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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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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那个人一定也曾经和你联络过啰,”哈洛克说着,又把视线落向银幕。“这两份文件,是他给你的,而不是由麦锡处获得的。”
  “对。他起先的要求,只是财物上的,每次开的口,都比上一次要来得大,大到现在,已经成了天文数字。几百万、几千万……再下来,就是几亿。我们推测,他的动机,仍然是政治性的。这样,他就有钱去收买那些小国家的政府,有钱去第三世界中,发动革命;去提升恐怖主义。我们现在已经派出专人,渗透到几十个这类不稳定的小国家去,专门去查探他们所可能显示出来的异动情况,想借着这种方法,去追踪出、套出他的下落。然而后来我们才发现,‘巴希法’根本就没去碰过那些他敲诈来的钱;他向我们要这些钱,只是想证明,我们必然会听他的命令照办,不敢有丝毫违背而已。他对钱并不感兴趣;他永远不会。他只想要权力,控制世界的权力。他想控制住我们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
  “他显然已经在控制了。这就是你犯下的第一个错误。”
  “我们只是用钱在买时间。我们一直还在买。”
  “冒着被彻底毁灭的危险?”
  “想去阻止它的发生。我看你仍然没有了解,哈洛克先生。我们是可以把安东尼·麦锡的疯狂,公诸于世,把过去十年来,我们美国与所有国家订立的条约和谈判,一概撤销,不予承认。重新订定,然而却无法解决基本上的难题。天晓得为什么会弄出这两份协定的?难道说单凭一个疯子,就弄得出这些吗?好,如果不是的话,那还有谁——哪个人——牵涉在这件事之中?谁才是始作俑者?还有,假如我们愿意将这两份秘密协定,向苏联和中共揭露的话,那我国的目前国防系统,不就也因此完全暴露无遗了吗?或者,不等于把我们对他们战赂武器的部署和了解,也免费告诉了对方吗?……并不是我们美国才有核子战争狂的疯子,别的地方也有这种人,而只要他们一有借口,他们就会毫不考虑地按下发射钮的。你晓得为什么吗?”
  “我不太有把握……我对任何事情都毫无把握了。”
  “欢迎你加入这个‘未知’俱乐部……让我告诉你为什么吧。因为我们美国之所以有今天,是花了我们四十年的光阴,无法估计的天文数字经费,才达到的。我们终于可以象苏联那些国家一样,彼此能够握着一把原子弹的利刃,去对准彼此的喉咙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光阴和钞票,再去从头开始了。不过,迟早,哈洛克先生,在这项疯狂的企图想遏止一场全球性核子大毁灭的尝试下,也许我们只好再从头开始了。”
  哈洛克干咽了几下口水,却发现只舔到一些血腥味。“单纯的臆测,已经无补于事了。”他说。
  “而且也不流行。”总统回答。
  “谁是巴希法?”
  “我们不知道。就连‘暧昧’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还不知道?”
  “除了晓得他们彼此之间有所关连之外,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等一下!”
  “我希望你这句‘等一下’,能一辈子说下去。”
  “你们不是逮到麦锡了吗?你们已经将他用电脑分析得很彻底了。把他的脑袋瓜撕碎!你们有几百种处方,可以办到这点啊!尽量用啊!尽一切力量查出来啊!”
  “难道你以为我们设试过吗?所有能用的……可以用的……全用过了!可是这个人,却早把脑袋中一切他自认为真实的东西,全都加以抹煞掉了,他把自己看成就是他去与北京及莫斯科,进行谈判的那个人。他根本不相信除了他以外,还会有任何其他人;他的狂想,对他而言,是绝对真实的。那些狂想,将他保护得好好的。”
  “可是巴希法明明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并非只是个单纯的狂想哪!麦锡一定能给你一些启示的!”
  “什么也没有。相反的,他却能把莫斯科,以及北京的那些极端分子,描述得相当透彻。我们只要一提到这两份秘密协定,他甚至不需要借重药物,就能把他们一个个的说出来。由于这些年来,他与这些人碰面的机会很多,所以即使人变疯狂之后,却仍能记得一清二楚;好象他仍然是美国的国务卿那样,他的脑子里,仍有着保护他做为一名天王巨星的想法。”
  “太抽象了!”哈洛克喊道。
  “你早已提过了。”
  “这个叫‘巴希法’的人是真实的!他绝对是存在的!他的确是拿了把枪在比着你!”
  “这是我自己讲过的话,我相信。”
  哈洛克突然奔到会议桌前,用拳头猛敲桌面。“我简直完全刀不能相信这点!”
  “相不相信在你。”总统说,“但请你不要再敲桌子了。这间密窖中的测声系统,除了录我们两人的交谈外,对‘砰砰砰’的声音也相当敏感,假如我在你砰砰砰一阵乱敲之后,不赶快接口讲话的话,这个密窖的门,也许会立刻被人打开,然后你就没命了。”
  “哎呀,我的上帝!”
  “我并不需要你告诉我还有上帝,如果我真能找他帮忙的话,也用不看来与你聊天了。”
  “怎么?难道你还有幽默感哪,总统先生?”
  “或许还有一点吧,等你年龄大了,通常在遇到这种困境时,你才会懂得有点幽默感的好处。然而很不幸的,我现在也没有这种把握了……对任何事情都不再有把握了。花了几千几百万建成这个地方,请了全国最好的精神病学家到这个地方来……难道说,我追逐的,只是一个幻影?我实在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已经穷途末路,无处可去了。”
  哈洛克倒进会议桌一端的一张椅子里,隐约的觉得未获总统示意,就这么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似乎有些放肆。“哦……”他毫无意义的“哦”了一声,表示对自己的无礼,感到有点意外,看了看总统。
  “没关系,坐吧,”总统说。“反正我曾下令枪毙过你,内心也感到十分歉然。”
  “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你刚才说,我触及到这件事的架构的这件事,意思是说,假如我再继续闯下去,就会——”哈洛克抬头看着银幕。“——把这两份东西暴露给苏联或中共知道了。”
  “不是会,而是可能。我们不能让‘巴希法’产生丝毫的恐慌。假如他一慌,他很可以就会把我们与中共拟定的这份秘密协定,先透露给莫斯科去看。结果会怎么样,我想你应该知道。”
  “显然他与苏联有关系。要不然,那些在巴塞隆纳所搞出来,对珍娜·卡拉丝不利的证据,如果没有苏联情报机构的协助,他也不可能弄得到手的。”
  “然而苏联国安会却一口否认了,而且是正式出面否认的。据贝勒上校的报告,这个出面否认的人,就是当初到雅典去找过你的人。”
  “罗斯托夫?”
  “对。当然他并不晓得他否认的是什么,可是在他那封密电中,却暗示这件事的确与莫斯科某方面有牵连。我想他也是个相当会担忧的人;问题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除他的忧虑。”
  “他也许可以,”哈洛克说。“他事实上,是在告诉你,他所指的莫斯科某方面,就是指‘渥拿雅’(VKR)。”
  “那是什么组织?我对你们这一行的事,并非专家。”
  “渥拿雅,乃是隶属于国安会的一个分支组织,那群成员,全是苏联其他每一阶层都怕他们怕得要死的特权阶级,这群人全是丧心病狂的疯子。难道说,我对这群人的了解,正是我触及到这件事的可能吗?”哈洛克自言自语的讲到这里,禁不住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我是在突破‘莫里涅山口’逃到巴黎时,才跟他们打过一场。VKR派驻巴塞隆纳的干部,追到巴黎来想干掉我。但是这是以后才发生的事,我是早在罗马时,就被下达了‘无可救药,径予格杀’的催命符,并不是到巴黎之后,才被‘暧昧’下令格杀的。”
  “对,那是‘暖昧’下令的,而不是我。”
  “但却仍然为了同样的理由。你所说的那种理由……总统先生。”
  “对。”总统上身弯向桌面,“因为‘布拉瓦’的理由。由于那晚上在布拉瓦海岸所发生的事。”
  哈洛克一提到这件事,不由得悲愤交集,火冒三丈,他气急败坏地说:“布拉瓦海岸事件根本就是一件无耻的行动!是假的!我是被人利用的!也就是因为这样,您才把我弄得如此之惨!您应该晓得。您说过,您也曾参与这件事!”
  “你说,你亲眼看到一名女子,在那个海滩被杀死了。”
  哈洛克忍不住跳脚一站,两手紧抓椅背,“请问您是否又想开我玩笑……总统先生?!”
  “我毫无这种感觉。本来那天晚上,是不该有任何人被杀的。”
  “没有人……老天!这件事明明是您、贝弗、还有华府那群骗子搞出来的!不必告诉我布拉瓦海岸事件的真相——免啦——因为我在现场!这件事你们要负责,既然敢做,就要敢当!”
  “对,我们是始作俑者,我们付诸实施,然而收场的人却并不是我们。关于这点,哈洛克先生,我说的是实话。”
  哈洛克几乎有点忍不住想冲到银幕前,去捣毁那上面的影像。可是也就在那一刻,珍娜·卡拉丝在汽车旅馆中,跟他讲过的话,突然浮上他的脑际。并不只是一个行动,而是两个。紧接着,他又想起自己所曾说过的:半途被人阻挠,不得不临时转变的那些话。
  “等一下。”他说。
  “又发现什么解释啦?”
  “不,请您听我说。你们发动它,却并不知道整个行动方案已经被人看过了,而且接手了,然后每一条线路都被转变了,变了样。”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原来想在地毯上织出天鹅的图案;可是突然,却织出了老鹰。”
  “不可能的。”
  “狗屎!……对不起。”
  “没关系。我反正天天面对的都是些狗屎,铲的和踩的,已经够多了。”总统靠回椅背。“你现在突然弄懂了吗?”
  “我想是突然弄懂了。单单用这个纰漏,我就可以逮出他是谁。巴希法那天也在布拉瓦海岸。”
  “要不然,就是他的那名苏联关系人,”总统补充道。“当你在事发三个月之后,看到了卡拉丝出现之后,你就开始对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开始探讨了。而假如你把这件事揭发了的话,你就可能会惊动巴希法。我们并不晓得你到底可不可能揭发到多少真相,可是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可能存在,我们就必须封住你的嘴,这种险我们不能冒。”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呢?为什么没有人想办法找到我,告诉我呢?”
  “你不会吃这套的。秘密行动局已经派出多少高手去找过你,想把你带回来。可是你把他们全耍了。”
  “不是这种说法———”哈洛克都快疯掉了。“我是说——你们可以告诉我,而不是企图杀掉我!”
  “我们哪还有时间?!我们也不可能派信差带一些证据——麦锡发疯的证据——去给你看,好让你相信,问题是,你会相信吗?!我们对你的反应和动向,根本无从捉摸。而且以我们的判断——以我的判断——假定这个我们称之为‘巴希法’的人曾到过布拉瓦海岸,或是把这件行动弄拧的人,他也会想到他那天晚上的行踪,可能会被人认出来之下,做出了一些无法预测的事。我们无法容忍有这种可能存在。”
  “疑问太多了……”哈洛克盯着银幕上的强光,直眨眼睛。“我无法凑得拢的疑问……实在太多了。”
  “可是当初,假如你能下定决心,跟我们派以去找你的人一起回来的话,你也许早就弄懂了。”
  “您是指欧吉维,”哈洛克唏嘘道。“巴拉丁山……欧吉维。难道,那只是个意外?难道,射杀他的那一枪,本来是要打我的?还是说,那一枪本来就是要打他的,因为他晓得一些内幕?他曾经跟我提到过一个因心脏病死在游艇上的人。”
  “欧吉维的确只是死于误杀。本来是要打你的……而其他的那些人,则都是被谋杀的。”
  “其他那些人?”
  “派欧吉维去罗马找你的那三个人。”
  哈洛克一听之下,就楞在椅子旁傻住了。
  “……因为我的缘故?”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句话说。
  “并不是直接的缘故;可是后来,你等于就置身于整个事件的核心之中了。为什么麦锡要对你做这种事?”
  “请先告诉我那三个被谋杀掉的人,他们的事情好吗?”
  “他们不是因为知道谁是巴希法的苏联关系人,”总统说。“就是因为可能在你于‘莫里涅山口’被杀之后,会因此晓得这个人到底是谁的缘故,才被人下毒手害死的。”
  “被那个代号‘暖昧’的人;在华府的人?”
  “对。这个代号,是史登局长告诉他的。我们只晓得他在那里,却查不出他到底是谁。”
  “在哪里?”
  “这个情报我怀疑是否应该告诉你。”
  “看在老天份上!总统先生,难道您还想怎么样?您不杀我,就是想别用我,不是吗?既然不杀我了,那就爽爽快快的利用我吧!”
  “我为什么要利用你?你能帮我吗?帮我们吗?”
  “我已经干了十六年的特工,被追杀和追杀别人的行业。我能讲五国语言,而且都相当流利,尤其是这五种语言中,我至少还会讲三国的土话和方言。我比任何其他活着两人,都要更了解麦锡的只一面;我了解他的感受。说得更具体一点,我在欧洲,比任何其他的特工人员都要厉害高明。不错,我认为我能帮得上忙。”
  “那么,你必须先把话讲清楚。你还有意继续实行你的要胁吗?用这十三张黄纸……”
  “烧掉它,”哈洛克正视着总统,以坦诚的目光看着对方,想令他相信。
  “这些只是副本,”总统说。
  “我马上去找到她。她现在是在沙凡那数里之外。”
  “好。我告诉你。代号‘暧昧’的人,是潜伏在国务院五楼之中。潜伏在六十五到七十几个男男女女之中。我想你们称呼这种潜伏的奸细,都叫他为‘土拨鼠吧?”
  “难道你们已经把这个奸细,缩小到这么窄的范围里面了吗?”
  “是助理国务卿贝弗办到的。他远比你认为的还要行。他从未想到要去伤害你的朋友卡拉丝。”
  “那他恐怕还不是她的对手。”
  “他本人也同意你这种说法。不过,假定当初她照了他的指示去做的话,她应该早就听到事实的真相了;你们两个人也许早就回来了。”
  “但事实上,我却被下了道‘催命符’。”
  “告诉我,哈洛克先生,”总统上身又往会议桌上靠。“假如你是我,对目前的情形都了解了的话,你会怎么做?”
  哈洛克眼神移向银幕,想了一下,“我也会这么做的。我是可以被废掉的。”
  “谢谢你的直言。”总统站起来。“对了,我还必须再告诉你一件事,所有在普尔岛上的人,还不晓得我今天让你看到的这两份文件。包括所有的医生、技术员、和军方的人。除了你我之外,还有另五个人看过。还有……巴希法。这五个人里面,包括一名我从贝斯达海军医院,请来治疗麦锡的精神病权威。”
  “我了解。”
  “好,现在,趁我们两个还未发疯之前,先离开这里吧,”总统说着,就走到放映机的墙前,把它关掉,然后又把照明灯打开。“我会安排好,在今天下气派专机接你们两个到安德鲁空军基地去。我们会替你们在乡间找一栋房子落脚,绝不能在华盛顿市区内。我们不能冒这种险让别人看到你们。”
  “可是假如我想帮得上忙的话,我必须能接近那些记录、档案,以及各种其他资料。这些东西是无法搬到乡间去的,总统先生。”
  “假如不能,而你必须去的话,我们也会用最秘密的方式,送你进城的……白宫秘密会议室的桌子旁,我会再加两张椅子。我会给你一个化名,让你有权调阅那些机密资料。贝弗会尽快的向你先做个简报的。”
  “在离开这里之前,我很想跟那些医生先谈一下。我也想再见见麦锡,我当然知道他有毛病;只看他几分钟。”
  “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答应。”
  “那就请您命令他们这么做。我想用他的语言——捷克语——去跟他谈。我必须从他跟我讲的话里,去挖出一些东西来才行。他曾经向我说过,‘你不了解。你永远不能了解的。’他既然在疯了之后,还会这么说,那就表示,我和他之间,有某些事情,是根深蒂固仍然存在着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才可能挖掘得出来。所有的疑难杂症,也许就能迎刃而解了。为什么他会这么做,不止对我,而且也对他自己。我脑海中的某个地方,也许有一枚定时炸弹,我从一开始,就晓得有这种可能了。”
  “好。我会下令叫医生合作的。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当初你辞职不干以前,曾在医院里住了十二天,总共有八十五小时,是接受各种药物的逼问,可是你并没有帮过我们什么忙。”
  “然而当初,你们并不晓得该往哪里去找。上帝帮助我,我也不晓得。”
  “我们实在已经没有时间了,哈洛克先生。”负责“治疗”麦锡的三名医师这么告诉他。
  “我会尽快的。给我十分钟。”
  “五分钟吧,拜托好不好?”
  “好吧。就五分钟。”
  “我带你过去。”年轻的那名精神病专家说。“还是昨晚你看见他的老地方。花园。”
  医生领着哈洛克走到“街上”,绕到红砖建筑后方,坐上一辆军用吉普车。“幸好你可以离开这里了,”年轻的医生说。“你是该走的。我们三个人,无论怎么治疗他还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地方,我们戏称之为‘白费工夫村。”
  “白费工夫——白费什么?”
  “去查他所曾经干过的事啊。问题是,再怎么查,也追不上现在可能要发生的事了。”
  哈洛克一听之下,马上把头一转,望着这名年轻医生。
  对了,我还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所有在普尔岛上的人,还不晓得我今天让你看到的这两份文件。包括所有的医生、技术员……
  总统曾这么告诉过他。难道说,那个奇怪的房间,那个密库,已经被人渗透进去过了?
  “您是指——?”
  “指迟早麦锡会两眼一翻,双腿一蹭,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死去的事。反正等他一死之后,谣言也就会慢慢平息的。任何伟大的人物,无论男女,只要一死,总有一套美丽的说词,说他们死得多么平静安详的;反正这场球赛也免不了这一套。”
  哪里还有什么球赛啊,医生。只有世界末日啦……
  “你好吗,老师?”哈洛克从屋里跨进花园的阳光中时,以他最随和和亲切的语气,用捷克话向坐在小径底端,那张椅子上的安东尼·麦锡打招呼。“我知道您一看到我就很烦,我亲爱的朋友,可是我只想来看看您。再怎么说,您是我最敬爱的老师,我唯一剩下来的亲人,我的义父,我们父子两个,是无法变成陌路人的。”
  起先,麦锡仍然蜷缩在椅子里,拼命把自己挤到那株棕榈树的树阴下,想藏起来,他脸上有着因为害怕和紧张之下,所沁出来的冷汗。可是慢慢的,他眼镜片后的那对眼睛里,终于涌出了一片疑云,好像能回忆到一些过去在布拉格时,对哈洛克的关爱之情了。
  哈洛克硬逼着自己,去触到麦锡与他之间的过去,企图用另一种语言,另一个国度,去唤起对方的记忆。
  “您还记得那些俯看摩尔道河的群山吗?我们那条伟大的母河……那些美丽的桥……冬天的飘雪……还有夏天……艳阳之下的史屈巴湖……那些湖光山色……还有点点风帆……?”
  学生的手终于摸到了老师的手臂。
  麦锡颤抖着,呼吸沉重而急促,他微微的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犹豫的,轻轻盖在哈洛克的手背上。
  “您说过……您曾经告诉过我,我不会懂的……不会了解的……永远也不会懂的……并不是这样……老师……义父……我能够了解的。再怎么讲,我必须要弄懂……我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一点秘密的……从来没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您赐给我的……”
  麦锡眼中的朦胧开始消散,他的眼睛慢慢变清晰啦,焦点终于又回来了,然而他恢复的焦点中,却突然显现出一丝狂野——一种近似疯狂的东西。
  “不要这样,求求您,”哈洛克赶快止住对方精神的恶化。“告诉我那是什么,帮助我,帮助我去了解吧。”
  空洞洞的低语,就跟他昨天夜里,在花园中所听到的声音完全一样。唯一的区别,只是现在却是在一片灿烂耀眼的阳光之下,低语的语言,不是英语而是捷克语。
  “可怕的协定,才是最后的解决之途……这不是你所能了解的……可是你却都看到了……看到他们来来去去……世界各国的那些交涉者!来求见我!向我哀求!世界都晓得……唯有我才能办到,所以才来找我!”麦锡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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