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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藏-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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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我才昏昏入睡。梦里,又出现了爸爸妈妈的身影,我总是在追赶着他们,黑暗里又出现了一只美丽的大鸟,他们追逐着那只鸟,不知不觉地就消失在了黑暗的尽头。
  “喂。喂。陈今蔚,你梦到什么了,瞎叫唤什么?”陈静把我推醒了笑话道。
  “怎么老是直接叫我的名字,也没听到你叫我一声哥。”我抱怨道。
  “叫哥多别扭,还是名字亲切点。”陈静笑道。
  “我看你这脾气,说不定都不是兄妹,要不是我把头发拿去……”我说到这里赶紧闭上了嘴,要是说下去就要露馅了。
  “拿头发去哪里,你神秘兮兮的,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陈静不依不饶,认定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无奈之下只好把话题转移到了信宏的身上,说起了大学时代有人暗恋他的事情,陈静这才紧张地注意起一旁的信宏,好像生怕出现强劲的情敌似的。这次去拉萨,车上人不多,而且阳光明媚,没有上次我去的时候那么的寒冷。到了拉萨以后,何凯教授居然亲自在车站等候我们,害得我更加紧张,真没想到一位老教授居然会这么做。更让我没想到的是,何凯教授竟然是女的,我一直以为是一个老头儿,怎么也没想到何凯教授会是一位很慈祥的婆婆。
  “你们终于到了,我可等了一个小时了,记得请我这个老太婆吃顿好的!”何凯教授灿烂地笑着,朝气胜过我们这三个年轻人。
  “你好,何教授。”我和陈静局促地和这位婆婆打招呼。
  “别这么紧张,我有这么吓人嘛,放开点,都是出来跑动的人,这么礼貌怎么交流得顺畅!”何凯教授拍着我的肩膀,然后笑道,“别叫我教授不教授的,好像我多爱摆架子一样,叫我何阿姨,这样才显得我年轻嘛!”
  “哦,何阿姨。”我和陈静大眼看小眼,大概谁都没想到何凯教授会是这么一个人,惟独提前见过何凯教授的信宏,他倒很自然。我心里不断埋怨着,信宏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害我们出丑,大半年的时间也不和我们说说何凯教授的事情。
  “日光城”拉萨在夏天暖和进了心肺,我懊悔带上了很多厚实的衣服,不过这次我有记得带上大一号的鞋子。何凯教授把我们带到了进入羌塘的队伍里,令我再次意外的是,这支队伍居然有四十多人,活像去打仗似的。尽管如此,但是队伍里的人员又粉又嫩,都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哪像我们三个粗壮异常,也难怪何凯教授会这么看得起我们。队伍里的人员含盖了很多领域,有自然地理、地貌、地质、古生物、植物、土壤、动物、水生物、草场、地热等十多个专业人员。除了这些人,还有摄影师,司机,医生和无线电台报务员,可谓是一支齐全的军队了。
  我看着稀奇,他们这次行动也太夸张了,可何凯教授却解释,这次进去是要全面考察羌塘,以便以后的开发利用,现在还缺几个考古人员,所以才答应我们三个加到队伍里。我本想问更多的问题,可是才刚刚进入队伍,不能太罗嗦,生怕被队员排斥,所以就比较安静。何凯教授说,既然人员暂时到齐了,那么明天就先到那曲县,然后再在那里等待另一位科研人员,她说这位科研人员也是这次行动的资助者。
  到了拉萨以后,我没有出现高原反应,估计是上次已经适应了,陈静和信宏也没出现,这倒让我惊讶了不少。有一个来自北京的人很活泼,对所有事物都很有兴趣,这个人叫原羽,是古生物专业的,他第一次出来实践,所以才这么兴奋。他告诉我,这次进羌塘,国家可重视了。我饶有兴趣地听他罗嗦,这才知道了一些的确很重要的事情。原来,为了保证这次远征羌塘顺利进行,中央军委有关部门已经作好应急措施和部署:两架载满各种物资装备的救援飞机待命停在兰州机场,一旦我们在羌塘遭遇不测,或者发生弹尽粮绝,危及生命安全的时刻,只要发出救援急电,他们就会立即起飞赶来救援。尽管如此,我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希望此行能够平安归来。
  我本来想问问原羽,关于资助者的事情,想知道这个利欲熏心的年代,究竟还有哪些人愿意资助科研事业,好让我也敬佩敬佩。哪知道原羽知道的也不多,他也不关心,只是说何凯教授会在那曲县和那位资助者会合。何凯教授忽然在我和原羽谈话的时候走过来,她再次召集大家:“你们都准备好东西没,冬天的衣服要多带一点,别看现在是夏天,到了那里你们就有得苦吃了。”
  “真的假的?”我嘟囔道,不过声音不大,没人听见。因为现在是盛夏,能把人晒得脱胎换骨,再冷能冷到什么程度?说不定何凯教授是在吓唬我们。队伍里样样俱全,真是便宜了这帮知识分子,根本吃不到什么苦头嘛。
  大家伙散去后,我就故意留了下来,然后把何凯教授叫到一旁:“何阿姨,我听说你在1976年的时候,也到过一次羌塘?”
  “没错,想来已经隔了这么多年,哎。”何凯教授想到当年的事情,脸上挂满了失落与惆怅。
  “那我听信宏说,你在羌塘里见到过那种神秘的文字?”我继续问道。
  “嗯,见到过,以前我还不是专注于古代文字,不像现在,对古代文字有了比较深的研究。本来,1976年的时候,那次行动是很顺利的,可是那时候中国却发生了……”
  “何教授,过来一下,上头要和你说些事情。”队伍里一位年轻人在远处叫道。
  “说了叫我何阿姨,别把我叫得这么老!”何凯教授笑着走开了,“等会儿再和你说那些文字的事情。”
  我点点头,心里却郁闷极了。听何凯教授的语气,好像他们在1976年的时候,遇到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才中断了行动,而那些文字没抄下来究竟是为何呢?我扫兴地回了房间,想到这次不用步行,真是高兴。国家关注的事情就是比较容易进行,居然还有车队,还有中央军委做后盾,实在是受宠若惊。不过,能资助这么庞大的行动,这个资助者一定也不简单,估计年纪也和爸爸妈妈一样,说不定还比何凯教授大。
  拉萨的深夜很是迷人,繁星点点,天空上的宝石也特别的大,和我们平常见到的很不一样。我拿着从录音带里分离出来的声音,反复地听着父母的声音,觉得特别的亲切。我一个人在外面徘徊着,心里很是紊乱,即犹豫又冲动。很想马上进到羌塘的中心地带,可是心里又很不想去,很想回避这一切,矛盾得一口晚饭也没吃。这个时候,何凯教授走了过来,她这次没了微笑,有些严肃又有些担心地说道:“我听邹信宏说过你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面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我知道,我经常和自己这么说,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不敢面对,总想逃避。”我自嘲道。
  “我的父母也是失踪了,后来再也没找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希望他们后来一直过得很好,其他的也不重要了。”何凯教授略为伤心道。
  “原来……何阿姨……你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真是没想到开朗的何凯教授竟然和我有一样的经历。
  “不过我也不能和你比,毕竟他们是在我差不多三十岁时才失踪的,你小时候就……”何凯教授没有说下去。
  我的眼睛有些微热,不过还能控制,我用鼻音回答道:“谢谢教授。”
  “对了,今天下午你和我说,想去找那些文字?”何凯教授又问道。
  “嗯,就是想再看看,可能那些文字和玄鸟崇拜有关。”我皱着眉头说道。
  “别担心了,只要这次顺利,我们肯定能找回上次发现的文字。”何凯教授神秘地笑道。
  “那……何阿姨,你们上次为什么中断了行动?”我忽然想到这个疑问,于是抓住机会赶快问道。
  “1976年,这个时候,中国发生了一件大事,震惊中外,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我们才被迫中断行动。”何凯教授面色沉重,不大愿意提这件往事,“你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介绍资助者给你们认识。”
  “资助者?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凶吗?”我担心地问道,因为自己的经历,所以最不擅长和老一辈的人交流,而且对老一辈的人都很畏惧。
  “见到了保证你会喜欢,现在先不告诉你们,明天就会知道答案了。”何凯教授说完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第五章 传说
  翌日,浩瀚的天空还是一片惨白,我们这支队伍就浩浩荡荡地朝那曲县出发了。我们坐在越野车上,眺览着永远看不到尽头的旷野,绵延起伏的山峦,还有在阳光下白得刺眼的皑皑雪缝,大家对高原景色惊叹不已,而我的心情也在这圣洁的地方得到了暂时的释放,瞬间觉得轻松了很多。何凯教授和我们不在一辆车上,所以想交谈也没机会,我只能凭空猜测着1976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行动何凯教授的目的又是为何?虽然她一直申明是为了更加了解无人区的情况,以便国家开发,但是隐约中我总觉得她还有别的目的,尽管她慈祥得不像一个歹毒的妇人,但是这一年来我所认识的人都是不能从表面来判断。
  在思忖时,我们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念青唐古拉山南麓的羊八井盆地。没想到的是,我们搭乘的越野车却出了问题,竟然抛锚了。何凯教授下车问了问情况,她嘱咐我们修好车后就赶紧追上队伍,他们先在那曲县等我们和那位资助者。陈静和信宏毫不担心,而我也不知道该抱怨还是该担心,自己好像已经没了灵魂,不知道该思考些什么内容。好在我们的司机很和蔼,也很专业,他说半个小时就能修理妥当,叫我们耐心等待,或者在周围走动走动,只要别走丢就行。
  看着车队远去,我的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大概是离答案越近,我的心就越没底,可是我已经来到了答案的跟前,绝对不能再退缩了。这个地方距离拉萨仅有78公里,但是海拔已经在4350米以上了,我连呼吸都觉得有些不顺畅了,可是其余的那两个人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周围没有什么建筑,倒是许多地方冉冉升起了一股股白色雾气,就像仙境一般,它们在灿烂的阳光的映衬下,与后面的念青唐古拉雪山交融在一起,实为壮观。
  因为半年前就知道要来羌塘走一遭,所以我早就实实在在地了解了这片区域。白色的雾气实际上是著名的羊八井地热田,1975年的时候,国家就已经在这里打下了我国第一口湿热蒸汽井,羊八井的地热能源非常丰富,拉萨有近40%的电力都来源于此。我们三个人都在惊奇地热的景色,可是雾气散尽的时候,我却看见雾气里头有一处很大的灰烬,湿软的土地上还有一些鸟类的足迹。这几只足迹很不一般,大得异常,就像一个足球那么大。灰烬里还有许多羽毛状的东西,只是微风一吹就碎成了粉末,有灰烬的地方也有很多鸟类足迹。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鸟类足迹,觉得十分惊奇,看上去也非常的不真实。
  司机在修理越野车,当他看到这些场景时,倒觉得很是平常。司机是本地人,周遭的事情了解得比我们多。他告诉我们,这附近有一个传说,不过随着本地人口迁移,外地人口又移到这里,那个传说差不多都快消失了。我觉得这可能和父母以及玄鸟崇拜有关,于是赶紧问道:“那个传说是什么内容,你该不会不记得了吧?”
  “当然记得,不过也很零星了,小时候经常听说,但是现在都没人记得了。”司机看到我们三个饶有兴趣,觉得很是光荣,大概他觉得在知识分子前能卖卖学问也是种荣耀,而我们需要的正是这些正义的卖弄。
  “小时候,我就听很多老人提起,说青海到西藏这块交接的地方有一只凤凰,这只凤凰经常着火,每次着火的地方都有那么一处灰烬,还有它的脚印。我也以为是传说而已,不过真的在晚上很多人看到过火焰在飞来飞去,或者在地上滚来滚去。第二天早上,人们都能在那个地方发现很多脚印。你们别不信,你们是搞考古的吧,这里很多地方有凤凰的脚印,有些都成化石了,只要注意看地上,说不定你们还能发现很多脚印的化石呢!”司机说完,本想继续修理越野车,不过又想到了一些事情,于是又说了一句话,“不过看到火焰时千万别仔细看,如果你看到了火焰里的凤凰,就会……”
  “就会怎么样?”陈静听到司机把话音拖得老长,于是就急着问道。
  “我也不记得了,反正别直盯着凤凰看,如果你想生活正常的话,具体怎么样我真不记得了,反正老人们都这么说。”司机说完又专心修理车子,不再理会我们。
  “你觉得他说的是真话吗?”信宏愣愣地问道。
  “当然相信,他和我们没仇没恨的,没必要骗我们,可惜的是传说已经失落在这个现代的社会里,要是不注意保存,很多神话传说都要消失了。”我惆怅道。
  “脚印可是真的,你们没看到吗?”陈静指着地上的脚印说道。
  地上的脚印是不假,不可能有人到处作假,而且传说也有年头了,作假的人怎么可能一直作假了几百年,甚至几千年。司机说还有化石脚印,那就更加真实了,说不定搞上那么一块,马上就扬名世界了。凤凰,其实也是玄鸟崇拜里的一种。不过,现代科学一直把凤凰和龙当作虚构的动物,根本不存在于世界上,而且也没有出土过凤凰的化石,所以这种虚构学说也未尝不可。
  查老馆长对玄鸟崇拜很有研究,他给我们的书籍很多也有关于凤凰的记载,包括许多正统学派,也有很多民间传说。凤凰的起源约在新石器时代,原始社会彩陶上的很多鸟纹是凤凰的雏形,距今约6700年的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出土,在象牙骨器上就有双鸟纹的雕刻形象,这双鸟纹应是古代凤凰的最早记载,而根据神话传说,凤凰是从东方殷族的鸟图腾演化而成。世界上许多民族都有自己特别珍爱的动物,在历史上,早期人类文明中似乎普遍地盛行过对某些动物的崇拜。例如,欧洲和亚洲的许多民族都喜爱狮子与鹰,以之为徽记——因为它们是力量和敏捷的象征。在古华夏,中国人所崇拜的动物是龙与凤。然而千百年来,龙与凤的真相却一直是个谜。具体是怎么起源的,大家也都是猜测,谁都没证据证明自己的推论。
  这个地方的传说倒有些意思,我看过很多地方的传说,但都没有一条信息有说到凤凰不能看,看了会倒霉的,这真是有悖众多传说。直觉告诉我,越是反常于世界统一认识的事情,越是能突破问题的关键,或许这个失落的传说在暗示着什么事情。
  我们激动地讨论着,大家都没想到还没真正进入羌塘就已经遇到了这么神奇的事情,要是进入了那还得了。现在,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关于凤凰的种种传说,究竟只是一种神话,还是一种可能的历史真实?换句话说也就是,凤凰,在历史中是否确曾有过一种真实的动物原形?对这个问题,正如对于龙的问题一样,学术界过去的观点多倾向于否定。但是,在我研究查老馆长的资料时,却注意到一条信息,那就是在商代甲骨文中曾发现过如下一条记载:“甲寅卜,呼鸣网,获凤。丙辰,获五。”这条甲骨文的意思是:商王指令臣鸣用网捕鸟,于丙辰这天捕了五只凤。由于是用网捕获的,所以捕获的是活着的凤凰。
  由此看来,在商代,中国确曾有过凤鸟。我曾经也觉得这条甲骨文只是一条孤证,但是在早期金文《中鼎》铭辞中,我们还可以读到如下一则记载:“归生凤于王。”文中所提到的“生凤”一词,郭沫若也曾断定正是指活凤凰。无论甲骨文、金文、都有材料确切无误地表明,直到商周之际,凤凰还是一种虽然稀见、但却并非不存在的鸟类。战国秦汉以后,凤凰方完全被神化成一种灵异之鸟。但值得注意的是,秦汉史籍中,关于凤凰出现的记载却仍然时有所见。两汉是迷信盛行的时代,史籍中所记许多祥瑞奇异之事往往不足征信。但恐怕我们也不能认为,其中完全不会有某些可信成分。至少秦汉人所描绘的形体特征,有一个极可注意的共同之处,这就是凤凰体型的奇大——由身高五、六尺直到一丈以上。
  “所以,你说了这么一大堆东西,就是想说凤凰真实存在?”陈静有些嘲笑的意味。
  “我也没说一定存在凤凰,只是想说,可能历史上真的存在过一种很特别的鸟类,只是还现代人还没发现它的存在。”我耸着肩说道。
  “今蔚说的也对,其实在人类刚出现不久,很多图腾,都有不同形式的记载了凤凰的存在,那个时候好像还很难编造同样的传说吧,除非是事实。你想,中国文化五千年多,难道刚出现的时候大家就统一了认识,在不同的记载里就有了同样的描述?何况,世界在当时还是很封闭的,一个民族不认识一个民族,更别提别的大洲里的民族,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关于凤凰的记载?”信宏同意地说道。
  “两汉时代迷信得厉害,很多记载都不能相信,虽然也有原型演化过来。可是,之前,甚至文字和人类刚出现的时候,还很难编造神话,而且是在从没交流过的民族里,有同样的凤凰描述。”我继续说道。
  “好了,好了,又没否定你们,干嘛都急着解释,男人就是没劲。”陈静扫兴地转头走向车子,信宏在一旁懵懂地看着陈静的背影。
  越野车在司机的修理下,终于又能上路了。我们钻进了车子里,心里都在祈祷车子别在出问题,要不然我们可能就被排除在行动的外面了。陈静在车上和信宏斗嘴了好一会儿,随后她又严肃地对着我说道:“其实,我们红崖族也有关于神鸟的传说,不过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它当作凤凰,但是红崖族的传说有一点和司机说的传说一样,那就是千万别直看神鸟。”
  第六章 挖眼
  “你们也有这么一个传说?”信宏颇有些意外的看着陈静。
  “别这么大惊小怪,传说而已,能说明什么事情,再说也没谁见过凤凰或者神鸟之类的东西。”陈静不以为然地打发道。
  “可是,你们也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千万不要看凤凰,有说为什么吗?”我惊讶地问道。
  “没有,反正别看就是了,我倒是想看也没看到,大概是唬小孩儿的。”陈静说完就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然后啧啧称奇。
  “为什么不能看到凤凰,在中国甚至别的国家,都把凤凰当作吉祥的代表,真是怪透了。”我摇晃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你们还挺认真的,一个问题居然能说这么久。”司机在前座笑话我们,说,“其实,我们这里也有人见过凤凰,是一个老人见到的,但是他神经有些问题,大家没有相信他。”
  “那后来呢,这个老人怎么样了?”信宏有些焦急地问道。
  “死了?”陈静插话答道。
  “别打岔,你听大叔说完,好不好。”我迫切地想听到那位自称见过凤凰的老人,他的命运最后如何。
  “是死了,都很久的事情了,那时候都没解放西藏。不过我听长辈提起过,那位老人说自己见过凤凰以后,就对世界失去了热情还是什么的,老说世界变了,没味道没意思了,好像是这个意思吧?”
  “你是说变得消沉?”我接过话答道。
  “嗯,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司机专心地开着车,没注意到我们脸上的表情,“他精神有问题,他的话你想当时谁信?”
  “说的也是。”信宏有些失望这样的答案。
  “那后来呢,怎么死的?”陈静问道。
  “自然死亡的吧,好像是太老了,就死了。”司机漫不经心地答道。
  “他死前是不是眼睛瞎了?”陈静本来在看着窗外的风景,但是她又转头问道。
  “是瞎了。”司机答道。
  “看过凤凰就会变成瞎子?”我很是不解。
  “不是,我猜想,他是自己把眼睛挖出来的吧?”陈静略为兴奋地说道。
  “这小姑娘不错嘛,居然猜中了,你应该去买彩票的,说不定会中大奖。”司机开玩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迷惑地问道。
  “红崖族以前有个老族长,他说在非洲时见过凤凰,后来也是对生活没了激情,接下来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了,我也是听说的,那族长我没见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眼睛挖下来。”陈静朝我吐了吐舌头,说道,“要是我看见了,铁定到处炫耀,怎么可能挖自己的眼睛,他们的脑子都有问题吧。对了,司机大叔不是说了吗,他们的那个老乡脑子真的有问题。”
  “那你的老族长脑子也有毛病?”我问道。
  “他倒没有,要是有毛病怎么当族长?”陈静说起自己的成长的地方,眼睛里沉淀了很多思念的颜色。
  谈话之间,我们已经穿过了羊八井和当雄盆地,来到了藏北重镇——那曲县。这个地方位于怒江上游支流那曲河畔,海拔有4500米。由于气候寒冷偏湿,遍野都是低矮如毡状的嵩草草甸植被,还有那些散落其间的低洼积水沼泽,而这些也成为了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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