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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爱监护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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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帘后等待的短短时间里,流香开始紧张起来。
  刚才在换装时,她听见化妆师说宴会的场面非常盛大,还看见了不少知名人物。
  不自觉地,她抓紧了久史的袖子——
  他转头看她,“你在发抖?”
  她没回答,只是紧蹙著眉头。
  “以后你会习以为常的。”说著,他本能地握紧了她的手。
  当他握住了她的手,她发觉自己不再那么惶恐害怕。
  他的手好大、好温暖,给她一种安心、可以依靠的感觉,就像上次在车上被他轻拥著时一样。
  正当她陶醉在被他呵护的情怀里,他却突然放开了她的手,像是警觉到什么似的。
  她想问他,但前台司仪已经唱名——
  “让我们欢迎天泽久史先生及流香小姐。”
  话落,现场响起如雷掌声。
  她完全被动地被他带领著,当看见那金碧辉煌,可以容纳上千人的会场,她被吓住了。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与会人士。衣香鬓影,杯觥交错,这是一个她完全陌生的世界。
  有一段时间,她根本听不进任何声音,直到久史发言完后向所有人介绍了她。
  流香的现身让许多人惊艳,而她更是这次春宴的最高潮,因为在这之前,所有人都只是耳闻她的存在,却不曾见过她。
  久史带著她适应这个环境,认识那些政商名流、名人雅士,以及各分会的部长及成员。
  虽然有点头昏脑胀,但幸好她并没有失态或出槌。从久史的表情看来,她知道她的表现至少没让他失望。
  “天泽……”突然,一名穿著黑色西装,约莫五十岁的男子,带著一名身著粉紫色长洋装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
  “您好,北原先生。”久史点头致意。
  北原望著久史身边的流香,露出赞叹之情。“流香小姐真是让人惊为天人……”
  还不习惯面对陌生人的流香,露出了有点尴尬的神情。
  “听说流香小姐去年底才从东京回来,是吗?”北原问。
  “她一直跟家姐住在东京,去年家姐过世,才把她接回角馆。”
  北原的夫人是天泽流的门生,而他本身经营的公司也跟久史的日东集团有生意上的往来,但算不上是什么至交,当然也对天泽家的“家务事”一无所知。
  “这样呀……”北原没接腔,显然地,这并不是他的主题。
  但很快地,他带出了“主题”。
  “对了,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侄女多香子,刚从英国念书回来……”
  此时,久史才真正注意到他身边的年轻女子。
  “天泽先生,久仰大名,常听我伯父提起你,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多香子显然是见惯了社交圈的大场面,不只神情自然,就连用辞都相当“专业”。
  “北原先生一定说了我不少坏话吧?例如我在商场上是个冷面无情、一板一眼的混蛋之类的……”
  多香子掩嘴轻笑,笑得如花般灿烂。“天泽先生真是幽默,不过我伯父对你可只有称赞唷。”
  “是吗?”久史礼貌而迷人的一笑,“蒙北原先生厚爱了。”
  “天泽,”北原轻拍久史的肩膀,“多香子学的是企管,不晓得你公司缺不缺人?”
  “缺是缺,不过不敢委屈了多香子小姐。”久史可不是笨蛋,他知道找工作是托辞,真正的目的是——相亲。
  北原呵呵大笑,“你真是客气了,多香子要是能在你的公司学习,那是她的福气。”
  久史笑而末答。
  “天泽,你今年二十八了吧?”北原又问。
  “是的。”他点头。
  “真是太好了,多香子二十四,相差四岁听说很合得来,你们都是年轻人,有空不妨多聊聊。”
  果然是商场老将,北原三言两语就点出重点。
  “多香子她一直在国外求学,对日本的文化越来越生疏,不嫌弃的话,请你教导教导她……”
  久史微怔,而多香产却正自信的对著他微笑。
  于是,久史给了一个绝不失礼的回答:“如果多香子小姐有兴趣,倒是可以到天泽流拜师,我可以为你引荐上新盯的名师川崎。”
  闻言,北原及多香产互视一眼,交换了眼色。
  “天泽,你也真是的……”他不死心,极力地想促成多香子跟久史,“你就是个名师,还用得著引荐川崎吗?”
  此时,一直沉默在旁的流香渐渐地露出了不耐的、懊恼的、厌恶的神情。
  她虽没见惯这种场面,不过以她的智慧也不难看出,这分明就是变相的相亲。
  那个什么多香子的,不断以她那娇媚而灿烂的笑容对著久史放电,而久史似乎也不怎么讨厌。
  他二十八了,谈结婚正是时候,当然……也天经地义。
  可是她不要,她……她不想看见任何女人企图占有他。
  因为直至目前,他只属于她一个人——即使是以“假甥舅”的方式。
  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想,但她就是压抑不了心底对他的渴望。
  她好羡慕,也好嫉妒其他女人,她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对他表现出爱意,但她不行。
  虽说她已经知道他并不是她的亲舅舅,但她怕她一说出口,反而加速了他的离开。
  “流香小姐……”此时,多香子试著亲近流香以取得久史的好感,“听说你今年高中毕业,有理想的学校了吗?”
  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脸孔,流香的表情僵了,她根本笑不出来。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逛街,有空我们一起出游,你说好吗?”多香子释出善意,并伸出手去碰触她。
  她眉心一拧,直接得近乎无礼的躲开了多香子的手。
  多香子一怔,而北原及久史也是。
  “对不起,我没兴趣。”流香毫不掩饰她的情绪,转身就走。
  “流香!”久史被她这突来之举搞得慌了手脚。“你……”
  “真是抱歉,”他飞快地向北原及多香子欠身道歉,“都是我管教不当。”话落,他也追了出去。
  第七章
  “流香!”
  听见他的叫唤,流香越走越急、越走越快。
  因为和服的下摆较窄,她又走得快,一个不小心就往前仆倒……
  “啊!”她惊叫一记,但同时有一双强劲的大手接住了她。
  久史将她抱在怀中,“小心……”
  被他抱住,流香止不住的心悸起来。
  抬起眼,迎上他温柔的眼睛,她愣住了。
  看见她那娇羞得不合常理的神情,久史心里一震。
  “站好了吗?”他一确定她已站稳,就迅速地放开了她。
  他的心跳无端地加快,快得让他忘了他追出来的真正原因。
  倏地,他想了起来,然后板起了脸孔。
  “你刚才真是太失礼了。”他一脸严肃地看著她。
  来不及为他抱住她的事窃喜,流香就鼓起了腮帮子,一脸不悦地说:“我干嘛要讨她欢心?”
  “没叫你讨她欢心,但你也不能无礼。”虽然他觉得她今天的各项表现还不到一百分的地步,但至少也不失礼于人。没想到他刚要为“孺子可教”而暗喜之际,她竟搞出这种飞机。
  “我不喜欢她,更不喜欢她碰我!”
  其实她是护嫉、是懊恼,因为多香子看起来跟他是那么的登对。
  多香子二十四岁,有著一种她没有的成熟美。只要久史不反对,她极有可能成为他的交往对象。
  “我不管你喜不喜欢她,总之你不该那么对她。”他纯粹是依事论事,绝不是因为他对多香子有好感。
  但流香可不那么想。在她看来,久史为了此事责难她,就是因为他对多香子也颇有意思。
  那倒是,他眼里怎么会有她?她还是个半生不熟的高三生,既是西宫的女儿,又是夺走他继承权的“程咬金”,她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这是基本礼仪,你学了那么久还给我捅出这种楼子?”亏他这么用心教导她,真是白费心机了!
  “基本礼仪就是虚伪,我明明讨厌她,干嘛对她好?!”
  “你才刚见到她,连话都没说过,干嘛讨厌人家?”真是莫名其妙,她跟多香子是前世宿敌吗?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不只难懂,更难搞。
  “讨厌就讨厌,没有理由!”
  “你……”他沉下脸,不悦地睇著她,“你真是无理取闹。”
  “我是直率。”她狡辩著。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刚才是真的非常失礼,但她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她却不能明白的表明心迹?
  “直率?”他蹙眉,哼地一笑,“你还真是会强辞夺理……”
  “我哪里强辞夺理?”她不满地看著他,“是你别有居心吧?”
  久史微怔,“我……别有居心?”他实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难道不是?”她声线强悍地继续说:“谁不知道那个北原先生想撮合你跟她,看她对你笑得那么花枝乱颤,你根本是跟她看对了眼,所以才逼著我得喜欢她吧?”
  闻言,久史傻眼。
  她是哪只眼睛看见他跟多香子看对眼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啊,我是不可理喻,没有人家那么知书达礼、八面玲珑……”
  “你的口气听起来不像在称赞她。”说得那么酸,白痴都听得出来。
  流香气呼呼地说:“是啊,我不是在称赞她,我……我干嘛称赞她?!”
  “你是怎么了?吃了火药?”他觉得她的生气完全是没有理由、莫名其妙的。
  因为想不出她生气的理由,他开始对真正的原因产生兴趣。
  “今天晚上你表现的还算可以,结果却在最后前功尽弃,真教人失望……”
  “我知道自己让你失望,反正不管我多么努力,你也看不见,就是看见了也假装没看到!”她根本没换气地一古脑说完。
  久史一怔。“你为什么那么说?”
  他当然看见了她的努力,事实上,他很高兴她有这样的进步。
  “难道我说错了?”她气愤地迎上前去,“你恨我,根本不希望我出现,不是吗?”
  “我有那么说过吗?”他纳闷地想著。
  “说什么春宴,今天其实是你的相亲大会吧?”
  久史蹙眉,无奈一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相亲?如果真要相亲,也是你比较需要吧!”
  流香一怔。“什么?我?”
  他点头,“你是继承人,必须招婿,有机会我才真的要帮你寻觅理想对象呢。至于我……”
  “我不要!”未等他说完,她就激动地大叫。
  看著她激动而略显恐慌的神情,久史一愣。
  “我不要什么对象,我不要!”她心里满满的都是他,放不下任何人了,放不下了!
  “这是必经之路,你是唯一继承人,不招婿是不行的。”
  看见他认真的表情,她知道他不是在唬她。但是……她不要。
  “是你自己想结婚吧?”她冲口而出,“对你来说,我是沉重而痛苦的负担,是不是?”
  “你在胡说什么?”面对她近乎无厘头的愤怒,他备觉懊恼。
  “我没胡说,做我的监护人对你来说,是既沉重又莫可奈何的重担,你恨不得赶快摆脱我,不是吗?”说著,流香突然失控地拉住了他的手,大叫著:“我才不要你跟别人结婚!”
  她压抑了太久,也隐忍了太久,这不是她的个性,更不是她的作风。
  此时对他的眷恋像是海啸般,以排山倒海之势涌上——
  “我喜欢你!”她痛快地喊出。
  但在她喊出的那一际,她后悔了——因为她看见他惊愕不解的神情。
  “我……”她不安地收敛起方才的狂气。“我……”
  “你说什么?”她喜欢他?天啊……
  这句话叫他震惊,但他发现……他竟一直期待著这句话。
  不过一直以为他是舅舅的她,为什么会喜欢他?如果她真喜欢他,那这样的感情会不会根本不切实际?
  也许因为她失去了双亲,才会将那种对亲情的渴望转移到他身上,然后误以为那是爱情吧!
  “流香,”他无法相信“她喜欢他”的真实性,“我是你舅舅……”他试著点醒她。
  流香无法体会他的用意,只以为他根本是恨她、讨厌她,以至于不能接受她。
  她生气而伤心地望著他,“你才不是我舅舅……”
  久史陡地一惊,“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我舅舅,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他不是她舅舅,什么时候的事?
  她甜喜欢他,是因为她知道他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如果是的话,那代表著什么?他可以对她所说的话有所期待?
  这一瞬,久史慌了,千百种思绪在他脑海中翻滚,让他理不清头绪。
  “你根本不是我亲舅舅,我们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她劈里啪啦地说得痛快,“你可以对我冷淡,因为我的出现让你失去了很多;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不要拿你是我舅舅当藉口!”
  “流香……”他从来不是故意要对她冷淡,而是他怕自己越陷越深。
  她的出现没教他失去什么,只让他的生命更加的圆满,让他心里对西宫的不谅解及恨意渐渐消弭……
  严格来说,他感谢她的出现,因为她让他感觉到什么是爱的力量。
  曾经他以为恨及愤怒是这世上最伟大的能量及动力,但她出现之后,他对她的爱超越了他对西宫的恨,终于他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力量,能抵挡住爱的狂放及强悍。
  “我不要什么继承权,更不要招什么婿,我是姓西宫的,根本不是天泽家的继承人!”她无法控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妈妈出嫁改姓西宫,所以她不能跟天泽家的祖先供在一起;我也姓西宫,所以不能继承天泽流,你要都给你!”
  “你在说什么东西?”他有点搞不懂她在说什么。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她对他有什么误会……
  “你是天泽家的养子,守著天泽流这块招牌十几年,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继承它,我不要,都给你!”
  她知道当她说出一切,她跟他的假甥舅关系也就结束了,当然,他们之间也绝不会再有其他关系。
  但不管结局如何,不管他会怎么看她,至少她面对了自己的感情,她说出来了。
  够了,这就够了,她绝不会成为他的绊脚石,绝不会阻碍了他的路。
  眼泪自她眼中决堤,奔流。
  她怱地伸出双手勾住了他的颈子,飞快地迎上了自己的唇——
  久史陡地一震,僵直发怔了几秒钟。
  而在同时,流香松开了手。“再见,天泽久史。”话罢,她不顾一切地拉起和服的裙摆,像只美丽的紫色蝴蝶般振翅飞去。
  待久史回过神,发现她的身影已经穿过大马路的车流,消失在对街——
  天空飘起了雨,春天的雨……像雪一样冷。
  但她不以为意,继续在雨中缓缓的、毫无目标的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她来到了一条霓虹闪烁的街上,因为下著雨,虽是灯火通明却有一种寂寥的感觉。
  突然,有人在背后轻拍了她的肩膀。
  她转头,眼前竟是穿著厚厚大衣,撑著伞的菊地。
  “真的是你!”他一脸惊讶。
  因为一直拒绝他的追求,因此面对他时,流香显得有点尴尬,尤其是在这种她看起来有些狼狈的时候。
  “菊地同学……”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穿这样?”他笑问。
  流香下意识地瞄了一下,发现身后是一问柏青哥店。“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怔了一下,旋即笑笑,“我不玩,只是找朋友……”
  “噢……”不知说什么好,她闷闷地低下了头。
  菊地打量著她,“你漂亮的和服都湿了呢,是不是在雨中走了很久的路?”
  她看看自己一身湿,讷讷地点头。“菊地同学,我……”
  “什么?”
  “我能跟你借钱吗?”向他开口实在很难,但当下她不知道还有谁能帮得了她。
  她需要钱,她要回东京。
  菊地一怔,“你说……借钱?”他微微地皱起眉心,唇角却是上扬的。
  她觉得好丢脸,但她已无计可施。“是的,我需要车资回东京……”
  “回东京?”他挑挑眉,“你不是跟你舅舅住吗?”她有个开名车的舅舅,人尽皆知。
  “是的,不过我想回东京。”
  “你舅舅不给车钱?”他狐疑地问,“不会吧?他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不是的,是因为他……”她实在不想把这些事告诉菊地,话锋一转,“等我回东京,我会尽快把钱寄还给你的……”
  菊地沉默地望著她,不知在忖度著什么。
  须臾,他一笑,“别说借啦,如果你想回去,我会帮你的,不过……”说著,他望著流香,“你穿这样,又一身湿,我觉得你还是迟一点再走比较好。”
  “可是……”
  “别可是了,我住附近,你不如先到我家,我把我老姐的衣服借你,迟一点我送你去搭车,好吗?”他一脸诚恳地说。
  流香有点犹豫,脸上净是苦恼、不知所措。
  “别再想了,走吧!”他极力说服著她。
  抬眼望见他热心的表情,尽管流香觉得有点不妥,还是硬著头皮点头了。
  正要离开,店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男子。“へ,菊地,来了怎么不进去?”
  菊地露出了尴尬而懊恼的表情,沉默不语。
  那男子看见他身边的流香,一脸怪笑,“新马子?”
  “别胡说,她是我同学。”菊地急著解释。
  “少来,每次都说是同学……”男子重重地拍了他一下,“这个很漂亮唷。”
  “不跟你哈啦,走了。”
  他快速地打发了男子,便带著流香急忙离去——
  穿过马路后,久史就不见流香的身影,她就像当年的万里子一样消失在他眼前。
  只不过当初他是个小孩,对于万里子姐姐的离开,既无力阻止,也无法挽回。
  而现在他是个大人,他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阻止一切可能再发生的遗憾。
  听见“我喜欢你”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他真的非常震惊,因为震惊,他的反应显得笨拙又慢半拍。
  他也喜欢著她啊,只是基于种种考量,他将那爱意压抑在心底,怎么也不肯露出痕迹。
  现在他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讨厌多香子,原来她不是无端生气,而是因为……妒嫉。他隐隐觉得自己心里有一种窃喜,因为他不是单恋。但……他真的可以跟流香发展成另一种关系吗?会不会对她造成不好的影响呢?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太早,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找到她。
  “可恶……”在附近递寻不著她,他懊恼地咒骂著,“你就那么存心想折腾我?”
  他不能弄丢了她,不管他是不是被她搞到快脑溢血、心脏病,他也要保护她。
  不只因为她是万里子姐姐唯一的女儿,也因为她是他爱著的女孩。
  一开始,他以为能很快地找到她,但随著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雨没有停,而时间也越来越晚,他意识到“事情大条”了。这里对她来说还很陌生,而她在这里也没什么熟人,她能去哪里?要是遇上了坏人,那又会怎样?
  惊觉事态严重,他决定联络黑龙会紧急协寻。
  来到黑龙会总本部,他不经通报地就见到了会长——岸川悌之。
  “久史,今天怎么有空来?”
  “不罗嗦,我要请你帮个忙。”他不多说废话地挑明来意。
  见他神情紧张,岸川意识到他势必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了?”
  “帮我找人。”说著,他拿出流香的照片递给了岸川。
  岸川接过一看,“她不就是你那个从东京接回来,没有血缘关系的外甥女?”
  “就是她。她跑了,我担心她会出事,你尽快帮我找到她,行吗?”
  岸川十分义气地爽朗一笑,“那有什么问题?”说著,他立刻交代了亲信将消息传达下去,并尽快印制足够的照片供各区弟兄们协寻。
  黑龙会是东北的最大帮派,前任会长跟天泽家有著浓厚交情,现任会长岸川悌之又跟久史年纪相仿而结为好友,他一开口,岸川没有不帮忙的理由。
  “你放心吧,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岸川老神在在地睇著他,“你衣服都湿了,怎么搞的?”
  “找她很久,找不著才到你这里来。”
  “你就在雨中找她?”岸川觉得不可思议的一笑。
  他微皱起浓眉,“有什么不对吗?”
  岸川笑笑,“没什么不对,只是你怎么不先报警?”
  “这是家事,不需要太多人知道。”
  “你太がじ厶了。”岸川撇唇一笑,“看你这十几年背著天泽流这个十字架,我都替你觉得累……”
  “应该的,老爷子对我有恩。”
  “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他跟久史从小就认识,年长久史三岁的他可以说是看著久史长大的。
  五岁失去双亲而被天泽京二领养的他,是个沉默而坚强的孩子,这些年来他虽然掌握了天泽家的资产,但却凭著自己的能力创立了日东集团,且在两年内就成了企业界的一个传奇。
  目前的他除了管理天泽家的资产外,本身还拥有上千亿的个人财产,就算没了天泽流这块金招牌,他也还是个钻石单身汉。
  “我叫人热壶酒,给你暖暖身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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