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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微蓝-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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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在你们眼中是这个样子的?”她开口,喉中极干涩。

天朗微愕,他好像听不懂她说话了。

停顿了大约五秒钟,微蓝脸上浮起薄弱的笑意:

“自从跨进这个家的那天开始,我把你和你母亲当作不能相容的仇敌,争斗了十多年。现在我才发现,你们只是假想敌,我真正想抗争的,不是你们,而是命运!”

微蓝的脸上仍挂着笑,眼中却透出一股冷冽。

“秦天朗,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像你认为的这样坏吧?”

她提起旅行袋,从他身边绕过,迳直走上楼去。

02

夏天过完了,便是秋天。

天空特别晴蓝,宁静高远。几丝薄薄的云,浮在天际,像若有若无的轻烟。

秋日的午后,阳光和煦而温暖,照得微蓝有点昏昏欲睡。

她坐在行驶的公交车中,神情淡淡的,听着旁边两个女孩在聊天。

“瑶瑶,我表姨开了一家婚介所,你要不要登记试试看?”

“得了,婚介所能有好男人?”说话的女孩不屑一顾,“条件稍好一点的男人早让别人抢光了,还需要去婚介所?”

“那也不一定。”另一个女孩说,“也许这个男人曾经受过什么挫折,比如失恋、童年不幸……”

“就像言情小说里的男猪脚,有成功的事业,英俊潇洒,又对你一往情深。别做梦了!现实里才没有这种男人呢!”瑶瑶不以为然地说,“真正生活里的男人,要么猥琐平凡,要么风流成性,不会只对你一个人专情。当他要你的时候,像一头野兽;不要你的时候,就像扔一块抹布一样。你千万不要被那些言情小说毒害了!”

“野兽?”女孩羞红了脸,“你怎么用这么难听的一个词?”

“男人本来就是野兽,始乱终弃,朝三暮四,没一个好东西!”那个叫瑶瑶的愤愤不平地说。

……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也有同事怂恿微蓝去婚介所登记,同一间办公室的老大姐,还说要把自己的表弟介绍给她。

二十六岁“高龄”,还没有男朋友,在别人眼中总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同事眼中的微蓝,沉静温婉,大方得体,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女孩。

孰不知,她已经没有力气去爱了。大学里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带给她的,除了痛还有什么?

留在这座城市,好像有点自虐。每天上下班,都要路过那个见证她和楚涵无数次亲吻的车站。

楚涵……

两年来,微蓝一直对这个名字守口如瓶,甚至以为自己会忘记。但每当看见街角转弯处的“火鸟天堂”酒吧,心就会缩成小小的一团。

他是微蓝心上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她能做的,只是小心翼翼不去碰触。

以为这样就不会再疼,可是,谁又能够真的骗过自己?

微蓝在银行的信贷部工作。

她刚刚从外面收了一笔贷款回来,一脚踏进办公室,同事阿玲就高声叫:“微蓝,你才回来呀?快,主任叫你去会客室!”

有什么重要客人吗?

“一个超酷越帅超有型的男人。听说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点名道姓要你接待。”阿玲冲她眨眨眼,“这样的商界精英青年才俊,微蓝,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哦!”

微蓝脸上带着笑,心里却压根儿不信。谁不知道,阿玲是出了名的“女花痴”,凡是模样周正点的男人,到了她嘴里都是帅哥。

情人眼中出“西施”,阿玲口里出“潘安”。

会客室里果然有个年轻男人,正和他们主任言笑宴宴。

他背对门口坐着,微蓝只能看见背影:一身华伦天奴西服,衬托出高大挺拔的身型。一头微微卷曲的发丝,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乌黑的光泽。

“哦,小夏来了!”主任一眼看到她,笑眯眯地说,“秦总等你半天了。”

秦总?

微蓝怔忡间,那人已朝她转过脸来。线条硬朗的脸上,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

没想到是秦天朗!

他神色自若地点头致意:“你好,夏小姐。”

这家伙在搞什么鬼?

微蓝心下狐疑,脸上却不露声色,平淡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起伏。

主任向她说明秦天朗的来意:“秦总是来银行贷款的,他要你作担保人。”

接下来,微蓝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式,和秦天朗讨论贷款的相关事宜。

“请问你用什么作抵押?”

“当然是用公司的资产。”天朗耸耸肩说。

“可是,三千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微蓝犹疑地,“云天公司……”

“夏小姐,你不会连云天公司值多少钱都不清楚吧?”他语带嘲讽。

微蓝露出知性的微笑,答:“秦先生,我确实不知道。”

天朗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慢悠悠地说:“我已经请专家作过资产评估,房产、地产加上股票,云天公司至少值八千万。”

“对不起。我要看到相关的资料,才能确定你说的是事实。”

天朗默然半晌,冷冷道:“你连我都不相信?”

“是的,我很奇怪,你的公司明明在N市,为什么到省城来贷款?”

“N市老百姓的收入不高,房地产市场差不多饱和,而省城近郊的房地产开发方兴未艾,大有潜力可挖,我想在省城设分公司。”

“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原因吗?”

“另一个原因,”天朗目光深沉,“是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双浅色的眼睛,讥讽的冷笑,揶揄的眼神,仿佛在向她宣告:“你躲不掉了!”

“秦天朗,你真会开玩笑!”微蓝稳了稳心神。

“你哪一点看出我在开玩笑?”他紧皱眉头,表情严肃,“爸爸也同意我的意见,并要我照顾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她说,声音冷硬如冰。

“你当然需要,”天朗看着面无表情的她,低低叹息,“只是你不承认而已。”

微蓝咬住嘴唇。

“就这样说定了。你要的资产评估资料,我明天会派人送过来。”

天朗径自做出决定,便举步离开。

阿玲蹑手蹑脚地走进会客室,用手在微蓝眼睛前晃了晃,说:“怎么?帅呆了,酷毙了,把你的魂都勾走了吧?”

微蓝回过神来,勉强地笑:“阿玲,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真的?”阿玲欣喜若狂,“这样的超级大帅哥,你会舍得割爱?”

“你错了,他从来都不是我的爱。”

微蓝说话算话,第二天就打电话给秦天朗,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天朗欣然赴会,不料有一位陌生女孩赫然在座。

“这是我的同事谢巧玲。”

阿玲直盯着天朗英气逼人的脸,两眼放光:“我好高兴认识你哦,秦总!”

她嗲声嗲气的语气,把“秦总”说得像是“情种”。

天朗对待女性一向周到有礼,递过菜单:“谢小姐,你想吃点什么?”

阿玲故作矜持,把菜单推到微蓝面前:“微蓝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为缓和气氛,微蓝叫过侍者,点了几道菜:剁椒鱼头、酸辣土豆丝、麻婆豆腐……

“慢!”天朗按住侍者写菜单的手,“微蓝,你不是不吃辣吗?”

微蓝愣了愣,心下一阵酸楚。

从小不吃辣的她,为了适应楚涵的四川口味,彻底地改变。

现在,爱情不在了,口味却保留了下来。

“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她淡淡地说。

阿玲好奇心顿生:“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哥哥。”

“可是……可是……”阿玲瞪大了眼睛,“他姓秦,你姓夏……”

“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天朗没好气地说。

“原来是这样哦!”阿玲兴奋地说,“难怪我说呢,身材、相貌都平平的微蓝,怎么会有个这么帅的哥哥?”

她到底是在捧人,还是在损人?

好在,从小到大也没有人说过微蓝“漂亮”,她一向不太注重自己的外貌。现在……就更不在意了。

“好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一步。”

不待天朗反应,她已经起身,走出了餐厅。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微蓝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晃荡。她不想这么早回去。

那无人的小屋,四壁空空,只留得一室刻薄的冷,给自己。

她是等待救赎的孩子,冰冷的手在黑暗里挥舞,只是想靠近温暖这样东西,可是却偏偏事与愿违。

前面有一个公用电话亭。

她走过去,给N市的家里拨电话。

话筒里传出一个童稚的男音。

“喂……”

“阳阳,我是姐姐。”她说,“爸爸还好吗?”

“爸爸已经出院了。他可以下床走路,只是还不能接电话。”

“那,要阿姨接电话吧。”她至今改不了口,仍旧叫秦桑影“阿姨”。

“微蓝,天朗到省城去了,他和你联系了吗?”

“嗯。”她含糊地说,“我们刚刚一起吃饭。”

“是吗?”秦桑影有些意外,“那太好了。你们兄妹在外面互相关照,我和你爸爸也放心了。”

“代我向爸爸问好,我有空就会回去看他的。”

微蓝放下话筒。

互相关照?连秦天朗都说了,他们俩没有血缘关系。再说,十多年的积怨不是一朝就能消除的。

能像现在这样和平共处,已经很不错了。

回家的时候,夜已深。

微蓝站在家门口,一个人的家门口。

她把钥匙插进锁孔。

拧不动。

拧不动。

就是拧不动。

她用劲,大力一扳,猛然看见手里只剩下半截金属片。

这才发现,那不是她家的钥匙。

一定是刚才走得太匆忙,拿错了别人的钥匙。

用一把错的钥匙开一堵想开的门,却折断在锁孔里,最后连打开正确的门的能力都丧失了。

这就像爱错了一个人,在错误的爱情里遍体鳞伤,最后连爱的能力都丧失了。

微蓝抱着身体缓缓地蹲下。

一双黑色的皮鞋停在眼前。

她听见丁丁当当的金属碰撞声。

然后,一只手捧起她的脸。

另一只手晃了晃,眼前闪过耀眼的金光。

“小姐,这才是你的钥匙。”

天朗挺立在微蓝的面前。

楼道里昏暗灯光下,他的脸色阴郁,双目炯炯,怪异地盯着她。

03

“你怎么会有我的钥匙?”

微蓝缓慢地起身。

“这是我刚才在桌上捡到的。”天朗边开门边说,“从餐厅追出来,你已经不见了,我只好到家门口来堵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问。

“当然是你的那位同事告诉我的。”他皱了皱眉头,“我从来没见过比她更聒噪的女人!”

微蓝没有说话,走进客厅。

“你想喝点什么?我这里只有苏打水。”

“我知道,你不喜欢那些花花绿绿的饮料,只喝带有柠檬味的苏打水。”

她一愣,随即冷然道:“秦天朗,你知道的可真多。”

“谁要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微蓝轻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

天朗自顾自地走进屋子,四处打量,然后坐进沙发里,扬扬眉毛说:“这房子好像太小了。”

“我一个人住,已经足够。”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微蓝整个人陷进沙发,双手抱膝,眼睛愣愣地盯着前方的地板。日光灯照着一张暗黄的脸,疏淡的眉微锁着,发丝散乱,遮住一小部分的面容,显得格外削瘦可怜。

“这些年,你真是一个人住吗?”

她猛地抬头,神情仿佛见了鬼。

“茶几上有烟灰缸,浴室里摆着剃须刀,”他迫人的视线紧盯着她,“难怪你躲在省城不回家,原来是和男人同居了。”

“是又怎么样?”微蓝冷冰冰地说,“这种事,你在国外应该司空见惯吧?没有必要大惊小怪。”

“那是当然。”天朗注视了她一段长时间,然后,他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为什么同居生活没有使你面色红润?为什么你越来越瘦骨嶙峋了?”他咄咄逼人地问。

微蓝的脸色瞬间灰白。

“秦天朗!你……”

“秦天朗?”他站了起来,走近她,低头望着她,“你怎么不叫我天朗哥哥了?”

她跳了起来,神经紧张地说:“很晚了,你要回去了!”

“回去?”他逼视着她眼睛,“我在你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没达到目的我是不会回去的!”

她强自镇定地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说过,这八年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你,等的就是今天。”

天朗忽然一把抓住了她,在微蓝还没弄清他的用意之前,她整个人就被蛮横地拥进了他的怀里。

一股男人特有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住。

微蓝没有挣扎,也没有移动。或许潜意识里,她早有预感。

“微蓝,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喜欢别的男人?”

寂静的夜晚,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从她耳边飘过。

她的心猛跳了几下,然后咬住嘴唇,低低地问:

“秦天朗,你是不是已经爱上我了?”

微蓝感觉,天朗的呼吸微微一窒,然后,轻轻地推开她。

他仔细审视,她脸上看不出期待或者兴奋,只有冷漠。

他的眉毛蹙紧了。

“你既不漂亮,也不可爱,凭什么认为我会爱上你?”

她默然无语。

是呵,他相貌出众,才华横溢,是世人瞩目的王子,身边美女如云。而她连作他的妹妹都没有资格。

天朗捉起她的下巴,托起她的头。

“少想一点心事,也许你会长胖一点。”

然后,他残忍地笑了起来:

“我刚才抱你的时候,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尽是骨头。你那付“洗衣板”的身材对我没有吸引力。”

微蓝的怒意一下子上来。

这算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狠狠地挥开他的手。

“我希望你三秒钟之内从我面前消失!”

他再次环视室内,说:“和我居住的高档商品房相比,这里简直像贫民窟。女孩子一个人住不安全,又要交房租,不如你把这间房子退了,搬过去和我住,把房租交给我!”

微蓝咬着牙说:“秦天朗,你省省吧!我才不想与狼共处一室!”

“我并不是开玩笑,你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这一句,天朗掉转头,迈开大步,径自地走了出去。

立刻,她就听到大门碰上的声响。

微蓝从沙发上坐起,蹭蹭拖拖地走向浴室。

镜中女子穿着一件皱巴巴的羊毛衫,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面色无华,目光黯淡,重重的黑眼圈,完全是个疲倦而憔悴的小女人。

她僵立在梳妆镜前,久久不能移动。

台子上放着两把剃须刀,刀片已经生锈。她已由习惯其存在,以至于忘记其存在了。

而今夜,秦天朗蓦然提起,她才惊觉。

这些“废物”早就该清理掉了。微蓝对自己说。

把剃须刀扔进墙角的垃圾桶,她转身去拿那只烟灰缸。

烟灰缸是毕业那年楚涵过生日时,微蓝送给他的礼物,造型非常精致,缸沿作成枝叶的样子,蜿蜒缠绕,托出一朵紫色水晶的玫瑰花。

她不喜欢真的玫瑰花,害怕看到它枯萎的样子。她以为,水晶的玫瑰,会永远绽放,永远开不败。

现在才知道,水晶更加脆弱,一碰即碎。

原来,根本没有“永远”这样东西。

微蓝一个人住,有晚睡的习惯。所以,早晨起床对她来说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那天因为前一晚失眠,头胀着痛,感觉比以前更加困倦。

她迷迷糊糊地出了门,穿过马路,要赶那辆即将起步的公交车时,一辆摩托车不知从哪里窜出来。

她身子一闪,还是被撞到了右手臂。

很快,微蓝被肇事者送到医院,医生检查后说是轻微骨折,没什么大碍。

不过,班是上不了了。

她打电话到银行请假,接电话的是阿玲,居然羡慕她乐得轻松,每天再不用为早起烦了。

“这是皮肉之伤呢!要不你也撞车试试看?”微蓝苦笑道。

“如果有个帅哥侍奉左右,受这种小伤又算什么?”

微蓝奚落她:“你呀,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花痴!”

电话那端,阿玲重重地叹口气说:“微蓝,我之所以会变成花痴,是有前车之鉴的。17岁那年,我悄悄地喜欢上了班上的一个男生,但少女的羞涩使我只能把这份感情埋在心底。后来,听说他有了女朋友,我独自躲在大学校园的角落里哭。本来,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但五年后,我却收到了那个男生的来信,那封信使我肝肠寸断。”

“他在信里说,阿玲,我心里憋着一句话,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敢告诉你。直到今天,我结婚的前一天,这句话还梗在我心里,不说出来,我今生都无法安宁。所以,请你原谅我的冒昧,让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你说,我爱你。”

“我终于知道他也爱我,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微蓝,这件事对我的影响是刻骨铭心的。从此以后,只要遇到喜欢的男人,我都会去追。因为好缘分不是靠等来的,而是自己争来的!”

微蓝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不,阿玲。这世上什么都可以争,唯有爱情争不来,

不用上班,微蓝每天看看书,听听音乐,倒也自在。

电话响了,她以为又是阿玲打来的。

如果同事能算朋友的话,在这座城市,她好像只有这一个朋友。

一接,是秦天朗的声音,劈头就是一句: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微蓝被问得一愣。

“大事?什么大事?只是手被撞了,休息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好好在家待着,我晚上过来看你。”

“不用……”

没等她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真是莫明其妙,她才不要他假惺惺呢!

话虽这样说,微蓝却因为他充满关切的责备而心起涟漪。

她转身,对着镜中的自己,拢住披垂的长发,挽成髻,微眯起眼。

今晚如果梳这样的发式,是不是比较有女人味一点……

黑发倏地从她手中散落,披挂了一肩。

夏微蓝,你在想什么?难道真的是寂寞得太久了吗?

可他是秦天朗啊,从十二岁开始,你最厌恶的一个男生!

04

那天晚上,根本没有什么罗曼谛克可言。

天朗到了微蓝的出租屋,便像个医生一样,查验她胳膊上的伤。

她不但撞到右臂骨折,手腕也擦伤了,因为她没有按时去医院换药,造成了感染。

“你为什么不去换药?”他凝视着她的伤口,眉头紧皱。

当然是懒,还有……很不喜欢医院那个地方。

第二天上午终于去了医院,是被秦天朗硬塞进车里,径直开到那儿的。

来苏水的味道冲击着嗅觉,很怪。

医生为微蓝清洗伤口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大声惨叫。

“医生,她怎么了?”天朗在屏风后急切地问。

“她没有按时换药,使放在里面的黄药棉和新生的肌肉长在一块了。”医生摇头叹息,“这就叫日久生痛,wωw奇Qisuu書网没有办法的事。”

微蓝是第一次听说“黄药棉”这种东西,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放黄药棉在伤口里?”

“这种药棉不但可以止血,还能加快伤口愈合。”

医生用纱布将她的手腕包扎起来,叮嘱道:“下次一定要及时到医院换药,否则你这只手就废了。”

“谢谢你,我记住了。”

微蓝轻声回答道,从治疗室里走出来。

回去的路上,天朗的脸色很不好,嘴唇紧闭,一直没吭声。

大概是云天公司出什么事情了。

微蓝也不多问,她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一边忍受着手腕上传来的疼痛。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下了。

伊湄睁开眼,发现汽车停在一个高尚社区。

四周高楼林立,还点缀着一些奇异的花花草草。

“这是哪里?”她惊觉,“你不是送我回家吗?”

“从现在开始,这就是你的家。”

天朗打开右边的车门:“下车!”

微蓝这才意识到自己被他“绑架”了。

“我不要下车!你把我送回去!”

“你不肯下来,那我只好来硬的了。”天朗冷冷地说。

她惊叫一声,已经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微蓝用拳头捶着他的脊背,“快放我下来!”

“到了家里,我自然会放下你。”

天朗不由分说,抱着她走进了一幢大楼,停在电梯前面。

这是公众场所,一个大男人抱着她,成何体统?

她想要挣脱,却被他牢牢地钳制住。

天!微蓝没想到,他如此霸道。

“秦天朗,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她着急地说,“放下我啊!”

谁知,他竟然像个任性的小孩,对微蓝的话充耳不闻。

果然,电梯的门打开了。里面的人微微一愣,奇怪地问:“秦先生,你这是……?”

“没办法啦,女孩子总喜欢撒撒娇。”天朗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她的眼神里却俱是宠溺。

呵,演得可真像啊!

“不是这样的!”微蓝不甘心受制于他,挣扎着说,“我没有……”

“微蓝,”他打断她,手臂在她的腰际收紧,“你总是这样嘴硬、逞强,说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你看你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子了?”

她略怔。

他的语气那样严肃,那样认真,不像是在演戏!

而且,他的胸膛真的很温暖,很宽厚。看不出他瘦高条的个子,有这样壮硕结实的肌肉。

不,她早就应该知道。在十五岁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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