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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手遮天-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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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素飞背对着江轩,好像睡着的样子,可实际上,没有面对,正因为怕被看到她睁着的双眼。
有这样尴尬的一件事情在,她也睡不着,而且直觉地猜测江轩可能会对她说些什么。
果不其然,江轩讲那句话的时候,她能感到那份感情如同水流,平时暗潮汹涌,而这时则像受到挤压的水箭,以一种高亢的状态激射而出。
只可惜,它试图冲击的是一扇紧闭的大门。
这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了,无论家世人品,还是相貌才华,更难得他看重一世相守,不是那等左拥右抱见异思迁之辈。
可是,她说不清楚,她只是固执地不愿意接受他们的好意,他也是,周荣也是。
甚至,相反的,心里莫名地起了一股怒气。
她是有爱人的!
即使再没有慈爱的拥抱,没有温热的呼吸,凝聚成一个无可触碰的幻影,那人也一直在她心里,占据她的生命,支撑她四海奔波,行走荆棘。
誓约的忠诚,就应当至死不渝,即使那是一个人的契约也好。
若见到改嫁的妇人女子,她也理解,忠贞和坚守本来就是很难的事情,可那宽容本身就带了居高临下:她心里想的是,我绝不会跟你们一样!
而现在,有人问她,是否可以接受别的男人……这让她感到被冒犯。
然而,就在怒气升腾到顶的一瞬间,一种茫然纷乱的感觉又笼罩下来。
换做一年前,她还可以毫无动摇地回答这个问题,而这时,真的敢说没有一点点亏心么?
那夜那幅画,漏掉了一点的黑痣,已经明确告知了时光的侵袭。
不管她多么努力地修缮,挡不住那影子薄薄、薄薄地淡化。
而有一天居然需要去刻意修缮这件事情本身,已经让她无力而焦灼。
曾几何时,她全心全意觉得只要复仇成功,下一秒去死也没有关系。
而现在,似乎一点点东西在慢慢萌芽,报仇之后,她有点想活下去了。
如果活下去,会是一条很长很长的道路吧,她是否还能一直这样封锁住内心,执意保护着她所爱的男人?
她不太敢想。
到时的事情,到时再说吧。
时间在静默中逝去,直到第一声鸡鸣,沉默的气氛中,人生走过了它们的一个擦肩。
第七十八章 多事
第七十八章 多事 月中旬,万素飞带着满满一行囊的资料赶回汴京,根 的消息,周荣亦将从陇西回来,在明日抵京。
“这些日子多亏你了”,二人在江轩的府第门前告别,万素飞道。虽然并没像担心的那样遇到强盗之类的,但江轩的作用还是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很多繁复的资料在他的整理分类之下,变得清晰易查,如果没有他,大概再多花两个月,这调查也未必进行得完。
“哪里,哪里应该的——不进去坐坐了吗?”,江轩这话并非客套,眼神里流露浓厚依依不舍的感情。
“不了,趁皇上回来前,得把整个计划做出来,时间紧。”
正说着,突然间,一声凄厉的“救命”打断了这礼节性的对话,二人同时一凛,放眼望去,是二十步外的一座小桥,有人跌下河了,忙都跑步赶去。
等近了些,万素飞看到河中赫然是两个女人,一老一少,都在挣扎哭喊,胡乱挥舞着手臂请求援救,而一个男子在桥上乱喊,“娘子!娘!”
喊了几声,眼看情急,他也扑通一声跳下桥,向其中的一人游去。
事情发生得很急,等江轩素飞到跟前,他已经游到那少*妇跟前,而老妇眼看就要沉下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素飞未及决定,身边江轩已经外袍一扯也跳下去。两个浮沉将老妇救起,
围观地人们不由自发响起掌声。
人们七手八脚地上去帮着掐人中控水,很快,老少都安然醒转。
那家的男子忙到江轩面前,才要施礼作谢,不曾想却是劈头盖脸一顿怒斥,“世上可有你这等不孝之人!母亲含辛茹苦将你养大,出事你却只顾妻子。弃老母如 履……”
围观之人也纷纷上来,赞同江轩,斥责男子,男子被骂的缩着头,不敢回言。
万素飞也下来,从后面扯一把衣服湿漉漉的江轩。把他刚才甩下的外袍递上,“冻得哆哆嗦嗦的,还跟这发火呢,赶紧回府去吧!”
这时秋天,是有些冷了,江轩接过袍子裹起来,对万素飞报以一个感谢而不好意思的笑容。
很快,江轩回府,两人就此分别,万素飞奔向皇宫。她不知道,这是她看见的江轩最后一次对她笑。她也不知道,她将开启地是怎样一件新篇章。
熙德三年的年尾。即使在向来言简意赅的史书上,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数章记载,因为这确实可称上一个多事之冬。
具体来说,有四件大事:高唐攻灭的余音、对南方作战的开始、举国范围内地限佛运动,以及新年前最后几天,收到西秦进犯的消息。
首先的一件,高唐被吞并,大周的版图扩大了小半。经过整编降卒,重新募兵。机动军队由九万左右上升到十五六万。高唐的战马、海盐生产与贸易也都纳入周国的控制,物资与财政压力稍微得到缓解。
同年,南方的局势发生了很大变化。缠斗不休的韩赵魏三国中,韩国突然送来人质韩笑向大周示好,这一举动促使一向势同水火的赵魏两国同样结成联盟,与其对抗。
可能大家对这种新的平衡还没那么习惯,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试探地缓冲地带,就被定在了芶延残喘的吴国。
十多年前,吴国本是从江北起家,在大晋亡后,向江南扩张,一度成为横跨江南北地富饶国家,但好景不长,第二代君主吴昌虽非残忍暴虐,却也庸碌无能,不断被相邻的韩、魏以及大周鲸吞蚕食,国家版图持续缩小,靠和亲进贡来维持着一线生机。
在一年前地襄阳之战中,吴国败退,彻底失去江北领土,吴主去帝号,改称国主,献上巨额贡税,从此龟缩江南一带,臣属周朝。
不对等的同盟关系,也算是同盟,因此如果攻打吴国,也是对大周的冒犯,但是显然又没有直接对抗的冲突那么激烈。因此赵魏联盟商议之后,决定从这个国家下手,想要看看对方的反应。
然而每一方又有自己的算盘,本来由与吴国接壤的魏国进行试探性的攻击,但发现吴国羸弱无措,战况出乎意料地顺利后,魏国一时贪念顿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这个小国吞掉了,宗室嫔妃,尽皆俘获,财宝绫罗,洗劫一空。
不过,并不是所有美味的东西吃下去,肚子都会那么好受地。这件事情发生在周荣征齐的时段内,当时没有受到强大的阻力,但很快,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就爆发出来。
各方中,韩国的处境相当微妙,本来,失去这个最后的缓冲带,在江南独自面对两家强敌,是岌岌可危的事情,但经臣子献策,却可以将此事变得有利可图,用原话来说“韩周既然结盟,周朝的属国自然也是韩国的友方,不能攻打,而今魏国将其吞并,正好联合大周,向其开战,吴国旧地,事成则平分之”。
韩主采纳此计,向大周派出冠盖相望的使者。
周荣从陇西回来听说消息,也十分震惊。
不过这并不是一个难以做出的决定,这时的兵力资源都有所宽松,江夏战舰已经造成,又有韩国的协助,有机会吞取吴国旧地的一半(甚至以上),并且在江南建立自己的第一个据点,何乐而不为?
于是江轩被紧急任命为水军都督,统领十万周军,南下征讨。
大军出行的那一天,周荣亲自远送出城,肥牛美酒,金鼓战歌,激发得全军豪情飞荡,不胜不还。
虽然如此,江轩心中还有一丝难言的遗憾,整个过程中他止不住地往周荣身后瞟了几次,可一直到最后,那都是一个空缺。
她没有来……
而万素飞当天未到的原因,是这个冬天发生的另一件大事,此事在历史上都留下巨大回响,在后世被议论纷纷,史称“熙德限佛”事件。
第七十九章 限佛
第七十九章 限佛 月末,刑部所主审的几个跟出家人有关系的案子好像 么强光照射一样,展现在公众的视线之内,和尚们被推到菜市口的高台之上示众,由官员们宣读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其中有至死的,有不至死的,但单是那一排的光头闪亮,就煞是滑稽,被百姓们当作谈资,一时奔走相告。
紧接着,以汴京相国、嵩山少林为首的几大佛寺,联合发出声明,称此事令佛门蒙羞,开展了纯净教旨的“净佛”运动。
这其中,主导是一部分德高望重的得道高僧,这些真正的修行人眼中早已看到佛教当前的弊端,痛心疾首,却一直只能停留在个人的批评上,无法采取任何行动,这次万素飞的主动上门,为大家牵线搭桥,告知政府的支持,并且给出很好的一个由头,让他们决心开展这场运动。
在全国几处代表性佛寺,都举行了大型讲经说法的仪式,十一月,大相国寺方丈在汴京大开法会,筑七宝莲花坛,四方僧众、乃至名士辨臣,都可登坛与之辨析佛理,是日汴京万人空巷,百姓密密麻麻围在莲花坛座前。
方丈以佛教本身的理据去批评当前的弊端,引用《遗教经》等经典向大家阐释,只要行善便是向佛,不需要去崇拜佛像,布施不要超过自己财产的三分之一,将钱用于急需的人更好等等佛理。其间有数十人曾登坛与之激辨,皆被驳倒,面赤而退。
根据这些高僧所提倡地精神,稍大一些的佛寺开展了一系列运动,例如对僧尼进行严格考核,凡游手好闲、不通佛理者,遣散还俗,从事农耕贸易。成亲生子;限制僧尼无限接受布施,两年之内,不准已有金身的寺院继续铸造新佛像,等等。
大义的名分与高僧的推动下,各地比较正规的佛寺大多遵从了这些倡议,盲目扩建寺庙及僧众作奸犯科的现象略有遏制。
另一方面。政府及时跟进,通过配合这次净佛运动,将辩论延伸到朝堂之上,本身有高僧的辨析在前,又经过万素飞精心准备,证据充分,不管是从道理大义地角度,还是国家经济的角度,崇佛派很快都被驳得落花流水。周荣借机把改革从宗教内部引向社会大众,发布诏令。各地除主要寺庙保留外,民间私自乱建之小庙佛像予以拆除。凡再有毁钱者,按量加刑。最高可以斩首,作为佛寺考核僧人的补充,官方发布规定,从今后百姓不准随便出家,必须识读经文五卷以上,方准寺院接受,诸如这些。
就这样,一场轰轰烈烈、席卷天下的限佛运动宣告开始。
通过前期那些工作。有了大义的名分,有了合理的过渡。国家对宗教地行为掩盖在宗教内部净化的行为之中,对社会的震荡减到了最低点。不用说,这后面是有万素飞绞尽的脑汁操碎的心的。
但是,即使如此,历史上哪一次变法改革又会那么轻易?
首先,人往往只相信他相信的事情,就算有一些高僧大德做了讲经普法,还是有很多很多消息传达不到的地方,或者听了教言却依旧固执己见的百姓。
其次,大义是一回事,而人们常常不过是用大义来装个幌子,实际上由利益来做决定的。原本好吃懒做地路子走不通了,敛财的手段没有了,失去利益者自然会疯狂地反对。
万素飞面临着前所未有地压力,那争斗的对象不是某个具体地当权者——如果是那样倒还好些——而是天下的愚顽。
史书上那些零落的笔迹,一如既往地掩去了冲突的惨烈……
江轩因她缺席而遗憾离去的那一瞬间,她正在一座高头大马上,眼前红漆的庙门,身侧数队手持利斧的犷悍军人,四周一片衣衫褴褛的百姓。
这里是随州地一个小县,盲目崇佛风气最厉害的地方之一,地方官由于对政策地执行不力,已被免职,而她就是专程到这里来打破坚冰的。
“拆”,她唇间薄薄吐出这个字,整世界便热闹起来,军靴杂沓而沉重的声音,利斧砍在木梁与铜佛上的巨响,还有杂乱尖锐的咒骂哭喊。
“连佛像都敢拆,你全家不得好死啊!你就不怕报应吗!!”,一个奶水打湿前襟的妇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突破壮汉们组成的防线,冲进圈内指着万素飞的鼻子大骂,表情之悲痛欲绝,好像万素飞才杀了她的丈夫孩子。
立刻有军士冲过来补岗,将她一脚踢翻地上,就要拿马鞭抽打。
“不要伤人!”,万素飞喝止一声,他们才住了手,将人反跪过来,按在马前,妇人还止不住地嚎啕大骂着。
万素飞已经不想解释了,这些天她解释的还不够多么?可就像在一间大屋中叫喊失火,别人都不相信,还要辱骂她是疯子,惊扰他们好梦。
这些天的忍耐压抑,饱受攻击,她心头也忍不住掠过一丝恶毒,于是轻轻低了头,问出一句,“你的孩子呢?”
“孩子啊,我的孩子”,妇人突然更像发狂一样大叫,“你们这样不虔敬的人!佛祖发怒,孩子才得病……”
万素飞却依然冷笑,“我来拆毁佛像,怒马鲜衣,高高在上,你这样信奉他,却衣不蔽体,幼子病亡,可见佛祖哪里有保佑的神力?”
妇人一怔,心中的伤疤被戳住,连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伏地无逻辑地痛哭谩骂着。
这痛哭放大了人们的情绪,四野一片嘤嗡,浮动诅咒之声,都用万分仇视的眼光看着万素飞,刺得她后心一片斑斓,若不是忌惮铁甲利兵的军士,恐怕已经扑上去将她生吞活剥。
万素飞却只是昂然立着,目光如铁,直视那小庙摧枯拉朽地被拆毁,成群的士兵将里面的铜像用利斧砍成大块,鱼贯运出。
没人注意到,她嘴角不禁浮上的一丝有点决绝的笑意:报应?就算真有吧,已经弑君杀父,国破家亡,又怕什么报应?又有什么报应是不应得的呢!!
第八十章 官商
第八十章 官商
一间富丽堂皇的内室里,蔡大户绕着圈走来走去,伴随着沉闷而有节奏的笃笃声响,好像在跳蜜蜂的圆圈舞,十分滑稽。
“别敲了,还嫌不够烦!”,终于,他向不远处一位肥胖妇人喊道。
“我日念夜念,求佛祖保佑你,你倒嫌我烦”,身材能装下两个蔡大户的妇人停下木鱼,抗议道。
“佛祖?上次出船前我给他捐了十两银子呢,船还不是照样出事!告诉你那东西根本靠不住!”
妇人有些不解地看向丈夫,“今儿你们同业还不是聚集商量,称颂佛德,坚决抵制朝廷的行动么?”
“嗨,你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国家有了铜,我们囤积的铜材不就不值钱了嘛!”
妇人好像有些明白地眨了两下眼睛,“那你们商量的怎么办?”
精瘦的男子几次欲言又止,到底忍不过表达的欲望,压低声音道,“我们同业商量,联合起来,上书若继续拆毁佛像,我们就要集体罢市。看他到时京城断粮断米,如何使得!”
“这样啊?”妇人有些惊疑,“可若皇上发怒,一道圣旨下来,把咱家来个诛九族什么的,却怎么好?”
“哎呀,看你那点小胆”,大户又笑起来,“所谓法不责众,他不能把我们都杀了吧?再说,别忘了咱们朝廷里还有官亲戚呢,咱们要是没了钱,拿什么孝敬他们,他们能让咱们吃亏吗?”
于是妇人也面露喜色,大声称赞起自己的相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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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万素飞正在焦头烂额中。
限佛行动进行到今日,她面临着可能是最后一波,可也是最严峻的一波反击:富商与官吏的勾结。
两个时辰前得到的消息:京城内数百大户秘密召开集会,打算联合抵制限佛行动,以罢市作为要挟。这个消息与其说是她得到,不如说是有人故意透露给她的。
里头的弯弯绕她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限佛运动继续下去,国家可以筹到足量的铜材,重新铸钱发行,银铜比例就会恢复正常,他们这些大商所囤积居奇的铜哪里还有钱可赚?所以这些平时勾心斗角的富户们也联合起来,纠结朝中为数不多的崇佛顽固分子,打着神佛绝不可亵渎之类的旗号,抵制限佛。
领头的两个官员来头不小,一位是户部尚书胡 ,一位是礼部尚书姜元敬。
胡 此人专业能力中等稍上,但比起他钻营投机,排挤同僚的能力可就差远了。与曾经的太师徐道一样是历经几朝的老臣,以“数朝天子一朝臣”为傲,自从徐道被打发去守陵,他就显得更加“一枝独秀”。
周太祖其实很看不过去他,一度让他“养病”了一段时期,但整个户部已经都是他的人,对新上司百般刁难,阳奉阴违,到了机构瘫痪的地步。毕竟是这种战乱时期,太祖也抽不出时间精力大整顿,无法,又让他官复原职。
在这次限佛行动中,由于大义的名分跟皇帝的态度已经确定,胡 在表面上那支持喊的比谁都响,但万素飞清楚得很,他跟大商们关系紧密,利益相连,这次反击里,绝对是幕后的黑手。
姜元敬则是一位眼里只有礼法的老儒,虽然万素飞认为他沽名钓誉,倒也承认他比胡 要强些。起码他对限佛的反对是从头到尾不曾改变的主张,不是随风倒。胡黔与身后的利益集团正是利用他的迂腐、固执与求名,把他也绑上他们的船,作为己方的喉舌。
虽然大势上限不限佛的争论已经辨析得很明白了,但这老头子胡搅蛮缠也让人挺头疼的,要是他真来文死谏那一套往柱子
周荣这个不纳忠言逼死良臣的黑锅估计就算背上了。 ▋
当然,如果只是两个官吏,并没什么,问题是他们身后还有一群掌控国家经济命脉的富商大户,无权无势的普通百姓尚且能唾沫星子淹死人,这些人真要联合起来罢市,整个京城都得疯了,胡 拿这个作为与她博弈的资本,也确实够分量。
这样一个铁三角联盟,打击姜元敬吧,没什么实际意义,白让他得个死谏不屈的名声,打击胡 吧,他在暗处,表面上对限佛支持的不行,没有把柄,打击富商们,面积又实在太大,
如果铁腕镇压,万一对方也同仇敌忾,硬碰硬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对社稷的震荡和伤害不堪设想。
所以这时万素飞就只有四个字:十、分、头、疼。
她揉了几次太阳穴了,可思路还是一筹莫展。
正烦恼,突然外头进来通报,韩殿下驾到。
“说我不在!你看我现在哪有空带孩子玩!”,她没好气地向通报的内监回应。
话音未落,身后却响起一个童稚声音,“素飞姐姐,你不是教过我,说谎不好吗?”
素飞好生吓了一跳,噌下跳了起来,只见俊秀的少年正从她身后的竹帘钻出来,笑道,“通报时间太长啦,我等不及,就偷偷从这里溜进来了。”
素飞让人家现场抓包,闹了个大红脸,而且一看见韩笑那弯弯的眼睛,有点伸手不打笑脸人的意思,竟生不起气来,只好淡了口气低声道,“我忙事情呢,你先去找别人玩好不好?”
“我不会烦姐姐的!”,小东西却大摇大摆地坐下,把一摊子东西都铺在地上。
素飞看他玩的自得其乐,想想倒也罢了,让他呆着去吧,她继续发愁她的问题。
两下相安无事了一会,韩笑突然开了口,“姐姐,在这里,是不是忘忧宫里所有的宫女都是我的?我对她们做什么都可以?”
一直专心公务对他没反应的万素飞突然笑了,笑得非常暧昧,以至于要拿起茶杯装作喝水来掩饰那暧昧不至于到猥亵的程度。
恩,怎么说也十四了,大孩子了……
“嗯,没错”,于是她答道。
“那就好”,韩笑笑得纯真灿烂,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姐姐,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呃,不要跟别人说。”
万素飞竖起耳朵等着听他说什么,人类果然很恶趣味。
结果她等来掷地有声的一句:“我往她们梳妆盒里放了虫子!”
……金色的香片茶天女散花中……
“姐姐怎么了?我做的是大坏事么?”,孩子上来,忧虑摇着她的袖子道。
“不是,不是”,万素飞一边咳嗽一边安抚,擦着一脑门的冷汗,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让韩复那位宠姬下过什么药?生理心理的发育似乎都不太正常啊。
“你来看!你来看!”,韩笑见她有所反应,开心起来,拉过她来看他玩的东西。
万素飞定睛一看,一个竹编的竞技场中,有三五只螳螂,她虽然不至于害怕虫子,也殊无好感,韩笑却还卖力地给她介绍着。
“你看,都是好厉害的哦”,他拿草签逗弄着,果然,逗弄到哪只,便凶狠地挥舞大刀上来,其他的却动也不动。
“有一次我没经验,一下把五只都惹了,差点砍到我手指呢”,少年继续说着。
然而万素飞却一下掩住口舌,才抑制了差点发出的惊呼,一言惊醒梦中人,这不就是她现在面对的问题可以解决的方法吗?!
第八十一章 破解
第八十一章 破解
把韩笑送走,万素飞信步走出房间,外头零星飘着雪花,附近没什么人,远远的有宫人抬着满树的年橘经过,她却没有心情欣赏,踱来踱去,心里想着刚得到的方向。
对一个人来说,只要打垮他的拳脚,拔去他的喉舌,即使再满心满腹的坏水,也做不得恶了。这件事情的处理,也该这样。如果瓦解富户的逼宫,封住礼部的由头,剩下胡 一个,便闹不起什么风雨来。
礼部的顽固老头子先放一边,富户的联盟要怎么瓦解?——当把闹事者看做商人这一阶层,确实好像没有得力的办法,可是被韩笑无意地一语点破,如果把目光放低,拆开成一个个个体来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死穴,这种因暂时利益结成的联盟,实际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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