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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欲望-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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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一个女孩子的声应道:“我马上来。”

随着吱呀一声,漆黑的走廊传出脚步声,张楚的心中不断地琢磨这奇怪的事情,他瞪大了眼睛,黑乎乎的走廊里一个女孩探出头,灰色脸,溜光的头发,女孩正是高娟娟。

只是……她似乎突然变了许多。

高娟娟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楚哥好,这位是嫂子吧?”

张楚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痛苦的表情顿时浮现了出来:“娟娟……宽哥,你们,你们怎么变成这样?”

“没什么,所有人都会变成这样的。”于志宽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接着说道:“不管是谁,富能过,穷也要能过。”

张楚不知道他究竟想说什么,下意识地点点头。

于志宽转圈指着厅中事物:“这里不是很好么?你们看,这么多漂亮的沙发,装满洋酒的酒柜,华丽的吊灯,四十二寸的液晶电视,喏,还有那么大的鱼缸……”

“这……”张楚根本没看见他所说的东西,只觉得自己的头发刷地一下子立了起来。

舒湘闭着眼,像是在恶梦中一样地摇着头:“不……不!

张楚心中又害怕又难过,转头安慰:“没事,宽哥是好人……雨停了咱们就走。”

“雨不会停,娟娟,送两位客人去休息。”于志宽冷冰冰地说,然后转过身慢慢地消失在黑色的走廊里。

“你们想住楼上还是地下室?”高娟娟向前走了一步。

她的瞳孔似乎比正常人的大,而且没有光泽。

张楚硬着头皮:“随便了,哪里都行。”

“我不要,我就在这里等。”舒湘拉着他的衣角。

“于先生说,雨要下三天。”

“三天……”张楚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舒湘雪白的脸:“你看呢?”

高娟娟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放心住吧,没事的。请问你们住单人房还是双人房?”

“单人吧。”张楚毫不犹豫地说。

舒湘立即说:“不,双人!”

高娟娟呵呵冷笑:“双人只有地下,二楼都是单人间。”

“好吧,地下就地下。”张楚只能这样说。

高娟娟带着二人缓缓地进了右侧的走廊,里面似乎与世隔绝一样的黑,无边无际,没有人知道这条走廊到底有多深。

舒湘紧紧拉住张楚的胳膊,小心地向前挪动。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于志宽怎么会住在这里?为什么于志宽和高娟娟变得如此可怕?难道他们死了?不会……张楚一遍又一遍地安慰着自己,他心一直认为: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可怕。

其实人最可怕。

高娟娟忽然向右转身下行,这么黑的地方,不知道她是怎么会看清路。

张楚突然想起手机,连忙掏出来照路,舒湘紧跟着他拾级而下。

在楼梯上转了两个弯,又出现同样的走廊,黑色的走廊,深不见底。

高娟娟引着二人停在了一个门前,轻轻推开:“就是这里了。”

“有灯么?”张楚问。

“有。”高娟娟吐出一个字,然后从腰间掏出一盒火柴,擦燃一根,火苗小的可怜,似乎稍一动就会灭掉一样。

淡淡的硫磺味飘荡在空气中,舒湘站在张楚的身后,一动也不敢动,高娟娟的手伸向了梳妆台上的煤油灯,屋子终于亮了起来:“进来坐吧。”

4_33第【贰】卷——棋子 084…狠毒

高娟娟出去了,顺手带上了门。

小屋里安静极了,隐隐能听到滴水的声音。水是从哪儿来的?流到哪里?张楚无心考虑。

他们小心地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除了一张双人床,两把椅子,还有一个破旧的梳妆台,这几件东西都是极为古老的那种,估计是解放初期的货,不知道这东西现在值多少钱。即便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也能联想到这些东西的价值。

梳妆台的镜子已经泛黄,而且制造工艺很一般,镜中是他们微弱光线下那弯弯曲曲的身影。

张楚终于开了口:“坐一会儿吧。”

舒湘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有我在一定会没事的。”张楚心烦意乱地点上了一支烟,舒湘用力地将哭声压了回去。

张楚用力连吸几口烟,淡淡的烟味弥漫着小屋。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似乎轻松了许多,自从高娟娟离去后,外面再也没有任何动静,除了那一滴一滴的水声。

舒湘坐在床边,轻拭眼泪,过了好久才说:“你也坐一会儿吧,累了一天。”

张楚嗯了一声,几口把烟吸到头,然后将烟头扔在地上,一脚踩灭:“这个地方有点奇怪。”

“有点?”舒湘突然站了起来,失声喊道:“不是有点,是非常奇怪!”

“对不起,都怪我。”张楚愧疚地低着头。

“不,不怪你,只是,我一时想不清楚。”舒湘看着他本就内疚的样子,语气也随之缓和了下来。

张楚点点头:“我也想不清楚。”

是的,他感觉这件事发生的有些突然,一切显得那么恍惚。

舒湘低头不语,忽然说了句:“我想起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张楚心里也有一种想法。

“活死人墓。”舒湘幽幽说道。

“活死人墓?”张楚轻声笑了出来,摇着头:“那是小说里的地方,纯属虚构。”

“可是你看,这里中又黑又暗的地下室,又这么静……”

两个人正有一句没有一句地聊着,心情都是如同绷紧了一弦一样,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断掉。就在这时,安静的走廊里突然有人经过。

张楚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塔……塔……”

脚步声由远及近,过了好久,才在门前停了下来。

舒湘满脸惊惧,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咣、咣……”那人在外面敲了两下,声音非常小。

“谁?”张楚问。

“咣、咣……”敲门声继续响起,似乎门外的人没有听见张楚说话。

张楚壮着胆子大声问:“谁呀?”

那人还是没有理他,继续敲着:“咣、咣……”

舒湘眼神忧郁地看着张楚,向门口指了指。她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一切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张楚心中也有些发毛,悄悄走到门口。

“咣、咣……”敲门声似乎就在自己耳边,又似乎离得非常远。他暗下决心,悄悄地拉开门栓,然后猛地将开门拉开。

外面有没有人?答案是肯定的,不过那人没在自己的门口,而是站在对门。微弱的煤油灯下,那个人的背影完全是灰色的。

张楚看得很清楚,他一直也没有转过头,依旧不知疲倦地敲着门。

从那人的背影上得知,他是个老人——身材瘦弱的老人。

“喂!”张楚喊声了一声。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半低着头,额前几缕黑白相间的头发挡住了光线,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张楚的脚。

“……”

张楚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本想问他要找谁,又感觉这样问有点不太合适。

那人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渐渐地像木偶一样又转了回去。

“咣、咣……”

张楚又怒又气,一方面是迷路造成的压力,一方面是无缘无故让舒湘遭受这样的委屈心中窝火,突然大声问:“哎!我说你干嘛的?你都敲多长时间了!”

那人转过身子,半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张楚,怎么了?”

张楚心中一凛,这明明是于志宽的声音!悄悄握住了那支精钢甩棍的右手渐渐松了开来:“宽哥?”

那人轻轻抬起头,原来眼前的人正是于志宽,只不过转眼之间他似乎老了三十岁!满脸的皱纹,脖子上的皮肤都已松懈不堪。

缺少了金丝眼镜的双眼显得异常浑浊,可是怎么看他都是于志宽!张楚大惊失色,一步退回屋子里:“宽……宽哥……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哦?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于志宽微笑着说,他的牙齿几乎掉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黑洞洞的嘴。

“这……”张楚忽然感觉天眩地转,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解释一下?

醒来的时候似乎天已经亮了,张楚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满是那小楼的影子,他晃了晃,试图抹去那些东西,依稀想起舒湘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想坐起来,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舒湘……舒湘……”张楚用力地叫了起来。

“我在这儿呢。”一个温柔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即一个身影从床里跳到了外面的地面上。

张楚一看,正是舒湘:“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

“刚才你说困了,然后就睡了,怎么啦?”舒湘很轻松地说。

身上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张楚用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好端端地一件不少:“哦,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你饿不饿?”舒湘关切地看着他。

“才一个小时?我怎么感觉过了好多天!”张楚点点头,突然他发现,屋子的布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屋子还是小屋,床还是双人床,梳妆台不见了,取代的是一个简易的桌子,煤油灯也变成了棚顶上一只五十瓦的电灯泡。

“你一定睡糊涂了。”舒湘乐呵呵地笑着,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羞涩,只有她最清楚,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了张床上。

“这是哪儿啊?我大概真是有些糊涂了。”张楚心中暗想:真是奇怪,难道刚才我做了个梦?

“嗯,你就是睡糊涂了,刚才下雨了,这不是你带我找的旅店么?”舒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突然失色地叫道:“哎呀,你有点发烧,看来你着凉了!我这有药。”

“没事、没事。”张楚一边穿鞋一边大咧咧地说,他用了好大力气才站了起来,身上所有的关节都隐隐伤痛:“咦?怎么搞的,我好几年也不感冒一次……”

舒湘已从旅行包中翻出了感冒胶囊,连同一瓶纯净水递到了他的手里:“快吃下去,歇一会儿咱们回家。”

“家?”张楚愣了一下,在他的心里哪里还有“家”这个字?摇头苦笑着吃下了两粒感冒药:“我没有家。”

舒湘知道自己提起了他的旧伤疤,愧疚地说:“对不起……”

“呵呵,我没事了,嗯,好多了,你这药真灵,吃下去就好。”张楚活动一下手脚,身上正痛得厉害,强忍着过去拉开门向外瞥了一眼,走廊里光线明亮,探出头向窗外看去,原来天已经晴了。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山坡上,两个人登上了返回东海的客车。

张楚突然小声说:“刚才……你、你……”

“我怎么啦?”舒湘侧脸看他。

“你和我睡一张床了么?”

“没有,你睡了,我坐在里面看了会书。”

“哦……”

“怎么啦?”

客车到达东海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到灯火辉煌城市感觉真好,张楚一时忘记了那些可怕离奇的事情,拦了辆出租车把舒湘送到学校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明天就上班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嗯,知道啦。”

身边人影匆匆,几个男生快速经过东海大学的门口,然后立即放慢了脚步。一个说:“浩哥,完了,你没戏了。”

另一个说:“哎,我看也是。”

张楚虽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却感觉到他们的行踪鬼鬼祟祟,不由得暗皱眉头:“你小心点,那几个小子有些问题。”

舒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几个男生立即躲避开来,很不自在地说着什么,然后转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

米小伟坐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公司的人早已走光,长长的走廊里落针可闻。她的办公室敞着门,隐隐可见丝丝青烟飘出。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愣神间分不清是哪个电话在响。

“喂?”

“小伟,是我。”

“宽哥,还没下班?”米小伟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于志宽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他摆了我一道,你说这是为什么?”于志宽从不向人说不,这种变相的说法也极是例外。

米小伟将大半截女士香烟按进烟灰缸:“有垃圾自然需要清理,把他倒进下水道。”

“这不行,小伟,你太心急了。”

“为什么?”

“他是远近闻名的人物,岂能随便倒进下水道?”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龙王只要他的货,这样下去,我们开工又有什么用?”米小伟秀眉微微竖了起来。

“你说,除了交易,还有什么事他会亲手去做?”

“我想想,杀人肯定不会,强奸的事不会,偷鸡摸狗也不会……哦,对了,他有个四岁的儿子在加拿大,他大约每个月都要飞去一次。”

“说的就是这件事,这样……”于志宽缓慢地说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米小伟听了半天,一会点头一会睁大了眼睛,最后连连说:“嗯,嗯……好吧……好。”

“照片已经在你的电子邮件里,千万别弄出麻烦来,尽快下手。”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米小伟挂断电话,陷入沉思,淡淡地说了句:“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万小乔,你等着……”

4_34第【贰】卷——棋子 085…绑匪

张楚在铁子的嘴里得到万小乔交货的秘密消息,安全地通知了于志宽。

据说,交易的时间定在一周之后,距六一儿童节还有三天的时间。

万小乔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交货,是想把这笔生意处理完之后立即飞往加拿大,他准备给自己的儿子过六一。

于志宽虽然无法确认这次交易的时间是否准确,但他知道,万小乔一定会在五月三十一日的时候出现在渥太华。

于志宽甚至想过,干脆将万小乔一网打尽,可是他知道万小乔比老狐狸还要狡猾三分,每一单生意他都不会准时交易,时间、地点随时在换,唯有他远在加拿大渥太华的儿子是永恒的思念。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忆,万小乔思子之情难于言表,每每静下来的时候,他不会想女人,也不会看电影听音乐,常常会把头埋在小山一般的书卷之中来消磨时间,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会突然停止阅读,慌慌张张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翻出儿子的照片一遍一遍地端详。

很少有人知道他儿子长什么样,而且这些照片仅仅在他的UMPC(超小型笔记本电脑)电脑中才有。那是一台产自日本的微型电脑,牌子叫做“工人舍”,只有七英寸的显示器,屏幕分辨率却高达1024x600,开机的时候需要指纹检测。

万小龙的照片光鲜透亮,绿色的背景,白里透红的脸蛋,一身小屁孩的休闲装下的这个小男孩显得非常可爱,却一点也不像万小乔。

万小乔曾经怀疑过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因为他死去的妻子曾经水性杨花,然而万小乔没有勇气去做任何鉴定,他害怕受到打击。

看着屏幕上活泼可爱的万小龙,万小乔的眼睛湿润了,自言自语地说:“儿子,爸爸做满今年的生意,就去陪你。”

照片永远是不会说话的,万小乔低头合上这台超小型笔记本,台灯下,万小乔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能得到这些照片,需要一定的特殊的手断。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偶尔有机会出入万小乔的书房,那个人就是在万小乔家工作了六年的保姆——孙玲。

而万小乔的UMPC始终保存在书桌后的保险柜里。

保险柜有三道锁,电子,指纹,数字——可说以,密不透风。

孙玲是特工?不,她不是,她只是个来自乡镇的普通女孩,二十四岁,未婚。

孙玲之所以这个年龄没有结婚,是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所限。要知道,在农村超过二十二岁就是老姑娘了,这个年龄再想嫁到本村本镇非常难。

她的同伴们的孩子早已满地乱跑,咿咿呀呀地开始跟大人顶嘴,而她却为母亲看病的事整日发愁,六年前,她刚刚走出雨季,来到了这个让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大都市。

万小乔一眼就相中了她,因为孙玲虽然土里土气,可却骨子里却有一种邵思雨的味道。邵思雨是万小乔的妻子,不过她在生下孩子不久后就已经离开人世。

孙玲非常怀念她,每天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然而一个意外让两人阴阳永隔。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孙玲为了得到更多的钱,铤而走险,就在一次趁着万小乔去卫生间的工夫里,她用手机拍下了屏幕上的万小龙,并且记录下了座机电话中刚刚拨出的国际长途。

虽然照片效果一般,但却能清楚地辩认,而且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是一个月前于志宽安排下来的事,现在终于得以实现。

…………………………

照片通过彩信的方式传入于志宽的手机,这让孙玲惧怕不已,她一个人躲在保姆的房间,将门紧锁,把头蒙在被窝里悄悄地发送了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

于志宽在这个关键时刻得到了秘密情报,立即发送到了米小伟的电子信箱里。

米小伟心事重重地盯着显示器中那可爱的男孩,为什么除掉一个竞争对手这么难?她摇着头,波浪般的长发滚滚而动,寂寞随之而来。

渥太华,那是一个遥远的地方,如果去旅游或许还有些兴趣,去干这种事情,哎……米小伟叹着气,一时感觉无助。

事情其实比较好办,有照片,又有电话号码,要多容易有多容易。

她合上笔记本电脑,快步走出办公室,第二日便带着两名杀手飞到了北京,转乘国际航线到了日本东京,又转了三个国家才飞到渥太华。

她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切断所有的跟踪。

万小乔亦是如此,他每次都会飞到南非,再到北美。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

…………………………

通过一些技术手断,很快查到了万小龙居住的位置,并且成功实施跟踪。那一晚,米小伟拨能了于志宽的电话:“孩子我找到了。”

“千万别再给我打电话,这样会引起怀疑。”电话那头于志宽的声音沉闷而显得紧张。

米小伟没说第二句,咔的一声将电话挂断。

此时于志宽终于舒了一口气,在纸上写下“万小乔”三个字,然后在上面打个了大叉。

两名杀手潜伏在万小龙住宅区的周围,做为两名外国人,在这个地方长期出现是非常显眼的,难免不引起警方的怀疑。

因此两人选择了夜间行动,他们躲在车里,连尿尿都不敢随便出来。

终于,万小乔刚刚登上飞机的时候,这边的行动已经开始——两名杀手准确无误地将孩子劫持到车里,然后消失在这片不起眼的住宅区中。

米小伟此时已经高枕无忧地回到了东海,安心地等待着这场好戏的上演。

万小乔这次没有转去任何国家,因为他刚刚到北京就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这个电话让他心急如焚。

做为多元化企业的领导人,对市场,对人,对事都有敏锐的观察力,然而这一次万小乔蒙了,彻底蒙了。

他不顾一切地只身飞到了渥太华,不顾旅途疲劳,他落地后匆匆联系绑匪:“我没报警,你们开个价吧。”

两个杀手装成假洋鬼子,故意咬着生硬的普通话:“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只要钱,五十万美金,一点都不多,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然……”

“我明白,时间,地点你们说。”万小乔饥不择食。

交易的地点是在一个准备拆除的小区33号楼前,时间是午夜。

两名杀手早已经在远处高屋上埋伏好,带红外线瞄准镜的狙击步枪正对准了33号楼的门口。

万小乔一身黑色风衣,手里提着一个不大的黑色皮包,里面准备好了五十万美金。这点钱对于他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绑匪就是要五百万,他也会毫无顾虑地拿出来。

万小乔拨通绑匪的手机:“我到了,你们在什么地方?我的孩子呢?”

“你转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你。”一名绑匪一边瞄准一边对着手机说。

“是他,我看到了,就是他!”另一名绑匪扔下红外线望远镜,激动不已。

“看到了么?”万小乔缓缓转过身来,扬了扬手中的皮包:“这里是五十万,我儿子呢?”

“你很守信用,你数六十下,我们就到你身边,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绑匪说完挂断了电话。

万小乔认直地数了起来:“一……二……三……”

“嘭!嘭!”两声闷响,万小乔只数到三就倒了下去。

远处楼上的绑匪通过红外线望远镜已经看到,万小乔的鲜血流了一地。

一个说:“他完蛋了!”

“嗯,任务完成,去烧了他!”

两名绑匪提着两只五升装的汽油桶跑了过来,小心地摸了出来,跑到万小乔尸前,一个人蹲了下来,探了下他的鼻息:“挂了。”

“嘿嘿,确实挂了,真不经打。”一个绑匪说。

“去你**,打你两下你试试。”另一个不服,顺手拉开了扔在地上的黑色皮包:“哇……”

“五十万,美金!”

“这么多的钱!操她**米小伟,她才给咱们五万!”说话的杀手起了私心,眼睛滴溜一转:“烧了万小乔,咱们把钱分了!”

“好!”另一名绑匪一边说一边在万小乔身上搜出护照等能证明身份的证件,然后远远地扔了出去,接着拧开汽油箱,哗哗地往万小乔身上倒汽油。

突然他腰间一凉,瞪着眼睛转了过来,接连下来身上好几处都很凉,紧接着他失去了意识,烂泥一样扑在了万小乔的身上。

现在只剩下一名绑匪,他的脸上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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