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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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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不是你的错。”
“我应该也对你直言不讳,”哈洛克继续说下去,假装没听到对方刚才的那句活。我也看过有关你的报导。国务院中,你的盟友并不太多。安东尼·麦锡可以说真的相当能知人善任——我是指他还没发疯之前——趁还能帮忙你一把时,提拔你到联合国去,发挥你的长才。“
“这不是你我之间彼此不谋而合的地方吗,对吧?安东尼·麦锡,你比我与他的关系,还要更深一层。问题是,这么多年来,不断的紧张生活,竟然会把他弄成今天这种样子,实在太令人遗憾了。”
“我将同样的遗憾。”
“当初在我读到你资料时,你大概无法体会到我有多羡慕您。我虽然跟他很亲近,可是却永远无法达到你与他之间的那种境界。这些年来的经验对你一定相当珍贵。”
“是的——是如此。但今天却一点也不存在了。”
“我知道。这实在太难令人相信了”
“相信吧。我见过他了。”
“我不晓得他们会不会让我见见他。你应该知道,我正要去普尔岛。”
“我劝您免了。不必去见他了。倒还不如记得他过去的样子比较好。”
“就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我们两个今天也不会在此碰面了。”
“我对目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恐慌,助卿先生。”
“那你也应该晓得,我怕什么啰?”
“巴希法。”
“对。”
“总统说,你认为过去十八小时之中,苏联人可能又探到了什么重要的风声。是吗?”
“我不太有把握,”皮尔斯说,“大概是吧。所以我才想见见你。因为也只有你一个人,才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楚。假如我从你的话中能挖出一些东西的话,也许可以凑出来他们到底又发现了什么内幕。然后,我才能尽一切力量去对症下药,尽量去稳住他们,免得局势越演越劣,每况愈下,终至一发而不可收拾。”
“他们并不是笨蛋,应该也晓得派在联合国的这些人并不是什么专家。照理说,局势不应该会这么快就演变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才对。”
“我不认为这能阻止得了他们。”皮尔斯犹豫了一下,才决定把想讲的话吐出来,“你认识海雅中将吗?”
“没见过。老大使布鲁斯也一样。我本来今天下午要去见他们二位的。他怎么样?”
“我认为他是我国最有思想、最具怀疑主义的军事专家。”
“我同意。我对这个人很了解。怎么说?”
“今天下午,我问他,假如美国政府也由已方的秘情人员弄到一份‘苏联’与‘中共’之间的秘密核子协定,不管他的真假如何,上面明写着两国预备用核子弹夹击美国的时间表,而签署这个协定的人,明明又是中共与苏联的高级头目的话,他会怎么办,他的回答,只有两个字:‘发射’——先发制人再说。连他这种人,都这么讲,更何况苏联或中共的那些莽夫呢!”
亚瑟·皮尔斯并不需要夸张他这种说法,哈洛克也能体会到这个假设的严重性和致命凉性。换句话说,这个例子也就是指目前的情况。威胁已迫于眉睫,时间已越来越少了。
“总统吩咐我来帮助你,”他开始说,“我不晓得我到底能不能办到,不过,我会尽量。你说,你想找到一些东西,来稳住他们,也就是等于想反击他们的指责;这我也许有。苏联国安会,有一个长期的行动作业,这个行动作业,可以远溯到一九三○年代时国安会KGB尚未成立,还是‘恩卡维地’(NKVD)的时代。‘恩卡维地’主管警察业务、秘密国务、以及民政业务。而‘国家安全委员会’(KGB) ,是在一九五三年,秘密警察头子贝利亚被杀以后,由马林可夫再把‘内务和国家安全部’割分,成为‘内务部’(MVL)和‘国安会’(KGB)的。而苏联早在一九三○年代中,除了积极对西方进行渗透之外,也早已拟定出一个长程的计划,对西方世界每一个国家,主张至少要潜伏一个‘冬眠组织’,而美国因为是他们首要的敌人之故,所以‘冬眠组织’的计划和编制,也较对西方其他国家的安排,要来得庞大缜密。俄国人称这个计划就叫‘艾司比拉齐雅——潘民亚契克斯——’”
“抱歉,”国务院的高级官员说,“我俄文没有翻译根本听不懂。”
“没什么关系,这只是一个组织的名字而已。那是代表一种长程的间谍战略;由医生选出合格的苏联儿童或婴儿,送到我们美国来养大。他们被分送到秘密的马克思主义信徒家中养大——而成为美国人,外表上很正常,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越是如此,就越好。可是在这些小孩成长的过程中,却不断的接受着训练——完全是按步就班的训练——以便成人之后,能分派任务,因个人的表现而加以特殊的培养与扶植。然后,要他们分别进入美国的各行各业,去渗透,爬得越高越好。
“老天爷——!”皮尔斯平静地低吼了一声,“这不是很冒险吗?这种人的信念必须要十分坚定才行。”
“喔,那当然。‘坚定信念’正是他们按步就班训练课程中,最最虽要的一门课,而且随时会加以考察。就跟苏联在诺福格勒和乌拉山区的‘间谍训练中心’完全一样的做法。问题在于,我们一直都不能成功的破获他们这个大行动作业,就算曾经逮到了一名核心而忠贞的活民亚契克斯——也就是他们放到我们美国来的许多‘旅客’之一——是个行刑小组的活口。由他,我们就可以找出真正的核心人物和情报来源控制音——”
“你们已经抓到一个这种人?!我的天哪,在哪儿?”
“我已经把他用直升机送到‘贝斯达海军医院’去了——他受了伤——今晚稍后,将会把他转往维州的一间秘密‘诊疗所’。”
“那么……可千万不要让他死掉!有医生陪着他吗?好医生。”
“我想会吧。他是个‘诊疗所’的专业医生,叫泰勒,他会陪着这个人的。”
“这么说,明天一早,大概你就可以给我一些足以吓住苏联人的东西了,对吧?这样我就能够反击他们,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我可以指责——”
“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哈洛克打断他。“不过,在我来告诉你可以讲出去之前,你千万不能说。再快,也好等明天晚上。你能拖那么久吗?”
“我想可以。是什么?”
“一个钟头以前,我们已经用逼供针打过他。我不知道我们找到的人,到底有多重要,可是我却已经晓得他们的控制中心是在华府,还有他们这个组织中,那名‘旅客’情报来源控制中心人物的密码代号,这个人可能是全美国‘冬眠组织’中最重要的一名首脑。”
亚瑟·皮尔斯以既惊讶又赞佩的眼光,摇头望着哈洛克。“你真是比我厉害太多了,”他平静地说:“我当初就说过,我对你一向景抑敬畏有加。现在我愿收回这句话,我对你五体投地,由衷的赞佩。我到底能用什么?”
“随便你爱用什么。过了明天,我就可以用潘契亚契克斯再跟他们换个几天时间。”
“总统几分钟以前告诉过我……在打电话给你之后。你认为你已经快找到‘巴希法’了吗?”
“只要泰勒再好好招待我们请来的那位‘客人’,也许就会更进一步了。因为,只要问出一个密码,我们就可以找到那个叫‘暖昧’的奸细。而只要一找到他,我们就可以晓得‘巴希法’是谁了。我就可以知道了。”
“天,凭什么?!”
“麦锡告诉过我,说我认识他。你熟悉一家叫做‘旅游者商业中心’的商店吗,”
“我很遗憾,我大部分的行李箱,都是在那买的。至少,我的银行帐户,对这家店,感到很遗憾。”
“反正就在这家商业中心的其中一家百货店,或者是其中的某一个部门里,就是苏联‘国安会冬眠组织’的控制中心。‘暖昧’必须要跟那里保持联系,从那里收取他的密令,再转发出去。我们会很安静地去破获它——非常安静地——去把它撕开来,找到他的。我们并不需要费多大工夫,我们晓得他落脚的地方了。”
“就在你每天看见他的地方,”皮尔斯点头说:“那么,你所说的这个情报来源管制者的密码代号,又是什么呢?”
“榔槌(HAMMEK)-○-二。目前他对我们毫无意义可言,它可以在一夜之间被改变掉;不过,我们侦破他的事实——侦破这个潘民亚契克斯圈子——侦破如此漂亮和决然,一定能够位克里姆林宫中的某一小撮人大冒冷汗不已。”哈洛克顿了顿之后,又说:“等我告诉你但说无妨之时,你爱怎么说——说多说少——都悉听尊便。基本上,它可以用来做为转移目标的工具,也就是你说的泄他们气的那种反击。不过,我认为,这一棒打下去;力量会相当强。足可以造成—次外交风暴,让纽约和莫斯科之间的电报,来往得频繁不已,热闹已极。正好可供我们用来拖延时间。”
“您有把握?”
“我只对我们现在毫无选择的这件事有把握。我们需要时间。”
“你可能会把情报来源控制者弄丢。”
“那就让他丢掉。我们至少还可以用它来活一段时间——至少有其他的六十个国家里,还有苏联的这些玩意潜伏着,我们可以慢慢一个个的用来逼迫苏联安静一段时间;问题只在于,我们无法与‘巴希法’共同生活在一起。不管哪一方,哪一个人。”
“我会等你打电话给我的。”助卿看了一下他手上的夜光表。“我离开之前,尚余数分钟。开保险密库的专家,会从另一个地方飞来跟我碰面……他会先飞去建造该座密库的公司,拿详图过来参考……有太多的事情我想问清楚,想知道。”
“我可以等你走了以后,才走。这是总统告诉我,要我这么配合你的。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我听说你从‘核子战略评估委员会’中,找到一名与麦锡狼狈为奸的人。”
“是那个叫戴克的海军准将。”
“他会不会就是‘巴希法’?”
“不可能。他只不过是个被麦锡诱惑利用的狂热份子。”
“戴克……你已经把他关起来了吗?”
“他还能跑判哪去?他只有老老实实的蹲在家里,外面有人盯住他。”
皮尔斯唏嘘感叹的摇着头时,伸手往大衣口袋中掏。“唉,简直就是疯狂……!”他说着就掏出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想来根吗?”他问时,已经把烟盒送过来。
“不,谢了。我今天大概已经抽了五百根了。”
国务院的高级官员,口叼香烟,划火柴,点烟,只用一只手捏着火柴,把火凑着香烟么点。而不是用两只手掌围着火去点,一下就被风吹熄了。他又划了一根火柴;左掌抬起来去护住火头,吸,点着了,有烟雾从他嘴里吐出来。
“今天下午的会议中,布鲁斯大使曾提起一件我不太懂的事。他说苏联国安会,曾有一名高级干部拍过电报来,澄清他们的立场,否认莫斯科会参与过麦锡的‘布拉瓦海岸阴谋’,而是猜测有小集团从中捣鬼。”
“他并非指麦锡,而且指‘巴希法’。而罗斯托夫——他名叫罗斯托夫——并非猜测。他知道。因为在莫斯科,有一批狂热份子,称之为‘渥拿雅VKR’的组织。这些狂热份子,比起我们的戴克海军准将,还要狂热。他一直想把这批人所干过的阴谋予以侦破揭发,我希望他运气亨通。这实在很疯狂,不过我们敌人之中,有着这么一位热诚到楔而不舍地步的人,却变成了我们的希望之一。”
“你说的‘侦破揭发’是指什么?”
“找出人名,找出为什么还不太疯的人,会允许他们这么做。罗斯托夫很行;他也许真的能办到,而一旦办到的话,他一定会放话给我的。”
“他一定会放话给你?”
“他已经提供过我白色接触了。是当我由巴黎飞返时,在甘乃迪机场发生的。”
远方传来引擎发动的声音。皮尔斯丢掉烟蒂,用脚踩熄之后,又说,“你认为戴克还会告诉你些什么?”
“他也许会和‘巴希法’谈过话,只是他自己并不晓得对方正是巴希法,或者对方正是代表他说话的人。反正,这两种情形,我们都可以借着追查某个特定时间内,专门打到某个特定地点去的那些电话记录中,直出来。这些记录顶多只有几千个吧。”
“怎么不是几百万个?”
“只要地区找对,就不会。”
“你找到了吗?”
“明天我就能了解得更多。等你回来——”
“助卿先生!助卿先生!”一辆吉普车冲上来,距离他们只有数尺时,才猛一个煞车停住。“助理国务卿皮尔斯?”驾驶兵说。
“谁告诉你我名字的?”皮尔斯冰冷的问。
“有个紧急电话坚扰你,光生。他们说是你联合国的办公室打来的,要你尽快去接听—下。”
“一定是俄国人又有麻烦了,”皮尔斯憋住气,低声对哈洛克说。他有点吃惊的样子,“请你等我一下。”
助理国务卿跳上吉普车,对司机点了个头,他眼睛却望着飞机修理棚的灯光。
哈洛克冷得要命,只能用手勒住大衣领口,缩着脖子转眼去看那架小螺旋桨飞机。
飞机驾驶员这时已将左引擎发动,正在加油让它温车。右引繁跟着也轰然发动了。哈洛克眼睛一瞟,又看到一辆吉普车这时已经停到小飞机旁边。显然,密库的专家终于抵达了;小飞机看样子不久就要起飞,飞往普尔岛去了。
亚瑟·皮尔斯八分钟之后,又坐了吉普车赶回来。他打发司机离去后,就朝哈洛克走上来。
“果然是俄国人,他们明天早上打算要我去会谈一下。显然今天下午他们是有挖到一些紧急的重要情报,准备明天再找我麻烦。不过,我已经先暗示他们,明天他们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也许会忙着发电报给莫斯科。”助卿讲到这里,就收住话题,听着涡轮引擎的刹车声;也看到都辆停在飞机旁的吉普车,正在驶离。“开密库专家已经到了,我该走了。你晓得,至少要花三小时才能打开密库门。陪我走过去,好吗?”
“好啊。俄国人的反应如何?”
“很消极,当然。他们也晓得我会反击、去泄他们气的事。我们明天早上的会议有得瞧的了。”皮尔斯脚步一刹,转身对哈洛克说,“看在老天的份上,明天早上就让我说出来吧。我必须要全副武装,使出所有武器才行啊!这些资料中,还必须包括麦锡的诊断报告书……老天,并不是那份我要带回来给你看的‘神经病发作记录’!”
“我差点忘了。本来是应该昨天就拿到,今天就交给我的。”
“我会带出来交给你的。”皮尔斯开始举步朝飞机走,哈洛克加快步子跟上。“我就晓得一定会发生这种事。”
“什么事?”
“今天推明天,明天又忘了,推到后天哪!问题是‘明天’有没有还不晓得哩,恐怕天一黑,就再也亮不起来啰!”
“是啊!”哈洛克也大声附和道。
“你已经受了多少个礼拜的这种罪?”
“不少了。”
“老天!”
两具涡轮引擎这时因油门大开之下,发出难以忍受的巨响,再加上他们越之越近的关系,声音听起来更震耳欲聋。
“我本来以为选这里讲话是最安静的!”皮尔斯提高嗓门说。“果然没错!不但别人听不见,连我们自己也一样!”
“你选择跑道谈话的用意就在此吗?”哈洛克问。
“你大概以为我有点过于小心火烛了,对吧,事实上也是。”
“我不认为你如此,”哈洛克说。“我当初应该想得到的。”
机舱门已打开,小金属梯早放好了。驾驶员在机舱里朝他们竖大拇指,表示一切OK;皮尔斯手一挥,表示晓得了。
当哈洛克与助理国务卿走到距离舱门十尺之内时,螺旋桨的推送气流变得越来越强,风力大得要命。
“你刚才好象说过,你大概可以从戴克的话里猜出一个大概的方向!”皮尔斯用力大叫问他。“是哪里?!”
“在衫南道河谷中的某个地方吧!”哈洛克也扯着嗓门叫回去。“这只是我的臆测,不过戴克的确有把偷出来的秘密文件和相片送到那里去过!”
“喔——?!”
引擎突然催油催得更大了一些,已经达到全速运转的阶段,由螺旋桨倒卷出来的狂风,简直大到难以想象,突然就特亚瑟·皮尔斯头上戴的呢帽给吹掉了。
哈洛克马上半蹲着,去追那顶被吹走的帽子,他终于用脚踩到了它,把它拣起来之后,就朝回走,去交给助理国务卿。
“太谢谢啦!”皮尔斯伸手接帽时,大声道谢。
哈洛克瞪着他面前的那张脸孔,注意到对方前额上方的浓黑卷发中,有一撮雪白银亮的白头发。
第三十六章
当哈洛克于一小别四十五分钟后,换乘陆战队专用轿车驶进“无菌五号”的大门前时,他刚刚才下车,大门就突然的打了开来,只见珍娜·卡拉丝气急败坏地奔出来。
“感谢主!”她喊道,同时伸手来抓着他的臂膀就朝屋里跑。“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急死啦!”
“什么事。”
“米海,快跟我来。快!”她牵着他的手,快步跨上楼梯,往书房里奔。“你赶快打电话给贝斯达海军医院!转六一七一一!不过你必须先弄清楚发生的事!”
“什——”
“那个‘潘民亚契克斯’已经死掉了!”
“什么?!唉呀,天哪!”哈洛克伸手抓过珍娜给他递的电话筒。他边拨,边发着抖。“什么时候发生的?!”他吼。“怎么发生的?!”
“被人干掉的,”她趁他等电话接通时回答。“还不到一个钟头以前!两个人。他们把外面的守卫拖出去,用刀捅死之后,破门而入,把‘旅客’杀死在检查台上。打了四枪。一名护理人员也死在他旁边。”
“转六一七一一!拜托快点!”
“我起先吓得半死……以为你也在那里……”她伸手摸他的脸。“别人说你不在……我当时还无法相信……”
“泰勒吗?!是怎么发生的?!”
哈洛克边听着对方的回答,边觉得一股寒意从他脊椎骨窜上来。
泰勒还没有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讲话有点错混。珍娜说的还比较简明扼要。没什么好再问的了。只知道有两个身穿海军制服的军官,混上了六楼,找到泰勒的“病人”,连开了四枪,脑袋整个打烂了;死了一名医生,还有一名陆战队员。
“完了……‘暖昧’这条线索断掉了!”哈洛克挂上电话时几乎是用力砸回去的,“怎么会呢?!我不懂!……安全严密已极……是由军方护送过去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的!”他无助地望着珍娜。
“是不是就因为护送的队伍太引人注目了,才会——”
哈洛克累得半死的点了点头。“对。对。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弄得太盛大了……”
“上次我们去送席普斯时,也是有人预先通知了‘摄政基金会’的实验室,先给他通风报信的。再来,第一批去杀仑道夫医生的人才刚去,第二批的‘旅客’却已经又赶到了。好象当时已经晓得那里有陷阱——”
“对啊!可是凭什么——为什么他们的情报来源这么灵,这么快呢?!洛林当时还怪自己,说恐怕是他被人踩上的……”
“不可能——说不通!”珍娜打断他,“难道每一样事情都是如此吗?”
“那……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哈洛克拼命敲桌子,一直摇头。然后,他突然听见珍娜在跟他讲话。
“米海,你的确有跟其他人说过这些事情,你跟总统说过。”
“当然有讲过,可是……”他突然楞住了,因为当他转身面对玻璃窗时,注意到玻璃窗上反映出来他的那张脸孔,他看到的脸好象一下子之间,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脸孔,他看到的的,好象是另外一个人……另外一个还没有具体形成的轮廓。然后……他看到的窗外夜色,生成了另一个夜晚的景象………团迷雾……雾……大雾雾正在消散之中……他听到打雷……看到闪电……爆炸……枪声……探照灯……恐怖。
布拉瓦海岸。他回到了布拉瓦海岸!
那张在窗子上慢慢映出来的脸……好远……但却看得很清楚……
那是一张前额上方,黑亮的头发中有着一撮雪白头发的脸孔!“
“不!不可能!”他听自己在狂喊;他感到珍娜抓住了他的臂膀,然后他的脸……不是他的脸!那张映在窗上的脸!黑发中射出一股雪白色头发的脸……他的头发,不,不是他的!他的脸……不!不是他的!然而这两张脸孔,都是属于“杀手”的脸孔哪!他自己的,还有另一张他在“布拉瓦海岸”所看到的脸!
一顶渔人帽突然被海风吹掉;一顶呢帽突然被螺旋桨的狂风吹掉了。在跑道上……在昏暗的灯光里……两个钟头以前!
是同一个人?!可能吗?!毫无可疑,绝对可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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