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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半浮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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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女医护狠狠的给了我一个耳光,她用毛巾蒙住我的口鼻,凳子被拉低,凉水如注一般隔着毛巾浇在我的脸上。
窒息带来的是死亡的恐惧,我身体不受控制的挣扎,眼前灰黑一片。
在意识渐渐模糊时,我似乎听到女医生说了几句话。但她说的是“周”还是“郑”,我就没听清楚。估计看我挣扎的力度小了,医师们也松了手。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腔就像炸了一般,满嘴水锈味儿。
“2……21秒。”我吐掉嘴里的水,冷哼道:“我是不是也算刷新北镇的记录了?”
浇水的酷刑反反复复进行,从6点半到8点半,我几乎要虚脱。我被折腾的满身是水,医护们则折腾的满身是汗。女医护不甘心的看了眼医疗室里的电击床,说:“哼,要不是王院长要留着你晚上有用……你等我明天和王院长申请下来的。”
我面无表情的从推出医疗室,又面无表情的被推回病房。身上打结的袖子并没有解开,我双手叠在胸前被捆在床上。病房里没有开灯,我傻愣愣的盯着漆黑的棚顶看。
黄家赫……不会是我虚构出来的,一定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水浇过的原因,我脑海中黄家赫的模样似乎正在一点点变淡。我对精神病院的生活居然会如此适应,这一点让我自己很害怕。
我费力的挪动着袖子里的餐刀,一边割着袖子一边念念有词:“黄家赫是存在的,他是爱我的。他会来接我出去……他只是现在还不知道我被抓到北镇来。”
虽然这么说,但我自己也不禁害怕。黑暗中记忆和现实猛然交错,我甚至都不禁怀疑,林静是不是也是我虚幻出来的。
到底林静是我,还是我是林静?我的爸妈真的是死于意外,还是被我吃掉了?
我想不出答案。
袖子被割开,我却没有动弹。黑暗一点点的吞噬光亮,惊恐的感觉不断放大。
到了午夜,王强就会来了。
我用力的攥紧手里的餐刀,不再继续无意义的自我怀疑。就算黄家赫是我臆想出来的好了,我也不要有人亵渎他。
走廊里巡逻的医护走了第三圈,时间大概是凌晨三点了。门外传来清晰的钥匙磕碰声……有人来了。
我没有哭,没有叫,也没有动。我闭上眼睛,就当做自己睡着了。开门进来的男人还挺有礼貌,他走起路来轻手轻脚的。看样子,应该不是王强。
男人刚在我床上坐下,我紧绷的神经猛然窜起。我手里的餐刀刺进他的肩膀,在满是血腥的黑夜里,他轻轻的叫我。
“诺诺……”
85 亲戚
是黄家赫!竟然是黄家赫?
“诺诺,你伤哪儿了?”一片死寂中黄家赫的声音尤为急切,我刺伤他的肩膀他也浑然未觉:“你别害怕,我来带你回家了。”
带人从北镇出去,流程极为繁琐。一种办法是精神病人有直系亲属监护,一种办法要走司法程序证明已经没有危害性的精神类疾病……无论是用哪种办法,黄家赫都没理由这么快赶过来。
所以,我真的怀疑黄家赫是我分裂出来的。
我眼神空洞的看着眼前轮廓模糊的黄家赫,恍惚中,我似乎看到了那个陪伴我成长的大男孩。只是一个恍惚的时间,竟然都已经移了光景变了模样。
“黄家赫!你站在那儿别动,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能出来了!”我以前时常这么叫他……而死心眼的黄家赫,真的一直等我到现在。
我和黄家赫看着彼此,久久没有出声。我怕,是真的怕。我真的害怕伸手摸到的只是幻影,我也怕最终证实和黄家赫有关的一切都是幻想。
如果我从梦境中醒过来,梦外的黄家赫已经结婚生子按部就班的生活。那我还不如,让自己活的现实一些好。
我想要弄疼自己,让自己尽快从梦里醒来。但当我抬手想要把餐刀插进自己的手掌时,黄家赫却先一步握住了刀刃。鲜血顺着他的刀尖往下流,一滴滴的掉在我的手背上。
是滚烫的温度。
我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去触碰黄家赫的脸,哑声问他:“你不是幻觉,是吗?”
黄家赫深吸了口气,他抢过我手里的餐刀,动作缓慢的将握住的餐刀抽出来。阴影里,黄家赫按住我满是鲜血的手,他的嗓音也哑哑的:“不是,我不是幻觉。你摸摸,我是真实存在的。”
“嘿嘿……”我笑的有点怪异,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幻觉从来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幻觉。我才不笨呢!我不会上当的。”
黄家赫用力的抱住我,从衬衫里透出他滚烫的温度。蓦然的,我心里生出一种难以言语的悲哀。黄家赫勒紧手臂,执着而坚定的问:“这样呢?还觉得我是幻觉吗?”
和倪菲从楼梯上滚下来,我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无数。来北镇之后伤口不但没有及时处理,更是被泡了好久的脏水。现在黄家赫这么一用劲,发炎的伤口阵阵刺痛。
但我不想让他停下,身上疼,那就让它疼:“黄家赫,你抱我,使劲点。”
黄家赫好脾气的配合我,我扭过头定定的瞧他:“你真的来带我走了吗?”
还没等黄家赫回答,病房屋里的白炽灯被猛的点亮。突然的光亮让我很不适应,一边尖叫着一边躲闪:“黄家赫!黄家赫!”
我的精神虽然受了惊吓,但好在还是正常的。黄家赫真的还在……他看我激动的厉害,赶紧将我抱到了怀里。病房的大铁门哗啦哗啦的拉开,王强趾高气昂的迈步进来。
王强来,是为了要和我……即使知道黄家赫在这儿他不敢做什么,但我还是忍不住往黄家赫怀里躲。黄家赫感觉到我恐慌的情绪,他抱着我没动,沉声打招呼:“王院长。”
“黄律师。”王强带着眼镜,刺眼的白炽光照在上面反射出一片冰冷的白。王强一边翻着手里的文件,一边做作的说:“你带来的文件说,吕诺下午伤了人,有人要告她故意伤害,是吗?”
黄家赫明显不乐意搭理王强,但是出于交涉目的,他仍旧点了点头。王强扣上文件,笑说:“我们会抓吕诺来,就是因为这个事儿啊!吕诺的亲属和我们反映,说吕诺在今天下午精神疾病复发,在医院伤了人。吕诺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她以前因病杀人都没有被判刑……现在黄律师竟然因为警察问话想要带她走?我想,应该是办不到吧?我们还是耐心点,等吕诺的司法鉴定结果好了。”
王强摆明是刁难,我到底有没有病,他和黄家赫一样清楚。司法鉴定的话,最快也要十五个工作日能出结果。从今天几个医师愤恨的程度来看,我恐怕是活不到出结果那日了。
我更加用力的抱着黄家赫,生怕他立马消失不见了。黄家赫感觉到我的恐惧,他也没顾忌王强在场,打着横将我抱在怀里。我的额头抵在他肩膀受伤的位置,上面沾染的是粘稠血渍一片。
“那我倒是要问问,是哪个亲戚来反映的?”黄家赫也不是吃干饭的,他气势汹汹的质问王强:“王院长最好能举例说明是哪个人,不然的话,我也是要追究你法律责任的。”
王强嗤笑:“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黄家赫隐忍着怒气:“哦?不能告诉我?我想,作为吕诺的律师,我有权知道。不然的话,我很怀疑你们医院是不是想钻法律的空子,企图徇私报仇。”
“黄律师!你是一个律师!”王强微微动怒:“你要求来探视病患,我尊重你是病患的律师才放你进来。你毫无根据的指责,我完全可以说你是诽谤!是诬陷!”
黄家赫低头看我,那双熠熠生辉的眼眸里带着无限的温情,他轻声说:“诺诺,你先等我一下,行吗?我和王院长说两句话。”
我本能的缩紧手,又一点点的放开。黄家赫用他满是血渍的手掌拍了拍我的头,放我在床上,他闪身站了起来。黄家赫瞥了一眼门口的医护,他漫不经心的将病房门从里面拉上。
“关门干什么?”王强冷哼一声:“黄律师,你不会是想贿赂我……”
王强的话还没等说完,黄家赫抬腿一脚踹在了他的肚子上。王强表情扭曲的想要叫人,还没等开口他又被黄家赫迎面一拳打了下巴。
“黄家赫!”王强扭动着自己的下巴,骂骂咧咧的站起身来:“你他妈的……”
提着领子将王强按在墙上,黄家赫的眼神是一片凌厉寒光:“你说的吕诺亲戚,来向北镇举报的人,是我妈吧?”
86 大限
“我也实话告诉你,北镇医院,你是回定了。”
这话是我上次见郑亚娟时,她和我说的。我本来以为我的案子没被人提起前,郑亚娟是不会难为我的。看来,我小看了一个妈妈想要庇护儿子时的决心。
想想也是,要是能有保护黄家赫的方法,别说让我去害人,就算让我杀人放火,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只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时间怎么会这么凑巧?倪菲刚来找我的麻烦,北镇的人就开车来抓我……如果说他们没有商量好,我都不信。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王强眼里有怒有惧:“我们医院的所有行为都是合理合法的,我说过了,黄律师,请你说有理有据的话。”
黄家赫满身满脸都是血,他那样极端癫狂的眼神可以说是恐怖。在他的眼神之下,我甚至都有一种窒息的恐惧。抓过一旁床上的餐刀藏好,我真怕黄家赫一怒之下将王强杀了。
“我不管你收了我妈多少的钱,我都双倍给你。”黄家赫突然掐住王强的脖子:“你放心,我妈那面我会处理好。这钱,你拿着绝对不咬手……我现在要带吕诺走,我想做院长的你一定会想办法让手续看起来合理合法,是不是?王院长?”
王强被掐的脸都是酱紫色,他张皇失措的点点头,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威风。
知道能走了,我长长的舒了口气。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突然放松,我瘦弱的身体也已经严重透支。肺里似乎有大量积水,诱拐着我不断的闷咳。身体剧烈的抖动几乎耗尽了我残存的全部力气,灯光下的黄家赫渐渐变成一团模糊的光,眩晕感越来越强。
在我即将要倒在床上时,黄家赫冲过来接住了我。我病服的扣子磕到他掌心的伤口,疼痛让黄家赫身上的肌肉缩紧,可他却并没有松手。
“回家吧!”我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笑:“黄家赫,我不想死在这儿,我想和你回家。”
黄家赫的表情太过于刺痛我的心,他声音哽咽的点点头:“走吧,我们回家。”
因为黄家赫的手受了伤,他只能背着我从医院出来。即使是晚上,精神病院里也并不消停。黄家赫背着我走过一个个病房,越过一个个癫狂彷徨的灵魂。
突突狂跳的心,也不知道到底是我的还是黄家赫的。我趴在黄家赫的背上看着他侧脸,有气无力的笑:“你以前不是说你是我的大铁棚子吗?你怎么也流血了?”
“是啊!我也流血了。”黄家赫脸色疲倦,回答我的话时却显得耐心而又温情:“我说我是大铁棚子,你就真以为我是铁做的啊!”
我笑容未散,转瞬又哭了出来:“我不是故意伤你的,我没想到是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害怕的要命……你又来了。”
“什么叫我又来了?我以后还会来的!一直来!”
黄家赫明显对我那句“你又来了”不满意,他恶劣的语气让我感觉心里满满。我身子轻飘飘的,似疼非疼,意识都一点点的远离,黑夜里的景物似乎都变的模糊起来。
在我还是小胖墩的时候,黄家赫也背过我。
那会儿我上高中,迷恋着卢生。卢生说要和我一起放学,我当然点头答应。不过卢生家住城南,我家住城北。得知我俩家的差距后,我苦恼的好几天都没有吃饭。甚至连脸上的痘儿,也冒的更加肆虐。
痘痘肆虐我,我很无理取闹的肆虐黄家赫。每天晚上放学,我都要对着黄家赫的胳膊掐拧捶打一番。偶尔下手重了,黄家赫也不做声。还是听其他的女生提到黄家赫的胳膊上青紫一片,我才意识到自己有多过分。
不对黄家赫“动手动脚”了,我的哀怨只能靠眼泪抒发。我连着哭了一周左右,黄家赫也终于想出了办法。他用攒下买CD机的钱,买了辆自行车。这样我和卢生走到城南后,黄家赫再骑车接我回城北。时间上来说,完全不耽误。
开始一切都很好,我借口说要城南买东西,顺理成章的和卢生同路回家。黄家赫每天骑着自行车跟在我俩后面,等到卢生回家后我们两个在一起回家……可因为我笨重的体型,我们两个还是出了事儿。
有天下雨,黄家赫照例接我回家。但是谁承想我坐偏了身子,一不留神将脚伸进了车链子里。因为我胖,黄家赫只是以为脚蹬难踩也没当回事儿。
一滑一撮,我的整个脚都卷进了车链子里。皮肉搅烂,几可见骨。
当时黄家赫真是吓傻了,他费尽的扛了好几次才将我背在身上。我有多沉我知道,黄家赫背的有多吃力我清楚。但一路上黄家赫都没抱怨过,默默的背着我他满脸愧疚。背我到医院后,黄家赫整个人虚脱了。他瘫软在医院的地上,好长时间都没站起来。
而现在我虽然没那么重了,但黄家赫背的似乎依然吃力。他的动作缓慢,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外走。
看着黄家赫的动作,我想起林静给我讲过我的一个圣经故事。
“说,一个人死后在天堂和上帝一起散步
海面上是他一生所经历过的画面
海滩上是两行脚印
一行是他自己的一行是上帝的
他知道这是上帝陪伴自己走过一生的足迹
可是他发现
在自己最失意的那些时候的画面
对应的海滩上却只有一行脚印
他伤心地问上帝为何弃自己而去
上帝说——
那是我背着你走过的日子。”
我艰难的扭过头去看身后黄家赫留下的一串脚印,只有他自己的……却是我们两个人的。
喉咙口一股血腥气涌上,险些吐在黄家赫身上。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我觉得我大限的日子差不多也该到了。
现在这样饱受痛苦的活着,也不过是另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死法。我略微眷恋的抱住黄家赫的脖子,想,要是能死在黄家赫的怀里……
这样的人生也不算太糟吧!
087 流年
某一瞬间,我真的以为我死了。
我似乎走了好长好长的路,一直走一直走。四周都是茫茫的麦田,一眼望不到头。毒辣的太阳在天空中,带着能烤干人灵魂的炽热。吹过的风都是闷闷的,空气里丝毫水汽都没有。
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我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走。穿过麦田之后,我全身都是酸疼酸疼的。等到最后一棵麦子在眼前移开后,我竟然看见了我妈妈。
妈妈还是往常的穿着打扮,头发被梳理的纹丝不乱。她就站在我的面前,静静的看着我笑。
从我妈妈死后,我就再也没梦到过她。可此时此刻,我本以为模糊的影像却瞬间全都变的清晰起来。我觉得我的眼里都是眼泪,但我看到妈妈的样貌依旧是明朗的。
你要去哪儿。我问她。
妈妈摇摇头,她反问我,诺诺,你要去哪儿。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跟小时候一样,我只会坐在地上耍赖的哭……但是跟小时候已经不再一样,我妈妈不会过来抱住我了。
她还是跟我隔着固定的距离,她坚持问,你要去哪儿。
我能和你走吗?我哭的委屈,我找不到家了,我觉得害怕。
妈妈笑了,她说,你不是在家里吗?
我摇头,你和爸爸都不在了,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
诺诺,你不能和我走。妈妈无声的拒绝我。我和你爸爸,我们才是一个家。你要明白,从你和卢生结婚起,你就已经有新的家了。
人做决定很容易,难的是承受决定带来的结果。妈妈说。
我从地上站起来,问她,妈妈,我为什么还要活下去,我简直太痛苦了。
妈妈笑了,人从出生那天就知道自己会死,但不也都活的好好的?诺诺,为了爱着吧!
你和我爸爸死了,没有值得让我努力活下去的爱了。我心灰意冷。
真的没有吗?
我回头张望,在遥远的麦田另一头,我看到了黄家赫。
太晚了,我绝望的说,如果我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能注意到他,估计我还能追上他。但是,现在我们中间隔得太远了,太迟了。
太远吗?我妈妈笑,你不是跑过来了?
我跑过来了,我一定也能跑的过去。
是啊,既然他还在,那我一定能回去的。
带着这样坚定的信念,我从梦里醒了过来。
不像电视里那般,我并没有经历惊心动魄的生离死别。从医学的角度讲,我只是单纯的体力透支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梦到我妈妈的缘故,当我醒来的时候正哭的极为凄惨。我的眼里都是泪,眼皮被泡的发肿。
我极为费力的撑起眼皮时,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睡在我旁边的黄家赫。
黄家赫也睡着了,和我一样穿着病服躺在病床上。他的手和肩膀都被包扎好,厚厚的绷带看起来极为碍眼。因为失血过多白着张脸,眼窝看起来凹陷的厉害。他鼓着腮拧着眉,在梦里应该是和人生气。
我盯着他看了没一会儿,黄家赫也睁开了眼睛。他眼里凶光毕现,直到焦距调匀,这才一点点的褪去。
“我昨天没看到……”黄家赫猛的从床上起来:“你眼睛也被打了?”
我用包的难看没有指甲的食指对他招招手:“你来。”
黄家赫一愣,满脸诧异的从他的病床挪到我的病床上。我脸上微微一烫,心里虽然感觉不太好意思,但还是主动抱着黄家赫在我的病床上躺下。
“你是不是哪儿疼?不舒服么?”黄家赫还在纠结我红肿的眼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仇恨的因子:“你等着,等我调出北镇的监控录像,我要告的他们……”
“别提他们。”我将脸埋在他的胸口,一说话我的嗓子像破风匣子似的。黄家赫的怀里硬硬的,我鼻端满满的都是碘酒的味道:“让我抱你歇会儿。”
“哈哈……”
黄家赫突然发出的戏谑笑声让我不满,我满脸羞红的瞪了他一眼:“笑屁啊你!”
我佯装发怒,但黄家赫却还是笑的双肩发颤。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那种愉悦让我看着都觉得甜……我不禁开始怨恨起自己来,黄家赫一直以来要的都很简单。但是我却忽略了他那么久,完全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现在想想,当初黄家赫骑着自行车跟在我和卢生后面,那会是种怎样的心情。
“我怎么觉得你不太一样了?”黄家赫脸上继续挂着笑,他的双腿在被里夹住我:“你不会是饿傻了吧?”
我眯着眼睛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我梦到现在的一切才是我做的梦……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梦里我们并没有经历过去的那些,有另一对我们用一种和我们现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活着。”我在黄家赫的身上蹭了蹭额上发痒的位置:“他们比我们幸福,青梅竹马,一直牵手过完了一生。没有卢生,没有倪菲,没有李清河,也没有精神病院。你当律师,我找一份清闲的工作,周末我们一起在你爸妈和我爸妈家轮流蹭饭。”
提到我爸妈,黄家赫也微微叹了口气。他轻声说:“慢慢都会好的。”
“是啊!”我赶快扯出一丝笑容:“我们现在已经很好了。”
黄家赫抱着我没说话,病房静的我发困。就在我昏昏欲睡时,黄家赫有点不安的说:“诺诺,其实昨天的事儿……是我妈妈。”
不用说全,我也能明白黄家赫的意思。他是说,我会被抓回精神病院是他妈妈举报的。郑亚娟不是我的亲属,不过她应该是动了不少关系花了不少钱才买通了王强。
看到黄家赫满脸悲伤的表情,我也不太好受。黄家赫吻着我的手背,他忽然流下泪来。我被他吓了一跳,不安的伸手给他擦脸。他的泪水渗透到我食指的纱布里,疼的我忍不住哆嗦。
“我没怎么样,我也不太疼。黄家赫,你别哭了啊!”黄家赫的每滴眼泪都在我心上落下一个滚烫的印记……可我哄人的功夫实在不怎么样:“黄家赫,你要是再哭,你要是再哭我也哭了啊!”
088 实情
黄家赫被我一说,脸瞬间红个通透。他别别扭扭的转过头去,擦掉眼泪,解释道:“我对消炎药过敏。”
消炎药过敏……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消炎药过敏会哭的。
不过我并没有戳穿黄家赫的话,他说过敏,那就过敏吧!为了避免他尴尬,我继续把头埋在他的怀里躺着不做声。
就算他妈妈做了伤害我的事情,黄家赫也不用和我交代什么……不过黄家赫却不这么想,他不愿意对我有所隐瞒。他要是想说,我还是乐意听的。黄家赫哭过的嗓子哑哑的:“昨天你和倪菲从医院楼梯上掉下来后,z先生就打电话给我了。可我当时正好和我妈妈在一起,她低血糖昏倒了,我只得先送她回家。”
郑亚娟回家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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