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会吃才会赢-第10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二净。

于是白府上上下下的下人们很快便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何管事比孟管事的手段还要厉害出七分去,孟管事再强硬,对着主子也不敢高声,而这个何管事却不然,除本身性格泼辣严肃之外,她又是白大老爷的乳母,甚至呵斥到他头上去都是可以的——这也是这个架空时代对于养之恩的尊重,乳母的身份地位在这里相当于半个主子,尽管另一半仍然算做奴,但礼教上对其却相当的宽容。

因着以上种种优势,何管事接手内宅事务之后如鱼得水,不过几天的时间便稳固了自己的权力并且建立起威信和气势来,每日里坐镇管事办公的棕院,上午处理各院各房各部门管事们汇报上来的工作和问题,下午带着人满府里巡检,晚上则去卫氏房中汇报当日府中的重大事项,请卫氏做出决策指示。

卫氏折了孟管事这条臂膀之后倒也不急,白大老爷因为绿院的事对她产生了不满,她便不敢再贸进,让何氏出任总管事的提议还是她主动找白老太太提出的,何氏是白老太太的人,如此提议一来能哄得白老太太高兴,二来可以缓解因绿院之事在府中产生的一些比如她欲加害白大少爷的不良传言,三来在白大老爷面前她就可以避嫌——何氏是老太太的人,又是大老爷的乳母,若是再发生类似绿院的事件,总不会还说是她卫氏指使的吧?

只不过谁也不知道,何氏出任管事之前,她那远在苗城做工谋生的大儿子却摊上了一桩人命官司,而恰巧卫氏的娘家就在苗城,不知怎么就知道了这档子事,便使了银子和人脉上下打点,终于将她大儿子保了下来,因这样的事并不光彩,所以在藿城除了卫氏和何氏之外谁也不知道两人之间还有着这样一道联系。

何氏从卫氏的院子出来,伸手招来一个手下得力的婆子:“你去趟绿院,找他们的管事去棕院见我——这么多天了,每天见不到绿院的人来回事,连老太爷老太太院子里的管事都不敢例外,偏他们那院子就能比别人特殊么?!”

婆子应着去了,过了一时气哼哼回到棕院见何氏:“管事,那绿院的人好不无礼!我好声好气地敲门把您的意思与他们说了,谁料他们却道未有大少爷的允许,他们不听从任何人的调遣——您听听您听听!这是什么话?!敢情儿根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何氏眯起一双细眼,淡淡地问婆子:“绿院的管事是哪一个?”

婆子噘着嘴:“我倒是问了,他们却说没管事,所有人统统只听大少爷的亲口命令。”→看书吧…www。fsktxt。com←

何氏便让旁边一个随侍的丫头去取下人们的花名册——府里高等的管事们都可随身配备两名专值伺候跑腿的丫头,何氏在下人中地位最高,一共有四名,两名是她自己挑的,另两名是卫氏赠的。

一时取来了花名册,何氏翻了一阵,问向下首站着的七八个管事婆子:“绿院下人的名录因何没有?”

一名管事出列作答:“绿院这一批的下人皆是大少爷从方少爷府里带回来的,户籍本子和履历也都在大少爷手里,又因绿院没有管事,因而也无人负责把那些新下人的履历递交过来,我们倒是去绿院要过几回,只那些人说未经大少爷许可,无法提供任何东西,只好作罢。”

何氏将花名册丢过一边,起身往外走,口中冷冷淡淡地道:“我倒要看看绿院里新来的这一批都是什么货色,仗着主子的势便目中无人了,可还知道‘规矩’二字怎么写?!”

一群婆子便在身后跟着,出门时又带了十几个大小听唤的,一大伙人浩浩荡荡向着绿院而去。

罗扇正在院子里的竹榻上趴着乘凉,就听见前院院门让人砸得山响,不必指派,旁边坐在马扎上打络子的绿蔻放下手上活计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去了前头探视。前院和中院之前隔着一道垂花门,绿蔻就掀开条门缝往外看,好一阵才快步回来,撇着嘴和罗扇道:“是府里新上任的内宅总管事何氏,带着人非要进院子,说什么整个内宅都由她负责整顿打理,没有一个院子能够例外,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儿就是来给咱们绿院安规矩的。还说什么若不开门,绿院中每个下人都要按府规处置,说大少爷生活尚不能自理,所说之话自然作不得数,要我们分清什么当听什么不当听,尽快把门打开,否则视作违逆。”

“违逆了会怎样?”绿蔓插嘴问。

“违逆是大错,直接杖毙都是可以的。”罗扇在白府待的时间最长,当然知道府规。

“姑娘,放不放人进来呢?”绿萝问。虽然白大少爷早就有过交待,没他的允许不得放任何人进院,不过事情也要灵活掌握,他不在院里的时候罗扇就是头,绿院所有的下人都听罗扇的。

“不放。”罗扇想都不想,这么气势汹汹的来砸门,即便没有阴谋也不可能对绿院有什么好处,虽然这么僵持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不过……反正有白大少爷顶着,谁怕谁?!

于是外面人直管大呼小叫,里头人照旧绣花的绣花打络子的打络子晾屁股的晾屁股。闹腾了将近一个时辰,外院小厮进来汇报,说那伙子人终于走了,但却派了人在前后两个门口处守着,罗扇便说不必理会,自管起身慢悠悠地往西北角院的小厨房而去。

身上的伤全仗了宫廷秘药,好得飞快,不过时日尚短,目今也只能做短距离的走动,只不过罗吃货哪怕只剩了一口气也终究忘不了吃,这会子看天色渐暗,估摸着白大少爷就要回来,虽然他晚饭不在绿院吃,不过想他怕是一会子还要应付那位新上任的管事,总要耗脑力耗心力,倒可以做些小甜点给他回来补充补充营养。

小厨房的两位厨娘都极有经验,一位赵氏,一位李氏,罗扇在旁指挥,这两位动手,配合得倒也十分默契。

罗扇先指挥着两人准备出两大匙的麦芽糖,用小食秤秤出适量的砂糖,倒进大碗里,加入上等的花生榨的油和水,搅拌均匀后倒入锅中熬煮。这个过程中把花生豆炸熟,搓去外头的红衣,晾凉。待糖浆熬好之后,把熟花生豆分数次拌进去,直至糖液能拉出丝来,而后把这花生糖倒入方型的浅模具,内壁涂上一层可直接食用的熟油,用擀面杖擀平,待彻底晾凉后倒出来,切好装盘,便是一道名为“花生太妃糖”的甜品了。

罗扇这厢不用动手,老神在在地捧着茶杯边喝边说,看了看杯里绿森森的茶叶,便又想起一道小茶点来,让赵氏烧水煮上一撮乌龙茶,捞出来沥干、剁碎,剩下的茶汁拌上细砂糖,搅至完全溶解,而后和上糯米粉、放入切碎的茶叶,拌匀成团后入蒸笼,大火至蒸熟。

蒸熟后取出来,揉入可直接食用的清油,用梅花形的模子切压成一个个小梅花状的糯米饼,晾凉装盘后在上面洒上厚厚一层熟花生碾成的细粉,吃起来香糯可口。

罗扇在小厨房里正鼓捣食物的时候,白大少爷已经随同白大老爷从外头回府了。由于白大少爷对外仍然以疯疯傻傻的状态出现,所以平时白大老爷都把他带在身边,视察铺子或是谈个生意也都让他跟着,白大少爷也乐得有白大老爷这个掩护,白大老爷处理公务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的房间里处理自己暗中的事务,就算卫氏或是白二老爷布了眼线盯他的梢,也不可能让人直接钻进他的屋子里来看他在做什么。

回府之后父子两个就先去了白老太爷和白老太太处请安,卫氏连同白二老爷夫妻也都掐着时间过来,然后一大家子再去前厅一起用晚饭。吃过晚饭不能立即就各自散掉,围着桌子喝上一阵子的茶,话话家常,这已是白家人的老习惯了。

白老太爷精神倒很矍铄,早已不管生意上的事,每天种花养草,约几个老友吃喝玩乐,日子过得很是惬意。白老太太身子也很康健,头发花白,绾着一丝不苟的圆髻,插着翠玉柄镶红宝石的簪子,金凤累丝步摇,缠枝洒花金钿,绣了富贵牡丹花的缎裙系着金绦,庄重又带了几分古板,眉宇间严多慈少,不苟言笑。

喝了几口茶,白老太太便向白大老爷说起了今日绿院的事:“云儿脑子不清楚,你也跟着不清楚了么?他那院子里没个管事,万一有那贼仆起了坏心该当如何是好?宠儿子也不是这么宠的,宠过了反而是害了他!看把那院子里的奴才纵的!何管事今儿亲自去看视,竟然硬是被那起胆的包天的奴才给挡在了门外,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若人人都这般,这家还怎么治?!你太太前段日子才把绿院那些污七八糟的下贱渣子打发清楚,你这里又纵着云儿胡闹,唬得你太太再也不敢管,那起见风倒的下人们便当她好欺负,交待下去的事也不给好好办,夫妻本该一体同心,你倒好,不帮衬着自己夫人打理内宅,倒处处给她添堵添乱,我看真该好好儿敲打敲打你了!”

因是老太太教训人,白大老爷早便站起来垂手立着敬听,听罢也不自辩也不多说,只恭恭敬敬地道了声“儿子知道了”,倒把老太太后面一大篇唠叨话给堵在了嘴里,卫氏也早跟着站起来,闻言红着眼圈儿低声道:“是媳妇没能耐,未做好分内之事,还要让母亲跟着操心,老爷每日在外面经营甚是辛苦,宅内之事本不该叨扰老爷,实在是媳妇自己做得不好,母亲千万莫要怪罪老爷,要怪就怪媳妇愚笨,给母亲和老爷添烦了……”说着便掉下泪来。

白老太太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白大老爷,沉喝了一声道:“还戳着干甚?!你媳妇掌理这么大一个宅子,给你解去后顾之忧,好让你放心地在外头做你的事业,你还不知足么?!还不给你媳妇拿帕子擦擦!”

白老太太话音才落,那厢白二老爷却笑着站起身来,向着卫氏道:“大嫂可不能心软,擦个泪就能原谅他么?嫂子不忍收拾他,小弟来替你出气!”说着几步走至白大老爷身前,又是照着后背捶拳头又是伸了胳膊箍脖子,身子顺便一歪,挡在白大老爷同卫氏之间,就把卫氏一个人晾在了一旁。

“娘,您老消气了没?若还未消气,莲儿再狠狠捶他一顿替您出气,实在不行把您老的搓衣板儿赏了他,让他院子里跪着去!”白二老爷笑嘻嘻地看着白老太太。

白老太太被白二老爷逗得乐了,招手把他叫到身边,轻轻在胳膊上拍了一下:“这么大个人了还调皮!这事是你大哥做得不对,你少掺和,坐旁边吃糖去。”说着把旁边桌上盛了各式精致甜点的盘子递给他,顺手替他整了整衣襟。

白二老爷端了盘子走回来,拈了一颗蜜饯硬是塞进白大老爷的嘴里,压低了声道:“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哄娘高兴?硬来可是落不了好。”

白大老爷未及说话,白老太太已经再度冲着他开口:“我的话你可听进耳里去了?立刻把云儿带回来的那些奴才都打发了!莫等闹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来再后悔!”

“为何要换我带回来的人 ?'…99down'”一直未言一声的白大少爷突然开口。

白老太太便哄他:“乖孙儿,咱们家里有更好的丫头小子供你差遣,那丫头们哪,一个比一个漂亮,小子们一个比一个机灵,什么游戏都会玩儿,让他们陪着你玩好不好?”

“不好。”白大少爷斩钉截铁地摇头,“我只要这些人,谁也不许换走他们!”

白老太太早知同白大少爷说不通,因而不再同他多言,只管向白大老爷道:“此事你明日务必解决,我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孙闹出什么丑事来传到外头去!你若解决不了,老婆子我就亲自动手!”

“‘亲自动手’?”白大老爷忽而一笑,“娘上一回说这四个字之后没过多久,小云就失去了他的亲生母亲,这一次小云又要失去什么了呢?”

白老太太闻言直气得浑身颤抖,重重地一拍桌子:“这么多年了,你这是还在怀疑为娘害了那女人不成?!我生你养你这么大,在你心里头居然比不得一个妒妇!你这不孝子——”

“咣当!”突地一声巨响打断了白老太太的怒斥,满屋人皆吓了一跳,望向那巨响源头,却见是白大少爷一把掀翻了桌子,茶杯果盘摔了一地,脸上是骇人心颤的阴鸷,恶狠狠地瞪着白老太太,那目光竟似野兽,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六亲不认地扑上去将人撕成碎片。

183大闹前厅

“云儿!你怎么了?!”白老太太惊呼;白大少爷的目光让她从心里头发寒。

“我听不懂你们说什么!”白大少爷大吼;“但是谁也不许碰我的东西!绿院是我的!谁也不许碰!谁碰我打谁!”随着这吼声,手里握着的茶杯就势狠狠丢出去,正贴着白老太太的脸颊飞过;杯里的茶水洒了老太太满头;“砰”地一声砸在后面的墙上四散碎开,瓷片乱溅,距离最近的老太爷和老太太首当其冲地被溅了满头满身。

这一下子顿时引起满厅的惊呼,丫头婆子们呼拉拉拥上去给白老太太和老太爷擦水掸衣压惊,白大少爷却起了性子,抄起身边的椅子照人便抡;这内宅厅里除了主子外皆是女性仆人;哪个能挡得了白大少爷这凶猛来势,直吓得尖叫连连,一时间你推我搡左躲右闪乱成了一片。

“快去叫人!叫人来拦住大少爷!”白老太爷呼喝着,被几个婆子撞得歪在身后的香案上,白老太太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就被个跌跌爬爬的丫头撞了回去,却看白大少爷那厢挥舞着椅子虎虎生风,口中“哇呀呀”一阵乱叫,几下子打翻了三五个婆子,正要向着这厢冲过来,脚下却被地上跌倒的人一绊,踉跄着向旁边错了几步,巧不巧地就到了卫氏身旁,卫氏正作势要过去护着白老太太,冷不妨见白大少爷撞过来,脸上就是一惊,还未待避开,早被白大少爷一把扯住头发,吼向她道:“妖孽!你幻化人形骗得了肉眼凡胎却骗不了本王!且看本王如何降伏你!”说着手上便是一个用力,直推得卫氏一头撞向身后不远处的大红柱子,“嗵”地一声闷响过后跌坐在地上,顷刻间额角汩汩地涌出血来,登时就吓得傻了,呆怔了片刻,双眼翻白晕了过去。

众丫鬟婆子乍见这副情形愈发吓破了胆,惊叫惨呼哭闹声响成了一片,白老太太惊慌中看见卫氏倒在血泊里,心里一急,一口气顶在胸口没出来,也厥了过去,众人又要忙着抢救卫氏又要忙着照顾白老太太,七手八脚哭天抢地好不混乱。

白大老爷冷眼看着,没有要阻止白大少爷的意思,却见白二老爷过来至身后,趴在肩上附耳:“你这傻子!吃亏就亏在这臭脾气上了!就算心里头不高兴,起码也要装装样子——你跟娘较了这么多年的劲,可较过她了?当心二老拿‘孝’字压你,到时得不偿失!去,赶紧扶着娘去,好歹挽回些……”

白大老爷脸上浮起淡淡自嘲:“若扶一扶就能让娘不再苛责于我,十几年前我就扶了,何须等到现在?如是好歹是小云的亲娘,人已过世,何苦再污她名声……我虽不孝,到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尽力维护着这个家,奈何……老天容得我,家却容不得我,与其如此,我又何必再坚持,左右都是错,不若随性一回,一错到底。”

“大哥……”白二老爷蹙起眉尖,“逝者已矣,你又何苦把这辈子都搭在这上面?为了已不在这世上的人同爹娘闹得水火不容又是何必?当低头时便低低头,哄得娘高兴,自然不会太为难你……”

“我这头已经低到了泥里,不能更低一分了,”白大老爷唇角噙着哂笑,眼里却慢慢涌起冷意,“我自问无愧于这个家,对爹娘也已尽力孝顺,若还换不来娘对我的一丝宽容,换不来对如是的一声尊重,这个家于我来说还有何继续维护的意义?还值得我继续愚孝么?”

白二老爷垂下眸子,半晌不再言语。

此刻厅内桌椅已被白大少爷砸了个稀烂,几个胆子大些的丫头婆子分别搀扶了老太爷夫妇、抬起晕厥在地的卫氏往内厅躲,白大少爷却不肯放过,几步过去扒开众人,一把扯住白老太爷,凑到耳边大吼:“老头!你说我是你孙子,那你是不是我祖父?!”

白老太爷虽受了惊吓,到底也是见惯了风浪的,当下勉强镇定地作答:“我当然是你祖父!云儿莫再胡闹!”

“你既是我祖父,为何不疼我宠我?!”白大少爷声音更高地吼着。

白老太爷被他震得耳朵生疼,往旁边偏了偏头,哄道:“胡说八道,我不疼你还能疼谁?!然而你若不听话,还像方才那般胡闹,我就是再疼你也得遵循家规惩罚于你,可听得了?赶紧老实着,不得再乱……”

“你疼我,你要怎么疼我?我是主子,想用哪个丫头就用哪个丫头,想用哪个小厮就用哪个小厮,想让谁进我的院子就让谁进我的院子,怎么就不可以?!我既未害人,也未让人害,日子过得好好的,有什么理由非得换我的人 ?'…99down'!你们疼我不就是为了让我过得好么?眼下我就过得很好,为什么还要换我的人 ?'…99down'!难道你们说疼我都是假的?!”白大少爷连珠炮似地吼着,一转头,见那厢白老太太已经缓过来了,便丢开白老太爷奔向白老太太,“祖母!你说!为什么要换我的人 ?'…99down'!”

白老太太被吼得一阵阵发懵,气喘着道:“你那院子……皆是刁奴……”

“你见过我院子里的人么?!哪只眼睛见着刁奴了?!”白大少爷继续吼。

“何管事说……”白老太太气急攻心,说话已是上气不接下气。

“何管事是奴才!我是主子!是你的孙子!她什么东西?!你竟是信她不信我么?!你是不是欺负我没娘疼没娘护?!他们说我是疯子傻子,所以你不喜欢我是不是?!”白大少爷一句递一句说得锥心,“我不干!我不服!我要让别人来评评理!我这就去大街上问一问,看看究竟是你没理还是我没理!”说着便要往外走。

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白府这样当地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更重颜面,这样的闹剧怎容外传?唬得白老太爷连忙提声叫人把白大少爷拦下,闻讯而来的小厮们从厅外涌进来正挡住了白大少爷的去路,白大少爷便又折回来,直管扯住白老太太逼问:“你回答我!你说!是不是不喜欢我?!一个奴才的话也比我说的话管用,是不是?!你们拿我当囚犯,什么都不许我自己做主,我连一个奴才都比不得,我究竟是不是你的亲孙子?!”

白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却又根本找不出话来反驳,她听信何管事之言是真,插手自己孙儿院中的事也是真,明明是好心办事,可到了白大少爷嘴里却成了控制他、囚禁他、贬低他,偏偏他所说的又都是实情,并未有半点捏造夸张,只不过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意思也就有所不同,在她嘴里是为了这个傻孙儿好,在他嘴里就成了不待见他这个没娘的孩子了。

白老太太哆嗦了半天,只挤出了一句话来:“你……你当然是我的亲孙子……你……”

“那你信我还是信那奴才?!”白大少爷逼问。

“当然是信你……”白老太太当然不可能说信一个奴才,即使她心里明明那么想。

“你们都听见了!”白大少爷立刻提着声音向厅内众人道,而后继续逼向白老太太,“你既是信我,就不许再想着换我院子里的人,我说他们都是好的,你就得信我!你答不答应?”

“胡闹……”白老太太气得捶胸,“若是他们骗你哄你……”

“你还是不信我是不是?我在你心里还是比不得一个奴才是不是?”白大少爷打断白老太太的话,转头冲着厅外高声吼道,“绿田!你去街上找人来给我评理!我祖母嫌我是个傻子,偏着奴才不偏着我!还说我死去的娘的坏话!让人来给我评理!让多多的人来!”

白老太太慌了——要知道,这世间除了用来约束子女们的孝道之外,对父母们来说也有一个“慈”字约束着,所谓母慈子孝,母不慈,子怎能孝?不慈之父母与不孝之子女所受到的社会鞭笞是一样严厉的,如果是官宦之家,这两点甚至有可能成为被御史弹劾的条件,而若是商家世族,几辈子的名声就都毁了,氏族族长完全有权力和理由将这一支族人逐族除名,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白老太太可担不起“不慈”的名声,倘若白大少爷是个正常人的话,她还能与人分辩以证清白,奈何他是个疯子傻子,虽然心智如幼儿,可偏是这样不懂心计的人才不会说假话——至少一般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如果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只怕信她者少,信白大少爷者多,更何况人们普遍同情弱者,白大少爷幼年失怙,现在又疯疯傻傻,这便又给他添了感情分,更怕有那平日嫉妒白府家大业大的小人抓着这机会落井下石败坏白家名声,她白老太太可就成了白门罪人——按白氏族规来说,完全是可以被休掉的,不管她年纪多大、膝下几名儿孙。

白老太太拼着一口气,与白老太爷异口同声地喊了句“且慢”,白老太太颤巍巍地向白大少爷道:“云儿不得胡闹!祖母是为了你好……”

“既是为了我好,就该随我高兴,”白大少爷立即接上话茬,“我绿院的人不许换,你允是不允?”

“允,允,唉……”白老太太只得松口,如今厅上这么多人看着,她若再坚持,怕是要坐实了那嫌弃没娘的疯傻亲孙子的话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3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