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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怨无悔爱着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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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害的!”
  她害的?爱说笑,那种投机生意十做九赔,钱砸下去连个回声都没有不说,还白费她砸钱的力气!
  “不,我想这不能怪她,肯定是她那家店里的客人或那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在她耳边乱嚼舌根,说一些有的没有的,樱子那个人一向就是那么愚蠢,别人说的话她全都听,自己亲人的劝告她反而一句也不肯听;人家包藏祸心要害她她也不知道,我们好心好意要救她她却一点也不领情,还说我们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真是……”
  又听了片刻后,樱子终于忍受不了地两眼往上一翻,在他们眼中,她始终如此愚蠢、如此幼稚、如此无知。
  他们就是没办法不把她当白痴看,就像八年前有个男人根深柢固地认定她是天底下最笨的女人一样!
  好嘛!就算她以前的确是单纯了些,幼稚了点,或许也真的不是很聪明,然而,八年光阴过去,难道不会让她稍有长进吗?生活是磨练的工具,经验是时间的累积,只要认真的生活,时间是能改变一个人的。
  何况,如今她已身为人母,为了保护孩子以及他们的权益,无论多软弱、多愚蠢,她也必须坚强起来战斗。
  但是话又说回来,她也完全能“体谅”他们的“苦衷”啦!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借口控制她和她的财产,所以,她“必须”是个白痴!
  她自嘲地暗付,并若无其事般的拉开拉门走进去面对那一群叽叽喳喳的老母鸡。
  一见到她终于出现了,嚣张的喧嚣立刻静止了两秒——两秒而已,随即展开另一场更刺耳的怨言与谴责。这回录音带终于正常了,不过放的是那种变调的摇滚乐。
  “樱子,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
  “太过分了,我早就通知过你,今天会带细仓先生来看你,不是吗?”
  “她是故意的,我知道,绝对是,我知道她有多瞧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她根本就不想看到我们。”
  “那是当然的呀!人家现在住的是大房子,还有一家店,银行里也有存款,有债券投资,怎么会看得起我们这些住公寓的穷上班族亲戚嘛!”
  而那位年纪最大,身材也最“伟大”的女人则做作地掏出手帕来按按眼角。“真教人伤心哪!也不想想当年她父母去世时,是谁帮她打理父母的丧事,又是谁辛辛苦苦地拉拔她长大的?我们那一番心血全都白费啰!”
  “这就是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女,她就跟她爸爸一样愚蠢又无情!”
  在尖酸刻薄的七嘴八舌中,樱子神色自若地拉了一块椅垫来,跪坐在所有人的正前方,然后熟练的扬起一脸她自己都觉得很虚伪的笑容。
  “大姨妈(注3)、二舅舅(注4),三姨妈、菊子表姐、幸子表姐、好子表姐、美堂表哥、中堂表哥,英海表弟,你们好。”她依序念完,然后望着最后一位客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长相颇英俊,还戴了一副斯文的金边眼镜,可藏在镜片后的那双眼却深沉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细仓先生,好久不见了。”
  细仓脸上的笑容看似很真诚,“樱于小姐,你好像很忙,我来找过你几次,你都没空见我呢!”他的声音也很真诚,但是那份笑意和真诚却没有延伸到眼里,那双眼依然过分冷静得教人不舒服。
  樱子耸耸肩,然后单刀直入地问:“好了,你们直说吧!这次你们是要推销男人,还是要钱呢?”
  瞬间,震惊的沉默仿彿一座山般压下来,然而不过五秒后,大号的姨妈便惊天动地的吼了起来。
  “简直不敢相信,你怎能这样说我们?!我们是关心你呀!”
  三姨妈跟进。“太没良心了,我们在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关心你这、关心你那的,你居然当我们是驴肝肺!”那副伤心愤慨的模样好像刚发现结褵一百年的老公居然背着她在外面讨了一百个小老婆似的。
  二舅舅不落人后。“我知道了,是你那些客人或朋友又在你耳边说什么闲言闲语了吗?告诉你,樱子,他们没安好心眼啊!你别傻了。”
  “哎呀!樱子,你怎么老是听别人的话,不听我们的话呢?”菊子表姐尖声怪气地说道。“我们才是真正关心你的亲人呀!”
  环视那一张张热血沸腾的睑,“嗨嗨嗨!大姨妈,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也很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呢!我想,我最好再重复一次,因为你们好像都忘了我已经表明过几百万次的决定了。”樱子捺着性子说。
  “首先,我完全没有再婚的打算,因此,这方面你们委实没有必要再多操心了。至于我的财产,这栋房子和债券,都是要留给孩子的,所以我绝不会去动到它们,银行里的存款则是为了应付紧急需要,店里的收入可以支付生活所需,所以,我的一切都安排得很好,真的不需要你们多费心了,OK?”
  “我管你什么K不K的!”大姨妈不以为然地扯高了喉咙。“一个女人家哪有能力单独把两个孩子抚养长大?不管怎么样,就算不为你自己,孩子也总得有个爸爸呀!否则孩子太可怜了。”
  “是啊!”幸子表姐赶紧附和道。“依照研究数据来看,单亲家庭的孩子都不太正常,长大以后很容易变成罪犯,而且,你也会很辛苦,等你老了以后,就更别提了,告诉你,你会寂寞得要死跟你讲。所以,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你不能不再婚啊!”
  什么研究数据啊?简直是鬼扯!
  樱子边抠抠耳朵,边不耐烦地自问:这次要多久呢?她们打算要练嗓门练多久呢?
  不过,这要是在以前,她肯定会先跟他们辩个你死我活再说,但现在,身经百战之后,她学乖了,口水还是留着自己润喉咙,多练练关闭耳朵的独门功夫比较有用。
  “……所以说,你一定要再婚,但是……”
  “……细仓君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们可都是为你着想……”
  “你就听我们一次是会怎样?”
  两个钟头后——
  一群人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那栋豪宅大门,
  “看样子,樱子是打定主意不让我们干涉她的婚事了。”
  “还有财产。”
  “现在怎么办?我们都欠债累累,银行要查封房子,流氓威胁要杀人,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喂喂!我可没有欠债喔!”
  “是喔!你没有欠债,但是你亏空……”
  “不准说!”
  “哼!总之,我们大家都需要钱。”
  “再来一次当年那一招如何?我们收了聘金就跑,让人家去找她?”
  “你以为她现在还会那么单纯吗?好歹她也结过一次婚了呀!”
  “那……再跟樱子借借看吧!这回是要救命的呀!”
  “你说她会借吗?”
  “……不会,她会叫我们宣布破产,重新再来过,上回她就这么说过了,她说下这样的话,我们学不乖。”
  “开什么玩笑?重新再来?我都快四十了,怎么重新再来?”
  “那不就得了!”
  “好,既然她心狠,就别怪我们手辣!”
  “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只不过,既然她不让我们活,我们就不需要对她太客气了。”
  “你的意思是?”
  “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一个万不得已之下才能用的办法,其实,这个办法我并不太想用,因为风险实在太大了,但既然大家都已经走投无路了,樱子又打定主意见死不救,那就只好铤而走险一次了。”
  “什么办法?”
  “哼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总之,我要一次就榨干她,不但连一点残渣也不留给她,还要她也尝尝我们现在被追债追得走投无路的滋味!”
  樱子一向要求侬侬在家里说中文,但侬侬偏要说日语,要她在外面说日语,她偏偏要说中文。说她是好玩,又好像是故意的;说她是反抗期,时间也还没到,樱子实在搞不懂女儿到底在想什么。
  侬侬在家里只有一种时候会主动说中文……
  “妈妈,爸爸为什么从来没有来看过我们?人家麻美她的爸爸妈妈也离婚了,可是她爸爸都嘛会常常去看她,还买玩具给她,又带她去迪斯耐乐园玩耶!”
  啊!这个嘛……真的很难对一个七岁的小女孩解释呀!
  她要如何让侬侬了解,她的爸爸只是因为她想要孩子,所以才让她怀孕,其实,他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呢?
  甚至四年前离婚时,他就一再声明,就算孩子病得快死了也不必通知他,因为他没兴趣知道;纵使孩子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来看最后一眼,他会负责丧葬费用,但绝不会来参加葬礼。
  记得三年前,因为肠炎并发腹膜炎,侬侬病得差点死掉了,当时惶然无助的她想央求他来陪她一起熬过那段痛苦的煎熬,没想到他居然连她的电话也不接。她请雷峰转告他,他的回答竟是:对不起,没空!
  这种男人的想法,她要如何让女儿理解呢?
  “你还记得爸爸的样子吗?”樱子岔开问题了。
  “不太记得,”侬侬老实说。“侬侬只记得爸爸好高好高,好像高到天花板上去了,然后,他的声音好低好低,比大鼓的声音还要低,而且他都不笑,也不抱侬侬,对侬侬都好凶奸凶喔!”
  没错,那个男人就是那样,他认为对孩子唯一的责任就是负担生活费用和学费,其他全扔给孩子的妈就可以了,反正他就是没兴趣。
  “念念长得跟爸爸很像很像喔!”樱子提醒她。
  “爸爸也好漂亮、奸可爱吗?”每个人见了弟弟都这  说。
  可爱?
  樱子失笑。“不,爸爸不是可爱,大人不能说可爱,不过,你爸爸他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男人喔!”
  “哦!可是……”侬侬仰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爸爸为什  不来看我们呢?”
  唉~~小孩子的记性为什么该死的这么好呢?
  “等你再大一点,妈妈再告诉你好吗?”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说?”
  “因为现在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妈妈怎么知道侬侬一定听不懂?”
  “因为你太小了。”
  “侬侬已经七岁,不小了!”
  “你听不懂的啦!”
  “那妈妈先说说看嘛!如果侬侬真的听不懂,等侬侬再大一点之后,妈妈再告诉侬侬一次嘛!”
  这小鬼怎么说不通啊!
  “念念怎么还没回来?”樱子再一次设法转开话题·
  “幼稚园老师说,他们今天要举办小小跳蚤市场,所以会晚一点回来。”侬侬先解释,再催促。“妈妈,告诉侬侬嘛!”
  “跳蚤市场啊?”装作没听到最后一句,樱子一脸兴趣盎然。“嗯,真有趣!”
  “告诉侬侬啦!”
  真是个顽固的小孩!
  樱子受不了地猛翻白眼。“我说过,你太小了听不懂嘛!”
  “侬侬考试都考第一名,老师说我好聪明,一定听得懂啦!”
  “弟弟也很聪明啊!可是你跟他说的话他也不一定懂,对不对?”
  “不对,弟弟才三岁,侬侬已经七岁了嘛!”
  “七岁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听不懂大人的事。”
  “可是侬侬懂啊!”侬侬天真地眨着大眼睛。“做爱是大人的事,可是侬侬懂得做爱是什么喔!”
  一听,樱子顿时脸色骤变。“你你你……你说什么东东?”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
  “做爱!”侬侬一本正经地又重复了一次。
  没听错!
  “做……”樱子尖叫一声,旋即捂住自己的嘴。
  不会吧?她真的懂做爱是什么?!
  不!不会的!侬侬才七岁,她怎么可能会懂!也许是她听过这个名词而已……对,现在的电视节目内容越来越没有节制了,不要说限制性的名诃了,甚至青少年不宜观看的镜头也一大堆,半夜的节目连马赛克都省略了,不但教坏小孩,连阿公阿妈都被教坏了!
  少年去强暴七、八十岁的老太婆,七、八十岁的老阿公去奸脔七、八岁的小女生,男人玩男人,女人睡女人,充气娃娃、威而刚……我还速赐康呢!
  对,就是这么一回事,侬侬听过这个名词!
  从电视上!
  “你你你……你别胡扯!”樱子结结巴巴地说。“什么做不做……那个的,以后不准再讲这种话了!”以后非得限制侬侬可以看的电视节目不可了。
  “可那是真的啊!侬侬真的懂啦!”侬侬正经八百地猛点头。“麻美说的,爸爸妈妈做爱才有我们,对不对?”
  天哪!不是电视。
  “那个麻美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教你这种事?”樱子气急败坏地问。
  “麻美不是玩意儿,麻美和磨乃都是我的好朋友,她还带我和磨乃去看她妈妈和男朋友做爱喔!”侬侬漾出得意的笑容,“好好玩喔!”
  “什么?”樱子变调地失声尖叫,仿彿走音的小提琴般又高昂又刺耳。“她带你去看……看……看……”
  “她妈妈和男朋友做爱。”侬侬很体贴的替说不下去的妈妈说完,再追加注解。“我们从门缝里偷看的,他们都脱光光的抱在一起,然后在床上滚来滚去,而且咿啊咿啊的叫喔!”
  昏倒!
  “这太超过了!”樱子大吼。“以后再也不准你和麻美在一起玩了!”
  侬侬愣了一下,旋即抗议地大叫,“为什么?”
  “因为她都教你一些不好的事!”
  “做爱是不好的事?”
  是?
  不是?
  樱子窒了窒。“在……在某种情况下……”
  “那如果是爸爸妈妈做呢?”
  “这……这……,问题不在这里……”
  “那问题在哪里?”
  她想活活掐死这个追根究抵的小鬼!
  “总之,我不准你和那个什么麻美在一起玩了!”樱子老盖成怒地叫道。
  “不要!”侬侬同样尖锐地叫过去,“是妈妈自己说的,只要是对的事,我就可以做!”
  这就是放任教育的结果!
  够了!俗话说得好:不打不成材。也许这句话的确有其存在的理由,特别是家里有个不受教的小鬼的时候,所以,樱子决定该是好好修理一下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鬼那个该死的小屁屁的时候了。
  可就在樱子刚抓住那个见势不对正想逃跑的小鬼头之际,佣人奈月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边还大叫大嚷着,
  “不好了,夫人,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小少爷不见了呀!”
  这是谁也不曾预料到的状况,新来的糊涂幼稚园老师竟然粗心大意的把邹雨念交给一位陌生人,只因为邹雨念一见到那位“欧吉桑”,就兴高采烈地扑上去要人家抱抱。
  结果,邹雨念就这样一去不回了。
  那天,樱子打电话向所有认识的人——不管熟或不熟——询问,到每一个儿子可能会去的地方寻找,但是,没有人知道邹雨念被谁带走了。直到晚餐前不久,樱子正打算报警,却接到了一通足以令人暂时停止心跳的电话。
  “如果想要孩子安全,就绝对不准报警,乖乖等待再联络。”
  当晚,樱子所有的亲戚就全部聚集到樱子家里来了。
  “绝不能报警,打死也不能报警!”大姨妈不安地喃喃道。“去年事主有报警的绑票案中,只有一位安全的被救回来,其他全都被撕票了,所以千万不能报警,否则孩子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表哥中堂和美堂更是紧张兮兮地互觑一眼。“对对对,听说只要不惊动警方的话,付出赎金之后就没事了。”
  “我知道,”樱子看起来反而比其他人更镇定,“所以,我刚刚就已经先打电话去通知幼稚园,说念念是被亲戚带到北海道去度假,所以暂时不能去幼稚园,这样幼稚园才不会去报警。”但是,那双紧紧交缠,并止不住微微颤抖的手,却违背意愿地泄露出她的恐惧与忧虑。
  实在令人无法理解,她又不是什么名人富豪,为什么歹徒会看上她的孩子呢?难道已经穷疯到饥不择食的地步了吗?或者是因为……
  孩子的父亲?
  “不需要通知孩子的父亲吗?”二舅舅试探性地问。
  樱子绽出一抹苦笑。“不必了,就算通知他,他也不会理会这种事的。”
  “喂!那可是他的儿子耶!”表姐好子不可思议地脱口道。“他不可能连自己的亲生骨肉的死活都不管吧?”
  “他不喜欢小孩……不,应该说他对孩子没兴趣,完全是因为我想要,他才让我生下侬侬和念念的,所以……”樱子摇摇头。“他不会管这件事的。”女儿差点病死了他都不在乎,又怎会在意儿子的小命呢?
  没兴趣?众人不禁困惑不解地面面相觑。真是令人难以理解的说法!不过,现在他们真的越来越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行事作风会如此不合常理呢?
  翌日清早,整夜未眠,顶着一双熊猫眼的樱子抢起刚响半声的电话,众人不约而同地靠过来围住她。
  “摩西摩西……嗨!”樱子双手抓紧了话筒,好似那是救命索一般。“我知道,你……你要多少?”她抖着声音问,然后惊恐地睁大双眼。“欸?!可是我没有那么……我知道,但是……不不不,我不是……可是我真的筹不出……我知道,我知道,但就算我卖了所有的一切也……不,不要伤害他!”她骤然发出一声惊骇欲绝的尖叫。
  “好,好,我给,我给,但是……但是你要多给我一点时间,我要卖房子、让出店面,还要……还要去借钱,所以……所以……十天?可是十天太……好,好,好,十天就十天……我明白,我明白,我绝不会报警的,但是你……咦?等等,等等,我还没……喂?喂?喂?”
  她绝望地放下只余下嘟嘟声的话筒,其他人则忙着七嘴八舌地追问。
  “怎么样?他要多少?”
  噎着气,樱子徐徐转过眼来望向其他人。“一百亿日币。”
  刹那间,抽气声仿佛沸腾的水蒸气般喷出来。
  “一……一百亿?!”大家齐声惊叫。“你哪有那么多钱?!”
  “我是没有,但是……”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拿起电话,樱子迅速按下那个从不曾忘怀过的号码。“孩子的爸爸有。”
  “可是你不是说他不会管这种事吗?”
  “无论如何,我非要他拿出来不可!”樱子咬牙切齿地说。
  但是——
  “他出国了?!”樱子对着话筒尖叫。“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总裁没有交代,我想最快也要半个月后吧!”冯秘书的声音依然温和稳重如昔。
  “半个月?!”那就来不及了呀!“那……那……你能帮我联络他吗?”
  “没有办法。”
  “为什么?”樱子再次尖叫·
  “因为这回出国,总裁不要任何人骚扰他,所以连手机也扔给我了,因此才会由我接听总裁的手机。”
  樱子差点崩溃,她及时捂住自己即将冲口而出的哭叫。
  不,她不能崩溃,现在孩子只能仰赖她一个人来拯救,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崩溃,否则孩子就没救了!
  “那……雷特助呢?”
  “和总裁一起出国了。”
  樱子咬紧牙根,拚命抗拒着,不让自己被恐惧与惊慌所征服。
  “真的……真的没有任何办法联络到他吗?”
  “完全没有。”
  “……好,谢……谢谢。”放下电话,樱子闭上眼,开始努力筑建足够的坚强和勇气来面对这场孤军奋战的困境。
  现在,她已经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了!
  片刻后,她睁开眼,果决地一手抓起话筒,另一手翻开电话旁的小记事本,嘴里则问:“你们谁要帮我卖房子?”
  中午前一刻,樱子借到了三笔钱,而福田不但答应把所有的积蓄都借给她,甚至连人也跑来帮忙了,但是,那边一堆人却还没有决定要由谁来卖房子。
  “我有熟识的仲介公司,保证很快就能卖掉。”英海表哥说。
  “不行!”菊子表姐大声否决。“这种事最重要的就是争取时间,交给我,我保证三天之内就会有消息!”
  “不、不,还是我来,”美堂表哥叫得更大声。“我有个客户他有能力买下这栋房子,直接交易的话,还能省下一笔仲介费用。”
  “我来,我来,我认识……”
  樱子冷眼旁观他们就像在抢生意一样抢着要负责这件工作,而且越吵越大声,越争越火爆,几乎就要打起架来了。她心里有数,他们没一个存着什么好心眼,有十成十是想藉机削一票,搞不好还有人想整笔款项卷走也说不定。
  这样能交给他们吗?
  心念电转,她转向福田。“福田副社长,你有办法吗?”
  福田认真地思索了一下,“这种房子没有多少人买得起,而且要在十天之内成交,这个……恐怕不太容易。”
  “可是我急着要钱啊!”
  “我知道,但是……”福田又想了想。“除非你以低于市价的价格出售,或者向银行抵押借款,这个我就可以……”
  “等等!”
  猝然一声怒吼,福田吓了一跳,与樱子不约而同朝向发出怒吼的人看去,这才发现刚刚还忙着你争我夺的人,此刻却以同样错愕与愤怒的目光瞪着他们。
  “樱子,你……”大姨妈又惊又怒地指着福田。“你不要告诉我你要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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