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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手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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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更凉了,茅草更枯败了,也就显得那片地更荒凉,摩托车的引擎声为这里增添了一点生气。我和长河下了车,并肩站在一起,看着那天那个影像出现的地方。
  我们都沈默着,思绪游移,不知道长河在想什么,风吹来,茅草的声音暗哑凄凉,长河的手握成拳,有些颤抖。
  那个影像不曾出现,但是,那一种恐惧是一直植在心中的,处在这样的环境,自然而然地,本能作出了反应。
  风一阵一阵地吹,一阵阵凉意,一片云被风吹动了,慢慢地游移,月亮的光芒慢慢隐去,到最后,只看到一片昏黄的影,然后,那影也慢慢消失在层云背后。
  长河紧紧地闭着嘴,目光沉重,锁定眼前那片空地。我看着月色,也没有言语,现在,所有的言语都是多余。
  凉风,茅草,隐入云层的月,凄清苍凉的夜色。
  风吹得茅草不停地响,茅草时伏时起,纠结,回旋,甚至可以感觉到风的盘旋,从我们身边掠过,钻入茅草中,人为一般,将草一片片分开。一股莫名的气息从后面围了上来,阴冷。我看向长河,他也正在看我,神色十分古怪。然后,他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嘴唇开始哆嗦,手仍然握成拳,颤抖得更厉害。一种让人窒息的压力,让我觉得呼吸困难,我下意识地伸手,去解衣服最上面那个扣子。忽然,长河猛地向我扑过来,双手伸出,扼向我的咽喉。
  我大吃一惊,叫道:“长河,你疯了?”
  长河喉中“咯咯”地响,目光迷茫,没有焦点,神色却狰狞可怖,手下毫不放松。
  我的喉被他扼住,呼吸开始变得困难,我拼命将长河的手向两边分,但长河在此时表现得力大无穷,他的手彻骨冰凉,他不说话,喉中的声音听起来好象一个垂死病人在作最后的挣扎,他的目光虽然溃散没有焦点,但却散发出一种恐怖的气息。
  我惊恐地发现,这不是长河,不是长河。在他死命的扼阻下,我不能呼吸,血直冲脑门,头脑也开始发热,意识慢慢模糊,我本能地将拉他的手,作最后的挣扎,但是发现,不能动他的手分毫,他的手越收越紧,然后,喉中的声音慢慢变成一种阴森冷厉的似哭是笑的怪声。
  我的双眼慢慢凸出,舌头开始不受自己控制地伸出口腔,就这样结束了么?我的生命就这样结束了么?
  长河,我不能让你在这样毫无意识的情况下杀死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在脑海中还有片刻清明时,我猛然向地上倒去,长河的身子顺了我的身体也倒了下来,但在倒下的时候,手有稍许的松动。抓住这个机会,我用尽全力向后滚去。
  八月清冷的夜,月亮仍藏在云层之后,凉风一阵一阵吹拂,周围是莫名阴寒的气息。我和长河在茅草中翻滚。只是一种本能,我只有在不停的翻滚中,才能让长河的手不能将我死死地扼制,但是,我还有多少力气?我能最终摆脱那双不知是被谁操控的手吗?
  我的身上已经湿漉漉的了,不知道是因剧烈滚动而流出的汗水,还是因过份恐怖而流出的冷汗,衣服贴在身上,长河身上却是点汗不出,而且神色变幻。
  我又被长河压在了底下,长河的脸色在阴冷的夜色中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喉中的声音却是那样清晰,那不是人类会发出的声音。他好象一个噬血的狂魔在急需吸血时忽然找到了可以为他提供血源的猎物,他神情如疯如狂,手又在加劲了。
  我已无力滚动,而且此时,他也不再给我可以滚动的机会。
  风又在吹,拂起长河的衣服下摆,他的手腕上青筋暴出,一道一道像蜿蜒的蚯蚓,他的脸在我的面前慢慢变大,变大,意识慢慢地在远离我……
  忽然,我的脑海中浮上一双眼睛,一双清丽明亮的眼睛,那样含羞带嗔地看着我,这是紫月的眼睛。想不到,在我的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我眼前浮上的竟然会是她的眼睛,她已经深入我的内心了吗?
  紫月,为了你,我也不能死,我不能死!我用双手交叉握住长河的手,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向一边甩去。只觉喉头一松,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喉头,我成功地摆脱了他那双魔鬼一样的手。我大口喘着气,有一种恍惚不敢相信的感觉。从来不知道空气是如此的可爱,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么这么感动于还可以畅快地呼吸。
  茅草又开始“沙沙”地响,我回过头,只见长河慢慢地从茅草丛中站起来,他目光呆滞,但眼睛里面血一样红,风吹动,他的衣服被风吹得不住向后摆动,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向后扯一样,他一步一步向我逼来。
  我想站起来,但身子虚脱,双腿发软,竟然无法站起来。我用手撑了地,一点一点往后挪移,我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我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格格”声,是,我也是害怕的,我是害怕的,一种无助,一种从心底深处生出的恐惧和绝望紧紧地攫住我,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没有了思想,只是本能地往后移,往后移。
  长河的脚步沉重,一步一步,仿佛踩在我的心上,我的心“砰砰”跳动如鼓,长河又伸出了手,双手慢慢地前伸,然后,面上现出一丝残酷的、阴森森的笑意。
  就在他的手要接近我的脖子时,我的后背抵上了一个硬物,是摩托车,我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一个翻转,飞身上了摩托车,将车头转过来,对着长河,按下车前灯。一束粗大耀眼的光带直直地向长河的眼睛射去。
  长河的动作停了下来,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定格在那里。然后,他慢慢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神情疲惫之极,明耀的灯光下,他的神色变幻,不停地抽动,很久很久,才从抽动中回复过来,却惊诧地问我:“南屏,你把灯光对着我的眼睛做什么?”
  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长河,现在他的神思终于属于他自己了。我疲惫地沙哑着声音说:“长河,我们回去!”
  又一阵轻风吹来,茅草仍然起伏,其时月亮已从云层后露出脸来,清冷的月光,照得长河脸上阴晴不定。
  摩托车“呼呼”的引擎中,我们到了南屏的家,我疲惫而虚弱。长河对我说:“南屏,你脸色不好,怎么了?”
  我摇头,不想说一个字。
  长河疑惑地看着我,我用粗重的嗓音说:“没什么,累了!”
  被他扼过的地方有一种火烧一样的灼热,我说话都十分的困难,但是,他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被莫名事物操控的,我没有必要告诉他。我现在只想,只想好好睡一觉,噩梦一般的感觉,情愿只是梦一场,但清楚地知道,不是,不是!它已经在对我们宣战了么?它轻易地利用了长河的手,就那样不费一丝一毫力气,便可以玩弄我们于股掌之间?
  第十章 难忘初恋
  没有想出任何方案,昨夜不管长河问我什么,我都没了言语,我实在没有力气再去和他讨论这个也许关我们生死的问题,在经历过差点被长河扼死的事件后,感觉死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
  当然这不是消极。我还是同意长河的意见,要采取主动的。只是接下来的工作太忙,我不可能因了这无法解释的事情误了工作。
  第二天市里召开会议,因为市里新调来一位市长,所以这次会议也是新市长的欢迎会。在会上我见到了方明。
  方明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在大学里,方明热情活跃,是唯一一个和我们打成一片城里人。
  他就是新市长。
  方明看见我,表现出让人吃惊的热情,强留我到他家去作客,盛情难却,再说我们已经好几年不曾见面了,于是随了方明去。
  方明一个人住着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他说:“刚来没几天,工作尚未展开,所以老婆没有过来。”
  随便聊着别后种种,方明不经意地说:“南屏,秀峰乡是苦了一点,看你现在熬得脸色发白,就知道你还是两袖清风。市政府少一个秘书,你有没有兴趣过来。如果你过来,咱哥俩一起好好干出一番事业。”
  我怔了怔,我知道方明的意思,方明能力是有的,但是毕竟新来,可能是在新的岗位工作展开有点难度,所以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我刚好在下属的乡办,就成了合适的人选了。而我如果答应来这里,虽然是秘书,但比在秀峰乡更有前途。
  方明见我沉默不语,以为我心动了,笑着拍拍我的肩,说:“慢慢考虑,明天再给我答复也不迟,今天咱哥俩好好聊聊。”
  方明的酒量还是一样好,在大学就创过喝了四瓶白酒不醉的记录。两个人在方明的客厅里边喝酒边聊,方明得意地说:“南屏,你不知道我老婆是谁吧!”
  我喝酒,摇头:“我没见过嫂子,你结婚时也没有给我发过贴子,我还真不知道!”
  方明笑:“那时哪里知道你在哪里啊,所以贴子没有发到你手上。你知道当时我们校花么?”
  “林燕?”我有些惊讶:“是她吗?”
  方明喝酒:“现在她已经是我老婆了。”
  我低头喝酒,封存的记忆又翻卷上来。
  去大学报到,我怀里揣着父母东挪西借的皱巴巴的钱,排队在烈日下办手续时,一个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子从我身边过去,她回过头来,脑后束成马尾的头发在空中划上一条弧线,她看着我,嘴角清清楚楚地现出一丝讥诮的笑意。
  我知道她在笑什么,她永远不会知道,我能站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容易,所以,她笑话我的旧衣服,笑话我的寒酸样。我并不认为我该自卑,我凌厉的眼神看回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娇小姐,享受父母的余荫,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
  她面上一红,竟然低了头走了。
  后来,知道她是医学系的。后来,她成了方明的追求对象。
  后来,在一个春风吹拂的下午,她悄悄地将一封信塞在我的手中离去。
  信中是春天温暖的气息中最容易萌发的那种暧昧气息,我决绝地将信撕碎……
  现在想起来,那是多么可笑的自尊心在作祟,不过看她和方明终成正果,我似乎不应有什么感慨。我该为方明和她祝福才对。
  方明说:“刚调过来,工作本来难以展开,生活又要自理,倒真有点累,下周让老婆过来,到时候你再过来聚聚,当然,如果你肯过来帮我更好!!”
  我笑着喝酒,或者我不会有年少时的少年意气,不知再见林燕时会不会有一些难以言诉的尴尬,不过,似乎这些不应该成为一种可以阻碍的理由。
  回到乡办的时候,是上午。
  太阳透过窗子照进来,一道道光影,秋日的太阳,既没有春日的慵懒,又没有夏日的张狂,胜过冬日的温暖,从光影中走进去,将长长的影子拖到了办公室中。小叶笑嘻嘻地说:“乡长回来了!”
  对小叶笑着点点头。
  办公室里,长河对着一份文件,微微皱起眉头,我走近他,原来是清流村的总体规划个案。只是他久不曾翻页,想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秀峰乡能有现在的经济飞跃,就赖于乡办人人皆是真心为乡民办事。
  我走过去,长河抬头:“乡长,你回来了,我正在看清流村的规划方案呢,我觉得,清流村不比清泉岗村,清泉岗村因为多是山石,泉水,稍加利用就是风景优美的旅游区;清流村地势比较平坦,不能开发做旅游区,但它的土壤,因为比较干旱,种水稻又不能高产,雨水不调时,引水灌地,劳民伤财。是不是可以改种甘蔗,或者种棉花?”
  “嗯,这个提案可行,市里一个研究所正在研讨棉花高产技术,已经研究出高棉1号品种,益民乡几个棉户种植后,绝口称赞,我正有意将高棉一号优质棉种引进来,提倡清流村种棉花呢。”
  说做就做,立马叫来张远洋和黎国立,短暂的会议后,诸事落实,我长长吁了一口气。
  时已到了下班,和张远洋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
  这阵子心疲,感觉精神不如从前了,前天晚上的经历,想起来还让我心悸,我始终不明白,难道说这世上还真的有一种灵异的东西,可以主宰了人的思想,折磨人的意志?可是凡事有果必有因,我们又是因何会惹上了这样的麻烦?
  只因为七月那个风吹茅草的夜晚,我们见了它的形体么?可是,我们并未侵犯它,它就夺走了小王的生命。
  虽然小王的摩托车剎车失灵导致了悲剧的发生,但,这是巧合还是由它在暗中操控着?
  一阵疲倦袭来,我躺在床上,慢慢进入睡眠中。
  一个声音轻轻地,幽幽地叹息:“南屏……”
  我倏然而惊,喉头逸出一个名字:“小妍……”睁了眼看去,竟然置身在无边无际的迷雾中,一个白衣女子背了我站立,长发飘飘,更显身形纤弱,楚楚可怜。那样熟悉的背影,那样让我心痛的纤弱,那样攫住我心神让我不能思想的一头长发。
  “小妍,小妍……”我不能自已地叫,踉跄着脚步,向那个身影扑去。
  腿像灌铅般的沉重,脚下虚浮得如同踩在云端,汗顺了脸颊流下,顷刻湿透了衣。
  白衣女子慢慢回过头来,一脸小鸟依人般的温柔,笑得花儿一般欢畅,我对了她伸出手:“小妍,我知道,我就知道,你是不忍离开我的。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着你……”
  小妍,清楚分明的小妍,可是,她并没有扑入我的怀中,她慢慢地转过身去,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你爱我?但是,你能给我什么?你能让我留在这个城市吗?你能给我幸福吗?你会保证让我永远快乐吗……”
  我怔住,汗下如雨。
  小妍,你终是如此的忍心,你终是可以忍心伤害了我转身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只因为,她可以让你留在那个城市?因为他保证会让你永远快乐?还是他能给你你要的幸福?
  小妍在我的面前,慢慢地冷笑。
  迷雾中,忽然又出来一个男人,他用鹰鸷一样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小妍,面上的得意毫不掩饰地铺满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但是,那张脸,竟然怎么也看不清楚。
  小妍却挽起他的胳膊,连看也没有看我一眼,就与他消失在迷雾之中……
  我惊起,额头有汗流下,慢慢地坐起身来。小妍,你真忍心,即使在梦中,你也对我如此决绝!!
  站起来走到桌前,倒了杯水喝下,心慢慢地平静了,坐在桌前,往事一幕幕在眼前如同电影的场景一般出现。
  我和小妍在大二时认识的,小妍也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朴素大方,长得明丽可人。在四十年校庆典礼中,她一曲《长大后我就成了你》,立马吸引了不少男生的目光,她站在台上,穿一件素白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在肩上,柔和的舞台灯光效果下,发着淡紫色的光泽,她安然地微笑,神情自信而镇定。
  我不知道因何而得到她的青眼垂幸,在大把男生追求她的时候,竟然将爱情的绣球拋给了我。
  后来,小妍说:“我就喜欢你的务实和淳厚,我也是农村的孩子,从小的愿望就是做一个人民教师,让更多的乡村小朋友们可以学到知识!”
  可是,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做一名乡村教师的小妍,却在临近毕业的候,在垂柳依依的池塘边,背对了我说:“南屏,我们分手吧,我们必须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我不想又回到那个贫穷的地方。其实,我们完全有能力主宰自己的命运,我们这么努力,不应该也没有理由再回去受苦了。”
  我吃惊地看着她,她微微侧了脸,脸上还是那么素雅清纯,但是,眼中却是我不曾见过的陌生。我不确定地问:“小妍,调皮,你又开什么玩笑?”
  她看着我,路灯的光芒从远远的地方透过来,昏黄而无力,她脸上光影斑驳,声音清晰冷淡:“南屏,难道你真从未为以后想过吗?是你幼稚还是你无知?难道你想一辈子不如别人吗?”
  “小妍,为什么这么说,你当初的梦想呢?你不是自小就想做一个乡村教师么?”
  “南屏,你太天真了。或者我们无所谓,但是,你知道,农村不管是教育还是经济,都不如城市,我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我们不应该为下一辈着想吗?”小妍侧过身去,清楚地在她的脸上看到那抹冷笑。
  那一抹冷笑也深深地刺着我脆弱的自尊。我没了言语,我知道小妍这样想也没有错,我只是一个身无分文的农村孩子,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不能让她和别的女孩子一样享受爱情的温馨甜蜜,可是三年来的海誓山盟,三年来的花前月下,竟然烟消云散了么?我慢慢地靠在那株柳树粗大的树身上,感觉一阵乏力,有一种支撑被抽走了因而空泛无力的感觉。
  小妍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有不忍,朝我走了一步,又停下来,咬了咬唇,慢慢地说:“你自己想清楚吧,我绝对是为了我们好!”
  我不甘地,不能相信地说:“小妍,难道这三年来的感情,你就可以放下了么?”
  小妍身子一动,然后开始轻轻颤抖,但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她回过头看我,目光中有一丝无奈:“南屏,你说得对,我是放不下。但是,爱情是个奢侈的东西,总需要面包来维持。如果日日纠缠于柴米油盐酱醋茶,还有什么闲情去体会爱情的滋味。与其到时相看两厌倦,不如现在分了,至少还有一份美好的回忆!”
  我摇头,摇头:“小妍,是不是你,你爱上了别人?”
  小妍怔了一下,慢慢点头。然后,转身奔去。
  我苦笑,知道小妍或者还是爱我的,但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我有什么理由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她呢?靠在柳树上久久不曾挪动,心中是铺天盖地的痛。小妍,以为你脱俗,以为你不是追求物质享受的人,没有想到,你还是否认了爱情,而投入物质的怀抱。
  夜里清凉的风吹来,柳枝儿摇摆着,一枝细长的柳条轻轻拂在我的脸上,我闭上眼睛,心中是无边无际的空落。
  第十一章 窗前的人影
  每当回想起当时一幕,总说不清自己是愤然多一点,还是伤感多一点。小妍,不管如何,她始终是占据在我心中且深深扎根的女孩子,之所以和紫月久无进展,之所以在面对紫月时,我总是不能全心全意,皆因为当年痛得深了,伤得重了,所以对爱情有了一种曾经沧海的漠然。
  喝了一口水,重重地叹息。
  门被轻轻敲响。
  我站起来去开门。
  门外是长河。他微笑了看着我:“我想你中午可能没有睡觉,过来找你聊聊呢!”
  笑着将他让到房间里,他在椅上坐了,顺手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然后笑嘻嘻地说:“南屏,你不觉得休息的时间就这样看书看报太浪费了吗?”
  我微微一笑:“长河,跟我说话,你还拐弯儿呢?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长河嘿嘿一笑,将杯中的水喝光了,抹了抹嘴上的水渍儿,笑着说:“没有,没有。”
  我拉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笑骂道:“你小子中午不睡觉找我会没什么事?说吧,工作还是生活?别是你小子欺负了嫂子,被她赶出家门了吧?”
  “瞧你说的,怎么可能呢,呵呵。”长河笑着:“还不是看你一个人上班下班,怕你找不到人聊天儿,来陪陪你聊天嘛!”
  我看他不说,也不再问,只是随口道:“快到中秋了。”
  长河探询地问:“中秋你是不是要回家去看看伯父伯母?”
  我点头:“这一段时间工作太忙,都半年没有回家去了,上次打电话给我妈,她风湿病又犯了,我得买点药给她带回去。”
  “伯母有风湿病?”
  “是啊,还挺严重的!”
  “哦。”长河笑:“南屏,你不知道吧,我们这儿就有一种草药是治风湿的,还挺管用。我妈也有风湿,她和我爸管理一个养鸡场,有时犯病了,别说喂鸡,连床也下不了,得要我爸把饭菜端到床头去。药也吃了不少,就是治标不治本。后来听中医的,中医说用那种草药能治,我妈用了,现在好多了呢!”
  我大喜:“真的吗?什么草药?”
  长河笑着说:“过几天我采些让你带去就好,我爸认得,我爸常帮了我妈去采呢,下次让他多采一点就得了。”
  “要麻烦李叔叔,怎么好意思?!”我虽然喜悦,心里却有些不安。
  “看你说的,不就一点草药吗?”长河熟络地笑:“听爸说采起来很容易,不费什么事儿!”
  “那谢谢你了,代我谢谢李叔叔!”
  “你就别见外了,咱俩的交情,还说这什么话儿呢!”长河大大咧咧地说。
  我轻轻靠在椅背上,笑着说:“我妈风湿病不犯的时候,人可精神,揪着电话就要我带女朋友回去,呵呵,我这工作这么忙,倒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伯母说的是,南屏,你倒真该考虑考虑了。”
  我笑了起来:“哪能我说考虑就可以考虑的,哈哈!”
  长河笑:“我看紫月对你就挺有意思的,我还以为你也对他有意思呢,哪知道你们现在又冷了下来。南屏啊,不会是因为小王的事儿……”
  小王,长河又提到了小王,一转眼,小王离开我们快一个月了,我轻轻叹气,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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