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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欲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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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啊?”

“上次那个小子,说话像刘德华那个,找我麻烦。”

“知道了,我一个人去就搞定他。”

“不行,小心点,多带两个人来!”

“知道了。”

挂掉电话,声控灯突然熄灭了,男人对着外面的雪花咬牙切齿,狠狠地将两枚硬币摔在了地上,发出叮叮当当一阵脆响,声控灯随即亮了起来:“狗懒子,今天我要整死你!”

注:狗懒子,指狗的睾丸,是东北最难听的话之一。

5_21第【叁】卷——棋局 114…敲诈

苍北市是个不大的城市,不到二十分钟时间,张楚已经怀揣那份能要于志宽命的那份重要合同回到小区楼下,楼道前停着一辆白色的捷达车,满地新鲜积雪上乱七八糟的有些脚印,他警惕地看看四周,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那个山驴老板会不会在这里设下埋伏,一只手已经悄悄抽出了那根甩棍,小心地走向楼道。

果然,还没等进去,里面便冲出七八个年轻人,迅速将张楚包围在了中间,最后面出来的,正是老五和那个中年男人——馄饨店的黑心老板。

黑心老板眼皮半睁半闭,不屑地看着眼前这个外地人,大吼一声:“给我打,往死里打!就这小子!”

话音未落,几个小混混手上突然多了些钢管铁棍之类的家伙,口中连喊带骂地扑了上来。

顿时铁棍兜着风,夹着漫天飞舞的雪花砸向张楚的头顶,但见他迅速闪向一边,躲过眼前这条大棍,却避不开所有人的进攻,一开局肩膀上硬生生地挨上了一下,一阵剧痛传入骨髓,随着他啊的一声惨叫,夹在左腋下的合同簌地一下落入雪中。

他忍着疼痛,右手那棍精钢甩棍已然暴长,瞬间和他们打在了一起。

现实中的打架远不同于电影里能看到的情节,现在几乎听不见兵器的碰撞拦格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声被击中的闷响。

眨眼之间,对方已经有两人的脑袋已经开了花,鲜血长流,张楚的身上也挨了重重的几棍,一开始,这几个小混混没敢下死手,生怕打出人命,哪知他如此凶猛,竟然连伤二人,剩下的五个人大怒,挥舞着铁棍拼命地砸向他的脑袋。

张楚连连后退,五人步步紧逼,转眼已被逼到墙角处。

一个黑大个大喝一声:“操你妈!往哪儿跑!”

眼见那棍最粗最大的铁棍冲着自己的脑门拍了下来,张楚用力一闪,脚下一滑顿时跌倒在地上,棍子倒是躲过去了,人也躺下了。

黑大个连连暴骂,铁棍如风地猛砸,却都被张楚巧妙避过,手上的甩棍丝毫不停留,闪电般向围在身前的几人扫去,看准一个时机,他用足全身的力量向黑大个小腿打去,奇……書∧網电光火石间,只听“啪”的一声,黑大个已然中招。

只可惜北方的冬天太冷,这些人都穿着厚厚的毛裤,这一棍的力道自然消失了不少,但也打得黑大个叫苦连天退到后面,转眼又忍痛冲了上来。

老五站在捷达车前眼见这小子动作干净利索,忙从车中抽出一把银光闪闪的砍刀,一边大步向前一边破口大骂:“操你**王八蛋,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让开,让开!”

好汉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一群狼,这是至理名言,片刻之间,倒在地上的张楚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棍子,身上到处火辣辣的疼,额头上也不知被谁扫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接下来的半分钟里,他干脆放弃了反抗。

寒光闪闪的砍刀面前,冰冷的雪地上,面对这么多的人只好任由人家殴打,换做李连杰估计也没什么好办法,现在只能挨揍。

好在身上的衣物比较厚实,那些人也没再往他的脑袋上招呼。

噼噼叭叭一阵响之后,突然老五提着大砍刀在后面喊了一声:“好了!””

几名小混混打得兴起,根本收不住手,仍然一棍棍地砸下来。

“行了!别他妈打了!”老五又是一声暴喝,几名小混混这才停下手,气喘吁吁地站在一边,有的吐来口水,有的正揉着自己受伤的部位。

分开众人,老五走上前来。

此时的张楚被打得没有一丝力气,积雪沾了一身,脸上、手上已经分不清是哪里流出的血,忍着痛,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坐了起来,咬着牙骂道:“好,真它**厉害!”

“呵呵,你不服?”老五又向前逼了一步。

张楚小心地盯着他,忽见一只大皮鞋猛地踹了过来,这一下又没避开,刚刚坐起来又重重地倒在了雪地上,紧接着,自己的脑袋被人家踩住了。

脸上的热气顿时融化了鞋底的少许白雪,雪水混合着新鲜的血液流得满脸都是。

“小子,告诉你,这就是和我装逼的下场!”老五一字一顿地说,似乎他就是这个世界的老大一样。

“你们跑不了,我去告你们!”张楚的鼻子几乎陷进了雪里,连连大口喘气。

“哈哈哈哈……”这句话引来一行众人的弯腰大笑,一个小混混上前吐了口痰,骂道:“操你**,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老五是干什么的,老五就是法律!你告吧!”

老五瞪了那人一眼,脚上加力:“操你妈,还告不告了?”

“我操你妈,你放开我!”张楚暴怒,虽然他也挨过打,但从来没被别人踩过脑袋,这种感觉着实难受。

老五脚上再次加力,踩得张楚只觉得耳朵嗡嗡直响,少半个脑袋已经深陷雪中。

“叫爷爷!”

“叫你妈了逼!”张楚用了几次力,都无法从他的脚下抽出脑袋,心想今天如果不是下大雪太滑,自己也不至于这么惨!

老五大怒,抬脚便踢:“操你妈,让你骂,让你骂!”

张楚捂住脸,这几脚便都踢在了胳膊上。

“好了好了,别打了,算了。”馄饨店的老板生怕弄出人命,忙过来劝解,连拉带拽怎么也弄不动,最后抱着老五的腰把他拉了回来:“行了,老五,差不多了。”

老五骂骂滋滋地退了回去,张牙舞爪地还要上,硬是被馄饨店老板塞进了车里,然后对着这帮笑嘻嘻的小混混们喊了声:“撤!”

捷达车猛地一个调头,随着发动机的一阵怒吼,轮胎下扬起片片飞雪,转眼,小区院里空空如也,打人者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楚捧起地上洁白的积雪,在脸上胡乱擦了擦,额头上的伤口遇到寒冷立即止血,他活动了一下身上的关节,到处摸了摸,发现并没受太严重的伤害,这才缓缓地爬起身来。

那只蒋震坤送他的进口甩棍就在身边,一半已经没入了雪中,顺手拿过棍子,收进腰间,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身上的那份重要的合同已经不见了!

放眼望去,天空中漆黑一片,眼前白茫茫的大雪下得正紧,却显得比往常明亮了许多。然而地上凌乱的脚印中就是没有那份合同的踪影,惊得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完了,怎么办?合同呢?他到处寻找,双脚在雪中扫来扫去,踢飞的只有呼啦啦的雪花。

直到十几分钟后,他才死了这条心。

不行,必需去找那个老板,没有了合同就不能给于志宽订罪,这可是天大的事,米小伟生死未卜,现在就出了这样的事,让我怎么和她交待?他边想边懊悔起来:他**,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了这么荒唐的事……

急!

这种急比人心长草还要难受,脸上的雪已经化成了水,寒风刺骨,他立即跑回楼上,“砰”地一声关上门,羽绒服哗地一声被扔在地上,冲进卫生间将脸猛洗一阵,擦干后拾起衣服抖了抖又重新穿上,快速飞奔下楼,拦了辆车直奔不远处的那家馄饨店。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馄饨店中除了老板娘和一名服务员以外再无他人,老板娘正在吧台里面看电视,转过头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你找谁?”

“我找你们家老板,有急事。”张楚揉着胳膊沉声说。

“他出去了,你有什么事?”老板娘心想这人是不是小偷啊?怎么弄成这副德性?她还不知道,这就是她那亲爱的老公所为。

“有重要的事,麻烦你告诉我他的手机号码。”

“哦,你是他什么人啊?我怎么没见过你?你是外地来的吧?”老板娘有些狐疑地问。

“啊,我是老五的朋友,家里有点事请他帮忙。”张楚随口编了个理由。

“老五的朋友啊,哦,我老公的手机是1390456XXXX”

张楚立即走出馄饨店,站在外面的大雪中拨出了这个号码,却被告之:“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他**,通话中……他回头看了一眼,透过玻璃窗发现原来老板娘正在打电话。

眼看那边电话一挂,他又拨了过去,这次却已经关机了。

张楚只好重新返回馄饨店,强压怒火:“告诉你们当家的马上回来,要不然重要的事就耽误了!”

“哦?到底什么重要的事?你说说看。”老板娘不急不火地问。

“他打了我,我的东西被他拿走了,别的都无所谓,但是东西必需给我。”

老板娘哼了一声:“就你这样的,打你活该。”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张楚紧皱眉头,恨不得上去将这个老娘们碎尸万断。

“我说你怎么了?你等着,他们马上就回来。”老板娘目不斜视地盯着他。

“好,我等着。”张楚边说边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老板娘,心想:你它**还有点姿色,老子明天就叫人把你强暴了!

“看什么看?”

“我看你了么?”张楚没好气地说。

“哼!”老板娘也不再理他,自顾看着电视,不时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

“就你们这种买卖,生儿子没小JJ!”张楚小声地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老板娘顿时火起,结婚这么多年一直没生下个一男半女已成为这对夫妻之间最大的麻烦,眼前这个南方小子又说了句话刺到了心头上的话,她恨不得扑过去猛咬一顿。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

十几分钟后,两个人推门而入,正是这个黑心老板和老五,二人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老五上前照着张楚的脑袋推了一把,骂骂咧咧地说:“怎么的,小子,还想挨揍是不是?”

张楚忍着气,也没躲,一只手攥着手机,悄悄地按下了录音键,笑呵呵地说:“两位大哥,打就打了,我一个人被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什么也不说,把东西还给我。”

“什么东西?”老板问。

“合同。”张楚伸出一只手:“这个合同对你来说什么用都没有,但是我来说很重要,请你还给我,咱们的事儿两清。”

“你拿他合同了么?”老板转关问老五。

“什么合同?我他妈不知道。”

“白纸黑字,一共四十几页,订在一起的合同。”张楚耐心地说。

“什么纸什么字,我他妈不认识字!”老五显出一副欠揍的脸色,似乎他真的不知道一般。

“麻烦问问你们手下的人,看看谁拿了没有。”

“你给多少钱?”老五问。

操你**,真是它妈欠扁。张楚长吸了一口气,和声说道:“两位大哥,那份合同是公安部重要的资料,你说多少就多少。”

“少他妈拿什么公安部来吓唬我!”老五大声喝了一声,心里也犯起了嘀咕,看眼前这人的样子绝不像是在开玩笑,想了想,吐出两个字:“一万。”

“行,一万就一万。”张楚毫不迟疑地说,说完便有些后悔。

他违反了商品买卖的基本规则,这种事就如同卖货一样,你答应的越快,对方越觉得这个价格不合适。果然,老五眼珠一转,稍做犹豫:“行,我打个电话问问。”

5_22第【叁】卷——棋局 115…美金

张楚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不听控制地砰砰乱跳,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眼看老五走到里边一个角落坐了下来,摸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才子,你们谁捡到一份合同?……哦,知道了,好……好……”

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并且用手捂着嘴,这边竟一点也听不见。

挂断电话,老五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不好意思,没捡着。”

“不可能!”张楚这回真的急了,眉毛也立了起来:“你再问问,这份合同我必需拿回来!”

“必需?呵呵!”老五一声笑:“兄弟们都受了伤,又要吃饭……”

张楚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加价么?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你说。”

“五万。”老五头不抬眼不睁地说,一副社会大哥的样子。

“太多了点吧,大哥,我没这么多钱。”

老板插上了一句:“没钱就鸡吧滚蛋,一会儿我拿那几张破纸烧火!”

馄饨店里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现在没有人说话,偶尔能听到窗外汽车碾压积雪发出的咯吱的声。

过了一会儿,张楚点点头:“这样吧,我拿两万块钱,咱们算交个朋友,两位大哥商量一下,我等你们。”

老五眼睛顿时一亮,看了看馄饨店老板:“亮哥,你看怎么样?”

“冤家宜解不宜结,就这样吧。”老板大言不惭地说,这一刻完全表现出了他的宽洪大亮。

张楚从怀中的包里掏出两叠百元大钞,“啪”地一声扔在了桌子上:“这里是两万块钱,二位要不要点点?”

“呵呵……”老五见钱眼开地笑了出来,迅速在手机上按出一串号码:“不用点了……才子,把东西送过来,快点,打车来。”

张楚的两万块钱就这样没了。

他现在里外里只有不到四万块钱,加上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台相机,这些是他人生三十年以来的全部家当。

不到十分钟,两名小混混推门而入,一本合同递到了老五的手里。

“看看是不是这个?”老五挥了挥手,两名小混混转身退出。

翻了几页,于志宽亲笔签下的大字就在上面,丢失的宝贝终于又回到了手里,张楚心中大乐:“就是它。”

老五将桌上两叠钱拾了起来,一叠塞进老板手中:“分赃。”

老板呵呵一笑,接了过来:“淑芬,把钱收了!”

…………………………

此时的定阳市同样进入了深冬,只不过定阳的深冬更像秋天。

冬天无罪,但万物却随着冬天的来到变得愈加没有生机,春雷集团总部的顶层办公室里,于志宽正坐在高高的大班椅上回忆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

冯文彬虽然没有向警方透露出假钞厂的消息,但冯文彬一天被警察监视,于志宽便一天睡不好觉。

更让他恼怒的一件事是,张楚的家人竟神奇地消失了,他冥思苦想很久也没有答案,甚至他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关系,同时在寻找着张楚的下落,结果却均以失败告终。

除了铁子和米小伟,没有人知道张楚跑到了苍北市,于志宽更加想像不到他会去那么远,那么冷的小城市。

他几乎每隔一两天便会去东海一次,去看望“心爱”的冯文彬,说是去看望,还不如说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动静。

基本上每次两个人见面时于志宽都会想:“你他妈怎么不死了!”

由于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早早地放释放了冯文彬,现在他不但活得却有嗞有味,而且更加嚣张了起来,警方规定:不经过允许,如果你擅自离开东海市的话,我们就可以定你的罪!

冯文彬对自己买凶杀人的事,从来都摇头说NO,后来干脆只字不提。他的嘴闭的太紧,直接难倒了办案的警察们。

用警察的一名话来说:“冯文彬,你别跟我装,告诉你,没有任何证据我照样订你的罪!”

这是威胁,冯文彬心里相当清楚,每每这时,他总是嘿嘿一笑,伸出胳膊,露出上面那条方成留下的刀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方成,如果我认识他,他能这样对我么?我看你们是在污陷好人!”

正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方成做案的事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又没有人能证明方成认识冯文彬,而且冯文彬还能拿出这么一套强有力的证词:看见没有,我这胳膊上的刀伤就是方成干的,我恨不得杀了他!

虽然方成一口咬定冯文彬就是买凶的人,但警察们却迟迟不将他捉拿归案,这让冯文彬怀疑起来:方成那小子肯定什么都没招,这是个诈!

有时候他想不通,方成做为一个经验丰富的杀手,怎么可能被人抓?就算是被人抓了,又怎么可能随便就交待了自己的犯罪活动?真它**神奇……

城市里随时都有失眠的人,杀手方成在监狱里天天失眠。

他的忍耐力几乎降到了零。

夜已经深,铁窗外秋风打着旋,发出阵阵尖啸声。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中,只不过在他这个位置什么都看不见,他认真地计算着日子,快过年了,或者自己很有可能就要死在这里。

冯文彬啊冯文彬,为什么你还不来救我?你再他**不来,老子可真要交待了!方成一边叹气,一边计划着自己未来不多的日子。

午夜,清风明月,万籁俱寂。

监狱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无数警察彻夜巡逻,高高的铁墙上拉着密实的电网,不远处时而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嘎……嘎……”

那声音听起来非常刺耳,夜深人静的监狱单间里,方成更是心惊胆颤。

他幻想着自己将来走上刑场的情景:

无数警察押着五花大绑的他,在荒凉的大草原上,茫茫秋色之下,他神智已然失控,怎么看他都像是个白痴,像个低智商的人——警察一定会事先为他注射大量的安定剂,然后背对着数支黑洞洞的枪口,口令还没下达,就已经被吓得尿湿了裤子,随着一声令下,砰、砰几声之后,自己白花花的脑浆掺杂着鲜红的血液洒得到处都是,身子也会像死狗一般倒下去……

“啊……”方成哆嗦了起来,随即大喊:“来人,来人,来人啊!”

监狱里回荡着孤零零的吼叫,几分钟后,两名狱警骂骂咧咧地走了过来,看样子刚刚喝完酒,脸上都是红扑扑的,一名警察叨着烟,手里提着警棍,照着铁门踢了两脚:“你他妈喊什么?你找死啊!”

看到活人,方成原本死了的心又重新燃起生的希望,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行,不能说,再等等,彬哥一定会来救你的!

“嘿嘿,不是我喊的!”方成一脸奸笑。

“他**,到底是谁喊的?”两个警察恼火顿时烧了起来,在这里还有人敢和警察玩捉迷藏,简直是不想活了。

“嘿嘿,我真的不知道。”

两名警察又叫喊了一阵,见没人答应,这才晃晃荡荡地走了回去。

方成坐了下来,冷静地想着这些年发生的事。若不是这次砍人进来,恐怕他现在还逍遥法外,对于前面几起杀人案,他做得非常干净,自己又没有承认,有什么好怕的呢?况且,警察手里的证据根本不够充足。

这夜,他又失眠了。

天刚刚亮,铁门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方成一个激灵醒转过来,双眼布满惺红的血丝,他有种预感,这几个人是来找他的。

果然,脚步声越来越近,三名警察出现在他的门前。

“姓名?”

“方成!”方成立即干脆利落地回答。

一名狱警掏出钥匙打开门,三人鱼贯而入,很快,他们除去了方成身上的脚镣:“你可以走了,出去以后好好做人!”

“什么?”方成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警察同志,你说什么?”

“你可以走了。”

方成半信半疑地跟着三名警察来到办公室,签字按手印之后,取回自己进来时的衣物手机、钱包等物品,一名警察将他送到大门口,为他开了个只能钻出一个人大小的门缝:“走吧,别回头。”

进过监狱的人都知道,这是个小小的规矩,或者说是个小小的信仰,走出监狱的人不回头看的意思是不要再走回头路。

方成却不把它当回事,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激动的心情难于言表,干脆回头向那名狱警大喊:“我他妈走了!我他妈不信邪!”

狱警愣了半天,无奈地关上大门,自言自语地说:“这种人早晚还得回来!”

清晨是这里一天中最最寒冷的时刻,方成进来的时候穿的还是件长袖T恤,没走多远,他已经冻得浑身发抖。

虽然这里的冬不像冬,但毕竟已经进入三九时节,单衣单裤又拦不到出租车,这个早上可着实把他冻得够呛。

气温似乎在零度左右徘徊,这个温度是最最讨厌的,不经意间就会把耳朵或手冻伤,方成拦到出租车的时候,已经冻了半个多小时。

…………………………

方成搂着一名小姐从大浪淘沙洗浴中心出来的时候已是下午,门外,大雪飘飞,天空中一片灰蒙蒙。

“我操,下雪了!”

“是呀,哥,怎么还下雪了呢?”

东海市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气温也在零度以上,鹅毛般的大雪刚刚落在地上就化做湿漉漉的雪水,整个世界的色彩仿佛一下加重了许多,缺少了绿色的季节里,更多的是那片片金黄色的枯叶。

现在,枯叶都已经被雪水滋润。

方成出来后,任何人都没有通知,但却被大浪淘沙洗浴中心的一名服务生暗中通告了冯文彬。

现在,有人监视着他,他却一无所知。

方成搂着小姐上了一辆出租车,向东华路方向驶去。

一个电话打进了冯文彬的手机,对话非常简短:“哥,他回家了。”

冯文彬:“差不多了,让他来我这里。”

半个小时后,方成出现在赤金别墅区的一家酒吧里。进入最大的包间,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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