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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湛蓝 作者:幽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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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少爷。以依您的指示,让宅里所有的人知晓那孩子便是当年杀害瞳小姐的凶手。」
  
  「很好。」
  
  男人转过身来,竟是原本应该身在雪梨的阎麒。
  
  原来,打从一开始,阎麒就没有相信过江澄海,那所有的安慰与道歉,信任与关注,只不过是个甜蜜虚假的谎,刚开始让他嚐的甜头越甜,後头的苦便会显得越难下咽。
  
  「他後来唤你说了什麽?」
  
  苏管家知道他家少爷指的是江澄海请求自己让他在这宅里工作的事,便回道:「少爷,那孩子请求能在这宅里工作。」
  
  「喔?」
  
  「那孩子说道,他的身子已经无恙,工作能活动身子,但他应是盼能藉工作还您让他吃住无虞的恩情。」
  
  阎期望著长椅上享受著阳光而眯起双眼的江澄海,像极一只午後偷閒的猫儿,望著他过得舒适,阎麒随即想起自己可怜的胞姊,眸底的阴狠更甚了,嘴底溢出了一丝冷笑。
  
  「嗤!他倒挺会自投罗网,不用我费心想法子整他。」
  
  「苏管家,你去安排吧,别让他好过,小瞳提早逝去的青春,我要让他拧心绞肺来还!」
  
  
  「这。。。」
  
  「怎麽?」
  
  这个老管家向来话少,且自己交代的事他极少有任何意见,瞧见他这般,阎麒虽有些惊讶,但容上依旧一派冷静,出声询问。
  
  「少爷。。。不知您是否欲探查林知信的下落?恕老身冒犯,也许找著他,能发现─」
  
  「苏管家,你逾矩了。」阎麒一句话,道得冰冷,话间已隐隐透著怒气,苏管家便不再多言。
  
  「是易莳让你跟我说的?」
  
  「是。」易莳在之後来这里找了阎麒许多次,阎麒为了不让他见著江澄海,屡次让苏管家替他回了他不在宅里的谎言,阎麒猜测这番话是阿莳嘱托苏管家向自己说的,但他同时知道,若不是苏管家心底也认为那男人也许清白,他不会出言相劝。
  
  「别再向我提起这件事,告诉易莳,再提林知信这三字,他就永远也别想进这宅里。」
  
  阎麒会如此笃信江澄海会是凶手,其中最大的原因,还是出在林知信身上。他知道当年与江澄海交情最深的,除了自己,便是自幼便与他相识,情同兄弟的林知信,阎麒知道,那男人是真的杀害了小瞳,否则林知信也不会选择在最後说了那般的话。
  
  「下去。」
  
  「是。」苏管家知道再说下去,阎麒即会发怒,听了令,便转身离开书房,退了下去。
  
  待苏管家的跫音消失在耳际,阎麒握起了拳头,恨恨地在桌案上捶将了下,那手及刻泛红,但他却彷佛丝毫不感疼痛,转过了头,一双眸盯著兀自在长椅上打盹的男人,愤恨道出:「江澄海,你可真会做戏!老的少的皆替你说话,只是,他们越是替你说话,我越要让你生不如死!」
  
  桌案上有一方小盆栽,盆里一株幼苗长出了绿叶,那绿叶在无意间抖了抖,似乎,早已预见了男人悲惨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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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更两篇,接下来应该差不多该开虐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海湛蓝 10

  江澄海的包袱不多,里头只塞了几件单薄的衣服。
  
  江澄海背著乾扁的包袱,伫立在门口,眷恋不舍地望著住了有些时日的白色房间,他想,便是这一个彷如天堂的空间,他得已认识易莳这麽一个真心的朋友,甚至,与阎麒再度相遇之後,也是在这麽一个小天地里,阎麒对他关爱有加,他临行前的叮嘱犹言在耳,房间里甚至还残留了些许阎麒身上,淡淡的古龙水香味。
  
  「该走了。」
  
  苏管家站在穿廊上等著自己,江澄海望了房间最後一眼,终於移开了视线,朝苏管家所站的方向走去。
  
  「今日起,我便不唤你作客人了,江先生。」
  
  「阿,没关系的,苏管家,我还要谢谢您答应让我在这里帮忙。」
  
  苏管家点了点头,承下了他的道谢,便领著他穿过了长直的走廊。
  
  「你在此住了些日子,所以应该已经清楚,这宅子有主屋与副屋之别,阎家人与来客皆是住在前头的主屋,而副屋则是位在後头,是专供帮佣与厨子居住的地方,两者是以两条穿廊做连接。」
  
  阎麒曾经带著江澄海逛过这幢美轮美奂的别墅,因此他对这屋子的设置还算熟悉,但对於後面的房屋,他也是隔著那穿廊遥遥望过罢了,从未去过。
  
  「副屋的房间设做两人一房,但空间十分宽敞,对两人的活动却也颇足了,这时间是他们的歇息时间,我这便领你去你的新房吧。」
  
  话语一歇,苏管家不再多言,江澄海尾随在他的身後,还是忍不住望了望周遭的摆饰,一路上瓷瓶雕像陈列,但江澄海的眼光兀自在墙壁上幅幅画作上流连,他自幼喜欢作画,阎麒还曾经因此差点把整间美术社的画图颜料都买回来送他,可惜进了监狱之後,他的画笔便只能是那颗颗的石子,在水泥地上刻著画著,最後所有的图案都会被各形各色的脚印给磨消殆尽。
  
  阎家的宅子十分宽敞,在江澄海终於快被色彩给迷眩之前,苏管家已经带著他穿过了连接著主副屋的穿廊,摆设与装潢不再如先前那麽的令人目眩神离,但还是非常地典雅素丽。
  
  苏管家在一间房间停下,门板上,有张浅绿色的名牌纸,江澄海望见自己的名字被列在一个陌生名字之下。
  
  「你室友名做俞柏新,我让他外出去办点事,你就先进来卸行李吧。」
  
  苏管家推开了门,开了灯,江澄海走了进来,房间摆设与家具远不及那白色空间的高级,但在柔黄的灯光下,却也颇有温馨的味道。
  
  「这张床,与这空桌都是你的,随你如何应用了。」
  
  房内,两张床分靠在对墙边,只是书桌却是并在一起的,靠近自己床边的桌子一尘不染,显然苏管家已经遣人擦拭过,而与自己空空如也的桌案相比,对桌层叠的书籍与杂物都显得特别凌乱。
  
  苏管家将钥匙递给了他,跟著嘱咐了他一些事。
  
  「你的工作服我已经搁置在你的枕边,明日午後,待你吃饱饭足,我再到饭厅去寻你,领你去你负责的区域,今晚便好好歇息吧。」
  
  「谢谢。」
  
  苏管家朝他点了点头,便出了房门。
  
  
  江澄海不急著上床歇息,反倒是走到了桌边,拉开了椅子,便坐了下去。
  
  那是张木桌,这让江澄海想起了被判刑前,学校里属於自己的那方桌子。他伸手摸了摸桌案,桌案上有些美工刀刀痕,与一些小缺角,但在无法完成学业的他的眼中,连这麽些小缺陷,也显得再完美不过。
  
  江澄海无意间瞥见了对桌上摆了一本厚重的书,那封面虽有些破旧折损,但江澄海还是认了出来,那是外国作家玛嘉烈米切尔所著的《飘》,他依稀还记得这书是叙述一名美丽坚强的女子在战火下所经历的爱恨情仇的故事,他在矫正学校里读过这本书,可惜,在他还未读尽时,便已转入了成人监狱继续服刑。
  
  如今,在这看见了这本书,江澄海乐不思蜀,但知道这是别人的书籍,不能随易触碰,他探出的手停在空中,恍若惊醒般的就要收回。
  
  
  「别用你的脏手碰我的任何东西!」
  
  江澄海还来不及转头望,就被来者一把抓住了手腕,那手掌蓄满了劲力,江澄海被他箝得疼了,嘶了一声,双眼被痛扎得迷蒙起来。
  
  「你这杀人犯的手,我连碰了都觉得恶心!」
  
  那箝住手腕的力道忽然松了,揉著发疼的手腕,江澄海抬头看了发语的人,却发现那人也正狠狠地盯著自己。
  
  「先前你是客人,阎家尊卑有分,我们便也不能对你有任何不敬,但是,现在你既然甘愿到这里来,便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江澄海的双耳有些泛红,面对这般的怒骂,也不知该如何回话。
  
  他不清楚,眼前这男人为何会知道他的身分,却知道他是真的厌恨自己。
  
  「我要睡了。」
  
  男人也不向江澄海打个招呼,便迳自将灯给关了,便倒头上了床。
  
  顿时,房内漆黑一片,只剩他还愣在原地,心底有些发酸,被人当面指责怒骂的经验已然太多,可他还是麻木不了,随便一句话,都像是在他的肋上插刀。
  
  「我…我不会乱碰你东西的,晚安。」
  
  江澄海勉强自嘴里挤了句话出来,持久未闻对方答话,却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江澄海使著彷佛装了铅块的双腿,摸黑走到了床畔,掀开了棉被躺了进去,甫来时的兴奋与新奇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阵响亮动听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夜晚十分静谧,因此男人应话的声音格外清晰。
  
  「恩,这阵子还好,就是今天发生了一件倒楣事。」
  
  男人的回话,让江澄海的心突然不安地跳动了一下,只听得他继续说道:
  
  「先前跟你提过我的室友因为家里出了大事,便辞了职,可没想到接替他位置的,竟然是一个有前科的杀人犯。」
  
  彷佛正是要说给他听的,杀人犯三字道得特别重,惟恐他听不见。
  
  「别担心,若他敢动我,我便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剁了。」
  江澄海再也听不下去,用双手捂起了耳朵,却无法阻止那话飘进耳底。
  
  所以他只好用棉被把自己包得结实,至此,才终於将那伤人的话语辗成模糊的一片,再也听不清楚。
  
  江澄海不知道自己何时落下了泪,当房里终於恢复宁静,江澄海才缓慢地将棉被掀了起来,发现内层早已湿了一片。
  
  这一夜,江澄海失眠了,辗转反侧,直到凌晨四点多,天将破晓,才疲倦地坠进梦里。
  
  
  
  江澄海做了一场恶梦。
  
  他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走著,渴了,倦了,发现前面有一盏小小油灯发著光亮,便飞驰了过去,却不小心掉入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里,他的周围静静躺著四散的冰冷尸骸,彷佛正无声欢迎他不久後的加入。一群张牙舞爪的蜘蛛自四面八方缓缓的爬了过来,江澄海奋力地挣扎著,却发现缠在身上的丝线越缠越紧,几乎陷进了肉里,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江澄海望著蜘蛛终於爬到了自己眼前,他赫然发现,蜘蛛的头上都长了他所熟悉的脸,新室友的脸、咖啡厅服务生的脸、母亲垂死的脸、中学老师的脸,甚至是阎麒的脸,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开始分食他身上的肉,他在自己嘶声力竭的惨痛声中被残忍地四分五裂。
  
  
  那梦境太过真实,那痛觉也变得活生生的,他只感觉浑身的疼,不知究竟是断手痛,还是残了的腿疼些。
  
  桌上的钟哔哔地叫了出声,江澄海终於自那场无边无尽的梦中逃脱出来,当他坐起了身子,才发现紧握著棉被的双掌早已布满了冷汗,那意境彷佛还在自己眼前,江澄海感到心有馀悸。
  
  甩了甩昏胀的头脑,转头望了望桌上的钟,已经正午了,想起下午与苏管家的约,江澄海逼迫自己别再去想那可怕的恶梦,取了摆在枕边的崭新工作服,开始换装。
  
  换上了白净合身的衬衫与紧身深咖啡的卡其裤,江澄海原本过於削瘦的身材,在如此的搭配下,竟显得特别纤长,一张清秀的脸望起来与以前并无太大变化,只是眸底的倦怠凄苦与鬓发的斑白,让他看起来一口气苍老了好多。
  
  江澄海将自己打理好了,才转身出了房门。




海湛蓝 11

  饭厅的位置并不难找,转过了一个垂直的弯,便是一间广大的饭堂,里透摆了几列的长桌,江澄海望见穿著相同工作服的男男女女,三三两两聚在一块,嬉闹与愉快的欢笑声不绝於耳。
  
  江澄海前脚才刚踏进饭厅,有人留意到他的到来,马上露出嫌恶的表情,与邻座交头接耳不知在说些什麽,没过多久,整间饭厅的人都注意到了他,那些閒话家常、欢愉氛围一下就被抹杀掉了,整间饭厅耳语四起,所有望著他的眼神皆十分地不友善。
  
  「他怎麽有脸站在这里!」
  
  冲动点的人早已按耐不住,一句话狠狠地就丢了出来,直直砸到了江澄海的脸上。
  
  就算他的脑袋肿胀地如何意识不清,也知道这剧烈的变化是针对他的,他羞窘著,原本已经渐渐改掉在人前低头的习惯又如春笋般冒了出来。
  
  先前在庭院里的两名佣人知道了他的身分,他又如何能期盼这满屋的人会一概不知?
  
  低著头,江澄海快步走著,只希望赶紧穿过中间的走道,到对面领了饭食,就窝到角落去静静用餐。
  
  稍长的浏海盖过他的整张容颜,他的视线里只有自己脚上破烂不堪的布鞋,而当他注意到自己的视线范围里竟然出现了一双名牌布鞋时,吓了好大一跳,猛然止住了自己前进的步伐。
  
  「不好意思。」江澄海的脸始终低垂著,脚边换了个方向,就要从面前人的左侧通过。
  
  「等等。」江澄海没料到他竟会伸手将他拦了下来。
  
  江澄海有些惊怕得抬起了脸,眼前的人是一个十分年轻俊朗的男子,可让他受宠若惊的是,不同於周遭人异样的眼神,他的一张脸微笑著,手上端了一盘菜色俱全的餐,朝他说著:「我替你取了你的餐点,快拿去吧,趁热吃。」
  
  江澄海愣愣地,望著微笑的男子,一时忘了要伸手将递过来的餐盘接下。
  
  「不吃吗?」
  
  「阿…谢…谢谢你。」
  
  闻语,江澄海赶紧伸出双手,感激地准备将餐点接过,却没看见男人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未待他拿稳了,男人的手突然松开,江澄海反应不及,就让餐盘掉到了地上去,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吭响。
  
  汤已经洒了出来,但菜与那一角的饭只是失去了美丽的排法,仍可食用,江澄海不敢浪费,想要将餐盘拾起,那双布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踩到了饭菜上头,那力道十分用力,江澄海看见塑胶盘的盘边已经裂了一道缝。
  
  「对不起,脚滑了。」
  
  那饭菜惨遭鞋子的狼吻,都已经印上了排排灰黑色的痕迹,江澄海再如何心疼,也知道这盘的饭菜已经无法食用。
  
  「对了,忘了告诉你,厨里的大娘人好,但就是最痛恨做过坏事的人了,她说她宁愿做饭给猪吃,也不愿给这类比禽兽还不如的人吃。」
  
  江澄海抬头,男人依旧是张微笑的脸,只是这时他才发现,那笑可怕极了,伤人的武器就藏在那眼睑里,一不留意,就会被那隐藏的暗器杀死。
  
  「喔,如果你饿得受不了,角落那边有一整桶的,反倒比这类饭食来得适合你。」
  
  男人用手指比了比,江澄海呆愣地依著他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角落边搁置了一个蓝色的桶子,墙壁上,一张印著厨馀二字的纸贴在上头,血红色的字体大大的,刺伤了他的眼睛。
  
  周遭的讪笑声如浪潮般涌起,江澄海终於无地自容,迅速将地上的餐盘收拾乾净了,便似逃难般逃回了自己的房里。
  
  
  
  当他再次回到饭厅的时候,整间厅堂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他一个人坐在偌大的空间里,微驼著背,整个人十分瑟缩,远远看过去,像是一个哀凄的点,连空气都带上了惨忧的味道。
  
  他的眼眶红红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哭过了,还是一夜疲惫难眠的产物。
  
  「江先生。」
  
  江澄海回头,看见苏管家已经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的背後,他实在被羞辱得怕了,看到了人,忍不住瞧了瞧苏管家的脸色,却发现他永远都是冷冷淡淡的,严肃庄严,却没有别人那样鄙夷他的眼光。
  
  「昨夜睡得不好?」
  
  「阿…不,我昨晚睡得很好的,新房住得很舒适,谢谢苏管家的关心。」
  
  话一出,江澄海看见苏管家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才想起自己的脸色一定十分难看,这样的谎言似乎说得太过别扭。
  
  
  「随我来吧,阎家宅里并没有空出的缺,我带你到你负责的区域去。」
  
  但苏管家却没再这话题上继续打转,领著他,便离开了房里。
  
  
  冷气团在昨夜悄声地走了,空气暖了起来,苏管家开了大门,江澄海尾随著他的脚步,一到了室外,春阳在他的头顶散发著光辉,让他有些发冷的双手渐渐回温。
  
  苏管家没有停下脚步,一语不发让江澄海跟随在他的身後,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来阎家还不只这一幢雄伟富丽的别墅,连後头那一小座山丘都是阎家的财产。
  
  踏上特辟的山林小径,江澄海穿梭在一条绿色隧道中,那绿衬著顶上那一方湛蓝的天空,鸟鸣声萦绕在耳,他阴郁的情绪便被这舒服的环境渐渐扫荡了开,心里也变得空明许多。
  
  「路途也许有些遥远,但路只有一条,并不难认。」
  
  江澄海不但不觉得遥远,反而希望这条美丽的绿林荫永远没有尽头,长久接触人性的残忍与无情,让江澄海面对人时总是战战兢兢的,而这样令人身心舒畅的自然环境,他只恨不得能多待一会。
  
  「到了。」
  
  当苏管家停下脚步的时候,江澄海兀自望著两旁的绿叶轻颤,听见了他的话,才转过了正脸。
  
  突然,几瓣粉红花瓣拂过他的脸,他的鼻间顿时盈满了舒人的馨香,江澄海望了望眼前的景象,两排倚路而长的樱花树赫然撞见了他的眼里,花绽得美不胜收,江澄海觉得自己像是陶渊明笔下那一名幸运的渔夫,得已在幽林深处,觅寻了一座桃花源。
  
  「先与我去领你的工作用具,待会向你交代工作内容。」
  
  路旁有一间老旧的小木屋,江澄海随他走了进去,才发现原来这是一间工具室。
  
  苏管家命他取了雨鞋、手套、刷子与垃圾袋等用具,他拿妥了,苏管家便带他自两株樱花树间的空隙穿过,原来在这一排右侧樱花树後,开辟了一条小沟渠。
  
  「这条沟渠的两壁长了些青苔,你拿刷子去清乾净了,顺便再把水里的落叶捡起吧。」
  
  「每天工作的时间你自己定夺,在少爷回来前,将它们清乾净便可,记得每日离开前要将用具摆放回工具室锁好。」
  
  苏管家将工具室钥匙交给了江澄海,随即离开了。
  
  江澄海的手脚没有閒度,他忙将衣裤管卷起,把手套、雨鞋穿戴齐了,倚著沟渠的一壁,便缓缓站到了水中,而那水深只到他的小腿肚。
  
  虽然隔著雨鞋,但那水的寒意还是透过雨鞋传到了他的肌肤上,自他的双腿蔓延到了全身,江澄海感到冰冷极了,在沟渠里瑟瑟发抖。
  
  但是,江澄海却觉得自己已经很幸运了,在这彷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一个人默默工作,总比在阎家大宅里与一群人工作来得轻松多了,这水再冷,也不比那些冷嘲热讽冷,想到这里,江澄海抖擞了自己的精神,拿著垃圾袋,在水中缓缓行走著,打算先将些许漂流的树叶捡乾净了,再来处理那些蛮横生长的清苔。
  
  江澄海弯下了腰,专心一致地检视著水面,倏忽,一阵强风吹来,他长长了的发丝在空中飘扬起,连带垃圾袋也差点被风给刮走,江澄海赶紧出手将袋子抓了回来,他一抬眼,只见那彷如粉红色火焰的樱花树在风中摇曳著,落英缤纷,对面一株美丽的樱花树下,在那飘落的樱花花瓣间,他看见了一个曼妙的少女伫立在那里,面容一如十几年的姣好,只是她的身形朦朦胧胧的,那微笑的美丽神情有些清透。
  
  「小瞳,是小瞳吗?」
  
  江澄海呐喊著,但是,一转眼,少女便消失不见了,江澄海知道这一定不是错觉,小瞳是真真确确地出现在那落樱中。
  
  
  「嘿,你可要好好加油,如果你告白成功了,我带你到我的樱花基地去,那里可是只有我的几个最亲密的家人朋友才能去的唷!」
  
  一个岁月久远到令他差点遗忘的承诺突然窜进了江澄海的脑海里。
  
  「小瞳,是这里吗?这就是你说的樱花基地吗?是你带我来到这的,是吗?」
  
  江澄海望著那什麽也没有的樱花树下,低语呢喃,彷佛那个温柔婉约的少女还站在那里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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