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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我,你真不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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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这次是我们家小宇的错。”
“怎么会,我确实看见林子豪把蚯蚓放到小宇脖子里。”温绒对这样的家长实在不待见。
“那也是我们小宇先做错了。”小胖子的妈妈急道,“他先说人家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孩子……所以,那孩子才会……唉!死小子,从哪学来这句话,看我回去不抽你。”
温绒愣了半晌,想到林子豪挨打时含泪宁死不从的倔强模样,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孩子幼小的心灵得多受伤啊……
温绒郁闷地回到家,跟同居中的姐妹,也是林子豪班上的语文老师丁叮把这事说了一遍,丁老师半天没回过神:“所以说……你就这样武断地把林子豪判了刑,还判错了?”
“什么武断……我明明两只眼睛看到,再说那小子有那么多不良记录,他那次不是在你班上把三个女生惹哭了吗……算了,不说了。”
“绒绒,这事可大可小,你要小心。”丁叮很替她忧愁,“林子豪家里的背景真的有点恐怖。”
“说来听听,我早听说这小恶魔家里有背景,到底他家是出了主席还是出了部长啊?林家,我只知道林岩家很厉害,小恶魔家有这个林家厉害?”
温绒所在的Z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线城市,经济重地,有钱人扎堆,姓林的更是多了去了,但要说真的排的上号,叫得出名的,林岩家算一个,没错,她妹被逼着要嫁的林隽就是林岩的弟弟。
丁叮收起备课本,架起八卦的架势,咽下唾沫,神经兮兮地说:“这倒不是,我也是听他们班导说的,他家朝里确实有人,军队里也有人,省委、市委也有他们的人,家里从政又从商,从他太爷爷辈就开始建立家业,到他爸爸这里三代打下的基业那就是座金山,说到底普通富豪跟他们家没得比,是真正的豪门世家。”
乖乖,温绒咋舌,豪门……这个词听着实在扎耳,除了林岩这个林家还有林家这么厉害?
温绒回想起傍晚的场景,眯起眼,狠狠嚼了颗牛肉干:“我今天遇见林子豪他爸爸了。”
“啊?真的,怎么样的人?我听说每次家长会林子豪爸爸都是派属下去的,没出现过。”
温绒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笑脸,还有那双温柔的桃花眼:“……说不上来,他让林子豪道歉,还是面带笑容的跟我们说话,可我总觉得不舒服。”
丁叮握住温绒的手,满脸忧虑:“绒绒啊,这可怎么办,他不会到校长那参你一本吧?”
温绒反倒挺想得开:“没事,他贵人多忘事,哪记得这么多。”
不久之后,当温绒深刻了解到林隽此人有多小人,多阴毒,多禽兽之时,回想当初自己这番豁达无所畏惧的话真是恨不得咬了舌头。
003
温绒其人,实在人不如其名,别人乍看一眼这好名字,潜意识里联想到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子。谁知道站在面前的是个彻头彻尾的假小子,剃到耳根的短发,干净是干净,就是太利落了点。虽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但是太平淡了点。身高中等偏上水平,身材往好听了说是骨感,其实就是块板砖。小时候还不觉得,年纪越大,她和妹妹走出去,人家都以为她是保镖,保护着前面那朵小花。样貌的差距也就罢了,可智力的差距是不是过分了点?
她妹是全校第一的特优生,她做姐的考过及格线都要去半条小命。除了走体育特长生的路,别无他法,她爸的脸都被她丢尽了,生怕别人知道他有这么个不出息的大女儿。
她跟她妹就差两岁,可为什么有云泥之别呢,莫非两年的时间她爹娘基因突变,还是真像她妈说的当初抱错了孩子?
温绒年纪小的时候还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很久,现在年过二十了,好的坏的都见识过了,神经大条了很多,意志也坚韧不少,小妹的冷嘲热讽她当下饭菜,老妈的挑三拣四她在耳朵外加一层过滤网,老爸的恨铁不成钢她干脆耍赖到底。
总之,她爱干嘛干嘛,已经被人嫌弃,自己再嫌弃自己,还要不要活了。她从小都在体校受训,吃苦耐劳,父母宠小妹,她着实没有过富二代的待遇,温绒也想得开,反正这年头脑袋上顶着富二代的名号也未必是好事,做人还是低调点好,所以温绒身边的朋友除了从小玩到大的段如碧,其他人一直以为她就是个工薪阶层家里出来的小姑娘。她现在的生活目标就是好好吃饭,好好工作,好好睡觉,简单点把日子过好,问心无愧。
这天,她特意找到小恶魔,还买了时下里在孩子间很流行的小玩具,试图安抚这孩子被她伤到心灵。可是,她错了,禽兽之所以禽兽自是因为他有过人之处,被小恶魔鄙夷的除了那个玩具还有她,他连声骂了她三次恶婆娘,又撂下“我不会放过你的”狠话。温绒的脸面很挂不住,这孩子平时大人都要给他脸面,他是吃撑了,需要有人帮他消化消化。
温绒收起笑脸,把玩具也一并收起,对这个孩子的教育软着来是死胡同,只能硬着干。无视掉林子豪凶恶的眼神,温绒掸屁股走人,林子豪显然没料到温老师说变脸就变脸,不由愣住,小包子脸像是被冻了一宿,冷冰冰的,只不过,别的老师看到他变成冻包子一定会慌里慌张地跑来哄他,可是温老师不会。
温绒吃力不讨好,有点憋闷,但她不是个愿意憋屈自己的人,总会试图找一个发泄的渠道。比如被妹妹嘲笑她的脸蛋很安全时,她就去吃一顿大餐,嗯,对吃货来说,吃更是一个很好的发泄方式。可就在温绒打算去拉面馆狠吃一顿的时候,老妈的夺命连环电话将她拉回了家。
平常里这家人不会叫她回去吃饭的,于是,温绒带着8分的戒心,2分的肚皮回到家里。一进门,她小妹哭得发红的两眼猛地冒光,飞奔扑到她身上,把她揪到老爸面前:“绒绒回来了,问她,她可以证明我真的没被那大叔……大哥看上。”
温绒立即明了,东窗事发鸟。
温老爸火气十足的目光烧到温绒身上,口气不善地问:“那天你把小妹送进去的?”
“嗯。”
“他们在里面待了多久?”
“不太久。”
“不太久是多久?”
“大概就几十分钟吧。”
“几十分钟?”温老爸眉毛一竖,飚起来,“好你个做姐姐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那边来电话,说林隽根本没见到小雪,小雪就留了张纸条给他,还写了两个字,知道是什么字吗?”
“两个字?”温雪愕然,连忙看向温绒。
温老爸气得浑身发抖:“你自己说,别看你姐姐。我平时那么疼你,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宠你宠得无法无天,现在爸爸要你帮忙,你竟敢断你老子后路!说,你写了哪两个字!”
“我……我……”
温雪用怨恨的眼神注视温绒,温绒仰头望着她家富丽堂皇的水晶灯出神,在温雪“我”了第五声的时候,终于回过神,替她说:“去死。”
“对,对,去死……去死?!”温雪花容失色。
“你是叫你老爸去死!”
温老爸抬手眼看就要打下去,温老妈救人如救火,惊叫护住宝贝女儿。
温老爸怒不可赦:“你还护着她干什么,她这是让我去死,我先打死她再去死。”
好一场闹剧,温绒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温雪一边示弱装可怜,一边时不时拿杀人的眼光看她家大姐,偏偏没法说出实情,跳进黄河洗不清。
三个人你追我赶了好一会,温老爸中年发福,终于先败下阵来,气喘吁吁地指着温雪说:“你给我听好了,这回我好不容易又替你约了个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林隽看上你!听清楚没!”
温雪从小到大是家里的一块宝,老爸老妈没跟她大声过,听骂声的总是温绒这个姐姐,这回她被老爸排山倒海式的怒骂吓得浑身发抖,躲在老妈的怀里不敢探头,可到底还是小姑娘心性,仍想垂死挣扎:“可是……可是,那人是个又丑又老……作恶多端,他把他情人的手都给废了!为什么一定要找他?我可以去求付苏……”
“闭嘴!别给我提付家的人,你再敢多嘴,看我不烧光你的卡。还有,谁跟你说林隽又老又丑?就算他是个丑八怪,你也要给我嫁过去。滚回房去好好反省,在去赴约之前不准迈出家门一步。”
温绒突然有些可怜温雪,这么娇艳的一朵花,平日里多少嚣张跋扈,光彩照人,骄傲臭美,现在像是根枯败的狗尾巴草,每走一步都像是迈向绝望的深渊。
温雪上楼后,温绒摸了摸肚子,看看忧心忡忡的老爸,心疼小妹的老妈,估计今天是吃不上饭了。
“额……如果没事,我先回去了,明天有早课。”
温绒刚迈出脚步,就听到她老爸一声怒吼:“滚回来。”
温绒收回脚,转过身。
“这回你可把小雪盯紧了,再出什么漏子……”
温绒敢打赌,她爸一定在搜肠刮肚想方设法找能威胁她的理由,好半天,他终于接下去说:“这次再有问题,奶奶大寿你就不用来了。”
这句话终于令温绒脸色微变,她低低应了声:“知道了。”
从自家走出,吐出一口浊气,温绒比来之前更加憋闷了,可还没走出两步,就听见有人喊她,她回头,没看到人,不料脑袋一疼,有人拿口红砸她。
“笨,往上看!”
温绒抬起头,看到二楼温雪从窗户里探出半个身子:“你现在马上去找付苏,帮我跟他说明天我没法去赴约了。”
“你发短信给他不就行了。”
“手机电脑都被老爸没收了。”
“我手机借你。”
“不行,你亲自去一趟,这样才显得情况紧急。”
“……”温绒不太乐意,这么冷的天,凭什么让她当跑腿的。
温雪美目忽而凶厉:“温绒,你别忘了你怎么陷害我的,如果你帮我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去死’这件事。”
温绒思量了一下,勉强地点了点头。
“等等,我话没说完,你急什么。”
小妹,外头很冷,你不能一次把话说清楚吗。
温绒回过头,缩起脖子问:“还有什么?”
“你跟他说,我……我就要被人逼婚了,让他赶快救我。”温雪说着说着又要垂泪,好像要去死的样子。
温绒草草点头:“知道了。”
从温家到付家,几乎要翻一座城,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坐公车过去怕到那太晚,温绒咬咬牙打了车过去,散去近百大洋,肉痛得不行。
她拨通了付苏的电话,那头很快接起,语气似有惊讶:“温绒?“
温绒有一瞬间失神,在心底低低叹了口气,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平淡如水,有点点凉,却很清透。真的,二十多年了,温绒没再听过比他更好听的声音。
“嗯,是我,你在家吗?”温绒仰起头,看着二楼亮着灯的窗户问。
“在。”
“方便出来一下吗,我在你家门口。”
“……你在我家门口?”
然后,二楼的窗立刻开了。
温绒冲他挥挥手:“嗨。”
付苏马上来给她开门,他侧过身:“进来吧。”
“不了,不太方便。”
“外面太冷了。”
“就几句话。”
两个人僵持了会,付苏让步:“好吧,你在这个时候找我,是什么事?”
温绒定定地看着他,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跟这个人上一次见面时什么时候?好像是高三那年,她找他帮忙复习高考,他们朝夕相处了一个月,对当时的温绒而言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对现在的温绒来说那是她人生中最痛的回忆。
有五年了吧,他现在的样子和那时比并无太大区别,只是脸瘦了些,更成熟了,眉眼清俊依然,不具有尖锐的攻击性,却让人久久难以忘怀。他的神色也还是这般淡漠,不喜笑,不多言,唯有那双墨染的眸子会专注地看着你,让你知道他在用心听你说话。
“温绒?”
“哦,我想起来了。”温绒一拍脑门,笑道,“我是来捎口信的。温雪让我告诉你她明天不能赴约了,因为她出大事了。”
温绒特意观察了一下付苏的神情,没看到他的脸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
“她出什么事了?”
“额,她被逼婚了,现在被我爸关了禁闭,手机电脑都被没收了,她让你想办法救她。”她精神要旨传达到位,“我说完了,没别的事了。”
见付苏垂下眼沉默不语,温绒干笑两声准备离开,不料被付苏叫住:“温绒……”
“嗯?”温绒收回抬起的一只脚,回头,“是要问我怎么联系小雪吗?没事,回头我把我的手机给她……”
“不是。”付苏平静地打断她,“我想问,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吧?”
温绒愣了下,下意识揉揉短发,她感到尴尬的时候总有这样的小动作。
她随意笑道:“老样子,你知道的,离经叛道,离家出走,当个老师,混口饭吃。”
付苏沉静的眸子盯着她看了一会,看到温绒就快无法支持住这个没心没肺的笑容,终于,他点了下头,淡淡地说:“能自立总是好的。你家的情况不太好,至少你不会被波及。”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温绒忙道:“你知道了,我家现在的处境?”
“嗯,这种事传得很快。”
温绒第一个反应是:“你不会因为这个抛弃小雪吧?她为了你这次不惜跟我爸抗争到底,死活不愿意去相亲。再说,我们家也不是没救了,只是暂时资金周转不灵……”
温绒一紧张话就会变多,然后说着说着又渐渐说不下去了,付苏安静得有些死寂的眼神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罗嗦的小丑。
温绒闭嘴了,可付苏没答,深黑的瞳孔映出温绒隐有急色的脸,眼底的神色深了几分,而后他转过身,推门而入,只说:“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想起以前,他会说:“我送你。”
虽然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比现在这八个字温馨许多。
看着大门缓缓合上,温绒嘀咕了一句:“搞什么,面瘫越来越严重了……”
天上又开始飘起小雪,温绒戴起帽子,捂紧了围巾走入风雪之中。
大门后,付苏安静地站在石阶上,面无表情。刚才温绒没有发现,他出来见她的时候,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T恤,他像是不怕冷似的站了许久,不知在看什么,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白雪覆满肩头,才缓缓抬步走回家去。
004
第二次相亲势在必行,温小雪终究敌不过温老爸彪悍的武力手段,哭丧着脸被温绒再次压到那间高级会所。
“怎么办?”
温雪坐在车里,望着窗外那间会所豪华奢侈的大门,无力地扒在窗边,突然她回过头眼神凶恶地看着温绒:“你到底跟付苏说了没?”
温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说了,大小姐,说得很清楚了。”
“你的手机是不是破了,为什么收不到短息,也没有电话。”
温雪拿起手机愤恨地敲敲打打,温绒吓了一跳,慌忙从她手上救下宝贝手机,搂在胸口摸了摸:“你干嘛,这可是我新买的,它又没得罪你。”
温雪不甩她,命令道:“你,现在马上给付苏打个电话,让他赶过来救我。”
温绒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付苏是她叫来就来的人么,连温雪都叫不动他,别说她了。
“好好,你等等。”
温绒慢吞吞地摸出只老式手机:“我这只破手机只能短信,不能电话,没声音,我发个短信过去。”
温雪看她老牛拖破车的慢动作,火气直冒:“你动作快点!对了,你就说‘快出人命了!’”
温绒瞥了她一眼:“你太夸张了吧。”
“少废话,快发。”
“哦,发出了。”温绒还是那般白开水的温吞样。
等了一会,那只古董手机没动静,可时间不等人,眼看着就要到约定的时间了,还是没等到付苏的回应。
温绒看了看表,提醒道:“该进去了。”
温雪一咬牙,倔强道:“我不要,他上次敢放我鸽子,这次若再放我鸽子,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自从温绒告诉她,那“去死”二字实则是为了挽回她的颜面,温雪对温绒的脸色终于好了点,但同时对那个叫林隽的厌恶之上又加了几层恨意。
温绒先下车,到另一侧打开车门硬是把温雪拉了出来:“你还想被老爸禁闭吗?早死早超生,走吧,我陪你上去。”
“我不要,我不要去,我会死的。”
有病吧,相亲会死,温绒还是头一次听说。
温绒这次一点都不温柔,如果她这次不完成好任务,她老爸一定说到做到不让她参加奶奶的寿宴。
于是,温绒半拖半拽,终于把温雪带进大门。守在门口的竟然还是上次那个小伙子。
这回他极有眼色,一看到温绒,立即上前,恭敬道:“温雪小姐,林先生已经在等你了,请这边走。”
温绒刚要解释,腰侧竟被温雪狠狠一掐,她吃痛地皱起眉,她小妹这招屡试不爽。她回过头看到温雪正拼命跟她使眼色,眼皮都快抽筋了。
“我不能再代你去了。”温绒压低了声音跟她说。
温雪不留情面地又掐了一下:“你先替我去看看那个人什么样,就说我去洗手间,一会到,然后找机会发短信给我描述一下,就这样。”
说完,温雪一溜烟跑了,她体育考试都没跑这么快过,温绒追上去两步就被人叫住。
“温雪小姐,这边走。”那男侍者发现温绒没跟上去,又折回来,“刚才还有一位小姐?”
事到如今,她还能怎样,温雪淡定地说:“哦,她去厕所了。”
又闻厕所,男侍者的嘴角抽了抽,可还是笑着说:“好,请随我来。”
温绒一面暗骂温雪真会给她惹事,一面开始思量一会该怎么应对那个传说中不近人情,冷酷凶残的“禽兽”。其实林隽其人,她听说过一些,不管怎样她是个挂名的富二代,但在家里浸淫了这么多年,对一些“豪门圈”里的名人有所耳闻。林隽就是其一,毕竟林家很强势,本来温绒对这种人事从来是过耳不过脑,但这个人温绒却记到了。当然,她听到的版本没像温雪那么离谱,只记得她老爸曾经提起过一句:“要不是林隽当年把我打下的基业一下子侵吞了大半,我现在早就站在他脑袋上了!”
遥想当年,温老爸和林家现任一把手林岩以前是同窗,作为林岩的弟弟林隽却不顾大哥的阻拦,把温家的产业掳去了大半,手法相当恶劣。当时温家两姐妹还小,温雪这颗只装着美丽和男人的脑袋估计早把这茬事忘得差不多了,但温绒还知晓些。
可是,现在他老爸出现了事业第二次危机,第一次危机是林隽造成的,第二次却要靠林隽解救。命运何其古怪,把人玩在鼓掌之中。说来又奇了,林隽当年在林家可谓只手遮天,可几年前他突然莫名其妙地退了下来,把手中的大权全数交给了哥哥林岩,自己做起了闲人。他现在在林家也就是个过气的人物,过气的金矿,她老爸让女儿丢人现眼地扒着他的大腿还不如去求林岩,莫不是林岩已经有妻有女,不好意思让女儿做小三?
胡思乱想中,温绒被带到了一处包房,不是之前那个房间,这间稍小,但气氛暧昧许多。
温绒撇了撇嘴,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还叫了杯饮料。男侍者告诉他林先生马上就到,一会林先生的助手会先来。
呵呵,还真会摆谱,刚才不是说已经等着了么。温绒也没在意,随意应了声。
温雪的短信杀到,无非就是问真人如何,温绒心道你还真性急,于是故意慢吞吞地回了一句,目标还未出现。
出现的现还没打好,敲门声响起。
温绒低头继续打字,随口说:“请进。”
门开了,又关了。
温绒以为是送饮料来了,头也不回地指指面前的桌子:“放那就好。”
等短信发出,发现对方没反应,温绒奇怪地抬起头,愣了下,眨了眨眼,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不会错,她没眼花。
于是,温绒小有惊愕地问:“……林子豪爸爸?”
对方温文无害地朝她笑了笑。
“你怎么会在这?”
温绒刚问出口就顿悟了,刚那侍者不是说林禽兽的助手会先来吗,于是她马上改口道:“你是林隽先生的助手?”
那人愣了下,可很快绅士地伸出手:“温老师,你好。”
温绒赶忙探身向前跟他握手。
温绒松了口气,还好,只是林隽的助手。可又立即狐疑起来,林子豪这小子,老爸只是林家的助手而已,气焰就这么嚣张。
“请问,林隽先生什么时候到?刚才服务生说他已经在这里等着了,怎么没有人影?”
男人在她对面坐下,温绒悄悄打量了他一下,暗暗给出了个结论,这可真是华丽丽的低调的奢华。她不用奢侈品,不表示她不知道,这个人穿戴很低调,还是一件简单的白衬衣,但就这一件就价值不菲,可见他在林家地位不低。而且,虽然他的态度很温和,气质很卓越,但他的气势很沉,尤其是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用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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