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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妹妹欺虎哥哥-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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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手表,晓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走到柜台前。
  反正对方要是已经离开,她也不必考虑拒绝的借口,就当这事从没发生过。
  “您好,请问有预约吗?”高挺英俊的领班,彬彬有礼地问道。
  “是一位白先生约的,不过他可能离开了吧?”
  “您是风小姐吧?”领班绽开亲切笑容。“白先生正在等您,请跟我来。”
  有些受宠若惊的,晓旸随着领班绕过玻璃隔开的玄关,往餐厅内走去。店内并非装潢得金碧辉煌、金光闪闪得吓坏人,反而偏向雅致、清爽的格调。浅绿色的壁面挂着多幅印象派画作,没有人会怀疑那是否为便宜的复制画。
  “白先生,您等待的客人到了。”
  在被一片室内竹林隔开的幽静空间内,西装笔挺,俨然一派成功男人独有架势的白旭华,放下手边正在阅览的文件,优雅地起身说:“幸好你到了,我正在想,一个人吃两人份的餐点,回去后肯定得运动三天才能消化掉那层脂肪呢!”
  晓旸被他的气势稍稍震慑住。
  该怎么说呢?在家中的白旭华,就像是一般的普通好爸爸。可是今天的他……是那身西装,或是那自信昂扬的眼神?总之脱离了“普通”,也绝没有“爸爸”的形象,而是有着难以小觑的“男性威力”,一投足、一言谈,好象都可以叫女人倾倒。
  她不得不对他改观。
  “抱歉,迟到了三十分钟。”
  领班细心地替晓旸卸下她的薄外套,征询她的意见后,把外套暂放在餐厅的衣柜中保管。她猜那将会是衣柜中最便宜的外套……才花她九百块而已。晓旸自认不是个虚荣的人,但也没来由地红了红脸。
  常来这种昂贵餐厅吃饭的话,有多少薪水都不够置装的。
  “迟到是女性的特权。如果今天我等的是男性,只要迟到一秒钟,我拍拍屁股就走人了。所以你不用介意,我等得心甘情愿。”
  两人人座,他熟练地向领班要了一瓶香槟酒,并吩咐他们可以开始上菜后,又转向晓旸说:“我希望这三十分钟,不会是你在犹豫要不要来。如果是的话,我很庆幸你明智的最后决定。并不是因为你救了我的肚皮,而是你救了我脆弱的心灵。”
  天啊!同一个学校的学长和学弟,怎会练就出如此南辕北辙的“说话技巧”?和拙于言词的柴壬虎相比,白旭华简直是“舌粲莲花”!
  “您太客气了,白先生。不瞒你说,我以为那天你是在开玩笑的。今天本也不打算来……不过想想机会难得,就来吃顿美食吧!”
  “您真是个坦率的女性。”
  白旭华举起香槟杯说:“让我们为这句话干杯吧!”
  “要是这个理由成立的话,恐怕我今晚会喝醉。我天生直肠子,说话没大没小的,常挨骂呢!”耸耸肩,晓旸也举杯说:“就当是我为自己的迟到,敬您一杯吧!”
  两人相视而笑,在水晶杯清脆的碰撞声中,晓旸享受了一段她并未抱着多大期待的愉快时光。
  论食物,这间餐厅名不虚传,确实有登上美食杂志三颗星的实力。不管是前菜的爽口沙拉、滋味绝品的奶酪蜗牛,到浓郁的龙虾海鲜汤盅或是主餐的鹅肝酱腓力牛排,没有哪道菜可以让人挑剔。
  论男伴,白旭华也远比她所预料得要健谈、风度翩翩。
  从儿子的教育问题,一路延伸到私事,晓旸述说了自己当老师的心路历程,而他也多少讲了一下自己与前妻的过往。服务生送上餐后甜点之际,晓旸才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都快九点了。
  “今天非常谢谢你的招待。”也差不多该走人的晓旸喝着咖啡说。
  “哪里,你肯赏光我就非常高兴了。坦白说,我以为小柴会把我那天的不当发言告诉你,破坏我的机会呢!其实我说那些话并无恶意,奈何他的性子耿直,听不进那类的玩笑话。”
  晓旸想起自己始终没弄清楚那天他们两人到底在争辩什么,把柴壬虎气得脸红脖子粗?
  “我保证不生气,白先生肯不肯诚实地说出来呢?是什么样的玩笑话?”
  “呃……”尴尬地笑笑,白旭华摇头说:“不太好吧?我很喜欢风老师,要是让你对我产生坏印象,可就得不偿失了。”
  “可是您不说,我自己胡思乱想的话,说不定会把你想成更恶劣的人喔!”
  白旭华愕然,继而笑道:“如果你转行做律师,一定也很高明。竟能把我逼得招供出不利于自己的证词。”
  “觉得我很可怕?”
  摇头。“更欣赏你而已。”一顿,他叹口气说:“那天我称赞你外貌迷人,很吸引我的时候,小柴生气地说你是具有专业素养的好同事,不希望我用那种品评物化的口吻来谈论你,就这样。”
  晓旸也知道他不可能一五一十地把详情都说出,但已经可以从这些话里想象出个大概。原来……还有这层内情在啊!
  自己却一点儿也不知道,还怪罪柴壬虎发什么莫名其妙的脾气。
  ……柴老师至少认同我的专业素养,光这一点就够让我高兴的了。
  晓旸的心中泛起一波小小的感动。
  “都是可恶的小柴害的,这下子我在你心中可要减分了。那家伙从以前就是这脾气,所以在校内也常得罪人。唉,那些个天才总是有些古怪的脾气在。”
  “天才?”晓旸好奇地张大眼。
  “你不晓得吗?啊,或许是他现在教小学生,所以看不出来吧?他从进入我们科系起,就备受教授们的宠爱了。成绩拿高分是理所当然的,他还肯花费比普通学生要多一倍的努力去做研创的工作,就不得不叫我们这些学长心服口服了。大四在找工作时,国内外科技厂商的挖角大战才叫精彩呢!最后他一毕业,就被当时最大的科技厂网罗去,我记得是领导一个研发小组吧!过不久我再听到的消息,就是他升上部门经理了。”
  白旭华感叹地说:“可惜这么一个好人才,竟然放弃高薪、前途似锦的职位,跑去做什么小学老师,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做老师又有什么不好的?”蹙起眉,晓旸总觉得这些科技人怎么都同个论调?没人规定非要做科技人,才算年轻有为吧?
  “你别生气,我不是说做老师不好,而是……举眼前的例子来说好了,龙虾是不是很昂贵的食材?当然今天它做成任何料理都很好吃,但是原本可做成一碗上千块的海鲜汤,却故意把它捣碎做成丸子,一粒卖二十块,这不是很奇怪吗?能做小学数学老师的人才,在普通师院、大学一捉就是一把,但能够做精算、研发的,却是挤过应用数学系这种窄门,还得有天分的人方可胜任。”
  白旭华点出最后一个让晓旸无法辩驳的理由。“你们做教育的,不也是希望从小培养孩子有独特的兴趣,走专业的领域吗?假使一名学画的人才,拋弃他拥有天分的画笔,去学人家打算盘,你不也同样会觉得很浪费他的天赋吗?我所感叹的是这一点,而不是歧视老师这一行。”
  喝口咖啡,白旭华笑笑说:“我知道,小柴不是莽撞的人,他会作出转行的决定,想必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可是无论他是出于什么理由,都改变不了多数人的看法——他做小学老师是种人才的浪费。由我这个开科技公司的老板来说,更是如此。”
  哑口无语。晓旸还能说什么呢?科技界太深奥,自己懂得不多,但她隐约也能理解到白旭华等人的看法。
  科技界的逃兵。
  这是他们给柴壬虎冠上的罪名。
  “即使白先生说得很正确,他教书是浪费自己的才华,可是我相信他绝不是厌恶了自己的本业,所以才离开。”
  她努力地站在壬虎的角度,说:“相反地,是因为他非常喜欢数学,离不开它,所以无法再继续于那种环境中工作了。因为那环境变得无法让他一本初衣衷地做自己想做的工作。我是懂得不多,但我懂得他的这份想法,因为我也是很喜欢史地,才会想到要来教书的。没有什么比培养出和我具有同样喜好的下一代,更让人觉得愉快的。”
  抬眸,晓旸微笑地说:“或许我的说法有些偏颇,白先生认识柴老师也远比我久,但我相信他是这么想的。”
  “……”男人沈默地注视她半晌,镜片后的眼闪着几许兴味。“风老师,我冒昧地问一声,你是不是很喜欢小柴?”
  晓旸一惊,拿起水杯,掩饰地喝了口。“我是喜欢他没错,但请不要误会,我喜欢的是柴老师的认真,也喜欢他那有些小顽固的脾气、默默耕耘的工作态度。全是站在纯同事的立场我才这么说的,和男女之情无关。”
  看着她慌张闪躲的目光,男人做出了自己的判断,玻а坌λ担骸笆锹穑课也乱切〔窈臀乙黄鹁赫非竽悖业氖に憧峙率切≈中。皇锹穑俊
  晓旸干笑着。这种事绝不会发生的,柴壬虎身边有简芬芳在,她算什么呢?
  壬虎坐在自家的计算机桌前,液晶屏幕上是一行行看了会叫人头昏眼花的复杂运算程序,不过在他眼中却是比任何游戏都要来得有趣的数字排列。
  扰人的铃声响起时,他把纪录储存下来,走到客厅接起电话。
  “我是柴壬虎,你哪位?”
  『小柴,是我!』白旭华的声音,愉快地从听筒彼端传来。
  挑了挑眉,壬虎知道今天他送花给风晓旸,也知道他约她去吃饭的事。这些都是处理完学生的某些杂事后,回到办公室听其它老师说的,那时候风晓旸已经和杜云乔去做家访了。
  现在的风晓旸可是全校女老师羡慕的对象呢!
  “有事吗?学长。”该不会是打电话来报告他俩的约会经过吧?壬虎心不在焉地想着方才的表达式子。还有几个代数不正确,如果按照现在的式子去定,肯定会得到“无解”的下场。
  『今天我请风老师吃饭了。』
  这点他知道。忍住叹息的冲动,他揉着眉心说:“那恭喜你了,吃得还愉快吧?”
  『臭小子,我好象嗅到一点火药味。』
  壬虎的指头黏在眉心当中。火药味?他?有什么理由他要对学长……风晓旸和学长约会,并不关他的事啊!
  『唉,我真是举世罕见的大好人,竟然对敌人雪中送炭。』
  越讲越莫名其妙了。壬虎拿开话筒瞪着它,学长说的不是外星话,可为什么他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学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实在不知道你在卖什么关子。”
  『你真的不懂吗?』半晌后,话筒彼方的人轻笑说:『如果我送你这个好处,改天你要怎么回报我?』
  “什么好处?”壬虎从头到尾连个重点都没听到。
  “她真的很可爱,个性可爱,人也长得可爱。如果不是她心有所属,我一定会再接再厉地把她追到手。讲正格的,即使我家儿子不那么喜欢她,我也觉得无所谓,人生能得一红粉做知己,宁舍天下亦无求了。”
  壬虎接不上话,他走到窗边,从十二楼高的住家看出去,夜景煞是缤纷璀璨。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风老师的心中已经另有所爱了吗?』
  “据我所知,风老师身边并没有男友,是学长误会了吧?”壬虎盯着窗上自己的倒影,脑中却浮现风晓旸的身影。
  秀气的五官有着鲜明的表情,喜怒哀乐,一颦一笑都不具什么女性的含蓄之美,可是却很亮眼、很引人注意。不需要夸张的手势,只要她一双灵活的眼一转,彷佛世界的灯都集中在她的脸上。
  自然而然的发光体,无疑会引来许多扑火的飞蛾吧!
  不过壬虎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一晚她为自己打抱不平时,那副正气凛然的模样。激动晕红的颊、铿锵有力的嗓音,以及莹莹发亮的眼眸……
  他不觉地扬起唇角。
  『……你晓得吗?这就叫烛台下的黑暗。蜡烛燃烧自己点亮别人,当四周大放光明时,却没办法照亮自己的脚边——明明距离最近,却反而看不清。』
  收回远扬的思绪,壬虎摇摇头。“学长你讲这些事的重点是什么?干脆直接告诉我好了,不然我真的被你弄胡涂了。”
  『风老师呢,晚餐的时候表情一直很愉快,我们也聊得很高兴,可是你知道吗,我们谈到什么话题时,她才眉飞色舞,整个人都亮起来了?』
  想了半天,壬虎勉强找到个合理答案。“……你儿子?”
  『小柴,你是属猪的啊!』吼了一声,白旭华登时在电话彼端跳脚说:『看你这么迟钝,我真的很后悔干么这么多此一举!我要是黑心一点,就让你一辈子迟钝到死也不用管你的死活了!』
  这算不算侮辱?壬虎不懂,学长努力要暗示的是什么?能令风晓旸眉飞色舞的话题,又和自己属不属猪有何关联?
  “算了,算我倒霉,我早该知道要你解N次方程式,都比要你学机灵点要快。我不为难你了,总而言之,你要好好地对待风老师,她可是比谁都要站在你身边、支持你的决定。我想你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这么懂你的女孩了,拜拜。』
  “学——”
  喀啦,电话一被切断,壬虎也只能瞪着嗡嗡的话筒,无语问苍天。自己是招谁惹谁了?
  “要我好好对待她?我难道会欺负自己的同事不成?”把电话放回去,壬虎皱着眉打算回书房,走没两步,他又停下脚。
  ……你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这么懂你的女孩了!
  白旭华的话萦绕在壬虎的脑海中,他回过头瞪着电话,有股冲动想再拨电话回去,问清楚学长到底在说什么?要是就这样丢着不管,壬虎总觉得好象会错失什么很重要的消息。
  就在他死盯着电话的时候,忽然电话铃声再度响起,他差点以为自己有什么神通,能隔空作感应呢!壬虎甩开那可笑的想法,三两步地跨过客厅,捉起电话就说:“学长你别再闹——”
  然而,话筒的另一方并不是白旭华。带点羞怯及迟疑的,女性的低柔嗓音有礼貌地问道:“请问这是柴府吗?我找柴壬虎。”
  他扬起眉,这声音并不陌生。“风老师?”
  “啊!你就是?!真抱歉,我知道时间有点晚了,不该挑这种时候打电话,希望没有打扰到你。”她急急地说。
  “没有。没关系,我向来不是早睡的人。”壬虎缓缓地回道。
  电话彼端一阵静寂。
  “风老师?”她怎么突然间一句话也没有了?
  『……我打来是……是想谢谢你。』好不容易,她再次开口。
  “谢我?”
  『嗯,我听白先生提了,关于你们争论的事,以及……柴老师所说的……我想谢谢你袒护了我。那天因为不知道有这种事,我大概……有点……失礼了。』
  壬虎舒展开困惑皱紧的眉头。“我也是,欠你一声道歉。那天我的脾气也不知怎么搞的,竟失控地……认真地说,我才是该道歉的人。”
  『我比较失礼啦!』
  “不、不,是我脾气不好!”
  两人争先开口,又都同时闭上嘴。壬虎总觉得这对话似曾相识,不由得笑了笑说:“我们就别争论这个了,那天的事就忘了吧?”
  『嗯,说得也是。』她在那方跟着笑笑,戛然歇止后说:『那么,我没什么其它事要说了……晚安。』
  壬虎知道她要挂电话,他却不想这么快就结束两人的对话,因此随口问道:“今天和学长的约会还愉快吗?”
  停顿了数秒。
  『……白先生是很健谈、很善于营造气氛的人,我们是谈得很愉快。』
  在她回答前的空白间隔中,壬虎隐约听到那端的嗡嗡警笛声,说来也凑巧,外头街道上也有警笛声大作……一抹直觉闪过他的脑海,他推开落地窗,走到外头阳台上。“风老师,你在家中打电话的吗?”
  “……是啊。”
  壬虎低头看了看下方的人行道,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影,是他想太多了。“下好意思,我还以为……那么……你和学长谈得来真是太好了。”
  『……嗯。』
  又是一阵默不作声。
  壬虎也找下到其它的话题,只好说:“那……晚安。我们明天学校见。”
  『……再见。』
  收线后,壬虎伥然地站在阳台。
  真是奇怪,我到底想听她说些什么呢?为什么我会这么的失落?这种感觉到底是来自何方?
  不经意的,他瞥见一道瘦高的身影,由楼下大门的台阶处缓缓地走到人行道上。壬虎扫着阳台边缘,玻鹧劬ζ笸伎辞宄敲拥某は唷D峭拂芮痰牟ɡ顺し⒃谏砗笏Χ哪Q翟谙窦恕
  不假思索地丢下电话,壬虎捉起钥匙,冲出家门。
  第六章
  他猛按着电梯键,偏偏它爬升的速度像乌龟。
  等不及的壬虎索性奔下楼梯,一口气在两分钟内冲下楼去。他扑向大门,一把拉开,却刚好看到长发人儿的背影绕过马路,正在招手拦出租车。
  慢着!不要上车……“风老师!”
  不晓得是距离太遥远她没听到,或是听到了却没有反应,总之,在壬虎拔腿冲向马路的时候,她刚好坐进一辆车,无情地呼啸而去。
  壬虎起初还追在车后跑了两、三公尺,但是看到车子越来越远,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后,他就放弃地缓住脚步。
  心脏疾跳得像要从胸口中迸出来了。
  涨裂的肺叶竭力地输送氧气。
  口干舌燥,只为了一股莫名的蠢劲。
  气喘吁吁地靠着马路边的招牌,他一边摇头,一边瞪着空荡杏然的深夜街道。
  我在干什么啊?
  低头望着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把家中拖鞋直接穿出来的双脚,壬虎既感荒谬、又感不解地笑着。
  就算那名长发女子真是风晓旸,我追上她之后,又想做什么呢?
  假使风老师有意亲自拜访他,那么打从一开始就不会透过电话了,不是吗?既然她不按门铃,想必是她不想当面与他谈吧!
  而我却傻傻地,追着一道连是不是她都无法确定的身影。
  壬虎抓抓头,仰天长叹,想着自己的莽撞。
  他不记得自己上次做出这般失常的举措,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但他可以肯定地知道,这绝非寻常,自己定是有哪里不对劲了。为了什么而奔跑?为了什么而这么焦虑?,为了什么而……
  这种像无头苍蝇般,拚命的、豁出一切的、只因冲动而奔跑的行为,是否意味着自己想和风晓旸……
  不可能吧?怎么会有这种事?我才刚摆脱一段感情,莫非所受的罪还不够?
  虽然对自己的行为找不出合理的解释,壬虎仍说服自己不要想太多。姑且不论自己对风老师有什么看法,现在她可是学长在追求的人,自己哪有机会去和学长竞争呢?无论财力或人品,女人眼中的金龟婿,绝不是像他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男人。
  晃晃脑袋,他苦笑地往家门的方向走回去。
  家庭访问才结束,下一波校务工作的高峰期便是月考。
  赶不上进度的学生要课后辅导,需要出题的考卷也必须在印刷截止期限前呈给教务主任,再加上平日就有的工作量,大部分的老师在这段日子反而更加忙碌……虽然这么说,并且壬虎也没有把握事实真如自己所想的,但他感觉风晓旸似乎在避着他。
  每回自己前脚才踏进办公室,就刚好看见她后脚离开。想跟她讲两句话,她就刚好匆忙地在做什么需要紧急处理的事,否则就是在和其它同事说话。在她四周好象有什么无形的阻力,让自己老是无法和她碰头。扫除公事上的交谈,他们几乎没有其它对话了。
  假如这是巧合,次数未免也多得吓人吧?
  当然他们早上在办公室内会碰面,也会互道早安,可是也就只有这样而已。有时一整天下来,他们也才交换过那么一、两句“早”、“下班啦”、“再见”。
  转眼就这么过了一、两个礼拜,那种怪异的感觉也益发的明显、清晰。
  等察觉时,他已经养成怪异的习惯了:随时随地都在搜寻着那抹身影。只要眼角看到近似风晓旸的影子,眼睛就会下意识地追逐过去。
  宛如盯着奶油的猫。
  这让他无法再忽视,自己的心中已经有人悄悄进驻的事实。
  以往没碰过这么恼人的状况,他很少刻意地追求,通常都是放任事态自由进展,对方若不排斥他的邀约,久而久之自然会走在一块儿。他一直以为所谓的恋爱都是从日常生活点滴中,由情生爱逐渐转变的。
  因此他不晓得,竟也会有这么教人困扰的情况……如果两人一直走不到一块儿,那要怎么顺其自然呢?
  不,我连自己对她到底是不是爱,都无法确定。
  他在解难题上是高手,但那只限于数字,至于人类情感上的难题,他可是一点儿天分都没有,甚至是不及格的笨学生。
  过去在大学时,有人认为他追到校花的事,是一大奇迹。其实那些人并不知道,严格说起他们的交往过程,他并没有“追”,而是校花主动开口说:“我们交往看看吧!”
  他欣赏校花那种清楚自己要什么,也勇于争取的个性美,于是点头答应。
  这么一看,过去他在情感上属于被动者,鲜少采取主动攻势,对爱的态度也是消极的。以他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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