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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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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却晓得了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这就已经能告告我们一部分‘为什么’了。把我踢出去,但却仍然控制住我,用显微镜来观察我。”
“利用我的变节,我的死亡?不对吧?又何必那么麻烦呢?要除掉一个你不再需要的人,还有其他很多的方法呀?”
“杀了他?”哈洛克说着,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这是个方法,对。可是却无法去控制因为杀掉他之后,那些原来被他所留下的把柄;每一个情报人员,在政府需要他的时候,也必须把一些他们知道的秘密留下来,做为防身保命的工具和凭藉,免得到了狡兔尽、走狗烹的结局来临时——他的政府想铲除他时——他可以拿这些有根有据的秘密来耍弄政府,以苟全性命;只要他一遭到意外的横死或失踪,这些秘密就会被揭发出来予以公布。爱国情操,在一名情报员被他的政府陷害,而成为亡命天涯的走狗时,是毫无意义的。一个人所可能拥有的秘密,正是他苟存性命的凭藉。”
“但是现在他们却‘明明’要杀掉你。你已经被判了‘无可救药’的死刑了。”
“大概是因为某个人中途改变了他的心意吧。”
“就是那个代号叫‘暖昧’的人。”珍娜说。
“对。由于我所知道的某件事——或者是他们认为我知道的事一被证明全引起更大的危机。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我。我所发现的,我所探听到的,令他们不安。”
“我真是搞不懂。”
“而你——”哈洛克说,“——和‘布拉瓦海岸事件’必须加以埋葬。”
“由于牵涉了苏联?”
“我不知道。海滩上的那名女子,到底是谁?她晓不晓得为什么要她到海滩上去?干什么?而为什么又不是你呢?感谢苍天——幸好不是你——然而为什么又不是你呢?他们到底想把你骗到什么地方去呢?”
“骗进坟墓里去吧,我想。”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干脆就把你骗到海滩上去,来个一了百了呢?”
“也许他们认为我可能不会去,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因为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跟他们离开我住的旅馆的。”
“可是那时候,他们并不晓得。他们以为已经唬住你了,让你害怕了,吓得半死而迫切的需要他们的保护了。关键在于,他们根本没有向你提过‘布拉瓦海岸’这个地名,他们并没有先用真相来唬住你。”
“我本来可以在那天晚上开车到那儿去的——你只要打个电话叫我久我就会去的。只要我一去,他们就可以杀掉我了;到时候你就可以看到你想看到的那一幕了。”
“他们是没有什么道理要那么做,根本不必那么麻烦,完全说不通。”哈洛克划亮火给自己点了根烟抽。“这是最起码的第一件说不通的事,因为设计‘布拉瓦海岸事件的这批人,乃是由一大批专家——秘密行动的专家——所设计出来的。设计得非常高明,时间一分一秒都算得很准……实在弄不懂,这根本毫无意义!”
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珍娜才首先打破沉默。“米海,”她身体向前挪了挪,眼中一片迷悯,充满内省的深思。“其实应该有两个行动,”她喃喃说道。
“什么?”
“假定——是有两个行动,并非只限于一个呢?”她突然转过头来看他眼中发出省悟的光彩。“第一个是在马德里付诸实施的——针对我的不利证据——然后再推展到巴塞隆纳——针对你的不利证据。”
“但仍然是一而二、二而一的行动哪?”哈洛克有点搞不懂,抓不住她说话的内涵。
“但是后来却一分为二啦,”珍娜决然的道,“变成了两个啦!”
“怎么变?”
“原来的行动被人从中阻挠了,”她说,“被某个局外人半途搅局了。”
“然后就只好改变原来的计划了,”他开始了解了。“布虽然仍旧还是同样的一块,可是缝合那块破布的针法,却改变了,扭曲了,缝缝缝,就缝歪了,弄到后来根本不是他们原来想由一而二、二而一去缝合成的那块布,完全改观了。”
“对。可是——还是要回到原来的老问题上——到底意图何在,为什么?”
“为了控制上的原因,”他回答,“因为你突然的逃走,就失去了控制。赖莎告诉我说,自‘布拉瓦海岸’之后,就有一个通知各地警戒,注意你行踪的密码,发到全世界各地,要他们追踪你了。”
“没错,”珍娜说着,就把烟蒂弄熄。“可是却没有让那个半途从中阻挠这两个行动的那个人晓得。密码是极端机密的一种,才不至于让对方察觉到,我,并未死在布拉瓦海岸,而早已从巴塞隆纳脱逃了。”
“直到我在罗马看见你,吵得天翻地覆,让每个人都晓得为止——每个有牵涉到这件阴谋的人。也就是因为如此,我们两个人就必须死;我——发出催命符,而你——则必须死在‘莫里涅山口’;被贴在车上的延期炸药炸死。这样,你,还有所有的每件事情,就都可以埋葬了。”
“又是‘暧昧’搞的鬼?”
“不是他还有谁?除了这个能获得这个代号的人,别人是不可能渗透进‘莫里涅山口’这个秘密行动的。”
珍娜抬眼掠过他的肩膀上方,向窗外望。橘红的太阳正转为一片黯淡。
“这里面仍然还有很多漏洞。太多的缝无法填满。”
“我们一定可以找到一些的,也许是全部。”
“答案就在贝弗——美国助理国务卿——他的身上。”
“还有另外一个人,‘哈洛克说:”安东尼·麦锡。四天前,我曾经试图打电话到’杉南道河谷‘,他那栋别墅去找过他——这个电话号码知道的人并不多。我不懂,但是他竟然不愿跟我讲话。我简直都快要疯了;我一直逼着接电话的人请麦锡来听,可是他就是不来。我往最坏的地方想过,这个人已经跟我一刀两断了。可是现在经你这么一提起贝弗这个人名后,我就开始认为我当初可能说错了。“
“什么意思?”
“假定安东尼根本就不在那里呢?假定那个地方已经被其他的人接管了呢?还有那条私人专线电话,也是呢?”
“你是说——又是贝弗搞的鬼?”
“还可能是谁?根据时代杂志上报道的,麦锡是去休长假了,但是假如他根本没有去休假呢?而假定美国有史以来最贤能的国务卿——安东尼·麦锡——已经遭到了软禁了呢?被送到某个地方的医院中加以隔离,根本无从跟外界联络了呢?”
“这简直太不可能了。米海,象他这样的一个人,是必须每天与国务院联络的。每天都有例行的简报、会议,以及决定——”
“但这些都能经由第二或第三个人,加以转达的。”
“太荒唐了。”
“也许并不是。当对方告诉我,麦锡不愿意跟我讲电话的时候,我简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后来就打了个电话给另一位在杉南道的麦锡邻居。他叫查伦斯基——是麦锡的一个多年老友和棋友;可是我一问他,他竟然也说麦锡这段日子根本没有时间来理他。”
“这是很可能的,米海。”
“可是却说不通。麦锡再怎么忙,时间还是控制在他手上。他至少可以抽个几分钟,打电话向他的老友道个歉,解释一下才对;就跟应该也有时间跟我解释一下一样。这不是他做得出来的。”
“什么做不出来?”
“我记得查伦斯基讲的话。他说他曾留了很多‘来访未遇’的便条,放在麦锡那栋木屋的信箱里,可是总是别人替麦锡回函致歉,说什么‘公务繁忙’,‘未克趋府走访回拜’的句子。打电话去,也是一样,都是回答说什么‘麦锡先生很忙’,或是‘正在开会’之类的托辞。就算他忙,也总有休息的时间。何况我打电话给他的时间,正是他休长假的日子。照理讲他是应该在的,我主要讲这番话的用意,就是指——他根本就不在那里。”
“你这么说,不又是前后矛盾了吗?”珍娜打断他,“假使你谈的都是真的话,那为什么他们不干脆回你说他不在呢?”
“他们不能这么说。我打的那个电话,是非常隐秘的私人专线,不是没人接,就是应该只有他接。我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明明是那些人一不当心才接的,然后就只想办法胡扯,向我掩饰。”
“你是指那个接电话的人,是替贝弗办事的?”
“我不能这么肯定,反正,这个人乃是一个针对麦锡、与他作对的阴谋集团中的人,而无论如何,贝弗这个人的嫌疑,不能免除。华府有人与莫斯科的人暗中在勾搭。就是这两批人弄出‘布拉瓦海岸事件’来,使麦锡深信你乃是个苏联的双重间谍——他当初写给我的那张便条上,也讲得很明。我们并不晓得,是否每件合理或不合理的事都说得通,然而我们却晓得,麦锡与那件事绝对无关,贝弗却脱不了干系。我记得麦锡曾跟我提过,他对贝弗那批人不太信任;他认为他们都是最坏、最差劲的机会主义者。所以一旦遇到任何比较敏感的交涉或会谈,他总是尽量想办法支开这些人,免得他们私心自用。他曾经不只一次的指出这群人,专做些吃里扒外、瞒上欺下的勾当,而且常常假公济私,专干些损人利已的事。”哈洛克抽了口香烟。珍娜望着他把烟吸进肺里。“也许现在他又在干这种事了。只有天晓得到底是什么意图……天快黑了,我们可以上路了。先朝马里兰州开,然后再转进华盛顿。”
“去找贝弗?”
哈洛克点点头。珍娜伸手握住他。“他们会把你跟韩德曼的死连上的,”她说:“而且推测出你已经找到我了。而他们一定也晓得,我向你吐露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贝弗。他们一定会派人保护他的。”
“我晓得,”哈洛克说:“先穿好衣服再说。得吃点东西,再买几份报纸,最好买一份有全国通讯网的报纸。等上了车再谈。”
他刚下床去拿自己的皮箱,突然就一楞。“老天,你没衣服穿呢!我没有想到,你没有带额外的衣服。”
“全被柯侯德的人搜走了,他们说凡带有欧洲商标的衣物和行李箱,全都必须没收销毁。这样别人才查不出你是从哪儿来的。”
“算了,别提了。先走了再说。”
“我倒认为路上第一站停下来的时候,最应该买的东西,是急救箱。”珍娜说,“你肩膀上的绷带应该换了。我会换。”
要添的东西,可真不少。
第二十三章
他们看见苏格斯镇外的这家公路饭店中,有个报纸自动贩卖柜放在进口的地方。柜里还剩下的两份下午版的“巴尔的摩太阳报”。他们两份都一起买了,想先找找看报纸上有没有登他们的相片。他们必须先将各种不利的因素予以剔除掉。
等他们分别把报纸一页页的翻完,两个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没有什么相片。有关的新闻,已经退缩到第三版上去了。等下再细看文章。
“你该饿坏了吧?”哈洛克说。
“老实跟你说,我只想喝一杯酒提提神。这儿应该有酒卖吧?”
“有吧。我来叫。”他瞟了一眼柜台,把手一举。
“我根本没想到吃饭的事。”
“那就怪了。柯侯德说你昨晚根本没吃,你把盘子朝古巴人乱砸。”
“东西其实早被我吃很差不多了。我曾吃;你总是告诉我,在任何恶劣的情况下,有一顿就要吃一顿,尽量吃饱,因为下一顿还不晓得在哪里呢。”
“可真听话。”
“我是听一个当年还是个小孩子,就在山林里打游击的人说的切身经验。”
“那都是历史了。那你为什么要丢盘子呢?想把他赶远一点吗?”
“不是。我摔盘子的用意,是想乘机把那根钢叉搞到手。他们没给我餐刀。”
“你可真不简单,小姐。”
“哎呀,别再损我好不好?”
一名胖女侍走上来,放眼打量珍娜,眼睛里露出既羡且妒的神色。
哈洛克开口叫酒。
“让我们来看看报上的坏消息吧。”哈洛克说着,就翻开报纸。
“在第三版。”
“我知道。你看过了吗?”
“只看到三版新闻的尾巴,说十一版还有。我本来以为会有相片的。”
“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哈洛克低头开始看,珍娜望着他。
等女侍把酒端上桌时,哈洛克就说,“我们等下会叫东西吃。”他把报纸一合,对女侍说。
等她一走开,他马上又翻到第三版,一直读下去。越读越放心,越读越关心,然后关切就转为警觉和疑虑了。
他看完之后,身子往小隔间的沙发椅背上一靠,瞪着珍娜。
“怎么了?上面说些什么?
“他们把事情掩盖起来了。”他轻声说。
“什么?!”
“他们在保护我……的确是在护着我。”
“没看错吧?”
“大概没看错。”他身子向前凑,手指落到新闻稿的那一栏。
“据国务院宣称,该凶杀嫌犯之姓名,与国务院之职员不符,且现场所搜集之指纹,经核对后,与该涉嫌职员之指纹不符。国务院发言人宣称,仅以有限之传闻,咬定凶嫌为本机构之前雇佣职员之一,殊属不当。经纽约哈曼顿警方,以电脑查询分析后,该凶嫌为前国务院驻外人员之说法,已证明系为误传。唯据国务院之报告中透露,遭人杀害之韩德曼教授,系以客卿身分,为国务院欧洲难民安置司之顾问,该司之主要工作,系安置流亡欧州,曾遭纳粹蹂躏之难民。据国务院某人士指出,曼哈顿警方深信,凶手可能系某一痛恨犹太人之恐怖组织分子。国务院指出,恐怖分子向有在各国行凶后,自称系该国或他国之政府公职人员的前例,以破坏政府威信,或逼其暴乱之本意。”
哈洛克念完,就抬头看珍娜。“就这样,”他说,“把每个人都推得一干二净。”
“难道他们真这么想的吗?”
“绝不可能。第一,国务院有上面的人,晓得我是为‘秘行局’工作的。他们一看到‘哈瓦拉奇’这个名字,马上就必然会联想到我。第二,韩德曼家里,到处都有我的指纹;他们的档案中,也存放有我的指纹。最后一点,韩德曼根本与政府机构无关。他只是替法国外交部做中间转运的掮客,假定他与美国政府有牵连的话,法国人不可能雇用他。”
“那你的看法到底如何?”
哈洛克靠回沙发标伸手拿杯酒。“根本是胡扯,狗屁不通。”他玩味道,举杯就唇。
“那么,是个陷阱啰,”珍娜说,“他们是想引君入瓮——猜你会去找贝弗——然后逮住你。”
“而‘无可救药’的说法,是指定要我死;死了就开不了口了。找到贝弗并不难,把他弄出来问,却不可能……除非我用计把他诱出来,叫他来找我。”
“他们不会让他这么做的。保护他的人,一方面保护他,一方面却是在盯你。只要看到你,就会当场宰了你的。”
哈洛克又喝了口酒,他心底有个想法在猛挠他,可还是一时还抓不住,“盯着我,”他重复她讲过的话,边把酒杯放下。“找寻我……但是,除了那些搞我们鬼的人,并没有其他人在找寻我。”
“那群你说的‘骗子’。”
“对,我们需要外援,我想我们两个人,都找不到任何可以帮助我们的人了。我们想找的人,现在都已经对我们避之唯恐不及了。而现在的情况又变了,他们好象取消了对我的追捕。”
“别傻了,米海。”珍娜岔断他的思维。“这仍然是陷阱的一部分。追捕我们的命令早发出去了,而追捕你的指令是‘明令’,毫无暧昧不明可言。你就是你,上了黑名单的人,哪个又不是有价值的一流工作人员?现在你政府里的人,还有谁,你是可以寄予信任的?”
“一个也没有,”哈洛克同意,“而且谁也不愿意跟被判了‘无可救药’的人搭轧的,即使是我曾经很信任的人。”
“你是在说那个人?”
“就是那个当初我曾经告诉过你的一个人,”哈洛克眯起眼睛,边讲边想。“我那次打电话给查伦斯基时,他曾经跟我说过,因为找不到麦锡来下棋,他后来只好去找那个他和麦锡彼此都相好的人,外号叫‘亚历山大大帝’的人,雷蒙·亚历山大。这个人不但跟麦锡很要好,跟我也十分亲近。也许他可以。”
“怎么说可以?”
“因为他是站在‘政府’以外的人。虽然不是公务员,可是又跟政府有搭轧;华府需要他,而他需要华府。他是替《波多马克政论杂志》写文章的专栏作家,比任何我遇到过的人,都还要更了解我国政府。他门路很多;有时也要靠我透露一些消息给他。而假如报纸上有把我的真名登出来的话,他当然也会躲得我远远的;可是目前,我并没有上报。”
“他能怎么帮你?”
“我也不太有把握。或许可以找他帮我把贝弗诱出来。他常邀政府官员做深入的访问,而被他访问过的人,也都会感到身价提高了许多。没有人会怀疑他的。保护贝弗的人,也许会用坦克车送贝弗去接受访问,可是等进到亚历山大的住宅之后,却不会;他们会守在屋外。我会先以某些内幕的消息,去吊住他的胃口,暗示国务院最近内部可能有人事大调动,把中心人物扣在贝弗身上。然后怂恿他去邀贝弗来接受他的访问——而我也会留在屋里听,以便证实贝弗说的话全是真的。”
“屋里?”
“他向来是在家里工作的,这是他故作神秘的伎俩之一。就跟时代杂志的詹姆士·雷斯顿一样,假如有哪个政客,吹嘘曾到过他家去做过客,那就表示他马上就要变成新闻人物啦。雷蒙·亚历山大的住所,是在维吉尼亚州的‘狐洼’,正好位于华盛顿之西,很近。我们一个半到两个钟头,就可以开到那里。”
“他会干吗?”
“很可能。我说不上他会干的原因,可是却认为他很可能会帮忙。我们是朋友。”
“大学的?”
“不是,不过有点关连。我是经由麦锡才结识他的。自我任职国务院之后,麦锡为了要拉拢这些在政治论坛上,深具影响力的痞子,所以常常跟这些人吃饭,有时候,我常会突然接到麦锡的电话,叫我临时赶去参加他们的饭局。本人从未拒绝过,除了身为国务院的一员,必须奉召参加的原因之外,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些吃饭的地方,以本人的收入,平常是根本没机会——也没这种勇气——去吃它一顿的。”
“麦锡对你真是照顾。”
“可是以他这么聪明的人,叫我这么做,却也不太聪明。因为我从事的工作,是越少人认识我,才越安全的。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他人对我的注意。我曾把这种顾虑,私人告诉过亚历山大。他听了也觉得好笑,说麦锡大概也没想到过这点,太过于爱屋及乌了。”
“你到过亚历山大家去吃过饭?”
“常常。他也是个不愿意时常被大众看到他的人。”
“这么说——你们是好朋友啰。”
“照理讲,应该是。”
“而他颇具影响力?”
“当然。”
珍娜伸手抓他臂膀。“米海,为什么不把每件事都告诉他呢?”
哈洛克眉头一皱,用另一只手按住她伸过来的手。“我不以为他想听这些事。他最怕听这种事;逃都来不及。”
“但是他是个作家啊。又在华盛顿。你凭什么敢这么说?”
“他只是个分析家,一个评论家而已。并非是一名专爱挖新闻的普通记者之流;不是个哦恐天下不乱的文化流氓。他不喜欢踮着脚趾头去挖内幕,只喜欢听听各个方面的意见。”
“可是你所必须告诉他的事,全都是很特殊的内幕啊!”
“他假如听我告诉他这些活、只会马上建议我直奔国务院安全局去申辩抗告,而且相信我—定会得到一个公平公正的听证会的。我不会。我只会在脑袋上挨一枪。而以亚历山大在政治圈打滚了六十五年的经验——从甘乃迪在达拉斯被刺,到尼克森的水门事件——他能听到什么?又能相信什么?除了去相信那些政府大官,用臭狗屎的一脸庄严相,所告诉他的话,说我是个叛国贼之外,他还能相信什么?再说,他假如听到我曾经干过的事——除了韩德曼的死之外——他马上会亲自拔电话到安全局去检举我的。”
“那他算得上什么朋友?”
“在他的集团之内;不跳越出他的工作集团和性质,他是个朋友。”哈洛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将她的手掌翻过来。“然而,要想叫他出面,去把贝弗诱到‘狐洼’来,有些事却必须让他先弄清楚:有关‘麦锡’下落这件事。我会请他帮我打听出来麦锡现在到底在何处,我会说,我不想自己去打这个电话,因为我也许没时间去看他的这件事,可能会令麦锡很担忧。他会做这件事;以他的各种关系,他能办到。”
“假定他不能呢?”
“那我们就可以又晓得一些事,对吧?到时候,如果逼我用枪抵住他的脑袋,强迫他去把贝弗诱到‘狐洼’来,我也会干得出来的。然而假如他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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