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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望来年炙烈的阳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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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汪玉和江远的秘书聊天,愤愤不平。“江总这样的男子都不待见,还想要找怎么样的!”
秘书郭葙没有想到汪玉这么义愤填膺,奇笑道“汪玉,你不是暗恋咱们江总吧?”汪玉脸一红,眼瞪大了,“谁说暗恋,我哪里有暗恋!”眼睛四处转,真怕被谁听了去。可是没有暗恋吗?分明是很心痛很心痛的,江总那么慊慊如玉的人,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可她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心痛,可她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也不过是每天在为江远泡咖啡的时候花上全部的心力,让他能喝起来觉得舒适。这又是一份微弱到尘埃中的爱慕,不能言,不会语。
梁煜华仔实验室里嗟叹,“孔半夏,前一阵子你行情还挺好的,怎么这一阵身边连只飞的蚊子都没有,哎哎,你可别学我呀,你一个女人,孤家寡人可不是长久之计!”“那怎么办?我注定孤家寡人了,要不干脆咱凑个对,也省得各自到处相亲,麻烦人。”
梁煜华差点跳起来,“你这丫头怎么知道我最近在相亲?!”“怕什么,相亲还怕人知道?我可是身经百战,相亲的元老级人物。要不要向我取点经?”半夏笑呵呵的挤兑他。梁煜华横眉竖目的嚷道“去去去,这种事要自己琢磨,旁的人教会得还有什么意思,重在过程嘛,你不知道我现在多有眼福,他们看我条件不错,给我介绍的姑娘都那叫一个漂亮,吃起饭来多香,多下饭。。。”
两人唠来叨去,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几年,新来的孔半夏对谁都笑呵呵,可就敢跟他这个师兄甩脸,拌嘴,仿佛看准了他人善易被欺!
梁煜华其实很想问,江远为什么最近不来了。可他分明在医院外看到过江大少爷的名车,还不止一次。
江总坐在车里抽烟的姿势真帅到了极致,带着那么一股子忧郁的寂寥,叫他心痒难耐,总想着抽抽试试。
差不多是中午吃饭时间,梁煜华和半夏一同走出实验室,准备去医学院的食堂里炒两个小菜。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一个长的格外漂亮的程咬金。
“孔小姐。”半夏止了步,抬头看向眼前人。梁煜华也在一旁打量着眼前如花似玉的美丽女人,脸色有些苍白,肤质看过去很好,只是眼中有红血丝,他这个火眼晶晶的医生一看就知道是气血虚,睡眠不好,很有可能是为情所困。
半夏望了望苏韵宸惨淡的一张脸,原先明晃晃的眸子此时黯然无神。她心下惊蛰,谭谏严婚后对她不好?转而她有些失笑。苏韵宸嫁了人过的不好,来找她做什么?“有什么事吗?”她淡淡开口询问。
苏韵宸一怔,不过也早预料到孔半夏会是这副口气,虽然原先孔半夏对她一直都是维持着表面的和乐,可到底现在她成功了,自然可以耀武扬威!她咬紧了牙,成王败寇,也许自己不该一时意气怒气匆匆跑来自取其辱。”
孔半夏原先没有对她发作是因为她觉得怨有头债有主,谭谏严才是她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人,这个女人她虽然恨,可是说到底,错在谭谏严身上。可当她知道自己如何被她陷害后,她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她一样看得清事情的始末,找得见问题的症结。
孔半夏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苏韵宸阴狠的陷害,如果可以,她是很希望以牙还牙的,可是到底有几分读书人的意气,不屑于用如同她那样肮脏的手段回击。这是孔半夏的做气!所以现在她冷脸示人,'奇+书+网'可看在苏韵宸眼里,那真是罪大恶极,那是胜利者的睥睨与不屑。
“孔半夏,我没有想到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手段!我错估了你,才会输的这么一败涂地!”
半夏微怔,她有什么手段?绕是不明白,此刻也不愿意再与她多做纠缠。她双眸徐徐视向她,张口道“对不起,我还要去吃饭。”
见她要转身,苏韵宸震怒“你真精,知道男人心里永远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你在谭谏严面前故意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希望他对你放不下!孔半夏,你有点做女人的尊严没有,他已经是我的未婚夫,你还与他拉拉扯扯,也不怕张扬出去,你没有脸再做人!”
孔半夏被她的话激的浑身打颤,克制许久,才终于冷哼出声“你有能耐就请管好自己的男人,我感激不尽。”
梁煜华拉着半夏走,怕再呆下去,在学校里引起轰动就不好了。路上梁煜华惊奇道“想不到你还有情敌找上门的一天,孔半夏,我还以为你与这些俗事沾不上边,两耳不闻窗外事|Qī…shu…ωang|,一心只读圣贤书呢。”
他和半夏认识许多年,可半夏这个人似乎天生冷漠,就是如此熟悉,他对她的过往也一概不知。除了公事,她的生活还真是一个谜。
孔半夏甚至都不明白苏韵宸今天来她面前叫嚣所为何?他们不是已经结婚?怎么还以未婚夫相称?今天这一闹,着实觉得莫名其妙的可笑。
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有长久的羁绊她,这两天有个有钱的病患家属,用飞机请了她和其他两个医生飞抵夏门就诊。病人情况十分危险,且身体素质不好,不适宜做手术,可是不做手术,却撑不过两天血管就又可能由于不能负荷逐渐增大的负担而爆裂。
半夏和医疗小组的其他的成员通宵达旦的谈论患者的手术方案,希望通过最精妙的手术将危害降至最低。
将她从北京请回来的王先生也在一旁,整夜未眠。清晨的时候半夏觉得眼睛极干,缓缓的伸缩着眼皮,希望分泌出一点眼泪来,那位王先生看过去也十分疲惫,听了一整晚,半夏原以为她们说的话他并不能听懂多少,没想到她眨眼的几秒钟,他人已经走过来,询问她“孔医生,是不
是最后决定在心脏不停跳的情况下,右前外胸部开一个10…15cm的切口,做心内直视手术?”
孔半夏听了一怔,没有想到病人家属似乎懂一些专业知识,她笑一笑,对上面前人疲惫憔悴的神色,“你说的没错,这样的手术是现在唯一能采取的最好的方案了,不仅保持心肌氧和能量代谢底物的供应,避免了心脏停后造成的心肌缺血和再灌注损伤,而且伤口不大,不会影响病人康复后外形的美观。”
王先生一愣,随即终于唇角些微蠕动,露出半点笑容“孔医生想的真周到。”
半夏也笑,手术半小时后进行,她只不过是想让家属和她都适当的放松心情。说完话,她看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二十五分钟,她拿出手机设好时间,见身边人还没有走,她抬起头来,“对不起,王先生,我需要休息十五分钟。”
王先生反应过来,十分歉意的颔首,“您休息,我先出去了。”
半夏点点头,趴在桌上,不一会,闹铃惊响,她猛地醒过来,十五分钟,却像是睡了沉沉的一觉。精神已然好转,她站起来,前往手术室做手术前的准备工作。穿着无菌手术衣走进手术室,麻醉师已经给病人注射好麻醉剂,一个同事正在切口,半夏神情专注留意机器仪表上显示的名
项指标。怎样的聚精会神,萧肃的氛围,毫无其他噪响,脆弱的生命仿佛在指尖蠕动,她额上淌下汗液,立刻被身旁的护士尽责的拭去。
数小时候后再出来,手术已经顺利完成,接下来要看的就是病人的意志与抵抗力。
半夏乘翌日的飞机回北京,一进医院,就听到护士计论,“医院高薪聘请了一个大医生,听说是院长亲自挖角的。。。”
“是啊,我昨天看见他来上班,好帅。”
“对头对头,那么有名,肯定有万贯家财。昨日小李睢见他开的是那辆黑色车,小李说的口水都差点流出来,说是看着就贵气,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以前没怎么见过。”
看到半夏,其中一个护士忙扬声问好,“孔医生你回来了?我们楼新来了一个帅哥噢,七楼脑外科的胡医生昨天五午就借故跑来三趟。哎,孔医生,你比胡医生好那么多,可要为我们守住这个帅哥,别被人抢了去。”
半夏哭笑不得,一回来倒有这么光荣的任务等着她,“多帅呀,瞧你们这出息,要是觊觎人家,就不要羞涩嘛,人人都有机会。”
她带着笑,摇了摇头走进办公室,几天没回来,工作十分繁重,到了下班,天已经黑透了。半夏脱了白大褂准备下楼,楼梯口处站了一个人,
像是等在那里。背影相当的熟悉,熟悉到叫她一晃联想到早上护士的讨论。
她停下脚步,那个人略转过身子来,眼神那样熟悉,却又带着陌生。是的,很久没有看这样略含笑的眸光。她警惕的看着他,无形中竖起防备,抿唇沉默着。
谭谏言倒是笑了笑,道“见到我很奇怪?”
奇怪,心底千奇百怪的想法都涌上来,她看着他,眸子里带着揣测和防范。她这样的目光让谭谏言一时说不出话来,原来真的有这样一种爱,让人头脑发涨,悔不当初。他不知道这样做是否为时已晚,心底有一丝一丝的涩,可这样的涩太微不足道。
他垂了垂眸,然后在抬起来,眸低一片光亮,“我放不下你!”他站在低她一级的台阶,一张脸上的表情在楼道的昏暗光线里有一种死皮赖脸的味道。
孔半夏先是微怔,然后怒不可歇“谭谏言,你以为你是谁?你说要走就把人撇下,你说放不下就甩手回来?”
被她这样指着骂,他浑不在意,反而出声问她“你知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做决定与陆氏联姻的?”
“我没有兴趣知道。”她心里痛了痛,彷佛最脆弱的地方被他一脚踩上。
这个男人还是不是人?竟然这样平淡的语气和她讨论这些!
“从你毫不犹豫的抛弃我,或者从我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无动于衷开始。”
他的声音像一把刀,要剖开她的心。她一震,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盯住眼前人,脑子里电光一闪,苏韵宸的那几句话在耳边回放。
豁然开朗,她一声冷笑,“你现在是知道我是爱你的了,要浪子回头?”
他在美国参加会议,得知她曾经为了他拒绝国外优厚待遇的事,因而喜出望外?急急赶赶的想要回到她身边?这样的话讲出来也要有人信!
她信吗?!
他手从裤袋里抽出来,移上前了一步,“我们是在折磨中相爱的,这一点不可否认,半夏,正如你说,你是爱我的!”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说辞,见了鬼的折磨中相爱。她狠狠转过他要下楼,他伸手要缚住她,她死命一甩手,匆匆的往楼下走,身后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
谭谏言原要台步跟上她,可是到底还是站在原处,听着楼梯下接连响起的脚步声,步履凌乱,渐渐的远了。他薄唇一抿,孔半夏真是死性不改,只知道逃避。她可笑的一致怀抱着向往,向往童话里的爱情?她以为现实中找得到,她只不过是根本不懂爱情!这才是爱情真是的模样,千疮百孔,辛涩酸辣。
没有什么感情是一如既往的美好的,所有的故事结局都是他们这样。若即若离,挣扎翻斗,两个人不断地比斗着,到最后谁也放不开,这才是真实。他爱她,不可否认他的行为在她的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叫她心不甘情不愿再和他在一起,可她如何就不是在他心底也早早扎了一根针?叫他痛,叫他辗转反侧!
他有一些酸涩的一笑,痴男怨女,他们俩当真是真真切切的做了一回。
孔半夏火急火燎的开车冲出停车场,实在不明白那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恐惧呢?她车开得有点疯狂,红绿灯路口,猛地刹住车,嘶的一声轮胎和水泥地摩擦出的惨烈叫声,彷佛她心底隐约盘踞的恐惧。
她骤然的呼出一口气,谭谏言说的话或许不无道理,可她无论如何亲耳听到,依然不能接受。
想起谭谏言的话和苏韵宸的指责,她惶惶,甚至真的觉得自己或许就是那种人,就是那么卑鄙的。她或许真的只是故作不在乎,挑起他的不甘,引得他放不下。她和江远不清不楚,为的是什么?是不是也有一点利用的意味?她仓惶的趴在方向盘上,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当中。
谭谏言说她爱他,所以他自信满满的回来了。见鬼的可笑,以前或许她有过这样的想法,希望谭谏言不顾一切的又回到她的生活中,可他真的回来了,她没有释然,一点也没有!反而心神不宁!!
医院里其实很八卦,护士们白日里闲着的时候什么都聊,半夏几乎可以天天听到关于谭谏言的话题,他可算是才来几天,就风生水起了。这天午休,又几个护士的谈论他的话题,梁煜华突然加入,插上一声,“啧啧,你们这些喜新厌旧的女人,来了新的帅哥,就把我这个老帅哥抛诸脑后!”
几个护士呵呵的笑,“谭医生可是大来头!”
“噢?”
“听说他以前是远光的董事长,后来被董事会开除了,听说是因为别的女人不顾家族利益和未婚妻悔婚。这样的男人真是情圣,梁医生,你做的到这样吗?”那护士不知为何,一脸神往,然后睥睨一问。
梁煜华赶紧摇头,“不爱江山爱美人。。。”几个男人做得到?他怕是难以抉择。
半夏心底一声冷笑,他谭谏言是情圣?多大的笑话啊!别人不了解谭谏言,她太了解了,他怎么会是情圣呢,他吃人不吐骨头而已。
她起身走开,不愿再听。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谭谏言会悔婚,这样反复无常的男人,她嗟叹,真可怕!和他在一起,永远也没有保障。
谭谏言不知道她是这么想的,如果知道,不知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谭谏言时常出现的她面前,借各种机会亲近她。这一天他在一次尾随她回家,停了车,她终于推开车门走到他的车前。偌大的停车场,此时人并不多。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谭谏言也下了车,唇边染着笑回视她,“我送你回家。”
“我不需要,请你以后不要再有这样无聊的举动,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悔婚,但是我们不可能了,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会回头去爱一个伤害过我的人!”
谭谏言没搭腔,黑眸盯着她许久,半响,才终于说“我不会放弃,我没有伤害过你,你能把我记的这样清楚?孔半夏,你自己想清楚,你就真的不爱我了?我不会相信的。”“孔半夏,你就是这样的人,你自虐,你爱方懋扬那么多年,才说了分手,然后你看他真的走了,所以你才开始后悔了。你左思右想,自虐的告诉自己其实你还爱他。孔半夏,你这样又何必呢?你一直这样,又怎么可能幸福。”
他说出最后半句像是感叹。
半夏听的怒急攻心,瞪着他的眼几欲渗血。他的几句话叫她浑身的血液沸腾,恨不得冲上去撕咬这个男人。这一刻,她真恨自己怎么没长獠牙,可以将眼前这张脸撕得粉碎!
这个人总是有能力折磨她,几句话可以刺激的她要吐血。言语毒辣,句句都刺在她心尖上。
她冷静了又冷静,告诉自己不要让他如愿。她毕竟是人,也不能真的冲上去咬死他。
胸腹起伏了几下,她转身,不再多说一句话。这样的人,你不理他是最有效的。
谭谏言看着孔半夏的背影,唇竟然微扬。这些日子他每天都“接、送”她上下班,虽然不是同乘一辆车,可也是接送不是!
他回到车里,启程回住处,路上接了一个电话,他眸微张,一切都进展顺利。他的眼里跃出精光,陆氏有他提供的证据,怕是难以回天,可惜了远光的股票估计不日也有跌停板的危险。
他和江远合作,也是一场赌博,从人性上来说,江远到底不如他通透精刮。
陆郑棋因为行贿被警方起诉,谣言飘得纷纷扬扬,报纸上很大篇幅都是这宗经济案件的相关报道。陆氏企业的内幕一桩接着一桩被揭发,企业的形象严重受损,股市大跌,银行跳票,有关部门集中精力侦破这宗经济案件。政府对这样的不法商人,态度向来是严惩不贷的。
远光作为和陆氏合作亲密无间的伙伴公司,也受到了牵连,股票大跌,几日连续跌停之后,被勒令停牌。
江远这日刚从浴室洗完澡出来,他母亲就来了。江夫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他笑一笑,“妈,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最近动静很大?”江夫人眼里带着探寻,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儿子长这么大,她却从来不能清楚他的想法,这样的母亲,做的真有一点失败。
江远笑道“妈,爸平日里不是最恨手下的人行贿受贿,我给他提供这样的一条线索,可是响应你们的教诲,积极举报不法行为。”
她母亲哪里理他这些哄人的话,她关心的自然不是这些,“你和那位孔小姐进展如何?”
他的动机,自然不乏人向她这个母亲汇报。她只是觉得儿子做的事没有一点技术含量,要追女孩子,可不是背地里为她做尽一切就够的。
“妈,这样的事不能强求。”
江夫人看着儿子脸上有些落寞的笑,皱起眉,那位孔小姐怎么连他们家也看不上,还是自己生的儿子太差劲,连追女孩子的技巧都不懂?!她正了正神色,提点一二,“阿远,你这样闷不吭声的性格,小心以后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和那个姓谭的合作,是步错棋。”
江远面上笑着,心里有淡淡的苦涩。不和谭谏言合作,如何搬到陆家?陆郑棋到底是老狐狸,能屹立不倒这么些年,岂是轻易让人抓到把柄的。
谭谏言提供的这些资料,怕也来之不易。
他自然晓得母亲的意思,终于劝服他母亲回去,他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抽起烟。他向来是自信非凡的人,可是这次到底没有把握。那又怎么样,能为她做的,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可以为她做,却不做。他是亲眼见到她的痛苦的,他怎么能不心疼。
半夏照常出入医院,上下班,只除了谭谏言常出现在她面前,让她不甚其扰。医院最近又在报名去泰国灾区的救援队,她考虑了一会,屹然报了名。
谭谏言是从旁人嘴里听到孔半夏报名去了灾区,眸突地一暗。
“孔医生要去灾区?”
“是啊,孔医生真是思想好,我看报纸上的报道,是很可怕地,人间炼狱几个字怕都不为过。”
登记的同事看向谭谏言,这谭医生是新来的,听说以前很风光,医院里关于他的传闻很多。她见谭谏言似乎在出神想些什么,顿了顿,出声询问。
“名单明天就要交了,谭医生,你决定好没有,去还是不去?”
谭谏言看着她手上的表格,孔半夏龙飞凤舞的签名一瞬俘获了他的注意。他唇高高的勾起来,“去。”
修长的长指接过那张表格,唰唰几秒钟,签下自己的大名。
凌厉的字迹却又好像带上几点温存的味道,同事收回表格,看着名单上赫赫有名的两个医生的签名,感叹,谁还敢说现在最没有公德心道德感的行业里医疗业首当其冲?瞧瞧他们院里这两个镇院之宝,可是毫不犹豫的就奔赴到最需要的地方去了!
这位同事此刻真是佩服的,这咱是人,又不是圣人,多少有点自扫门前雪的心理,那外国的海啸,又不是咋们国家,捐点钱不就已经仁至义尽了吗?怎么也有人这么积极。
“孔医生和谭医生真是心肠顶好的人。。。”
那样的薄唇张开来,声音清锐,“我们能够做的其实不多,但是中国人的身影会出现在任何需要人道援助的地方。”
同事被谭谏言这样一番话震得好半天没有再出声,谭谏言的声音听在耳里平淡随意,可是很惊人。在一个月后他们回来时,这句话才无意的被辗转入半夏耳中。
“谭医生这样说?”“是呀,很感人呢,你不觉得吗?”半夏那时候只是一笑“嗯,他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叫人感动。”
临行前一天,程潜替半夏饯行,在南苑,程潜和曹莞坐在一起,半夏抬眼看去,真是一对甜蜜的夫妻。不知怎地,她又想起杜炀来,心里面一个地方揪着疼。
程潜笑说“孔半夏,好样的,想不到这么先进!我代表全国人民向你致敬。”程潜说话向来是这样不着调的。半夏笑一笑,以茶代酒“明天还要早起,就不喝酒了。”
曹莞在一旁叹问,“半夏,其实你何必到那里去,要救人在哪里不能救,你一个女人去那里,到底太苦了。”
半夏笑一笑,曹莞和他不一样,也没有她的别扭和坚持,所以最后她倒成了最幸福的一个。
半夏只是不知道第二天启程同行的人里还有谭谏言。
她惊愕,看向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谭谏言咧唇一笑,“半夏,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肯不肯重新来过?”
他始终不相信,她不爱他了。他以前不敢相信她爱他,现在却不愿意相信,她不爱他,人真是这样奇怪!
他的一句一无所有是什么意思呢,谭谏言自然不会让自己落魄到一无所有的境地,他的计划仍然周详。远光的股票大跌,他将会在跌入谷底的时候全线买入,成为远光最大的股东,重新当上董事长一职。他有能力,远光因为陆氏遭受的损失,几年内他就能搬回来,可他的话向来真真
假假,有时候男人都这样,他真爱你,但不表示,他的每一句话你都能听信。
谭谏言和江远约好了公平竞争,可他觉得,江远会输,他的手腕,江远如何能及!他不是滋味的这样想,看似信心非凡,其实说穿了,不过只是因为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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