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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半浮生-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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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月想出更多不靠谱的假设之前,我扛起她便走。周玲站在那儿没动,她哭着跌坐在地上。街上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一张张变幻的脸上带着揣测。经过酒店的大堂,此时的前台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午那个了。她惶恐的拿电话去找保安,又在宫月的叫骂中放下了电话。
回了客房,我直接将宫月丢在床上。她没像往常那样冲过来,而是不自觉的退后了几步。我插着腰看她,一时之间我们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哥……”宫月尝试叫了一下,然后又不说话了。
“我不是你哥。”我深吸了口气,最终决定向宫月坦白:“我不是爸妈的儿子,我是领养来的。”
宫月张大了嘴,能说会道的她竟然语塞了。
我坐在床边上,说:“还记得有一年万圣节我把你关在地下室的事儿吗?那个时候,我刚知道自己的身世没多久……当时,我恨爸妈,连带着也恨你。想法偏激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恨的……我把你丢在地下室,是想把你我都烧死。”
“哥……”宫月吓的小脸煞白,她咬着唇,劝道:“哥,你不会又想……”
“死?不会了。”没说的时候,我觉得难以启齿,现在开了口,反而好说多了:“我想清楚了,我不想找我的亲生父母。我只是想当宫宸,只是想当你哥哥。”
“呼……”听我这么说,宫月似乎放心多了:“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哥哥。有什么事儿,你可以和我说,我能跟你一起面对呀!”
“洗洗睡吧!”我不想事情有什么变化:“明天我们还要去海洋馆,起不来的话,估计买不到票了。”
我和宫月住的是套房,她在里间我在外间。宫月说害怕,所以晚上我们都没关房门。现在突然知道我们不是亲生兄妹了,宫月似乎也不太自然。一直到凌晨,我们两个都没有睡着。月光洒了满室,连呼吸声都变的清晰。
“宫月。”
“嗯?”
宫月现在处在叛逆的年纪,我很担心她产生逆反的心理:“我万圣节的时候把你丢在地下室,还差点杀了你……你怨我吗?”
“呵呵。”
宫月没回答我,她只是随意的笑笑。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道:“虽然养父母糟糕了些,可我挺喜欢你这个妹妹的……万圣节的事儿,我只是一时想不开,我并不是真的恨你。”
“我没生气。”宫月的情绪还算平和:“哥,你刚才说,你想要和我一起死,其实我还挺高兴的。最起码,你没想过丢下我……如果你说,你打算自杀丢下我,那我才会恨你呢!”
这个……好吧,虽然宫月说的话不是我希望的,但她没生气就好。
“哥。”宫月说:“明天我们不去海洋馆了吧?我们和周姨一起去医院,你跟她做个亲子鉴定,好吗?”
我将我真实的想法告诉她:“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这样,我觉得挺好。”
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宫月一人顶着一个大黑眼圈。经历过昨天的事儿,宫月也不闹别扭了,老实儿的和我去一楼餐厅吃饭。
刚迈进餐厅门,我猛的拉住宫月的胳膊,皱眉问:“那个女人,是你说的周姨吧?”
“啊?”宫月一惊一乍的声音稍显浮夸:“哪个是啊?哥哥,你认错了吧?”
我揪住宫月的耳朵,她疼的直讨饶:“哥!哥!我错了错了!那个是周姨!是我叫她来的!”
宫月擅作主张的行为让我十分恼火,丢下她,我转身往楼上走。宫月绕到我的身前拦住我:“哥哥,你不想听听周姨是怎么说的吗?万一她有什么苦衷,你误会她了呢?”
“苦衷?什么苦衷?”我冷笑:“她是妈的朋友,虽然我不记得她,但她肯定认识我吧?她这么多年没认我,为什么现在想起来来找我?”
宫月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我迈步上楼,宫月还想要上前拦我。我气的低头瞪视宫月的眼睛,问她:“宫月,你就这么不想让我当你的哥哥?”
宫月没有害怕,她也没有躲开。宫月闪亮亮的黑眸里,映衬出我陌生的脸。她看着我,一字一顿的说:“哥,你别这么没用行吗?你在怕什么?你在逃避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我站直了身子,冷冷拒绝宫月的猜想:“我只是想当我的宫宸,只是这样而已。”
即便我凶她,宫月仍勇敢的抓住我的手:“哥,相信我,就算知道了你的亲生父母,你也还是宫宸……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我给周姨打过电话,她很想你……我知道,其实你也很想她。”
宫月的小手柔弱无骨,摸上去软绵绵的。握住我,她掌心的温度一点点将我的意志软化。
彼此对望了能有一分钟,我终是松口气,说:“行,我跟你去。”
我反握住宫月的手,再次带她返回餐厅……宫月还是了解我的,虽然我感觉自己满不在乎,可我确实是有心结的。
和周玲,我没有什么想问的。我们三个沉默的去了市五院,一路上谁都没开腔。周玲一直在看着我,可她的眼神却很奇怪。
虽然我不明白母爱迫切的眼神是什么样子,但我想,那一定不是贪婪的留恋。
在市五院,一个叫路博文的医生接待了我们。抽了血之后,他笑呵呵的通知:“你们可以回去了,一周之后来取结果。”
鹧鸪天 说:
下一更十二点~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宫宸番外(8)
等待结果的日子无比难熬,我和宫月整整在酒店呆了一周。一周之后,我们再次回到市五院。毫无意外的,鉴定结果显示我是周玲的儿子。
周玲充满期待的叫我:“儿子……”
“我再想想吧!”得知谁是亲生母亲,我自己内心也挺纠结的:“我以后还是叫你周姨吧!”
周玲哭的梨花带雨,可我一点不舍的感觉都没有。等到她哭完,她说:“宸宸,这么多年一直没认你,我知道你肯定会怪我……但是你不知道,我的处境根本不允许我接你回来。你爸爸出了事儿,我自己身上也是不少的麻烦。我总觉得,你在宫家,对你对我都好。可现在,我是真的太想你了……”
我不置可否。
周玲继续说道:“宸宸,我没别的想法,我就是想让你叫我一声妈妈。我不想打扰你的生活,一点都不想。”
“周姨?”宫月不解的问:“你不认我哥哥吗?”
“不。”周玲擦擦鼻子,哑声说:“我要感谢你爸妈帮我照顾宸宸到这么大,我知道宸宸过的好,就知足了。”
周玲向我靠近,可我却不自觉地退后。宫月拉拉的我手,劝道:“哥,你别这样。”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我面无表情的回头看宫月,问她:“你要我接受她的怀抱,然后自此跟宫家脱离关系?”
宫月虽然没说,可她的表情确实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宫月善良,但我没想到她会善良到这种程度。为了周玲,她居然想要不认我当哥哥。
我实在感到无比的寒心,对宫月。
和周玲分手之后,我没有再和宫月说话。即便我知道宫月想让我认亲生妈妈的意图是好的,我也没法不生气。
暑假的回国旅行,简直是糟糕透顶。我和宫月回到美国,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可以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有我嘱咐,宫月也很自觉的保密了我的身世。在养父母面前,我和宫月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周玲的事儿。暑假开学后,我开始去美国的医院实习。宫月16岁,正式开始上十一年级。
在美国,九到十一年级的学生是可以参加舞会的。至于是哪种形式的舞会,每个学校规定的不太一样。毋庸置疑的,舞会,是每个美国学生人生最重要的时刻。养母不在美国,宫月舞会的准备工作便落到了我的头上。
开始宫月打电话给我让我陪她买衣服,我并没觉得怎么样。可开车到了商场,我却觉得有点不对味儿了。
我到的时候,宫月正在和她的几个好朋友挑选礼服。看到我来,她们几个小姑娘笑成了一团。
“宫月。”我被几个青春期的少女笑的不自在,对着宫月招招手说:“我学校还有点事儿,你和朋友逛逛不行吗?”
宫月扯着我的胳膊晃,她嘟着的嘴粉嫩嫩的:“哥哥,你帮我看看嘛!爸妈不在,我只能问你意见了啊!”
每当宫月这么说,我都无法拒绝她的要求。接下来的时间,我专门负责帮着女生看包拿可乐。偶尔的,会为她们点评一下着装。
“杰西卡,你穿这个裙子不太好,颜色不适合你。”我如实说。
那个被我叫做杰西卡的女生很无辜:“我是安娜,你今天已经第三次叫错我的名字了。”
宫月站在一旁看我,偷偷发笑。
等到宫月试衣服的时候,其他女生全跑去买可乐了。我给宫月拿着包坐在外面,没一会儿,宫月拉开帘子叫我:“哥,你进来帮我拉下拉链。”
我记得宫月的礼服拉链很深……我放下包,说:“你等等,我去叫服务员来。”
“叫什么服务员啊!”宫月捂着裙子将我拉进试衣间:“你帮我拉上就好啦!”
试衣间的空间不大,为了避免宫月走光,我也不能和她拉扯的太厉害。宫月脸上的容貌我看不清,可她的肌肤我还是能看清的。宫月把身后的头发揽在胸前,对着我露出光滑的脖颈。
那一刻,我的心动了一下。
密闭的试衣间里,弥漫着宫月身上的香气。她身后的礼服开衩一直到腰际,内裤和内衣,都露在了外面。宫月很白,但却不像白人毛发那么重。顶棚的灯光一照,晃的人眼晕。
“哥!”宫月娇嗔的催促我:“你帮我拉一下!”
我犹豫着伸手去摸拉链,尽量避免不让自己碰到宫月……可这并不太容易,因为宫月的礼服实在是太紧了。
在我手指触碰到宫月裸露的背部时,我能明显感觉到她身子细微的颤抖。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拉链拉好,然后准备离开。没等我打开试衣间的门,宫月却从身后抱住了我。
“哥。”宫月抱着我的身子都在发抖,我的周遭萦绕着她的香气:“哥,我喜欢你。”
我强自镇定的掰开宫月的手:“我知道,哥哥也喜欢你。”
“我不是说的这个意思!”宫月绕到我的身前,她脸红的要命:“我喜欢你,是喜欢男人的那种。”
“宫月!”我呵斥她闭嘴:“你同学在这儿陪你!我先回去了!”
宫月倔强的看着我:“宫宸,你不用跟我装傻!我说的是什么,你和我一样清楚!我爱你!从知道你不是我亲哥哥的时候,我就开始爱你了!”
“我要回去了!”我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尤其是和宫月:“你一会儿买完衣服,也早点回来!”
我打开试衣间的门出去,店里冷气吹的我大脑清醒了几分。宫月站在试衣间里,她门都没关就喊:“宫宸!你躲躲闪闪的,到底是在怕什么?”
“我不怕什么,我也没有躲闪。”本来看不清人脸,已经使我够困扰的了,太复杂的关系,会更让我吃不消:“我先走了。”
“宫宸,如果你不回应我的感情,那我今晚就不回家了。”宫月话说的坚决:“我会把我的第一次,随便给其他陌生男人……宫宸,我爱你,你爱我吗?”
胸口刺痛感带来微微的异样,我闭上眼睛,终是说:“你那个前男友杰森,他钱包里的避孕套是我给的……宫月,你只是我妹妹,我不爱你。”
鹧鸪天 说:
晚上突然接到闺蜜的电话,所以没能及时更新~十分对不住~明天时间是6点8点10点~ps,群里的朋友4点的时候记得提醒我一下~我很容易记混时间~大家晚安~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宫宸番外(9)
我喉咙发堵,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同样的,我也不敢回头去看宫月,我很怕自己会突然变了主意。在宫月的朋友回来之前,我拿好车钥匙匆匆离开。
那天晚上,宫月又一次没有回家。可区别于上一次,我并没有出去找她。我收拾好自己的行李拿下楼,一直坐等宫月回来。
宫月到中午才进屋,她身上披着的是件男式夹克外套。我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却没有先开口。宫月以为我会哄劝她,她瞪着我,神情凶狠的往楼上走。
在宫月拐进房间之前,我叫住她:“宫月,我要回国了。”
“你……什么?”宫月站定,她扶住楼梯,不敢置信的问我:“你回国?那我怎么办?你想把我自己留在这儿?”
我拿起沙发靠背上的外套,低头盯着行李箱上的密码锁看:“宫月,我要回去参加一个实习计划。实习计划估计有两年的时间,这两年间我不能回美国了。爸妈的意思是,你总经常性的转学,对你的学业影响比较大……”
“所以呢?”宫月脚步虚浮的从楼梯上迈下来,她颤声问我:“所以你有了正当理由,你就能继续逃跑是吗?”
我抬头看宫月,尽量避开她的眼睛:“所以宫月,以后你要和姥姥在美国生活了。妈妈说,姥姥明后天会到。”
“宫宸……哥……”宫月走到我身边,她隐忍着哭意来拉我的手:“哥,我收回我昨天说的话,行吗?哥,你能不走吗?”
我心里酸涩的要命,但也无可奈何。既然窗户纸已经捅破,那么很多事情都很难恢复原样。
宫月知道我们不是亲生的,她肆无忌惮的说喜欢我……宫月不在乎,那是因为她没经历过我经历的事情。虽然她和我一样感到寂寞孤独,但她却有亲生父母的宠爱。而我,无论给予我什么身份,我都只是意外捡回来随时可能被抛弃的养子。
在宫月的意识里,我是哥哥是朋友。缺少母亲关爱的时候我在宫月身边,缺少父亲保护时我在宫月身边……我能感觉出来,宫月她只是习惯我的陪伴罢了。
在我看来,宫月是妹妹却更像女儿。我从小照看宫月的起居生活,看着她一点点成长起来。对于宫月,我的感情可以说很复杂。
青春男女的懵懂冲动,我不是没有过。家人关照的爱护之情,却也一直在我心里铭记。虽然我知道我们两个没有血缘关系,可我却一直坚信自己是宫月的哥哥。
那种感情,不能当做是爱情。我,更加不能加深宫月这种错误的意识。
“哥!”宫月抱着我的胳膊嚎啕大哭,我的衬衫袖子上被她蹭的满是水痕。宫月哭的极近抽噎,断断续续的说:“哥哥,别走!别丢下月月自己在美国!”
我叹了口气,弯腰看她:“宫月,你和我一样清楚,我必须要走……我离开,对你对我都好。”
“还记得你和杰森分手那会儿,你和我说过的话吗?”我认真的劝道:“你想找个和我一样的男人谈恋爱,那是因为你现在还太小,你根本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所以你就觉得我好。”
“我知道什么是爱情!你不要总拿我当六岁的小女孩看!”宫月气不过,她蓬乱着头发和我辩解:“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从来都只是想和你一个人在一起!我当你是哥哥的时候,我就决定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和你一样的男人……我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了,我高兴的不得了……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假的吗?”
我仔细的帮宫月梳了头发,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帮宫月梳头发了:“月月,我是你的哥哥啊!这是天生注定的,跟血缘没有丁点关系。我爱你照顾你保护你,都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我希望你以后的人生感情不受我影响,所以,我必须要和你分开。”
“你只能做我的哥哥吗?”宫月哭着问:“就不能做我的宫宸吗?”
我摇头:“我只能做你的哥哥,我也永远都是你的哥哥。”
宫月胡乱的摇头,她伤心的连一句整话都说不上来。
我禁不住伸手去摸宫月的脸,手指划过她的脸庞,我很努力的想要将宫月的模样记住……可这终归只是徒劳,我脑海中显映的画面,仍是些零散的片段。
抢着拉过行李箱,我推开门几乎是落荒而逃。
分开的决定宫月接受不了,我做起来也同样不容易。直到飞机带我飞到三万英尺的高度时,我才能勉强低头看看。洛杉矶的屋舍都变成一个个密集的小点,宫月融在里面,完全让我识别不清。
我伸手摸摸脸,这才意识到脸上有泪。空姐礼貌的用英文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只是客气的回她:“阳光太刺眼。”
空姐莫名其妙的的看了眼屋外漆黑的云层,皱皱眉走开了。
我回国,去了市五院当起了实习医生。因为父母有意将事业转回国内,所以我的举止除了欣慰以外并没让他们感到突兀。
话都说清楚了,宫月也没有再追来。听养母说,宫月很老实的在美国读书。甚至连放假,宫月都没提说要来看我……我不知道是高兴多一点,还是失落多一些。
实习期的繁忙,渐渐让我适应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周玲知道我回国,她总是会来看我。虽然不喜欢,但对她我已经不拒绝了。可能,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归是会放下自己心里的执念和不甘。
学会妥协,学会随遇而安。
时不时的,我会想起宫月。不过每次我率先想起的,却是她脸上肌肤细滑的触感。至于她的容貌,我依旧是想不起分毫。
这么一过,便是2年。
为了让日子变的充实些,在夏天的时候,我总是会去些偏远的小村子出义诊。帮着穷人治病,顺便还能给养父的宫氏做慈善。生活吵吵闹闹,见的人多,脸盲症的弊端也一点点暴露出来。
看不清容貌,我便会经常性念错患者的名字……意外的,有一个女人的脸,我竟然看清楚了。
鹧鸪天 说:
下一更九点吧~~~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宫宸番外(10)
夏天暴雨不断,我做义诊村子通往外界的路被泥石流彻底堵死了。没有办法出去,我只好继续留在村子里。
“宫宸医生!”隔壁的老乡满身是泥的跑进卫生所叫我:“村口的路上有辆车出车祸啦!车里的人昏了过去,村长让我来叫你去看看!”
我不敢耽搁,赶紧放下手里的听诊器和老乡出去:“到底怎么回事儿?陈叔,你和我说说!”
这个是陈家村,碰到男人叫陈叔肯定不会出错。陈叔一边撑伞一边和我讲说:“我和陈二狗子去山上找点药材……下山的时候,我们就看到那辆车撞在大树上了。车里是个娘们,但她昏过去了。陈二狗去找来了村长,村长让我叫你过去看看。”
我略微皱眉,车祸,对于雨天的陈家村来说十分的麻烦。陈家村的卫生所只能医治简单的感冒发烧,现在山路被封,如果是比较严重的车祸,那车里的人必死无疑。
车祸的位置,正好处在泥石流极易滑坡的泥堆下。我赶到现场,大雨下的都冒烟了。车在下面,随时都有可能被泥土盖住。
“宫医生,我们在外面叫了半天了。”村长的普通话要比其他人好些,最起码他吐字我听起来是清晰的:“我们该怎么办?这泥要是掉下来,她恐怕就没命了啊!”
“砸车吧!”我从地上捡起一个砖头,吩咐其他人跟我一起营救:“你们两个看着上面的泥堆,它要是往下掉,你们就大声叫!陈叔,你和我一起砸车窗!”
陈叔很犹豫:“宫医生啊!这车是路虎吧?我听我家小子说,这个车很贵呢!这要是把她救出来,她让我们赔车……我们可赔不起啊!”
这种交通封闭的小村子,一般经济都比较滞后。陈家村没有特产没有特色,更是穷的厉害……我安慰陈叔,说:“没事儿,你砸吧!到时候有什么事儿,让车主找我就可以了!”
“哎!”有我这句话,陈叔便放心了。陈叔丢开雨伞,他拿着砖头和我一起:“宫医生,你说开始砸,我就跟着你砸!”
路虎的越野车型,它的车窗一般都比较结实。不过好在车撞过一次,车窗已经出现了裂缝。不然的话,以我和陈叔的砖头瓦块,肯定别想砸开车窗。
大雨哗哗的下,站在泥堆底下的人全都战战兢兢。在泥堆掉下来之前,我们总算将车里的女人拖了出来。女人被救抱出来时,我瞬间愣了。
怀里女人白皙的脸上泛着潮红,她身材中等,样貌中等。车俯冲下来,她撞坏了额头。我用下巴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她高烧的厉害。女人穿着随意的睡衣,脚上还少了双拖鞋……可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竟然能看清楚她的五官。
五官,没有变化的五官。女人的鼻子小巧窄挺,上面有不易察觉的雀斑。小嘴,略薄。耳朵像是元宝,稍微有点招风。
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多年来,她是我第一个看清楚长相的女人。
脸盲,是脑部受伤的原因。从周玲那里我得知,我刚出生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医生已经认为我死亡了。如果不是我的养母在太平间救了我,没准我早就死了。我被救了回来,可脑损伤的病也影响了我对人脸的识别。
但是现在,我竟然能看清这个女人的外貌。五官清晰明显,而且没有变化。
我抱着女人在大雨里出神了好一会儿,陈叔小声问我:“宫医生,这位姑娘你认识啊?”
“不认识。”就因为不认识,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陈叔,你认识她吗?”
陈叔一边拉着我往村子走一边说:“我也不认识……不过我猜,应该是山上富豪的亲戚朋友吧!我们这儿的山是私人财产,是归城区一个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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