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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落清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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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我跟贺迟做了……”
    商雨愣住:“第一次?我是说,第一次和他?”
    乔落捶狗:“不是……可是,是从美国回来后得第一次……”
    “那不错啊,怎么?你对他不满意?”
    乔落的脸红得都能煎鸡蛋了:“商雨!当然不是!他非常好,要不我能……哎呀!我不是说这个!”乔落懊恼地住口。
    商雨笑眯眯地点头:“好就好,那还有什么问题?难道你对贺迟这样的极品男人还不满意吗?”
    乔落低头扯狗耳朵:“可是我还没想好……这个意外完全把我搅乱了……”她抬头,“小雨,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太多了。我们各自的身份,我们一直以来的关系,过去的一些事情,还有,我现在根本不想谈感情……我,真的怕了。”
    商雨认真地审视了她一会儿,见她是真的被这件事困扰着,叹道:“若真如此,恐怕他现在比你还懊恼。”
    的确。乔落一连多天避而不见,令贺迟焦躁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懊恼不堪。
    可是,做都做了,后悔也没有用,身体舒爽心情郁闷的贺迟只盼着乔落能够早些解开心结,最怕她因此判他“死刑”。想到之前的努力都可能因这次的冲动而前功尽弃,他简直有自裁的冲动。
    那天最后分开的时候,乔落拦住他的话,说:“拜托什么都别说,给我时间,让我想想。”
    落落,我在等,你知不知道?
    可是乔落根本想不明白,她只要一想起这件事,脑袋就像要爆炸一般,铺天盖地地直砸下来。
    跟贺迟逞强的时候说得好听,但她如何能不考虑这之后的层层问题?
    这些年,好不容易从一个牢笼里逃出来,难道又要回去吗?乔落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暗无天日。
    看着报纸上的大标题《哈尔滨国际冰雪节隆重开幕》,乔落耳边再次回响起周迅低哑的声音:去哈尔滨。
    有一些心结她解不开,但至少,这让她想通了另一个心结。
    真的是时候了,够久了。
    她说:“爸,我想去哈尔滨。”又顿了一下,“去处理一些事情。”或者说,祭奠往事。
    乔父慈爱地笑:“好,爸爸等你回来。”
    “恩,很快。”
    哈尔滨比想象中的还要冷,她穿着特意买的长到脚踝的羽绒服依然觉得寒风像刀子一样顺着脖领袖口钻进去。
    一路坐车过松花江,先去太阳岛看冰雕。冰雕还没看到,手就已经冻僵了。好在当地人也明白外地人难以抵御这里的寒冷,在游艺园门口就有卖围巾手套的,竟然是那种电视中滑雪运动员戴的手套。
    乔落觉得很新奇,兴冲冲地买了戴上。
    进园之后,发现园子比想象中大了很多,有山有树,有桥有楼,全是用冰雪雕成,一眼望去真是名副其实的银装素裹。
    在这片出奇洁净的冰雪世界里,乔落深深呼吸,只觉连灵魂都要被净化一般。
    在冰雕长廊里,乔落仔细地欣赏着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冰雕作品:飞天的仙女。跃池的锦鲤皆晶莹剔透栩栩如生。雪雕展区还有一群极可爱的高低站卧的恐龙雪雕,一群孩子正嬉笑着穿梭其中,欢呼雀跃。她一度低迷的心情此时恰如照耀在雪上的冬日阳光一样敞亮明媚。
    夜幕降临时她站在冰雪大世界的门口,看着那高大的半环形冰灯大门,觉得呼吸急促。曾经在爱得最美得时候,俊雅的男孩温柔地圈着她问:落落,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乔落看着窗外的飞雪,笑语飞扬:要冰雪婚礼!在冰雪皇宫里!
    后来男孩真的找到了很多冰雪皇宫的照片,问她哪个最好。她指着一个绚丽的冰雕哥特式教堂:这个!男孩抽出照片:恩……哈尔滨,哈!这个好,近!说着抱紧了她,轻晃:落落,落落你答应了,你跑不掉了,你要在哈尔滨的冰灯教堂里做我的新娘!
    游人很多,乔落跟着人群茫然地走,心里想着:原来就是这里啊,原来这就是我曾经许诺托付一生的地方啊。
    与雪雕园迥异的是,冰灯园中除了地上皑皑的白雪之外,净是一片七彩缤纷的冰雪世界。乔落踏上一座冰桥,每一个台阶都是不同的颜色,折身进入一片回廊,廊柱是明艳的粉色,脚下却是浅蓝色的冰灯。缓缓地走着,像是踩在蓝色地浪花上。恍惚间她听见浪涛声声,恍惚间她看见风沙阵阵。
    天空开始飘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乔落抬手接住,然后知道所谓的鹅毛大雪真是一个写实的词汇。那样纷纷扬扬,洋洋洒洒地飘落,一层又一层地覆盖了乔落伤痕累累的心。
    他说:落落不要哭。
    他说:我等你回来。
    他说:落落,你回来了。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我顾意冬发誓!永远对乔落好!
    他说:我们在这里举行婚礼,一辈子不离不弃。
    终于走到回廊的尽头,眼前是一座橙色调为主的八角高塔,伫立在黑色的夜空中,华贵而高傲。乔落虔诚地仰望着它,她想问,是哪里的松涛又是哪里的江边,是什么样的沙堡又是什么样的风筝?它牢固吗?经得住海浪吗?它飞得高吗?经得住风雨吗?
    可还记得那些卡片上的字字句句?可还感受得到那围巾中针针的温暖情意?
    她想问,何处的午后,何处的黄昏,何时的歌声。何时的笑颜?她想问:谁是谁的心,谁是谁的念,谁是谁的誓言?
    那吱呀呀的单车,那荒萋萋的草坪,那衣襟沾香的槐花树下……
    我们是怎样经历了这些,又怎样失去?
    苍茫混沌间,她问:意冬,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吗?
    他笑得宠溺,音量不大却无比坚定自若:当然。
    乔落哭了。
    转一个弯她终于看到了一个尖顶的冰灯教堂,她站住脚。
    意冬,我终于走到了这里。
    没有白色的婚纱,也没有爱斯基摩王子。
    没有红酒饼干,没有暗藏戒指的求婚蛋糕,没有钢琴,没有你。
    人来人往中,乔落就这样哽咽出声。她艰难地转过身,却陷入了一个冰灯的迷宫。右边是绿色的冰墙,左边是橙色的冰墙,转一个弯,是红色和紫色的冰墙。她在里面来来回回地走,仿佛世间就只剩她一个人,兜兜转转,终于只剩下她一人。
    她想也许她本不该回来,如此他们的爱情才能圆满,如此还能留存美好的念想度过余生。可是她终究还是回来了,看到了那面叫做爱情的光亮镜子背后的阴暗、私欲、野心。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们亲手打碎了他们的爱情,那只远航在梦中的爱之帆终于悲伤靠岸。
    只是她在那只远航的帆船上倾注了太多太多,收不回,求不回啊……
    扶住墙停下,她摘下手套,在冰砖上一点点地写顾意冬的名字。食指冻僵了换中指,中指冻僵了换拇指,固执地,在这块冰砖上融出了曾深深刻在心底的那三个字。
    默默地看着这三个字,闭上眼将头抵在冰砖上,眼泪倾泻而下。
    顾意冬,我把你留在这里了。
    你的名字终究会随着冰雪的消融而化去,如同我们的天荒地老……
    乔落扭头走,眼泪不停地尽情地流,围巾的外面都凝起了硬硬的冰碴儿。
    如游魂般地荡回宾馆。
    她这回腐败了一把,订的是江畔的香格里拉。因为在这里她能遥遥看见江那一边的冰雪大世界。
    换了衣服洗把脸,镜子里的自己眼睛红肿。失魂落魄,唯一的欣慰是围巾够厚,流了那么多的眼泪也没吹伤皮肤。
    她看着自己,说:嘿,乔落,别害怕!前面还有很长的路等着你。
    深吸了一口气,正想扑上床倒头大睡时,却听见门铃响。她疑惑地开门,愕然看见门口大剌剌的钟远。
    钟远一看见乔落,立刻夸张地大叫:“哎,乔落!果然是你!”
    乔落磕磕巴巴地说:“你怎么,怎么……”
    钟远没有回答,径自嚷嚷着:“我就说我没看错!贺子非说不是你!走!一起吃饭去!”
    乔落一惊,贺迟也在?!她立刻退后一步:“我不去,我在一楼吃过了。”
    “切!这里的东西有什么好吃的?哥哥领你去吃东北涮羊肉!快走!”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乔落。乔落被他半拖半拽地拉到走廊上,一些年轻的公子哥儿正站在一旁看着,其中有几个还有点眼熟。她也不好意思太扭捏挣扎,微微使力想抽回手,嘴里说着:“我真吃过了,我不去了。”
    正说着,电梯门打开,身穿黑色大衣的贺迟迈步走出来,眼神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一起去吧。”
    那一眼看得乔落的心里一哆嗦,立刻不敢再说。
    不知为什么,非常心虚。
    出了饭店,贺迟径自上了一辆黑色奥迪,扬长而去。
    钟远开车载着乔落,其他的人也各自上了各自的车。
    一路上,乔落用冰凉的手指按摩着红肿的眼皮,徒劳地希望能有些缓解作用。
    钟远看看乔落,好心地扯东扯西:“我们大概来了十来个人,这才刚到。是意冬牵的头先说要来,正好我有几个朋友从南边过来玩儿,就干脆一起过来看看冰灯,这不正好开幕式吗!然后去亚布力小滑个雪……”
    乔落听到顾意冬,只觉脑袋轰的一下子,哪里还听得见其他。她用近乎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钟远,有一种想骂人的冲动。这人怎么回事啊?如果只有贺迟,如果你看在他的面子上非要拉我一起也就罢了,居然还有顾意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个纠葛!是嫌不够乱是不是?这种情况干吗死乞白赖地非拉着我吃饭啊?!乔落几乎想跳车。
    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似的,钟远一个激灵就按了中控锁。他冤枉啊!他们一行人刚到这儿,正坐在大厅里等着人去办房卡呢,这边看着乔落失魂落魄地从门外晃进来,他一看就说这不是乔落嘛!刚要喊贺迟就冷冷地拦下说:“你看错了。”
    再然后他寻思不知道人家玩的是什么,咱就别掺和了吧。结果房卡下来了,两尊大佛都跟钉在沙发里似的,谁都不挪地方。
    他问:“啊,咱们先上去放行李?”
    又问:“那我们去放行李,然后下来找你们一起吃饭?”
    再问:“那咱们先直接去吃饭?”
    这两人是任人怎么说就是不说话也不动地方。整得那几个小辈都有点儿慌了。钟远当时福至心灵啊,这辈子就没那么机灵过,张口就说:“我又想想,觉得刚才那个确实是乔落,要不我去叫她跟咱们一起吃个饭吧?”
    贺迟这才施施然起身,拿了房卡往电梯走。
    顾意冬也站起来说:我先去饭店等你们。
    可以想象这顿饭的艰难。乔落坐得离主位远远的不敢抬头,饭局上的气氛安静得诡异。贺迟不说话,顾意冬不说话,钟远也不说话,其他人不明就里也不敢说话。乔落默默地吃着,只有钟远间或关照着布布菜。一个乔落看着眼熟的好像叫什么磊的年轻男子终于瞅了个上菜的当口,顺着逗弄服务员讲了个餐桌笑话,大家嘻嘻哈哈地乐了一通,一向寡言的顾意冬又似心情很好地接了两句,气氛立时热烈起来。
    乔落旁边坐的是一个生面孔,穿一件标识招摇的开司米,手腕上的钻表比射灯还晃眼睛。显然,他以为乔落是钟远带来的,便自以为风流倜傥地笑:“乔小姐是钟远的朋友?”
    乔落怔了一下,暗暗感叹这人的迟钝,就事论事地点点头。
    “真是缘分,我也是!”说着故作潇洒地朝乔落一举酒杯。
    乔落一口菜哽住,顺手拿起酒杯。
    生面孔依旧自我感觉良好地放电:“我猜你一定是本地人,你长得很耐看,有种冰雪气质!”
    乔落被这话雷得猝不及防,一口就呛到。
    贺迟优雅地抬手:“服务员,请给这位小姐换一杯酸奶。”
    此处的服务员是何等眼色,立即端上酸奶,轻声询问:“小姐,红酒要撤下吗?”
    乔落抬头看贺迟,这是她席间第一次敢抬起眼看他。只见他似乎很疲倦地靠在椅背里,微敛着眼,抽着一支烟。乔落禁不住皱眉。
    贺迟并不看她,只是轻轻磕了磕烟灰,然后低沉地说:“听话。”
    简单的两个字不知怎么绕过他的舌尖再从他的薄唇吐出却分外缱绻,气氛立刻暧昧起来。
    乔落叹气:“撤走吧。”
    餐桌上的关系顷刻间大洗牌,再次陷入诡异的胶着。
    这群人的眼睛就跟探照灯似的,刷刷地在他们之间来回地扫。如此一来乔落反而放开了,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还举手叫服务员:“麻烦再来一份麻酱!”
    饭后,乔落跟着大家往外走。之前冻得太厉害,刚才又一口气吃了那么多的涮羊肉,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儿头重脚轻的。羽绒服实在太长,盘旋的大楼梯走下来,一个踉跄,似乎要摔倒了,就听得“落落小心”,然后手臂被人牢牢扶住。
    她僵硬地转头,几乎能听见自己的颈椎咯咯作响的声音。
    顾意冬低头看她,大堂华贵的水晶吊灯映照下,眸子里晶莹璀璨,流转着丝丝欣喜的光。
    乔落有些尴尬地挣开顾意冬的手,闭了一下眼睛,直着声音说:“你不要误会。”
    没头没脑的,顾意冬却眉头一颤,眼里的光华瞬间熄灭。
    乔落知道他明白了。虽然有些不忍心,但是,她实在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复杂。
    于是狠狠心重复:“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来告别。”
    刚刚还光彩潋滟的凤眸里,终于,一片死寂。
    乔落转身,看见其余人都已站在大厅里,正目光不定地仰头看着停留在楼梯上的二人,只有贺迟背对着他们站在大门口吸烟。今晚他一直在不停地吸烟。
    心里轻叹,扶着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走下来。
    钟远也没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走。一时间大家都心思各异地站在大厅中间,谁也不动。
    然后贺迟捻灭了烟,冷着脸,霸气地大步走过来,一把拉过人群中的乔落,扭头就走。
    乔落压住涌上嘴边的轻呼,一路几乎小跑着跟在疾步的贺迟后面,直至被他甩上了车。
    外面实在太冷,车一时打不着火,贺迟暴怒,使劲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乔落吓了一跳,紧紧地贴着车门,像是做好随时跳车的准备。
    贺迟侧头看着她难得畏惧的样子,竟然还笑了一下,问:“你有没有话说?”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吸烟的缘故,他的声音低沉中带着沙哑,像粗糙的砂纸,一点一点地磨在乔落的心尖上。
    他幽深的眼里透着点点悲哀,看着乔落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越发觉得刺痛难忍:“我问你,有没有话说?嗯?”
    他缓缓地吸进一口气:“这里,是你跟他约定办婚礼的地方是不是?你来这儿干什么?你让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这就是你所想的?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说实话,乔落听他这么问,心里有点儿委屈,可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她还没想好两个人今后该怎么办,或者说,她还没有那个勇气和决心去面对之后的诸多问题。怕他期望过高,所以她无从解释。
    见他伤心,乔落也觉得难受,呐呐地说:“对不起。”
    贺迟听了,只觉得心都被硬生生地劈成两半。他猛地一打火,油门狠踩,车立时向前冲去。
    乔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歉道错时候了,但话已说出,收不回来了,只能惨白着脸,颤巍巍地系上安全带。看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竟然还隐隐地想着……如果能一起死了……就解脱了吧……
    一路疾驰到酒店停车场,急刹车后两个人都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乔落腿软了,在这种冰雪路面上如此飞速居然没有意外简直是洪福齐天佛祖保佑!原来还是想活着。
    既然没死成,自然仍要考虑现实的问题。
    她一想到钟远说他们之后还要去亚布力,不禁为贺迟现在的状态担心起来,抖着声音开口:“贺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我没有决定什么,来这里……”
    乔落不知道怎么说,她将手放在心口,安抚着还在狂奔的心跳,停了一会儿又开口:“迟,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我的了解比我自己还明白通透,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来。就像之前我要跟钟进结婚……其实你一早就知道我是一时昏了头了,这婚根本结不成吧?还有,后来我一意孤行地再栽进去,你也早就知道我很快撞得头破血流,然后才能醒悟现实和幻想的不同是不是?”乔落觉得有些难受,心酸莫名袭来,心疼他。
    她平静下来,缓缓地说:“迟,我不想让你难受,你……对我真的很重要。你不知道你有多好,好到让我常常觉得这都不是真的。你都不知道吧?我一直认为,如果没有你,我乔落根本没有今天。我说的,不是钱的事,只是单单讲精神。因为你,让我对这个人生多了很多的信心和勇气,让我觉得这个世界还是可爱的。迟,你让我敢于面对这一切,不害怕。”乔落眼眶红了,这么多年,这些话压在心底,她从来没有说过,面对贺迟永远是一副惫懒模样。
    “乔落,你别说了。如果说这些只是为了后面的那一个但是,我不想听。”贺迟紧紧地攥着方向盘,觉得嗓子眼儿发紧。
    乔落掐着自己的手心,默然了一会儿,却仍是咬牙开口:“你肯定知道这些日子我在想什么吧……你我之间,隔着太多的问题了。我们,真的适合彼此吗?”乔落转头看他,半明半暗的光线中,贺迟浓眉朗目,英俊得不可一世,但神色却那么冷硬,眼底透着凄然。
    贺迟转头看她,悲凉地说:“落落,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样的套话搪塞我了?对你乔落来说,什么家世门第什么环境外因的,你憷过吗?你不过就是……”不能爱我罢了。
    贺迟咬着牙,继续不下去。只觉得心脏突突地跳,血拼命地往头上涌,却冰凉冰凉的。
    乔落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死死地咬住嘴唇,像是要拦住破口而出的话。
    良久,他说:“乔落,别轻易下结论,我给你时间想,好不好?”
    贺迟阴着脸回来的时候,一帮人正聚在套房里码长城,气氛热烈。见贺迟一身森冷气息地走进来,顿时慑于其气势,全部噤声。
    他走到顾意冬那桌站住,看看顾意冬的牌,点点头说:“牌不错啊,千万悠着点儿打。”
    顾意冬的脸色也不好,他隐忍地看了一眼贺迟说:“如果我早知道对家的牌,可能也不会输得这么惨。”
    贺迟短促地笑了一声,撇着嘴角冷声说:“就怕你点了上家的炮,连累了下家。”
    顾意冬左手边的磊子是个机灵的角色,站起来说:“贺少,你坐,我正好换换手。”
    贺迟伸手,将磊子按回座位里,眯着眼笑,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不敢跟他玩了。”
    另一桌的钟远赶紧叫:“贺子!来这边!我们这儿正等你呢!”一边使眼色让下家让座。
    贺迟扫了他一眼,知道他担心什么。摇摇摆摆走过去坐下,一捋袖子,吊儿郎当地说:“听说小爷我今晚要赢钱,你们几个都准备好了吗?”
    三五圈儿厮杀下来,贺迟的手气果然出奇的壮,频频赢钱。那桌顾意冬却一直心不在焉地像是陪练的,不一会儿就起身说太累了,要回房间休息。
    这边贺迟刚摸了一个宝,啪嗒一声拍在桌子上,引得哀声四起。他却抬眼喊住顾意冬,凉凉地问:“顾意冬,明天还去滑雪吗?”
    贺迟对家的小子边掏钱边苦哈哈地喊:“意冬哥,咱不去了?不是你说要来滑雪的吗?”
    顾意冬没说话,垂下眼帘,走出去。
    又打了一圈儿,贺迟诈胡了一次,点炮一次,非常不在状态。烦躁地摸出烟,又掷在一旁的茶几上,喊:“对了,那谁……磊子,去看看顾意冬那儿有没有红条了,这烟不够劲儿。”
    “意冬哥会不会睡了?”
    “那就叫起来!”贺迟表情狠戾,磊子吓得不敢吱声,赶紧一溜烟儿跑出去。过一会儿一脸纳闷地回来说:“意冬哥房里没人啊!我敲门敲了很久都没动静。”
    看见贺迟猛地沉下的脸,磊子嗑磕巴巴地说:“我,我很使劲地敲了!我还按了足足两分钟门铃,再怎么睡肯定也起来了。要不给他挂个电话?”
    这时候钟远回过味儿来,赶紧拦住说:“行了行了,你去吧!贺子,要不先抽我这个?虽然比不上特供,却是我朋友从南美捎回来的,也挺有劲儿的!要不咱今天早点儿散了,你也早点……休息?”
    贺迟侧头皱着眉头点上烟:“不,干吗休息啊?今天兴致格外高!”
    接下来贺迟连坐很多庄,都是小胡。
    “不是吧!我又没出手!贺少的手气今天可邪乎啊!”
    钟远意有所指地开口:“贺子,你今天不一样啊,心急啊!你以前不是这么打啊,你不是最有耐心,都等着一把胡大的吗?何必这么急?”
    贺迟慢条斯理地码着牌,嘴角的一抹笑,极凌厉:“我怕再等,就不是我的了。”
    众人纷纷起哄叫嚷。
    一片喧嚣中,贺迟却像是隔离在人群之外,意态凄凉。
    终于,一把失手,累积了十几番,输得很大。他只是一挑眉,非常慷慨地发钱,连旁边围观的也有。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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