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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上的蘑菇 by 吐維(toweimy)-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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罐子最近住在工友宿舍里,和工友们借了一角窝睡袋,也因此常陪着工友伯伯和太太们看这个国家的连续剧,学会了很多祖国的文化和习俗。
但他也不否认,Knob确实长得非常迷人。
虽然罐子觉得男人这种身材未免梢嫌单薄,没有男子气概。但Knob的五官非常精致,属于在舞台下一看就会注目的类型,轮阔不像一般东方人太浅,睫毛既长又密,连唇也薄的很有个性,光是那个如玉的鼻子,就让人兴起想捏一捏的念头。
罐子从来不是个禁欲主义者,至少在遇到Knob之前。他在美国时没有固定性伴侣,只要看顺眼、做起来够舒服的他都可以接受。甚至时机合适,要他做在下面的那个他也不在乎,总之上床是种享乐,只要能从性爱中获得快乐就好了。
他坐在阶梯上,看着还在为名字喋喋不休的男人,这个小少爷,应该连性爱是什么,都还没有尝过滋味吧?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想到这里,罐子的眼睛就兴味地眯了起来,忍不住又吸了口手中的Boss。
把这个未经人事、天真烂漫的漂亮少年压在身下,尽情地开发他的身体,拓展他的可能性,让他为了自己每一丝细微的动作而哭泣、为指尖的游移而喘息,最后哭着求自己占有他,应该不会是件太无聊的游戏吧?
他实在有点,禁欲太久了。
***
罐子在不知不觉间,成了班上的名人。
自从那天的即兴表演开始,他好像就经常被各个?师老?要求做这做那。尤其是女王,简直像是盯上他的,每堂表演课都找他麻烦。
「归国子女,来帮我搬舞台上的板子。」
「喂,那边那个闲着没事的,既然你这么闲,就来帮我翻译剧本好了。」
「辛维,来,这个角色最适合你了,丛林泰山耶!快点来示范啊。」
罐子实在很受不了这个穿紧身衣的中年大叔,偏偏他又无法否认,他的确是个相当有才能的导演和制作,诠释剧本、引导演员的眼光也很独到。罐子自认没什么问题的表演,经过他几句建议、几次一针见血的点拨,经常让他恍然般地停下来思考很久。
渐渐的,罐子发觉自己和女王越走越近。常常拿着喜欢的剧本和他分享,或在吃饭时间和他讨教,虽然两个人交谈时以隔空开战的模式居多,有时还会差点打起来。
过了很久以后,罐子才从Knob那里得知,女王年轻的时候是黑带九段的高手,对拳击也很有研究,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庆幸自己不是个冲动的人。
和女王接近后,罐子也发现Knob和女王的特殊关系。
有时罐子和女王争论时,Knob就会拿着文件,安静而挂着微笑地站在一边。有时女王开车回家,看到Knob站在路边,就会用从来没对罐子用过的温柔语气问:要我顺便载你一程吗,小越?
有一次罐子在厕所门口看到Knob和女王在谈话,女王和善地摸着他的头,Knob则像个孩子一样,害羞地边躲边笑着不停,还说:
『哎哟,虞?师老?,不要这样啦,我都已经这么大了。
学院的惯例是每个年级到了夏季,都要准备一场校内公演,冬季则自由决定是否参与。总之夏季公演是每个年级、每个戏剧科的班级年度一大盛事,四年级的尤其如此。
一年级的夏季公演,可以说是学院新鲜人的初试啼声的公演,惯例都是使用简单的翻译或国内剧本,因为一年级还没有接触剧本和现代剧场的创作,最常演的就是莎剧。他们的舞台制作?师老?也替他们挑了一部莎剧,就是着名的「仲夏夜之梦」。
但是罐子和Knob都一致觉得这样太无趣了,特别是罐子,他不知道看过、演过多少次原版、改编版、扭曲版、糟糕版的仲夏夜之梦,再演一次正经八百的莎剧对他而言实在很无聊。 Knob这个喜欢新奇的家伙就更不用说了。
「改编!演我们自己想演的,只要剧名挂仲夏夜之梦就行了!」他和Knob难得异口同声。
班上两位老大都这么开口,其他一年级的虽然有些愣愣的,当然也都众口一辞地同意了。罐子拿出古今中外所有改编过的仲夏夜之梦,开始认真地研究起来。
「你认识虞诚?」
第一次夏季公演剧本讨论会时,罐子终于忍不住问了Knob。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女王和Knob这么亲腻的样子,罐子就觉得有根怪东西梗在喉口,怎样想都有点不爽。
Knob看着仲夏夜之梦的现代版本,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嗯,他是表演课的?师老?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在进艺大之前就认识他了?」
Knob抬头看了他一眼,漂亮的大眼睛无辜地望着他:「嗯,算是吧。」半晌他回答。 罐子被他的眼神盯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几乎是冲口而出,
「是……交往过吗?」
有几个同学朝这边看了一眼,Knob有些诧异地瞪大眼睛,半晌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般,竟然「噗」地一声,扶着桌边大笑起来。
罐子很不爽:「那是怎样啦!我的问题很好笑吗?谁叫你没事老爱和那老妖怪在公共场合卿卿我我,我当然会怀疑啊!」他脸不自觉涨红了,人也从椅子上站起来。
Knob好像在拼命忍住笑,从上面还可以看见他腹筋?动抽?的样子。 他用剧本遮住半张脸,忍住笑看了一眼罐子:
「如果我说是,你要怎么样?」
罐子一时气窒,「你……喜欢男人?」
「都可以啊,男人女人我都没差。」Knob自在地荡着脚,他又一本正经地正色说:
「虞?师老?人很好啊,长得帅又有品味,虽然年ji大了点,但是才华洋溢,又受学生爱戴,而且听说还很有钱呢,为什么不要呢?」
「你在说那个鸡头妖怪吗?他哪里好了,脾气坏就罢了,还欠缺常识,跟他相处一分钟都会被他给气死!而且为老不尊,还喜欢整我,这种人根本……」
他话没说完,Knob似乎忍不住了,竟然坐在位置上咯咯笑出声来。罐子一时怔愣,他就抬起头来看他,睫毛下的大眼眨着泛出光泽:
「罐子,你好可爱喔。」
他竟然这么说,不理会哑口无言的罐子。他又转回头去,这回敛起了笑容,
「虞?师老?,他是我的恩人。没有他,就不会有现在的我。」
他认真地看着他说,罐子从未见过这样严肃的Knob。
罐子从那段时间开始,就开始有意没意地回避女王,他不再和女王私下见面,就算上课被点起来,也是敷衍了事。
现在他回想起来,还觉得真有点蠢,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笨、那么欠缺观察力,罐子只能悲伤地下结论:和?痴白?在一起久了,就会被传染成?痴白?。
和Knob在一起久了,就会沾染成Knob的一部份。
相对于罐子和女王,他和Knob也越走越近。
虽然讨厌他的聒噪、厌烦他有点娘娘腔的举止,罐子却发觉自己像磁铁一样,一点一点地被吸了过去。一边说着嫌弃的话语,一边和Knob相处的时间,却越来越长。
罐子为了省钱,每天都准时向学校五十元自助餐报到,但是因为份量不多,罐子总是一副饥饿的样子,还用饥饿的眼光看着Knob,好像他可以吃那样。
Knob知道了以后,就每天用保鲜盒装着自制的鲔鱼三明治给他,虽然外观不怎么好看,尺寸也有点太大,大约有Knob头那么大,一般人都会分成三份做,但是Knob显然没这种常识,但是味道意外的美味。
这让一开始抱以狐疑眼光的罐子,后来每天期待起来,到最后几乎靠那个维生。
「你到哪做这些东西?你家的厨房?」
「我住在女王家隔壁,他家有厨房,是跟他借的。」
「你跟虞?师老?到底是什么关系?」罐子边吞掉手中的巨大三明治,忍不住又问,但Knob还是一如往常,对他露出苍白美丽的笑容:
「啊,就说过了,他是我的恩人嘛。」
有一次Knob又看到罐子在中庭里抽烟,就好奇地凑过去,问他:
「你每天这样抽抽抽,是在抽什么?」
「烟啦,我最爱的牌子,Boss的Blue,很赞的,要来一口吗?」罐子立刻向他推销。
「我不会抽烟。」Knob不意外地答道。 罐子立刻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小孩子。」
没想到这一句激起了Knob的不满,他立刻坐到罐子身边,从他胸口抽出那包烟,顺手抽出打火机,在罐子错愕的目光下自己点了一根,然后马上凑到唇边。
「喂,你……」
他看着Knob自作自受,被烟熏得伏在地上咳嗽不已,自己反而慌张起来。他从背后扶起Knob,顺着他的背,看着他被烟呛得飙出泪水的双毛,睫毛上还有几滴水珠。罐子顿了一下,自然地伸出手来替他拭去:
「哈啰,你还好吧?小?痴白?。」他难掩歉意地说着。
「咳……好呛,好臭的味道。」Knob评语道,以一副看外星人的眼光看着罐子。 但还是锲而不舍地又把烟挪到唇边,抽了两下,咳了好几声,又抽了两下。就反覆这样的循环,罐子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飘远、逐渐迷茫,半晌又咳了一声:
「嗯,真的很臭。」
罐子当初万万没想到,Knob这一试试上了瘾,之后看到罐子抽烟,都会伸手偷抽走一根,罐子老实说挺心疼的,那包烟他准备要抽一个礼拜的。好在Knob偷抽他的烟一阵子后,就自己跑去买了烟,是Dunhill的香水烟,还向罐子炫耀他的新发现:
「这个比较好闻喔,比你那个好多了,要不要来试我的看看?」
随着他们关系的加温,仲夏夜之梦也有了惊人的突破。那天是戏剧学院的校庆,大家都邀了男女朋友去玩,只有罐子和几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同学出席讨论会,到最后更走到只剩下他们两个。Knob把笔夹在鼻尖下,认真地翻了一遍剧本:
「我觉得啊。」他开口,整个人坐到桌子上,
「小精灵好可怜喔。」
「小精灵?你说Puck吗?」罐子愣了一下。
「嗯嗯,对啊,你不觉得吗,罐子?他帮仙王做牛做马,仙王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他根在仙王身边这么久,仙王却只在乎仙后有没有偷男人,还管到别人家的家务事,但是却连看都不看小精灵一眼,你不觉得他好可怜吗?」
「他们是主仆啊,有什么好可怜的?」罐子没好气地说。
「主仆也可以产生感情啊!」
Knob忽然从位置上跳起来,像是诗人一般在会议室里踱步:
「仙王在捉弄了世间男女、还有自己不贞的妻子后,忽然发现原来身边一直有个默默守护自己、帮助自己的精灵,始终用爱慕的眼光注意着自己,但自己却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的心。最后仙王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属于自己的真爱,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很兴奋地靠近罐子,「怎么样,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听起来很不像仲夏夜之梦。」
「就决定是这样了。最后一幕的时候,仙王在自己的眼睛里滴下三色堇,然后被小精灵拦住,小精灵就亲吻他,跟他告白,他不需要仙术的力量,因为真爱比仙术更加具有魔力,然后他们就拥吻——啊,好棒的结局!然后这里……」
看着Knob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在房间里跳上跳下,跑来跑去,时不时把剧本的段落指给Knob看,罐子忽然觉得胸口有个难以形容的东西,在那里翻腾、跳动。起先动作很小,但逐渐堆积成浪潮。
室内的气温似乎升高起来,至少对罐子而言,
「喂,罐子,你觉得这里改成这样……」
Knob把剧本凑到他眼前,兴奋地指着一行台词。 罐子忽然一句话也不说,蓦地伸出手来,扯过Knob的后发,把他的脸拉到自己身边,然后侧首吻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比想像中久、也比想像中深,罐子不确定是自己舍不得放开,还是对方没有挣扎。总之分开时,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
Knob先惊醒过来,他用手臂捂住唇跳开一大步。 青涩的反应让罐子满足地笑了。
「你……你……干什么啊?突然这样吓死人了!」
Knob的质问充满他个人风格,罐子也不计较,只是扬起唇角:「audition。」
「咦?」
「仙王和Puck啊,你不是说,最后要让他们拥吻吗?」罐子像只偷腥的狐狸般,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会议室那端的Knob。 Knob不自觉地往后退,
「我、我又没说我要演小精灵。」
第二会议室很小一间,Knob没多久就无路可退,被罐子一路逼到墙角。他双手抵在墙边,忍住些微的颤抖,一双大眼还执拗地直视着罐子。
罐子心中暗叹一声,这个小家伙,真是一点防备心也没有,一想到他可能在其他男人逼迫下,也露出这种令人心痒难耐的眼神,罐子就恨不得把他的眼睛幪起来,从此不让任何人看见。
「你把莎剧改成这样,又不演他,莎老头地下有知也会哭的。」
罐子一边说,一边从后面拥住了Knob的臂。像这样抱住了,纤瘦的感觉更为明显,罐子可以清楚感觉到他每一丝骨线、每一分小小的颤动。 Knob有些颤抖,但是没有挣扎,从侧脸可以看见他微红的颊,罐子实在忍不住了,就低下头来咬了一下他的耳朵,
「等、等一下,如果我演小精灵的话,谁演仙王啊?」
罐子发出一串低沉的笑声,粗糙起茧的大掌抚上Knob的胸膛。因为是仲夏,Knob只穿了件单薄的休闲衫,被从腰际一撩,就掀起大片白皙的胸膛。
罐子的声音转为细而沙哑的气音:「嗯,你说呢?」
他不再说话,姆指技巧而韵律地顺着Knob小腹上滑,一路滑上少年淡色的乳尖。乳尖接触到冷气,害怕似地颤动了两下,罐子用食指和姆指捏住了,在周围绕着圈,直到听见Knob细不可闻的?吟呻?,才轻柔地捏住。
Knob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眼睛,从脸颊到脖子根通红一片,微张的口里无法控制地逸出吐息,他紧咬着牙,似乎想挣开罐子的掌握,但连挣扎也软弱无力,更加深罐子的肆虐欲。 他开始大力地搓揉着,欣赏Knob因疼痛和?感快?而乱颤的身体。
他的舌顺着Knob的耳壳,一路舐到他细长的后颈,蜻蜓点水般地啄吻着,Knob本来一直紧咬着唇不发出声音,这时候终于轻轻?吟呻?了一声。细软如少年的童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根针一样狠狠刺进罐子的感官,他明显感到自己?体下?的反应。
灼热的硬块顶着身后,Knob不可能没察觉,他打开泛着水雾的眼睛,
「……喂。」
有些无力的唤声,罐子把脸凑到他耳际:「嗯?」
「这个也是……audition吗?」
罐子的大手抚下他的小腹,慢慢滑进长裤的里端。听到Knob的问题,罐子低沉地笑了:「嗯,这次是我的,仙王的audition 。」
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了,撞开的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喂,你们不要再在这里讨论剧本啦!那里园游会有个很有趣的活动,可以砸平常看不顺眼的?师老?水球耶,只要一百元就可以扔一次——」
为首的同学僵在那里,和所有的人一起看着满脸通红、尴尬不已的Knob。当然还有罐子铁青的像阎王一样的脸色。
结果听说这次的夏季公演,那位同学演了仙树,就这样在舞台上站了四十五分钟。
***
改编的剧本很快被通过,毕竟罐子一副谁敢有意见就给我试试看的表情,担任舞监的?师老?也觉得很新奇、修正几个地方后就放他们过关。于是这个奇妙的剧本,就在全班二十四人一致投赞成票的呼声中决定了。
主角当然也是鼓掌通过,罐子在表演课中,曾经有好几个女同学和他搭挡,不管是演情侣也好、夫妻也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没被罐子骂哭的女性。就连一年级号称最女王的怡同学,被罐子毫不留情地当面批评过几次后,现在看到罐子都会哭着跑走。
也因此罐子创下了戏剧学院有史以来的奇迹之一,那就是明明长得一副帅脸,外加模特儿的身材,但大学四年没有女性敢越雷池一步,连情书也没人有胆送过。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自从剧本和主角敲定之后,就算是戏剧学院旁种的香菇,也能看出罐子和Knob之间的暧昧。
罐子毫不掩饰自己和Knob的关系,自从发现Knob好像也不讨厌他这么做之后,罐子更加肆无忌惮,常常在走廊上公开搂着Knob的腰,或者在福利社一起吃饭时偷吻他,要不然就是排戏时,多加一大堆不必要的亲密动作。
仙王从牵着精灵出场,到后来搂着他出场,最后是公主抱着精灵到前台谢幕。过不了多久,夏季公演的剧组多了好几副墨镜。
而Knob不知道是少根筋还是怎样,竟就这样放任罐子对他为所欲为。即使校园里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Knob也丝毫不在意。
Knob的淡然自若让罐子有些惊讶,但更令罐子惊讶的,是Knob在舞台上的表现。
自从那一次的即兴演出,罐子就注意到Knob在舞台上的特点。
他就像个蓄满情感、能量的电池一般,平常看起来温和蕴藉,还有些傻里傻气,一站到舞台上就完全变了个人。像是等待已久的火把,一瞬间随风发光发热,那是毫不保留、没有上限的热度,让人甚至会担心他会不会散热过度,最终自己冰冷地死在舞台上。
罐子从未见过有人这样演戏,即使未来也没有。他常说Knob毫无防备到令人担心,舞台上的他更变本加厉,仿佛卸下所有世俗的遮蔽,在聚光灯下伸开四肢,让自己?裸赤?、让自己?挂不丝一?,而犹嫌不足。
Knob的演法像把刀,把自己剖开、掏空,把自己毫无迟疑地呈现在观众前,逼着观众瞧尽他每一根血管的流窜、每一丝情感的脉动。
罐子光是在舞台前看着,都会好想扑到台上去,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抓进掌心里,把他握紧了、保护起来,从此只归他一个人所有。否则总有一天,他会飞走、飞离这个舞台、这个世界,飞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去。
Knob的精灵让所有人惊讶不已,本来以为只是个恶搞莎剧的搞笑角色,但是当Knob用清脆童稚的嗓音,念出那些眷恋仙王的台词,配合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当他在台上因为仙王的不解风情而哭泣时,连他们的舞台指导也红了眼眶。
「唉,你们这些活宝,」?师老?拭着泪看着Knob,忍不住还是笑了出来:
「这叫我以后怎么用原本的眼光看莎剧啊,看这出『仲夏夜之梦』。」
公演想当然尔非常成功,看过仲夏夜之梦的也好、没看过的也好,都在结束时给予最热烈的掌声。罐子和Knob受到了戏剧学院英雄式的欢呼,连高年级的学姊也在下面喊:罐子大人,我们爱你!罐子抱着Knob走下长阶梯时,群众几乎都疯了。
庆功宴玩到很晚,两个人都被灌了一大堆酒,还被逼着玩嘴对嘴传酒的游戏。罐子还好,这种疯狂他在国外就玩惯了,Knob却在中途就醉得乱七八糟,连站也站不稳,笑着说着醉话,被罐子扛着回到了学校里。
他不知道Knob到底住哪里,就把他带到可以俯看全市夜景的山坡上。这是艺大传说中第一大约会景点,成功率百分之八十五。
他把Knob横放在草地上,找了一罐矿泉水,走过来淋在他醉得微红的脸蛋上。见Knob不适地别了一下首,神志不清地笑了一阵,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他脚边。
罐子呆了一下,在认识Knob之前,罐子一直觉得,所谓男人,就是要很有男子气概、勇猛果断那才叫男人,之前短暂交往的对象,也几乎都是这种类型。但是这是他第一次觉得,娘娘腔的男人原来也可以这么可爱。
糟糕,好像有点太可爱了……
罐子发现地上的Knob动了一下,忙慌慌张张地背过脸掩饰。没想到Knob竟自己从草地上爬起来,身子晃了一下,罐子向前踏了一步,想要接住他,但他却自己张开双臂跳开了。他就像只小鸟一样,在草地上转了好几圈,然后噗通一声坐倒回地上。
「啊……好棒。」罐子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他,Knob看着远方闪烁的星晨,满足似地漾起了笑容,「好累,可是又好棒。」
罐子还没来得及回话,Knob就又开口了,这回竟回头看着他:
「好棒喔!罐子!好棒,真的好棒……」
罐子凝视着Knob那双含着水光,永远找不到杂质的眼睛:「什么好棒?」
Knob又张开手臂,在草地上仰躺了下来,
「演戏,还有舞台。」他闭上眼睛说。
罐子走到他身边,从上面俯瞰着他,看着他微阖的眼帘。半晌慢慢地扶着地,在他身边坐了下。
「你表现得很好。」罐子看着他的脸说。 Knob睁开眼睛,罐子就伸出手,替他拨去一缕额发,Knob双颊绯红,像个孩子般兴奋,又像星星般耀目:
「我……好喜欢舞台,罐子,舞台真的很棒。这是我第一次公演,但我从来不知道,站在舞台,可以让人这么疯狂,罐子,我好喜欢,我好高兴,我现在全身都像要飞起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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