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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相逢未爱时(完结+番外)-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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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陆静衍也笑看着纪晚秋，她确实是个很让人费解的女子，聪明和迷糊同时存在，却并不矛盾。
从陆静衍家出来搭电梯时。
纪晚秋和傅静燃一个兴奋，一个无奈。
傅静燃看着靠在电梯间扶手上笑得一脸得意的纪晚秋，问出口：“当调停人的感觉怎么样？真的很有成就感？”
“还不错，我现在觉得怀孕真好。”纪晚秋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会为静燃带来家庭的。
“哼哼，”傅静燃挑眉，戏谑地哼一声，“怎么会不好？又多了一个可以威逼我就范的撒手锏？”
纪晚秋扭头看傅静燃，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脸不以为然。随即站到傅静燃身前，又像无尾熊一样环着他的腰，下巴搁在他胸前，仰头看着他。
“再好的撒手锏，你不爱我，也没用。对不对？”纪晚秋眯着眼睛甜腻腻地笑。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最近越来越能耐了？不但学会谈条件，威胁我，呃，现在还会灌迷魂汤了？”傅静燃低头看着她，评估她的表情是不是在撒娇？
“我还有新招式你要不要试试？”
傅静燃眉毛挑更高，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纪晚秋笑笑，勾着傅静燃的脖子，闭上眼踮起脚吻上他的嘴唇。傅静燃弯腰化被动为主动，加深这个吻，他喜欢她为数不多的主动，喜欢她被自己吸引。
夫妻之间谈情说爱本是无可厚非，俊男美女的组合倒也和偶像剧一样养眼，所以电梯门打开时，门外的一群人就当是看现场版的青春偶像剧，只是讨论声音再小一些就比较不会打扰电梯里的两位。
傅静燃很镇定，拍拍纪晚秋的背：“秋天，我觉得我们的免费演出应该告一段落了。”
背对着观众的纪晚秋很茫然，顺着傅静燃的眼神，缓缓转过头，门外意犹未尽的人群让她的脸瞬间和煮熟的虾子一个颜色，她可没傅静燃那么镇定，低着头拉着傅静燃的手拨开人群就快步往外走，傅静燃一路被拖着往前走，嘴角挂着笑。
CHAPTER 45 温暖
纪晚秋说晚饭是6点钟开，事实上陆家夫妇和陆静衍不到六点钟就到了。
纪晚秋在厨房准备火锅的配菜。平时这个时侯，傅静燃多半都围在纪晚秋附近跟她聊天。但是他在，陆母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拘谨，没办法，纪晚秋就把他轰走了。傅静燃一个人很无聊，不过更不想在客厅对着他父亲，于是一个人去吧台摆弄酒架上他那些酒和酒杯，不时朝纪晚秋这边看一下，但是纪晚秋跟陆母聊得起劲，压根就没注意到他飘过来的眼光。
陆静衍跟陆父坐在客厅一边喝着纪晚秋泡的花茶一边说这话，不过话题的内容多半都是LUFUS的营运状况。陆静衍消防员的工作做得相当不错，陆父今天来，虽然也没多少笑容，但是至少不像之前纪晚秋见到的那样冷着脸，而且能跟陆母来，甚至早到，那证明他的态度有很大的好转，这让纪晚秋觉得拖陆静衍过来是一个超级伟大的决策。
所有的状况都按照纪晚秋预先设计的那样在走，纪晚秋脸上一晚上都挂着开心的笑容，加上怀孕，她整个人笼罩在母性的光辉下，看起来很美，也很特别。
配菜准备得差不多时，纪晚秋让陆母去客厅歇会，她煮好火锅锅底就可以开饭了。
陆母对厨艺也是一窍不通，洗了手去客厅。
傅静燃一看他母亲走了，刚想踱过去，没想到手中的酒杯才刚放下，这边陆静衍又进去，气闷的他又坐回高脚凳上。
纪晚秋放了五六颗枣丢进锅里，拿汤勺搅了搅锅里的汤。
“好香！”
纪晚秋转身，是陆静衍。
“你有没有不喜欢的吃的东西？”纪晚秋又放了几颗桂圆在锅里。
“我不挑食，对了，为什么你要煮两锅汤？白的是喝的汤吗？”陆静衍喝过纪晚秋煮的汤，以为这是饭后喝的汤。
“不是喝的汤，红的是辣锅，给我们吃的。白的是三鲜锅，给你吃的，没有辣椒，不会影响你的伤口复原。”纪晚秋把耳边掉下来的一撮头发重新别到耳后，拿了一个小碗盛了点汤递给陆静衍，“你尝尝，看味道淡不淡？”
陆静衍接过碗，喝了一点。
“很奇怪的味道，不过，很好喝。”
“奇怪？”纪晚秋笑，“有中药味对不对？因为我放了枸杞、桂圆、黄芪，外加一点点党参。据说有滋补作用，但是不知道对手伤复原有没有作用。”
“真幸福！”陆静衍若有所思，却答非所问。
“什么？”
陆静衍低头喝完碗中的汤，又笑，掩饰眼中一闪而逝的落寞。
“我是说静燃真幸福。”
纪晚秋愣了一下，转而想到什么，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呵呵，感情你觉得娶个会做饭的老婆就是幸福啊？那改天我去家政班帮你找个？”
陆静衍手中还拿着空碗，笑着摇摇头，看着专注于汤锅的纪晚秋不答话，静燃果然比他幸运，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
晚饭的时候，一家五口人围坐在一起，满满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加上锅里不停翻滚的汤冒出来的热气，不仅驱走了冬天的寒冷，也让原本生疏的一家人，稍微有点回暖的迹象。
虽然晚餐谈话气氛算不上火热，但是至少没怎么冷场。陆母、陆静衍、纪晚秋三个人互动的比较多，陆静衍讲冷笑话，陆母讲自己旅行中有趣的见闻。
纪晚秋则是讲她跟傅静燃生活中一些乌龙事件，包括之前的“买鱼惊魂记”，讲到搞笑的地方，还会递个话给傅静燃，抱怨傅静燃老捉弄他，傅静燃虽然不像她那样讲得有声有色，不过偶尔纪晚秋递话的时候，也会回一句，话不多，句子长度也是一字千金的那种，但是在纪晚秋心中，这已是非常有成就的进展了，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至少他并不排斥更进一步的交流。
而陆母显然对纪晚秋讲的生活琐事和傅静燃惜字如金的回答比较感兴趣，听得兴趣涣然，如果傅静燃能够多将注意力放在他母亲身上的话，其实不难发现，她和寻常母亲并没什么分别，看自己的儿子时，同样会不自觉地流露出母性的温柔。
至于陆父，话虽然不多，也鲜少有笑容出现。但是沉默归沉默，对纪晚秋几个讲的话还是很认真地在听，看纪晚秋的眼光也不是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凌厉的审视，反而更像是一种评估和一种探究，纪晚秋称呼他时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回应，但是纪晚秋夹菜给他时，他倒也没拒绝。
这顿晚餐的效果，纪晚秋是相当满意。
晚餐过后，她和陆母一起收拾餐桌，洗碗，聊天，这种本是寻常家媳妇跟婆婆之间的碎碎对话对陆母来说却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也显得尤为珍贵。
两个人越谈越开心，以至于收拾妥当之后，剩下三个人都回房休息了。纪晚秋泡了玄米茶，和陆母转战客厅接茬聊，话题多半都围绕在傅静燃身上，纪晚秋给陆母看她和傅静燃结婚时的照片，讲当时婚礼上的一些趣事，陆母一直很遗憾没参加儿子的婚礼，所以对听的很仔细，对那些漂亮的婚纱照爱不释手，看了很多遍。
两个人聊着聊着，纪晚秋忽然一拍自己的额头，想起一件事。
“妈，我还有一套静燃的照片，只有我看过，你想不想看？”纪晚秋凑近陆母，小声说。
“什么照片？”陆母看她神神秘秘的样子，对照片的内容更加好奇。
纪晚秋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笑得一脸得意，站起身对陆母招招手。
陆母一脸疑惑地跟在纪晚秋身后。
纪晚秋走到厨房流理台一角，打开消毒碗柜，从消毒碗柜最下面一格拿出一个装说明书的袋子，然后挽着陆母坐在吧台那里。
“你把照片放在消毒碗柜里，而且还是跟说明书一起？”
“这样才安全啊！静燃是厨房白痴，一般是不会动锅碗瓢盆的，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纪晚秋得意的样子只差没在脸上写上“我是天才”四个大字，“不过，妈，这些照片千万不能跟静燃提起，要不然，我的小命就不保了。”乐极生悲的道理，纪晚秋还是懂的，她把手中的照片递给陆母。
陆母接过照片，一张张看下去也忍不住笑出声。
“你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
“大部分都是装睡的时候偷偷拍的，呃，还稍微做了一点技术处理。跟他平时的形象很不搭吧？”
“这个照片要我说，比婚纱照还珍贵。这可是很难得的藏品。”
“没问题，”纪晚秋欣然答应，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欣赏，好不容易多个知己，她当然兴奋。
“但是，这个绝对不能让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纪晚秋下面的字句在抬头看见朝这边走过来的傅静燃时自动消音，她反应倒是很快，单手撑着头，侧身趴在吧台上，挡住陆母手中的照片，对着面目表情盯着自己看的傅静燃硬生生扯出一个笑，“HI，你还没睡啊？”
傅静燃看着纪晚秋唇边假假的笑几秒钟，就在纪晚秋越来越心虚的时候，傅静燃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手插在口袋里继续往前走，默不作声，打开冰箱门，拿了矿泉水，转身就上楼了。
直到傅静燃出了餐厅的大门，转进楼梯口，纪晚秋才直起身，用手拍拍胸口，好险。
陆母看着纪晚秋逗趣的动作表情，开始理解纪晚秋身上的闪光之处，这么一个有趣又善良的孩子，也难怪静燃会喜欢了。
“妈，你有没有看完？我觉得我要换个地方藏，静燃跟狐狸一样，很少有事情能瞒过他。”纪晚秋一边说，一边回头，怕傅静燃又折回来。
陆母把手中的照片递给纪晚秋。
“那你赶紧收好，不要忘了洗一套给我。”
纪晚秋点点头，又把照片装回袋子，不过左转右转，没找到更好的地方，又放回原来的地方。放好照片后，陆母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纪晚秋又是孕妇，就嘱咐她赶紧回去洗澡睡觉。
纪晚秋把茶杯洗好放回原处，才回的卧室。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傅静燃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板着个脸双手环胸看着她。
纪晚秋被他盯得心虚，也搞不清楚他到底看见照片没有，不过她也不是特别担心，因为最近她对傅静燃的情绪拿捏得越来越到位，知道怎么对付他的不高兴，所以关上门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又换上电梯里那种甜的腻死人的表情。
她走过去坐在傅静燃腿上，双手搂着傅静燃脖子，脸上超级温柔的笑容跟傅静燃面无表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发现傅静燃仍然不笑，环着胸也没抱她的意思，纪晚秋扣在傅静燃脖子上的手，把他的手拉开然后扣在自己腰上，然后又搂上傅静燃。
“静燃？有人惹你不高兴吗？”纪晚秋装糊涂，貌似除了自己，其他人好像没机会惹他。
“……”
傅静燃仍然不答话。
“静燃……”纪晚秋在他嘴角啄了一下，“你真的不理我？”纪晚秋开始扁着嘴装委屈。
“……”
依然沉默。
“好吧！既然你不想讲话，那算了。等你想跟我讲话的时候再说吧！”纪晚秋做出无奈的表情，状似不经意地自言自语：“那我去洗澡了。”
纪晚秋站起身时，故意踉跄了一下，又跌下去，傅静燃眼明手快地揽住她，一把抱起她往浴室走。
“洗完澡我们再算账。”
CHAPTER 46 回忆
中国农历新年前的几天，各家公司基本上都放了新年假，纪晚秋忙了几天把手头上的工作告一段落，然后就开始为了过年做准备。
其实要说准备，他们也没太多东西准备，老一辈对于新年或许还会有很多风俗习惯，但是到年轻这一辈，没几个懂，倒也没那么多规矩和麻烦。
只是对纪晚秋来说，这是她和傅静燃，以及傅静燃的家庭在一起过的第一个中国年，所以，决不能草率，离过年还有好几天时间的时候，她就让傅静燃陪她去商场买年货，傅静燃对这些又不太懂，就由着纪晚秋折腾。唯一让他比较纠结的是：由于过年，卖场的人流量比较大，他得时时刻刻关注纪晚秋，生怕她被人挤到或是撞到，倒是当事人，毫无一点自觉，不仅逛得兴高采烈，而且是哪人多往哪钻，让傅静燃恨不得找个手铐把她铐在自己手上。
两个人在卖场里转了一下午，手推车里装了满满一车：吃的、用的、看的，纪晚秋只差没把整个超市搬回家。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了，傅静燃结完帐，把纪晚秋安顿在卖场休息区的咖啡茶座里，自己去搬东西到车里。
搬完东西回来时，老远就看见纪晚秋对着自己手中一张貌似海报的东西傻笑。
傅静燃一坐定，纪晚秋将自己手中的海报献宝似的转过来对着傅静燃。
“可不可爱？”
“这么一会时间你又去哪搞了这么多小孩的画报？”傅静燃望着纪晚秋，一脸宠溺。
“隔壁小书店。我妈说经常看漂亮的孩子，生出来的小孩也会很漂亮，”纪晚秋指指画报中可爱的小男孩，“是不是所有的混血宝宝都这么漂亮？”
“等你生出来你就知道了！”傅静燃笑，女人都这么在意小孩的长相吗？
纪晚秋想起来傅静燃也是混血儿。
“我都忘记了，你就是混血儿。那我们家宝宝到时候也是混血了？”傅静燃的五官很东方，但是轮廓却要比东方人更深刻一些，纪晚秋是看到陆父之后才肯定傅静燃是混血儿的。
“我奶奶是苏格兰人，我有四分之一苏格兰血统。所以，孩子以后也会有苏格兰血统。”
“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有没有照片？我想看。”纪晚秋很好奇，因为这样多多少少可以看出宝宝大概的样子。
“或许有吧，不过，我已经没什么印象了！”自从七岁被送去英国读书后，傅静燃就很少回曼哈顿上东区的那个家了，对于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他记忆模糊。
纪晚秋看傅静燃明显黯淡下来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小心又说到傅静燃的痛处了，但是这却是必须的。
“静燃。”纪晚秋放下手中的画报，整了整神色，伸手握住傅静燃放在桌上的手，“你曾经答应过我，会告诉我你小时候的事。虽然我知道这些事情你并不想提起，但是，静燃，我们是夫妻，不管是幸福还是悲伤，我希望我能参与你的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静燃想起他和纪晚秋遇见静衍的那天，他答应过会告诉她自己所有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对你来说并是什么秘密，只是我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这么久，那些缺憾已经不像当初那么沉重，更何况现在他有更为珍视的东西。
“你是为什么跟父母闹僵的？”
傅静燃朝落地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望了一眼。
“准确的说，我跟父母不算闹僵，因为我们从来就没亲近过，这样的话在寻常家庭很可笑对吧？”傅静燃嘴角一丝嘲讽的笑，“知道为什么吗？我从小并不是父母带大的，我七岁之前，都是家里的护士和保姆在照顾。七岁之后就一直呆在英国，从小学到中学，我一直都在念贵族学校，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跳探戈，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那是我社交礼仪课中很小的一部分。马术、击剑、网球、射击、滑雪……那些所谓的贵族运动，我基本上都学过，每天睡六个小时，日程表都快赶上总统了。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不管是疲惫还是受伤都不能成为休息的借口，连哭这种小孩子无伤大雅的情绪对我来说都变得很奢侈！因为在贵族男校里，哭会被认为没出息，是一个绅士最大的耻辱。那时候，我并不懂得学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也不会反抗，单纯地以为只要我学好了，表现优秀了，父母高兴了，我就会和其他上东区的小孩一样恶作剧闯祸随心所欲地生活。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开始明白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也开始明白，我做的一切不过是成就了我父亲的心愿，成为一个优秀的继承人而非一个优秀的儿子。因为在我父亲眼里，LUFUS就是一切，其他不过是LUFUS的附属品而已。”
傅静燃的叙述很平静，像是这些事像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但是没多大起伏的语气让纪晚秋心里一片空荡。
纪晚秋想起自己小时候因为被逼学钢琴而在家哭闹了一个星期的经历，她当时只是因为不够时间玩，而傅静燃不是，他承受的更多也要面对的更多。他是她见过最优秀的人，却不知道他为这些优秀付出了什么。寻常人也只羡慕他那些表面上光鲜亮丽的东西，却不知道为这些光鲜亮丽的东西陪葬的东西更多。
纪晚秋更喜欢幽默风趣的傅静燃，但是此刻，却打心底里心疼孤独的他。
“静燃，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或许在你跟爸妈的关系上我太急躁了。”她急于修复好他跟他父母的关系，却疏忽了他的感受，更没想过要问问他在意的是什么？
“这并不是你的错。”傅静燃对着纪晚秋笑得很温柔，他不希望她内疚，因为不管怎样，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带开了话题。“知道我为什么会姓傅吗？”
“不知道。”
“我跟我外公姓。我外公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十九岁时她在我外公家的晚宴上见到我父亲，然后决定嫁给他。当时我父亲并不像现在这么有钱，是因为我外公的注资，他才得以把LUFUS做到现在这么大，这也是为什么LUFUS名字里会有傅氏的姓。我父亲不是个成功的父亲，这我很早之前就知道，觉得再坏的情况也不过如此。我第一次遇见静衍的那天早上，我父亲难得地在他的收藏室见了我，也难得地跟我聊了很久。中心意思只有两个：我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未婚妻，然后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哥哥，而两个人我都素未蒙面。但是不用想，我也知道，未婚妻会让我父亲少一个敌人多一个盟友，而和我差不多大小的兄长则是我父亲在我母亲之前欠下的风流债。虽然我跟我母亲并不亲，但是我同样为她感到悲哀。因为所有事情告诉我，我父亲不仅仅是一个失败的父亲而且也是一个失败的丈夫。我忍不住去想他当初娶我母亲的理由，忍不住推测这又是一个老套而又经久不衰的烂戏码。而这还不是让我最失望的，我最失望的是，我的母亲竟然没有对我父亲有任何指责，平静地接受了我父亲的所有的荒唐。为了这段婚姻陪葬的东西有多少，大概没有人能算清楚，她可以无所谓，而我不会无所谓。陆家带给我的不过是一个死气沉沉的过去而已，我并不留恋。相比较我的父母，我外公更像我的亲人，因为我对他来讲只是个外孙，而不是上战场厮杀的棋子，所以我宁愿我只是傅家人，而不是陆家开疆扩土的死士。这也是为什么我跟你说过，傅太太比陆太太更高贵的原因。”
傅静燃绕过了自己受伤差点没命那段，他不想吓唬她。
“那你后来都跟你外公住吗？”
“只住了一段时间，后来一方面是因为累，一方面是要找一段回忆，所以来了中国，应聘到大学去做客座教授。再后面就很平淡了，直到后来阴差阳错结了个婚，娶了个冒失鬼，这一部分你是知道的，不需要我讲了吧？”傅静燃转着纪晚秋无名指的婚戒上，他庆幸他当初的那个难以解释的冲动，让他找到了她。
“你才是冒失鬼。”纪晚秋反驳了一句，没空跟他较真，因为她有更多的疑问。“你说的回忆？什么回忆？你来过中国？”
“八年前来过，和Alex一起，在艺术馆见到了一幅很有意思的画。”傅静燃提醒纪晚秋，他八年前有留自己的联系方式给艺术馆工作人员，她真的没拿到？还是她忘记了？
“画？你大老远来中国就为了找一幅画？”傅静燃的不按理出牌向来让人费解。
“也是也不是。”为画，但不止是为画。
“找到了？”纪晚秋无视他绕的弯子。
“找到了。”
“画呢？”
“天机不可泄露。”傅静燃笑得一脸哲学思想，其实那幅画一直没拿回来，仍然挂在原来的地方，或许他该把它拿回来挂在卧室。
纪晚秋抽回被傅静燃握着的手撑在下巴上，扭头不看傅静燃。
“不说就不说！不就是一幅画吗？我还是画家呢。”只不过是个不出名的画家。
傅静燃笑着摇摇头，伸手叫服务生给纪晚秋拿杯热牛奶。
“秋天，你知道‘一期一会’是什么意思吗？”傅静燃意有所指。
纪晚秋看他，难掩惊讶，这个ABC连这个都知道？
“知道，人的一生只有一次美丽的相会。我曾经画过一幅画，就叫做‘一期一会’。”
“你遇到了吗？”傅静燃望着纪晚秋的眼睛，问的很郑重。
纪晚秋被傅静燃不同寻常的郑重弄得有点不知所措，那幅“一期一会”源自贺一，而现在她希望能问心无愧地回答他。
“或许遇到了，也或许只是个错觉。”纪晚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抬头对傅静燃莞尔一笑，“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纪晚秋举起戴戒指的那只手，“这个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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