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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爱瘾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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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生命力冲郑唐衣吼道:“你为什要这么做?!”

    郑唐衣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脖颈受伤了…”

    “你回答我啊!”白皑萧奋力打开他的手,一拳砸在他英俊的脸上:“妈妈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你这个变态!魔鬼!”

    郑唐衣将外套摘下来,盖在方词韵因失去大量鲜血而渐渐变得惨白的遗体上:“你妈妈,她吸毒…你知道么?”

    吸毒!白皑萧的悲伤仿佛团成一个难食下咽的丸子,死死得卡在喉咙深处:“不可能!她有精神病,又怎么会去吸毒?!”

    “她根本就没有精神病…。她比所有人都清醒!”郑唐衣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皱皱巴巴的文件:“你自己看——”

    那是几张近期的诊断报告:血检,精神鉴定,心理测评等等…白皑萧看不太懂,但他望着郑唐衣那严肃淡定的神情,一时间却找不到可以怀疑他的理由。

    “如果妈妈…没有精神病,”白皑萧喃喃得自言自语,一双眼睛慢慢移上那具血泊中的遗体:“那么她打我…伤害我…”

    “她是故意的…”郑唐衣说。

    “故意的…”白皑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旋地转的脱力感让他完全没有去理清思路的精力。这世上,会有一个正常人往自己眼眶里戳雨伞,会有一个正常人往自己儿子身上捅刀子么?此时此刻,白皑萧愿意用自己十年的生命去换母亲多活一个时辰,他想亲口问她,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郑唐衣,你知道为什么对不对?”白皑萧站立不稳,身形一歪跌倒在郑唐衣强劲的臂弯里。“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我妈妈会吸毒,为什么她要伤害我?为什么我爸爸会突然离开学校,为什么小娇会死——”所有的悲剧仿佛一个巨大的吸盘,榨干了白皑萧所有的精力。当危险袭来之时每个人都有本能对抗的反应,却唯独隐藏在迷雾中的攻击让人在无从防备的前提下还要面临着恐惧的心力交瘁。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让你知道…”郑唐衣如是说:“因为我会保护你的。”

    乱哄哄的警车处理了乱哄哄的现场,救护车带走了尚在昏迷中的刘瑜大夫。母亲的尸体被抬进太平间的瞬间,白皑萧发现自己竟然还是没有一滴眼泪。

    脖子上的伤口麻药渐渐过去了,钻心刺骨的痛阵阵袭来。白皑萧无法闭上眼,只要一陷入黑暗,那些疯狂恐怖的画面就无休止得在他眼里闪回。躺在铺满消毒水味道的病床上,白皑萧拼命地想要抑制住不停运转的大脑。只觉得胃里一阵阵得翻滚,扶着床边干呕了很久。

    郑唐衣坐在他床边,微弓着腰双手交叉着垫在下巴上。沉默在两人之间酝酿了很久,直到白皑萧虚脱一样跌回床上,郑唐衣倒了杯温水给他。

    “先睡一觉吧…明天我接你回家。”

    白皑萧什么都没说,只是下意识得张开眼睛一只手猛地攥住了郑唐衣的袖子。

    “我不走…去外面抽支烟。”郑唐衣拍拍他的手臂,点头道。

    “小萧!你…你有没有怎么样!”忽然闯进病房的人二话不说就直奔到白皑萧的床前,他脸色白里泛着红,眼眶有些湿润,嘴唇因紧张而颤抖不已。

    白皑萧望着苏子乔,又懒懒得闭上眼睛。

    “都是我不好,不该告诉你什么弯角海…。”苏子乔的声音有些哽住。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有些事,早点知道早点遇到…也不坏。”白皑萧冷笑一声。

    “我应该陪你一起的…”苏子乔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白皑萧冰冷的手掌。

    火热的温度传来,白皑萧只觉得从手腕到手臂一瞬间通电一般麻木,却没有选择推开。

    “你还发烧么?”

    “没事了…谢谢,关心。”苏子乔低下头,却没有放开白皑萧的手。

    “我才没有关心你,我是怕你传染给我…”白皑萧叹了口气。

    “子乔,你还在生病,让阿亮送你回去先。”郑唐衣进来说道。

    “我留下陪小萧。舅舅…你不是还要去处理…的事情么?”苏子乔小心翼翼不敢在白皑萧面前提起方词韵。

    “郑唐衣…我要你留下来。”白皑萧背过身子打断了苏子乔的话。

    “子乔,我在这就行…”郑唐衣对苏子乔点头道。

    “舅舅…真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小萧。”

    “苏子乔!你不说这种废话会死么!”白皑萧一个翻身骨碌起来:“我是个有手有脚的成年人,自己做的事自己会承担!”

    郑唐衣将苏子乔送出去,回坐在白皑萧的床边:“你有什么事要对我说么?如果是继续纠缠那些问题…我会劝你还是等情绪稳定些再考虑去刨根究底。”

    “郑唐衣…我是孤儿了。”白皑萧没有转过身子来,手指在枕头上漫无目的得乱划。他的声音像小动物一样轻,完全没有刚才张牙舞爪的气焰。

    “你还有我…我是你的继父…”

    “妈妈死了,我跟你即便在法律上也毫无瓜葛…”白皑萧说着,他抬眼看到墙上的身影似乎站立起来正往自己这边靠,“别过来!”他忽然厉声道。

    郑唐衣停止了动作缩回了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似乎看到他的枕头下一片湿湿的水迹。这个逞强的男孩,总以自己的方法令人心疼。

    “睡吧,等明天——什么都会过去的。”郑唐衣用手肘撑在白皑萧的枕头上,俯下下巴看着他侧躺的背影。透过薄薄的眼镜片,郑唐衣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人。他很温柔很理智,会在苦闷和烦恼的时候一个人背对着别人思考,有时是一天有时是一晚。郑唐衣曾以为,如果自己愿意,可以保持着这样的永恒,看着他一辈子……

正文 第十五章 车行风波

    一个星期以后,方词韵的所有后事全部完毕。没有葬礼也没有吊唁,以变成了一张被白皑萧藏在钱包里的黑白照片为结尾。一个人就这样消失在别人的生活里原来是件那么容易的事。白皑萧无法从郑唐衣那里得到任何他想要的答案,情绪从低落转为别扭了几天,最后也不再纠结了。

    回到学校的他与苏子乔依然保持着热脸对冷屁股的关系,苏子乔买的早餐他照吃不误,苏子乔洗的衣服他也照穿。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苏子乔让他觉得欺负人也能成为一种有瘾的依赖,一天不揶揄他几顿都吃不下饭。

    尚佳轩以其优异的成绩被A市最高等警校提前一年录取,他报考的专业很另类,美其名曰侦查式间谍属及强化战斗警种,前两年的课程是在国外接受全封闭式教授。离开进逸中学的他拒不接受远在国外的母亲给予的丰厚生活费,坚持在一家修车行打工。

    从白皑萧住的地方走到利翔汽修厂需要半个小时,这个寒假十分漫长,白皑萧废了很大力气才说服郑唐衣允许自己在阿亮的保护下去找朋友聊天。

    此时尚佳轩躺在汽车底下,专注得盯着眼前的活计,直到白皑萧俯身趴在他头顶半天才发觉。

    他似乎很惊喜,在裤子上擦了擦油腻的手:“你怎么来了?”

    “在家闲的太难受,出来看看你。”白皑萧道:“你不是要念警校么?为什么不去学学散打空手道之类的,偏要吃这样的苦在汽修厂打工?”白皑萧咬着饮料的吸管,一口二氧化碳从鼻子里冒出来,差点呛出他的眼泪。

    “你不觉得修车这件事非常的修身养性么?”尚佳轩不着边际得回答让白皑萧一头雾水。

    “又不是钓鱼…”

    “还有什么工作能像修车这样以力量和细致完美得结合在一起,我认为修车最能体现出一个男人的心性,在最艰苦难熬的环境里完成耐性的磨练。散打空手道不是男人的专利,但你什么时候见过女人修车呢?”尚佳轩用榔头有节奏得敲着一块废铁皮:“我当警察是为了找出爸爸被害的真相,未来的路眯着眼睛都能看得出困难重重荆棘密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能有更大的胜算——”

    “就靠这些机油和螺丝钉能领悟出这么多?是不是太牵强了点——”白皑萧还是不能明白尚佳轩对于修车这种内涵的深层理解。

    “好了我认输还不行么?”尚佳轩败给了对方敏锐的心思。“我是为了找一个人——”

    “谁?!”

    “打住,这些事跟你无关!”尚佳轩斩钉截铁道:“我不想让你陷入危险。”

    “哪有人这么吊胃口的!”白皑萧气鼓鼓得扭着他的肩膀:“尚佳轩你说还是不说?”

    “我在找一个老师傅,他叫毒耳阿龙,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有六十多岁了。”尚佳轩摆弄着手里的零件:“以前他是A市这一区最有名的师傅,经他改造过的车不但看不出来历,性能更是一等一的好。”

    “他跟你爸爸的案子有关?”白皑萧问。

    “爸爸是从这一家汽修厂里出来以后被一辆车撞到的…开车的人就是这个毒耳阿龙。”尚佳轩回答道:“他的口供是说在外面试车,过失肇事。判了三年就在今年上半年出狱了——”

    “可你不是说你爸爸是被人谋杀的么?”白皑萧越听越糊涂:“这个什么阿龙虽然可恶,但法院不是判为过失了么?你找他又有什么用呢…”

    “爸爸的遗体检验报告上说…他的右胸肋骨下协间,有利器刺伤的痕迹。是致命伤。”尚佳轩的眼睛里闪着坚毅的光:“他在被撞之前,就已经遭到了袭击。”

    “这么说毒耳阿龙有可能是目击者!”白皑萧恍然大悟。

    尚佳轩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他早就应该被灭口了。这些年,我暗地里查访了不少,这个毒耳阿龙表面身份是一个术业专攻的修车师傅,其实是本市最大黑社会团伙龙行社的一个小头目。他长年负责地下黑车竞技的场子…”

    “龙行社!”白皑萧差点叫出来,手里的大半瓶可乐一下子砸到了地上。

    “你干嘛这么激动?”尚佳轩奇怪道:“听说过?”

    “没…没有…”白皑萧心脏砰砰直跳,他相信自己没有记错,当初到自己家院子里挑衅的男孩冯钊不正是郑唐衣口中最著名的黑社会团伙龙行社的一个小混混么?这两者之间会有干系么?但毕竟一个横行多年的黑帮就像神经一样,爪牙遍布各个角落也是很平常的事,所以可能只是个巧合吧。他这么想,所以也没有对尚佳轩多说。

    看到不远处的对街有个小便利店,白皑萧连忙岔开话题:“我去再买一瓶饮料。”

    穿过一条马路,白皑萧摸出几个硬币给老板,他抱着两瓶冰镇可乐正要往过马路,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子停了下来。从上边一窝蜂得滚出来五六个人,对着街角边一个獐头鼠目的男子一顿暴打。一时间惨叫连天骂声不断,周围的街坊吓得傻了眼。老人们连连后退,妇女们忙着把小孩子拖走。相信每个人从小都被教育过遇到打架千万不要看热闹以免殃及池鱼,白皑萧自然也不例外,想来这种小地痞斗殴也没什么好看…何况自己也不是没被这样打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还是对那个被打的家伙报以同情的目光,迅速溜回了汽修厂。

    “外面那么吵?”看到白皑萧气喘吁吁得跑进来,尚佳轩疑惑得问

    “几个小流氓在打架。”白皑萧将饮料递给他一瓶:“没关系,真打起来我这还带着保镖呢!”他指了指停在外面车里的阿亮。

    “这附近治安不太好,一到华灯初上,你能看到三三两两的站街女拉帮结伙得拉客人,还有些夜的守护神瘾君子们聚众在巷子里轮流注射。”尚佳轩一口喝完了大半瓶。

    正闲扯之间,呼啦一声,铁拉门被撞击得巨响。

    一个蹒跚跌撞的男子闯了进来,拉起角落的苫布就钻了进去。

    “是谁?”尚佳轩把白皑萧拦在身后:“我好像看到一个人影钻进来了。”

    “嘘…”白皑萧听得外面提提拉拉的脚步声杂乱无章。

    “有人吗?”五六个身着黑色外套,深色牛仔裤的小混混闯了进来。

    “你!你们两个——”为首的一个,梳着怪异夸张的发型,叼着烟歪着头:“看没看到有人闯进来?”

    白皑萧心想,人没看到,倒是闯进来五个畜生。他刚想上前理论,却被尚佳轩一把拉住:“小萧,别冲动。”他小声道。

正文 第十六章 以德报怨

    “各位大哥,到小店有何贵干啊?”尚佳轩把白皑萧退到后面,一个人客客气气得上前道。

    “少废话,有没有看到一个倒霉鬼跑进来,大概这么高——”为首的怪发男比量一下:“鼻青脸肿得跟猪头似的。”

    “大哥,这就我们两个…”尚佳轩嘿嘿陪笑道:“那个,能不能麻烦大哥把烟熄了…这里都是汽油——”

    “你他妈活得不耐烦了吧!”他就手给了尚佳轩一个栗子爆。

    “喂!你怎么随便打人!”白皑萧冲上前去。

    却被尚佳轩一下子环住了腰,“别闹,”他呵轻声斥道,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在白皑萧的腰间摩挲了两下。

    白皑萧一阵酸痒,差点跳脚,完全不懂尚佳轩的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几位大哥这么辛苦还要维持治安,别冲撞人家。”尚佳轩一手按着白皑萧不安分的胳膊,另一手从油腻腻的围兜里摸出两张钞票递了上去。“大哥,拿去喝茶吧。我们小本经营也没更多的孝敬——”他收回手按在白皑萧的肩膀上,然后低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桥段十分罕见,几个混混顿时看得一身冷汗。

    “妈*的,哪来的两个基佬——真他妈晦气!”为首的怪发男吐了一口唾沫,抓过钞票一挥手带人走了。

    “尚佳轩!”白皑萧捂着被他占了便宜的脸颊吼道。

    “嘘——”尚佳轩摇摇头,打开了仓库的灯。往外探探头发现那一行人早就走远了,于是关上了铁皮拉门。

    “你是谁?”尚佳轩走到角落一把掀开了苫布,对着里面瑟瑟发抖得男人质问道。

    白皑萧一瞧,看他穿的衣服明明就是刚才被围殴的倒霉蛋嘛。

    “求求你们…救救我吧。给他们找到会打死我的!”那人果真鼻青脸肿,额头上磕破的地方还在流血。他的脸颊精瘦的,长发凌乱得披在肩上。整个人像是从公猪屁yan里射出来的一样狼狈。

    即便打成了猪头,白皑萧还记得这张脸。

    “是你?!”

    “怎么,你认识他?”尚佳轩疑惑的望着白皑萧。

    “白…白…”那猪头男伸出肮脏的手指,指着白皑萧不住地发抖:“求求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把我交给他们啊!”

    这个人,正是当初跟着冯钊到白皑萧家里挑衅的小痞子。白皑萧不记得他的名字,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报上过名字。时隔那么久,白皑萧却记得当初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身上是有多绝望。

    这一切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都应该从那个看似平常的午后开始算起。

    眼前的小混混一脸悲催得祈求着,白皑萧的思绪却像过电影一般越拉越长。直到这个倒霉的家伙一头栽倒在地上,一边抽搐一边吐着白沫。

    “这是毒瘾犯了…”尚佳轩神色凝重。

    “药…药…”那男子在地上来回打滚,痛苦得呻吟着,一会哭一会叫扰得白皑萧十分烦躁。

    “这种混蛋,丢出去被他们打死算了——”

    “好——”尚佳轩就要去开门。

    “等等…算了——”白皑萧心里不忍:“他不过就是个小痞子,虽然可恶,但也罪不至死。”他提起一桶脏水直接泼到那人身上,总算是看他在抽搐中安静了一会。

    “给他吃点阿司匹林吧。”尚佳轩拿来了药箱,“像他这种人,一定是吞了老大的货私自出逃…否则我还真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被人像狗一样往死里打。”

    等这男子转醒过来已经是十点钟了,白皑萧正臭着一张脸像看大便一样斜着眼睛看他。

    他先是自惭形秽得凑过去,接着一副谄媚得模样说:“大…大哥,有没有吃的啊?”

    尚佳轩将自己吃剩的米粉踹了过去,那人就像狗一样扑过来,用手抓着狼吞虎咽。

    “你叫什么名字?”

    “陈豪…他们都叫我豪哥…”陈豪一边胡吃海塞一边头也不抬得回答。

    “就你这样的角色…也配称哥?”白皑萧冷冷得说。

    “大哥教训的是…”陈豪抹了抹嘴凑过去:“大哥就叫我阿豪好了…”此时如果他有尾巴,一定会摇两下。白皑萧厌恶得往旁边挪了一下:“你怎么会来A市?他们为什么打你?”

    “之前…之前不是出事了么?”陈豪有些尴尬得望着白皑萧:“我们这帮小弟都是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萧哥你有这么强的靠山…后来公安局按我提供假口供扰乱司法的罪名给我被判了一个月的看守所拘留。出来以后才发现,我们那个小帮派早就被人吞了。我以前的老大被人大卸八块丢在窨井盖里…于是我就带着几个小弟到A市来了。”

    “看刚才那些人的打扮…是龙行社的?”尚佳轩皱皱眉头。

    “这你都看得出来?”白皑萧低声问,心想看来尚佳轩这段时间在这上面是没少下功夫。

    “恩,我们是在龙行社第五区庙前街第八口豹哥手下做事的…”陈豪搓着手上的污泥和血痂,看得白皑萧一阵阵作呕。

    “你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被人家追着打?”

    “也…没什么…就是一时贪心,私吞了几克冰。”陈豪扭扭捏捏得回答,果然被尚佳轩猜个正着。

    白皑萧心想,没出息的人就算混哪里都是个打酱油的货色。刚入会就吞老大的东西这是作死啊。

    “萧…萧哥…我阿豪以后就跟着你混了——你让我往东我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不撵鸡,你让我拉屎我不放屁——”

    “闭嘴!谁是你大哥——”白皑萧怒道。“你这些烂事我可管不了,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陈豪打量了一下白皑萧干净的运动裤和校服样的外套,大概也明白他不是混道上的。于是鸡啄米一样点点头:“那…那多谢了…我——”

    “等等!我有事要问你——”白皑萧叫住他,“当初冯钊来到我家里挑衅,是谁指使的?”

    “这…”陈豪摸摸头:“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他就说是你抢了他的女人…。要我帮他揍你一顿。那时我们混在小帮派里,而冯钊运气不错,一开始混就跟了龙行社的大哥…于是我觉得算是朋友交情一场,也就陪他趟了一次浑水。”

    白皑萧这才明白,冯钊是学生不假,同时又是龙行社的分子。很多小混混一开始也都是学校里的不良少年,这两者之间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关系的样子。要是以前,白皑萧肯定不相信这些乌七八走啊的事会落到自己这个清白世家的头上。但如果母亲吸毒是真,父亲又是因为什么不能讲出来的原因而离开学校…那么这个黑社会的背景反倒能成为挖掘到真相的关键了。

    尚佳轩确认外面安全,慢慢打开铁索拉门。

    白皑萧看着陈豪一瘸一拐的惨状,虽然很解气但想想也满肚子同情。他将皮夹子里的钱掏出来,留一张打算备用。剩下的系数递给陈豪:“拿着吧…找个地方安顿一下。别吸那玩意了,否则早晚要送命的。”

    陈豪不可思议得望着白皑萧,他抽了下鼻子,接过钱竟是感动得语无伦次:“萧哥——我阿豪记住你了,以后有什么事只要用得到我——”

    “别这么多废话。”白皑萧道:“我是看在当初冯钊已经死了你还坚持为他做伪证的份上…看你还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没想要图你什么回报。”

    “…”陈豪没再说什么,冲白皑萧重重得点了下头便像过街老鼠一样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走吧…我送你回家。”尚佳轩关了店门,引着白皑萧走向停在路边的一辆灰色的汽车前。

    “阿亮会送我回去的…”白皑萧看了一眼倚在车门上时刻警惕的保镖。

    “让他跟着,我载你——”

    “这是你的车?”白皑萧虽然叫不出车的名字,但在弯角海别墅区的门口他记得自己也曾见过这样的车,心知价格应该不菲。

    “我十八岁生日妈送我的礼物。”尚佳轩拉好安全带,“上个月才刚提,你敢乘不?我可是马路杀手哦。”

    “有什么不敢的…”白皑萧哼了一声:“对了,你以为我忘了么?你刚才干什么占我便宜!”

    “哪有占你便宜…”尚佳轩笑道:“那不是为了把那几个人吓走么…占便宜说得多难听,这东西是相互的,我还觉得我自己吃亏呢。”

    “你——”

    两人嬉笑打闹中,车子最终上了安稳的轨道。白皑萧看着窗外灯火辉煌的夜色不由自主的放空了大脑。自从母亲离开以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现在的生活是前所未有的轻松与安心。

    有时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为亲生母亲她却要装疯卖傻得虐待自己,为什么身为亲生父亲却要幽怨沉默得冷落自己。反倒是像郑唐衣,苏子乔,尚佳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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