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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爱监护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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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要爸爸妈妈再回来……”她不顾形象地哇哇大哭。
  “流香……”这不是第一次有女人在他面前哭,但却是他头一回觉得心慌。
  他可以安慰她吗?如果他伸出了关怀的手,那是因为他把她当外甥女看,还是一个无助的小女人呢?
  她抽抽噎噎地说:“爸爸好爱好爱我跟妈妈,他……他走的时候,我跟妈妈曾一度以为我们也活不下去了……你不知道爸爸有多爱我们……你……”她再也说不了话,因为眼泪已经模糊了她的视线,而她的声音也哽咽了。
  看见她因为哭泣而抖动著的纤弱肩膀,久史心里一阵揪紧。
  不自禁地,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搭住她的肩膀,“流香……”
  就在他的手指轻碰她肩膀的同时,流香哇地一声,扑进了他的胸怀,然后畅快淋漓地哭起来。
  他先是一震,但几秒钟后,他温柔地将她轻揽入怀。
  而在同时,他心底有了个令他自己意外的决定——把西宫的牌位接到天宁寺。
  他把自己当成什么?她的“久史舅舅”,还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委托监护人?
  他越来越弄不清自己的身分了……
  鹰匠桥
  花子舞社
  这是一问教授日舞的私塾,教舞的老师是位六十岁的老小姐——花子,而流香就在她的私塾里学舞。
  这是她走上继承人之路的基本养成教育,不只日舞,她还必须学习花道、茶道,甚至是佛学。
  虽然有点烦、有点累,但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学得驾轻就熟。有时,她都忍不住要为自己的“冰雪聪明”感到骄傲。
  这天,久史依旧在一旁监督著她练舞。
  “流香这孩子果然是万里子的女儿,冰雪聪明,很有潜质……”花子老师曾经也是万里子的日舞启蒙老师,万里子的事,她知道得不少。
  看著流香跳舞时专注的模样,久史有点分神。“呃?”
  “你……”见他心不在焉,花子老师微微皱起眉头,“你在想什么?”
  一没事……“他回复二贝的平静及沉稳,”您刚才说什么?“
  她抿唇一笑,“我说这孩子很像万里子……”
  “她像万里子姐姐?”久史蹙起眉心,不以为然地一笑,“她比较像西宫吧?”
  “她长得是像西宫,不过……有时看著她的眼睛,我会以为是万里子回来了。”
  “像吗?”
  “倒不是样子像,是……感觉。”花子老师看著正专心跳舞的流香,,她有万里子那种坚毅又叛逆的感觉。“
  久史一笑,“叛逆倒是不假。”
  她听出他话中含义,会心一笑。“这年纪的女孩是不好懂……”
  他的目光停留在流香优雅的身影上,唇边突然扬起一抹淡淡的、温柔的微笑。
  花子老师眸光一闪,正巧捕捉到他这个表情。她心里一颤,有种异样的感觉——
  活到六十岁,她的眼睛可是越来越精。
  当久史看著流香时那种专注而深刻的眼神,绝不只是“舅舅”对“外甥女”那样而已。
  不过她一点都不意外,因为他们根本不是真正的甥舅关系。
  流香年轻漂亮,而他也年轻有为,若不说破,任谁都会觉得他们是天上一对、地上一双的绝配。
  继承天泽流对年轻的流香来说太沉重,她需要一个人支持她、帮助她,而久史绝对是万中选一的选择。
  站在天泽家多年老友的立场上,她是乐见其成的。
  “我说久史……”花子老师淡淡地试探著他,“你二十七了,有对象吗?”
  久史微怔,“怎么突然问起?”
  “也是时候了吧?”花子老师若无其事地睇著流香,“有人对你提过这件事吗?”
  他一笑,“我很忙。”
  “再忙,婚姻大事也不能忘了。”她斜睨了他一记,“跟我学舞的学生中有几位素质不错的小姐,出身都相当良好,有机会的话让我替你……”
  “花子老师,我没兴趣。”他声线幽缓地打断了她,“我现在只想把流香栽培为天泽流的继承人。”
  “是吗?”她挑挑眉,不时偷觑著他的表情,“那你有帮流香挑选对象的打算吗?”
  “咦?”久史一怔。
  她笑得有几分高深,“身为天泽流的继承人,对象是马虎不得,难道你没想过这个问题?”
  “她才十八。”对象?他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是真没想过,还是不愿去想?
  “依传统,十八岁已经可以开始相亲挑选对象了……”
  他沉吟须臾,“她是独生女,依例必须招婿,所以对象并不好找。”
  “那不简单,就找个原本就姓天泽的人嘛!”花子老师撇唇一笑。
  他微怔,“姓天泽的人?”
  “是啊。”她似笑非笑地睇著他,“不就是你。”
  闻言,他一阵心慌,而且不小心地表现在脸上。“花子老师,您说什么?我……我是她舅舅。”
  她挑挑眉,“你们又不是真甥舅。”
  “花子老师,”他神情一凝,低声地说:“这件事请您务必别在她面前提起。”
  她微顿,“流香她……不知道?”
  他点头,“我不打算现在告诉她。”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也许她就不希望你是她舅舅呢。”
  “她是不希望,因为她讨厌我是她舅舅。”他苦笑一记,“在她心里,我是个既残酷又冷血的人,要是她知道我不是她亲舅舅,她一定不会承认我这个监护人。”
  她若有所思地低语:“是这样啊……”
  “花子老师,我希望您暂时保守这个秘密。”他诚心地恳求。
  她点头,“那当然没问题,不过……你说她讨厌你?”
  “嗯。”
  “是吗?”她眉心微蹙,思索著。
  流香讨厌他?怎么她感觉不到?
  流香比一般同龄的女孩要来得成熟,她的眼睛乍看是冷静而含蓄的,但细细观察,会发现她眼底有著难掩的热情,就像当年的万里子一样。
  她的眼神坦率而直接,尤其是不经意看著久史的时候——
  那绝不是讨厌的眼神。
  她不知道这一对毫无血缘的甥舅最终会变成什么关系,但……她竟隐隐期待著。
  久史可不是笨蛋,虽然花子老师没明讲,但他感觉得到……她在试探他。
  但是……她为什么试探他呢?难道说他的表现有任何的不寻常?
  是不是他的眼神泄露了什么讯息?还是他曾说了什么而不自知?如果是的话,那可真是危险啊。
  载流香回家的路上,他一如往常地沉默。
  由鹰匠桥回到天泽家是一段不短的路程,而身旁的流香也早已因为各种繁琐的练习而昏沉睡去。
  看著她清丽年轻的侧脸,他的心隐隐地波动著。
  尽管他实在不愿坦然面对,他还是得承认……他对流香有著一种他所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正视的情感。
  怎么会这样呢?他应该把她当外甥女看待,就算不当她是外甥女,光就她那张像极了西宫的脸,他也不该会对她有任何感觉。
  即使她美丽,那也应该是一张他憎恨著的脸啊,但为什么……他越来越受她的吸引,甚至让花子老师都有所察觉?
  “真是不可思议,万里子姐姐……”他心情的复杂很难向外人道,因为就连他自己都迷糊了。
  车行至大门口,久史准备唤醒沉沉睡去的流香,但视线一触及她美丽的脸庞,他竟不忍心唤醒她……
  因为……他很难有机会这么专注而坦然地凝视著她。
  一切都像是静止了般,只剩下他对她那股强烈而压抑的情感还奔流著。
  他的胸口沸腾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激情,他的体温不断不断地升高,他的脑子也热得不能再思考……
  他忘了自己的身分,也忘了她是谁,不自觉地,他将脸凑近,更仔细地凝睇著她。
  她浑身上下透露著一种半熟的魅惑,两道弯弯的眉舒展著,而唇角也微微地上扬,像是作了什么美梦般。
  他毫不自觉地注视著她,直到他发现自己的脸几乎要贴近她的脸。
  感觉到她轻缓的鼻息,他心里一颤。
  “该死,我在做什么?”他惊觉到自己居然想亲吻她?!
  天泽久史,别忘了你对她有责任!他暗暗警告著自己,要自己别轻举妄动。
  但即使是如此,他还是止不住心情的起伏波动,强烈的渴望著她娇艳欲滴的唇片……
  就这么一次……就在他那么想著的同时,流香突然睁开了眼睛。
  惊见他的脸竟挨得那么近,她露出了惊羞的表情。
  他心里的惊慌绝不亚于她,自责的、不安的、羞愧的情绪全表现在他脸上,但转瞬即逝。
  “到家了。”他强作镇定地说,生怕她觉察到什么。
  流香沉默了几秒钟,神情有点茫然,“噢……”
  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嘴上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心里充满了疑惑。她没看错吧?久史舅舅他……
  虽说她还没有接吻或者是被亲吻的经验,但以刚才那尴尬的情景及弥漫在空气中不寻常的气氛,她觉得久史舅舅似乎正要亲吻她……
  天啊!这怎么可能?!这么一想,她不禁头皮发麻。
  不会吧?她一个人不正常已经够惨了,如果连久史舅舅也跟著“爬代”,那真的早晚都会出事的。
  不不不,一定是我想太多了,是错觉,他应该只是……只是想看我眼睫毛到底有几根!她试著说服自己。
  这理由有点烂,不过勉强可以接受,不过……要是他刚才真是要亲吻我,那……她越想越闷,但不知怎地,她觉得自己竟有点期待。
  “流香,你还不下车?”已下车的久史出声唤她。
  倏地,一根警觉的神经扯回了她漫无边际的想像——
  “就来了……”她慌忙下了车,跟上他的脚步。
  她羞恼而惭愧的敲敲脑袋,喃喃地说:“西宫流香,你真的有问题,而且问题可大了……”
  第五章
  下课后,流香急忙收拾了书包就往校门口跑,这是她第一次有种迫不及待想见到久史舅舅的冲动。
  在昨晚惊觉到久史舅舅“好像”要吻她后,她一整晚翻来覆去无法成眠,而今天也镇日心神不宁、心思浮动。
  原以为早上会见到他,可他却在早晨的餐桌上缺席了。以往他总是第一个进到餐厅等她吃饭的人,但今天早上他并没有出现在餐厅。
  心情郁闷了一整天,她莫名地渴望见到他——一出校门,她看见的并不是久史的黑色BMW,而是早上送她上课的司机所驾驶的黑色朋驰。
  她感到一阵失望。
  “小小姐。”见到她,司机欠了个身,为她开了车门。
  她坐进车里,司机为她关上门,然后飞快地绕到驾驶座。
  车刚启步,流香就忍不住问:“他呢?”
  司机微顿,“你说久史少爷吗?他在公司开会。”
  “开会?”
  “是啊,少爷他非常忙碌的。”
  “噢……”流香闷闷地看著窗外,没再说话。
  忙?怎么以前不忙,现在开始忙了?
  第二天,久史出现在餐厅,但并不像平时一般监督著她的吃相及礼仪,而是沉默又快速地吃了饭,然后出门。
  当然,这一天下午,他还是没到学校来接她下课。
  接下来的几天,重复著同样的事情,他的话越来越少,而她也因为负气而索性不主动开口。
  搞什么?就这么嫌我碍眼?真是这样,乾脆在外面租个房子让我住算了!她忍不住在心里犯起嘀咕。
  她不晓得他为什么突然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只知道一切好像都从他将脸靠近她的那天开始。
  怎样?是被我撞见,觉得尴尬还是怎样?坐在司机驾驶的黑色朋驰上,流香从头到尾臭著张脸,闷闷地想。
  已经好几天了,他当她是透明人一样,有时明明目光对上了,却还是视若无睹地闪开。
  是看她不顺眼吗?如果是,那天又干嘛贴得那么近看著她?
  看我不顺眼?她暗忖著。好,我就让你更不顺眼……
  于是,她决定在晚上吃饭时,给他演出“好看的”——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自己算不如人家算”。她原本计画好晚上吃饭时好好捣蛋一番,谁知道他居然不回家吃晚饭!
  “小小姐,你先吃吧!少爷他公司有事,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大熊爷爷说。
  流香皱著眉,嘟著嘴,一声不吭地坐在椅上,原本打算去拿筷子的手又抽了回来。
  “我不吃了。”她淡淡地说。
  “咦?”大熊爷爷疑惑地望著她,“不合你胃口?”
  “我减肥。”她说,然后起身走出餐厅。
  望著流香纤细的背影,大熊爷爷纳闷不已。
  减肥?他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地方该减,难道现在的女孩子都流行瘦成皮包骨?
  这几天,他发觉到一件事,就是向来非常严厉要求流香的久史,对流香视若无睹,而一直讨厌久史“铁血教育”的流香也变得怪里怪气。
  他看得出来,久史明显的在跟她疏远,甚至减少跟她接触的机会。
  先前他明明再忙,也要挪出时间接她下课,但最近却屡次以公事忙碌为由请司机代劳。
  发生什么事了吗?
  怱地,流香先前提到久史时那奇怪的表情,钻进了他脑海里。
  “不会吧?难道……”
  久史才二十七岁,而流香也已十八,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情愫……
  其实说来是没什么不可以,毕竟他们是毫无血缘关系的一对甥舅,只不过……会吗?久史敬万里子如母如姐,对流香应该只有长辈对晚辈的感情啊。
  难道说,他察觉到流香对他的感情有所变化,因此才想尽办法回避她?
  人家说少女情怀总是诗,想当年万里子情窦初开,而且不顾一切与西宫私奔时,也是流香现在这个年纪啊。
  流香虽然貌似西宫,可是她的心却跟万里子一样勇敢、叛逆。
  她会爱上久史吗?或是她已经爱上了他呢?
  唉呀,真复杂……他苦恼地思索著。
  翌日吃早餐时,久史出现了,但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流香决定来一招“粗暴女大闹餐厅”,看一向坚持女孩子吃要有吃相的他还能不能视若无睹。
  拿起筷子,抓起饭碗,她唏哩呼噜地大口扒了起来。
  “好吃、好吃……”嘴巴里还塞满了饭,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话,然后只见饭粒从她嘴巴里一颗颗地“发射”出来。
  实在是很不卫生,连她自己都受不了,他一定更抓狂。
  可她发现,他低头沉默地扒饭,似乎没看见她的“激情演出”。
  就不信他忍得住!放下饭碗,流香开始喝汤,而且故意发出极大的声响。
  “小小姐,你……”一旁的千菊见她狼吞虎咽,活像饿了八辈子的饿鬼模样,不觉蹙起了眉头。
  她不管,迳自搞怪演出。
  不一会儿,她桌前一片狼藉,饭粒四处掉,汤汁四处洒,活像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一般。
  看著自己的精采杰作,流香满意地一笑。
  终于,久史抬眼看她——
  她脸上有饭粒,唇边还有汤水,可她的眼睛在笑,像是一个恶作剧后迳自得意的顽童。
  那模样不讨厌,反倒让人觉得可爱。
  但他仍是面无表情,甚至什么话都没说,然后继续低头吃著他的饭。
  这回,流香可气炸了。
  我牺牲色相演出,你居然还无动于衷,你……你是不是人啊你?!她在心里激动吼叫著。
  但她不能吼出来,因为她一吼,好像就输了。
  不过他到底是哪条筋不对了?为什么她故意捣蛋恶搞,他却视而不见?
  他的规矩、他的教条都到哪里去了?
  可恨!
  她霍地站起,气冲冲地跑出餐厅。
  “小小姐、小小姐!”千菊随后跟著,还不停嚷叫著,“把脸擦乾净呀!”
  这时,始终一脸酷样的久史抬起眼来,对著满桌的杯盘狼藉露出了温柔的微笑。
  没人知道他这一笑代表著什么,事实上,就连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不过她为什么要脱序演出呢?她想引起他的注意?是不是他近来的刻意疏离已经让她发现了?
  但……她应该很高兴他不再盯著她才对啊。
  她会有这样的举动,似乎意味著她对此事的不满,可他想不出她有任何不满的理由。
  他一直严厉要求她,甚至近乎二十四小时的盯著她,现在她自由了,为何反而不高兴?
  他躲她,是因为他怕自己越陷越深,放任不受控制的感情奔窜、成长。
  那么……她气他疏远,又是为了什么呢?
  刚回家,流香就遇见正在院子里打扫的大熊爷爷。
  “小小姐?”见她又臭著张脸,大熊爷爷疑惑地打量著她。“你最近闷闷不乐的,发生什么事了?”
  流香摇摇头,“没有啊……”
  “还说没有?”大熊爷爷睇著她,“瞧你那张小嘴都可以吊两斤猪肉了。”
  她皱起眉,“还不是他,阴阳怪气的……”
  “他?”大熊爷爷微怔,“你说……久史少爷?”
  “不是他还有谁?”她一古脑地宣泄著满腹的不满,“他最近不知道哪条筋不对,整天像个幽灵一样,他不只把自己当幽灵,还把我当空气……”
  见她鼓著双颊,气呼呼的模样,大熊爷爷笑了。
  “大熊爷爷,您还笑?”
  “小小姐,你生闷气的样子跟万里子小姐真像……”
  “像妈妈?”她嘟起小嘴,“我才不像妈妈呢,我像爸爸。”
  大熊爷爷沉吟了一下,“你的样子是像西宫,不过……你的脾气像万里子小姐,叛逆倔强,不向世俗传统屈服……”
  “妈妈很温柔的……”
  “越是温柔低调的人叛逆起来,那才真是吓人。”说著,他一笑,“像久史少爷就是个压抑的人,有天他要是爆发,我真不敢想像会是什么情况呢。”
  “他常常嘛在爆发……”她轻哼一记,“每次提到爸爸的事,他就抓狂。”
  “唔……”大熊爷爷若有所思地说:“那也难怪……”
  “咦?”
  “久史少爷来时才五岁……”
  “来时?”流香疑惑地望著他,“他从哪里来?”难道他五岁之前不住在天泽家?
  因为被久史要求不准在流香面前,提及他不是天泽家的孩子之事,大熊爷爷面露慌色。“喔,是这样的……五岁之前,久史少爷不住在这里,他因为某些原因住在其他的地方。”
  因为某些原因住在其他地方?难道……
  流香敏感地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久史可能是私生子。
  像天泽家这种望族世家,当家的有个三妻四妾一点都不奇怪。如果真是那样,她的久史舅舅就极有可能是私生子。
  而这点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说她是唯一继承人这件事了。
  流香还在付著,大熊爷爷接著又说:
  “万里子小姐既是他的姐姐,也像是他的妈妈……她的离家出走,对当时极度仰赖她的久史少爷来说是一个打击。”
  “所以对他而言,我爸爸就像是个『掠夺者』?”
  大熊爷爷点头,“没错。”
  “难怪了……”她幽幽地说,“我像爸爸,所以他也恨我。”
  “他怎么会恨你?”大熊爷爷蹙起已经花白稀疏的眉,“知道能接你回来时,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高兴?”她半信半疑地问。
  “是啊。”他点头,“虽然他没表现出来,但是他一个人到东京去接你,然后又一个人包办了你所有的事情,就连上下学这种事,他都要亲力亲为……”
  “他是怕我跑掉,想监视我吧?”流香挑挑眉。
  大熊爷爷呵呵一笑,“要监视你用得著他亲自来吗?他可忙得很。”
  “他忙什么?”每天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还说忙?
  “你别看久史少爷年轻,他不只管理天泽流全国的事务,更是日东集团的总裁呢。”
  “咦?”总裁?好吓人的头衔。
  “他目前是天泽流的代理人,并未继承任何天泽家的资产,但日东集团却是他私人的财产,总资本额达数千亿啊。”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啥……啥米?”
  “你别气久史少爷严厉,他是为你好……”大熊爷爷说。
  流香眼一垂,闷闷地、软软地道:“我才不希罕他对我好呢……”
  睇见她那怪异的表情,大熊爷爷疑惑地盯著她。
  惊觉到大熊爷爷正注意著自己的表情变化,流香心虚地羞红了脸。“我回房去了。”话落,她转身就跑。
  跑了几步后,想起久史要她遵守的“规矩”,于是又放缓脚步,改为踱步。
  流香软软、娇娇的声调及那羞红的双颊,都让活了大把年纪的大熊爷爷觉得奇怪。
  他隐约觉得不寻常,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太正常……
  这天下午来接她的依旧是司机,这回,流香甚至不想问他久史没来的原因了。
  不来就不来,希罕!她在心里犯著嘀咕。
  什么玩意儿嘛!干嘛来这招不理不睬啊,阴险!
  你不紧迫盯人,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忖著,她突然灵光一闪——
  对喔,他现在对她“疏于管教”,她大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落跑,然后回东京去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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