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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拼图-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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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顶渔人帽突然被海风吹掉;一顶呢帽突然被螺旋桨的狂风吹掉了。在跑道上……在昏暗的灯光里……两个钟头以前!
是同一个人?!可能吗?!毫无可疑,绝对可信吗?!
“米海!”珍娜两手捧住他的脸孔。“米海,怎么了呀?!出了什么事?!什么不对劲了?!”
“不可能的”他狂喊,“这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嘛,亲爱的?!到底是什么不可能啊?!”
“老天,我差点要疯掉了。”
“亲爱的,别再想下去了!”珍娜大叫着,用手摇他,一直拼命摇着他。
“没……没什么,我很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突然又一转身,冲到桌前,“在哪里。他妈的,到底是在哪里呀?!”
“什么东西在哪里?!”珍娜凑上来问。
“档案。”
“什么档案?”
“我的档案!”
他打开上层抽屉,一阵乱翻,终于找到了那份框了黑边的档案。他把档案由下方硬扯出来,往桌上一摔,顺手一翻打开,呼吸都几乎停了,喘得很厉害;他一页页的疾翻下去,眼睛疯狂地找着、搜寻着。
“你在找什么!什么事令你这么困扰,米海?告诉我。让我帮你找。干吗又开始找这个?什么事令你想从头找?……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吧!当初你答应过我的!”
“不是我!是他!”
“谁?!”
“我不能一错再错!我不能!”
哈洛克终于找到了他要找的那页。他边用手指着,边用眼睛顺着手指的地方,一行行的看下去,眼睛几乎闪得快跳出了眼眶。
他念道:
“他们正在杀她。噢,天哪!他们正在杀她……而我却无法忍受那种惨叫。奔上去……奔到她身前,帮助她……阻止他们……阻止他们……不,不可以,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噢,天哪,他们正把她的尸体拖走……她满身都是血,但她现在不会再有任何痛苦……她已经死了……噢,天哪,她巳经死了……我的爱人……已经死了……风吹得好大,把他的帽子吹跑了……那张脸?我认不认得这张脸?是哪里看过的一张相片,还是某个档案中的相片?档案,一个杀手的……不,是他的头发!那撮夹在黑卷发中雪白色头发。”
哈洛克站起来,看着珍娜;他满脸都是汗水。
“那撮夹在黑发中的雪白色头发……”他缓缓说道,斟的着,思考着。“可能是他!”他伸手抓过电话,开始拨号码。“太难以置信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没时间解释了。我很好,你不要急。……喂?我是‘无菌五号’替我接给‘安德鲁空军基地’的电话交换中心机室。我要请值日官给予我一切配合,提供一切我所需要的资料。”
哈洛克等候着,听到“白宫秘勤组组长”正在电话上,把指令下达给安德鲁空军基地的指挥官,然后找到值日官,是一名上校。
“对,是有电话从纽约打过来。”值日官回答他的疑问。
“我是指那些长达五到十分钟的电话。”哈洛克把范围缩小。“是转给南侧飞机修护棚的。差不多还不到两个钟头以前;应该有人还记得,尽快查问每一名接线生。快查!”
“别急好不好?!”
“那你就快一点!”
没有任何人接过这个电话。妙了!
“还有一名士官,开吉普车去接一名标了‘无菌五号’的货,搭的是陆战队的飞机。你听懂了吗?”
“我记得有这么一回事,有过什么‘消毒杀茵’的人,还有飞机;是直升机,北边的停机坪。”
“哪名士官叫什么名字,”
上校楞了一下。“我记得原来派的驾驶,被临时抽换掉了。另一名接替的,是口头命令的。”
“谁的口头命令?”
“没查出来。”
“那么,另外一名吉普车司机呢,叫什么?”
“我们不晓得。”
“谢谢你,上校。”
“潘民亚契克斯!两个司机都是”苏联旅客“!
“把‘亚瑟·皮尔斯’的档案找给我。”哈洛克对珍娜说,他右手已经开始在按电话键。
“亚瑟·皮尔斯?!”珍娜吃了一惊。
“尽快找出来给我。我不能再出错了……喂?总统先生吗?!哈洛克。我已经见过皮尔斯,照你指示的尽量帮他忙了……是的,先生,他很聪明,聪明得不得了。有一点事情我想和你澄清一下。是件小事,不过却牵涉了你和我两个人。自从我打电话给你,报告了‘阿帕契红人小组’的行动后,你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有否提过那件事?……喔,那么,其他三个人都晓得啰?谢谢你,总统先生。”他放回话筒,伸手接过珍娜递给他的深棕色档案夹。
他将档案夹打开,看着上面写的“个人资料”。
“该员于社交场合中,仅适度浅饮各种酒类,从无酗酒倾向。又,该员并无抽烟习惯。”
这么说,他划火柴,不用手捂,让火被风吹熄……再划第二根火柴……这一连串的古怪动作,其实是在打讯号,叫吉普车的那名“旅客”,上来叫他,他——亚瑟·皮尔斯——并不是有电话要找他,而是他想去打电话。
然后他又想到,他曾经告诉过皮尔斯,罗斯托夫与他之间有某种默契与谅解的事。
完蛋了!
他拿起电话,拨给纽约的苏联领事馆。
电话一有人接,他立刻就以俄语和对方说:
“我想和贵方负责‘街头安全’的负责人谈一下。”
对方一句话也未说,就把电话转接了。
“喂?”只有这么一声低沉的男人声音传过来。哈洛克继续以俄语说下去。
“我叫哈洛克,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请替我联络一下好吗?”
“哪个人,先生?”
“我恐怕不太晓得他的大名,可是他却认识我。我想你大概也晓得我是谁。”
“这样不太容易找,哈洛克先生。”
“我想应该可以。那位仁兄上次曾到‘甘乃迪国际机场’找我聊过天。而且我们还谈了一下,有关他那把‘格拉兹·搏雅’制式手枪的事,那的确是把好枪。我现在非常急,想再跟他联络一下。是谈关于他上次和我谈过的事。”
“或者你把那件事再跟我说一下,会比较容易找得到这个人的,哈洛克先生。”
“那是由贵国国安会的国外情报部首脑——罗斯托夫先生——想提供我庇护的事。”
“我替你问—下。不过我们也许没这个人。”
“试试看吧,同志。我急得很。”
“那么,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同志?”
“因为,我并不认识你。”他看了一下他的那个转接电话号码,念给对方听。“我会等五分钟。”他挂断电话。
“他们会问吗?”
“会的,为什么不会?他并不需要讲什么,只需要听……就够了。”
电话响了起来,闪的灯号,正是哈洛克告诉苏联驻纽约总领事馆参事的那只电话。
“你应该还所得出我是哈洛克先生。”哈洛克听出来那个守备与他在甘乃迪机场所听到过的声音完全一样。
“请转告罗斯托夫。告诉他我大概已经找出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了。告诉他——”
“我恐怕——我不认为——”
“不必认为什么!同志!转告他,看他怎么说。要他跟我联络!愈快愈好!”
“他不会在电话上跟你谈有关‘旅客’的事的。你应该清楚。他不能。会被截听到。”
“我不会跟他谈这个。我只会提名字,让他晓得。他会告诉我,到底亚瑟·皮尔斯——我们的助理国务卿之一——是不是内奸!是不是跟那群VKR的疯子是一路的。我给你一小时时间。”
“好吧。”
他电话刚刚才放下,珍娜就拿了一份档案走上来。“趁你等电话时,你想不想读一下有关戴克准将的事?你要我接手去问他的——
“天哪!”哈洛克大叫一声,马上又伸手抓电话,他左手拼命翻他那本电活联络簿,他一边拨号,一边自言自语,人紧张得都快要疯掉了。“我也对皮尔斯提过他。唉呀,老天爷,我有提过吗?!……喂?马上替我接给‘戴克监视小组’,拜托,快一点!”‘电话一接通,他马上就说,“我是’无菌五号‘。我们认为你们目前守护的区城内,将有敌对行为发生。”
“没有这种迹象,”对方回答,“很平静,街上很亮。”
“不管如何,我必须请你们加派人员。”
“人手现在不太够,‘无菌五号’。为什么不就近召集当地的单位支援?反正他们和我们一样,什么也不晓得。”
“你可以召集得到吗。”
“当然可以。我们只说要保护外交人员,他们也乐得拿加班费。对了,你怎么会认为有行动?”
“一定会有。绑架。先将你们暗算掉,再把戴克带走或谋杀掉。”
“谢谢你的警告。我们马上办。完毕。”
哈洛克靠向椅背,脖子托在椅背上端,脑袋向后仰,眼睛望着天花板。“好啦,至少目前还剩下一个戴克大将军平安无事,他告诉你了什么?”
“你离开之前,问到哪里了?我这里记录全有。”
哈洛克眼睛闭起想了一下。“他说打了许多电话到河谷木屋和乔治城的寓所,都找不到麦锡之后,有一天竟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缓缓说道。“对,有个人打电话给他……解释。对,没错,就说到有人打电话给他解释的地方,我离开了。”
珍娜把笔记本翻了一下,又退回两页。“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声音很怪,口音也很特殊—一叽哩呱啦的,很含混‘,戴克这么形容。我要他把这个电话的内容讲给我听,最好逐字逐句都能告诉我。还好,这个电话对戴克来讲很重要,所以也几乎全记得,我都记下来了。”
“念给我听,好不好?”
珍娜就翻到那页。“那个打电话给戴克的人,自称是国务卿的一位同事,他也反问了戴克一些海军经历,以证明戴克的确是他要找的本人没错……然后再来,就是他跟戴克讲的话——我完全以戴克听电话的方式记下来的……‘国务卿对您所做的一切,都非常感激,他保证以后在他写回忆录时,会不时地提到您。然而,您必须了解规定,规定是不能违背的。为了要有效推展国务卿的全球战略,就必须以秘密方式进行,不管参与这件事的人,是”在朝“”或在野“的人——’”珍娜停了一下,“这里是戴克特别强调的‘……在朝或在野的人,都应该注意到,一项主要的计划,已经拟定了。国务卿要你晓得,当时机成熟、来临之时,他将会召集您做为他的主要执行官员,一切由您控制主持。然而由于您对核子战术方面立场超然之故,目前您须尽量保持与国务卿毫无来往的状态。任何人问您认不认识国务卿,与他有无来往时,您都必须矢口否认。这也是规定中的一条。’”珍娜放下笔记,搁在膝上。“就是这些。戴克听完大乐,认为从此他已铁定可以留名青史了。”
“够了,也差不多了,”哈洛克说着,就将身体撑直。“你都写得很清楚吧?我看得懂吗?”
“怎么会看不懂?我都是用英文而不是捷克文写的。你问这话用意何在?”
“因为我要把这段话仔细加以研究一下——彻底的研究。因为说这段话的人,正是‘巴希法’,而且这个人,我在以前的那段日子里,曾经见过他。”
“那就赶快回想一下呀,米海?!”珍娜一听,急得上身往前凑。“我陪你回想一下,就现在!这并不是办不到的。一个俄国人讲起英文来的时候,语句就是叽哩呱啦的很含混。戴克是这么说的。这种人你认识多少?”
“好,我们说做就做!”哈洛克看到珍娜已经在撕笔记簿上的那两页纸,就起身绕过桌子,走到她面前,接过那两张笔记。“我们先从今年开始回溯,把我记得有找过麦锡,与他有来往的这类人,全挖出来,然后再一年一年地往回推,我一想出来,你马上记。”
“为什么不按照地理的范围弄呢?以城市来回想?这样你可以把许多不必要的回想省略掉,只专门去集中在那些地方。”
“用联想的方式,”他说,“把西班牙的巴塞罗纳和马德里略掉,我们从来没有跟苏联人在这两个地方接触过……贝尔格莱德——有一个是俄国领事馆的参事,雅可维奇。他跟麦锡在巴黎碰过面。”
“雅——可——维奇,”珍娜边念边记。
“还有鲍林,贝尔格莱德大学的客座教授,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喝过酒。他是跟麦锡在文化交流会议上结识的。”
“鲍——林。”
“贝尔格莱德……布拉格,没有其他人在贝市了。布拉松至少有一打左右的人,苏联在布拉格放了很多人。”
“名字呢?由字母ABC排下去,念给我听。”
哈洛克一个个的念了出来,一下快,一下慢的全说出来让珍娜记,珍娜也一直逼着他去想。从一个城市跳往另一个城市。
格拉格。维也纳。巴黎。伦敦。纽约。华盛顿。
一个月、一个月地往前推,推进一年,又一年,再推了一年;连往前推了两年。
哈洛克不断绞尽脑汁去回忆、考虑、推测之下,名单越来越长,弄得他的脑袋也越来越软,累得他半死。
“老天爷,我累死了!”哈洛克大大叹了口气说。
“你已经吐出了三十九个名字,”珍娜走过来替他按摩肩膀,“先坐下来把这些名字再过滤一下,同时再把那段电话记录研究一下。找出‘巴希法’,米海。”
“与那些人名核对看看是吗?我刚才念到鲍林时,有这种可能的想法;他是哲学博士。还有谁是?”
“没有。”
“那惨啦。”
“我也这么觉得。”
“老天!他还没打电话过来。罗斯托夫还没打电话给我。”
“对啊。”
“我刚才说等他一小时的,期限是一小时。”哈洛克看看表。“已经过了一小时又三十四分了。”
“也许莫斯科线路有故障。这也难讲。”
“他不会遇到这种事。他大可光明正大地对我进行‘白色接触’,这不需要对上面先报告的。”
“别急嘛,说是一小时,有哪几次是这么准时的?别人会让你穷等个够,让你急疯了,才打给你,这样才能占上风。”
“他不必对我如此用计。他很清楚我的底细。”
“没这种必要?”
“没必要。老天爷,竟然会是亚瑟·皮尔斯!竟然会是这个当助理国务卿的重要人物!能逮到他就好了。”
“可是日前你能保证就是他吗?”
“那天在海岸上,是夜晚……我现在只要再有罗斯托夫的一句话、一个字,就够了。”
“等等,米海,”珍娜硬把他往椅子小推进去坐下。“你还有时间。先研究这些人名,和戴克的这个电话交谈记录。也许能突然找出来。一个名字,一个声音,一句话。很难讲的。”
老天爷!三十九个人,学者。军人。律师。医生。参事。外交官……叛离投诚份子。这些人与麦锡全都有在某个时间内接触过。到底哪一个人会用这种语气去对戴克讲话——讲这种话?谁?哪一个?他……会这么说吗?这个人……他会这么说吗?老天爷,恐怕巴希法还没找出来以前,他哈洛克就先要疯了。
“我找不出来啊!”哈洛克哀号一声,用手敲着桌子,拼命猛捶不巳。“他一定就在这些人里面!就在讲这些话的人里面!可是我却找不到啊!”
电话突然响起来。
罗斯托夫?!
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去抓电话筒以前,突然楞住了,瞪着电话,脑中一片混沌紊乱,口干舌燥。然后,伸手一抓,珍娜僵立着看他。
“喂?”
“是我——那个被你抢走一把好枪的人——”
“罗斯托夫呢?!我不是给你一小时去找他的吗?!”
“我是有找过他。先仔细听我说。我是在第八街的街上,某个公用亭打的电话,我必须盯着街上的情况。老实讲,回电早在半小时之前就收到了。然后我找了个借口就开始逃亡了。”
“你到底在讲什么?!”
“罗斯托夫已经死了。他是在今天晚上——莫斯科时间——九点半,被人发现的,有人打电话去找不到他,没人接,才发现他已经死亡了。”
“他怎么死的?!”
“脑袋吃了四颗卫生丸。”
“哎呀,天哪!晓不晓得是谁干的?!”
“谣言说是VKR干的——我也相信一定是。”
亚瑟·皮尔斯,又是他!从机场听到他哈洛克的话以后,立刻就采取了扑杀罗斯托夫的行动!
到底是什么事,令皮尔斯急着去下达行刺罗斯托大的命令?
“密码代名‘榔槌-○-二’”,哈洛克让自己平静下来问对方,“你懂不懂它的意思是代表什么?”
“可能只懂一部份,不是全部。”
“哪一部份?”
“就是‘榔槌(HAMMER)’,那是很久以前就开始沿用的一个高度机密代号。后来又突然废除了。因为英文的HAMMER,正是俄文的HAMMARSKJOLD这个字。‘联合国’。”
“老天!○……○……二。○是一个圆圈……一个圆圈,……会议桌……会议……代表团?2……双……二……两……第二……第二席次的代表!代表团第二席次的发言人!完全对了!”
“你也晓得,照目前这种情况……”苏联间谍在电话上说,“我只有跨过界,倒向你们这边了。否则我也——”
“马上打电话给‘联邦调查局’的纽约站,先逃到那去。我马上交代他们。”
“我可不愿到那个地方去。那里的人……你晓得,也难讲没有VKR的人……”
“那就先在街上晃下去,每隔三十分钟打一个电话给我。我现在必须尽快行动才行!”
“鱼与熊掌,对吧?我比较不值钱——”
咕洛克切断电话,抬头望珍娜。“是皮尔斯没错。联合国代表第二号人物。我告诉过皮尔斯,有关罗斯托夫也在进行调查的事;他正在挖VKR的墙脚的事。所以他只有下令杀掉了罗斯托夫。是他,没错了!”
“他现在已经逃不掉了,”珍娜说,“你终了逮到他了。”
“我终于逮到他了。逮到了‘暧昧’,那个下令要我们俩死在‘莫里涅山口’的混帐东西……他妈的,等我逮到他,把他送进诊疗所,我不打他几百针逼供药,要他魂飞魄散飘到太空去,我就不叫哈洛克!”
他飞快的按电话键。
“给我接总统,谢谢。我是柯罗斯。”
“你自己必须先冷静下来,”珍娜警告他。“你不冷冷静静的告诉他,叫他怎么去相信这件事?!他会吓死、气死、气疯掉!”
哈洛克点头。“有道理。难也就难在此。谢谢忠告。我本来打算劈头就对他说的。你说得有理。要他先把事情弄清楚,慢慢消化才行……总统先生吗?”
“什么事?!”总统也很焦急渴望地说。“出了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报告您,先生。也许要花上好几分钟才能说清楚,我希望你能尽量仔细地听我必须讲的话。”
“好吧。先让我打个电话;还有别人在隔壁……对了,皮尔斯跟你联络过了吗?”
“什么?!”
“我是说亚瑟·皮尔斯。他打电话给你过了吗?”
“什么时候?!”
“他一小时前打过电话给我,要我澄清一件事。他问我,你有没有打电话给我,问过我开会时,提起过‘仑道夫医学中心’的那件混帐臭事,我说我有接过一个你问这件事的电话。”
“拜托一下,总统先生!您能否再重复一遍?”
“你想干什么?”
“他跟您说了什么?!”
“说什么?”
“先告诉我!您跟他说了什么?!”
“你口气怎么这个样子,哈洛克?!”
“快告诉我吧——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们——我们都没有时间了!您到底讲了什么?!”
哈洛克情急拼命的语调,立刻让总统领悟到事态的严重性,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很平静地回答了下属的问话。
“我说,你有打过电话来,特别问起我,在今天下午的会议上,有否提起过‘仑道夫医学中心’的行动安排——你布下陷阱的事——有否对与会的另外三个人提起过的事。我说,你打过来,专门就问我这件事。”
“那他怎么说?”
“他似乎……坦白讲,有点困惑。我记得他只讲了一个‘喔……’字,过了一下,才接口又问我,你向我打听这件事情,有否对我说明原因为什么想知道。”
“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医学中心——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怎么说的?!”
“我只说——老天爷!到底你是怎久回事?!……你和他一样,都很关心这件事,为什么会出了纰漏。”
“那后来他怎么回答?”
“他好象没有回答什么……啊,有,他有。他问我,你逮到那个人,在贝斯达海军医院,进展得怎么样了。”
“那件事他根本晓得已经又是一条死巷了!他竟然还要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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