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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微蓝-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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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地说,语气很平常,表情也很平常。
因为怀疑,他不能不多看她两眼。于是,又发现她穿了一件水蓝色的睡衣,上面两粒纽扣没有扣,露出优美细长的颈项,和一粒小小的黑痣。
他记得这颗痣。她身上的肌肤莹亮、光洁,如同冬日的初雪。
全身上下,只有两点微瑕,一粒在锁骨中间,一粒在右脚脚趾上。
天朗看着她,眼前竟然出现了她的裸体,冰肌玉骨的身体,乌黑湿润的长发,还有娇媚而诱惑的眼神……
他猛地合上眼,眉心紧锁,颊畔的肌肉因强自压抑而抽动。
“你怎么了?”她从未看过他这种表情,奇怪地问。
天朗深吸一口气,再度睁开眼。
微蓝就在他面前,离他只有咫尺之遥。她眼睛睁得很圆,嘴张得大大的。
该死!她难道不知道,她脸上最动人的地方,就是那双眼睛。
每当眸子睁圆的时候,特别单纯稚气,像个婴儿般惹人怜爱。
而且,从她的身上溢出一股幽香,是他熟悉的薰衣草味道。
那种柔和清幽的香味,直钻他的鼻子,使他的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神经都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颤栗。
天朗咬紧牙关,竭力克制自己,才没有跨一步上前,将这个柔弱纤瘦的女人拥进怀里。
“已经过了十点。”他故作轻松地说,“你穿着睡衣,不会是邀请我进你的卧房吧?”
微蓝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她狠狠瞪他一眼,“砰”一声将门关上。
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天朗颊上紧张收缩的肌肉才渐渐松驰。
他对自己苦笑:“秦天朗,你再这样忍下去,非憋出内伤不可!”
07
原来,许韶涵也是“海龟”,带壳一族。
他是最年轻的主任医生,有良好的家世与前程,去年才从美国留学回来。正因为这个原因,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放在感情上面,相亲是最理想的选择。本来没抱多少希望,不料遇到了夏微蓝。
她并不十分美,却显出少有的沉静。看见她的第一眼,他的心就被触动,因为她的致命特质。
可惜,她不是相亲的对象,只是来陪相亲的。他一向理智,对感情不会太刻意。原本以为,那顿饭之后,她不过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甲,没想到在医院的长廊上,第二次遇见了她。
中午没什么病人,治疗室里只有他们两个。当微蓝挽起衣袖时,他有些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子,所有的竟是如此纤瘦的手臂,如若孩童。
但她的皮肤很白,不但白而且细腻光滑,有一种冰凉的触觉,像摸着一块温润的玉。
许韶涵以前也在工作当中碰触过异性的肢体,却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感觉到暧昧。
他偷眼望着微蓝,长长的清瘦的瓜子脸,秀气的五官,双瞳黑得似乎微微泛蓝,眼光如月下的湖水一样沉静。
当她的身影离去时,在细碎的脚步声里,他的心开始沉下去再沉下去……
无意中,看到微蓝忘在桌上的手机,他有说不出的惊喜。精致的红色手机,屏保上显示着:“夏微蓝,再没有人爱,还可以爱自己。”
许韶涵想起她眉宇间的轻愁,有一种早经世故的沧桑,所以更加冷清。
她把自尊高高地挂起,写着:“生人勿近!”
这一刻,他的心彻底沉沦。
当晚便找到表姐,向她打听微蓝的情况。
表姐一愣:“夏微蓝?你弄错了,她叫谢巧玲。”
“不,是夏微蓝。”他肯定地说,“听说她也是你们信贷部的?”
表姐顿悟,继而抚掌大笑:“缘分,这就叫缘分!”
许韶涵一脸莫名其妙:“什么缘分?”
“当初,我就觉得你和夏微蓝般配,要把她介绍给你,可她说不想谈朋友,谢巧玲又追得紧,我才……结果,你们还是碰到一起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平生第一次,许韶涵相信世上真有“缘分”这回事。
“表姐,明天晚上,你能不能帮我约她出来?”
“这么急?”表姐戏谑地说,“看来,你是真的爱上她!”
爱?多美好的情愫!他一直以为遥不可及,没想过有一天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第二天到办公室,趁阿玲不在,表姐把许韶涵的心事向微蓝挑明了。
“韶涵算得上是本世纪最后一个好男人。他出身高知家庭,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一无不良嗜好,二无莺燕缠身,曾留学美国,通晓四国外语……”
听着对方眉毛色舞的叙述,微蓝的心,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她恍惚记起两年前那场恋爱,楚涵,也是这般优秀的男子,她死心塌地地爱上他,渴望与他有将来,结果只换来一身伤痛。
正如秦天朗所说,她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般纯洁。不但她的心,连她的身体也……教她如何去匹配近乎完美的他?
“张大姐,你表弟不是介绍给阿玲吗?他约的人应该是阿玲。”
“但他告诉我,他喜欢的人是你。”
“抱歉,我不想再夺人所爱。”微蓝歉意地冲她笑,“请转告你表弟,不要脚踏两条船。”
孰料,就是这句话把许韶涵惹急了。
接到表姐的电话后,他迳直跑到银行信贷部来,当着微蓝的面,问阿玲:“请问谢小姐,自从那次相亲后,我约过你吗?”
阿玲傻愣愣的,只知道摇头。
“我说过,我喜欢你吗?”
阿玲还是摇头。
“这就对了。”许韶涵转身面对微蓝,朝她微笑,“微蓝,晚上我可以请你吃饭吗?”
顿时,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微蓝身上。
她坐在那儿,白着一张脸,那双眼睛却黑沉沉的,似有千言万语。
“微蓝,恭喜你钓到金龟婿了!”
阿玲夸张的叫声打破了室内的僵局。
“阿玲……”微蓝艰难地张开嘴。阿玲潇洒地一挥手:“不要婆婆妈妈的!我是真心诚意地祝福你。你再不找男朋友,都快变尼姑了!”
她走到许韶涵的身边,用力拍他的肩膀,说:“你要好好待微蓝。如果以后伤害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我保证,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许韶涵说,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咧嘴笑着,露出细细的牙齿。
剩下的事情,就像任何一个美好的爱情故事那样发展得无比顺利。
许韶涵在众目睽睽之下提出约会,微蓝根本无法拒绝。
礼貌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当他叫她“微蓝”的时候,她沉寂已久的爱情突然被唤醒了。
她喜欢他好听的声音,也喜欢他温暖的笑容。
“微蓝,我想请你吃烛光晚餐。”走进酒店时,许韶涵很自然地搂住了她的腰,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又是这该死的微笑!微蓝脸上不争气地飘起一朵红云,全然没注意到他停在自己腰间的手臂。
烛光晚餐是不是很浪漫?她从来没有想过,总觉得那是离自己很远很远的事情。
许韶涵坐在她的对面,双手交叉在一起,手背托着头。
他认真地看着微蓝,眼镜上映着飘飘摇摇的烛光。温柔的眼神,如同身边优美的小提琴声在微蓝的心上萦绕。
许韶涵笑着说:“想不到那天会在医院再次遇见你,或许这就叫缘分。”
微蓝情不自禁地跟着许韶涵微笑。
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原来,这就是被爱的滋味!
回去的时候,起风了。
已经是深秋。微蓝把毛衣领子竖起来,长长的乱发在风中飞舞。
许韶涵送她回家,脱下身上的风衣给她披上。
那件白色的风衣,软软的,上面残留着许韶涵身上的味道,干净清爽,很好闻。
不知为什么,微蓝竟然迷恋这种味道,这比天朗身上的烟草味和汗味要好闻多了。
回到家中,她发现风衣的第三粒纽扣不见了。
微蓝找到风衣上的备用扣,翻出针线包把它钉好。
男人很少穿白衣服的,穿得好看的更少。
微蓝问自己,突然喜欢上许韶涵,是不是和他总穿一件白衣有关系呢?
一袭白衣,风度优雅的许韶涵,和她以前认识的男人都不同。
他的衣领永远雪白,西服挺括,皮鞋不沾半点尘埃。
医生都是爱干净的,只是,不知道在感情上,他是否同样有洁癖?
虽然是医生,许韶涵并不木讷古板,如邻家大哥般宽厚温和。
他会牵着她的手,穿过人潮汹涌的大街。会穿着名牌西装,陪她出入嘈杂的夜市,吃烤得吱吱冒油的羊肉串。会跟她坐在电影院里,为一出无厘头的喜剧,笑出眼泪。
最出格的一次,她拉着他,去了“火鸟天堂”酒吧。
里面的红男绿女、纸醉金迷,和斯文儒雅,书卷味十足的许韶涵格格不入。
微蓝是故意的,想试试他的胸怀和容忍度。
“许韶涵,”她晃动着酒杯,忧郁的眼神专注着那回旋的红色液体,“其实我不是什么淑女,我曾经经常出入酒吧、舞厅,我很会喝酒,我脾气很坏……”
“我好像从没说过,我爱你,是吗?”许韶涵打断她的话,注视她的目光很灼热,还带着一丝紧张。
“哦,呃……”微蓝感到喉咙干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我爱你,微蓝。”他的声音更加紧张,怯生生的,脆弱得如同一只薄胎瓷瓶。
她觉得自己的心狠狠地疼痛起来。她知道,这是甜蜜的痛楚。
从酒吧出来时,微蓝一眼看到了天朗。
她直觉地想逃,惶恐地缩进人堆里,暗自祈愿不要被他发现。
可是,来不及了。
天朗朝他们迎面走来,笑意盈盈的目光,在看到她的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真巧,你也在这里?”
微蓝硬着头皮打招呼,脸上的笑意勉强而仓皇。同时注意到,他身边也有一个年轻女孩,大约二十出头,身材高挑,黑色的细肩吊带裙,藤蔓般蜿蜒的长发,浓艳的紫红色的唇。
“这位是……?”许韶涵疑惑地看着天朗,对方的脸色很差,眼神像要杀人一般。
“哦,他是我哥哥。”
“是吗?”那女孩扬起嘴角,露出倨傲挑衅的表情,“天朗哥哥,你们怎么一点也不像?”
满脸不屑,语带嘲讽,又是一个美丽轻狂,被宠坏了的女孩。
而且,她叫他“天朗哥哥”!
用力咬住嘴唇,不待天朗说话,微蓝拉了许韶涵就走。
她感觉到他颤栗的手是寒冷而潮湿的,但是在这样一个夜晚,她的内心却开始温暖起来。或许,只有身边这个男人,才是可以依靠的。
到了外面,许韶涵对她说:“微蓝,我想问一句,你爱我吗?”
看着他细长温柔的眼睛,所有的伤痛和记忆全部涌了出来。
她还能爱吗?她还可以爱吗?
微蓝在天桥边停了下来。她不说话,泪水漫上眼眶。
她一个人站在街上哭,身边是汹涌的人流。
许韶涵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但片刻之后,他伸出手,温柔地抹去她脸颊上的泪水。
他潮湿的掌心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疼痛。
08
这晚,微蓝很早就上床了,而且睡得很踏实。
是天朗回来时的响动,把她从梦中惊醒。
隔着房门,她听到他反复拉开冰箱,易拉罐的声音当当作响。
好不容易沉寂了一会儿,外面又响起敲门声:
“夏微蓝,我知道你没有睡。你快开门!”
微蓝从床上坐起。
“你忘了约法三章吗?早就过了十点,我的卧室恕不接待。”
“去他的约法三章!”他语带威胁,“你再不开,我把门给拆了!”
深更半夜,这样闹下去,非把左邻右舍都吵醒不可。
微蓝下床开了门,刺鼻的酒气迎面扑来。眼前的男子神情狼狈,衣着也不似平时整洁得体。蓝灰色西装前襟敞开,脖子上的领带被扯了下来。
她轻声呵斥:“秦天朗,你发什么酒疯?”
他瞪着她,眼中有红色的血丝。
“告诉我,刚才酒吧里那个男人是谁?”
微蓝反而冷静下来,她低声说:
“他叫许韶涵,是我新交的男朋友,我本来还想找个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今晚正好……”
“男朋友?”天朗截断她的话,脸上整个线条都变了,怒气冲冲地质问,“我为云天公司累死累活,你倒好,在外面交起了男朋友?”
忍无可忍,微蓝也叫了起来:“我交男朋友,也要你管吗?你不是同样也有女朋友?”
“谁说沫沫是我女朋友?”天朗咆哮着,因酒精与愤怒而近乎疯狂,“她是省建设厅长的女儿,我为了争取那块地,才和她在一起……”
她重重地甩过长发,发出一声冷笑:
“秦天朗,真没想到!你为了商业利益不顾一切,竟然出卖自己的色相?”
“是!我是在出卖色相,那你呢?”他颤栗地,讥讽地说,“你连出卖色相的本钱都没有!”
微蓝的表情僵住。
她觉得被人猛掴了一掌。不但痛,还有难言的屈辱。
早就知道他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点都没有改变!
长久的静默,满室的紧张。
两人对视着。天朗头上的青筋在一下下地跳动,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要在这里?让自己陷于如此不堪的情境之中?
微蓝一分钟也待不住了!撞开他,跑回房里。
她把随身带着的小皮箱摔在床上,将很少的几件衣服往里面塞。
这一下,天朗的酒全醒了。他跟着她进来,惊愕地问:“你……你要干什么?”
“我的手已经好了,不需要人照顾。”她扬眉望他,冷冷地说,“而且,你今晚违反了《约法三章》后两章。”
天朗摇头,弄不清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上前一步,他按住微蓝的手:“微蓝,不要走!”
“其实,我也想和你好好相处。”她拂开他的手,轻声而平静地说:“事实证明,我们根本合不来,在一起只是互相折磨。”
天朗动也不动,站在那儿,宛如一尊雕像。
微蓝收拾好东西,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提起皮箱走出去。
他并没有阻止她。
微蓝走到门口,正要穿鞋子,突然想起他给她的房门钥匙。
她把它从钥匙扣上解下来,留在了鞋柜上。
出了“海景花园”,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回到过去租住的房子。
微蓝早料到会有今天,那间房子一直没有退租。
她已经学乖,凡事都要给自己留退路。
楼道里的灯坏了。
她摸索着上到三楼。刚刚掏出钥匙,忽然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抓到了墙角。
微蓝大惊,正要呼救,一种温热、濡湿的东西堵住她的嘴巴。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强烈颤抖,如遭电击。
对方用胳膊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双唇在她的嘴上贪婪吮吸。他舌间、唇上浓烈的酒气,醺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当视觉逐渐适应了黑暗,微蓝看清了那张脸——天朗!
她一把推开他,用冷淡而生硬的口气说:
“你怎么在这里?”
呼吸重重地鼓动着他的胸腔,痛楚燃烧在他的眼底。
“你真的不知道吗?微蓝,我爱你!”
“不会的,你骗我!”
微蓝心脏狂跳,周身泛冷。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天朗重新抓住了她。
“我们两个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爱情?”她不禁缓缓摇头,“你自己也说过不会爱上我!”
“傻瓜!”天朗拥住她,哑声说,“那是我故意气你的。”
太迟了,天朗!
微蓝顺着墙角向下滑,慢慢滑坐到了地上。
黑暗中,天朗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感受到冷漠的沉寂,来自她的心底。
他心慌了,迅速把她拎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她挣出他的怀抱,低低地说:“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天朗脑中一片紊乱。
“你爱上他了?”
微蓝保持着沉默。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只听到漆黑的空间里,天朗粗重的呼吸。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有一种凄惶、悲凉的意味:
“我好容易治好了你的伤,你却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转过身,天朗朝楼梯的方向走。
他走了几步,忽然又返回来,将一串钥匙放进她的手里:
“钥匙还给你,那间房子,你随时可以回来住。”
微蓝低下头,手上的金属轻微地碰撞,像零丁的碎片。
再抬头望向天朗离去的方向,他已被黑漆漆的夜色所吞没。
若不是唇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她会觉得刚才只是一场荒唐的梦。
微蓝把手指长久地停留在自己的嘴唇上,像失落了什么似的,心中无比空洞。
她机械式地打开房门,走进屋子里。
因为长久没人住,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微蓝把所有的窗户打开,冰冷的夜风立刻吹进来,吹乱了她的长发。
这个夜,注定是不能成眠的。
她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淡蓝色的天花板,直到眼睛发疼,依然不肯闭上。
“你真的不知道吗?微蓝,我爱你!”
那么自负的男人,那么旁若无人的男人,终于承认爱她了!
聪明如她,怎可能感觉不到?只是一直刻意忽视而已。
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秦天朗。
他俊逸非凡,他聪明绝顶,他自信狂妄,他骄傲冷酷……他是她命里的克星!
初相识时,他是父母喜欢、众人仰视的王子,而她是被人忘却的小孩,躲在角落,不受宠爱。于许多独自孤独的夜晚,她对着浩瀚无垠的星空许愿:
“如果上天给我三个星愿。第一个愿望是,秦天朗爱上夏微蓝!”
“第二个愿望是,夏微蓝不爱秦天朗!”
“第三个愿望是……”
莫非,十二岁时许的星愿真的灵验了?
那么,她的第三个愿望,是不是也会实现?
不,好的灵,坏的不灵!好的灵,坏的不灵……天朗爱上她,到底是好,是坏?
微蓝不敢想下去,她强迫自己闭眼、睡觉。
天亮了。
明澄澄的阳光涂满玻璃窗。
又是一个晴天。但微蓝却感觉头脑昏沉,四肢无力。
昨晚窗户未关,吹了一夜的冷风,她意识到自己生病了。
硬撑着去上班,始终没有精神。
电话响起。是许韶涵。
“微蓝,晚上去哪里吃饭?”
“随便……”话未说完,她连打了两个喷嚏,嗓音沙哑。
“你怎么了?”许韶涵紧张地问。
“没有什么,好像是感冒了。”
半个小时之后,许韶涵出现在她的办公室,手里拿了很多的抗生素、感冒药。
“哎哟,还是找个当医生的男朋友好啊,既温柔又体贴。”阿玲妒忌得两眼发红,“微蓝,怎么办?我后悔了!”
“你后悔也没有用,今生今世,我只爱微蓝一个。”许韶涵说,看着微蓝的眼中蓄满深情。
她却埋头不看他。因为要掩饰脸红的尴尬。
昨晚,许韶涵说爱她的时候,微蓝心里有怎样的狂喜呀!完全不同与后来面对天朗时的酸楚和冷漠。
唉,天朗,天朗。
09
或许已经受过一次伤,微蓝再没有当初的激情和不顾一切的勇气了。
虽然是许韶涵的女朋友,她与他却保持着很远的距离,最多就是牵牵手,吃吃饭。
那天晚上,许韶涵值夜班。下班时已是清晨六点。
他跑到微蓝的住处,按响了门铃。
微蓝揉着惺忪睡眼去开门,许韶涵买了早点,专程给她送来。
“我知道你喜欢睡懒觉,经常不吃早饭,长此以往对身体不好。”
心里不是不感动的,却莫名地想起了天朗。
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他了。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自从那晚以后,天朗再没有联络过她。或者,那个叫“沫沫”的女孩已经成为他名符其实的女朋友。
高干子女,像玫瑰般娇艳,看他的眼神又是充满崇拜,世间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呢?尤其是在失恋的时候。
失恋?他果真失恋了吗?
像天朗这类男人,爱情在他眼里是花。花开不会有太多的欣喜,花落亦不会有太多的悲伤。
而在她眼里,却是一种可以渗透身心的东西,像血液一样,刻骨铭心。
微蓝拿着桌上的辣椒粉往碗里倒。辣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许韶涵说:“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这样辣的馄饨一记往下咽。”
微蓝一边飙眼泪,一边笑,说:“没办法,我习惯了吃辣嘛。”
“你啊,体太虚,胃又不好,不适合吃得太辣,应该吃一些口味淡、有营养的东西。”
“不亏是当医生的。”她仍在笑,“句句不离本行。”
微蓝很少笑,但笑的时候,嘴唇翘起,眼角弯弯,扇动着她的长睫毛,像个天真的孩子,让人怜惜。
许韶涵怔了一下,坐在她身边,捧起她的脸。
“微蓝,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她睁大了眼睛看他,眼中渐渐浮起温柔的光彩。
“你在向我求婚?”
“是的”,他郑重其事地说,“这个星期天,我想带你回家,介绍给我父母。他们早就想见你了。”
微蓝一径笑着,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许韶涵当她默许了,难掩心中欢喜,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微蓝却像受惊似的,将脸偏了半寸。
幅度虽小,许韶涵还是觉察到了。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是哪里。
他谨慎地闭上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说:“微蓝,你同意吗?”
有一些内疚在微蓝的心里扩散。回过神,在脸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容:“好呀,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你一点都不丑,你很美!”许韶涵说,他的掌在她的面颊摩挲,目光中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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