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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是最好的时光 作者:匪我思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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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其实心眼挺实的,能走出这一步,有他自己的诚意在里头,你也不能要求他一步到位,把过去忘得干干净净。”
“他没有要求我来看您,是我自己来的。”
“还不都一样,他要不告诉你我病了,你怎么会知道?”聂东远说,“他选择第一时间告诉你,起码,是拿你当亲人,当最好最好的朋友。”他叹了口气,“我这个儿子,连朋友都少,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担心他是不是抑郁症。你很好,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在他身边,我很感谢你,如果你愿意,给他个机会吧。他把自己困得太久,困得太苦,太需要一个新的开始了。”
夜里十点钟,病房要熄灯了,舒琴才和聂宇晟离开医院,聂东远需要良好的睡眠,以应付第二天的治疗。在回家的路上,她让聂宇晟停车,自己到路边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心烦的时候,郁闷的时候,他们常常这样买一打啤酒,在他家里吃火锅。两个人从美国回来之后,都觉得最好吃的菜还是中国菜,而最简单的中国菜,就是火锅。烧个汤底,什么东西放进去涮一涮就行。舒琴工作忙,下班之后也累,做个火锅省心省力。
把火锅烧上,等汤底开锅的时候,舒琴先打开两罐啤酒,说:“来,今天晚上一醉方休。”
聂宇晟拿起易拉罐与她碰了碰,两个人喝了一大口。舒琴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你那个前女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得弄清楚了,才决定蹚不蹚你这趟浑水。”
“她嫁人了,生孩子了。”
“就这事让你绝望了?”
聂宇晟沉默不语,舒琴说:“一看你就是太傻太单纯,我那前男友去年就结婚了,你看我怎么处理的?我给他发了一封电邮,祝他新婚愉快,还给他寄了礼物。痛啊,当然痛啊,痛死自己也忍着,人家有什么义务等你一辈子?你愿意等是因为你傻,你愿意等人家还不愿意让你等呢!”
“我跟她曾经……也有过一个孩子……”
舒琴诧异地看着聂宇晟,明明没有喝两口酒,可是他连眼圈都红了,声音也哑了。
“四十八天,很小的胚胎,B超都不见得能看见,打掉了。”
舒琴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倾听。
“她去做人流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替她申请美国的学校,我还想既然我父亲不同意,那么我们到美国去,在美国结婚好了。”
“你父亲给她钱了?”
“没有。”他低下头,紧紧捏着那个易拉罐,像是要扼住什么似的,“如果她拿了我爸的钱,我还会觉得,她是因为不得已,因为我爸的压力,才会离开我。”
“那是为什么?”
“她从来没有爱过我,她说。”字字句句都变得那样清晰和难堪,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自己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雨中,听着她一字一句,那样清楚,那样残忍。
“聂宇晟,我是故意的,怀孕我是故意的,去打掉也是计划中的事,因为这样你才会难过。这世上最残忍的事并不是别的,是让你以为自己拥有一切,最后才发现一切其实都是假的。你知道失去最心爱的一切,是什么滋味了吧?你知道失去将来,是什么滋味了吧?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们两清了。”
两清?怎么样两清?他曾经那样爱着她,最后却是把一颗心掏出来,任她践踏。
“她怎么能这样做,一个孩子,一个生命……被她当成打击我的工具……”
太多难以启齿的隐事,太多痛彻心扉的细节,为什么那个晚上她那样主动那样热情,让他越过了本来不应该的防线?他想过她或许是没有安全感甚至是因为对未来绝望,才会主动把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推进一步,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真相,竟然是这样难堪这样残忍。
在暴雨中他发足狂奔,从她家门口沿着山路跑下去,深夜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大海,他只想把自己溺死在那绝望的海洋中。
很多次那个雨夜重复出现在他的噩梦中,大雨劈头盖脸地浇下来,似乎永远没有出口,没有尽头。再没有什么比深深爱着的人背叛自己更加难堪,而她一步步地计划,竟然这样阴险这样恶毒。她算准了什么最让他难过,她算准了他会努力为了他们的将来奔走,她算准了他会跟他的父亲翻脸,她算准了怎么样才能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他把酒喝完,空罐子捏成一团,金属折捏的棱角刺得掌心隐隐作痛,他却笑了笑:“罗密欧没有遇上朱丽叶,不是,罗密欧遇上了朱丽叶,可是朱丽叶给了他一刀,还正插在他心口,罗密欧没法挣扎……他也没想过挣扎……就被朱丽叶给杀死了。还有什么比这种事更残忍,你爱的人,往你心口上捅一刀?”
舒琴无语,只是又打开一罐啤酒递给他。
“其实她不知道,只要她说从来没有爱过我,我就伤心得连心都碎了。真不必再画蛇添足,非得弄出个孩子去打掉。她有多残忍啊,一个生命……她怎么能这样……她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爱了十年的女人,她说从来没有爱过我,都是骗我的。她骗我的……而我就这么贱,贱到直到现在,她都若无其事嫁人生孩子了,我还忘不了她。”
聂宇晟喝醉了,舒琴这么久以来,从来没看到聂宇晟喝醉过,因为每次跟他喝酒,最先倒下的人都是她自己。他喝醉了也不闹,就坐在那里,很安静,一罐接一罐喝着酒,以至于她都没有发现他其实已经喝醉了,直到最后他突然颓然地歪倒下去,悄无声息,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蹲下去扶他,扶不动,拖他,一米八的男人,再瘦她也拖不动,最后一使劲倒让自己一下子坐倒在地。她只好气喘吁吁决定放弃,任由他睡在地毯上,自己进客房,找了条毯子给他搭上。
他睡着了像小孩子一样,微微翘着嘴角,眼角湿湿的,也不知道是泪痕,还是酒渍,又或者是汗滴。舒琴弯下腰替他搭毯子,惊动了他,他拽着毯子,像拽着什么救命稻草,嘴角微动,似乎在说梦话。舒琴听了半晌,才听懂他说的是:“求你……回来……”
这个男人啊,口口声声说绝望了,可是在梦里却仍旧祈求着那个女人能够回来。到底要多深沉的爱,才会有这样的卑微。
火锅烧得嗞嗞作响,舒琴给自己夹了一筷子金针菇,太辣了,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可以被封作情圣了,爱一个人爱到这么多年无怨无悔,可是今天,她自愧弗如了。
聂宇晟又做那个噩梦了,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的噩梦。他一个人奔跑在雨中,头上是一道一道的闪电,可是比那闪电更狰狞的,是谈静的话。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刀子,每一刀都捅进他的心里,他只想大喊大叫,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暴雨哗哗地被风挟裹着,水像高压枪一样,打在脸上生痛生痛的。他从山上跑下来,车道上出现雪亮的灯柱,那是一部汽车,而他只想迎头撞上去,撞上去就粉身碎骨,撞上去就彻底解脱了,撞上去他就永远不用再这样奔跑在雨中,撞上去他就再也不知道疼痛……
聂宇晟醒了,窗帘没有拉上,太阳正照在床上,他的脸上,他用手挡住那刺眼的阳光。宿醉的头痛让他觉得很难受,可是清醒的知觉又让他舒了一口气,噩梦里的暴雨没有任何痕迹,窗外是艳阳高照的夏日早晨,他只是做了个噩梦,有关谈静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噩梦而已。
他起身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出房间才发现舒琴还没有走,见到他打了个招呼:“早。”
“早。”
“昨天你喝醉了,我又拉不动你,还以为你要在地毯上睡一晚上呢!结果你睡到半夜,自己爬起来回房间去了。”
怪不得他早上醒过来,连衣服都没脱,袜子还穿着,原来是喝醉了。
“白粥。”舒琴将一个碗放在他面前,“你家电饭煲煮粥不错,回头我也买一个。”
两个人坐下来吃早饭,舒琴还买了油条,方圆全是高档公寓住宅小区,每次早上聂宇晟都是在便利店买个三明治啃啃,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找到的油条。不过宿醉的早晨喝一碗白粥,胃里舒服很多。舒琴一边将油条撕开,一边对他说:“我决定了。”
“什么?”他错愕地抬头。
“原来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决定了,跟你交往看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病。”
“谁说我有病了?”
“别急啊!你没病昨天晚上做什么噩梦,大嚷大叫得我在隔壁客房都听见了。”
“做噩梦那是正常的,哪个人不偶尔做噩梦?”
“做噩梦是正常的,可是没有哪个正常人的噩梦,需要看三年的心理医生!”
聂宇晟终于看了她一眼,舒琴啼笑皆非:“你别这样看着我啊,昨天你喝醉了,自己告诉我的,说你看了三年的心理医生,就是因为天天晚上做噩梦。”
聂宇晟觉得很沮丧:“我还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有啊,太多了。你还向我求婚呢!”
“啊?”
“跟你开玩笑,真是好骗,跟小朋友一样,说什么信什么。”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我本来就好骗。”
语气中的酸涩,似乎夹杂着无奈,舒琴虽然大大咧咧,也不好意思往他的伤口上抹盐了。她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其实你昨天晚上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你自己太傻了。我也觉得你太傻了。这样吧,我们交往看看,你一个正常的男人,我一个正常的女人,没必要做一辈子未亡人,对吧?感情这个东西,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们能做好朋友,说不定也可以做男女朋友。”
聂宇晟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帮我。”
“谁说的,我其实是想帮自己。”舒琴语气轻佻,“你别以为我没人追啊,之所以挑上你,是觉得你长得不错,家里又有钱,还有,最关键是了解我,不会嫌弃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最后一句话又说糟了,舒琴看着聂宇晟脸色都变了,连忙给他盛了碗粥:“多吃点,我今天这是怎么了,尽不说好话,呸呸!你别跟我计较,我一定是酒还没有醒。”
聂宇晟低下头,过了好半晌,才慢慢地说:“是我酒还没有醒。”
第十一章 挣不开的魔咒
盛方庭还是知道谈静丢钱的事了,因为公安局打电话来,谈静正好不在,于是对方就问那么她领导在吗?接电话的正好是个台湾同事,对大陆公检法机关一直抱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于是马上把电话转给了盛方庭。
盛方庭花了几分钟才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公安局刚刚破获了一个盗窃集团,经常在公交车上作案,追回了不少赃款赃物,所以打电话叫谈静去看看,有没有她丢的钱。
盛方庭不由得问:“她丢了多少钱?”
“五千多。”公安局反扒大队的外联打了快一整天的电话了,口干舌燥,“你叫她赶紧来局里一趟吧,看看有没有她的钱包。”
盛方庭心想这个女人真够糊涂的,五千多,是她一个多月的工资了,怪不得那天她眼睛肿成那样,肯定是丢了钱着急哭的。
谈静抱着一堆东西从行政部回来的时候,邻座的Gigi告诉她:“盛经理找你呢,快去吧。”
“好的,谢谢。”谈静已经习惯了同事之间说谢谢,在这里大家都是这么客气,哪怕是刀光剑影,也是笑着说完谢谢才出刀。
她刚从行政部领了一堆办公用品回来,正好把盛方庭的那份拿进去给他。盛方庭正在回邮件,她就把签字笔透明胶带之类的东西,一样样放在他桌上,盛方庭有点小洁癖,桌上的东西永远井井有条,谈静心细,早就注意到了,所以每次拿文件给他,她都下意识摆得端端正正。
盛方庭回完了邮件,看到笔已经插进了自己的笔筒,回形针已经放进了盒子里,即时贴换了新的一盒,而透明胶带也端端正正摆在了它该在的位置上。谈静手指很长,指腹上有薄茧,干活的时候非常利索,似乎习惯了做这样的整理工作。他觉得自己又有点走神了,所以咳嗽了一声,说:“刚才公安局打电话来……”
谈静一惊,本能反应是孙志军又闯了什么祸……自己这份工作得来不易,她真不愿意再给上司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盛方庭看到她跟受惊的兔子似的,瞬间双颊就涨红了,低低垂下的眼睫毛不停地颤动,像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盛方庭有点吃惊,于是问:“他们叫你去看看有没有自己丢的钱包,你丢钱了?”
谈静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孙志军惹事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可是马上又拘谨起来:“是的,我丢钱了……在公交车上。”
“那就去看看吧,公安局的人在电话里也说得不怎么清楚,你去一趟,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谢谢您。”
“没关系。”盛方庭看了看手表,“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你打个车去,或许来得及。”
谈静在试用期,每个月没有交通补贴,叫她打车,她还真舍不得。可是又怕公安局的人下班了,她还是打了个车去了,到了地方才知道,破获的这个盗窃集团相当大,光手机就追回来一百多部,但是现金基本上都被挥霍了,也就追回来两万多块钱,她刚被偷没几天,金额也不小,所以小偷还记得挺清楚,说在哪里扒了一个女人五千多,两下里案情对上了,但是因为追回来赃款太少,所以只能按比例退给谈静一千多块钱。
谈静觉得挺委屈:“可我丢了五千多啊,他不也承认偷了我五千多?”
“余下的被他们挥霍了,所以按比例退。”公安局的警察说,“你这运气算好的了,有时候案子破了,却一毛钱现金都追不回来,所有失主都没有退款,那更惨。”
谈静没有办法,只好签字领了那一千多块钱,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能找回来这些,总比找不回来要好。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晚高峰的交通拥挤,她不敢再把这钱带在身上,找着个存款机存上了一千,然后把银行卡小心地放在贴身的衣袋里。
盛方庭没想到谈静还会回来加班,他加班是常态,Lily临走前帮他叫了外卖,他吃了两口,觉得胃不太舒服,于是给自己泡了杯热咖啡,回到办公室继续看邮件。可是胃疼得越来越厉害,热咖啡也不太有作用,他皱着眉,一手按在胃部,一手快速地滑动鼠标,心想赶紧把这几封电邮回复了,去药房买点胃药。正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外面的办公室的灯突然亮了,明亮的光线透过落地玻璃映进来。外面的同事应该都下班了,盛方庭很诧异,起身打开门,发现是谈静回来了。
谈静看到他出来,倒没有被吓一跳,盛方庭总是加班,有几次她留下来加班,他甚至走得比她还要晚。所以她打了个招呼:“盛经理,您又加班?”
“你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让她早退去公安局了吗?
“还有事情没做完。”谈静有点惭愧似的,负责带她的Lily对加班总是不屑一顾,说只有无法按时完成工作的人才加班,这是没有能力的一种表现。谈静当时听她这样说,只是垂头不语。根本不敢反驳说那为什么盛经理也加班,难道他没有能力吗?Lily对她似乎隐约有一种敌意,谈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Lily说什么,谈静都只默默听着。
“别加了,工作是做不完的。”盛方庭皱着眉说,“走吧,下班吧,我打电话给保安,让他来锁门。”
谈静这才发现他异于平常的神情和姿势,他用手捂着胃部,她不由问:“盛经理你不舒服啊?”
“胃有点疼,去买点药就好了。”
盛方庭独自一人在国内,工作忙压力大,饮食不规律,所以常常闹胃病,每次吃点胃药他就觉得好了,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谈静看了看他惨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冷汗,觉得他肯定不舒服得厉害,于是说:“我陪您去买药吧。”
“不用,走吧。”
盛方庭决定停止加班,打电话给保安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次胃疼得有点异乎寻常。走进电梯的时候,他还守着绅士风度,坚持要谈静先进去,然后自己按下按键。电梯里的灯光本来是十分柔和的,今天他却觉得格外刺眼,他抬头看了看灯,忍不住眯起眼睛。电梯门刚刚阖上,他心头烦闷,嗓子一甜,突然就呕出一口血来。
谈静慌了:“盛经理!”
盛方庭整个人已经软下去了,谈静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扶也扶不起来,看他双目紧闭,倒是胸口起伏,显然还有呼吸。她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掏出手机打120。接电话的人非常冷静,问了问症状,又问了地址,然后告诉她说救护车十五分钟能到。
电梯到一楼了,大堂里有保安,她连忙叫人帮忙。两个保安跑过来帮她扶起盛方庭,他意识不清,怎么叫都没有反应,嘴角还有血迹,衣襟上也全是斑斑点点的血,看上去触目惊心。
谈静努力回想着急救措施,因为孙平的缘故,她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自学急救常识。她让保安帮忙把盛方庭放平躺下,然后把他的头歪向一侧,防止他再呕吐噎住呼吸道,然后余下的,就只能等救护车来了。
好在救护车来得挺快,随车的医生简单处理了一下,然后问:“你是家属?”
“不,我是他同事。”
“那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看样子是胃出血,肯定要住院。”
谈静上了救护车,才想起来自己应该打电话向上级汇报,可是打给谁呢?她的上司就是盛方庭,盛方庭的上司已经是副总了,虽然员工通讯录里有副总的电话,但她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直接惊动副总。她迅速地想了一遍刚进公司培训时Lily说的话,Lily说生老病死培训升职考核这些事都归HR管,所以HR是很要害的部门。
现在盛经理出事了,自己也没有他家人的联络方式,谈静于是翻出通讯录,打给了HR经理舒琴。
舒琴正在跟聂宇晟吃饭。自从聂宇晟要求和她交往,她也答应了之后,两个人就开始在一起吃晚饭。大部分时间是聂宇晟买菜,她去他那里做饭。因为聂宇晟上白班的话,下班时间比她早,所以有时间买菜,而她实在吃腻了外头的餐馆,所以愿意在家做饭,只是平常做一顿饭就自己一个人吃,做起来也意兴阑珊,现在有聂宇晟,两个人总会吃得比较多,让舒琴很有成就感,所以这种模式就一连几天持续了下来。聂宇晟喜静不喜动,有时候从手术台上下来,话也懒得说。何况现在聂东远住院,每天工作之余,他还要去照料父亲。所以他也没觉得这种见面的方式有什么不好,虽然这样并不能算是约会,但是除了谈静,他没有过别的女朋友。他知道约会应该送花看电影散步数星星,但跟舒琴做这些事他做不来,两个人太熟了,还没有就跟老夫老妻似的,成天就回家吃饭。
舒琴刚把汤煲端上桌子,电话就响了,是个陌生的手机号。她一接,就听到凄厉的鸣笛声,呜啦呜啦似乎离电话很近,还有谈静慌张的声音:“舒经理,我是谈静,企划部的Helen。盛经理加班的时候在电梯里昏倒了,他吐血了,我叫了120,现在正去医院,您看怎么办?”
舒琴一惊,忙问:“哪家医院?”
谈静还不知道,连忙问跟车的医生,对方说了,她又告诉舒琴。
舒琴一听就知道那医院不是三甲,又追问了几句盛方庭的情况,这才挂断电话,对聂宇晟说:“别喝汤了,快帮我个忙。”
“什么?”
“给你们急救中心打个电话,我们企划部的总监胃出血,可能要做手术,现在120送到XX医院去了,肯定不行。我想把他转到你们医院去,你帮忙给找个好点的医生主刀。”
“胃出血一般不需要手术……”
舒琴说:“我去年就是在XX医院做微创手术拿胆结石,结果差点搞成医疗事故,把我给气得……反正那家医院不可信,会不会搞成误诊都难说。不管做不做手术,总之得先转到你们医院去,你们医院大,招牌亮,而且你在那儿工作,人熟。”
聂宇晟诧异:“你去年做结石手术,为什么不到我们医院做?”
“那不是怕麻烦你吗?你去年考副高职称,忙得没日没夜的,我哪儿敢找你。快点,反正你欠我一个人情,你快点打电话给你们同事,找个好点的大夫给我同事。我现在是你女朋友,你得急女朋友之所急,想女朋友之所想!”
聂宇晟想了想,给急救中心打了个电话,问清楚是谁总值班,然后又打给胃肠的专家,一位副主任十分给他面子,满口答应立刻去医院,看病人情况再决定治疗方案。
聂宇晟说:“我从来不欠医院同事人情,为了你,都已经欠了两回了。”
“那我以身相许回报你好了。”舒琴百忙中还逗了他一句,然后打电话给谈静,指挥她转院。
“Helen啊,我是舒琴,我现在联络了普仁医院的急救中心,对,普仁医院,你赶紧让救护车送到普仁去。没事,我们办转院……对,转院。有位刘主任会在急救中心等你们,他是胃肠的专家,余下的事都交给他吧。我会马上赶过来,替你们交押金……”
她挂上电话,对聂宇晟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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