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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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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打着罗扇瞅见了角落里的一角衣衫,定睛一看:白三少爷?!他怎么也进来了?想是刚才跟在众人身后一起闯进绿院来的,此刻被眼前乱了套的情形气得直劲儿粗喘,僵着身子立在战场边上一脸的既惊且怒。

绿院的下人们颇有默契,谁也不去理会白三少爷,一是假装没看见他,二是避免误伤到他,虽然有白大少爷的规矩在前,到底伤了主子也不太好交待,所以干脆视而不见敬而远之。

罗扇瞅见白三少爷的同时,白三少爷也正向着她这边看过来,登时脸色狠厉地冲着她这厢大步迈过来,伸手就来捉她。罗扇没敢用笤帚糊他,毕竟他是白大少爷的弟弟,万一不小心扎瞎了眼睛她可就落下心理阴影了。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手腕子已经被白三少爷抓住,扯着便要往门外走,此时此刻众人皆在缠斗之中,没人抽得出手来帮罗扇,罗扇只好自救,紧跑两步跟上白三少爷,小脚一伸先绊他腿,同时照着他扯着她的那只手狠狠咬了下去,白三少爷手上吃痛、脚下拌蒜,一个没站稳往前踉跄了几步,罗扇趁机照着他臀部蹬了一脚,白三少爷腾腾腾地向前俯冲过去,结结实实地摔了个脸朝地。

然而罗同志这是头一次打架,反应虽然不慢但是计算有误――她老人家忘记自己的手还在人家手里攥着呢,于是就被白三少爷拽着,以同样的姿势来了个华丽的双人狗啃屎,同步性与艺术性完美结合地双双扑街。

顾不得脸疼,罗扇反应极快地一个鲤鱼打挺――没挺起来,就势转为懒驴打滚儿――也没滚出去,腕子还在白三少爷手里抓着,正准备再以一记旱地拔葱接鹞子翻身加红杏出墙带燕子三抄水分花拂柳铁掌水上飘葵花宝典终极奥义三百六十一度直体大回环接曲体后空翻三周半稳稳落地纹丝不动,却早被白三少爷抢先一步翻身压下挥拳要打――

完了汪的蛋了!老娘要毁容了!罗扇心里一阵哀嚎,双眼一闭直接等死,却未等到预料中的重拳砸面,眼一睁,见白三少爷正咬牙切齿地收了拳头,改为扯住她的衣襟想要把她从地上拉扯起来继续往院门外走。

啧,是你自己放过这个机会可就怪不得老娘了!罗扇哪里肯被他就这么拽出去,拽出去就是死路一条,没挨他的拳头不代表他会放她活路,这个时候的妇人之仁就是把自己往死里害,罗扇狠下心来一记反扑,成功把白三少爷反压在身下,小拳头毫不留情地砰砰砰落在白三少爷一张俊脸上――打晕丫再说!晕!快晕!你怎么还不晕!给我晕!晕起!晕!

白三少爷虽然没有晕,但却被罗扇揍得呆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几乎是要把罗扇整个生吞入腹:“我是主子,你是奴才,你――你居然敢打我?!”

“但求自保,请爷理解!”罗扇口中客气着,手上动作却不敢停,然而两只手很快就被白三少爷死死抓住,百般挣脱未果,索性往下狠狠一低头,一脑门撞在白三少爷脸上,直疼得他一声痛呼,再抬起头来时却见那俊脸上已是鼻血四溅。

“你该死――你――你死定了――”白三少爷只怕从小到大都未见过敢打主子的奴才,一时间气结得不知该怎么发泄才好,挣扎着想要把压在身上的罗扇掀翻在旁好坐起身来,罗扇岂肯如他所愿,屁股稍微向上一抬,接着便狠狠坐下来,正坐在白三少爷的肚子上,直疼得他又是作呕又是咳嗽。℉ёì ℉аη тχт

罗扇怎么挣扎也脱不开白三少爷捉着她的两只手,心下也愈发焦急起来,虽然此刻因这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不会打架而暂时占到些上风,可女人的体力到底比不上男人,一旦他缓过气势来,她只怕就真的难逃一劫了。

白三少爷才刚奋力挣扎着坐起上身,就被罗扇一头撞在下巴上倒回地面,再挣扎着坐起来,又被罗扇用身子死命压回去,再再坐起来,耳朵上就被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又一次摔躺在地上。

两个人这厢较着劲儿,那厢几个腾出些空闲的小厮已看得傻了:这……一个躺着一个压着,起起落落格外努力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在做仰卧起坐训练嚎?

只是小厮们谁也不敢过去帮忙――白三少爷再怎么说也是主子,他们可以奉大少爷的令把他拦在门外,却不敢当真动手打他――反正大少爷说了,他不在的时候以小扇儿姑娘的命令为准,小扇儿姑娘都……都这样了,也没说开口让他们过去帮忙,那就只好旁观呗。

罗扇这个时候哪能猜到小厮们的心思呢,又不敢分心四处乱看,心里正直劲儿叫苦,暗道自己人怎么还不过来几个帮忙?!眼看着体力渐渐不支,终于被白三少爷调戏成功,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彼此粗喘交织,十指牢牢相扣,眼神对着眼神,气息接着气息,衣衫摩擦,肢体纠缠,动作愈发激烈,啪啪啪地回荡着――喂!明明是打戏啊!罗扇卯足力气再一次把白三少爷掀翻,重新换过体位――打戏啊!优势不过保持了三秒,又一次被白三少爷调戏。

于是仰卧起坐变成了双人侧滚翻,你上我下,你高我低,拉拉扯扯,揪发扯衣。

白三少爷从不曾想到有这么一天自己堂堂河东首富白府的天之骄子白三少竟会和一个据说是厨娘出身的四等丫头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摸爬滚打忘乎所以――旁边还有一群该死的小厮在围观!此事若传出去还让他怎么做人!――不成!这些人一个都不能留!全体――全体灭口!

白三少爷实在是打累了,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他何尝做过如此激烈和不卫生的运动?!他记得刚开始他只是想把这丫头拉出院门外啊!怎么――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落到和她满地厮打的地步了?!

白三少爷当真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破罐子破摔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罗扇也不是得势不饶人的,何况她也已经到了极限,歪在旁边跟白三少爷对着粗喘,白三少爷抬眼瞅她一眼,想咬牙说话也没了力气,以至于听起来倒像是呻。吟:“你……你个小贱奴……敢打主子……你……死定了……你……”

“爷……”罗扇也呻。吟,“小婢在这绿院待着……与人无害……从不惹是生非……爷何苦非要置小婢于死地呢?小婢做了什么对不起白府、对不起主子们的事了么?爷……二少爷是您的同胞哥哥……小婢在二少爷手下做事时……一心为主,虽不敢说殚精竭虑,却也从不曾三心二意过……小婢是真的把二少爷当做主子、当做天来敬着、忠着、伺候着的……您现在却想要除去小婢,岂不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么?寒了小婢的心不要紧,寒了所有下人们的心才是可怕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还用小婢跟您讲么?小婢知道您是想要做大事、成就大业的人,小婢区区一名贱奴,如何能影响到您的前程呢?是您太看得起我了,还是您对自己的能力根本就没有信心呢?爷,小婢知道您顾虑的是什么,只是请您细想……小婢再有能耐,也只是个奴,也只能窝在这小小一方绿院里足不出户,没有翅膀,我是飞不起来的。而您却有着强劲的双翅,更有广阔的天空,您只要自己飞得高飞得远,还用得着在乎我这只关在鸟笼子里的小小麻雀么?真正的强者是靠自强来赢取一切的,而不是靠打压别人谋求上位,何况……您堂堂白府的三少爷,所谓的做大事难道就是来收拾我这个四等下人么?”

白三少爷只是喘着,良久方费力地坐起身,问了罗扇一句:“你是怎么识破我的?”

“爷,我方才真的没骗您,我对二少爷是真心的敬着、在意着的,”罗扇勾唇浅笑,“就算您穿了他的衣衫、用了他的发饰、学着他的动作和神情,尽量模仿他的声音说话……可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他。我对二少爷太熟悉了……脸上的每一丝神情都深深地印在脑子里,您装得再像也会有那么一丝一毫的不同,而这一丝一毫就足以让我识穿您了。而且……您还有个最大的失误――这件衫子二少爷早就不肯再穿了,原因是我补坏了他袖子上的小裂口,被人说像沾上了葱花,自那以后他老人家就把这件衣服打入了冷宫,却被不知内情的您给翻出来穿上了……”

白三少爷半垂着头沉默了半晌,哼了一声道:“二哥那张面瘫脸上会有一丝一毫的神情么?”

“呃……无神胜有神。”罗扇道。

白三少爷站起身,喝了声“住手!”众人闻言齐齐停下来――其实也早打得累了,地上倒了一片,有两三个连忙跑过来把他扶了,又掸衣服又整头发地一通忙活,白三少爷冷冷瞥了眼满地狼藉以及狼藉的一部分罗某人,沉声道了个“走”字,便率先离了绿院。

罗扇长长地吁了口气软在地上:白三少爷人其实不坏――话说回来,这世上能有多少为了坏而坏的人呢?大多都是利益所驱罢了,谁又会无缘无故的杀人玩儿?她尽量把自己从白三少爷的利益关系网里摘出来,只要不触及他的利益,他就不会再那么迫切地想要除掉她了,毕竟处心积虑地杀掉一个四等丫头对于他这种个性中带着骄傲的男人来说也是一种耻辱呢。

不过――这一场闹出来之后,卫氏只怕不会放过她了,今天这事多半是卫氏怂恿出来的,否则白三少爷一个大老爷们儿又怎么会心心念念地想着除掉她这个内宅女人呢?今天之后,怕是一些暗中的矛盾要摆上了明面,战争终于打响,罗扇已不可能再坐壁上观,她笑着冲天空挥挥拳头,没有丝毫的畏惧:卫氏,来吧,我等着你呢,谋我者,我可忍;谋我家白大云者,定诛不饶!

195、请君入瓮

白大少爷听罢罗扇添油加醋地吹嘘过自己今日的英勇事迹之后;仰着脖哈哈哈地笑了半天;伸臂将罗英雄搂在怀里用力抱了抱,眼底带着毫不掩饰的宠:“不错!这才是我白沐云的女人!该狠的时候狠,该豁出去的时候就得豁出去!扇子;就这么干,什么都不必顾虑;惹下天大的祸来有我给你顶着!只管怎么痛快怎么来!”

罗扇笑嘻嘻地狠狠在白大少爷怀里扭蹭了一阵:被人无条件无下限地纵容着的感觉真好。好半天才抬起头来望向白大少爷:“这事可压不下,闹出那么大动静来;三少爷又那么灰头土脸地从绿院里出去;怕是卫氏和老太太那里这会子也已经知道了;没准儿很快就会派人来捉拿我;依卫氏的心思肯定得把这事硬掼到你头上,你可想好要怎么应付了么?”

“装疯卖傻的好处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多费心思;直接武力解决也可理直气壮。”白大少爷笑着,提声让绿萝进来,“去把绿田找来,我有事让他去办。”

绿田敲门进来的时候,自个儿的主子正站在椅子后面给懒洋洋坐在那里的小扇儿姑娘捏肩膀――好在这样的情况见到也不是一两回了,绿田小同志正在努力适应中,总算不会再像第一次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忘记了恭敬垂头,直到那小扇儿姑娘说了一句“绿田你有蛀牙哦,以后可得少吃糖”时才蓦地反应过来,当时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绿田,你立刻出府,叫人去把城里各大酒肆、妓馆、赌坊里嘴最快、人面最广的堂倌儿都找来,就说白府大少爷兴致忽至,请他们这些人入府做客饮宴,直接带到绿院附近,越快越好,去罢。”白大少爷唇角勾着,眼底却毫无笑意。

藿城里谁都知道白府大少爷是个疯子,疯子要请下九流的人赴宴,这是一件很正常的疯事,再加上白府于这些处于社会低阶层的人来说是近乎仙宫瑶池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及,终于有这样一个机会让他们可以进府一观,谁能不答应呢?

所以绿田派去的人手很快就纠集了这么一帮子各行各业平日里接触人面最广泛的人物,浩浩荡荡直奔了白府而来。

白府中一场暴风雨正要来临――白三少爷遭绿院下人暴打一事在卫氏一回府后就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直把卫氏气得七窍生烟惊怒交加,匆匆赶去橙院看望自己的小儿子,白三少爷却因为觉得这事让自己很丢人,早就躲出了府去。

卫氏没见着儿子,愈发地心疼加恼恨,索性直接奔了白老太太处大大告了一状,当然没有明说是白大少爷的错,只管拿着罗扇说事,什么奴大欺主、什么刁奴狂妄、什么妖言媚行、什么挟大少爷以令众奴云云,把白老太太也气了个倒仰,当即便令何管事率领几十名小厮婆子前往绿院拿人,点名要罗扇认罪伏诛。

绿院前后两门都紧紧关着,任凭众人怎么砸怎么叫就是没人来开,何管事正要着人去拿了梯子来直接跳进墙去,就听见里面一个女子清亮甜美的声音放出话来:“小婢小扇儿,奉大少爷之令严守绿院,任何人不得擅入,得罪之处还望何管事海涵,请回去代我等向老太太和太太请个罪,就说主子有令,仆下不敢不从――何管事你也是奉令行事,自当明白这道理,况且何管事您管得再多,也不可能管到主子的头上来,当心惹恼了我们爷,对您也无甚好处不是?”

何管事被罗扇最后这几句话气得浑身发抖:好个小贱人!拿大少爷来压我?!好!我是奴才,我管不了你们主子,然而我的主子大太太却管得了你们主子!儿子得听母亲的话不是么?!你且等着!待大太太亲自来了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地方去!

一念罢,只带了几个随身的丫头匆匆地赶回了上房,添油加醋地将罗扇的话复述得恶劣十倍,白老太太脸都青了,一指卫氏,喝道:“你去――你亲自去!给我狠狠处置了那个小贱人!不管谁拦着你都不必管!就说是我说的!把她拖出来当即打死!”

卫氏早等着白老太太这话,立刻起身带了何管事出了上房,一边叫人去惩戒房取刑杖,一边就直奔了绿院而来。至绿院墙外,卫氏威风凛凛地在众丫头婆子小厮的簇拥下于门前站定,身为主母自然不可能亲自去喊话,只管叫人上前砸门,要求绿院把罗扇交出来。

绿院里却是一派安静,没有半点声响,任凭外头人怎么吆喝怎么威胁,就是没人应声。卫氏也不急,淡淡一声“撞门”令下,便有十几个小厮从南三院抱来尚未劈成柴的原木,照着绿院院门狠狠撞了过去。

绿田带着一众受白大少爷邀请前来“赴宴”的客人向着绿院这边过来,远远地就看见了卫氏带着一大群人包围在院门口,心下不由暗笑:主子果然是料事如神,可笑卫氏中了圈套尚不自知,还在那里得意洋洋地逞威风!

当下挂上了一脸的惊慌失措,扭头冲着众人道:“各位,前面似乎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大太太在那里呢,这次小宴本是我家少爷的私人宴席,不好惊动上头,诸位外来是客,与内宅女眷到底不太方便照面,还请诸位于此处暂等一等,待我先去请了大少爷示下再来安排各位,实是对不住各位了!……还有,诸位可千万莫要四处走动,更莫要上前打探,若被我们太太知道了……我家少爷那里……唉……还请各位理解一二!”

众人早将远处情形看在了眼里,又见绿田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心里便明白了七八分,嘴上当然都痛快地答应了,只说在原地等着他,待目送绿田畏畏缩缩地向着绿院后门那厢跑远了,这才纷纷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起来。

白大少爷让绿田带来的这些人,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被人们蔑视为“下九流”行当的从业人员,他们没有什么文化素质,惯会捕风捉影传闲话,最是嫉富嫌贫乱八卦,唯恐天下不乱、唯恐别人过得比自己舒坦,无事还要搅起三分浪,更莫说亲眼见到了河东首富家里的辛秘和矛盾,这简直就像一枚重磅炸弹一般投入了这伙八卦界先锋成员美丽平静的心湖,一下子群情激昂双眼放光,恨不能立刻冲到八卦第一线去来个近距离抓拍。

终究好奇是人类最难抑制的天性,一伙人彼此壮着胆、就着伴,藉着树木的掩映,躲躲藏藏地一点一点蹭上前去,在不被发现的最极限位置各自找了地方藏好身,一双双晶晶亮透心凉的大小眼睛光芒四射地注视着场中情形,怀揣着小兔乱跳的心,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绿田从后门悄悄进了绿院之后,卫氏终于听见院内响起了声音,是白大少爷慌张且无助的哀求:“太太……太太……云儿知错了……求求太太……莫要再撞门了……云儿好怕……云儿不想挨打……太太……求你饶了云儿……呜呜呜……”

卫氏心下冷笑:这会子再来求饶已经晚了!不趁今儿把这绿院握在手心里,以后怕是再没这样好的机会了!口中却是笑着提声道:“云儿莫怕,且先把那小扇儿姑娘交出来,其他的事咱们稍后再论,可好?”

白大少爷的声音愈发慌张:“太太――太太您饶了小扇儿罢――小扇儿都是为了云儿好啊!她不顾性命替云儿守着这绿院,不让任何人欺负云儿,只有她做的饭云儿吃了肚子才不会痛啊!只有她铺的床上才不会有针、只有她才会在冬天的时候给云儿房里烧上炭盆、只有她在云儿半夜渴了要水喝的时候给云儿倒水……太太,求求您了太太!不要带小扇儿走……你把小扇儿带走了,我……我会死的……太太……呜呜呜……”

白大少爷的这番话听起来似乎只说了罗扇的好,然而在场的以及旁听的谁也不是傻子,这其中包含的未尽之言任谁都能听得出来――偏偏卫氏还无法斥责白大少爷胡扯栽赃,因为人家白大少爷确实没说谁的坏话啊,人家确实只是在说小扇儿的好话嘛。

卫氏气噎了半晌,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话了――解释吧,那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吧,岂不是坐实了白大少爷话中暗指的他遭受了**的意思?

卫氏并不知晓附近有一伙旁听群众正在见证着这一场内斗好戏,她想着反正眼前在场的不是绿院的人就是她的人,绿院的人她不指望三两句就能让他们把她当做好人,她自己的人更不敢把这事胡乱往外说,所以――有什么好解释的?!还是赶紧先攻破了绿院的大门再说!

于是只是挥手示意那几个撞门的小厮继续用力撞,眼见两片门板岌岌可危。此刻绿院内又响起一道清亮娇脆的声音,道是:“太太请住手!莫要再撞门了!我家少爷好歹也是白家的嫡长孙,未来家业的继承人!堂堂一位少主子竟沦落得被人用木头撞门而吓到小便失了禁的地步,敢问这天理何在?!伦常安存?!太太既是我们爷的母亲,有什么话不能母慈子孝和乐融融地解决呢?哪有母亲进儿子的门要用木头撞进来的?!我们爷的情况合府谁人不知?全城哪个不晓?大人们尚知不可同小孩子一般见识,爷这样的病情已有数年,难道就不能对他宽容以待么?!爷身患失心疯自不能拿常人的规矩来约束他,不过是关了院门不许外人进入罢了,既未伤人又未毁物,这难道算得是什么过错么?!爷平时不厌其烦地嘱咐我们这些下人,未经他的许可任谁也不准跨出绿院半步,就是怕我们不小心做错了事徒惹是非,可偏就这样还有人非要硬闯进爷的院子来,挟棒带棍的哪里把我们爷放在眼里?!敢问这天下还有像我们爷这么委屈的主子了么?!请太太替我们爷、替我们这些下人做主!”

卫氏直气得浑身发抖,厉声喝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小贱人!你这是在指责我欺负你们家少爷么――”

话还未说完就被那声音打断:“太太!这是莫须有的罪名,小婢绝不能当!小婢方才所说的话里可没有半句指责太太的意思!小婢只是请求太太替我家少爷做主,好好惩戒那些恶奴刁奴!尤其此刻正用木头撞门欲强行闯入院中的几个狗奴才!当着太太的面就敢如此放肆,无异于骑在我们爷头上拉屎,还把主子放在眼里么?!爷是太太的儿子,在爷头上拉屎就等于在太太头上拉屎,太太您是堂堂一府主母,岂能容忍头上顶着别人的屎……”

听至此处,围观团已经有人实在忍不住掩嘴笑了,就连卫氏带来的人里也有几个强忍着笑意的,卫氏此刻那华丽的元宝髻在众人眼里已经变成了一坨臭气熏人的排泄物,身旁的一个小丫鬟甚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与她拉开了些距离。

这番话成功地将卫氏激得失去了理智――尊贵如她者从出生到现在何尝被一个低贱的下人如此作践过?!在这个时代,奴隶的奴性与主子的优越感都是在娘胎里就被植入骨血的,乍一遇见如此逆天逆伦之事,任谁也无法再保持冷静――这根本就是难以接受的事啊!

“狗仗人势的刁奴!”卫氏气得大喝一声,“真真是无法无天了!将云儿好好的一座院子搅得乌烟瘴气!唬得他对你们这些小妖精的话言听计从,如今连自己爹娘都不认了!今日我必要代云儿好生清理清理门户!来人,多过去几个帮着撞门!”

“爹爹救我――呜呜――我害怕――娘――娘你救我――娘――你带我走――我不想活着――我害怕――死了就不怕了――死了就不用再看见太太了――娘――爹爹――”白大少爷凄惨的哭声响起,一声比一声哀伤,一声比一声断肠,听得不远处藏着的围观众人不禁一多半都红了眼睛,就连卫氏带来的手下中也有悄悄酸了鼻子的。

轰然一声巨响中,绿院的院门终于被撞得四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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