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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永远如初见-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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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陪着他读过青春岁月的朋友早已成了他手足的一部分割舍不开。但此刻,这样两个人手挽着手,却是他一生从未想过的噩梦一场。
  
  “哎,你怎么不进去呀。”小许护士忍不住跟过来想看个究竟,却看到他们一行人笔挺地立在门口各个都跟木桩子一样。小许抬眼往屋里一瞧,顿时唬了一跳,不敢再言语。
  
  可小许高嗓门的说话声还是惊动了屋里的人,那高大的男子转身看到谭易江,英俊的脸上突然露出最大幅度的笑意,“易江,怎么会是你?怎么我躲在这里都能被你抓到?”
  
  脚不受控制地迈进去,走得那样急,气都喘不上来,越来越近,那梦里想了千百遍的人就在眼前,谭易江的目光紧紧地落在安娅苍白的脸上,自己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陆之秋看到一言不发表情古怪的谭易江,心里一惊,微颦了下眉峰,顺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到病床上沉沉睡着的安娅,立即明白过来是怎么会事,慌忙松开了握在手里的那只小手。心里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落下来,粉身碎骨,再难弥合。
  
  “秋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她是我未婚妻安娅,想来你已经认识了。”谭易江说得异常缓慢,一句一顿,仿佛害怕对方听不清楚,讲到“未婚妻”三个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两个男人的脸色都白的吓人,看到一旁众人都顿时紧张了起来,空气中似乎有种不寻常的躁动。
  
  陆之秋从来没有这样的震惊过,她,竟然是她!原来是她!她就是安娅!那个谭易江每次电话里都会提到的“娅娅”。
  
  第一眼在客栈里见到惊慌无助的安娅,陆之秋只是觉得她可怜需要帮助,他素来古道热肠此次又是专门来做志愿者的,看她那病歪歪急得要哭的样子也就不经思索地借出身份证帮她办理了入住。再后来,两人在第二天的长途车上竟然发现彼此的目的地都是去看望秋丫。安娅一路上对他很是狐疑,甚至连他递过去的水都不肯喝一口。一直到了秋丫家,看到陆之秋从大背包里掏出从美国专程带来的行走支架,安娅才相信,面前爱笑的男子真的是国际志愿者,在网上得到消息特意从美国赶来帮助秋丫。
  
  竟然是她,她就是安娅。那个谭易江在电话里提到就会陶醉地叫着“我家娅娅”的女孩子,竟然是她!陆之秋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的蠢,一直以为“安”是她的英文名字,却不知道“安”竟然是她的姓。
  
  看到谭易江阴晴不定的脸色,陆之秋知道有些话只能由他来说,不然局面会更加不堪。他对这位相熟了二十多年的老友太了解了,谭易江有时执拗得简直不可理喻,性格冲动起来几乎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之秋轻描淡写地像是讲着玩笑,“谭四,这次多亏你未婚妻了,不然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人家安娅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小子要对她好点,不然我可不放过你。”陆之秋素来是开朗的人,那话里又含着彼此熟悉的玩笑意味,脸上带着同样温润的笑意,谭易江那前一刻还冻成一团的心刹那回暖,脸上也滑过笑意。
  
  误会,一定是误会。虽然谭易江也不相信会这么巧,可也许就是这么巧。而且想到安娅刚才在电话里的哭泣,以及护士的描述,谭易江相信,他并没有失去她,从来就没有失去过她。如果有,他也一定要夺回来。
  
  跟着谭易江赶过来的郑参谋四十多岁,见惯了世面,只转了下眼珠子也立即明白了其中玄机,脸上却不动声色,“谭先生,我看这间病房太拥挤,安小姐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还是要静养的。我这就去安排给她转个特护病房,先安定两天。等她身体好些,在安排转到昆明的大医院去,你看这样如何?”
  
  谭易江想了想并不说话,只是习惯行的冷着脸点点头。他绕到病床另一侧立在安娅床前,忍不住俯下身当着众人就深深地吻着她的额角,泪止不住落了下来。终于找到了她,终于又找到了她。千辛万苦,此刻更觉弥足珍贵,再不容失。
  
  梦里,安娅好像回到了那一晚,谭易江抱着自己在月夜里看木芙蓉花,淡的花香,柔的月光,浓的柔情,烫的唇齿,她觉得心安定极了。那夜夜萦绕在梦里的梦魇被这股力量击退,固守封闭许久的心一松,那一直不愿意说出口的话顺流地就滑出来,“谭谭,我好想你。”
  
  那轻轻的梦语的话儿让谭易江浑身一颤,揽臂伸手把安娅从床上抱起来,紧紧抱在怀里,轻轻唤着她,“娅娅,娅娅。”
  
  他揽得那样紧,安娅透不过气来,慢悠悠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人抱在怀里,她下意识地想挣扎,可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心里欢喜着仰着头望向他。谭易江的下巴上微生了胡渣,那么真实地刺在安娅的额头,痒得她不由想笑,可却笑不出来,唯恐一笑眼泪就会随着落下来。
  
                  理还乱(3)以下大改过
作者有话要说:删了一些没必要的章节,更紧凑了些吧。  等陆续和妈妈、苏洛通了电话,安娅却真的哭了出来。
  
  “死娅娅,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不出现,人家谭易江好好一京城钻少,就横尸在你那小破屋了。我被萧二硬逼着去看过他两次,本来还想骂他怎么把你气成那样,可一看他一脸焦黄,那里还有昔日翩翩佳公子的风采,只是坐在那里傻愣愣的。臭丫头,你到底对他下了什么咒语,能把他那样的花心大萝卜收拾得这样服服帖帖。行,我算是彻底服了你了。不过你以后下手可别这么狠了,怎么说我当年也当过‘江米’,可看不得你这样把人往死里整……”
  
  苏洛说得吐沫星子横飞,安娅的心却纠结成了一团。她渐渐明白,这次自己一声不响离家出走的确把事情闹大了,不但吓到了谭易江,吓到了苏洛,吓到了妈妈,奶奶也急得住进了医院。
  
  等放下电话,看到谭易江憔悴的样子,一个月不见他,他整个人瘦得不成人形,高高的两个颧骨都露了出来。胡子拉茬完全没有了往昔的倜傥,安娅紧紧握着他的手,想要说话,可嘴角微颤,心里千言万语都化成眼泪滚滚,揽住他的脖子哭起来。
  
  谭易江刚开始以为她是被苏洛骂得委屈气哭了,忙温言哄她。等听到安娅抽泣着絮絮叨叨地说起这段日子心酸的往事,自己的心也像被揉碎了一颗酸柠檬,只恨不得替她受这些苦。
  
  “我最初真的很生你的气,也很害怕……你明明答应不骗我的,却骗了那么久……在火车上我就忍不住像回去,可我那会儿只觉得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害怕……后来病了,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医院,我有点恨你,可还是忍不住要去想你对我的好。妈妈说你在家里等我,我就赌气偏不要去见你……但那样忍着,心里却疼的厉害。我不是故意要让你担心的,我只是心里乱的很,只想一个人把事情想明白……我试着要努力忘了你,可越想忘记你,脑子里却全都是你,想的全都是你对我的好,你那样爱我……你什么时候把那么多个你都刻在我头脑里,我也不知道,只是想你……我反反复复地想着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想分清楚那些爱是真的?那些又是假的?……我越搞越糊涂,我做错了,我真的做错了,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易江,我觉得我就要死掉了,但我是真的爱你呀……易江,易江,不准你再骗我,不准你再骗我……下次要是你再骗我,我就真的要死掉了……”她呜呜咽咽地哭着,说得语无伦次,可却情真意切。眼泪顺着衣物的纹路渗开,那冷的感觉一点点刺到心里,只让谭易江觉得自己罪不可赦。
  
  安娅突然仰着头吻上他的下巴,那新长出来的胡茬扎在她唇上,刺得她心里一酸,“我原谅你之前骗我,真的原谅你。可是你以后真的不要再骗我了。”那眼中的乞求像潮水一样漫来,温柔地能将一切都化掉,温柔地将谭易江一身的悲凉都击退,他心里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那喜悦甚至比当初得到时还要猛烈。谭易江愈发感到安娅对他的宝贵。
  
  他把手臂收得更紧,似乎这样才能把心底的真心实意传达给她,“娅娅,对不起,对不起,让你这样伤心。我保证以后永远不再骗你。”谭易江轻轻地说着,“我找了那么久,才找到你,我不能再失去你。我也不能再伤害你。”
  
  隔着薄薄的开司米毛衫,安娅的脸被他怀里什么东西咯了一下,皱着眉抬头望着他,泪眼婆娑的样子越发显得小脸尖的只剩下一巴掌大小。
  
  谭易江猛然想起,忙从领口掏出一条男士白金链子,链子的那头正挂着那枚翡翠指环。他摘下来郑重地戴在她的中指上,然后又细细吻着安娅的无名指,低低说着,“不准你再逃走了,不准。你这个小逃兵,每一次都一声不响把我丢下来就逃走了。以后不准你再逃走了,所以我要赶快把你这个指头上也套上一个指环,这样你就一辈子就逃不了了。”
  
  安娅明白他的意思,但却并不害羞地不语,而是点着头,狠狠地点着头。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她已经清晰地知道,自己是那样地爱谭易江,以往的种种她都可以不计较,唯愿今后和他相守一生。
  
  谭易江觉得,现在连空气都是甜丝丝的。即便现在是冬天,可他觉得心里暖的好像8月天,等待这收获盛夏的果实。
  
  甜到心里,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甜到眉梢,脸上总带着温柔笑意。看他这副偷着乐的模样,萧二实在忍无可忍,“不就是娶个媳妇吗?谁还不娶一回呀,值得他天天笑成这样吗?跟抽风一样。”
  
  “有本事,你萧二赶快娶一个呀。不过估计你打着镭射探照灯,都找不到我家娅娅这么好的。你那些女朋友,那个会给你织手套煲鸡汤,就算做也是做样子给你看,逗你开心哄你玩。那一个是真心实意地为你这样做。”谭易江接过话,得意洋洋地顶了回去。
  
  陆之秋从小见惯了这兄弟斗嘴,笑着摇了摇头。低头一瞥,正瞧到谭易江放在桌边的一双粉蓝色编织毛线手套。要放在以前,任谁也不会相信,事事讲名牌,爱打扮的谭易江会带着一双毛茸茸的手编手套,而且还是粉蓝色的。因此刚才谭易江一走进来,就被萧二上下打量着盯住半天,然后爆笑不已,“这手套给我4岁的外甥豆豆还差不多,你谭四不是非SERMONETA GLOVES的小山羊皮手套不戴,什么时候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了?”
  
  谭易江一扬眉,伸出手几乎把掌心推到萧墨迪鼻梁上,嚣张地嚷着,“看清楚了,这可是我家娅娅亲手织的限量版超级爱心手套。看着没,左手的T代表我谭易江,右手的A代表安娅,我的左手握右手,就是谭吻着安。我俩的手握在一起,也是谭吻着安。这样的手套,你有吗?这样的爱心,你们谁的女朋友能想到?”说完自己眉开眼笑,跟朵花一样绽放。
  
  其实,安娅刚拿出手套递给他时,谭易江也是一愣,的确太小孩子气了,不由微皱了下眉头。安娅见状,立即就缩手把手套背在身后低下头不说话,一副很委屈很受伤的样子。谭易江最见不得她这样子,立马投降乖乖笑着抢过来戴上。最初的确是只为哄她开心,不过真戴在手上,却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幸福温暖的手套了。开司米的细羊绒和线一样细,想来她一针一针织得十分辛苦。因此戴在手上却一直暖到心里,什么SERMONETA GLOVES小山羊皮,那有这样的贴心火热?
  
  看他那副模样,萧墨迪还真是气得无语。今天是他做东,一来预祝谭易江和安娅即将结婚,二来是给陆之秋接风。陆之秋的腿昨天才卸了石膏,因此这顿欢迎他从美国归来的接风宴,也就拖到今天。
  
  安娅下午和苏洛去看望大学时一位正生病的老师,赶来时有点晚了。等她笑盈盈地推门进来,陆之秋不觉一愣,和大半个月前在云南分别时相比,安娅脸上多出来的是一份满足的幸福。她笑着走近,酒店包间里数盏小小的射灯璀璨如星子,明亮的灯光映在她宝光四溢的眸子里波光流转,陆之秋的心恍惚了一下。记忆像电影快放一样在眼前晃过,闪的太快,几乎像在讲别人的故事,有种不真实的存在感。可他知道,有某种曾经渴望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再也抓不住,追不回。
  
  第一次见她那晚,安娅病歪歪地趴在客栈的柜台前,眼神无助惹人怜爱,似风中的一株水仙花荏弱摇曳,他心一热就顺手帮了她,其实完全没有旁的目的。再后来,他竟然发现她和自己的目的相同,阴差阳错两人凑巧一路同行,安娅却好像对他颇不信任,那样抵触的眼神毫不避讳的投过来,让他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待两人在秋丫家的山寨相处了半个月时间,他突然对她有一种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好感。只因为安娅某些地方像极了当年的谭易澜。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眼神中的伤心与迷茫,吸引着他不由自主靠近。
  
  当年陆之秋不是不下了极大的狠心,才将易澜从身边推来。这么多年了,易澜订婚那日凄苦的眼神却一直地在他心里晃了多年,挥之不去。而现在,安娅的脸上掩饰不住的悲凉,像极了谭易澜当日的表情。明明知道她心里苦的很,可她却在脸上极力装出什么事情也没发生的表情,就那样挺着,拒绝人靠近,拒绝人关怀。像中邪了一样,陆之秋忍不住想靠近她,关怀她,好像这样算是一种补偿。
  
  那感觉微妙而复杂,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愫。直到后来,他终于搞明白,原来自己沉寂了十年的心又一次被一个精灵般的身影吸引着,牵动着。可原来都是错,爱上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最好朋友的未婚妻。陆之秋明白,这会儿自己必须无条件退出,先不说他有君子雅量,而是这一对相爱的人,根本容不得他去玷污。
  
  今天再次见到安娅,她粉嫩的脸颊上闪着幸福的红晕,目光流转自有一番他从未见过的娇美。她不是属于那种美得让人惊艳的类型,可温婉娇柔却悄无声息深入人心。陆之秋霍然此刻明白,安娅其实和易澜截然不同。易澜的心已经死了,脸上永远都是那种冷冷的寂寥,认命一样随着命运安排。可安娅却不同,她的柔弱中自由一份坚持,像秋日凋零的花,冬日里看好像只剩下枯枝,可春风一吹就又活了过来,甚至更加鲜活生动。
  
  陆之秋原本多少有点患得患失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像风暴过后的海面,雨过天晴,风平浪静,刚走到海岸边的你根本不曾知道刚才这里曾卷起几丈高的白浪,几欲把人吞噬。
  
  世界上有很多宝物,我们并不能自己拥有,可只要见到它闪闪发着美丽的光芒,心也就满足了。陆之秋现在就是带着这样一份欣赏的心态,远远看着这张重生后焕发出的美丽笑颜,不觉嘴角也带上笑意,远远地冲着安娅颌首微笑。她瞧见了,眸光流转,颌首一笑,那样自然。
  
  
                  理还乱(4)
  安娅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羊绒短大衣,下面是米色的开司米长裤,搭配白色毛衣和白色靴子,几乎像个雪娃娃,因此全身最抢眼的颜色就是手上那双粉红色的毛线手套。和谭易江那双一模一样,也是左手一个T,右手一个A,握在一起,谭吻着安,安吻着谭。这样的幸福痴缠,怎不羡煞旁人。谭易江忙笑着站起来,迎过去拖着安娅的手笼在手里,低头小声地和她轻声私语着。
  
  谭易江讲了什么话,安娅哧哧笑着,再回头含笑望向沙发上正看戏的两位,不觉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说,“我胡闹着织着玩呢?手脚笨得很,让大家见笑了。要是萧大哥真喜欢,赶明儿我也给你织一双。”
  
  萧墨迪属于脸皮厚得跟城墙似的人物,听见立马嚷着说,“好好好,我喜欢黑色,你就给我织双纯黑色的就好了。千万别搞那么卡哇伊的,总不能让我穿Hugo Boss的皮夹克配粉蓝色卡通手套吧。”谭易江一听,气得抓起桌上的银烟盒就丢了过去,“你去死,我还舍不得我家娅娅给你那双狗爪子下功夫呢,你还挑三拣四。”
  
  安娅并不生气,微笑着转头看向沙发另一头的陆之秋,“阿sam,你的腿好了吗?我记得你好像说过喜欢青色?我给你织双青色的,好吗?”陆之秋礼貌地点了点头,低低说了声“谢谢。”
  
  等大家都坐好,萧墨迪一扬手,服务员会心地点头。菜上的飞快,菜式十分地道,一旁招呼的服务员殷勤地招呼着。可却都不及谭易江的服务周到,他不停夹菜给安娅,不时还附在她耳边呢喃低语,看得萧墨迪眼睛都直了,不停使眼色给陆之秋。陆之秋一笑,只当看不到。不由低头喝了一口面前的茶,热气一蒸,心里有种酸涩的滋味,化作苦笑酿在心头。可再抬起头,却又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可安娅却受不了谭易江这个样子,她干脆瞪眼看着他,突然歪着头笑着问他,“你这样子,好像喂小猪一样,没得让大家笑话我。”
  
  萧墨迪听到笑了一笑,接口说,“没事,没事,这小子故意惹我们眼红呢?我和秋子是想找个媳妇喂都找不到。是吧,秋子?”
  
  陆之秋微笑着,“不是我们,是我。你萧二风流倜傥不知道多少人惦记着呢?只怕想嫁给你的女人都可以顺着长安街从东单排到西单了。孤家寡人的只是我一个人而已。”
  
  三人是多年的老友,自然说话没有顾忌,萧墨迪脱口而出,“谁说的?我看易澜姐就还惦记着你,要不怎么你一回国她就闹着要离婚。你小子当年那样伤了她的心,自己也也苦着不肯娶,我看不如趁这次易澜离婚后,你俩再续前缘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陆之秋的脸色,见他双眉微微一蹙,脸色沉静地怕人,因此接下去口气不敢在带着调侃,而是规劝地说着,“秋子,咱们是好哥们,我才这么说的。那个女人对你能有易澜这么痴情?当年你说因为她年龄比你大所以不能娶她,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姐弟恋流行着呢!你也不用装什么老古板了。要是辜青岚这会儿子回国,我一准照样去追她,才不管她年纪是不是比我大。只可惜,人家青岚从来没有爱过我,只我一个人一厢情愿罢了。”
  
  陆之秋不言语,只是一杯杯地喝着酒,喝得那样急那样猛,看的安娅心惊胆战。她从来不曾见过陆之秋这副模样,也从来不曾想过原来他口中深爱着却不能爱的女人会是易澜姐。她觉得头昏脑胀,思路凌乱,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跳出来。
  
  她这次回来,就听说了谭易澜正在办离婚,但罗家却不肯放手,因此两家闹得颇不愉快。可谭家所有人都知道,这次易澜是铁了心要离婚了,因为罗梓军近来包养了一个电影学院的女孩子,而那女孩子竟然不知从那里拿到了易澜家里的电话,不知好歹连续几晚打电话骚扰易澜,她是一味隐忍,反正忍了这么多年只当没事人一样一个人过日子。可巧有一天的电话被前来探访的谭易沅接到,二姐她那火爆脾气自然气得要命,电话里就和对方对骂开来,最后更气得闹到奶奶那里。
  
  谭易澜这些年的确过得辛苦,谭家也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再受苦,最后连奶奶都发话,“离就离吧。”正巧陆之秋这时回国,众人因此都期待等着看两人能走到一起。可奇怪的是,陆之秋好像根本不打算有什么动静,谭易澜也是见了他就躲。两个人就这样冷着,搞得想帮忙的人也只有干着急。
  
  安娅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谭易江伸手拉过她的手关切地问,“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手也这么冻,快喝口热汤吧。”她悚然一惊,忙低头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的汤羹,滚烫的,她含了嘴里才发觉,但却想也没想就咽了下去,口中到胃里顿时热辣辣的,几乎像是燃着一团火,一直烧到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地转头盯着谭易江。
  
  他刚才就注意到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腹疑问,但却不敢问为什么,待见到她明净照人的眸子仿佛涌着一层薄薄的泪膜,眼神凄迷的样子,自己心里更加惶然。谭易江原本就有一丝不安,这会儿不知怎么就萌动开来,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巨手伸到自己鼻子跟前撩拨着,挑衅着,叫嚣着。他不是没有拔出剑挥过去的胆量,可这会儿却突然失去了勇气,唯恐那剑伤了身边所爱的人。打鼠顾着玉瓶儿,他心里掂量着,面色不由沉下来。
  
  萧墨迪见周围众人都静了下来,不明所以,只转了转眼睛忙错开话题,笑着问,“秋子,你怎么就在云南和安娅遇上的?这世界也太小了吧,早知道你和她在一起,谭四也不用那么着急了。你不知道这小子那会儿跟疯狗一样四处寻人。我姐夫就一小警督,被他逼得四处派手下帮他找,那阵势跟找一级通缉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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