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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爱:前妻不得宠-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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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成河了。
    她已经堕进了无边的黑暗中,所有的意识也越飘越远,越飘越远……
    黑暗中,她听到一个稚嫩的声音:
    “妈妈,妈妈。”
    她艰难地伸手想要抓住那个稚嫩清甜的童声,却只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越去越远,越去越远,滑向了黑暗的最深处。
    他依依不舍地朝着贺晴晴挥着手,越来越远的小小身子慢慢地变成了一个小黑点,最终消失在了贺晴晴模糊的视野里。
    “妈妈,我以后还会回来的哦,妈妈,不要太伤心……”
    那个稚嫩的声音越来越远了,终于什么都听不见了。
    眼泪和鲜血混在了一起,那是沥血的刺骨的痛。
    变成了一个血人的贺晴晴在锥心刺骨的疼痛中,满脸的鲜血中痛苦地闭着眼睛,嘴角也流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堂姐。”
    一个清冷却刻意放柔了的少年的声音在平房的门口响起。
    然后,出现在这里的所有的人全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堂姐!”贺宁然全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了,忽然一下子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长久没有康复的腿在这一刻竟然——站了起来!
    他根本就忘了自己不能站起来!
    一下子就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像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踉跄着冲到变成血人的贺晴晴身边,嘭地一下子跪倒了被鲜血染红的地上,将软软的、只有染着鲜血的纤细手指在轻轻颤动的贺晴晴抱起来,抱到了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
    绝色秀丽如油画上走出来的美少年抱着血人一般的贺晴晴,雪白的衬衣瞬间就被怀里的人染红了!
    他仰起头,发出了一声刺痛心扉的刺耳的叫声!
    
    
    
一百零三、生平第一次流泪
    
    一百零三、生平第一次地流泪
    南烈燃接到消息时,一下子就快要疯了!
    他开着车,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没命地赶往贺氏医院。然而,被挡在了门外。
    穿着粉红色衬衣,留着长发的秀气年轻男人站在门口,看着台阶下,衣服、头发全部汗湿的南烈燃,细长的狐狸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然而还是摇了摇头:“我们贺少爷说了,你没有资格见贺晴晴小姐。”
    “你们说什么疯话!”他们居然敢说他没有资格见她?!
    其实快要疯掉的人是他,是他南烈燃!
    他疯狂地挣脱抓着他手臂的保安,一拳就打到人家脸上,几乎把人家的牙齿打掉,鼻血也狂飙了出来,那个保安呜咽了一声,捂着鼻血狂流的鼻子就退到一边去了。
    “她是我老婆,你们敢扣着她,不让我见她!”
    他握着拳头,要冲上去,却被更多一拥而上的保安团团围住,一起合力将他抓住了。
    他再怎么厉害,也是双拳难敌众手!
    林逢当时被他命人强行按在地上亲眼看着他强bao贺晴晴,指甲都在地上抓挠崩裂的滋味,他现在可曾知道了?他当日所做的一切不是比他现在所遭受的更要酷烈千百倍?
    粉红色衬衣的男人叹息地摇了摇头,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在半空中对着南烈燃摇了摇:“知道你本事很大,可惜这是在贺氏医院。”
    没有贺宁然的命令,南烈燃就是插上翅膀也别想飞进去!
    今天为了抢救贺晴晴,医院全都清场了。
    偌大的医院就在拼命抢救一个人。
    当时看着抱着贺晴晴跑进来的贺宁然少爷,他也像旁边的人一样,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贺晴晴小姐,全身都是血,就像泡在了血池里一样!
    裤子上、身上,还有脸上,全都是血!
    更可怕的是,她的脸上,惨不忍睹的伤口,一张娇小的面容都被鲜红的血给覆盖住了!
    而最让他们不敢相信眼睛的,是他们贺氏的主人,他们的少爷贺宁然!
    ——他居然站起来了。
    自从贺宗南失踪,贺宁然接管了贺氏以后。他们都想了很多方法要帮他复建,帮他治腿,可是都没能让他站起来。
    然而,现在,他们亲眼看到了抱着一个人奔跑着都安然没事的贺宁然少爷!
    他的腿就像正常人一样,一点都不像是残废过的。
    最大的坏消息和最大的好消息交叠在一起,在场的人当时都不敢相信,以为自己在发梦!
    南烈燃全身的血都在上涌,脸因为愤怒而涨红了,竟然使出了蛮力挣开那么多人的箍制,嘭地一下又将一个保安揍倒!
    这些该死的家伙!
    竟然敢拦着他!
    只怪他太焦急太匆忙,没有叫帮手一起来,不然他哪里容得了这些人放肆,他踏平了医院也要把人抢出来!
    随着轻巧而清冷的脚步声,从医院一楼的大厅里走出来一个人,冷冷的脚步声配合上清冷的表情,这个人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居高临下地望着台阶以下平地上的南烈燃,贺宁然站在门口清冷着脸,手上已经被鲜红的血染得满手都是红色,洁白如雪的丝质衬衣上也全都是血迹,几乎都成了一件红色的衬衣。
    看到这样的贺宁然,暴怒的南烈燃忽然像是被人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全身都软了——
    血,那么多的血!
    是谁的血?
    是不是贺晴晴的?!
    他一下子就恐惧了。
    生平第一次那么恐惧,恐惧到骨髓里去,止不住地身子都要发抖了!
    “你还好意思来要人。”
    贺宁然清冷的声音淡淡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怎么看都美丽绝色的脸上,一双蔚蓝色的美丽如湖水般清澈眼睛冷冷地看着一下子不敢相信般的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他还是那么毒舌。
    “你——是什么人?”
    他说:“我堂姐,贺晴晴,又是什么人?”
    他冷冷地、冷冷地说:“你凭什么娶她?又凭什么娶了她不好好地保护她?”
    “不要跟我说你也不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做过什么?”那时他只是无能为力罢了,现在——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继续再发生!绝不!
    “你还敢问我要人?你配吗?你还好意思吗?”
    “我堂姐,从小金枝玉叶般长大的一个人,自从落到你手上……你自己想想,从落到你手上开始,她都经历了什么!”
    “不是你,她会变成这样吗?”他伸出一根纤细美丽、白玉雕成一样的食指,那手上也全都是血迹斑斑。
    他冷冷地用这根手指指着南烈燃:“现在,你还跟我要人?”
    “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吗?”他蔚蓝湖水般的清澈眼睛蓦然杀气沉重,“告诉你,南烈燃,如果今天她活不下来,我不仅要杀光了害她的人,而且拼尽全力也要让你没有好下场!不信你就给我走着瞧。”
    南烈燃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要让他走着瞧,而是因为他亲口证实了贺晴晴现在的样子——那满身的血都是贺晴晴的。
    她到底流了多少血!
    她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她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他忽然踉跄了一下,抬起手,在无边的恐惧和悔恨中,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是,贺宁然说的每个字都对!
    他说的每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刀刀见血,斩在了他南烈燃的心上,最痛最痛的地方!
    贺晴晴,他的妻子,被他当时心不甘情不愿娶回来的妻子,被他欺负过,*过,折磨过,伤害过,的人——都是因为遇上了他,因为他强行地出现在了她的人生里,才改变了她的命运,夺去了她的一切,现在还几乎要了她的性命——贺宁然身上那被染红的白色衬衣已经告诉了他最怕发生的事、最不敢面对的事还是活生生地发生了!
    他见过许许多多的血腥场面,见过许许多多黑暗的事情。然而他现在却不敢想象自己的妻子,自己所爱的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变成了什么样子才会有那么多血!
    他一直恨她,怪她,折磨她。
    爱着她的同时却也冷落她,欺负她,伤害她。
    他总是怪她不爱自己,可是从来,她都不爱他。她的生命里,她的人生里,本来就没有他南烈燃的!
    是他强行介入的!
    他有什么资格恨她?
    背负着家仇而去报复她,*她。让她想死。
    逼着她,拆散她和爱人,逼得她自杀。
    心不甘情不愿地婚礼,让她失宠,冷落她。
    现在,他还不能保护她,让她流着血、生死未卜的躺在医院里!
    他是最大的罪魁祸首。
    他是最错的人。
    可是,他只是,不想放手,只是不想放手!
    错了吗错了吗!?
    从来都是错吗!
    他放下手,满眼都是绝望。
    他的身心都被这个秀丽绝色如梦幻一样的少年击溃了——没错,就像他对贺晴晴曾经说过的:贺宁然不是一般人。
    他跟贺宗南相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寥寥几句话就击溃了那样不可一世、高傲自负的南烈燃。
    “我要见她。”南烈燃声音沙哑了,像被砂纸磨过一样。
    他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他怎么冷静下来?
    当贺宁然一身的鲜血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就已经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
    “我要见她,她是我妻子,我要见她!”
    他几乎是嘶哑着声音从心肺里发出来的痛苦声音。
    贺宁然冷冷地看着他,姿态优雅,一身被鲜红染过的雪白,即使浑身浴血依然美得动人心魄。
    “好啊,那你给我跪着上来。”
    他的声音清冷,姿态优雅,然而说出来的话比南烈燃更加恶魔,“南烈燃,你想见她你就给我跪着上来。”
    他冷冷地看着愤怒看着他的南烈燃,冷冷地说:“有本事你把我的医院铲平了,不过那样你一样见不到她!”
    他就是要给贺晴晴报仇!
    他知道贺晴晴受了多少罪!
    而且,现在躺在医院里奄奄一息的人是贺晴晴而不是他南烈燃!
    他不会放过这个罪魁祸首的。
    你有本事是吧?你再有本事你怎么在我这里抢人!
    你敢抢吗!
    他微微昂起了美丽的头颅,亚麻色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清冷美丽的目光冷冷地看着南烈燃——他就是吃定了他!他就是要出这口气!南烈燃知道又能拿他怎么样!
    做不到你就给我滚开!
    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贺晴晴的面前!
    南烈燃低下头,十指收紧,握成一个拳头。俊美如雕刻的脸上生平第一次,那样地露出了痛苦却又不得不屈服的表情。
    贺晴晴就在医院里抢救着,全身都是血。
    他要见她,无论他多么不配见她,多么没有资格见她,他都要见她。
    咚地一下,高大昂藏的身躯蓦然就矮了下来,他真的在贺宁然的面前跪了下来。
    除了长辈,他这一生再没有给任何人下跪过。
    然而今天在这个才十几岁的美丽清冷的少年面前,他屈膝了。
    这一切都是报应。冥冥中的报应。
    当初他逼着痛哭的贺晴晴给他跪下来的那一刻,当将被他强bao的贺晴晴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在大街上的那一刻,当他当着林逢的面强bao贺晴晴的那一刻,当他百般折磨贺晴晴的时候,早已经注定了今天的报应。
    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他的报应。
    穿着粉红色衬衣,留着长发的年轻男人站在贺宁然身后,看到眼前这在想象当中无论如何不可能发生的一幕,却真实的展现在眼前时,顿时就惊诧地张大了眼睛,看着那个低下了高贵头颅的高大的俊美男人,然后叹息一声,微微摇了摇头,细长的狐狸眼睛里也闪过一丝同情。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南烈燃虽然跪了下来,然而贺宁然的心就像当时的南烈燃一样,是铁打的,花岗岩做的。
    面对着屈膝跪下来的高大昂藏的男人,他高高在上,在台阶上冷冷地看着南烈燃那张俊美不可方物的脸,宁静湖水般的目光里连一丝波动都没有。
    贺晴晴受过的苦,遭过的罪,岂不是比他受的屈辱要更难过千百倍!
    他这算得了什么?
    南烈燃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移动着膝盖,跪在地上膝行着到了台阶下。
    他这一生,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
    就算是当年被贺晴晴看不起,被贺家羞辱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就算第一次昧着良心给走私集团做事也没有!
    更何况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能力。有谁能这样折辱他?
    可是,他没有办法。
    躺在医院里,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在被抢救的是他的妻子,更是他这一生当中唯一爱过的女人。
    他对不起她。
    他要见她。
    如果他不这样低下高贵的头颅,被贺宁然羞辱,让他出气,他见不到她。
    这一切就像一个轮回,像命运之手开的一个巨大玩笑。——当日他对贺晴晴所做的,如今,都还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穿着粉红色衬衣的年轻男人微微眯了眯细长的眼睛,目光里流露出一丝不忍。
    他上前一步,与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神色清冷的贺宁然齐平。他没有说什么,但是转头看了贺宁然一眼。
    贺宁然接收到他求情的目光,有着美丽线条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细微得几乎不易察觉。大概也就只有与他近在咫尺的穿粉红色衬衣的男人看到了。
    贺宁然默然不动,目光清冷的看着台阶下膝行着往上的,紧握着拳头却不得不屈服的南烈燃,转过身去,往医院里走去。
    穿着粉红衬衣的男人知道他这是给了自己的面子,心里微微叹息。从门口走下台阶,对跪着的南烈燃说:“过去吧,在门口等着,人还在抢救。”
    南烈燃来不及多说一声,猛地站起来,冲一样地跑了上去,穿粉红衬衣的年轻男人跟在后面一把扯住他,声音里带了一丝怒气:“你干什么?你闹场是不是?他们在救人!你要害死贺晴晴小姐吗?”
    南烈燃呆了一下,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
    “你告诉我,她怎么样了?她到底怎么样?她受了什么伤?”
    粉红色衬衣的年轻男人沉默了一下,慢慢说出了不容乐观的现实:“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南烈燃全身的血液都冰封了,一颗心直接沉到了冰河里,无边无际的寒冷,全身都是寒冷。
    炎热的天气里,艳阳高照,他却全身都冻住了。
    
    
    手术一直进行到凌晨四点多钟,从一开始到后来时间越来越久,等在手术室外面的人也越来越脸色发白。南烈燃都站不稳了,他有生第一次这样像被人抽了筋骨一样几乎要倒下来。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和护士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立即被等得焦急万分的人围住,医院的主人贺宁然立即就走上前问他们:“人怎么样了?”
    “伤者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度过了这三十六小时才是没有生命危险,现在你们只能在外面守着,不能进去看望伤者。”
    “她的伤……”
    医生微带一丝遗憾地看着明显伤心的贺宁然:“抱歉,贺少爷。我们也无能为力,她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孩子没有能救回。”
    南烈燃就在旁边,全身都冷得像泡在零下三十度的江水里,他抓住医生:“什么?!”
    “抱歉,她所受的伤太重了,就目前我们只能先尽力抢救伤者的生命。她肚子里的孩子在送到医院之前就已经流产了……”
    南烈燃抓着他手臂的手指一根根地松下来,全身都软了。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一刻,他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脑子一片空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还有,她脸上受了非 常(炫…网)严重的刀伤,如果她能安然度过这三十六小时的危险期,日后康复,你们可以带她去做整容手术,我也可以介绍同行最好的医生给你们。不过……”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完全恢复以前的容貌不太可能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贺宁然深深地深呼吸,然而清冷美丽的眼睛里也再没办法克制地有了晶莹的泪光,手指也狠狠地握紧至泛白:“你是说,她毁容了?”
    毁容……
    大脑一片空白的南烈燃几乎是反应不过来的听着这两个字在耳边回响,不敢相信地看着医生。
    然而医生微微点了点头,无声地默认了贺宁然的话。
    这一刻,四周都静了。
    静得像死寂。
    
    
    站在拉开了百叶窗的病房窗口,南烈燃眼睛里都是血丝,一夜之间青色的胡子渣也疯狂地冒了出来,衣服皱皱的,看起来落魄无比。只是一向注重仪表的他根本就没有自觉。
    他就站在那里,两眼通红的看着脸上全是纱布,密密地裹着看不到脸孔,手上也缠满了纱布,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的那个他爱的女人,久久地看着、看着。
    忽然他转过身来,背靠着墙壁,抬手捂住了脸。
    透明的液体不断地从他的指缝中渗出来,很快就濡湿了手心,一直地流下来,痛苦无边无际的蔓延。
    
    
    
    
    
一百零四、把孩子还给我
    
    一百零四、把孩子还给我
    病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嘶哑的尖叫声,在门口的贺宁然脸色一变,就要冲进去,却被严青一下子拉住了。严青就是那个穿着粉红色衬衣,留着长发的年轻男人。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是贺晴晴的救命恩人。
    他扯住贺宁然,对他摇了摇头。
    贺宁然呆了一下,站住了,任由南烈燃从他身边飞快地过去,在病房里传出的一声接一声的嘶哑尖叫声中跑了进去。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醒过来的贺晴晴在床上凄厉的尖叫着,状若疯狂,然后被南烈燃抱住。
    他的嘴角微微动了动,美丽蔚蓝的眼睛里目光越来越悲伤,却终于就那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南烈燃跑进病房,只见病床上,脸上裹着雪白纱布,只露出一双眼睛、鼻子和没有血色的嘴,手上也裹着一层层白色纱布,整个人都看不到脸,看不出样子的贺晴晴抬起无力的手狠命地在那里扯着输液的管子,要将它扯断。
    她全身虚弱不堪,声音嘶哑刺耳得同乌鸦一样。
    “不要救我,不要救我!我这样,为什么还要救我!”
    咸咸的眼泪流下来落到脸上的伤口上面是发涩的痛,她捂住脸,却只是纱布碰到了纱布。
    纱布下的脸,刺痛入骨。
    “走,你们都走,不要碰我!不要碰我!”
    两个护士拦着她,让她不要继续伤害自己,可她仍然不管不顾地狠命要用掉虚弱身体最后一丝的力气,挣扎着,尖叫着,状若疯狂——从她昏迷了三天三夜以后,她醒了以后就是这样。
    她的脸,她的孩子……
    她接受不了这个残忍的现实!
    她还为什么活着!
    为什么还要救这样的她?
    南烈燃在门口看到这一幕,几乎不能呼吸。
    许许多多的往事、许许多多的爱恨沉淀下去,留下来的竟然只有三个字。
    脚步,如有千斤重坠。
    他走过去,坐到了床头,用力将贺晴晴抱住,紧紧地抱住,抱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脸上、头上被重重的白色纱布裹住,他只能碰得到她的乌黑发丝。
    眼泪,一下子就落在了她的发丝间。
    “对不起,对不起。”
    他哽咽着,紧紧地抱着她,声音也沙哑了。
    怎么也止不住眼泪,不住地往*,流过他俊美却憔悴的脸庞,滴到了她的身上。
    他这一生,只为这一个人,只为这一个女人,流过眼泪。
    而他做梦也想不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为什么受伤的是她。
    为什么受苦的是她。
    而不是他这个罪人!
    他想跪在她面前,说很多很多他曾经没有勇气说出口的话,求她原谅。
    然而,此时此刻,却只有这三个字能说。
    贺晴晴不让他抱,她拼命地挣扎着,声嘶力竭,破碎的声音地尖叫着,用受伤的、包裹着纱布的手打在他的身上。但是不管怎样,都挣脱不开他的怀抱。
    “对不起,对不起。”他紧紧的抱着她,声音沙哑。
    闭着眼睛,透明的眼泪不断地从他眼角流下来,汇合成了小小的溪流,落在了她的发丝里、肩膀上、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他只能重复这一句话。
    如果可以,他宁愿受伤的是他!
    他宁愿承受这所有痛苦的人是他!
    贺晴晴嘶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从疯狂地挣扎变成了脆弱的哭泣。
    “孩子……”
    “我的孩子……”
    脸上刺骨的痛,身上也全都是伤。
    然而更痛的,是心里,空洞的,不能平息的痛。
    那是将心脏撕裂,生生挖出来的一个血洞。
    “把孩子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她哭着,却哭不出更多的声音,抽泣着,几乎闭过气去。
    南烈燃轻轻松开紧抱着她的臂膀,伸出手来捧着她的脸,虽然她此时脸上五官都被纱布遮住了,在那白色的纱布下是受伤的、伤痕累累的毁容的脸,可是捧着她的脸,像捧着世上最珍贵、最值得怜惜的宝贝。
    她哭着,却哭不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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