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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到擒来-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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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该吃药了——”
打发走手足无所得护士，接过药盒的锦萱，一脸堪忧的望着病床上一夜之间仿佛老了许多岁的纳兰叶嘉，苏醒是一件好事，只是醒来后的纳兰叶嘉，精神状态却……尤其是现在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墙上那幅年轻时候的画像，呆滞的、好像把全世界都忘在脑后一般的神情……
这幅画，恐怕是她心中永远无法弥合的伤……
“锦萱……你说，这次我是不是报应啊……是不是上帝说，我应该下地狱陪他们了？他们两个那么好的人，都是因为我才下地狱的……”
“夫人……您别乱说！您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锦萱，那个药，顺利投入了吗？”
“恩——”
“锦萱，等一会儿，你去把那个费云寒放了吧。”
“啊？夫人，那他要是出去乱说怎么办？”
“随他好了……我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自己犯的错，应该自己好好承担，而不是为了掩盖，而继续着一个又一个错误！而且，事情如果败露，整个纳兰家都会受到全世界声讨的话，他是澈的朋友，他应该有分寸才对！”
“……这……是，夫了。”
“锦萱，等一下派人去警局销案，表示纳兰家对这次抢击的凶手……不予追究……”
“哈？这……是，夫人。”
纳兰叶嘉神情恍惚，一句一句，句句都像是在交代遗嘱……多年的手帕之交跟着着急，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听她都应允好，纳兰叶嘉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那个易容成小澈袭击她的人，不知道为什么，让她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像是身体的共鸣，连子弹射进她身体的时候，都是暖暖的……
“我说夫人，您的要求我都照办，不过您再不吃药，我可要罢工了！”
看着她心情稍有缓释，锦萱连忙趁机开着适度的玩笑，把掌心里的药片和水杯送到她嘴边……人上了年纪，有时候就变得好像老小孩儿一样，不管纳兰叶嘉是在外界传闻多么铁腕的传奇女子，疲惫憔悴的时候，都照样是一个会使性子、需要人哄的人……可惜，该在床头哄着她、宠着她的男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然而
“妈——”
突如其来的破门而入，一群陌生人把纳兰叶嘉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热水撒了一地毯。
“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进来的——”
锦萱瞪大了眼睛……防卫严密的纳兰家，怎么会有外人闯进来？上次有人易容成澈少爷，害的夫人差点丧命，她明明吩咐过要更加严密戒备的！
等等……这声音……有点耳熟？
这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刚才喊什么？“妈？”
管他喊什么！
“快……呜呜……”
可惜，她一句“快来人——”还没喊出口，就被其中一人一个箭步欺身过来，从背后轻易制住她，连带嘴巴也用手堵得严严实实。
“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啊？”
回过神来的纳兰叶嘉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也不见有多惊慌，可锦萱在对方手里，她也只好压低声音，企图跟“绑匪”讨价还价。
不料，最后一个进来的人迅速把门关好反锁，然后一群人纷纷以手掩面，摘下了易容的假面皮“啊！澈——”
为了防止法国老宅也被监控，他们下了飞机后，依旧换上了保洁公司的服装，才混进来的。但卸下假面之后，一张张俊逸的面容，至少她还能认识自己的儿子，还有“儿媳”。
纳兰叶嘉惊得说不出话的同时，从后面捂着锦萱嘴的男人也松了手，锦萱这会儿当然不会再尖叫了……只是当她背后的男人也摘下假面的时候，却让两个女人再次看晕了眼两个澈！
不，作为母亲……她是能够认出自己儿子的！
当然……她也能够认出另一个正是枪击她的凶手！
“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回家就回家，怎么鬼鬼祟祟的！”
——因为这个人是自己儿子带来的，纳兰叶嘉认为必然有其中的理由，她也不害怕，只等着纳兰澈自己说破。
“这个理由，以后再跟您解释，我们这次来，是想要向您追问二十七年前的事情的……还有‘阿波罗三号’！妈，这件事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我想知道实情，请告诉我——”
纳兰澈开门见山……不是他不想关心刚刚苏醒的母亲，而是现在外面的危机迫在眉睫，叙旧亲情只能稍后再说。
“澈……你不能为难夫人！”锦萱没想到他们会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追问这件事！
这等于是往纳兰叶嘉正在溃烂的旧伤口上撒盐！
“夫人，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弥的道歉没有多少诚意，毕竟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造成这一切的幕后主谋的话，当初没有一枪要了她的命，那是便宜她，可是纳兰澈都愿意为了轩轩放下仇恨，他怎么也得做点姿态出来。
然而，光做姿态还不够，就像纳兰澈所想的一样，这个女人还需要点“刺激”
“夫人，您看到的我这张脸，不是易容，而是本来的面目——我是二十多年前，实验室的那场大火中，幸运的试验品！我想，我有权知道真相！”
果然，此言一出，病床上的女人顿时全身一颤，有些浑浊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这张脸！
本来宽敞而奢华的房间，因为人多而且各自压抑着急躁、担心、恐慌、而让房间的气氛骤降，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女人蠕动了许久的唇，终于“锦萱，去保险柜里，把那个盒子拿出来——”
一声命令，锦萱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苍白……这意味着，夫人真的打算把那个不堪回首的故事讲给这些年轻人听吗？
那场大火，终究埋葬不了的真相……
可是，既然纳兰叶嘉心意已决，她也只好照做
一个精美绝伦的木盒，很快就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纳兰澈认得这个盒子——以前他还没有掌管纳兰家的时候，每逢有重大决策，或者家族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候，纳兰叶嘉都会拿出这个上锁的盒子祈祷，那是她最宝贵的东西，是不准任何人触碰的“禁区”！
然而此时，这个钢铁一样强的女人，却在一声无力的叹息中慢慢的打开了它“也许，这就是命运！也许，自私的把它说出来……我的心才能得到一份救赎也说不定……”
盒子里，没有童话中的宝藏！
有的，只是一个泛了黄的旧日记本。
第二百八十四章 那一年，险境里的三人并肩 4
纳兰叶嘉把本子拿出来，小心翼翼的捧在胸前，并没有立刻给他们看本子里的内容，不过五十多岁的年纪，可是在这一刻，目光里的浑浊却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锦萱很有眼色的把门关上，默默地站在门口。
“轩轩，你过来——”
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下文，可纳兰叶嘉把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之后，却突然定格在历茗轩身上。
“好，老夫人——”
历茗轩倒是乖巧，听话的靠近过去坐在床边。
“傻孩子，你不是澈的妻子吗？应该叫我什么？”
历茗轩顿时被她这个时候突然冒出的玩笑，弄的窘迫起来，红着脸轻声的喊了一句“……妈——”
“乖，希望你听完我的故事之后，还愿意这样叫我就好了！”纳兰叶嘉抓着他的手，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把目光转向弥，“孩子，你也过来——”
弥，愣了一下……学着历茗轩的样子过去，两个人分别坐在纳兰叶嘉的两侧，故事就算是正式开始了“轩轩，你的养父真名叫做明月夜，和纳兰澈的爸爸纳兰旭，还有我，我们是大学同学，很早就认识，而且我们曾经是关系最好的朋友。大学毕业之后，我嫁给了门当户对的旭，之后他还经常来我们家玩。他们俩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最大的共同乐趣就是都喜欢去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远行。你的父亲喜欢四处采风写生，是个艺术偏执狂，为了画出最美的风景，经常去一些很危险的地方涉险，怎么劝都不听；纳兰澈的爸爸也好不到哪里去，简直就是个医学狂人，一度为了研究各种偏方土药和古怪植物的药性，连深山老林里的秘密部落之类的他都敢闯，听说哪里有特别的瘟疫之类 的，为了拿到一手的数据更是不遗余力的往一线跑，那两个人根本就是一拍即全，三天两头就找不到人影，振兴家族什么的，更是压根指望不上！”诉着诉着，纳兰叶嘉的脸上渐渐散开些乌云，当初那些担心却又快乐的一幕一幕涌上心头，想起三人在一起的时光，竟让她先前还蜡白的脸色蒙上了一层少女式的红晕，“不过，那是我们在一起最美好的时光，澈的爸爸非常的爱我，夜是我们家的常客，经常带着他四处云游得来的稀奇古怪的礼物上门，那时候我刚嫁进纳兰家，大家族的规矩特别多，那些长辈不让我插手生意的事、又不让我出去工作或者回去帮自己的家族做事，所以我每天无所事事的呆在家里，快闷疯了，那些日子都是夜时常来陪我打发时间，下棋、聊天，喝下午茶，给我讲他在外面看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事，纳兰澈的爸爸如果也在家，就三个人打牌、或者打球、去烤肉……原本，我以为，即使做贵妇人的日子再难熬，如果有这两个人陪着，一个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丈夫……那我也该知足了，只是没有想到，一切，都因为一场旅行的意外而彻底改变了——”
话题到了这里，美好的回忆和纳兰叶嘉脸上的温存……同时嘎然而止。
“那一年，他们俩商量要一起去非洲寻找一个传说中的神秘部落，夜说在一个探险家的小说里提到过，那里有世界上最美的图腾，而旭则是因为在网上看到那个部落有一种治疗白血病有奇效的草……当时，我因为正跟家里一些总对我挑剔刁难的长辈大吵了一架，一想到他们走了之后，我要单独面对那些人，我就死活非要跟他们一起去，他们俩拿我没办法、又怕我留下真的会被欺负，所以最后就三个人一起上路了！”
“纳兰阿姨，最后找到那个部落了吗？真的有那个图腾和那种草吗？”
悬疑时候，南宫锥忍不住插嘴……东方悦被以“人太多不方便”为理由，强行丢在了中国的纳兰家，而他们作为随行医生，则被纳兰澈厚着脸皮“棒打鸳鸯”的拖来。
正因为是医生，才会跟当初纳兰澈的父亲一样，对那种“神奇的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不料，纳兰叶嘉痛苦的摇了摇头
“其实，哪有什么神奇的草？哪有什么最美的图腾？是我们被人彻底骗了——夜看到的那本小说是我们喝下午茶之前，不知被什么人故意放在桌上的；旭在网上看的那条讯息，也是有人破译了他的电脑、知道他平日经常上哪些医学论坛、才故意散布上去的；连我跟那些长辈们发生冲突，都是算计好的时间！”纳兰叶嘉想起那时候的事，气息至今尚且难平，“旭是家族里唯一的本家正统血脉继承人，可他又根本不会勾心斗角、不但应付不了家族里的明争暗斗，对经营家族事业更是完全不会、也没兴趣，所以那些叔叔婶婶、七大姑八大姨的远房亲戚，早就把他当肥肉一样盯上了！可是他娶了我之后，我也是出自名门，而且从很小开始帮父亲打理产业，所以经常可以出主意帮他化险为夷，必要的时候还可以让自己家里帮他……所以，那些老家伙们发现他有要翻身的征兆，就决定加快抢夺财产的步伐，设下陷阱，要一次性把旭、还有作为他亲自的我、还有有可能成为他帮手的夜……全部铲除！所以，我们被骗到遥远的非洲，在机场一落地，还没等掏出地图研究那个什么神秘部落，就被早就埋伏在那里的杀手袭击了！”
“然后呢……你们怎么脱险的？”
纳兰澈发现自己也有些沉不住气了，父亲和母亲还有轩轩的养父，应该都没有任何格斗的本事，连保镖都不带……简直太乱来了！
纳兰叶嘉望着自己的亲生儿子，淡淡一笑，有些事，到她这个时候，就应该已经看透了“放心，我们是吉人自有天相！当初我嫁给旭的时候，陪嫁的女仆除了锦萱，其实还有一个，叫做芝芝，她在我们的刚起飞的时候就发现了那群人的阴谋，可是已经无法联系上我们，只好回我的娘家告诉我父亲，我父亲也是个商场的老江湖，没有立刻跟纳兰家翻脸，一边佯作不知，一边立刻打电话给家族企业驻非洲的投资办事处……结果，我们三人被歹徒追着砍来砍去的时候，我们家的保镖已经赶到了，总算是有惊无险，他们俩都没事，只有我的手背上在躲闪中撞到了台阶旁边的花池，破了而已……之后，在家族那些分区主管的殷勤招待下，我们虽然旅行很愉快，可感觉和家里没什么两样，一点新鲜感都没有，所以在准备返程的最后一天，他们俩决定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去探险，我出于好奇，或者说习惯跟着他们，就一起跟去了……结果我们迷了路，还歪打正着的真的找到了一个很隐蔽的部落，那里虽然没有最美的图腾和神奇的草，却有很美的风景，部落里的人也很友善，通过手脚比划，他们知道了我们是迷路的旅人，也热心的为我们指出了回家的路，我们却决定在那里住几天，延迟回法国。那几天，夜总是背着画架在周围一画就是一天，旭则总是跟着部落里的男人去附近山上寻部落里用的草药，想要带回去做研究，因为那两个人一旦做起专注的事情，都是工作狂，所以我才不去跟他们搅和，我每天在部落里溜达，靠着手脚并用的比划跟留守的女人们聊天，慢慢也能听懂一点部落语……日子就这样过了三四天，有一天晚饭的时候，旭突然跟我们提起一件事，他在跟部落里的男人一起采药的过程中发现，有一种草的样子和味道都很怪，看以同行的人都采了很多，应该是他们最常用的。但是他担心那东西是非常可怕的毒草，因为旭学中医比西医要早，以他那种偏执的程度，已经几乎没有不认识草药！但他说，他不但不认识那种草，而且那种植物的形状连科目都无法按照常识分类，他只记得曾经在一本罕见毒物的珍藏本中见过类似的草图……可是当时他没有办法化验，再说也没有语言能力跟部落里的人沟通、告诫他们。当天晚上，旭用白天抓来的野兔子做实验，发现让把兔子弄伤之后，把那种草捣烂了敷在伤口上，兔子就安分的躺着，看上去一点都不痛苦，显然部落的人是用来当做止疼药的，因为在围猎中受伤的几率很大，所以才会成为最常用的药！但是，旭把剂量加大之后，吃下了大量那种草的兔子开始昏睡，最可怕的事情在我们睡了一夜之后发生了——张开眼睛的时候，我们睡觉前还在熟睡的那只兔子，烂了！从里到外，皮骨分离，活生生的烂掉的兔子，肉已经开始发臭了！我们三个当机立断的去找部落里的人，企图用我只会那么一点点的部落语跟他们说清楚，告诫他们不要在使用那种草，如果植物的药性慢慢在身体中积累，迟早会变得跟那只兔子一样！可我们还是去迟了——就在我们三个在好客的部落给我们提供的茅屋里围着兔子观察的下午，部落里的男人们去围猎野象失败，好几个人都受了重伤之后，巫医给他们服下了大量的那种草，单纯的部落民认为只要不会活活疼死，便能活下来……结果那几个男人比兔子烂得还要早、还要彻底！旭坚持要过去帮忙，他要拿到第一手的研究资料，而夜坚持要离开，因为他担心完全腐烂的尸体这样长时间的暴露在空气里，而且又是因为不明药理致死，他担心强烈的药性会通过尸体挥发到空气里，引起病变性瘟疫……后来，我们三个说好了，再呆一天让旭去获取数据，但绝对不准他离尸体太近，然后第二天一早就走！可连旭都没想到的是，当天晚上，夜那句糟糕的预言就应验了——可怕的瘟疫爆发了！”
在场的一群人都听傻了……原来纳兰家和轩轩的养父竟然有这种深厚的关系。
可是
“那怎么办？你们要怎么才能逃出去？”
——这回，连一向冷静的卡加罗都沉不住气，彻底入了戏。
就算纳兰澈的父亲是多么了不起的医生，可面对陌生药物引起的诡异瘟疫，他手里没有防护材料、连基本的药物都没有……这各普通人是没有区别的！留下就是死路一条！可是，夜晚发生瘟疫，在非测那种地带隐蔽的部落，周围一般都是荒草原或者沼泽，草原上夜间有很多猛兽在猎食，沼泽又看不清楚、很容易陷进去……那个时间根本没法离开！
纳兰叶嘉点点头，像是在赞许这孩子的心思缜密，可是长长的舒了口气，连那喘息都听得出颤抖，显然是那场劫后余生在他心里的阴影，还在“那晚，我们的确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离开，只好躲在茅屋里，一半是等待死亡，一半是等待黎明。这两个男人，是天底下最好的朋友，东到了这种地步，夜都没有怨过旭一句，两人默默地坐在我的两侧，守着我，外面不时传来可怕的尖叫，听到那些还幸存的人去强行困住那些正在溃烂、疼得满地打滚的同族。这样下去，照当时的传播速度，旭担心一整晚的功夫，部落的人都会被传染，夜就说一些安抚的话，让我放心……后来我因为担惊受怕了一整天、也累得经历透支了，就稀里糊涂的睡着了……”
大概是因为叙述当年的事，引发了身临其境的恐慌，叙述这一段的时候，纳兰叶嘉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和痉挛，历茗轩甚至一度能够感觉到女人抓着他的手在颤抖。
纳兰叶嘉这样的女人，已经形成了不在别人面前露出弱势的习惯，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后，立刻中断了叙述，先接过锦萱体贴的端来的水，慢慢的喝完，才重新打开了话夹子。
然而，语气平静下来的纳兰叶嘉，却丢出一个糟糕的转折“那时候心里不踏实，外面又吵，所以我只睡了一小会儿。可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左右空空——旭和夜，趁我睡觉的时候，双双不见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惨烈昔年
“哎？”
众人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叫出来。
不见了？
一般来说，听到这种话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可按照纳兰叶嘉的描述，两人那样体贴的照顾她，保护她，不该逃走才对！而且就像刚才分析的一样，那种情况下就算想逃，恐怕也无处可逃吧！剩下的，恐怕就只有一种情况了“恩，当时的我跟你们想的一样！”姜还是老的辣，纳兰叶嘉驰骋了商界多少年、一手缔造了纳兰家今天只手遮天的神话，岂会看不懂他们眼神里的那些意思，“我也以为他们俩一定又是好奇心旺盛，跑去部落民尸体那里给旭取资料了！毕竟那两个男人不要命是出了名的！我当时心里简直快要急疯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拔腿就追出去……然而，我们都猜错了！”
这个话锋转得太急，以至于让所有的“听众”都目瞪口呆呆却又半天转不过弯儿来。
然而，纳兰叶嘉不再照顾他们的反应，浑浊的眼底，却不知什么时候蒙上了一层罕见的泪水，把纳兰澈都看呆了，记忆中这个强硬到无坚不摧的母亲，从来没有落过泪。
“我用手拿着衣腿、捂着嘴跑出去，部落里已经乱了套，谁也顾不得谁，白天还在一起嬉戏的孩子们大部分已经变成了白骨森森的尸体，还有很多成年人染上了瘟疫后，因为全身的皮肉正在脱落而痛得满地打滚，有的人还能站着，已经神志不清的袭击同伴……那种状况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已经不能用瘟疫来形容、不能拿现代科技来解释！但那些……是纯粹可以映射进内心的恐惧！我小心翼翼的找了一大圈，找不到他们，绝望的回到我们居住的茅屋，因为那屋子距离他们群居的地方还有三五分钟的路程，所以被袭击的可能性还是比较低的……结果，我看到了因为我的失踪而心急如焚的旭和夜！原来，他们无法判断这种没见过的瘟疫是什么传播方式，但瘟疫的话、想到空气传播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为确保安全就去院子附近找了不少干草，我们直接把茅屋也拆了，把干草和支撑茅屋的比较耐烧的树枝什么的围成一个大圈，靠浓烟来抵御可能充满了疫病的空气……就这样，我们抱在一起取暖，熬过了那个可怕的晚上，第二天就返回了我父亲公司的分部，下午就乘飞机回法国！”
每个人都相信，此时的纳兰叶嘉眼中那些泪水，一半是噩梦一般的恐惧，一半却是在回忆中依旧可以找到深深的动容……他们不只是挚友，还是生死与共的伙伴。
一旁的凌锦云和唐枫蠕了蠕嘴，不知道该不该插嘴——现在外面的情况很急，不是陪着老人怀旧的时候，说了这么大半天，都没有到重点部分！他们现在着急的是两件事，克隆人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当初在非洲神秘部落的可怕记忆又跟“阿波罗三号”扯得上关系吗？
他们还没有斟酌好要不要打断，倒是卡加罗先一步轻声低语“我怎么觉得……老夫人说的那个奇怪的草的药性，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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