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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的证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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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罗嗦。少废话!”
话音未落,拳头就到了,味泽一下子就被打翻在地。这些家伙看来惯于打人,根本不给倒下的味泽再站起来的机会。围着他一个劲地殴打。四个流氓把根本没动手抵抗的味泽打得趴在地上,就像锤打一块破布似的。
四个家伙看到味泽动弹不得了才住手。
“你听着,要想活命,以后就不要到处刨根问底地打听那些无聊的事!”
“下一回再干这种事,可就不会这样轻饶你了!”
四个流氓临走说了一句恐吓的活,吐了口唾沫。扬长而去。味泽趴在人行道的石板上,一面听着他们离去的脚步声。一面心里暗暗肯定自己追查的方向是正确的。
刚才,他们追问人寿保险的外勤员干嘛要刺探联枝的情况,这就是说,他们一开头就把人寿保险和奈良冈联枝联系在一起了。
单凭味泽去了趟夜总会,是根本不足以使二者联在一起的。而他们竟然把二者联系起来,这说明他们事先就准备下了联系起来的媒介。
味泽想要刺探的情况,想不到竟由对方暴露了出来,如果联枝和井崎之间没有联系,中户家的打手就不会来袭击味泽。
“流了这么多的血!”
“快去叫警察来!”
味泽的身边吵嚷起来。不一会儿,过路人和瞧热闹的人就聚了一大椎,他们可能是屏息静气、不声不响地在等这场行凶风暴的过去。要是流氓在行凶时。有人冒冒失失地叫警察,下回便该轮到他自己吃拳头了。在这个城市里,警察也和流氓一个鼻孔出气。多年的经验使市民们懂得,尽量卑躬屈节,不去顶撞。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法宝。
味泽想爬起来,但感到胸部一阵剧痛。虽说身体锻炼得很棒,但四个人一齐上来毒打,可能使肋骨出了毛病。使过路人惊惶失色的那滩血。是从鼻子和打破了的嘴唇里流出来的,倒没多大关系。
“味泽,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啊?”
他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朋子站在自己的身旁,看来她还没有下班。
“噢,是朋子,我挨打了。”
味泽眼望朋子的脸,松了一口气。就像小孩儿淘气被人发现了似地笑了笑。
“这是怎么了,怎么打得这么狠?”
朋子话里带着要哭出来的声调。
“遇到中户家的流氓了,没什么,伤不重,躺一两天就好了。对不起。给我叫辆车来吧!”
“不行!不到医院去治一治哪行,我去叫救护车来。”
“已经去叫了。”
过路人搭话说。个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朋子一直陪着味泽来到医院。
幸亏伤势不重,正像味泽自己诊断的那样,右侧第五根肋骨有轻微的骨折,所以,医生只是嘱咐他好好休息几天。
自从这次遭到袭击以后,味泽和朋子又恢复了来往。味泽冒着危险去调查井崎明美的交通意外,似乎唤起了朋子的好感。
味泽把大致的情况告诉了朋子。
“据我推测,明美肯定是被井崎杀害的,你看吧,等风波平息下去,早晚他会和奈良冈联枝结婚的。”
“不过,即使弄清了井崎和联枝的关系,也不等于明美是被杀的呀!”
“是联枝把井崎介绍给我的,要是弄清那时候他们俩就有了关系,这就是相当有力的证据。我还想。掉进花魁潭的是不是光是汽车,明美也许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被弄死,而把尸体掩藏起来了呢?因为只要警察一签发事故证明,即使没有看到尸体也得付保险金。现在就已经付了保险金。”
“那么,奈良冈联枝也可能知道明美的尸体藏在哪儿!”
朋子紧张得脸色发白。
“只要明美的尸体在别的什么地方一出现,那就是不容抵赖的证据。”
“不过,如果井崎确实是把明美的尸体藏在了哪儿,他肯定会挑选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
如果发现了尸体上留有杀人痕迹,这种犯罪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因此;对犯人来说,藏匿尸体当然要选择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还想冒一次险。”
“冒险?冒什么险?”
“我了解到在汽车出事的前一天,明美一直在金门夜总会露面来着,如果是被杀害的,那也就在第二天事故发生前的二十几个小时以内。即使在另一个地方杀害她,把尸体掩藏起来,也不会跑到太远的地方去。我想,作案时用的汽车就是掉到湖里的那辆车。
“你想调查汽车吗?”
朋子马上就察觉到了话里的含义。
“对!那辆汽车从湖里打捞出来,经警察检查以后,还扔在警察署的后院里呢!调查一下那辆汽车,也许会发现点什么线索。”
“要是有什么痕迹。警察早就发现了呀!”
朋子觉得,不管警察怎样与流氓集团关系密切。也会放过杀人的罪证。
“不!警察是抱着明美的尸体已沉到湖底的概念而检查汽车的,所以一开头的着眼点就不对。与其说警察漏过了犯罪的痕迹,莫如说他们压根儿就从观察的对象上排除了这点。而这点给我们留下了。”
“你只是刺探了一下奈良冈联枝的情况,就被人家毒打了一顿,要是中户家知道你又去调查井崎的汽车。还不知道下回会于出什么事情来呢!
朋子脸上泛起不安的神色。那种担心的样子,是把味泽当成自己亲人的表示。
“在警察署里,总不会干出前几天的那种勾当来。”
“也不见得,他们都是一丘之貉,不过,嗳,味泽,你对工作的责任心可真强啊!”
朋子稍微改变了对味泽的看法。在警察也认定是事故,公司也信以为真付了保险金之后,味泽还要单枪匹马、冒着危险、自掏腰包去继续进行调查,其他外勤员没有一个能做到这一步。
“也不单单是对工作的责任心。”
“那还为什么?”
“那帮家伙的所作所为叫人忍受不了!”
“哪帮家伙?”
“就是中户家和他背后的大场家族。”
“那么,你是……”
朋子的眼睛闪闪发光。
“我想揭露他们贪图保险金而谋财害命的真相,回敬他们一拳!当然,这么一点小事可能动摇不了大场家族的权势,但是。如果谋财富命一经证实,以此为导火索,就有可能把中户家的其它一些罪恶勾当抖搂出来!中户家肯定也参与了这次谋杀。”
“我也尽量协助你。”
“谢谢!不过。我不愿意让你身临险境。”
“我没关系,如果掌握了犯罪的证据。我就想方设法登报!”
“哦?能办到吗?”
现在的《羽代新报》,已经完全变成了大场家族的御用报纸,凡是对他们不利的消息,就休想上报。“
“有办法。可以利用编辑回家以后的空子塞进去,编辑不在,就没有核对了,稿件一定会采用。”
“要是在《羽代新报》上登出中户家的干部谋财害命的特快消息,可真是大快人心。”
“味泽,干吧!一定要把证据抓住,咱们俩一起干吧!”
朋子感到,父亲传给她的热血冷了一阵之后重新又沸腾起来。
第四章 作案现场的碎渣
羽代警察署座落在市的甫郊,以前曾在市中心的布店街,但由于房屋窄小.便在南郊新盖起一座大楼搬了过来。
不过。许多市民都认为,警察署的迁走,是因为布店街一带属于中户家势力的老巢,就有意“回避”了。警察和暴力集团无论怎样串通一气,若是接邻而后,也不能遇事总是装聋作哑。
警察搬家的时候,就像证实市民猜测似的,中户家的大批人马都前来帮忙。在庆祝新楼落成的仪式上,中户家还向警察署的全体人员赠送了外国制造的高级圆珠笔。警察“回避”
到郊区以后,即使市里闹出什么案子,也就越发姗姗来迟了。
市的南郊还没有用推土机全面平整地面,警察署大楼突出地显现在田野的当中,光看一下楼房,就知道规模和设备都要比旧址高级得多。
这座四层的现代化大楼是用钢筋水泥建的,里面有可以和宾馆媲美的食堂、浴室、醉汉保护室等。
院子也相当宽敞,就是停放上巡逻车、职工的汽车和外面来的汽车也还绰绰有余。井崎汽车的残骸从花魁潭打捞上来后,就放在停车场的一角。
这里员说是个院子,却没有同外部隔开的墙和栅栏。工程都集中在大楼上了,还没有腾出手来修整院子。
所以。从哪儿都可以进入警察署的院里。不过,也不能因为要检查汽车,在大白天就大摇大摆地闯进去。
等到夜静更深的时候,味泽潜入了院内。大楼窗户的灯光十有人九都熄灭了,看样子只剩下值班人员,四周一片寂静。
由于大场家族的独裁政治搞得很彻底,市内还算稳定。这是一个和警察串通一气的龌龊的和平。在大场家族和中户家的压力之下,羽代市也不会发生大不了的案件。
警察的太平无事实际上意味着这个城市的堕落。井崎的汽车打捞上来以后,警察便检查过了,并准备最近把它卖给废铁收购商。
汽车是从百米高的悬崖上滚下去的,由于滚落的冲击,车身严重损伤。挡风玻璃摔得粉碎,右前门已不知去向,车身前头发动机部分摔得面貌全非。前保险杠,车大灯、挡泥板、散热器隔栅、马达罩等都摔断的摔断,压扁的压扁,变形的变形。车后半部比前头好一些,基本上保持着原来的形状。
味泽一边留神大楼方面的动静,一边用带来的钢笔手电筒仔细检查。
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杀人的痕迹。其实,即使有些蛛丝马迹。在湖底泡了好几天,也许早就消失无遗了。
在黑洞洞的夜里,只凭着钢笔手电筒的一点微光,还要时刻留神四周的情况,这样的检查,很难说面面俱到、没有遗漏。
味泽正要死心走开,就在这时,汽车残骸旁边高高隆起的泥土堆绊了他的脚。
一一一咦?这儿为什么堆着土呢?
他很奇怪,低头一看才明白,原来是警察检查汽车时,从车里掏出来的湖底的泥沙。因为汽车陷进了彻底的淤泥里,车里便灌满了湖底的泥。
那些泥,警察果真检查过了吗?也许检查过了。可是如果还没检查的话……从跑进汽车里的湖泥中有可能发现破案的线索。
于是,味泽就给守在家里等候消息的朋子挂了电话。
“你发现什么了吗?”
朋子的声音团有所期待而抬高了,那种口气就像要和味泽手拉着手一起扬帆出海,冒险航行一样兴奋。“
“发现一堆泥。”
“泥!”
味泽解释了“泥”的来历。
“你的着眼点很对!”
“所以,我想把泥全部偷走检查一下。可是,数量相当多,要是有汽车就可以装进尾箱里,可惜我没有汽车。朋子,你能找个嘴严的人,给我借一车辆吗?因为这要从警察署的院子里偷出来呀!”
“报社里有辆吉普车,我借口采访把它借出来。”
“吉普车当然好极了。不过,我要再返回报社可要耽误时间。”
“我开去不行吗?”
“啊!你会开车吗?”
“我最近刚领来驾驶执照,一个新闻记者要是不会开车,怎么能到处采访呀。
“那太好啦!我以前也有过执照,到期也没去换新的就扔掉了。不过。即使没有执照,轻易也发现不了。你会开车,那就再好也没有啦。”
“你等着,我马上就去。”
“你从家去报社时,一定要叫辆出租车,要是再发生上次那种情况就槽了。”
“放心吧!别的不说,要是走着去,天就亮了。半个钟头就到。”
不大一会儿,朋子就开着《羽代新报》的吉普车赶来,车上插的社旗早已卸下去了。
“这样的话。即使警察叫停下,也不会怀疑。泥就在那里,由于放在露天地上都干透了。”
“我带来了铁锹和帆布。”
“太好了!我忘了告诉你带来。”
“我也来帮助你弄。”
“你先上车,做好随时可以开动的准备,那些泥我一个人就行了。”
味泽让朋子上车作好准备,自己用铁锹把那堆泥铲到帆布上。土堆里面还有点潮湿。那堆土刚好把帆布装满,重量足有七十公斤。味泽把它搬到吉普车上,大楼那边没有任何动静。
“很顺利。走吧!”
“这回可真成了‘泥贼’了!”
“讲得真妙!从警察那里偷泥。也只有你我于得出来呀!”
“要是被抓住,是否也要被判成盗窃罪?”
“是啊!因为泥也是一种资料嘛!”
二人视线一对笑了起来。这件微不足道的“偷窃”,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合作关系,但对敌人来说,这次偷窃却成了严重的威胁。
搜查科长竹村刚一上班,便觉得有些奇怪。署内的情况好像与往常不同,哪里有了什么变化,一时还没察觉出来。他觉得就好像外出时,屋里的家具被稍微挪动了一下似的。
“怪哉!”
他正琢磨着与往常有些不同的原因,手下的探员宇野向他说。
“怎么啦?”
“我总觉得署里哪个地方变了样。”
竹村往窗外看了看,那种不同往常的感觉总像从院子那边来的。
“变了样?不会的吧!”
“可是,我总觉得和昨天的样子不同呢!”
“是吗?我看不出来哪儿有什么变化。”
“也许是我的神经在作怪?”
“一定是。”
就在这时,两个穿工作服的男人战战兢兢地走进署里来。
“我们是XX废铁回收公司的,来收汽车残骸。”
“噢!是废铁回收商啊。正等着你们呢!车就放在院子里。请运走吧!”
宇野探员回答说。
“废铁商?”
竹村眼光忽然一闪,把视线转向院子。
“对啦!宇野!
竹村突然喊了一声。被喊叫的宇野倒没怎样,两个废铁商却吓得缩了缩脖子。
“那堆泥没有了!是谁弄走的?”
“泥?”
“你忘啦?就是塞在井崎汽车里的那堆湖泥。原来不是像个小山似地堆在废铁旁边吗!”
“噢!对啦!是没有啦!也许是谁给清理掉了吧。”
“你去问一下,昨天晚上还确实在哪!”
“那堆泥有什么问题吗?”
“我有点担心。”
宇野从屋里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转了回来。
“真奇怪!谁也没有去清理呀!”
“宇野!跟我来。”
竹村从屋里跑了出去,站在那堆废铁旁边说:
“确实有人在昨天晚上把泥弄走了。宇野,你来看,泥从这儿一直栖到院子外边。”
竹村指着地面说。直到昨晚那里还是一堆泥。现在只有上堆底子星星点点地丢在那里。
“谁把那些泥弄走干什么去了呢?我们这儿倒是利索了,干净多了。”
字野左思右想。
“一定是有人心里惦着这些泥!你想为什么呢?如果他心里惦着井崎车里塞的泥,而把它运走了,那么,这个人有可能对井崎的汽车也感兴趣。”
“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为什么不把汽车弄走呢?”
“把汽车弄走太显眼。‘敌人’可能在秘密调查,不想让人知道。而且,一辆皇冠牌汽车的废铁,不把卡车开来是弄不定的,而光是运泥的话,小轿车的尾箱就能装得下。”
“到底是谁搞的鬼呢?噢!也许是井崎吧!”
“不会是井崎!他不可能给自己招惹嫌疑。”
“泥土一直洒到院子外边去了。”
洒落在地上的泥上一直连到院子外边,这就是犯人的踪迹。两个人顺着这个踪迹追了下去。
“到这儿没有了。”
“那就是从这儿装上了车。”
“哎呀!这儿有轮胎印儿。”
宇野指着地面,洒落在地下的松土上清清楚楚地印着轮胎压过的痕迹。
“快叫鉴别员来照像!轮胎印既然这么清楚,也许能查出是什么型号的车。”
“长官!我们可以拉走吗?”
刚才的那两个废铁收购商话正围着汽车残骸打转转,不停追问着竹村。
“对不起,情况变了!这堆废铁还得在警察署放一段时间。”
竹村冷冰冰地回答了废铁商。
卖掉汽车残骸一事姑且被放下了。竹村拿起电话,拨了一下号码。冲着接电话的人说:
“喂!是井崎吗?我是警察署的竹村。有点事想问问你。”
对方一听说是警察,话音立刻紧张起来。
“就是掉进花魁潭的那辆汽车的事。你昨晚没去摆弄它吗?”
“什么?摆弄汽车……那堆度铁不是放在警察署里吗?”
井崎好像一时没有理解竹村话里的意思。
“如果想进警察署的院子的话,走出走进是很随便的!”
“竹村先生,请您说清楚点儿.您到底想说什么呀?”
“昨天晚上,有人摆弄你的汽车了!”
“您是说那是我干的吗?我早就不要啦!我哪里还会去摆弄那堆废铁呢!”
“确切他说。是你车里塞的那些湖泥。我们已把泥从车里掏出来堆在车的旁边,有人把它弄走了。这么说来,不是你干的了?”
“车里的泥?我干嘛去弄它呢!”
“我也这样想。事故证明已经给你了,你不会干那种有腥味的傻事。”
“弄走那些泥能干什么呢?”
“我们也搞不清。不过。肯定是一个对你那辆汽车感兴趣的家伙干的。对你的汽车感兴趣。就是说有人认为你那次交通事故很可疑。”
“真够呛!听话音儿好像连竹村先生也怀疑我井崎了。”
“事故证明是给你开了,可是。我们并没有见到你老婆的尸体呀!不管怎么说。这次事故让你赚了六千万日元的钱哪!”
“什么赚了钱!请您别说这些难听的闲话啦!不说这些。还有很多人整天用白眼看我呢!”
“就是嘛!六千万日元到手了嘛!一星半点的小麻烦就忍着吧!我们并不是卖人情,要是另一个警察署的话。就不会轻易给你开事故证明。”
“对这一点我感激不尽。所以,六千万日元我决不想独自吞掉。”
“好啦!这件事就说到达儿吧!那么。真的不是你干的了?”
“绝对不是我!”
“那么,有人正在刺探车祸的情况。你还是提防点吧!”
“也许是那个家伙!”
“你有什么线索吗?”
“可能是人寿保险公司的外勤员在调查我的事。”
“噢!要是保险公司的活,是得调查一番,因为没有尸体嘛!”
“请不要再说尸体、尸体的啦!也并不是掩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保险公司人员只是调查调查,你也用不着那么神经过敏!
“并不是我神经过敏,保险公司好像有些怀疑,我心里不舒服。”
“噢!你还是暂时老实点吧!女人也要少搞些!”
竹村用叮嘱的口气说了一句,便挂上了电话。
巧妙地偷出来的泥土暂时放在朋子家的院子里,因为味泽住的是公寓的单元房子,不好运到他那里去。朋子家的院子比较宽敞,又不怎么显眼。突然运来一堆泥上,让朋子母亲吃了一惊。朋子解释说是填院子用的,她也就信以为真了。自从丈夫和大女儿死了以后,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味泽和朋子分头检查了泥土,并没有发现里面掺着特别可疑的东西。
那个地方本来不是湖,而是一片山林田野,后来凭人工把水拦住,所以泥里有树林和田野的土,里面还混着沙子、石头、树根等,使人一看就想起湖底的前身。
但是,泥里并没有水草和藻类,这说明那些泥是来自很深很深的湖底。里面还有几条沾满了泥的死小鱼。
“什么可疑的东西也没有呀!
朋子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从警察署那里“偷”出来,竟然一无所获,她不禁大失所望。
“别急!失望还为时过早,比如说,这些泥上和小鱼到底是不是花魁潭里的还没有断定。
“你是说从别的地方运来的吗?”
“也并不排除那种可能性。
“也许是那样。不过,假定就是从别处运来的,看起来也都是一样的呀!就说鱼吧.这些可能都是鲫鱼,羽代湖本来就有的是鲫鱼。
“还有些泥没检查呢!我们来检查到最后一粒吧!”
味泽极力控制越来越失望的情绪,像过筛子似地检查着泥土。其实,他也不是满有把握,只是目前别无良策,只好这样坚持下去。
未经检查的泥土堆越来越小了。
“咦!”
味泽自言自语道。他把从泥里滚出来的小石头捏了起来。刚才也有几个沙粒状的小石头。
“这里头还有石头子儿啊!”
朋子用懒洋洋的眼神看了看。
“不!这不是石头子儿。”
味泽迎着亮光来观察两指捏起来的莫名其妙的东西。那是块灰白色的东西,表面很粗糙。
“是什么呀?”
朋子的眼神兴奋起来。
“像是混凝上的碎渣!”
味泽歪着头,一半像自言自语地嘟囔着。
“混凝土?花魁潭里会有混凝土吗?”
“所以我觉得奇怪呢!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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