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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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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回答,接下来又是一阵寂静,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盯着眼前的小木屋。这屋子里可能真的有婴儿,听说人贩子最喜欢拐卖婴儿,他们专门把小孩子们关在深山野林之中,这里面会不会就是被拐卖的孩子?
  “嘻嘻……嘻嘻……”破旧的屋子里又飘出了婴儿的笑声,在这寂静的西水村里反倒有几分恐怖。
  我的脚才迈出了一步,想走进木屋里,一阵男人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又传了过来:“不要进去,快走!”
  “谁,到底是谁在说话!”我大声地喊道,可是四周连一只蚊子也没有,哪来的人呢。该不会真的是我热昏了头,产生了错觉吧。
  木屋里又传出了婴儿的笑声,我胆怯地退后了两步,心想还是听一下别人的劝告,不要进去的好。我慌忙地又后退了几步,头也不敢回地跑出了院子,慢走在小路上,我心里想自己刚才不会是撞鬼了吧,这青天白日的,难道鬼也能跑出来到处溜达。走着走着,我仍不死心,还想再看看其他的院子是什么模样的。于是,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又推开了一座院子的门。
  院子里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这里和之前的院子一样,估计那时候的人们生活一定很艰苦,哪有条件享受生活。我看着院子里的陈设,好像想到了什么,这里的院子里好像多出了一个东西,可就在此时,一个声音又冒了出来。
  “呜哇……呜哇……”突然从水井里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声。
  这可把我吓了一跳,刚才的思绪全被打断了,莫非水井里也有婴儿?我急步走过去,心里琢磨着是谁这么狠毒,连孩子也下得了狠心肠,竟然把他扔进水井里,我得赶快把孩子捞上来。
  “不要靠过去,快走!”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气很重。
  “我为什么要走,你是谁?快给我出来!”我吼道,像是自己知道对方是谁一样。
  可是,在这个时候,四周又安静了下来。这里除了我,还是只有一棵快要枯死的老树,其他的生物都没有,而且水井里真的有婴儿在里面吗?我心想,还是拿一根树枝来壮壮胆子吧,这里的木头都快成灰了,一定不结实。我摇了摇院子里的老树,还算结实,于是就跳了起来,够着了一根树枝就用力地往下拉,喀擦一声,树枝就断了。
  我手里拿着树枝,要是碰上了什么东西,至少可以用树枝狠狠地抽它几下,这总比赤手空拳的要强一点。抓紧了树枝,我刚想走到水井的旁边,头上就被滴到了什么东西,好像是水,湿湿的,大概是老树上还有露水。
  我用手捋了捋头发,想把滴下来的水弄掉,可我的头上还是不停地滴水下来。我看了看手掌,竟然全部是鲜红的血液!我惊慌地抬起头,看着老树的上面。那个被我折断的地方竟然在缓缓地流出血液,老树在流血!
  “啊——!有鬼!”我吓得马上把树枝扔到老远的地方,慌忙地跑出了院子。
  “呜哇……呜哇……”我跑出去以后,身后还不停地传来婴儿的哭声。
  跑开了一段距离以后,我就停了下来,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我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不然就休想走出西水村。现在的我口渴难当,于是从背着的包里拿出了一瓶水,猛地喝了下去。我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几间院子,虽然它们的陈设都非常的简单,但是好像都有一个地方不对劲。之前我第一次走进院子里,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这种感觉好像是在我进到第几间院子才有的,本来是快要想出来了,可是被那个婴儿的哭声吓了一跳,把我的思绪都打乱了。
  我摸了摸湿湿的头发,手上的血液却全部都不见了,都变成了没有颜色的水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我老得眼睛都不好使了,才一会儿的功夫,血液就变成了水。耀眼的太阳还挂在正中央,我就不信了,大白天的能这么走运看到鬼。
  这时,在我的不远处,有一个婴儿从破旧的院子里慢慢地爬了出来。这个婴儿好像才有一岁的年纪,眼睛还有一点赤色,耳朵也很长,皮肤又红又黑。婴儿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他可能发现了我,朝着我笑了笑,然后发出娇嫩的声音:“哥哥……哥哥……”
  我看到这个婴儿,觉得他很可怜,他身上的衣服都这么破烂了,他的父母都上哪里去了,也不来好好照顾孩子。我刚想走过去抱起在地上自己爬的婴儿,那阵男人的声音却好像从四面八方地传了过来:“不要过去,快走!”
  接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抽了我的后背,非常的疼痛。我回头看了过去,却不见一个人,只有邻院的老树在微微地晃动着。当我郁闷地转过头,定睛一看,却惊讶地发现那个婴儿已经不见了!
  第八章 云阳
  我嘴巴张得老大,呆呆地站在原地,才一转眼的功夫,婴儿就不见了。我顿时感到这个村子里有一股邪气在四处蔓延,此地不宜久留,我还是走为上策。顺着气流的流动,我终于走到了西水村的村口,此时的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在经过石碑的时候,我睁大了眼睛,想要把石碑的样子记牢。这块石碑是青黑色的,上面的西水村三个字是黄色的,黄色的印记还很清楚。
  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离开了西水村,在走出一段距离后,我又回过头看着西水村,那个村子给我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我心里想着,还是赶紧回到县城里,那里人气足,不会有怪异的事情发生。
  盛夏之际,这个树林里还算凉快,走进来以后,我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从西水村里走出来,我对方向基本分辨不出来了,在一棵大树下,我看到那里有一个蚂蚁窝,于是激动地走了过去。那里有几个洞口,方向都是一致的,洞口的朝向一定就是南面。
  我记得我们是从北面走过来的,县城应该是在蚂蚁洞口的相反处,所以琢磨着尽快赶回县城,打电话联系信宏。我心里不停地懊恼着,要是在车上没有不停地拨打叶老师的电话,也许手机就不会这么快就没电。之前叶老师发来的短信内容我一眼都没看,不知道他想跟我说什么,我倒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他。
  在野外行走,最重要地就是要一直不停的行走,千万不要经常停下来。尤其是要走直线,能竖着走就千万不要走横向。我心里不停地叨念着这几句话,可是树的位置却好像发生了改变。记得刚过来时,小路还是勉强可以直着走,但是现在树都长了在道上。我看了一下周围的大树,它们好像有点不对劲,回想在西水村的时候,一直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提醒我不要靠近那个婴儿,当时身边并没有一样活物,除了一棵老树。仔细一看,那棵老树竟然和这片树林的种类是一样的!
  我跑到周围的几棵树下,细细地观察着这些树,确定它们的确是同一种类。在西水村里,每一间院子都有一棵这样的老树,我当时就觉得院子里有一股不对劲的气氛,难道是老树的原因?不过,就算没了这棵老树,我还是觉得院子里有一样陈设似乎非常地不合常理,虽然那里的院子只有几样陈设,显得异常的简单。
  我走在茂密的树林里,似乎每棵树都在阻挡去路,行走起来不能以直线的方式行走,都是东拐西拐。进到树林这么久了,是只看到这一个类别的树种,并没有看到其他种类的大树。我对植物不是很在行,说不出这种树是什么树,总之没见过。
  不经意间,我瞥到侧面有一个人在树林里转悠,定睛一看,那个人竟然就是我一直在找寻的叶老师!我很激动地想追上去,和老师寒暄几句,在这偏僻的树林里能见着一个人本来就是很高兴了,何况现在见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师,想不激动都不可能,我还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叶老师呢。
  我刚想追过去,不知道什么东西又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的肩膀,忍着疼痛回头我看了过去,又是没有一个人。真是奇怪了,怎么老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当我把头转过来的时候,一棵大树竟然已经挡在我的面前,可刚才前面明明没有东西挡着,怎么突然就长出了一棵这么大的树。
  我狐疑地绕过大树,往前面看了看,叶老师已经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我有些生气地拍了拍身边的大树,它竟然发出了一股很奇怪的声音。我直接愣在了那里,半天没反应过来。我从包里拿出水,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一定是热得中暑了,要不然怎么会一天到晚出现乱七八糟的幻觉。看来我得多喝一点水,降降温,解解暑!
  “喂,小弟弟,你要去哪里啊?”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大树里发了出来。
  水刚流到我的喉咙里,听到了这个声音马上又把水给喷了出来,我紧张地擦了擦嘴,难以置信地望着大树,结巴地说:“你……你……是人?”
  可是,大树马上又没了反应,现在正值盛夏,我已经热得心情烦躁,忍不住火气我就直接向大树猛地踹了一脚。冷不防地,那棵大树的树枝竟然向我挥了过来,狠狠地打在了我的手臂上。我见状吓得马上转身就逃开了,树竟然会动,这真是天下奇闻。
  这个年头什么怪事都有,看到大树用树枝打了我,于是我又回想起在西水村的那一幕。难道,当时是那几棵老树在说话,它们好像不想让我靠近那个婴儿,也不知道那个婴儿是什么来历,连靠近一点儿都不行。
  我一边逃一边想着事情,没注意到一根树枝突然伸到了我的脚下,把我拌了一跤。我忍着疼痛爬了起来,然后想踢断那根树枝,可是那根树枝却又收了回去。
  这时,我又听到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顺着声音看过去,竟然又是叶老师!他就在不远处,我刚想大声地叫住叶老师,谁知道一棵粗壮的大树就朝我倒下来。我连躲闪的地方都没有,结结实实地被大树压在了地上,大树很沉重,把我压得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大声地叫喊了。结果,我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叶老师慢慢地走远,咬着牙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大树从身上推开,肚子都被大树压得隐隐做痛。
  我咬着牙坐在大树的下面,懒得再到处逃窜,这里的树林的面积很大,再怎么跑也会被这些该死的大树给折磨死。除了这些怪树,我倒是有些惊讶,叶老师怎么也到这个地方来了,难道是为了先前他说过的研究?邹伯父也曾来过这里,他们的目的是否一样?邹伯父就是为了什么东西才来到这里的,结果遭遇不测,看来我得赶快找到叶老师,万一他也如邹伯父那样遭遇不测,那我怎么对得起叶老师。
  大树突然又用树枝抽打我,我无处躲闪,只能任由它们抽打。刚才坐在树底下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想到了一点头绪,这些树之所以这么奇怪,可能就是因为那个原因,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世界上会不会真有这样的事情。
  我忍着被抽打的痛楚,对着这些大树大声地喊道:“云阳——!”
  当我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这些树木果然都静止不动,恢复了正常!果然给我猜中了,居然和《抱扑子》上说的一模一样。
  说到云阳,这要从东晋讲起,当时有一个葛洪人称葛仙翁,他写了一本《抱扑子》。他在书里给很多动物植物取了很多的名字,比如现在的十二生肖,老鼠叫社君,老虎叫虞吏,老鸡叫将军,老免叫丈人,蛇与猴都有不臣之心,一个自称寡人,一个自称人君,猪为神君马三公,羊为主人龙雨师,最让我目瞪口呆的是牛的绰号——书生。他取绰号不讲理由,所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晋朝以前的书生,都有一身牛力?
  葛洪还说,遇到这些精怪,要直呼其名。比如遇到一棵会说话的树,那不是树,是树精云阳,你直接叫出它的名字,就没事了。也许云阳心里这样想:“啊呀,原来是认识的啊,那就不好意思打扰了。”
  没想到这些大树居然真的就是葛洪葛仙翁说的树精云阳,我记得在一个出土的东晋古墓里,有一卷锦缎上说到,树精云生长的地方一定要有一个条件,但现在我头晕脑胀,完全想不起来了。我自小听觉很灵敏,在这个时候又听到身后响起了有人走过来的声音,我警觉地回过头,却只见迎头就是狠狠的一棒。在我倒下的时候,映入两眼的就是把西汉古书卖给我们的那个小贩!
  不知道过了过久我才醒了过来,我揉着发青的额头,回想了很久才想起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小贩为什么要把我打晕,当我醒过来以后,小贩已经不知所踪,而身边只有一块青黑色的石碑,看上去还挺眼熟。
  我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看石碑,上面写着:西水村。这块石碑和我刚才看到的一模一样,该死的小贩把我打晕,然后又把我拉回了西水村,他这是想干嘛。我百思不解地向西水村看去,却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这个西水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第九章 另一个西水村
  眼前的西水村,木制建筑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竟然是成群的青砖瓦房。这才过了一转眼的功夫,西水村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变化,村里已经有人进进出出,充满了生气。我再低下头仔仔细细地把石碑上的字再看了一遍,上面的的确确刻着西水村三个字,上面也还是一个黄色印记。这块石碑的确和我之前看到的石碑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可是村子为什么会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看到村口走出了一个人,他正朝我这边儿走过来,待那个人走近我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人是信宏!
  “今蔚,你怎么现在才到这里,我等你很久了!”信宏有些埋怨地说道。
  “你后面的……是西水村?”我试探性地问信宏。
  “石碑上不是写着‘西水村’三个字吗?这还用问我?不认识字啦?”信宏指着青黑色的石碑说道。
  “怎么可能?西水村是一个人也没有,而且西水村的房子已经不可能再住人了!”我不敢置信地说道。
  “你怎么了,都已经下午四点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还以为你又出事了。”
  “你先听我说,刚才我真的到了一个叫西水村的地方,村子的前面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石碑,上面也写着‘西水村’三个字!”我有些激动地说,“那里很古怪,我还从那个地方捡到了三张奇怪的鳞片,不信你看我手上的鳞片!”
  我说完后把手一张,但却发现手中的鳞片早已经不见了!我急忙把身上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翻了个底儿朝天,可就是没发现那三张鳞片。我吞吞吐吐地说:“刚才……刚才我还……抓在手里的……怎么不见了!”
  “我看你是热昏头了,西水村就只有这么一个,它就在我们的后面!”信宏笑着说道。
  “可……可是……我……”我欲言又止,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别可是可是的,先进村子坐会儿吧,我们先在西水村里住几天。”信宏一边说一边把我往西水村里推。
  “不对!你看我的额头,”我指着额头疼痛的地方,说,“我是被人打晕后才被拖来这个地方的!”
  信宏听我这么一说,就凑近我的额头仔细地观察,我推开了他,说:“这就是证据,现在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吧。我看,你说的西水村未必是真的,我们还是别进去了。”
  “就算是你真的被人打晕过,也不能证明你去过另一个西水村吧。我都已经问过这里的长辈了,西水村一直都是在这块地方上,从没搬迁过!”信宏显然以为我是在胡说。
  我知道现在手上没什么东西可以证明真的还有另外一个西水村,所以就暂时把话都憋在了心里,只是不知道眼前的西水村和另一个西水村有什么联系?
  我和信宏一边走一边聊,信宏告诉我那个中年妇女已经回到了县城,我们要在这个村子待上几天。信宏还说,他想在这里找找看,看看哪里有什么山峰之类的地方。言谈之间,我们走进了西水村,村中绝大部分是明清时期的青砖瓦房,还有为数不多的稻壳和泥石房屋。有些村中经济宽裕的村民自己修建了部分砖瓦房,因此偶尔还会有泥砖屋和红砖屋突兀地出现于青砖瓦房中。有些穷困的村民采用北方夯筑的办法,先架起木板,填入泥石稻壳,再用人力一层层地夯起泥墙。由于这里雨水多,泥房受积水冲泡很容易倒塌,主人还用大石和以石灰,堆砌成一米多高的防护墙,保护泥屋。
  这个村子的布局采用了北方村落常用的丁字街巷手法,同时也融合了岭南传统村落梳式布局手法,南北风格奇妙地统一在一起风格难免显得有点儿“诡异”,错综复杂的道路兜兜转转,外人入村如同进入了一个大迷宫。
  全村每条街巷,没有一条是笔直的,顺着石路随意而行,每行数十米后,七拐八弯的道路一刹那间居然会在眼前消失,不过“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豁然开朗也会不时出现,这里和那个西水村的布局根本毫无区别!
  走进村子里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里的村民都是面无表情,衣着也是旧中国时期的那一类型。这里的一切看来都保存着最原始的特征,我们寄宿在一个老人家的中,这个老人一个人住在青砖瓦房中,她的脸上堆满了皱纹,眼睛里似乎还有一股哀怨,也许孤单的老人都会有这样的眼神。我不大敢直视这个老人,并不是歧视老人,只是这个老婆婆给人的感觉有点恐怖。
  “你们两个就住这个房吧,没地方了,将就挤一挤吧!”老婆婆说起话来很吃力,她的口音有点像四川话。
  “这么热的天,两个人挤在一起?”我有些不情愿,我看到这座瓦房除了类似客厅和厨房的,还有三个卧房。于是,我就商量着说:“老婆婆,这里不是有三间卧房吗?你自己睡一间,还有两间给我们两个睡,行不行?”
  “还有一间是我的孙子的,你们不许睡!”老婆婆说得很坚定。
  “您老还有孙子?那现在他人呢?”我好奇地问,哪有年轻人把老人一个人扔在家里的。
  “他……他……”老婆婆突然有些激动,语无伦次地说,“他死了!我没有孙子!”
  老婆婆一边激动地胡言乱语,一边蹒跚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们。我和信宏走进房间里,这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看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或者打扫了。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床不怎么大,这大热天的,让我们两个人怎么睡!
  “信宏,你看看,床上的被褥都已经发黄了。你怎么选这家,没别的地方可以住了吗?”我抱怨地说。
  “我问过了,全村人只有这个老婆婆家里有空房,没办法的事嘛,”信宏苦笑了一下,无奈地说,“我们将就地在这里住上几天,又不是叫你一辈子住在这里。”
  我坐在床上,心想就当是来锻炼身体的,苦就苦一点吧。随即,我又皱着眉头问道:“信宏,你问过村里的人了吗?这附近真的没有一座山?”
  “我问过了,他们都说没有,而且这里的确也是一片辽阔,哪有什么山峰?”信宏也摸不着头脑。
  我们坐着聊了一会儿,然后就把各自的行李整理出来,拿出了没电的手机,这才想起叶老师曾经给我发过一条短信,而且还在林子里见到了他。这里又不通电,该怎么给手机充电,怎么看短信?早知道我应该多买几块电池做为备用的,旁边的信宏正好拿出了他的手机,于是我就问:“信宏,你的手机还有电吗?”
  “你的已经没电了吗?我的也快没了,这里又不可以充电,我还在为这事烦恼呢!”信宏一边说,一边整理自己的行李。
  “我把我的手机卡放在你手机里读一条短信,可以吧?”我还没等信宏说话,就把他的手机给拆了。
  “你要读什么短信,谁发过来的?”信宏的语气突然变得很有精神。
  “是叶老师发来的!对了,忘记和你说了,刚才在林子里的时候,我还看到叶老师了!”
  “他也来这里了?”信宏一半狐疑,一半惊讶地说道。
  我把手机卡换了上去,然后急忙打开了短信内容,上面是这样说的:“今蔚,还记得我跟你说的研究吗?我想就快要找到答案了!你应该知道嫦娥奔月的故事吧,也许历史就要重写了!”
  短信就这么几个字,却把我给看糊涂了,怎么越扯越远,还扯到嫦娥了!叶老师的脑子出问题了吧。这个时候,老婆婆突然推开我们的房门,拿了一盏煤油灯和一盒土制火柴给我们。临走的时候,她回过头说:“晚上你们千万不要到处乱走,这里黑,迷路了可不好!”
  这里的路和那个西水村是一样的,就算是迷了路,但我已经知道怎么走出这个村子。所以,刚才听到老婆婆这么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西水村也慢慢地被浓厚的黑暗吞噬了,这个村子一片寂静,好象没有人居住一般。我和信宏待在房间里,无所是事,百无聊赖。这盏朦胧的煤油灯不但照不亮房间,反而还让我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和害怕。
  信宏一直在看书,突然他对我说:“今蔚,我们出去看一看。”
  “出去?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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