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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学生又怎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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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书墨停了下来,赵水光顿住脚,心跳快如打鼓,这滕杨真是太会添乱了。
滕杨盯着赵水光说:“赵水光,我很喜欢你,如果我和你说话,你不要理我好了,如果我看你,你也不要回视我,你也可以不要再接我的电话,但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滕杨看着谈书墨走进来,看着他抬起她的脸,看着他拉住她的手要离去,心底的猜测成了事实,真的逼急了。
听到这样的话,赵水光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她也只是个快二十岁的女生,也喜欢虚荣这种东西,一个人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喜欢你,她真的很感动。
但赵水光是懂得牙疼的苦的,爱情的智齿更是如此,长时间的酸疼,对大家都没好处,留久了伤口还会发炎,早拨早好。
赵水光小心地瞥了谈书墨一眼,看见那人眯起眼睛看着滕杨,侧脸的轮廓坚硬如冰刀一般。
赵水光握了握谈书墨的手,对滕杨说:“对不起,我喜欢的人是谈老师”伸手指了指谈书墨,继续说:“滕杨,你知道如果你和我说话我不可能不理你,也不可能不看你,因为我们是同学,我还当你是朋友,但你这样说让我很困扰,我喜欢的人也会不高兴,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总有那么一种男生,喜欢你,就理所当然地认为你也一定会喜欢他,他不知道的是,爱情并不是施舍,也不是逼迫,任何人喜欢上你都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只有先去付出才有被爱的可能。
赵水光说完,看看谈书墨,谈书墨也不理她,扭了头看向室外的树林。
赵水光那个冤啊,这人肯定生气了,但她该怎么和他解释她和滕杨真的是碰巧遇见!
赵水光叹了口气,拉了谈书墨往门口走。
滕杨喊:“赵水光,我不是输给你,也不是输给他,我是输给年龄!”
赵水光回头,曾经的娃娃脸上一片倔强之色,她很想说感情的事情没有输赢,但对于这样一向自负的滕杨,她知道他肯定是听不进去的,其实滕杨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但就是这样的人往往接受不了失败,更何况对手一切都比自己高出一筹,他极其不愿意承认。
滕杨伸了手去拉赵水光空出的手,急切地说:“我不够成熟吗?过几年我也是那样啊。”
赵水光觉得很好笑,滕杨真的以为是因为年龄她赵水光才会不喜欢他,可谁又知道正因为是年龄的问题她赵水光当年畏头畏尾,差点错失美好的感情和所爱的他,正因为两人的身份,她才事事忍耐,到现在还会为年龄的距离担惊受怕。
人往往看得到迸放的美丽花朵,却不曾想到曾经毫不起眼的青涩种子。人往往在别人收获丰满果实的时候欣羡嫉妒,却未看到播种的艰辛。这一切的一切只是看上去很美罢了。
眼看滕杨的手要抓住赵水光的手腕,眼里是掩饰不了的热烈,现场的气氛一触即发。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瞬间接过,扣住即将伸过来的手腕。
谈书墨擒住滕杨的手腕,眼睛里的怒意如出鞘的冰剑,势不可挡,浑身上下满是厌气,赵水光是没有见过这样的谈书墨的,害怕出事,扯住他的衣角。
谈书墨狠狠地把滕杨的手甩回去,拉了赵水光的另一面手,说:“成熟是人意识到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
收回冰凌般的目光,他微微放软了声音:“我爱赵水光的时候她只是一个孩子,她对我来说就是个孩子,曾经是,现在是,以后还是,终其一生。”
谁说过的如果一个人爱你,他总是会把你当作孩子,会认为你老是长不大需要他照顾,会万般呵护,会大声斥责,却都是百般思量为了你好。
他谈书墨认识她赵水光的时候,她还是青涩的17岁,为了喜欢的人哭泣,为了逝去的情感心碎,装作什么都不在乎,其实他懂,她,还只是个坚强的孩子。
赵水光仰头看着他,背着烈日的阳光,他一身舒爽地站着,逆着光的脸看不大清,轮廓确是坚毅,这样淡定的人是给了她如何巨大的情感啊。她想她赵水光一辈子能碰上一个谈书墨已是用尽了三生的福分。
赵水光转头,很是真诚,对滕杨说:“对不起,无论过多少年你都不会是他,对我来说世上只有一个谈书墨。”
是的,世上只有这样一个你,这样的挑着眉,这样的上扬着嘴角,这样的对我笑,就算时间改,就算容颜变,你却是还是这样好好地活在我心中。
滕杨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站着不说话了,他刚才看见平时冷傲的谈书墨竟会有如此逼人的气势,已是心惊,做好了干架的准备,他却是个不失风度的老师,奇Qīsuu。сom书这都让他自愧不如,在人生的态度上他已经败下阵来。
他一直认为赵水光过于冷漠,对他的追求装呆,无动于衷,原来她不是不懂,有如此的情感的人又怎会不懂,她只是顾及他的面子。
突然之间,滕杨觉得自己很是惆怅,为何自己没有如此的无畏而又诚挚的感情?
赵水光和谈书墨走出校医室,谈书墨就放开赵水光的手,她知道他是生气了,也不顾有多少人在路上,赶紧把她的手塞进他的大掌里,说:“对不起,我真的是刚巧碰见他的,他正好去挂水。”
谈书墨不理她,别了脸往前走,手却没有再甩开。
赵水光连连说:“不要生气啦!”讨好地笑容堆在脸上。
一路上收到不少的注目,她是无暇顾及了,反正以后的日子是不得安宁了,先摆平了眼前的最为重要。
就这样一路蹭到车上,谈书墨“嘭”地一声关上车门,赵水光赶紧拉了安全带,他发动车子,她把大头凑到他脸前,嬉皮笑脸说:“嘿嘿,谈老师,你吃醋啦。”
他俊挺的侧脸有淡淡的红晕,扭了头,冷冷地说:“赵水光,坐好,你牙不疼了?”
赵水光这才发现刚才太过惊心动魄,都忘了牙啊,脸啊,这档子事,吃了消炎药,牙疼是好多了,但脸还是肿的,一想到自己刚才顶着石榴姐的个大肿脸穿街过巷的,她心里发毛,算了,反正她赵水光认识了谈书墨脸都已经不是脸了,不要也罢!
到了医院,他排队,挂号, 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光景很是熟悉,那年她在考场上发阑尾炎,也好像是他送她来的医院,转眼时光一变,都走到了这里。
医生戴了口罩,镜片下的眼睛寒光闪闪,赵水光很是害怕,果然,人医生说:“这牙要马上拔了。”
赵水光心里都骂死了,把谈书墨推出诊室,说:“要我拔可以,你不能看!”
开玩笑,她可不要让谈书墨看她张着个大嘴,医生的钳子捣来捣去。
拔牙时打了麻醉的,所以不疼,她裹了半嘴的棉花出来,看他手插在兜里静静地坐在诊室外的长椅上,浅灰色的衬衣映着奶白的长椅,十分好看,走过去的护士不停的指指点点,他却混然不觉,低着头,只露出冷傲的侧脸,看她出来了,他才站起来,点了点她鼓鼓的嘴说:“怎么样?”
她乌里乌拉地说什么,他也不知道,却笑弯了嘴角,很是愉悦,赵水光见谈书墨貌似忘了滕杨的事,松了口气。
要四十多分钟后才可以拿掉棉花,他让她在椅子上坐着,过了会,赵水光看那人拿了瓶矿泉水回来,才知他是去一楼大厅投币买水去了。
他扭开瓶子,确保开了,又旋上,把水放她旁边,自己再到她身边坐下,谈书墨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赵水光又什么话都讲不了,两人倒也安静,她把他放在兜里的手抽出来,拿了自己的手来比着玩,他的手好大啊,她就露出惊恐地样子,他好笑地拍了把她的头,抓了她的手来把玩,赵水光靠在他的宽厚的肩上,看着他垂下的密密眼睫,一汪似水的黑眸,这时他哪有点老师的样子,更别说什么冷傲了,只觉得那人身上散发出如湖水般宁静祥和的气质,惹人迷醉。
那一刻,谁也没有说话,但却都感觉到传说中的“幸福”。
四十分钟后,谈书墨就牵了赵水光去拿掉棉花,可这一番又是吃尽苦头。
赵水光的半边脸肿了,嘴根本就张不大开,护士小姐拿了起嘴器,撬了她的嘴,她也是直抽冷气,谈书墨看不下去了,说:“我来吧。”护士小姐脸红,把棉签,起嘴器递给他,幽怨地看了眼赵水光,赵同学很是无辜。
赵水光的嘴巴根本就张不太大开,谈书墨也不用起嘴器,拿棉签蘸了水,轻轻擦了赵水光干干的嘴唇,拿棉签伸进她嘴里慢慢拨那坨棉花,赵水光猴了脑袋,不想让他弄,太恶心了,嘴巴里又都是血的,他却是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她就乖乖地把头挪回来了。
她低了眼角看他真的是很认真地在拿棉签一点点捣,抿了嘴角,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仿佛这就是世上最重要的事了,连护士小姐在旁边都看呆了,绝对不相信有那么帅的男人能蹲在地上帮女朋友耐心做这种事的。
好一会,棉花才被他拨出来,他拿了棉花,到旁边垃圾桶那扔了,在水池那洗手,她坐在那里,脸已通红,她自己只看了一眼,果然很恶心,又是血块又是口水的,他居然能若无其事的。
护士小姐接上来柔声说说:“明后天记得要来挂水。”话是对赵水光说的,眼睛却是盯着谈书墨,赵水光想这叫什么事啊。
谈书墨洗好手,接过护士小姐递的餐巾纸,颔首说:“谢谢”,擦了手,向愣头愣脑地坐那的赵水光伸出来:“干吗呢,走啊!”
她赶紧抓住他的手,在护士小姐瞻仰的目光下撤退。
上了车,他拧开刚才买的矿泉水,让她喝了,问:“好点了?”
赵水光觉得自己脸都没了,看也不敢看他,直点头。
谈书墨掐了她下巴,撩起妖冶地笑说:“赵水光,你不是问我有没有吃醋吗?”
赵水光呆呆地看着他,说:“我嘴肿得像猪嘴一样!”言下之意是,你不是连猪嘴都亲吧!
他笑得更加魅惑,贴近了说:“我知道”呵出的气在她脸上拂过,逗得脸上麻麻地痒。
良久……
“啊”地一声,车里,传出一小声尖叫,赵同学的下巴上,多出一排牙印,某人很是满意,车子“轰”地一声发动,向前方飞快地驶去。
有的人穷其一生寻寻觅觅,而我却是何其幸运,能在那么早的人生路上就遇见了你!
流言蜚语
赵水光在家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回学校了。
清晨的宿舍楼还很安静,赵水光开了大门进来,宿管阿姨正往大厅的洗衣机里丢衣服,抬头看了赵水光一眼,赵水光乖乖地喊:“阿姨,早。”也不看她的表情,赶紧往楼上走。
这群老太婆是一个比一个难搞,被子要叠好,水池要清理,中午不能在宿舍午睡到2点,什么都要管。没事还闲聊学生的八卦磕牙。
清晨的光正好照进走廊,赵水光一路走上去,有的宿舍已经起床了开始洗漱,有的宿舍有人抱了被子出来,晒到栏杆上上。有的正抱了书出来可能去上课。
赵水光走到自己宿舍门口,正好听到许莹的声音:“杨杨,你要去食堂吗?帮我带个包子,卡在我桌上。”
赵水光就撞见正要出门的杨扬,说;“那么早,买早餐?”
杨扬说“恩”,胡乱点了点头。赵水光见这样也是猜到了个大概,没有多说什么,往屋里走。
彭晓晓正在位上看书,抬头看见赵水光,笑得有点不自然说:“回来啦?”
赵水光咧咧嘴说:“在家没事做,早点回来。”回头看见许莹在叠被,许莹没看她问:“牙好了?”
赵水光点点头说:“恩,拔掉了。”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一室的沉默。
赵水光知道其实这事也怪不得别人,一个宿舍的待了几个礼拜的时候就已很亲密,什么话都会拿出来说,像她就知道许莹男朋友在宁波上学,杨杨有个青梅竹马,彭晓晓自是不说,男朋友就是滕杨的室友。
女生间的亲近往往都是由互换秘密开始,标志性的事情就是了解彼此的感情史,这和男生的不打不相识大相径庭。
赵水光知道要听取别人的秘密也是得要拿自己的秘密去换的,但她并不是想要去听,更何况她的秘密还是个不能说的秘密。算了,她对自己说,赵水光,总会好起来的!
过了一会,杨扬买了早饭回来,宿舍人在各自的桌边坐了一排,默默地吃早饭的吃早饭,看书的看书。
半晌,杨杨实在是受不了了,“嘭”地一下扔了书说:“我憋不了了,小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下午许莹陪着水光去了医务室后来就自己回来了,她们问:“人呢?”许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回家了。”晚上的时候,别的宿舍过来玩,说起这事,还问到:“啊呀,你们都不知道啊,不会吧?”
开始杨扬是不相信的,开玩笑,这赵水光虽然不丑,个性也挺好,但是绝对不可能和谈书墨这么个天神一样的人物在一起的,但看了许莹的眼神她也就明白了大半。
说不气绝对是不可能的,天天腻在一起的四个人,好事坏事从不隐瞒,她们真心对了人家,人家却隐瞒了这么件大事,杨杨是直爽的人,怎么都想不通。
女生在一起总是会讨论来讨论去,这么一讨论,七嘴八舌的,好端端的一个人也被说的满是疑点,变得不熟悉起来。
赵水光正在看英语书,看来看去,字母都一行看了五六遍还没到脑子里去,听她那么一说,愣了,她听杨杨还是唤她小光,还有余地,赶紧正襟危坐,无奈地说:“好了,好了,大人们,我都招了,还不成吗?”
这么一说,其它三人全噗哧一声笑出来了,许莹跑过来,给了赵水光后脑勺一记,说:“不许嬉皮笑脸,好好说。”眼里全是笑意,脸却是装得板板的。
许莹是个心细的女生,她开学第一日,忙东忙西的整理却见那个叫赵水光的女生坐在门口不急不忙地发短信,那时她就想到底是在本市读大学的,就是拽,肯定是个不能吃苦的大小姐。
但十八岁的少女谁有那么多的心思,一起去了浴室,两人哈哈一笑,她倒也觉得这女生原来也挺可爱的。
后来的相处,大家熟起来,赵水光每次回家都大包小包的带了吃的回来一起分,开学的几个月,许莹她们吃赵妈妈做的菜比吃自己妈妈做的机会还多,忆起之前自己的想法有点汗颜。
宿舍里,一开始,赵水光会说:“许莹,还吃杏仁啊?”一袋坚果就伸到自己面前,许莹一开始不好意思吃人家太多,都是赵水光劝她吃。后来变成,许莹说:“赵水光,我饿了,你那袋杏仁呢?”老脸皮厚了。反之,赵水光也会说:“许莹你那包薯片给我吃吃。”
如果有什么不好,就是赵水光太懒了,拿她的东西没问题,就是一定要帮她放回原处,不然肯定会叽叽咕咕说个老半天,衣服什么的也是全回家洗。
就是这样的相处,她们心里才对她的隐瞒有所芥蒂,大家都那么熟了,不是吗?
但将心比心,许莹想,换了自己,这样的情况也是不那么容易说出口的吧。
一宿舍的人都把板凳搬一起,赵水光只好从高中毕业的暑假和谈书墨在一起到现在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下,其实她是很不好意思提起这种事的,但也是没有办法了。
讲完之后,杨杨一把握住赵水光的手说:“小光同学,您太有财了,俺们以后跟您混了。”
赵水光看看彭晓晓也是一脸的激动,真的是没话说了,反正她不是正常人,她们一个宿舍的也不是正常人,赵水光同志深深地相信这一点。
赵水光在多年后还会想起这样的早晨,以及那时洒入宿舍里的清新的晨光。
谈书墨陪院领导做接待访问,送走了来客,路过体育馆,不经意一瞧,正好那孩子在里面上体育课选修课,一排人站那打太极。
他想起上次,赵水光上完体育课到他办公室玩,躺沙发上直锤腿,抱怨说:“早知道不选太极了,和你说,这老师太狠了,一开头就跑个4圈的,还要做蛙跳!看看,我都快被他训练成史瓦辛格了!全是肌肉!”
他早就知道长跑是这孩子的硬伤,看她在那又锤又打的,不禁莞尔,丢了笔说:“哪儿是肌肉,我瞧瞧”走到她面前做势要掀她衣服,赵水光吓得赶紧跳起来说:“谈老师,来来,我给你比划下。”她双脚站开说:“画个大西瓜”,在空中画了个圆,又念念有词:“一半给你”一手在空中垂直切下来一半推到左边,又说:“一半给我。”还没做完就嚷:“臭死了,我去洗澡了!”像只小仓鼠一样蹿出门去。
谈书墨靠在沙发上捂着脸低笑,这孩子又害怕,还又要不做得那么刻意,怕伤他自尊吗?真是太逗了。
都是很早前的事了,谈书墨现在想起来,还是心里满满的笑意,他站在远处,眯着眼,看着那孩子有模有样地在空中划了个大西瓜,他嘴角不由爬上笑容,现在可是比当时做得好多了。
“就是这孩子吗?”谈书墨敛了笑容回身,看到胖胖的院长站在身后,正笑眯眯地看着体育馆里的他原先看的地方,谈书墨颔首喊了声:“钱老”,钱院长是他很熟悉的长辈,私下时,他都是喊他:“钱老”。
钱院长五十多岁,能在院里做到这个位置,到底是有点本事的,见过的风浪多了,自然有气定神闲的大气。
钱院长北上求学的时候,被谈书墨爷爷谈忠骐收留,能拜在谈忠骐那样的文坛泰斗门下,钱院长是一辈子都记得这样的知遇之恩的。
后来得知谈书墨居然是谈忠骐老人家的二孙,钱院长恨不得就在谈书墨身上努力提拔,涌泉相报,却没料到谈书墨这样有傲骨,课题申报,论文研究,一丝一毫都亲力亲为,不带一点猫腻,他不由感慨到底是出生世家,果然有其祖父其父之风。
钱院长也就不着急,这样的人才能吸纳进他们院,功成名就是早晚的事情,果然,谈书墨的经济论文接二连三地在海外发表,钱院长私下也知道谈书墨在业界做咨询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直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可没想,这样的天之骄子居然会传出这等谣言,钱院长本是不信,可他是过来人,远远地看平时那样炽热的眼神,他心下一惊。
钱院长:“小墨,你也算是我看到大的,最近有些传言不大讨好啊。”
谈书墨清淡的眸子一如既往:“钱老,我有分寸。”微微笑了下:“学校没有规定不许老师和学生在一起吧?”
钱院长“咳”了下,看看年轻人运筹帷幄的脸庞,说:“谈老师,我也是过来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大好的前途,无端端为人提供话柄。”
谈书墨连眼都没眨,说得毫不犹豫:“钱老,您说的我懂,我只是做了一个常人该做的选择,如果真如你所说,也只能说明大家看中的不是学问而是我谈书墨的私事,不如及早抽身。”想想还说:“钱老,谢谢你,我分得清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
谈书墨一开始并没想过一直当老师,但舍不得赵水光这孩子,他本就是倨傲的人,哪有什么好怕的,今日的局面也在他预料当中,要真当不成老师,凭他谈书墨的经历,还真不愁找不到地方去。
钱院长看他这样镇定,很是头疼,最棘手的就是遇着这种荣辱不惊的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打动他的,拍拍他肩,赶紧说:“小墨啊,我也不是那意思,可对方只是个孩子,值得吗?”
钱院长那个年代是父母之命的婚姻,有个娴熟的妻子,谈不上多爱,但人生嘛,不就是过日子,男人有了稳定的家庭,让人觉得是个有是个责任心的人,事业上也会蒸蒸日上,他实在不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爱来爱去的,他本以为谈书墨是拎得清的人,没想到也会这样,他本想说那样的小女娃懂什么?听完谈书墨的话,自是明白她在谈书墨心中分量不轻,转了话锋。
谈书墨侧了身子,手插在兜里,看着不远处的赵水光闭了眼睛在做练习,馆内嘈杂的练习声仿佛都远了,阳光透过馆顶的天窗落下来,她的手不停得划着手势,光线就斑驳地洒在她的柔软的发上,舞动的手上,细嫩的脸上,让她看上去一身都暖烘烘的,一下子就让他的心里温暖的幸福涨涨的要漫出来了。
谈书墨闭了闭眼说:“钱老,您是文学界的老前辈了,记不记得诗人聂鲁达说过‘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
他指指远处的那点:“那孩子就像北方的树干,清晰,勇敢,坚强。”
很多人都问过他为什么会谈如此年少的恋爱,他只是笑笑。
他谈书墨儿时随家人在北京长大,后到英国求学,回来在江南工作,二十八载走南闯北,见过的市面,历经的风浪都可以出书了,对于女人他见得多了,甚少在意背景长相的,对他来说只要和得来就好,但他一向聪明,对人对事太容易看得透彻。和同类的人谈恋爱,他太过疲惫,功于心计的人有一个就好。当然他也不是老牛吃嫩草的,要真喜欢年轻的他早就选择了。
赵水光比同龄人机敏很多,一开始像南方的树叶,摇头摆尾地在那里,春意盎然。接近了,才触到了青涩的枝干,她其实是个极其易感的孩子却坚强地带着一地的回忆笑着。和她在一起后,他一节节顺枝节摸上去,她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他窝心,她喜欢的时候就手舞足蹈地表达她的欢喜,不喜欢的就默默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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