又惹是生非了?郝靓默默地想。 
  “我说你有完没完!还准备闹多长时间的情绪啊?”老朱一上来却对郝靓开火,吼得她莫名其妙,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说的还是那桩事。 
  郝靓也拉下了脸:“那事是他们办的不地道。” 
  “你还要怎么地道?那个叛徒作为伤残军人转业,拿着国家津贴,你还要怎么地道?弄个危险分子在舰队里不闻不问,时不时给你放一把烟花,来一下爆炸,?”朱海峰将手里的本子摔在桌子上,气势汹汹。 
  李闽的后续处理郝靓一直跟进,自然了解这些事情,知道他已经在现有的境况下得到最大的照顾,可仍然梗着脖子道:“总之上面利用士兵感情上的弱点,不惜伤害个人的信念和尊严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是做的不地道。而且他本来不会去炸船舰,是有人刻意诱导!”
  朱海峰虎目一瞪,气势毕现,上前一步逼视郝靓,瞪得郝靓寒毛直竖,几乎以为他下一个动作就是打她,饶是理直气壮也不由得退了一小步。 
  “信念?尊严?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就是TMD名堂太多,真打起仗来出了叛徒,炸的连根头发丝都剩不下来,你去哪儿找尊严?!刻意诱导?谁能诱导你去炸公安局?你拿枪指着我,或者这小子,看不我们会不会把炸弹扔进队里的老窝!”朱海峰吼完,又看着不着痕迹地对郝靓显示保护姿态的单尔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对他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先是一脚揣在屁股上踹的他一个趔趄,踹完朱海峰又开始骂:“我打不成你老婆还打不成你吗?臭小子!本来以为你们腻歪这么多天,什么情况你也该掰开了揉碎了说清楚了,谁想还是油盐不进!她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儿你还不明白?这几天你都干吗了?孵蛋呢!” 
  郝靓看着单尔信蓝色作训裤屁股上的大脚印子,颇有些莫名其妙,她本身就护短,又是一贯不畏http://www。345wx。com惧恶势力的,多日的郁闷被朱海峰吼得烟消云散,转化成了怒火,她也吼:“你怎么打人呢?又是打又是骂,怪不得都说当兵的像土匪呢,上梁不正下梁歪,就是有你这种上级,才有那么多的兵痞子!”眼睛还一斜一斜的,摆明了鄙视他,他说知识分子名堂多,她还就讲究上了,就不信他真敢打她,大不了回公安局继续做翻译去! 
  朱海峰被气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阿Q地心道一声“好男不和女斗”他用手点着单尔信吩咐:“自己老婆自己搞定,跟她解释清楚,就现在!”说完叉着腰对着窗口运气。 
  看着单尔信挨了打仍然没什么委屈的样子,郝靓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朱海峰一直称呼她为单尔信的“老婆”,立刻风中凌乱了,她强忍着暴走的欲望问单尔信:“你要说什么?” 
  单尔信深吸一口气才道:“其实,李闽这件事你真的是关心则乱了,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这样,或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见郝靓瞪眼他赶紧接着又道:“军人是要绝对忠诚和服从命令的,所谓的国家机器,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没有自我,别说是心理师的诱导,就算严刑逼供加上药物控制,我们也不能做出背叛国家背叛组织的事,你平常挺清楚的,怎么就转不过弯儿来呢?” 
  单尔信叹了口气,看着郝靓的眼睛里带着无奈:“你没有接受过真正的军事训练,不能理解也是正常。可我们,包括李闽所在的舰队队员,都是经过专门的测试和训练的,包括被俘后如何反测谎,反心理施压,疼痛忍耐等等都有,他连最简单的心理诱导都经受不了,早就已经失去了在舰队服役的资格。这次事件,只是上面因地制宜的一个契机,他本来,可以不这样的。” 
  末了单尔信又补充一句:“军事演习虽然是假的战争,但我们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真实战争的胜利,为了这个,更大的牺牲也是可以的。每次演习都是有伤亡指标的,和那些死伤的战士相比,李闽的事真不算什么。” 
  郝靓本来是极其冷静自制的一个人,只是李闽的情况太特殊,她零距离亲身感受了死亡的威胁,又被他绝望痛苦的情绪感染,不由自主就将自己的感情代入了进去。其实在事情过后,她的潜意识里早明白事情的原委和谁是谁非,只是感情的关卡上过不去,这也是她没有继续找上面以及孙沄理论,而是独自神伤的原因,现在被单尔信点破,她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 
  “娘们儿就是娘们,就算脑子比平常人好使,关键时刻还是会掉链子!”朱海峰冷冷的不屑声传来,郝靓无可反驳,静静地敬了个礼表示要告辞。 
  朱海峰似乎还有话要说,郝靓却不顾上下尊卑,扭头快速离去,在朱海峰变脸之前火速解释了一句:“我去处理点娘们儿的事!” 
  也许是近来辗转各地水土不服,也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心理影响了生理,郝靓从15岁后就很规律的月经,嗯,紊乱了。 
  感觉到下面一股热流涌出的时候,郝靓的心就猛然一揪,此地距离女兵宿舍还有一段距离,郝靓在匆忙告辞后不得不加快脚步,偏偏后面还跟着个阴魂不散的。 
  单尔信几步超过她,眼睛里满是担忧:“你没事吧” 
  郝靓气得红了脸,嗔道:“你再拦着就有事了!”着急之下想也不想地背过身去,指挥单尔信:“看看我裤子后面脏了没有?”走回营地难免会碰见不少人,军队里最不缺的又是男人,要是露了馅儿还一路走回去,就丢人丢大发了。 
  单尔信也不是真的傻,她现在的这句话,再结合刚才对朱海峰撂下的那句,立刻明白了原委,脸刷地一下子变得比郝靓的还红,抬眼瞟了一眼,蚊子哼哼似地道:“没有。” 
  郝靓回头看了他的窘状,低沉的情绪莫名就得到了缓解,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屑道:“这时候知道害羞了,当时耍流氓的时候可没见你怎么着。”要说男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奇特,两人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每次生气的时候他张口“上床”闭口“做|爱”的,十足一个阅女无数的老流氓,在正常的生理情况面前,怎么反而害羞了?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道貌岸然衣冠禽兽,郝靓自以为得到了正解,绕开石化了的单尔信,匆匆忙忙回了宿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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