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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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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信和帕子

绿院外的壮汉保镖们只待了两三晚便被白大少爷撤出了府去,卫氏再笨也不大可能会故计重施硬闯绿院了;于是整个绿院现在外松内紧;仍旧过着半与世隔绝的日子。

罗扇每隔两三天就同白大少爷一起出一回府;去枫香街看看他们一起经营的那间小食铺;然后在外头逛上一天的街,生活也就没那么枯燥无味了。

平时待在府里,如果白大少爷不在的话;她是一步也不往绿院门外迈的;卫氏已经把她当成了眼中钉;她可不想给自己惹祸上身;就老老实实地窝在房间里;绣绣花打打络子;或者捧着本从外头偏僻巷子里的小书店淘来的香艳小话本背着人翻看。

院子外的事;除了白大少爷对她说的那些,她基本上就是一无所知,不过偶尔绿萝绿蔓绿蔻她们也会给她说些府里的八卦,这三个丫头经常要去府里各处领取份例的日用品,总会接触一些府内其他的下人,小道消息也能听到不少。

这天领了下人们的秋衫回来,绿蔓就说起了白府下人们私下悄悄热议的最新话题――据说是白二老爷把黎姨娘给打了,比上回踹窝心脚还严重,关在房里不知用什么东西狠狠抽了一顿,浑身上下全是血印子,事情闹到白老太太跟前儿,老太太也只轻描淡写地说了白二老爷几句,却不让人去找郎中,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只着人去抓了些活血化淤的药给黎姨娘用。

罗扇听了也没啥感觉,这两个人的关系原本就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础上的,一旦这基础毁掉,两人间的维系就根本不堪一击,只不过罗扇虽然不同情黎清清,却是很反感白二老爷的行径,打女人的男人最渣不过,亏他长了一副善良明媚的面孔,然而转念一想,白莲衣上回甚至还差点杀了她,也就释然了,这种**的家伙哪里管你是男是女,反正妨碍到他的人他都会不择手段地解决掉就是了。

白大少爷今儿随着白大老爷去了外面铺子,罗扇就一边偎着小榻绣荷包一边听绿蔓八卦,一时绿蔻手里拿着个厚厚的信封进来,递给罗扇道:“一个不知哪个院子里的小丫头拿过来的,鬼鬼祟祟遮着个脸,也不肯说名字,指明了要爷的贴身丫头亲手接了这东西,我才拿到手里她就慌慌张张地跑了,只撂下一句话,说这信务必交由爷亲启。姑娘你看怎么处理?”

罗扇接了信在手里掂了掂,感觉信封里头软软的似是装着布料一类的东西,信口用蜡封着,信皮上没有署名,想了想便道:“既是给爷的回头就等爷自个儿打开罢,你没叫个人悄悄跟着那丫头?”

“那丫头跑得飞快,我才来得及叫绿川过来,那丫头就已经跑得不见影了。”绿蔻不大好意思地道。

“没事没事,”罗扇连忙宽慰,“且先等爷回来看了信再说。”

然而晚饭前白大少爷却让绿田捎回纸条来,道是同白大老爷出城办事,今晚无法回来,让罗扇自个儿洗洗睡吧,独守空枕时不要太想他,等他明日回来定会好生啪啪啪地补偿云云,罗扇看红了一张老脸,一把将纸条揉了揣进怀里。

吃过了晚饭,在院子里遛弯儿消食,挑灯时候方回去房中,抓过白天看到一半的书来打算继续细细研究李生和张生谁攻谁受的问题,却瞟见了那封被她随手夹在书里的匿名信。

唔……这信会是谁给白大云的呢?一个鬼鬼祟祟慌慌张张的小丫头……喵的,不会是少女粉丝暗恋老娘的男朋友而写来的情书外加一条盛满爱意的手帕做信物吧?!脑补过度的罗同志登时面露狰狞:白大云人都是老娘的了,他的东西就是老娘的东西,给他的信就是给老娘的信,有什么不能看的?!看!

利落干脆地把信封撕开,底朝天向外一倒,见是两张折着的信纸外加一块叠起来的白布。罗扇便先拿过白布小心展开,却见这布面上豁然有数点红里泛黑的液痕――血?我去,难道是恐吓信?!

把布先放过一边,罗扇就着榻几上的灯烛打开了信纸,这才发现两张信纸不太一样,第一是纸质不同,第二,上面这张纸明显要旧一些,而且似乎被折过不止一回,于是便先看上面这页的内容。

信头没有称呼,起笔直接写道:你且放心,我白沐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既要了你的身子,必会娶你为妻,随信附先母遗物羊脂梅花玉一块权做文订信物,待我在府内布置妥当后,定当尽快迎娶你过门,只那夜之事你且记得善后,以免传出去对你名声有损。卿之深情,云感念至深,愿穷吾力,予卿幸福终生。

罗扇看到后来,手已经哆嗦得几乎捏不住这信纸,强强地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掀至下面那一页,下页字迹清秀纤巧,明显出自女子之手,开头以“白大哥”呼之,另起一行绢绢写道:清深知对不起白大哥处甚多,然清身为女流,一生命运皆系于他人之手,身不由己,徒叹奈何!前日白莲衣欲与清**,发觉清已非处,大怒之下竟私加鞭笞之刑,清无言辩驳,只能吞声。清知一切后果皆是咎由自取,然这地狱般日子清实是再难忍受,本欲一死了断,又放不下家中老母,恐老母得闻噩耗禁受不起,倒成了我之大不孝。

眼下清正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非实在走投无路,断不会冒昧向白大哥求助,望君念在那一夜肌肤之亲,解救清于水火,不图重续前缘,但求跳出火坑!随信附君旧笔及那夜落红元帕一幅,斯情斯景,恍若故梦,惟求此番事结,再不叨扰于君,从此彻底两断,各归各路。

白莲衣声称明日还欲再次对清动用私刑,清恐一介蒲柳之身难以死撑到底,只得今日冒险令贴身丫头递信与君,恳请君于今夜子时至天碧湖畔假山群“叠翠”石旁相见,清只在今夜今时有此唯一机会可出得紫院,急盼君有良策助清逃出府门,清之性命未来皆系于君手,望君垂怜!

写至后面似乎十分焦急,字迹潦草慌乱:清之一生受人摆布,何尝无怨无恨?若此番终究难逃魔掌,必当玉石俱焚,揭穿一切,哪怕落个身败名裂,也要死个痛快!

罗扇终于再也拿不住这信,指尖一松,两页纸飘然落地。

肌肤之亲……落红元帕……先母遗物……幸福终生……怎么会……怎么会呢?白大少爷亲口对她保证过的,他从来没有碰过黎清清,他保证过的……是黎清清骗人 ?'…99down'可她这信是直接给他的,他们两个都是当事人,做没做过白大少爷还不知道么?!她这么骗的话完全没有道理……假的!一定是假的!落红可以伪造啊!随便扎一下手指头挤几滴血在布上不就行了么!白大少爷给她的旧信……对了!可以核对笔迹!

罗扇颤抖着从怀里掏出白大少爷晚饭前让绿田捎回来的纸条,把掉在地上的信捡起来一起铺在桌子上,找到两张纸上相同的字细细对比,而这一比之下却发现……却发现,字迹……是一模一样的。

罗扇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涌,登时干呕连连,眼泪鼻涕一齐涌了出来,折腾了半天,好容易缓了一缓,喝了几口凉茶暂时压住。哆嗦着把那两页信连同白大少爷的纸条折在一起放回信封,元帕也塞进去,而后压在枕头下。推开窗扇,对着外面幽凉的秋夜连连做了十几个深呼吸,这才强迫着自己恢复理智,仔细来考虑这个问题。

黎清清信中的意思很明显,想借白大少爷从前给她的旧信和……那该死的元帕落红来唤起他对她的怜惜,从而答应帮她逃离白府――是的,只能是逃离,她做了白府的妾,按规矩说来就已经不归黎家管了,这和做妻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黎家甚至不能算是白家的亲家,妾这种身份严格来说就是完全属于白府的一名高级家奴,再说难听点就是白府男主子的性。奴,任打任骂任卖,黎家都无权干涉,即便黎家财大势大,也无法就此找上白府门来讨说法,哪怕是告到官府去,不占理的也是他黎家。

再兼之理亏的本就是黎清清,以不洁之身做了白府二爷的妾,放在哪个男人身上能受得了?更何况那个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人竟然还是白府的大少爷――这是实实在在的丑闻,黎家丢脸,白家也好不到哪儿去,所以黎清清才会在信里向白大少爷乞怜的同时又隐带了威胁之语――“玉石俱焚”、“揭穿一切”,意思就是白大少爷若不肯帮她逃脱,她必然活不成,她反正也活不成,死前定要把这涉及到两家的丑闻捅出去,让每个牵扯到事件中的人都身败名裂,她报复完再死,也算死个痛快了。

黎清清说明天白二老爷白莲衣还要拿她出火用私刑,她怕自己撑不过去,因此敦促并威胁白大少爷今晚子时去她指定的地点会面,想法子带她逃出白府去。可是白大少爷今晚偏巧不在府中,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白大少爷不去赴约,明天黎清清会不会把她和他的事公布于众?罗扇僵直地立在窗前,此刻她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做什么理智深入的思考,她只知道那第一页信纸上的字迹确确实实是白大少爷的,也知道那块梅花玉佩确确实实是白大少爷给黎清清的文订信物,更知道黎清清才一悔婚白大少爷就疯了,他亲口说过,那毒药是慢性药,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一旦受到刺激,人就会顷刻疯掉――这岂不是说明他是很在乎黎清清的么?否则她悔婚又如何能如此地刺激他?!

罗扇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快要裂开了,她不想相信黎清清的这封信,却也不敢再十成十地信任白大少爷的话,他那么有心机,谎话随口拈来都毫无破绽,为了俘获她的心布下那么大那么密的一张大网,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得到她,他是不会任黎清清来破坏他的这番努力的,所以……所以他肯定不会承认曾与黎清清有过的亲密事,他完全可以掩盖过去从头开始,她罗扇又不可能无中生有地专门跑到黎清清面前去问他们两个过去的事。

然而罗扇又觉得很愧疚,她知道自己应该无偿地相信白大少爷,不过是一封信和一块来历不明的沾血帕子,怎么可以抹煞他对她的好呢?就算真有其事,他现在爱的是她,这就足够了啊!每个人都有过去,她无权,也没那个本事把他的过去从他的生命中抠除。可是――可是她就是难以接受!她就是接受不了自己的男人在此之前曾与别的女人有过肌肤之亲!与其如此,她何不一早就接受了表少爷?!表少爷为了她可是连亲人和家业都放弃了的!

罗扇思绪乱作一团,一时怨恨一时委屈一时颓丧一时茫然,怔怔地立在窗前不知过了多久,就见绿萝敲门进来请她就寝。“几时了?”罗扇低声问。

“再有一刻就子时了,姑娘,太晚了,赶紧睡罢,明儿又该落下黑眼圈儿了。”绿萝好声好气地催促。

子时……子时……罗扇拳头在袖口里狠狠攥了攥――也罢,不管怎样,总不能让黎清清明天就那么把白大少爷捅出去当炮灰,至少也要告诉她一声白大少爷今晚不在府中,先稳住她再说,并且,罗扇确实很想当面问一问黎清清――尽管她可能说的全是谎话,但她现在就是想要见她,哪怕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绿萝,去告诉绿川绿泽,让他们到后门处等我,”罗扇一咬牙,打点起精神吩咐道,“随身带上便携的护身物件,换上深色衣服。”

“姑娘,你要出院子?”绿萝担心地问。

“对,我有件要事非办不可,”罗扇便去柜子里也找深色衣服换,“你在院子里等我,半个时辰后若我还未回来,你就带上人去天碧湖旁边的假山群找我,顺便再派个人出府去找方琮,请他带人进府来救急。”

白大少爷早吩咐过众人,他不在绿院的时候所有人都以罗扇的命令是从,所以绿萝也不多说,只管出门去通知绿川和绿泽,罗扇换妥了衣服,贴身藏了柄削水果的匕首,也不提灯笼,黑灯瞎火地出了后门,带上绿川绿泽直奔了天碧湖而去。

天碧湖罗扇跟着白大少爷逛园子的时候已经逛得很熟了,于是很快就找到了名为“叠翠”的那一大块假山石,足有三层楼房高,嶙峋层叠,障人耳目。

藉着夜色悄悄靠近,月光下果见那石头后面隐隐的似有人影晃动,罗扇十分谨慎,附了耳吩咐绿川兜个圈子掩至那山石后头去先打探打探,绿川去了半晌,重新回来告诉罗扇:“石头后面是两名女子,一主一仆,却不大认得。”

黎清清自入了白府做妾就极少四处走动,绿川又总在绿院或是府外行事,因此不识得黎清清也是正常。再说对方只不过是两个女子,自己这方两男一女一共三人,实力上怎么说也是占了优势。

罗扇想了一想,便令绿泽留守原地,若看场中有突发状况就立刻回绿院通知绿萝,她则带着绿川从隐身的山石后出来,向着“叠翠”走了过去。

202、还施彼身

“叠翠”后面;背着月光的地方;立着一主一仆两名女子;做主子打扮的那一个此刻正望着远处天碧湖黑蜮蜮的水面出神,绝美的面孔因麻木而显得毫无生气。听见细微的脚步声,主仆两个蓦地同时转过头来,却是双双一怔。

“黎姨娘这么晚了还不睡,真是好兴致。”罗扇淡淡地看着黎清清,她很少主动对人说刻薄话,一来觉得呈口舌之利没什么实质用处,二来也显得气量狭小,可今儿她实在气量大不起来;几亿匹草泥马屯在喉咙口蓄势待发。

“小扇儿?”黎清清有几分惊讶亦有几分慌张;“怎么是你?他……他呢?”

“他?黎姨娘指的是谁?”罗扇一挑眉;冷冷看着黎清清脸上不知真假的神情。

“那封信……白大哥可曾看到?”黎清清也望住罗扇,脸上就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大少爷是疯子,你写信给他,他能看懂么?”罗扇不紧不慢地说着,目光始终不离黎清清的脸,“那信我代他看了,所以我也就代他来赴黎姨娘的约了。”

黎清清垂眸沉默了半晌,再次抬起眼来时已有了泪光:“小扇儿姑娘,我知道你是白大哥最看重的身边人,既然你已知道了此事,我也不必再瞒你……只望你能帮我说服白大哥,请他想法子带我出府,过去的事就当从未发生过,清清自此后遁入空门一心向佛,再也不问凡尘俗事……还请扇儿姑娘伸把援手……”

“我们家爷为何要帮黎姨娘?”罗扇心里头窜起一股子邪火,脸上则尽量不动声色,语气平平地道,“姨娘的娘家好歹也是河东不次于白府的大门大户,纵然姨娘只是个妾的身份,到底出身显贵,想要出个府门,白家难道连这点面子都不给黎家?我们爷疯疾在身,自顾尚且不暇,又哪里有余力去帮别人 ?'…99down'姨娘连自己娘家人都指不上,却来指望白府里一个疯少爷,这又是何道理?”

黎清清旁边的丫头听了这话却不干了,迈上前来一指罗扇鼻尖:“你算什么东西?!敢替自己主子做决断,瞒下要事不肯上报,却又自作主张跑来在我家姑娘面前大放厥词!也不撒泡尿照——”

罗扇却不等她说完,只向着身边绿川一摆手,冷冷道了声:“给我掌她嘴!”

绿川当即上前两步毫不犹豫地甩手给了那丫头一记耳光,声音在这寂静夜里分外向亮,且绿川又是个壮实的男孩子,这一手腕甩过去直把那丫头抽得向旁边踉跄了两步险些跌倒在地,一时间又惊又怔地捂着脸说不出话来。

罗扇肃眉冷目,根本不看那丫头,只盯向黎清清:“黎姨娘,夜深人静的,还请约束好自己身边人,莫给自己招来麻烦。像我们这样的下人,半夜里出来闲逛至多说是睡不着跑出来赏赏月色也就糊弄过去了,可您这样的身份就不好解释了,把别人招来,对您所剩不多的名声怕又是一场致命的打击呢。”

罗扇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刻薄难听了,黎清清再怎么矜持也不由得变了面色:“你——小扇儿姑娘,我黎清清是哪里得罪了你么?须知说话行事要给人留三分余地,话莫说死事莫做绝,我黎清清眼下虽光景不堪,却还未到穷图末路的时候,你这般口不择言地侮辱与我,当心惹祸上身悔不当初!”

罗扇却笑了:“得罪我倒谈不上,只是你这般处心积虑地想要把我家爷拉下浑水,却又是何居心?黎姨娘怎么说也是百年世家出身的名门闺秀,身为我府二爷房中人,却令丫头私传信件与二爷亲侄邀于半夜相会,这就是你黎家的门风么?姨娘不把名声当回事,我们爷的名声可没那么廉价,劝姨娘收收不该有的心思,学一学如何自重自尊,以后莫要再无风起浪攀扯不该攀的人,彼此见了面也好过些,免得大家尴尬!”

“好一副伶牙俐齿!”黎清清不怒反笑,眼底透着幽凉,“白大哥身边有你这么一个贴身得力的人儿,想来在这内宅里也能事事顺遂了,只不知白大哥几时将扇儿姑娘正式抬举成姨娘呢?有白大哥这么宠着护着,扇儿姑娘倒也不必担心将来的主母会压在自个儿头上了——只是万事不要太过才好,主子的事掺和得多了就成了恃宠而骄,难免要受主母拿捏,说到底,再得宠也是个奴才身,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千万别被一时眷宠冲昏了头脑才好。”

“黎姨娘今晚是来给我当知心姐姐的么?”罗扇也不自称小婢,只管淡淡笑着看向黎清清,“如此温言良语怎不留着去讨二爷的欢心呢?姨娘对人情世故这么通透还逃不了捱二爷的鞭子,我若是听了姨娘的‘忠告’,万一回去后也要捱我们少爷的鞭子可怎么是好?我这身皮实在比不得黎姨娘的厚,捱顿打能死半条命,再没精力半夜爬起来到后花园与人相约的,如此想来还真真是佩服黎姨娘生了副又厚实又粗糙的好皮囊,真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能捅破这层厚皮呢!”

旁边站着的绿川听到后面这两句险些笑出来,然而不合时宜,只好生生忍住。

黎清清再深的心思也被罗扇这番话气得发起了抖,一双美目瞪了罗扇好半晌,终究还是强强压住了胸中火气,唇上挽起几丝苦笑:“扇儿姑娘,你看了那信后会对我如此也不足为奇,只是请你体谅我的处境,你我同为女人,试想你若身处我这样的境地,除了听从摆布还能怎样?那年我父兄为了家业着想,硬是要用我来与白家联姻,在家从父,我也只能服从家里安排。所幸白大哥对我很好,我亦感念自己遇上了百年难得的好男人,便将全身心都托付与了他……无奈造化弄人,家父竟未能等到我出嫁那天,匆匆撒手人寰……婚事不得已就这么断了,我一介女流,如何能凭一己之力与礼教、与家族对抗?虽是辜负了白大哥一片真心,可也的确并非出自我之本意。扇儿姑娘,我已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白大哥,难道你与他还再怀疑我么?我若有异心,大可通过别的法子达到目的,我黎家虽比不得白家,到底也是有财有人的,退婚之事是我家里先提出来的,若是预谋,我又何苦牺牲自己的贞操,如此得不偿失之事,我有什么理由要去做呢?这一回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只是……只是不想就这么死在那人的手里,我只是想试着同命运抗争一回……举目整个白府,唯一能帮我的也就只有白大哥了……那封信只是希望能唤起他对过去的一些回忆,怜悯我的处境,我是绝对没有要重新回到他身边的意思,扇儿姑娘大可放心,白大哥还是你的,你这个醋实在没有必要吃,何况助我出府,其实对你更加有利不是么?从此后我这个‘过去’就彻底消失在你的眼前,眼不见心不烦,对你只有好处,还望扇儿姑娘眼光放长远些,帮我说服白大哥,否则……我真不知道明日要怎么熬过去……”

罗扇仰起脸来,对着夜空深深吸了几口满是湖水潮味儿的空气,黎清清望着她,见她之前还在微微发着颤的身躯忽地挺得笔直,白玉似的面庞沉静得波澜不生,一对眸子亮得惊人地望过来,黎清清这才发觉,这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姑娘其实很漂亮,周身上下、从内而外都透着一股子难以表述的神采,正是这光华灼灼的神采使得她站在藿城第一美人的面前竟也丝毫不显逊色。

“黎姨娘,”罗扇声音像是幽谷清泉,凉意沁人却圆润舒滑,“你是个可怜人,可怜到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用败坏自己名声的法子来达到目的,名声之于女人何等重要?你却总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它,可见在你的心里,利益是重于一切的,所以哪怕你可怜到死,我也不会施予你一丝一毫的同情——当然,曾经尊贵如你者,大概也不屑别人的同情。

“黎姨娘,废话我不想多说,你想怎么作践自己是你的事,但是你若想把我家爷也一并拉下水,也得先看看你有没有能耐过得了我这关!失贞这种事比女人性命还重要,你把它写在信上让个小丫头拿到绿院去,就不怕这信落到别人的手上么?你明知道绿院现在的规矩是不准任何人擅入,你这信根本无法由小丫头亲手交到我家爷的手里,这中间只要一转手,就有可能被别人看到,相当于你把自己的这条命就这么随意地交到了一个小丫头和一群不确定的人的手里——黎姨娘,就算再傻再没成算的女人都不会做这么没把握的事罢?

“这府里谁不知道我家爷疯疾未愈,你送那封信来给他看,究竟是指望着他看懂呢还是看不懂呢?你说今儿要是逃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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