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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花向晚-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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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修抬起头来,看了她一阵,然后狠狠地吻住。
  完全乱了章法的吻。紊乱的喘息。如墨般的眉眼,动情地像是夹杂在清冷冰霜中的火焰,放纵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叶念用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肩上微红的抓痕,然后细致地,落下轻柔如羽毛般的吻。只觉得林修的背脊微微一僵,随即颤栗着,喉间迸出一声深深的、压抑的喘息,有些脱力地伏在她身上平复激情过后的呼吸。
  隔了一会儿,他动了下身子,伸手缓缓地抚摸着叶念的头发,以额相抵靠:“……你的头发很黑。”
  叶念懒懒地回应:“干嘛,想要我把头发留长?”
  林修看了看她:“随你高兴,我倒觉得都没什么区别。”
  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叶念想了想,还是说:“对不起,刚才会这样。”
  林修笑了笑,声音还有些低哑:“为什么要道歉?本来就是我没考虑周到。”他伸手过去,从床头柜上拿过纸巾盒:“是要我帮你擦,还是你自己来?”
  话音刚落,叶念的脸刷得红了,从他手里抢过纸巾:“你把头转过去,不准看。”
  林修不由失笑,用纸巾把余留的情事痕迹擦去。
  叶念把大半被子都拉到自己身上,很是认真地问:“既然你用了……咳,做了保护措施,我就不必吃药了吧?”
  林修又是失笑,左手把被子扯过来,对方又故意拉过去,他只好连人带被一块拖过来:“嗯,那种药里有激素,能不吃就不要吃。叶念,别趴着睡。”
  叶念已经有些迷糊起来,随口嗯了一声就作罢。
  林修无奈,抱着她的腰把她翻过来,转头向窗外看去,这个被苍茫夜色笼罩的城市依旧灯光辉煌。
  无夜之城。


茶杯和筷子
  清晨时分,叶念是被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吵醒的。翻了个身,她拿起床头柜上林修的手机看时间,居然离六点还差几分钟。她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现在看来林修比她还糟糕,这个作息时间是老年人该有的吧?
  隔了一会儿,林修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已经换上了休闲式的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见叶念在床里翻来覆去,微笑道:“你醒了?”
  叶念裹着被子,愤然开口:“你自己早起也算了,还把我也吵醒了,今天还是周末吧?”
  林修在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垫微微一沉:“是习惯了,我一般只睡四五个小时,至少给我点时间,我才能慢慢改过来。”
  “你当然得改,还要越快越好,一天睡四五个小时,我才不要跟你一个作息……”
  林修笑意盈盈地倾过身去,将她抱怨的句子全部堵在唇边:“我今天就改,只是要劳烦你在旁边监督。”
  作息时间——监督——如何监督,叶念立刻得出了最后结论:他们真的已经进化到同居了,这回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居关系,而且好像还是她先起的头。叶念决定暂且回避这个问题,翻了个身把被子拉高:“我再睡一个小时。”
  林修不由微笑,抬手拨开贴在她脸上的黑发:“想吃什么早点?我过会儿下去买。”
  叶念想了想,还是回答他:“豆浆。”然后再补上一句:“要甜的,但不要太甜。”
  林修思忖着应该去买淡豆浆,公寓里也应该储备冰糖,叶念的口味实在都偏淡,外面卖的甜豆浆她会觉得甜,而淡的又不喜欢。
  就这样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事都不做,只在她身边坐了好一会儿,林修低头在她耳垂边亲吻了一下,站起身出门。

  早就养成的习惯,一旦要改变,是十分困难的事。
  林修那比她要晚睡、却比她要早起的生物钟,实在太过顽强。叶念拉着他闲聊天,企图让对方觉得疲惫,然后自然地睡去。结果林修本来话很少的人,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听她一个人自言自语式地说话,剩下的一小部分时间则回答她提出的问题,言辞很有条理,根本不像会有半分睡意的样子。
  叶念呵欠连连,觉得倒是可以用这个办法来治疗自己的间歇性失眠症:“林修,你还是很清醒啊?”
  林修搂住她的腰,嗯了一声说:“有些困了。”就如总裁所说,年轻是他的资本。刚开始,他毕竟只精通本专业,高强度的工作量压下来,那些决策、预算、人力资源的分配于他全然是陌生的,一份文件需要查找很多资料才能看完,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减少睡眠的。现在倒是不需要如此,只是已经习惯罢了。
  难得叶念会有这个毅力要改正他的作息,自然乐得接受。
  只是见她呵欠连天还要强打精神和自己东拉西扯,实在舍不得。
  叶念调整了下睡姿,刚好把脸颊贴在他的胸前:“算了吧,很明显你一点都不困,我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了。不过看在你这么体贴的份上,明天再继续好了……”
  继续?
  继续闲聊天么?
  林修忍不住笑了一下,他们现在这样还真的是盖着一床被子纯洁地在聊天,从时事政治说到财经信息,叶念还分析了不久以后央行就会降息的可能性,最后还给他说了一部刚追完的电视连续剧。
  叶念皱了皱眉:“就算只是聊天,也在一张床上了,满足吧。”她想,暂时她都不会有这个勇气继续他们昨晚未进行彻底的事情,那实在太痛苦了。
  林修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她的背:“你连我在想什么都猜得到?”
  “对别人的话是一半一半,猜得到和猜不到各占百分之五十,对你应该有百分之六十。”叶念的意识正渐渐模糊,又忽然一下子变得清明,补上一句,“所以要对我说实话啊,不然我很快就会发现的。”
  林修有些失笑,隔了一会儿,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变得缓慢悠长,看来已经睡着,才轻声道:“那你可知道你已经占据了多少位置?”
  不到他身体的百分之一,却是最关键的。心脏。

  黑色星期一,不论是放在股市上还是别的什么地方,这个说法永远成立。
  林修快步走向公司大厅,一路上从身边经过的公司员工——或是属于他这个部门的,或是较为陌生的面孔——向他打招呼的时候,一律笑着回应。走过一楼总台时,站前台的两个年轻女孩例行向他问好,他也微笑应对:“早。”
  “你有没有觉得林副理今天心情特别好,不,从来都没这么好过。以前都是绷着一张脸,看上去冷冰冰的。”
  “嘘,小声点,别被他听到……”
  林修走进电梯,心想,背后说小话还说得这么大声,他早就听见了。
  其实公司里员工一多,总免不了暗地里的议论,他也知道自己必定会成为茶余饭后的话题,而自己部门底下的员工还会在加班频繁时期把他作为最主要的咒骂对象。而那些话,也自有它的途径周转到他耳边。
  真的要烦恼,只怕永远也烦恼不完。
  公司从去年就开始计划开发自己的anti…phishing的平台,现在已经正式投入程序编写阶段。林修把手上的事情做完一半,看看电脑屏幕右下角上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然后拿出手机来看,只见屏幕上显示接收到一条新短信。
  这不是乱七八糟的垃圾信息,而是叶念发过来的:“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好不好?我来当主厨。”
  生在一个以母亲为主导的家庭里,他对于分担家务这件事,倒不怎么排斥。叶念现在大概已经考完会计师事务所的笔试了。
  林修把输入法切换到手写,在手机屏幕上慢慢地写字:“叶念,你越来越贤惠了。”

  叶念听见手机的短信铃声响,却看也没看一眼,就把手机随便地放进口袋里,绕过一排长长的灰白色的墓碑,来到一棵常青树下,站定。而站在树边墓碑前面的一家人中的中年男子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见叶念时却是明显地愣怔。
  很好,看来她真的没有把人给认错。
  会计师事务所的笔试时间不过两个小时,她离开后便去了公墓,在外婆的墓前添上一小篮鲜花。
  现在已经离清明节过去有些时日了,扫墓的人寥寥。
  叶念含着笑打招呼:“伯伯,伯母,这么巧。”
  那中年男子的两鬓已经完全灰白了,头顶的白发也清晰可见,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苍老些:“你是……小念?”
  叶念还是微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而对方却明显有些紧张了。伯母推了下身边的年轻男子:“这是你的堂姐,叶念。你不记得了?”
  叶念把目光转向这个在血缘上算作堂弟的男子。小的时候的确是见过的,不过一点也不熟悉,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叶皓。血缘真的是十分奇妙的东西,尽管她和这个堂弟光是看外表就能看出他们在性格上有天渊之别,可眉目的轮廓还是很相似的。
  “我要叫她姐姐?开玩笑吧,叫妹妹还差不多!”叶皓个子高挑,脸型消瘦,眉目分明,衣着打扮也很入时,但是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让她喜欢不起来。是被家里宠坏了,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叶念迅速下了定义,然后笑了笑说:“我倒是想当妹妹呢。”
  同这一家人一路从公墓走出来,她和叶皓稍稍落在后面。从墓地走到外面的停车场,大约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也只有这二十分钟是能够让她把握的。
  叶念从口袋里摸到手机,就顺手拿出来,看到林修的短信息也只匆匆扫了一眼,根本连什么内容都没有看清楚。倒是叶皓见她看手机,就随口问了一句:“你有男朋友没有?没有的话,我可以介绍同学给你哈。”
  叶念捏着手机,笑笑说:“有是有了,不过成天打游戏,我想找人都找不到。”
  叶皓哼笑一声:“你不爽他的话就甩掉算了,犯得着嘛?我老婆也是的,每次抱怨我打游戏不理她,这么不爽就走人好了,我又不是找不到别的。”
  叶念漫不经心地听着他言词粗鲁地抱怨了一大通,一边迅速在心里思索下面该说的话:“我也陪着他一起打CS的,就是3D的画面看上去太晕了。”
  “你居然还打CS,真看不出来,我们寝室的每天晚上都要翻墙出去找网吧,那个破学校就在一条大马路边,鸟不拉屎的地方,管还管得严,每天七点上自修,十点半熄灯,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你学校连网络都没有么?还要你们出去找网吧?”
  “有是有,不过是最老的那种校园网络,简直和拨号上网的速度差不多,总是断线。周围网吧就开了一家,动不动就爆满,不逃课还占不到位!”
  叶念快速综合所有的信息:最老式的校园网,有固定的晚自习时间,熄灯在十点半,位置偏僻,是在公路主干道边上,周围只有一家网吧……她把整个城市的主要学区回想一遍,就剩下一所她曾经去当过助教的成教学校是全部符合这些信息的,便问:“副校长,管学生纪律这块的,是姓胡?”
  叶皓瞪着她,忍不住说:“我靠,你也知道胡老巫婆,你不会也是勉人的吧?”
  叶念笑:“是啊,我在那里读过,怎么?”
  “看上去不大像……”
  “我还是景阳高中毕业的。”
  叶皓表情松动,也笑了起来:“据说景阳很火爆,你是不是很早就不是处的?”他打量了叶念片刻:“我看得出来,你现在就不是。真的是人不可貌相啊——”
  叶念勉强克制才能够维持住原来的表情,还要继续嘴角抽搐地说违心话:“大多数男人不就喜欢这样?你现在从勉人毕业了吗?”
  “哎,哪能啊,还早着呢,我上学期基本都挂完了,别提这个。”
  说话间,已经走到公墓外面的停车场。叶念将一只手放在口袋里,握着手机,有礼地道别:“伯父,伯母,叶皓,再见。”
  叶皓问了她的手机号,笑嘻嘻地说了句“我下次把同学介绍给你啊”,才上了私家车。车窗被缓缓升起,叶念模模糊糊地听见叶皓的母亲低声和儿子说了一句什么,叶皓很不耐烦地回答:“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三岁了,还要你教?”
  叶念知道这所谓的伯父伯母在害怕她去找他们的宝贝儿子,然后故意教坏他什么。
  她当然不会主动去找他。
  这世上,有的是人为的巧合。

  回程的路上,叶念才想起林修之前发短信给她过,想看短信内容,却已经找不到了,估计是误删了。她想这短信也不会有什么重要内容,不然依照林修的严谨态度,一定会打电话而不是通过短信息的方式。
  她把新收到的短信栏往下拉,直接把那些地下钱庄贷款、黑车出售之类的垃圾短信给删掉,然后打开发送人是杜晓杜的那条:“小叶念,你今天请假不开工,该不是因为被林修给欺负了吧,姐姐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叶念不由笑了一下,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回复:“你打算怎么帮我讨回公道?”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我猜想你们该不是做某些少儿不宜的事情过头了吧?”
  其实她今天请假是为了调换新工作而做准备,她觉得没有必要解释,反正对方说的,也不算完全错误吧。
  “我和我家亲爱的第一次真的超级痛,事后还整整发了三天烧,这也和个人体质有一点关系。但现在的网络和AV也太误导人了,又不是把筷子放进茶杯里,开始哪里会觉得舒服?”
  叶念看着最后一句话,一时还没明白过来,突然间想通了,血液开始涌上脸颊,忙用手捂住。
  她算是知道了,这世上,果然没有熟女说不出口的话。


一道推理题
  虽然没有什么期待,但看着面前的三个透明的微波炉专用的盘子,林修还是忍不住说:“我以为会有炒鸡蛋。”却没想到,叶念居然懒到连油锅都不开的地步,全部装盘放进微波炉了事。
  叶念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想吃炒鸡蛋?不早说。”
  林修笑了一下:“不过还不错,至少比我妈烧的味道要好。”
  叶念用筷子点了一下盘子的边沿:“这道八宝鱼,要放葱姜去腥,用盐腌制片刻才能放进微波炉小火加热,每过一两分钟还要取出来翻个面,这么复杂的工序你居然还要嫌弃。”
  林修想起今天有人说自己的心情特别好,大概就是因为和叶念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如沐春风,根本抑止不住笑意:“嗯,都是我的错。你今天笔试怎么样?”
  叶念咬了下筷子,叹了口气:“很难,题量也大,听一些应届毕业生说,里面有一部分的题目还是今年GRE的,GRE可是美国硕士生入学考试啊。”
  林修安抚道:“GRE其实也不算难,这种笔试一般很容易过,后面的两轮面试才是重头戏。”
  “你说得倒轻松,对了,你去美国读过硕士,那也考过GRE了,几分?”
  从前在家里吃饭,他一向把“食不言寝不语”奉行到极致,现在倒觉得边吃饭边聊天也不错:“七百……”叶念立刻打断他:“停!如果十位数字大于五,请你保持沉默。”
  林修停顿了一下,转换话题:“叶念,鱼皮也要吃掉。”
  她当然知道鱼皮里营养最好,富含胶质,可是那滑滑腻腻的太恶心了:“不过最后一道加试题很有趣,嗯,吃完饭再和你说,免得你没胃口。”

  “加试题是给了一个故事,是个谋杀案,故事里包含了所有证据,最后的要求是整合所有的证据判断谁才是凶手。”叶念斜坐在沙发上,抱着靠枕,闭着眼慢慢回想,林修就坐在她身边伸臂抱着她的腰。她忽然觉得他们就像藤蔓,柔柔软软地缠绕在一起。
  “如果我是主考官,这道加试题才是关键,既要求应聘者有熟练阅读英文的能力,还需要良好的综合信息的能力,排除无用的、扰乱思路的条件,用合理的逻辑推理得出结论。”林修想了想说。
  叶念睁开眼看了他一眼:“请问面试官大人,如果我有幸进入下一轮面试,你又会考什么题?”
  林修很配合地陪她玩情景模拟:“我知道会计师事务所的录取并不看专业,所以不会考专业知识。第一轮面试是多人一组的讨论,第二轮是高级经理亲自面试。如果我是面试官,有可能给一个话题让你们辩论,也有可能给一个故事,就像是那道加试题一样,每个人都给几条相关信息,再让你们相互合作,找出其中关键。”
  叶念点点头:“那你比较喜欢辩论还是讲故事?”
  林修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嗯……如果第一次笔试已经考了故事,作为面试官应该会……”
  “就是会考辩论喽?”
  “不,应该还是会考故事,有争议的话题太难找,很容易一边倒,而且考查不到应聘者的团队合作能力。”
  叶念微微皱眉:“林修,如果说你比较了解面试官的心理我还可以理解,但是你怎么会知道会计师事务所的面试流程?”
  “我也曾经考过三家,唔,是陪人考的。大概也是知道一点。”
  叶念好奇了:“陪人考?”
  林修有点尴尬,隔了片刻才说:“以前的女朋友。”
  叶念轻轻扯着他的衣领:“那我的前任最后被录用了吗?还是说她没有,你反而被录用了?”
  “是啊,有两家给我发了消息,不过我对这个兴趣不大。”
  叶念眨了下眼,笑了:“你居然愿意陪我的前任去却不陪我去,罚你先听完凶杀故事再去洗碗,上诉一律驳回,剥夺政治权利三天。”
  林修柔和地微笑,缓缓收拢手臂,把人抱进怀里:“好啊,那你先讲故事。”
  “我就讲得简单一点吧,故事背景是在战时。博士A生前为本国国防部做事,被某个恐怖组织盯上,并且遭遇了多次的暗杀。安全机构自然也派遣特工保护他,后来博士想去在乡村的别墅度假,他说他知道自己早晚会死于非命,只要求最后过几天安静的日子,让他专注于自己的研究。于是他就和四个人住在乡村,那四个人是博士的侄女,男秘书,跟了博士四十多年的女佣,和当花匠的本地男人。”叶念想了一想,然后慢慢说,“但是几个月后,博士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摔断脖子,当场死亡。侄女说,她当时正在花园里侍弄花草。男秘书说,他在外面散步。女佣在厨房里忙碌,门是关着的,所以没听见外面的动静。而花匠则在花园里的小屋喝茶。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说的,没有别的人证物证,也不能作为不在场证据。而那个时间也没有外人接近这座乡间别墅。”
  林修知道这是她重新整理过的故事情节,不太可能有人会这样写故事的:“就是说,四个嫌疑犯。”
  “下文里也给出了猜想,首先,在战时,父子兄弟间反目的事情都常有发生,这年轻的侄女并非不可能是凶手;第二,年轻英俊的男秘书实际上是被派遣去保护博士的特工,可是不能排除是间谍的可能性;第三,忠心的女佣或许因为某些事和博士争吵,从心理学上说这个年纪的女人容易有惊人的怨恨。第四,花匠是当地人,相处时间并不长,很容易被收买。”
  “至于这个凶杀案是怎么发生的呢?是因为这四个人当中有人暗地里和恐怖组织有了联系,只要组织里发出暗杀的命令,就必须立刻执行。问题就在这里了,这个暗杀的命令是如何传到他们手上的?只能是依靠外界寄过来的信件。”叶念停顿一下,“接下来是给出的证据,外界有一封信是给博士的,两封是给博士的侄女,两封是给男秘书的,还有两封杂货店的清单。探长B开始调查这个案件,并且确定杂货店的清单没有任何问题。”
  林修点了点头:“给那三人的信件内容最好按照侄女、秘书和博士的顺序说。”
  “侄女的其中一封信是乡村本地的一个牧师夫人寄过来的,邀请她去参加联欢会。第二封信是买花木种子的清单,但是我不会翻译,清单上应该是Dr。Helmuth Spatll,Edgar Jackson,AmosPerry和Tsingtau这四种花……嗯,不太记得了,应该是这样没错。”叶念皱了皱眉,“秘书的两封信,其中一封是订做礼服的清单,另一封是从战时的敌对国家寄来的,但是秘书说他出去散步时把信给撕了。探长问了男秘书,你撕掉的那封信是来自敌国的,里面写了什么?秘书回答,他的表妹一家住在敌国,只是一些私事而已。博士的一封信,是外国的邮戳,信上说‘说实话,我以前就说服过你,必须提防某个人,你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署名是Georgine。然而博士却不认识一个叫Georgine的人,便把这奇怪的信传给侄女和秘书看了。”
  “这个案子悬而不破,四个嫌疑人都处于被怀疑的不安中,之后侄女在处理叔叔的房产时顺便拜访了探长B,并且问他,这件事有可能和秘书有关系吗?因为她和秘书在朝夕相处中有了感情,只是没有说出口,现在却因为秘书撕毁的那封来自敌国的信而担忧,她害怕爱人是敌国的间谍。他们的感情也因此陷入困境。侄女希望探长B能够洗清秘书的嫌疑。于是探长就急迫地想帮助他们弄清真相。”
  叶念满足地吁了一口气:“好了,故事讲完了,最后凶手是谁?”
  林修思忖了一阵,语气平淡地问:“叶念,你故意把这个故事翻译成中文说的是不是?”
  叶念呆了一下:“你怎么……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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