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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房里的女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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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恐怕这里不允许任何人进去。这是警督的命令。”
“行了,帕尔克,”班特里太大说,“你很熟悉马普尔小姐。”
帕尔克警士不否认他认识马普尔小姐。
“必须让她看看尸体,”班特里太大说,“别犯傻了,帕尔克。这毕竟是我的家,对不对?”
帕尔克警士让步了。他一贯屈从于上等人。不过他想决不能让晋督知道这件事。
“不许碰任何东西。”他警告两位女士。
“当然。”班特里太太不耐烦地说,“这个我们懂。你愿意的话可以跟进来看。”
帕尔克警士只好同意了。他确实想跟进来。
班特里太太凯旋般地带着她的朋友走到了藏书室的另一边,那里有一个老式的大壁炉。接着她戏剧高潮般地说:
“在那!”马普尔小姐这时才明白她的朋友所说的那个死去的女子不真实是什么意思。藏书室极富主人的特色。不仅大,而且陈旧凌乱:中间部位凹陷的扶手椅、摆在大写字台上的烟斗、书籍和财产文件。墙上挂有一两幅很不错的旧的家人画像,还有几幅粗糙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水彩画以及一些自以为乐的狩猎场景。墙角放着一个紫色大花瓶。整个房间光线幽暗、色彩柔和、布置随意,显示出主人对它的熟悉及它的年代久远,还使人联想到种种传统。
炉前地毯上横躺着什么东西,新奇、裸露、夸张。
这是个艳丽的女子。她的脸旁散落着精心卷曲的不自然的金发,消瘦的身体穿着一件无背镶有亮晶晶金属片的白色缎子晚礼服。蓝色肿胀的脸浓妆艳抹,香粉堆起,看上去稀奇古怪;扭曲的面颊上敷着厚厚的油膏,猩红的嘴唇看上去像一道深深的切口。手指甲和露在廉价的银色凉鞋外的脚指甲涂着血红色的指甲油。这是一个低劣、俗气、花哨的形象——和班特里上校藏书室的那种殷实老式的格调格格不入。
班特里太太小声说: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一点也不真实。”
她身旁的老妇人点点头,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这具蜷曲的尸体。
最后她轻声说:
“她很年轻。”
“是——是——我想是的。”班特里太大有些吃惊——
仿佛有了新的发现。
马普尔小姐弯下腰。她没有碰那女子。她看了看那女子紧抓衣襟的手指。它们像是在为生命作最后的狂乱挣扎。
外面传来汽车碾在砾石上的声音。帕尔克警士急忙说:
“警督来了……”
确实如他所相信的,上层人士不会令人失望,班特里太大立刻向门口走去,马普尔小姐紧跟在后。班特里太大说:
“别紧张,帕尔克。”
帕尔克警土松了一口气。
6
班特里上校就着一口咖啡匆匆吞下最后一片烤面包和果酱,然后急急忙忙赶到大厅,他看见梅尔切特上校正在下车,立刻就松了口气。站在一旁随时待命的是斯莱克晋督。
梅尔切特上校是郡警察局长,班特里上校的朋友。他从来不喜欢斯莱克——一个精力充沛、华而不实的人,忙碌中对任何他认为不重要的人物不屑一顾。
“早上好,班特里。”警察局长说,“我想我最好亲自来。
这件事似乎非同一般。“
“这——这——”班特里上校尽力表白。“不可思议——
难以置信2“”你知道这女子是谁吗?“
“一点也不知道。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她。”
“管家知道些什么?”斯莱克警督问。
“洛里默和我一样震惊。”
“啊,是吗?”斯莱克警督说。
班特里上校说:
“梅尔切特,想要吃点什么?餐厅里有早点。”
“不用了,不用了——最好马上开始工作。海多克这时候该到了——啊,他来了。”又一辆车停在屋前,从车上走下来的是高个子、宽肩膀的海多克警医。接着从另一辆警车下来两个便衣,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照相机。
“一切就绪了吗?”警察局长说,“很好。我们进去吧。斯莱克告诉我在藏书室。”
班特里上校哼了一声:
“真不可思议!你知道今早我妻子坚持说女佣上来说藏书室里有个死人。我怎么都不相信。”
“是的,这个我完全能够理解。希望您夫人没有被这一切搅得太心烦意乱。”
“她表现棒极了——真的很棒。她把马普尔小姐从乡下请来了。”
“马普尔小姐?”警察局长伤了一下,“她为什么请她来?”
“哦,一个女人需要另一个女人吧?”
梅尔切特上校轻声笑了笑:
“我看,您夫人想让业余侦探试试手。马普尔小姐是本地优秀的侦探。有一次她把我们都弄服了。是不是,斯莱克?”
警督斯莱克说:“那回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那是一位地方案,长官。这老小姐对乡下的一切了如指掌,这一点都不假。但这一次她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梅尔切特漠然地说:“斯莱克,这回你自己怎么样还不知道呢。”
“等着瞧吧,长官。用不了多久我就能查个水落石出。”
7
班特里太大和马普尔小姐在餐厅里吃早餐。
招待完客人以后,班特里太大急不可耐地问:
“你怎么看,简?”
马普尔小姐抬起头,她看上去有点迷惑不解。
班特里太大满怀希望地问:
“难道不能使你联想到任何事?”
要知道马普尔小姐之所以成名,是因为她能够把发生在乡下的小事和更重大的问题联系起来而使后者得以解决,“不能,”马普尔小姐边想边说,“想不起来——眼下不能。我刚才只联想起一点点有关切蒂夫人最小的孩子——
伊迪——但我想那只是因为这可怜的小女孩喜欢咬指甲,她的前排牙齿有点往外突出。就这些。还有,当然,“马普尔小姐继续说,”伊迪还喜欢穿我称之为便宜的时髦货。“
“你是指她的衣服?”班特里太大说。
“没错,花哨俗气的缎子——质量极差。”
班特里太大说:
“我知道。一定是从一家廉价小商店里购买的。”她满怀希望继续问:“切蒂夫人的伊迪表现怎样?”
“刚获得第二名——我想她的表现相当不错。”
班特里太大有点失望。看来乡下可比拟的人和事希望渺茫。
“我不明白的是,”班特里太太说,“她在阿瑟的藏书室里干什么。帕尔克告诉我窗户被撬了。也许她和同伙进屋盗窃,然后发生争执——可这似乎太荒唐,是不是?”
“她的打扮一点不像要进屋盗窃。”马普尔小姐若有所思地说。
“是不像,像是去跳舞——或者参加什么聚会。可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聚会——这附近也没有。”
“不,不太对头。”马普尔小姐犹豫地说。
班特里太太脱口而出:
“简,你心里有谱。”
“好吧,我刚才在想——”
“说下去?”
“巴兹尔·布莱克。”
班特里太太冲动地喊到:“哦,绝对不会!”接着她进一步解释,“我认识他的母亲。”
她们相互望着。
马普尔小姐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
“我完全理解你对这件事的感受。”
“塞利纳·布莱克是你能想象出的最好的女人。她的花坛简直太美了——美得让我嫉妒。她对她的花草非常慷慨大方。”
马普尔小姐没有顾及这些体谅布莱克夫人的话,她说:
“虽然如此,你知道近来流言蜚语不少。”
“哦,我知道——我知道。现在一有人提起巴兹尔·布莱克,阿瑟就气得脸色发青。他曾对阿瑟极为无礼,从那以后阿瑟不愿听一句有关他的好话。他老是愚蠢地以轻蔑的口气谈起现在的那些男孩——他们嘲笑人们维护学校或英帝国或诸如此类。当然还有他穿的那些衣服!”“有人说,”班特里太大继续说,“在乡下穿什么都没关系。我从未听过这样的胡言乱语。就是在乡下人们才注意呢。”她停了一下,接着怀念地说:“他小时侯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上个星期天报上登了一张杀害切维奥特的凶手小时侯的照片,非常可爱。”马普尔小姐说。
“噢,是,简,你不会认为他是——”
“不,不,亲爱的。我根本不是那个意思。这样下结论太唐突。我只是想弄清这女子在这里的原委。圣玛丽,米德不是发生这种事的地方。还有,在我看来,惟一可能的解释就是巴兹尔·布莱克。他的确举行聚会。参加聚会的人来自伦敦、电影制片厂——你记得去年七月吗?叫喊声和唱歌声——最可怕的噪音——恐怕每个人都酩酊大醉——还有第二天早上让人看后难以置信的乱槽糟和那些碎玻璃碴——贝里老妇人告诉我——一个年轻女子睡在浴室里,身上什么也没穿。”
班特里太大宽容地说:
“我想他们是电影界的人。”
“很有可能。还有——我想你听说了——最近几个周末他带来了一个年轻女子——一个头发呈淡金黄色的女子。”
班特里太太叫道:
“你想不会是这个女子吧?”
“嗯——不知道。我从未在近处看过她——只在她上下车时见过——有一次我见她在屋前花园里晒太阳,身上只穿着短裤和胸罩。我没有真正看过她的脸。这些女孩都化妆,头发和指甲看上去一个样。”
“你说的不错,不过也有可能。简,这是一条线索。”
第2章1
梅尔切特上校和班特里上校也在讨论这条线索。
警察局长看过尸体后指令手下的人开始常规处理,然后和房子的主人退到房子另一头的书房。
梅尔切特上校看上去性情暴躁,他喜欢扯他那又红又短的髭须。眼下他又扯上了,同时眼睛困惑地斜视着对方。
最后,他厉声说,“喂,班特里,这件事我们必须搞清楚。你真的不认识这女人吗?”
对方的回答似连珠炮般,然而警察局长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行了,老兄。这样说吧,不过这也许会让你太难堪。一个已婚又爱妻子的男人,不过只在我们俩之间说说——如果你和这女人之间有什么瓜葛,最好马上承认。你想隐瞒事实这很自然——我能理解。可是不行,这是谋杀案,真相总会大白的。该死,我不是说你勒死了那女人——你不会干这种事——这一点我清楚。但是,她毕竟在这里——在这座房子里。也许她赶来要见你,有个家伙尾随而至并杀了她。这是可能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真该死,梅尔切特,我告诉你我一生从未见过这女子:
我不是那号人。“
“好啦,我不该责备你,世界上最好的人。可要是这样——问题是,她在这干什么?她不是这一带的人——这一点很清楚。”
“这件事完全是场噩梦。”房子的主人怒气冲冲。
“问题是,老兄,她在你的藏书室里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请她来。”
“没有,没有。可她还是来了。好像她想见你。你有没有收到过奇怪的信或别的什么东西?”
“没有。”
梅尔切特上校委婉地问:
“昨晚你干什么了?:
“我参加了保守党联合会的聚会。九点钟,在马奇·本哈姆。”
“你什么时候到家的?”
“离开马奇·本哈姆时刚过十点——回来的路上出了点麻烦,换了个车轮。差一刻十二点到家的。”
“你没有进藏书室?”
“没有。”
“可惜。”
“我很果。直接上床睡觉了。”
“有人等侯你吗?”
“没有。我总是随身带着前门钥匙。洛里默每天十一点睡觉,除非我给他留下话。”
“藏书室的门是谁关的?”
“洛里默。通常在这个季节大约是七点半。”
“晚间他还会进去吗?”
“我不在时他不会进去。他把威士忌酒和酒杯用托盘放在大厅里。”
“是这样。那您夫人呢?”
“不知道。我回来时她早睡了。昨晚她有可能去过藏书室或客厅。我忘了问她。”
“好吧,一切很快都会弄清楚的。你想会有某个佣人牵涉进去吗?”
班特里上校摇摇头,“不可能。他们都是正派人,在我这干了多年了。”
梅尔切特表示同意。
“是的,他们不大可能牵扯进去。看上去这女子好像是从城里来的一一有可能和某个年轻小伙子在一起。可他们为什么要破窗而入——”
班特里打断了他的话。
“一定是从伦敦来的,这还差不多。我这里没有什么活动——至少——”
“唤,怎么回事?”
“我向你保证!”班特里上校嚷道。“巴兹尔·布莱克!”“他是谁?”
“一个电影界的年轻人,这小子坏透了。可我妻子总是替他说话,因为她曾和他的母亲一同上学读书。整个一个颓废无用、傲慢无礼的家伙:该从后面踢他一脚2他住在兰夏姆路的那幢小屋里——非常现代化的玩意。他常在家里举行聚会,尖叫声,喧闹的人群,他还带女孩回来过周末。”
“女孩?”
“没错。上星期就有一个——那种金黄色头发的女子上校连连点头。
“你是说一个金黄色头发的女子?”梅尔切特若有所思地问。
“是的,梅尔切特,你想不会——”
警察局长兴致勃勃地说:
“有这个可能。这至少解释了其中这样一个女孩来圣玛丽·米德的原因。我去和这个年轻人谈谈——布雷德——
布莱克——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布莱克。巴兹尔·布莱克。”
“他会在家吗?”
“让我想想。今天是星期几——星期六?通常是在星期六早上某个时间来。”
梅尔切特冷冷一笑:
“看我们能不能找到他。”
2
巴兹尔·布莱克的小屋隐蔽在树林中,里面现代化的便利设施一应俱全。邮政局和小屋的建造人威廉,布克称它为“查兹沃思”;巴兹尔和他的朋友管它叫“古典杰作”,而对整个圣玛丽·米德村的人来说则是“布克先生的新屋”。
严格地说,这幢小屋离村庄只有四分之一英里多一点的距离,坐落在胆识过人的布克先生新购买的一片房地产开发区,就在蓝野猪旅馆那边。房屋的正面对着一条丝毫未受到破坏的乡间小道,沿着这条小道大约一英里远处就是戈辛顿邱宅,电影明星买下布克先生的新屋的消息在圣玛丽·米德传开后引起了人们极大的兴趣,他们期望看到这个村里传奇人物的出现,就外表而言,巴兹尔·布莱克让他们大开眼界。可是实情渐渐传出。巴兹尔·布莱克根本不是电影明星——连电影演员都不是。他资历很浅,在英国新时代电影制作中心的总部莱姆维尔电影制片厂负责布景装饰的人中排名大约是第十五。乡村少女顿时没了兴趣,吹毛求疵的大龄女们对巴兹尔·布莱克的生活方式极为反感,只有蓝野猪旅馆的房东继续对巴兹尔和他的朋友充满热情。自从这位年轻人来到这里,蓝野猪旅馆的收入增加了。
警车停在布克先生梦幻之屋的用带皮树枝做成的变形的门前。梅尔切特上校厌恶地看了一眼装饰过分的查兹沃思,然后走到前门,使劲地敲响门环。
出乎他的预料,门很快开了。一个留着黑色长发,身穿蓝色衬衫和橘色灯芯绒长裤的年轻人厉声问道:“什么事?”
“你是巴兹尔·布莱克先生吗?”
“当然是。”
“如果可以的话,布莱克先生,我很想和你谈一谈。”
“你是谁?”
“我是梅尔切特上校,郡警察局长。”
布莱克先生态度傲慢地说:
“不会吧;真是太有趣了!”梅尔切特上校跟在后面走了进去,这时他明白了班特里上校的话。虽然很不舒服,可他克制住自己,尽量用愉快的口气说:
“布莱克先生,你起得很早。”
“一点不早。我还没有上床呢。”
“真的?”
“我想你来这不是要调查我何时上床睡觉吧——如果是,那太浪费郡里的时间和金钱了。你到底想和我谈什么?”
梅尔切特上校清清喉咙。
“布莱克先生,我听说上个周末你这里来过一位客人——一位——嗯——年轻的金发女子。”
巴兹尔·布莱克瞪大眼睛,他仰起头,放声大笑。
“乡下的老猫们向你通报了我的情况?关于我的道德品行?见鬼,道德观念不是警察管的事。这个你明白。”
“正如你说的,”梅尔切特冷冰冰地说,“你的德行不关我的事。我来找你是因为我们发现了一个金发女子的尸体一呃一外貌有点奇特的女子一被谋杀了。”
“真的!”布莱克盯着他。“在哪里?”
“在戈辛顿邸宅的藏书室里。”
“戈辛顿?老班特里家?噢,真有趣。老班特里!那个卑鄙的老家伙!”梅尔切特上校的脸涨得通红。他对着眼前愈加兴高采烈的年轻人厉声说:“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来这里是想知道你是否能就这件事提供任何线索。”
“你来这是想问我们这里是否丢失了一位金发女郎?是这样吗?哎哟——哎呀,哎呀,哎呀,这算什么事呀?”
随着一声尖厉的刹车声,一辆车停在了外面。从车里匆匆走下来一位身穿黑白色宽大睡衣的年轻女子。她嘴唇绯红,睫毛涂得很黑,头发呈淡金黄色。她大步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生气地嚷着:
“你为什么离开我,你这个畜生?”
“你问得好!为什么我不该离开你?我让你走,你不听。”
“为什么你叫我走我就得走?我当时玩得正高兴。”
“没错——和那个猥琐的畜生罗森堡。你知道他是什么人。”
“你是嫉妒,没别的。”
“不要抬高自己。我讨厌看见我喜欢的女孩喝酒时不能自控而让一个令人厌恶的中欧人领容转悠。”
“胡说八道。你自己才喝得酩酊大醉——和那个黑头发的西班牙婊子纠缠不清。”
“我带你参加聚会,是因为我想让你懂得规矩。”
“我不愿听别人的指挥,就这样。你说我们先去参加聚会然后再回这里。在我不想走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你不走——干脆我走。我想回这里就回来了。我从不闲呆在什么地方等一个傻女人。”
“亲爱的,你真是个有教养的人!”
“你跟着我好像一直都挺不错。”
“我早就想告诉你我对你的看法!”
“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把我差来遣去,我的姑娘,你错了!”
“如果你认为你可以把我呼来唤去,你再试试!”
他俩怒气冲天,似有一触即发之势。
梅尔切特上校这时候抓住机会,大声地清清嗓子。
巴兹尔,布莱克立刻转过身来。
“你好,我忘了你在这。你该走了吧,是不是?我来介绍一下——这是黛娜·李——这是郡警察局的强硬保守分子。喏,上校,既然你看见我的金发女人还活着而且安然无恙,也许你应该着手处理有关老班特里的小女人之事。再见!”梅尔切特上校说:
“我建议你嘴巴放干净点,年轻人,不然你就会自我麻烦。”他满脸通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第3章1
梅尔切特上校在马奇·本哈姆他的办公室里认真翻阅下属送来的报告:“……情况很清楚,长官,”斯莱克警督在总结,“班特里太太晚饭后进了藏书室,她将近十点钟上床睡觉。离开藏书室时她关了灯,这之后大概没有别人进去过。佣人们十点半上床休息,洛里默把酒杯放在大厅后在差一刻十一点回到自己的屋里。除了第三个女佣没有人听到任何不寻常的声音,而她却听见了那么多!呻吟声、令人毛骨保然的喊声、不祥的脚步声,天知道还有什么声音。和她同住一屋的第二个女佣却说对方整晚睡得很熟,没出一点声音。都是这些爱编故事的人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被撬开的窗户是怎么回事?”
“西蒙斯说这不是职业扒手干的;用的是普通凿子——
一般的那种——不会弄出多大声响。按道理房屋四周应该有把凿子,可谁也找不到。不过这一点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佣人中有人知道点什么吗?”
“没有,长官。我想他们不知道。他们好像都很吃惊而且慌乱。我曾怀疑洛里默——他当时缄默不语——如果您明白我这话的意思——但是现在我看这里面也没有什么问题。”
梅尔切特点点头。洛里默的缄默并不令人奇怪。经过精力充沛的斯莱克警督讯问过后的人表现经常是这样。
门开了,海多克警医走了进来。
“我想我应该进来汇报一下大致的情况。”
“对,对,来得正好。有什么情况?”
“没多少情况。和你的看法一致。窒息而死。用的是她本人的缎子腰带,绕过后背勒住脖子。做起来轻而易举,费不了多大劲——也就是说,在那女子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没有搏斗的痕迹。”
“死亡时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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