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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永远如初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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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回首望着谭易江,“我这几天吓得半死,唯恐被爹爹知道这件事。三姐,你可千万别说出去。”
谭易澜一听乐了,“瞧把你吓的,他自己还不怕,你怕什么。没事的。前个儿奶奶听说此事,还只夸他有心,说他会心疼媳妇呢!再说这不是因为你过生日,他就为图你一乐吗?”她的话恰恰说道谭易江心坎上,自然大笑举杯饮了一口,杏绿明亮的茶汤在口中荡漾出甘醇的清香。
“果然是一漱如饮甘露液。不过我再奢靡,也抵不过人家萧二少呀。人家多大的手笔呀,起手就是送个大活人。只可惜,活色生香的大美人都送到床上了,秋子还不领情。”谭易江忍不住拿一直坐在那里的萧墨迪调侃,但后者今天却出奇地沉默。
谭易澜听到他们的对话,猛地耳中嗡嗡作响。怕别人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因此低头呆呆喝着杯中的茶。滚烫的茶落入喉中,却怎么也品不出滋味来,一杯茶不知不觉喝完了,最后只得拿着那空玻璃杯来回把玩,心里却乱成一团。
“我去厨房看看李姨准备的如何了?”安娅笑着站起来,等走了两步,才转头叫道,“三姐过来帮我看看吧。上次在奶奶家,吴妈教我那个芙蓉鸡片的作法,我记得不全了,你快来再教教我吧。”谭易澜听到,自然起身去帮她的忙。
等进了厨房,安娅使了个眼色,李姨瞧见不落痕迹地走到一旁,远远地做自己的事情。谭易澜漫不经心地帮忙伸手掰着豌豆苗,安娅立在她身旁,斟酌了一会儿,才小声开口,“三姐,之秋他……。”
易澜的声音更低了:“我心里明白。”再抬起头,目光中却闪着一种异样的光芒,“安娅,你可愿意帮我?”
门铃一响,李姨忙丢下手里的活儿要去开门,安娅摆摆手示意自己去开门。陆之秋沉着脸立在门口,见是安娅来开门有点愕然但旋即开怀一笑,忙递上礼物,“安,生日快乐!”
安娅忙接过礼物,然后笑嘻嘻地说,“又老了一岁,那里还敢快乐?”
“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不是摆明讽刺我老人家。”
“所以呀,你要快点讨老婆。不然你这钻石王老五,惹得那么多人惦记,多麻烦呀。”安娅故意调笑他,说完侧身迎着他进来。陆之秋无奈一笑,快步走进来。转过玄关时,安娅忍不住从后面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陆之秋脚步一滞转过头,安娅颇有些为难地说,“易江和青岚姐刚才都已经骂过萧大哥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只希望大家和和气气地吃这段饭,好吗?”她央求的口气轻软如云,让人如坠云中,轻飘飘地不知如何是好。
陆之秋低下头,玄关很高,因此灯光从安娅头顶直直洒下来,使她整个人都沐在柔光中,笑盈盈的眸子里满是喜悦的幸福,加上她系着围裙的小妇人模样,使她焕发出一种明亮的光彩,珠晖流转,好像一颗蒙尘的明珠终于重见光日。触到陆之秋心头一软,他叹了口气,“他认了错就算了。那女孩子还不到20岁。一辈子难道就这样被他毁了?”他这么一说,安娅哑口无言了,手自然就松开,垂头立在一旁有些黯然。终归是陆之秋不忍心,抬脚走进屋时转头说了句,“我保证,今天不会和他打架。那天也的确是我太冲动了。”
原来,3月份时陆之秋的律师事务所开业,萧二等几个发小闹着要他请客。正巧那晚安娅有点低烧,谭易江不放心她倒是没有去掺和。其他几个人早就知道陆之秋能喝,但究竟能喝多少,却从来没人见过底,因此暗地里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借机把他灌晕。
于是六七个人七嘴八舌,称兄道弟,推杯换盏,目标全盯着陆之秋一个人。陆之秋不是不知道众人的鬼把戏,但这晚他是主人自然不能不尽兴地喝。最后实在喝高了,这才半推半就地装醉逃了过去。
他原本要回家,但喝成这样自然不能再开车,萧墨迪就扶着他到楼上的酒店。可等陆之秋洗完澡出来,却发现床上竟多出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他虽然醉得离开,可也猜到这是萧二等人搞得鬼,气得操起电话就打过去。等骂痛快问清楚了,头却更疼了。他历来不是冷面的人,但这样的尴尬场景,却不得不板着面孔叫那女孩子立即走人。
那知听说要赶她走人,少女竟哭得厉害,哭哭啼啼地诉说自己母亲正躺在医院等着换肾,她走投无路出此下策。但她已经收了萧二的10万块钱,如今钱已经花了,无论如何今晚是不能走的。听着她一边哭一边讲,陆之秋的火更大了。如果说萧墨迪的玩笑可笑,那这少女的无知就更可恨。但看着她低垂饮泣的侧影,有几分熟悉,又觉得模糊,心却是软了。最后,陆之秋气恼地甩给她一张银行卡,“这卡里还有几万块钱,密码是******,你要用钱就拿去吧。”
然后他拿起衣服到浴室穿好准备走人,走到房门口时终究忍不住回头。晕黄的灯影下,少女小小的人影蜷坐在床头正抱着膝盖嘤嘤哭泣,听到开门声不觉抬起头来。其实长得一点都不像那个人,但那妙目微红尤带泪痕的眸子望过来,一脸的茫然无助。只这么一想,陆之秋心里最深藏的一个角落蓦然一恸。他在门口立了很久,时光仿佛凝滞了,一点点旧的记忆泛上来,虽满是尘埃,却永志难忘。最后他鬼使神差地留下自己的名片,“如果钱不够,再来找我。”走出酒店被冷风一吹,酒意也就散了些,眼前却萦绕着那双颦眉而泣的眸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那一晚之后,女孩子并没有真的来找陆之秋,他一忙也就很快把这事忘了。但前几天,那女孩子却哭着打电话来,陆之秋最初一时都想不起在电话里哭哭啼啼的自称叫宋云晓的女子时谁,直到她提到萧墨迪,他才多少想起她来。但却越听越糊涂,他不知道那女孩子怎么又和萧二走到了一起,更不明白她怎么怀上了萧二的孩子却反过来找自己帮忙。
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该蹚这浑水,但那呜呜咽咽的哭声却止不住地往他耳朵里钻,心马上就乱了。下午约了那女孩子见面,麦当劳餐厅里人声鼎沸,他故意选了这么一个人多的地方,宋云晓先认出他来,踯躅了一会儿才走近,低低唤了一声,“陆先生。”
陆之秋抬头,那一晚醉醺醺的其实他已经不记得她长成什么模样。不过现在的她整个人瘦得害,脸色苍白,越发像个纸片人,但那双泪眼空濛的眼睛却是熟悉的。宋云晓怯生生地坐在他面前,一直低声讲着。其实很多话,陆之秋并没有听进去,因为他直到现在才惊觉,自己内心里有个角落此前一直不愿去承认,去正视的,这会儿不知怎么就被摊开来摆在自己面前。他拼命地喝着面前的冻可乐,才能压抑住心底那种急躁的冲动。他虽然是急公好义的性格,可也隐隐明白不该管这档子闲事。可再抬头瞧时,撞见那双黑水晶般的眼底荡漾着的一片迷茫泪光,心又动摇了。
“我只想把孩子生下来。陆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帮我去跟他说说吧。我没有打算缠着他赖着他,我只想生下这个孩子。”宋云晓见他侧着脸目光飘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得咬着嘴唇支吾了半天,才鼓出勇气说出心底盘桓了很久的话。
陆之秋的目光早飘到了窗外,靠着他们坐的桌边是大片的落地玻璃,清楚地将脚下川流不息的街道览入眼中。此刻正是黄昏,乱云逐霞,夕阳下的城市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闲散气息。他想起那一天陪安娅到山上看日落,山路崎岖并不好走,等爬上那个不高的山顶时,她已是气喘吁吁。山里风很冲,她小小的巴掌大的面孔瘦得可怜,整个人缩在他宽大的冲锋衣里,转过头望向他,一双眸子里却尽是让人不敢直视的纯净,“阿sam,你说这世上有没有天长地久永远不变的感情?”
要在以前,他一定会回答他说“有”。可那时,他连自己的内心都不敢那么笃定,这些日子来那颗心微妙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束手无策,只得看着眼前这个人,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个字来。最后只得陪着她立在那里,看着浑圆的一轮日渐渐退了绯红,一点点沉入幽蓝大地的怀抱。夕阳最后的一丝温暖撒在她脸上,却冲不开那凄凉迷离的神情。那一刻,她的影子如耳边那《牡丹亭》咿咿呀呀的曲子般,落在他心里,把一颗心都搅碎了。
他以为自己可以忘掉,就像他当年可以狠下心来易澜推开一样,把那个影子从心底里彻底推开。但现在才知道,竟然不能。但能看着她幸福,多少内心里才平静下来,惟愿她这样单纯地幸福下去。
陆之秋不记得自己怎么去去和萧墨迪谈了,只记得他问自己,“她宋云晓想要什么,她直说了,用不着和我玩什么花样。钱,我也没少给她,她老妈的病所有的费用都是我出的。我还答应再给她一笔钱让她以后的日子衣食无忧。但那个孩子是绝对不能生出来。秋子,那我问你,如果那一晚是你对那小丫头做了什么,就真的死心塌会娶她回家?我不是谭四,可以为安娅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浪子回头。”
火不知怎么就冒起来,那一巴掌打下去,力气大得陆之秋自己都大为震惊。挨了一耳光的萧墨迪更是顿时懵了,过了几秒立即暴跳如雷地跃起。他头上青筋猛跳,拳头几乎已经挥到陆之秋的鼻尖,最后却生生忍住,咆哮了一句,“我的事不用管,这事也轮不到你来管。”说完甩头走了。
事情闹得这样大,谭易江很快就从别人口里听说了个大概。他忙给两个人都打了电话也谈过,却觉得局面僵持不下。因此只好借今天安娅过生日的机会把两人都叫来,希望能从中调停一下。
灿欢颜(3)
客厅里其他四个人听到声音,齐齐转头望过来。谭易江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陆之秋脸色不佳地坐了下来。因为他的对面正坐着萧墨迪,陆之秋冰冷的目光一扫,萧二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秋子,瞧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请你来我家试试我媳妇的手艺,倒像是为难了你?”谭易江戏谑地说完,回头笑问安娅,“媳妇,你倒腾了这么一下午,晚饭做的怎么样了?可别到时让人家笑话。”
安娅哧哧轻笑,“原来在你眼里,我的手艺竟是拿不出手的。不知道以前是谁,天天夸我做饭做的好吃。原来竟是骗我的!”她说话时眼波流闪,亦嗔亦娇。
谭易江莞尔,“我不是说你做的不好,而是我现在的嘴多刁呀。还不是你给惯的,天天学这个做那个,搞得我出去吃什么鲍参翅肚都觉得没味道,只惦记着吃你做的这口。”他这番话明着暗着都是在赞安娅贤惠,众人一听哈哈大笑。
辜青岚笑骂,“瞧吧他得瑟的。不过也不怪谭四说嘴,有这么好的媳妇,该他有说嘴的命。”说完目示左右,“你两个小子,什么时候也赶快把媳妇娶了,别总让他谭四一个人占了风光呀。”陆之秋和萧墨迪两人听到这话,想笑又笑不出来,脸色都一僵。辜青岚一看,咯咯笑起来。
安娅则早满面红晕,笑着跑进厨房。没一会儿她就和李姨摆上了满满一桌菜,招呼大家入座。都是她拿手的几样家常小菜,杭椒牛柳,芙蓉鸡片,龙井虾仁,西湖醋鱼、宋嫂鱼羹……不过这几个月她在吴妈、李姨的轮番调教下,手艺的确大有进步,菜色也做的越发精湛。连一贯以厨艺好著称的谭易澜看了,都暗暗冲着谭易江做了做口型。
他看出来三姐说了四个字,“真好福气。”他心里也是这样想的,自己真好福气。但这样的好福气,他之前从未想过,现在陡然真的得到了,却真实得有点不可信,不觉在桌子下面暗暗握了一下身旁安娅的手。她微微吃惊,但立即笑意变浓,几乎比那青瓷坛里盛着的三十年陈酿女儿红还让谭易江心醉。
酒是谭易江找朋友特意从杭州带回来的,他起身给在座每个人面前都斟满了一大杯,却单单空着自己面前的杯子。只回头看着安娅装出苦巴巴的样子问,“媳妇,今天准我喝几杯?”
安娅开颜一笑,从他手里夺过酒瓶亲手斟了一杯,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今晚寿星命令你陪大家喝好,要让他们不醉不归。要有一个人喝得不满意,我唯你试问。”
辜青岚抚掌大笑,“好好好,这么多年我只见过秋子醉过一次,后来听说他练得是千杯不醉。今天倒要看看谭四能不能把秋子给撂翻了。”
陆之秋一听,连忙摆手,“那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不过是那会儿在部队上被逼着能喝上两杯而已。”
“你的杯子,只怕比洗脸盆小一点吧。”谭易江笑道,“刚才你也听到我媳妇下令了,我今个儿是务必要舍命陪君子的。秋子,你究竟有多大的酒量,只管露出来,千万别藏着掖着。萧二,你也卖力喝呀,平时你不是最多话的,今天怎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说完自己先干了一杯,陆之秋和萧墨迪看他的豪爽样子,也爽快地跟着一饮而尽。
安娅的手艺不俗,几道菜精细爽口,酒又是陈年佳酿,加上谭易江和辜青岚两人穿针引线逗着大家说话,原本尴尬的局面很快就有些松动。
琥珀色的女儿红盛在青瓷盅里,澄、香、醇、柔、绵、爽,并不难入口,因此众人说笑间不觉都多喝了几盏,明亮的灯光一照,个个脸上都晕着红潮。尤其是谭易江,他今天心里痛快,刚才喝得又快又急,这会儿眼底酝着醉意,笑呵呵地似乎有星芒在其中跳动闪跃。安娅坐在他身旁,几次想出声制止,但见大家聊得兴奋,也不敢当面打断他。她回头低声招呼李姨,给每个人都泡了一杯参茶,然后自然地拿起谭易江的那杯在手里轻轻吹凉,待温度刚好才递到他手里。谭易江虽然依旧和其他人说着话,但眸光却始终悠悠地在她身上转着,瞧见这般体贴,心旌摇荡,飘忽忽,醉醺醺。
“我原本一直嫌黄酒粗劣,小时候也偷偷喝过我爹的那些什么专供国宴的三十年陈酿花雕,只觉得味道淡了些,不如白酒浓香纯烈。但这次跟安娅回了趟杭州,只见满街都是‘珍藏十八年,畅饮这一刻’的酒家旌旗,才知道这女儿红和文化一搭上关系,滋味立马就不可同日而语了。你想想,大雪封门的冬天或者春雨潇潇的夜晚,温柔娴静的妻子就着红泥小火炉为你温一壶女儿红,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了。”陈酿女儿红入喉绵爽,但后劲极大,这会儿谭易江酒意上头,话自然也多起来。但他却又特别享受这似醉非醉的微醺滋味。
“你们知道,我最爱安娅那里?”谭易江突然冒出了一句。原本笑语晏晏的众人目光齐齐聚在他身上,连安娅都有些诧异,忙拍了拍他的手臂,娇嗔地说道,“你喝醉了,怎么开始乱说胡话?”
“我那里醉了,我是实话实说。安娅,我爱你。”他只是笑,那样知足幸福地笑。伸手捧着安娅的脸,触不及防就轻吻了一下她的唇。安娅本要嗔怒,但却被他脸上蔓生的笑意醉倒,只见那几分薄熏的眸子里柔情脉脉,尽是爱怜。一时倒怔住了,不知该说什么。
谭易澜笑着和身边的辜青岚传递这眼色,抬起头却瞧见陆之秋眼底波澜不兴,只是扬着脖子又喝了一杯,然后垂目沉思。
这边,谭易江却轻声讲着他第一次见到安娅的情景,他讲的很慢,讲得很细,众人被他的低沉的声音吸引,静静地听着。女儿红独有的甜、酸、苦、辛、鲜、涩6味,在每个人心头又各自酝酿出不同的滋味。
“她不是最漂亮的,她不是最温柔的,她甚至不是最懂哄我开心的。但我一旦爱上她,就无法自拔。遇到安娅,我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自自然然的事情,你根本不用花费心思去想着该如何哄她开心,因为你不经思考做出来的每一件事,其实都是希望能让她开心。她也不用对你甜言蜜语千依百顺,只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让你欣喜若狂。现在,我唯一后悔的就是,为什么老天不让我早点遇到她,为什么让我在遇到她之前那样糊里糊涂地活了那么多年。但还好,老天总算待我不薄,我还是找到了她。安娅,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今天是你的生日,以后,你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也要一辈子都陪着我身边。我爱你。”说完,他拉起安娅覆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轻轻吻着她的无名指,喝得微红的眼中有泪意萌动。
从未当着这么多人表白爱意,原本还担心自己可能说不出口,但没想到说出第一句其他的就顺溜地都滚出来。心里的话如烟花般砰然绽放,升腾绚丽,把一颗心照得透通、满足、喜悦。谭易江望着安娅,她的唇际正浮动着柔丝般的暖人笑意,如暖暖上升的空气,让他那颗飞腾起来的心深高地跃入沉醉夜空,只想就这样暖暖地握着这个人的手,一生一世。
灯光突然熄灭,整间屋子一片漆黑。
《生日快乐》的欢快音乐响起,李姨笑盈盈地推着餐车进来,上面硕大精美的生日蛋糕烛光摇曳。安娅被谭易江像提线木偶一样揽在怀中走到蛋糕前,她忍不住想落泪,因为太感动了。可他却附耳低语,带着蛊惑的力量,“别哭,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快,许个愿。不论你许什么愿,如果老天不肯答应,我也会帮你去达成。”安娅忙闭上眼睛把那快奔腾出的泪水忍回去,然后默默许下心底最深切的期望,满怀期待地吹灭蜡烛。
一片漆黑中,谭易江的唇上突然印上她温柔的吻,两痕秋水明眸在他面前如璀璨得好像窗外夜幕上的星子,“谭谭宝宝,我爱你,永远爱你。”安娅说得很轻,但周围的人似乎全听到了,先是哧哧笑出声来,再后来就是起哄一样地大叫大笑。这次她倒没有不好意思,笑着分蛋糕给大家吃。
等蛋糕下肚,自然饱得不能再饱了。安娅一手挎易澜,一手拖着青岚,“走,到天台上看我养的牡丹花,这两天正开得好。”说完眼光朝三个男人转了一圈。那两人自然明白其中奥妙,笑着跟她上楼。
天台属于私人空间,知道她爱摆弄花花草草,因此谭易江专门找人布置了一个很大的玻璃花房。安娅是恋旧的人,连之前种的不起眼的蜜蜂花都拿了来了,再加上谭易江从四处给她觅得的奇花异草,枝繁叶茂,花团锦簇。花房四壁都是玻璃,连天花板都是大块大块的玻璃,因此在夜色下好像一件水晶屋,那花草氤氲着芬芳,让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轻了下来。
“哎呦呦,你们家阿姨怎么还给我们准备柠檬水呀,刚才有些人说的话,已经把我酸死了。”开着玩笑,笑声爽朗的自然是辜青岚。
安娅满脸红粉绯绯,还好月色下看的不很分明,她低着头摆动着手畔那株粉嫩的荷包牡丹。玫红色的心形小花悬挂在弯弯弓起的枝条上,手指一拨,轻轻颤动,如她那颗从刚才到此刻,就没有平静下来的心。
那样的痴情话语,那样的温存体贴,连旁人都看得出,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触动不深。一颗心被爱填的慢慢的,眼角眉梢都盈动着甜美笑意,怕被人看到又要打自己打趣,只好低下头偷偷笑。
谭易澜走过来揽过安娅的肩膀,悠悠说道,“安娅,你真幸福。有这样一个男子深深爱着你。这样的幸福,连三姐都嫉妒了。”说完冲她微微一笑。青岚听到也颌首微笑。
“嗯,我觉得自己好幸福。”安娅赧然低笑。
“我觉得自己好幸福。”送走众人,安娅回到家中牵着谭易江的手,嘴里说的依然是这句。他笑着牵着她的手上楼。
“对了,刚才你们几个谈了些什么?我不想知道别的,只关心那个孩子?”安娅猛然想起,止步问他。
其实三个人刚才争吵的激烈。最后谭易江不得不撂了句狠话,“我们也没逼着你非娶那个女人,但那孩子怎么说也是无辜的。你要是真狠心不要也行,只怕你不怕梦里天天听到婴儿的哭声!”萧二其实也在犹豫,但见他俩都这么坚持最后总算同意把孩子生下来。
安娅一听一颗心总算放下,“虽然我也知道孩子生出来,以后的事更麻烦,但听到这个消息还是高兴。”
“就你心肠软。”他笑着搂住她,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着,从她的眉到她的眼,从她的鼻端滑到她的樱唇,再也不肯离去。辗转反复,探索寻求,他似乎想把整个灵魂都透过这一吻托付给她。
被他吻得气喘吁吁,晕头转向,尤其是他身上浓郁的酒意,热切的渴求,让安娅有点心慌。她忙揪着他的衣襟,笑着轻轻挣扎,“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不说你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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