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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吃才会赢-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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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服这口……”赵氏哭道。
“喂她,这次不管她说什么,先喂进嘴里再说。”罗扇狠狠地吩咐绿蔻。
绿蔻索性用手抓起一片来,掰开赵氏的嘴就往里塞,赵氏吓得杀猪般叫起,被罗扇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打断,再一次冷声问过去:“为何不吃?”
“我――我――这――这松露――松露里有毒……”赵氏是真的怕了,那片松露就含在她的嘴里,才一吐出去就被绿蔻接住又重新塞回口中,生怕一不小心就咽下腹去,如此反复几回过后赵氏一直绷得紧紧的神经线终于断了。
“我是不是你的亲女儿?!”罗扇咬着牙喝问。
“是……是……”赵氏把松露再次吐出去,拼命点着头哭道。
“你怎能忍得下心来害我?!”罗扇虽然对赵氏没有丝毫感情,可一想到这女人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舍得下手残害,这股子气就冲得她目眦欲裂。
事情已然揭穿,赵氏也顾不得再隐瞒,痛哭流涕地道:“春杏啊……你莫要怪娘……是他们……他们把你弟弟抓起来了啊……我要是不照着他们说的话做,他们――他们就要毒死你弟弟啊!咱们赵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你爹还指望着他给赵家传续香火啊!春杏――杏儿――莫要怪爹娘,实是――实是咱们赵家不能断子绝孙啊……呜呜呜……”
罗扇气得直哆嗦,她算是明白了,这女人为了保儿子宁可牺牲女儿,反正她从小被卖进白府,在他夫妇二人来说也几乎没什么亲情可言,面临必须二选一的情况,自然会选择能传续香火又从小被他们养大的儿子。
罗扇只要一想方才在上房时的情形就后怕得脸色发白――若不是她误打误撞地用了银制餐具盛那松露,还不会发现松露里被人浸了毒,直到白大少爷都把松露含进了嘴里时她才发现银叉子的头部居然发了黑,连忙让白大少爷把那松露吐了,又逼着他连连漱了十几遍口,直到确认他没有不适之后才惊魂未定地松了口气。
两人合计着赵氏夫妇必是受人指使来的,否则凭他们这样的普通百姓如何买得起如此贵重的松露?主使之人还真是心思诡诈,居然找到了罗扇肉身的亲生父母来给她下毒,换作是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的爹娘居然忍得下心来给自己下毒,而更可怕的是,由卝99down卝整卝理主使之人之所以使用松露而不是别的吃食,最终的目的是为了利用松露的名贵珍稀去害白大少爷!就如赵氏方才对罗扇所说的那番话,口口声声的哄诱着罗扇把这珍稀的食物拿去孝敬主子,若是寻常的物件,白府的主子又哪里看得上眼?只有这种不易得的东西才有可能进得了白府主子的口。更甚者,主使之人竟连罗扇可能会拿着这东西去讨好邀宠于白大少爷的举动都预想到了,她罗扇是厨娘出身,手艺又好,得了这么罕见的东西,必然会想着亲自下厨做好了献给白大少爷吃,所以这东西算来算去,有九成九的把握能最终入了白大少爷的腹。
罗扇越想越恨越想越气,只要一想到那带毒的松露是自己亲手喂给白大少爷的,她就恨不能将那主使之人剖腹剜心――太狠了!就算她自己没有毒死,也要一辈子深陷于间接的亲手害死所爱之人的负罪感中了!
所以罗扇拦住了欲叫人逼问赵氏夫妇**的白大少爷,她这一次是真的被惹毛了,从未如此憎恨过一个人,她决定要亲自处理这件事,哪怕对方是自己这具肉身的亲生父母也绝不姑息!
罗扇狠狠地瞪住面前的赵氏夫妇,咬着牙问道:“你所说的‘他们’是谁?”
“不、不认得,那天他们突然就闯进家里,把你弟弟绑了走,而后就有两个留下来,逼着我和你爹学了那些话……”赵氏哭道,“如今可怎生是好……你弟弟还在他们手里……”
“他们说了怎样就肯放了他么?”罗扇慢慢冷静下来问。
“说、说这件事若办成了,就、就放了他……”赵氏怯怯地哭答。
“如何就算办成了?”罗扇追问。
“就只说让我们把松露交给你,哄你拿去给你上头的主子吃……”赵氏道,“然后、然后他们说看结果,结果好了就放了你弟弟,结果不好,就、就再做安排……”
结果好了,只怕就是指白大少爷有个三长两短罢,罗扇恨恨地冷哼:“你们就没想过?若我主子吃了这东西中了毒,你们还能出得了这院子么?!”
赵氏就哭道:“他们说,事发后我和你爹只怕要被关起来,到时候他们自会想法子让人把我们弄出去,而后就给我们一笔银子,让我们远远地去到外省安家落户……”
“笑话,把你们弄出去,谁来顶这个罪?!”罗扇冷嘲地看着这对愚蠢的夫妇,“到时候只怕所有的罪名全都会栽到你们头上,当了人家的替罪羊都不自知!”
“这――这可――如何是好?!”赵氏夫妇闻言才反过味儿来,立时就慌了,“你弟弟他――你弟弟会不会遭了不测?杏儿啊!杏儿!你要救救你弟弟啊……”
罗扇起身,冷冷道:“想要他活的话,你们就得好生配合,且先在这里等着,我过后再来告诉你们怎么自赎己罪!”说着出得门去,让绿川绿蔻守在门外。
进了上房,白大少爷倒是丝毫未受影响地在书室里看账本,见罗扇气白着脸进来,反笑着一把拉过她抱进怀里:“行了,我这不是一点儿事都没有么,别气坏了身子,我来帮你收拾那幕后主使替你出气可好?”
“不!这一次我自己来!”罗扇气得攥拳,“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揪出来!”
“啧,难为我们罗小扇气成这样,全都是因为我么?”白大少爷低笑着拍拍罗扇气鼓鼓的小胸脯,“我真是受宠若惊呢。”
“别闹,说正经的,”罗扇绷着脸,“我有个主意:咱们把赵大诚留下,然后让一个同他身量差不多的咱们的人穿了他的衣服同赵氏一起出府回家去,再然后……”
没过多久,白府大门处的门房就看见罗扇笑眯眯地送了她那对遮头遮脸畏畏缩缩上不得台面的爹娘出来,还专门叫了顶轿子请夫妇二人坐了,直到目送着二人出了巷子才回转绿院。
大约午饭毕的时候,一些途经绿院办事的下人就发现了似乎有什么不大对劲儿,绿院的下人们神色紧张又严肃,甚至还带了些难掩的惊慌,一趟趟地跑进跑出,请来郎中一位又一位,每位郎中从绿院出来后都是满脸的惊愕与惋惜,有那胆大多事的人看见了上前悄悄询问,却没有一个郎中肯告知实情,越发显得绿院中发生的事极其的严重且不寻常。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全府,卫氏正歪在榻上小寐,就听见丫头轻轻叫她,睁了眼问何事,那丫头便附耳过去低低地说了几句,卫氏的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把郑妈妈叫进来。”
郑嬷嬷就在门外,眉眼飞着喜色地进来,上前凑近卫氏悄声地道:“九成是做成了!老奴让人悄悄到绿院后门处听着,里头隐隐有哭声呢!先开始还去请了郎中,到后来想是没用了,就把门关得严严的,一点风声也没往外透,这会子估计里头正商量着怎么自保呢――那位若是没了,下头的人估计都得跟着陪葬,怕是都在琢磨着想法儿逃过此劫呢。”
“赵大诚两口子呢?”卫氏强掩心头喜悦,淡淡地问。
“被那个小扇儿贱婢送出府去了,估摸着那个时候那位还没吃那松露,倒让那两口子顺利走脱了。”郑嬷嬷道。
“这倒不要紧,事后一查就能查到他们的头上,”卫氏冷笑,“这替死鬼他们是当定了!你叫郑文多带几个人再悄悄去他们家一趟,告诉那两口子:要么,就顶了这投毒之罪,我保他们的独苗儿子一辈子衣食无忧;要么,他们一家三口就一起下黄泉,死了之后仍然逃不过替人顶罪,让他们两口子想好了选哪一个。你让郑文盯着,若这两口子不老实想逃走,亦或是想把**说出去,就当场做掉,不要留后患!”
郑文是郑嬷嬷的儿子,自然也是卫氏的心腹,郑嬷嬷便应了,卫氏就又道:“你顺便再去告诉‘他’,就说事儿我已经办成了,从此后我与他已无再合作的必要,过些天待我还清他借的银子,彼此两清,再不往来。”郑嬷嬷应着出得门去。
绿院里,一如既往地一派平静安逸,绿野从外头进来直奔了上房,附了白大少爷的耳朵低语:“……郑嬷嬷就从紫院后门出来,领了出府的牌子,同门房说是回家带儿媳妇去瞧郎中,小的一路跟着去了她家里,见她换了衣服蔽人耳目,一路往……去了……”
白大少爷慢慢勾起唇角:“原来是他……他是巴不得白府彻底毁掉,如今见除掉了我,怕是要一鼓作气地冲着白府来了,可笑卫氏给他人作了嫁衣还不自知……也好……由他来动手倒好过我自己动手,我何不来个顺水推舟……”
窗外,秋光正晴好,天如碧,叶似金,一霎风来吹落桂花雨。
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往白府所在之处行来。
215、灭顶之灾
来者向门房报了名号;门丁不由唬了一大跳,当下不敢怠慢;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向内院禀报。彼时白大老爷并未在府中,所以门丁就直接去了红院把来客名号报给了白老太爷,白老太爷乍听时也是吃了一大惊,顾不得多想;一厢命人通知各院主子立刻整装出迎,一厢又叫人以最快的速度去把白大老爷从铺子里叫回来。
很快;白老太爷便带领着白老太太、卫氏、白二老爷及其妻陈氏;身后跟着乌压压一大群下人;恭恭敬敬地迎到了大门外;白大少爷的绿院一直紧紧闭着门;任谁叫也没人应,只好作罢,白二少爷白三少爷此刻又都不在,所以只有这几位主子迎了出来。
府门外,高头大马阔车重辕,两队兵士腰别钢刀分护左右,绣金线e字大红锦缎的帷幄掀开,先钻出了两个青衫小厮来,一左一右扶着车厢内的人慢慢露出头,一抬脸,六十岁上下的年纪,面皮保养得极好,颌下一副美髯,身着一袭从一品钦差大员的大红官袍,头上戴的却是本朝特为巡抚这一有名无品的职务所定制的乌纱,于是一眼分明:这位是从一品钦差大臣被皇上特命了巡抚,到地方上来办事的。
白家众人连忙下跪行礼,口称“叩见大人”,那大人下了马车,掸了掸身上官袍,淡淡地道了声“起来罢”,白家众人这才躬身低头地站起身来,不敢随意直视这位官员。
官员身旁闪出个近侍模样的人,朗声宣道:“此乃户部任魏任大人,此番代天巡狩,赈灾、查案、抚民、处理一应事务,所有官民皆须无条件听令配合――白府,接待罢。”
白老太爷听闻不敢丝毫怠慢,连忙伸手将这位任大人请进了府门,便见那些随护兵士立刻散开,围立在白府门外,威风凛凛严整肃齐。跟随任大人一起入府的还有随身的十几名近侍、小厮和幕僚,而在队伍的末尾,却有七八名平民装扮之人也跟着踏进了白府的门槛。
卫氏偶一抬眼瞧见了这七八名中为首的那一个,心下不由一怔,既狐疑又没底,眼皮也莫名地跳了起来。那人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大步掠过她的面前,却对前方的白老太爷一拱手,笑道:“老太爷安好,因任大人先去了敝府,想着来贵府时怕无人引路,晚辈便一同前来做了个向导,失礼之处还望莫怪。”
白老太爷便同他客套了几句,赶到任大人前头引路,白家众人则在最后面跟着。这位任大人很是严肃,一路也没怎么言语,直到进了白府正堂,当仁不让地坐至上首,方开门见山地道:“本官此番到河东来除去代天巡狩,还肩负了圣上所托的一项重任:外藩近日频频作乱,圣上忧心边境百姓生活不安,遂有意出兵平藩,然而今夏南方洪涝、北方干旱,天灾四起,民不聊生,圣上为救黎民于水火,几乎花空了国库储银,如今为了边境百姓能够永久安居乐业,少不得要向其他地区的百姓们征借些军银,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待平定了境乱,朝廷自会将所借银两悉数还与百姓。然则普通百姓收入有限,温饱堪就,朝廷总不能拆了东墙补西墙,所以此次征借只好委屈些你们这样盈余富足的商户,总归是能吃穿不愁继续过日子的,稍待几年,待国库充盈后自会一分不少地还与你们――可听明白了?”
白老太爷哪敢说半个不字,连忙恭声应是,心道好在自家提前得知了消息,假的账目也都做好了,不怕他查账,要想一文不出肯定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是能少损失一点是一点,把白家的收入缩小了十倍,损失自然也就能少很多。
任大人是个行动派,交待清楚了之后便立即让白老太爷安排个房间出来,将白府所有账册搬过去,另指出跟随他进来的幕僚当中的四五个――却是他带来的账房,令他们去了那房间开始查账理账。
这么多的账册要想查出个大致来也得很花一段时间,白老太爷自然要留在正堂里坐陪,家里几位男主子都还未回来,小儿子白莲衣又是个不大管事的,白老太爷便让他同一众女眷先回各房去――这也算不得失礼,本来堂上这么多男人在女眷就不适合留在这儿,见过礼也就没她们什么事儿了。
白老太太正要带着女眷们和小儿子出得堂去,却忽地听见一个声音笑中透冷地道了声“且慢”,不由停下脚回过头循声望去,见发话的正是进门时与白老太爷寒喧了几句的那位锦衣华服的平民公子,一张俊脸上带着似笑非笑地瞟了卫氏一眼,先向着上首的任大人行礼告了个罪,接着便面向了卫氏慢慢笑道:“恰巧今儿来了贵府,我原说过两日再来的,今日既然来了就索性今日把事办了罢……大太太,您找我借去的一百九十万两银子几时还?”
卫氏一听这话登时就懵了,她万没料到这个人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此事,要知道――这件事是她与他私下的交易啊!他怎么可以突然光明正大的提出来!这简直就是在当面捅她刀子啊!他――他究竟在想什么?!他怎么可以说翻脸就翻脸?!他怎么可以才一合作完毕就立刻反噬?!而且――她分明只向他借了十万两银子,怎么到了他的口中就成了一百九十万两?!这简直――简直莫名其妙!
卫氏突然遭此状况,一时反应不过来地愣在了原地,白老太爷却是既惊又怒,满把胡子都跟着颤了起来,勉强控制住情绪地沉声问向那华服之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家媳几时竟向黎公子借了这么多的银两?”
这位黎公子――黎清雨不慌不忙地一笑:“大太太为何借银,这晚辈就不大清楚了,只知急需用钱,贵府又不允许挪用公账,大太太不好意思找别人借,恐折了贵府的脸面,因舍妹与了贵府二爷为妾,总归也算是一家人,大太太便求到了舍妹那里,请舍妹从中搭线,央我借银给她。舍妹自入了白府,似与二爷间总不能和谐,晚辈就这么一个妹妹,自小宠护着,也是希望她能在白府里过得好些,便舍了黎家这张脸面四处东挪西凑地筹出这么大一笔款子来,只为了以后大太太能在白府里多帮衬着些舍妹罢了。只是这笔银子晚辈也是四处找人借来的,如今钦差大人奉旨征借军银,身为我朝百姓,自当要为朝廷尽一份心意,因而晚辈想早些将银子讨回来,除去还给别人的数目,余下的都打算无偿捐给朝廷平藩用――大太太,敢问这笔银子几时能还呢?”
“你――简直是血口喷人!”卫氏终于缓过神来,至此才恍然大悟自己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黎清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而已,什么合作除去白沐云,他得已报父仇、出恶气,她可以让自己的大儿子白沐昙最终继承白府家业――除掉白沐云也只不过是他的目的之一罢了,他真正想要的,是整垮白府,从此后在河东地区只有黎府一家独大!他想复仇的同时还有着勃勃的野心,他狡猾又阴险,在她面前装得滴水不漏,却不成想竟有着如此歹毒的心思,一旦时机成熟就立刻将她当了矛使当了桥踩!
卫氏一时苦不堪言又无法对人说明,直气得浑身乱颤面色铁青,苍白乏力地做着辩解:“你妹妹自进了白府之后我几乎都不曾同她说过话,哪里会找她搭线借钱!你血口喷人!”
“老太爷不妨将舍妹叫来一问便知。”黎清雨不急不慌地转向白老太爷,已不屑再理会狼狈满面的卫氏。
白老太爷早已是火撞脑门气翻五内,也不容卫氏多说,当即令人去把黎清清叫来,黎清清很快来了,穿着素净的裙子,脸上也未着妆,整个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进得堂来先给任大人行了礼,再给白老太爷行礼,还要继续给别人行礼时被白老太爷挥住打断:“先紧着要事!你们大太太可曾找过你,让你牵线搭桥找你兄长借钱?”
黎清清不卑不亢地答道:“确有此事,太太只说急着用银,问妾能不能想法子联络上家兄,妾自是不敢推托,让人捎了书信回家,之后的事便不清楚了。”
“你――你们兄妹串通――”卫氏气得嘴唇哆嗦虚汗直冒,“你们串通起来害我!这完全是子虚乌有之事!我何曾找你们借过银子!”
黎清清抿着嘴不说话,黎清雨则笑起来:“太太,我兄妹与你无怨无仇,为何要陷害你?”
这一问,卫氏就被噎住了――为何呢?当然是因为两人曾经合作要害死白大少爷然后各取所需,结果合作结束就反目成仇――可这个原因卫氏却如何能说得出口?!
见了卫氏这番情形,白老太爷那里就已经信了七八分,只因他联想到了那本被某管事送到他手上的公账账册,上面分明显示着有人挪了公账,待质问到卫氏那里去时她又死不承认,虽说后来点了实账发现确实没有亏空,但如今跟眼前的事一对照,由不得他不怀疑,只不过账本上显示的亏空是十万两,怎么到了黎清雨口中就成了一百九十万两了呢?
白老太爷到底是经过风浪的,此时反而冷静下来,沉着地问向黎清雨:“黎公子,口说无凭,家媳既向你借了这么大一笔数目的银两,应该会有借据罢?能否取出容老夫一观?”
殊不知这话正中了黎清雨的下怀,闻言从身上掏了张折得工工整整的笺子出来,打开来拿在手里面向着白老太爷,见那上面真真切切地写着“兹有白府卫氏向黎氏家主清雨借银合计一百九十万两,限三个月内还清,逾期不还,则黎方有权诉之官府”,下面是日期,以及卫氏的一枚鲜红朱砂指印。
白老太爷一看这纸心头就咯噔了一下子,强自镇定地问向卫氏:“卫氏,你且过来细看,这纸上字迹可是你的?”
卫氏软着腿慢慢过去,字是她的没错,手印是她的也没错,可――可金额那里分明是被人仿着她的字迹后填了“一百九”这三个字在上面!这几句话是分三行写下的,从“兹有”至“合计”是第一行,从“一百”至“还清”是第二行,余下的字在第三行,当时黎清雨拿了另外一张借据出来让她照着上面的格式内容写,她便也没有细想,下意识地按着那借据上面分作三行的格式写下了自己借据,因那张用来做参考的借据上金额也是十万两,且“十”字正对着上面那一行的“府”字,尽管格式安排很古怪,可当时黎清雨正同她不停的说话,她也就没有注意这古怪之处,原封未动地按着这格式把借据写了下来,现在想来这黎清雨分明就是计划好的!借着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又特意拿了张设计好的借据做样式,就是为了哄她留出“十”字前面三个字的空当来,以便他之后在这前面添加上“一百九”三个字!
卫氏此刻已是彻底慌了怕了,她知道自己落入了一个根本无法挽救的陷阱――字是她的,手印是她的,她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的!她被利用了!她上当了!怎么办?怎么办?一百九十万,这个数字既不大得离奇,也不少得微不足道,它正正好好在一个可亏空和可外借的范围内,使得她的私用与黎清雨的借与都显得合情又合理。
――不行!她绝不能担这个罪名!一百九十万,凭她和她的娘家是根本赔不起的!她宁可承认挪了白府公账也不能承认这莫须有的借款!卫氏扑通一声跪在了白老太爷面前,嘶声哭道:“父亲,媳妇的的确确是私挪了公账,但――但媳妇只挪了十万两啊!这借条也确是媳妇打下的,可媳妇明明写的是十万两,那前面的‘一百九’三字是黎清雨加上去的!媳妇当真不曾挪用那么多的钱,这完全就是他在栽赃媳妇啊!请父亲明鉴!”
白老太爷气得险些没站稳,原地晃了晃身子,被身旁的小厮连忙扶住,抖着手指了卫氏的鼻子沉喝:“究竟是十万还是一百九十万?!你你――你给我说清楚!”
卫氏想起了那本落在老太爷手里的真账册,那本清楚地记录着她私挪了十万公银的账册如今倒成了她救命的稻草,于是哭道:“父亲!您手里的那本账册上分明记着亏空了十万的,请父亲明鉴啊!”
白老太爷恨不能窝心脚踹死卫氏――那本账册是真账册,此刻当着任钦差如何能拿出来!方才交给他带来的账房拿去审核查账的全是他为了应付征借军银而做的假账册,若是把真账册拿出来,岂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然而不等白老太爷想出法子来把这事对付过去,那厢早就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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