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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请享用我吧-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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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彻底震惊了!

“难道真如獒獒所说,书里面的字会逃?”

“哼!”獒獒却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不再理会众人!

“獒獒……”帝刑天放软语气,低声唤道。

“哼哼!”獒獒又哼了两声,抱着双臂,小脑袋扬得更高。

众人颇为同情地看着他们威严神武深谋远虑高深莫测英明而伟大的主子。

帝刑天的瞪了众人一眼,大家识趣的憋住笑,背过身去。

还未等帝刑天在说话,獒獒“呀”的一声跳下案子,快速将书合上:“又要逃!”

帝刑天这才明白此书为何被称为残卷,此书又为何有那么多白页。难道那些白页上的字真的如獒獒所见全都逃走了!

《天帝书》相传是通明神宫的圣物,内封六道。六道,乃:天、人、魔、地狱、畜生、恶鬼。如果传言是真,此古籍里封印着六道的秩序,那么这些图和字都有灵魂,会动,想逃,也属理所当然。

可是那些字都逃到哪里去了?又逃去干什么了?还能否找回来?

帝刑天看着獒獒的目光突然变得深沉,有些忧心忡忡。

不知道血灵子的后半章是逃走了,还是遗失了。这要是逃走了,又该如何追回来!

“獒獒,你真的刚才看见那些字画动了?”帝刑天这一次问话,再无戏谑,而是十分严肃。

獒獒点点头,同样认真的说:“还对我笑!”

其余人也彻底惊呆了。

帝刑天命令道:“今日所见,不准对外人多提一个字。”

这么说来,只有獒獒能够看得到书里的字在动要逃,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帝刑天拉住獒獒的手,紧紧的握住,生怕一松开,她也逃了似的。

獒獒啊,獒獒,你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未知的秘密?



054 主子,您堕落了

獒獒疑惑的看着帝刑天:“主人,你在担心什么?”

帝刑天习惯性的揉揉獒獒的小脑袋:“没事,这件事暂且不提。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众人又回到帝昊天的问题上,问道:“王爷,那我们如今怎么办?是否遣回飞翼军。”

帝刑天道:“当然要打!立刻准备,天明时分,进攻皇宫!”

“啊?”众人这回真不明白王爷想打什么牌了!

帝刑天眸中闪过一道精明光芒,道:“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不过,得找一人。”

“谁?”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熟悉的笛音响起,激昂,疯狂,充满杀意!

帝刑天却勾起薄唇,笑了。

侍卫旋风似的进来禀报:“不好了王爷!那些毒人受了笛音的蛊惑,又活了!他们冲出了西厢废院,正在园子里行凶!”

刑戮怒气冲冲地说:“又是姬篱邪搞的鬼!他到底有完没完?让我出去一刀把他砍了!”

帝刑天却一抬手,阻止了刑戮,道:“就是他了。”

众人不解:“他?留着他能有什么用?”

帝刑天闭眼聆听。那笛音尖锐高昂,充满肃杀又带着诱惑。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引诱着恶灵爬出黑暗,肆虐纵横,他说:“此人狡猾,比看起来更狡猾!”

众人不解。

只有獒獒例外,她来到帝刑天的面前,面对众人,一字一句的说:“他,应该知道皇帝的事!”

这次,不止是众人吃惊,连帝刑天都有些吃惊了!这小丫头神了啊!都以为这她刚才只是在低头摆弄《天帝书》,没想到她居然一心二用,将刚才众人说的话一字不漏的听到了耳里。

帝刑天睁开眼,看着獒獒的目光里闪过一丝柔色,点点头。

刑戮问道:“那现在该如何是好?那些人只是中毒,胡乱行凶,守卫们又不忍加害!如今该怎么办?”

帝刑天眸中厉光一闪,道:“伤人软肋,刺人要害!”

众人还是不懂。

帝刑天无奈叹息,“你们几个,武功不错,只是缺一点脑子。你们难道没有仔细观察过姬篱邪吗?”

刑戮抓抓脑袋道:“爷,您就直说了吧,属下愚钝!”

帝刑天面色一怒,“自己想!”

接着命令到:“传令下去,不必伤毒人性命,命十名神弓手,伏在暗处,箭射毒人膝盖!”

“啊?那不是要他们残废?”刑戮惊呼一声,一下子跪倒地上:“王爷,请手下留情!”

这次连獒獒都忍不住拍了一下刑戮的脑袋,说了两个字,“笨蛋!”

帝刑天已经懒得解释了,立在一旁的刑剑道:“这个属下明白,只要避开膝眼穴,便无大碍,只是小伤,不会致残!可是属下还是不明白,射毒人膝盖和制服姬篱邪有何关联?紧受一点小伤的毒人,受了魔音蛊惑,依旧能够纵横驰骋。”

帝刑天挥一挥手,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

众人只得告退,转身离去。帝刑天在他们心中就是神,他说的一定有道理就对了。

此时獒獒正若有所思的盯着帝刑天看。帝刑天似乎被看得心情很好,朗声说道:“走,带你去看戏!”

獒獒却因为此前的事还有些不爽,倔着下巴,脆生生的说了两个字:“坐高!”

刚步出书房的众人听闻此言,纷纷吃了一惊,这小药奴,又要逆天了!

帝刑天颇为尴尬的看看还未走远的属下,粗声皱眉呵斥:“反了你!臭丫头!”话虽凶,手上的动作却截然相反,并未犹豫,双手一托,将獒獒高高举起,学着黑熊王的模样将獒獒往左肩上一顿。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扛着,从后门走了出去!

听到主子的吼声,属下们这才舒了一口气,我们威严神武深谋远虑高深莫测英明而伟大的主子啊,你可千万不让让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药奴给坐到屁股底下啊!

这才刚松一口气,却又听里面隐约传来獒獒的声音:“主人的肩膀,没有肉,没有黑熊的,舒服。”

众人顿时石化。

主子啊,我们威严神武深谋远虑高深莫测英明而伟大的主子啊!

您堕落了……

帝刑天恨不得找块膏药将獒獒的嘴巴封上,哎,想他堂堂一个王爷竟给这小丫头当坐骑,这让他威严何在?

不过一抬头,正看见黑熊王在不远处对他龇牙咧嘴,仿佛他夺了它的差事似的,帝刑天又觉得这当坐骑竟然也是份美差!

他二人寻着一高处,将獒獒放下,双双而立,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桃枝之上,立着一弧红色魅影,正横吹血玉笛。那人正是姬篱邪。

园子里百名中毒者受了笛音的诱惑正拿刀的拿刀,抢剑的抢剑,什么都不拿的直接用手用嘴!见人便砍,见人便刺,见人便挠,见人便咬!没有神智,没有自我,没有灵魂!

獒獒看着毒人中自己所熟悉的人,问道:“他们已经可怜,为何还要箭伤?”

帝刑天道:“我射的不是他们,我射的是姬篱邪!”

可是话虽然这样说,帝刑天亲自举弓架箭,对准的,却不是姬篱邪。



055 爱她,请放手

姬篱邪武功高深,身幻莫测,很难射中,可是毒人却很容易射中。

羽箭对准其中一个毒人的膝盖,刻意避开膝眼要害,弓拉满,只听嗖的一声,离弦之箭“嗖”得一声飞了出去。

只听毒人一声惨叫,箭已经不偏不倚的钉在膝盖之上,毒人跌倒在地,抱着膝盖痛呼打滚!

獒獒忍不住捂住双眼。连连摇头,“不要,射了!不要,射了!”

正呼着,却听见姬篱邪的笛音居然颤了颤,仿佛果然被人刺中软肋一般。原本激烈高昂充满肃杀的曲调变得极不稳定,出现了好几处的破绽。

帝刑天射了开头一箭便收了弓,却没有收手的意思。一举手,暗藏暗处弓箭手数箭齐发,只听“嗖嗖嗖”几声,羽箭飞出,又是几名毒人包着膝盖,痛呼着在地上打滚。

姬篱邪的笛音颤抖的更加厉害,像被人深深刺伤,曲不成调。

听见姬篱邪的笛音变得七零八落,獒獒忍不住将捂住双眼的手拿开,却看见姬篱邪整个人立在桃枝之上也是摇摇欲坠。孤独身影看起来有些萧条,有些落寞。仿佛受到重创,被全世界遗弃一般。

“为,何?”獒獒问。按照姬篱邪阴毒的手段,一般来讲即使毒人膝盖受了伤,他依旧有本事可以以笛音驭之,使其奋勇厮杀!

帝刑天举起弓箭,一字一句说:“因为,这支箭射中的不是毒人的膝盖,而是姬篱邪的心。”

“嗖”的一箭飞出去,钉住最后一个毒人的膝盖,谁想,毒人还未倒地,姬篱邪竟然膝处一软,一个踉跄,从桃枝上跌落下来。红衣飞扬,就像一片凋零的红叶,凄冷,凄凉。

獒獒这才恍然大悟,吃惊叫道:“原来,他竟然真的不能立!”

帝刑天点点头。

他一早发现姬篱邪伤在膝盖,不能直立。所以总是悬于丝上,之前和獒獒并立在屋脊之上,并不是凭借双腿之力,而是凭借轻功内力支撑。刚才也是。

所以,当獒獒戏言他原来可以行走时,一向泰山崩塌于眼前依旧能够含笑相对的姬篱邪眼中竟然闪过一丝暗色。

那么,由此可以断言,这膝盖之伤,便是姬篱邪的心头之伤。当日伤膝之事,必定让姬篱邪痛如锥骨!

所以,攻人,不如攻心!

毒人抱膝痛呼的模样定会让他想起凄惨往事,痛如锥心,肝胆俱裂,继而曲不成调!

再低头看獒獒,帝刑天的好心情打了折扣,“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獒獒却未曾理睬,望着姬篱邪跌落的方向,也不知在想什么。

帝刑天握住她的肩膀,收紧摇了摇,“不准你觉得他可怜!”

獒獒却倔强的一下子挥开帝刑天的手:“他果真就可怜!毒人也可怜!可,毒人是假残废,姬篱邪却是真残废!”

见獒獒居然帮着姬篱邪说话,帝刑天的眸子变得阴晴不定,眸子的风雨欲来,波澜暗涌。不过他还在试着压住火气,勾起她的下巴打趣道:“不错嘛,小獒獒说了这么长的句子竟然没有打结巴!”

獒獒却拍掉帝刑天的手,说:“这是个,坏主意!”

獒獒世界纯净,所有人,所有事,在她看来评判标准都是一样的,本没有敌我之分,有的只有对和错!

而帝刑天则不同,兵不厌诈!只求结果,不计手段!另可我负尽天下人也不能让天下人负我!

被獒獒这么一说,帝刑天压着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出来,“好!好!他们都可怜,只有我可恨对吧!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獒獒仰头望向帝刑天,像是在重新审视他似的,她的神情有些复杂,有些困惑。

帝刑天居然被獒獒的表情看得有些心软了,火气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竟也跟着困惑起来。

獒獒说:“不,姬篱邪也可恨。他利用了毒人,可是他又被你利用……我……毒人可怜,姬篱邪可恨……却也可怜……”獒獒越说越是困惑,这么复杂的情绪她无法用语言表达,总之,这一刻,她心里很不舒服。

她望望四周,她觉得阴森森的发冷,她第一次觉得血腥气息是那么的难闻,会令她作呕。她望望帝刑天,她第一次觉得,她心心念念所爱慕的主人有些陌生,有些可怕。她下意识的后退半步,双手环抱住自己,此时,她也觉得孤单了。

帝刑天突然之间有些心疼了,她初初经历这个世界的尔虞我诈,血雨腥风,相互利用的不适和困惑让他心疼。她眼中的无助和恐惧让他心疼。

这个世道,到底会污了她?他的满身血污到底会染浊了她吗?

这是必须要经历的吗?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

他曾经发誓,决不让这满世的血渍污了她的双眼,他问自己,为了守护这一弯纯净,可以做到何种地步?

帝刑天握紧了手中的弓箭,终于还是放弃了亲自动手,活捉姬篱邪逼问真相的计划。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以他雷霆毒辣的手段,深邃狡慧的机智,到时候也不怕姬篱邪不招。可是,再看看獒獒……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的拳头又放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好吧,我收手。放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

獒獒难以置信的望着帝刑天,眼眸里的陌生恐惧和害怕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漫的感激和信任。

她眉开眼笑,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用脸蹭着他的胸膛,小狗般撒着娇儿说:“主人最好了!”

这一刻,帝刑天觉得拿什么去换都值了!只为了她的展眉一笑。

不过看着她翩蝶一般的飞掠而去,一股酸涩难耐的情绪又紧紧抓住了他。帝刑天将手握在树干上,紧紧的抓住,甚至五指都深陷其中,才阻止了自己追随的脚步!

原来,爱她,最困难的事并不是守护,而是要学着放手!



056 又不能嫁?

獒獒一口气奔到桃花树底下,只见姬篱邪跌倒在地上,溅起满地残花碎叶。血发红衣铺开一地,如一朵绽放雪莲,似乎刚刚吐出一口鲜血,嘴角还挂着血迹,地上被染上落红点点,竟比桃花更凄艳。

他正试图用双臂撑起上身,却见一双娇小精致鹿皮雪绒靴子落在眼前。他闭了闭眼,放弃挣扎,一翻身,疲惫的将自己靠在桃树杆上,头抵树干,下颚微微扬起,发丝微微凌乱,神情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生出一股慵懒凄艳的感觉。他稍稍垂下眼睑,问道:“怎么来的不是帝刑天?中途收手,这可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獒獒却半跪倒他的面前,十分认真的说:“他,不狠。你,也不坏。”

姬篱邪笑了起来,笑的极为讽刺,“帝刑天不狠?姬篱邪不坏?小丫头,你错了,这世上没有比帝刑天更狠之人,也没有比姬篱邪更毒之人。”他将视线转向她,盯着那纯如水晶的双眸,一字一句说:“你记住,帝刑天,心狠手辣。姬篱邪,坏事做尽。”

獒獒摇摇头。不知道如何表达,她想到了一个帝刑天说过的成语,她将视线落在他的膝上,说了四个字:“……事出有因。”

姬篱邪却像被人一剑刺中心窝,眸子里爆开一道厉光,收敛笑意,冷声道:“别自以为是!”

獒獒也不解释,也不羞恼,反而笑了。他这反应,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她将眼珠子一转,双手一摊,“解药的药引!”

姬篱邪的失态也只是一刹那,转眼便依旧风华流转,半是嘲弄笑道:“你也要像刚才和蓝衣人谈判一样拿条件跟我换?”

獒獒点点头。“给我药引,解了毒人,我让你离开!”

姬篱邪却摇摇头,缓缓伸出手,将獒獒发上的一片花瓣拿开,“可以拿条件做交换,却不是这个条件。”

姬篱邪又从身上取出那只如意簪剑,“收下它,我便把药引引出来。”

“必须要收下?”獒獒问。

姬篱邪点点头。

獒獒接过那只簪剑,“我不收,只是借用一下。”她撩起袖子,露出光洁如玉的小臂,用簪剑尖锐一端,在手腕上轻轻划过,簪剑锋利,顿时一道血口蜿蜒而下。

姬篱邪眸色一惊,赫然做起:“你要做什么!”

獒獒将簪剑扔给姬篱邪,“不给,解药也罢,獒獒,不勉强,我有办法,引出毒蜘蛛做药引!”

她四下望去,站起身,一便向正厅方向走去,一边将手腕上的鲜血沿途洒下。

“你疯了!毒蛛喜欢你的血不假!可是这样它们会把你吸干!”姬篱邪挣扎的想要爬起来,可是却因为动作过激,又跌倒在地上。

獒獒却满不在乎的说:“损一人,救百人,值得。”

姬篱邪收紧下颚,拳头握紧又松开,终于忍不住,衣袖一扬,一道血蛛丝飞窜过去,缠绕在獒獒的腰上,再一收手,獒獒整个身躯便被生生拉回去,他一张双臂,人儿便跌入他的怀里,两个人一同跌在地上。

獒獒心思纯净,趴在他的身上并不知羞涩,而姬篱邪却意外的一阵瞳孔收紧,一瞬间眨也不眨的盯着獒獒近在咫尺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纯若水晶,充满智慧的眸子。

不知怎的,他的脸色就变得冰冷了。

他坐起身,冷着眼,冰着脸,拉过她的手腕,十分严肃的看着她手腕上那道血痕,将那只手腕送到唇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然后闭上双眼,似在品茗味道一般。眉宇之间闪过一道挣扎之色,最后他终于深深叹息一声,放开那只手腕。撕开一块衣襟,将那道血痕缠绕住。

他有些无奈,又有些嘲讽的低声道:“真是固执的小丫头!血灵子,又不能真的嫁人,即使收了我的簪剑,又能如何?”

獒獒听不懂他说的话。也不知道《天帝书》的内容,所以自然也不会奇怪为何他会知道血灵子一说。

姬篱邪一个锦囊塞到她手里,说:“将它洒到正厅,毒蛛自然会出来觅食,取其丝,十碗清水,配以我之前给你的解药,煎熬入药。”他看了看她的头发,又补充道:“若是再用一点你的头发,效果会更好。”

獒獒到底不傻,不但不傻,而且聪明过人,她机警问道:“这,你怎么知道?”她的发丝入药有奇效,姬篱邪怎么会知道?

【文】姬篱邪说:“本教主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人】“那你不强迫我收你的簪剑?”

【书】姬篱邪冷哼一声,未再回答。

【屋】獒獒小心翼翼的将锦囊收入怀中。和姬篱邪一同坐到花树底下,说:“你帮了我一次,我也要帮你一次,让我看看你的腿。”獒獒跪倒地上试图去摸姬篱邪的膝盖。

姬篱邪却一把挡开她的手,冰冷的如同换一个人似的厉声道,“滚开!”

“也许,我能治。”獒獒说。

“除了我自己!没人能治!”姬篱邪斩钉截铁的说。

獒獒有些受伤,也没有再动,只说:“总之,你也不算太坏。”

姬篱邪赫然怔忪,眼中锐光不自不觉的散去。

“好了,獒獒,这件事到此为止,你已经仁至义尽。”帝刑天从假山后面走过来,“他毒我百人,现又赠药,我以攻心计败他,手段虽狠辣了些,却未置于死地,这两桩事,就算扯平!”

獒獒也不是矫情之人,点点头,走到帝刑天身边。

帝刑天充满占有欲的将獒獒一手揽进怀里,对姬篱邪说:“如今,只还有一件事,我俩还没有算清。”



057 尊严无价

姬篱邪也并非凡人,虽然暂时败于下风,却未显狼狈,广袖一扬,袖中一道血蛛丝射上树梢,上下左右翻飞缠绕,顷刻之间便织成一张蛛网,再用血丝一带,人便如一片红叶,随风飞转,转眼跃上网中,居高临下,气势不减,望向帝刑天,道:“你想问什么?”

帝刑天开门见山:“帝昊天怎么了?”

听闻帝刑天这么一问,姬篱邪暗暗诧异。这个帝刑天果然锐眸如鹰,居然被他发觉了。不过他眼神里看不出任何痕迹,只是笑吟吟说:“帝昊天怎么样了,本教主为何要告诉你?”

帝刑天说:“你必须得告诉我。除非你永远不想站起来。”

姬篱邪这次眼神中的诧异之色想掩饰也掩饰不了了,问:“你如何得知?”

帝刑天胸有成竹道:“否则阁下因何如此迫切想要《天帝书》?所谓苍生霸权,武皇至尊这些虚名对某些人固然重要,却不值得像阁下这样的人拿性命相拼。对于教主这样笑傲于世的人,只有一件事值得你拿生命一搏……”他将视线不着痕迹的从姬篱邪的腿上掠过,接着说:“……那就是尊严!”

姬篱邪有一刻什么表情也没有,就这样看着帝刑天。好一会儿,他缓缓开口,感慨道:“没想到,这世上第一个了解我姬篱邪的人,竟然是你!”

帝刑天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平静的等待着他的答案。姬篱邪这样的人拿性命是威胁不了的,但是尊严,却可以。

果然,姬篱邪妥协了:“这么说,我如果说了,炎武王可以将《天帝书?借我一用?”

帝刑天道:“不,不是不借,而是无法去借。”

姬篱邪问:“为何?”

帝刑天也大方,竟然就将无数人奉作至宝的《天帝书》随意的扔给了姬篱邪:“你自己看吧!”

姬篱邪双手接过,捧着古籍,小心翼翼的翻开书页,仔细一瞧,眸色黯然:“居然这么多白页?”

帝刑天没有放过姬篱邪的任何一点眼波流动,问道:“你不奇怪?”他没有看错,姬篱邪眼中有失望,却没有过多的诧异。

姬篱邪沉默了。

帝刑天说:“本王初得《天帝书》时,便有白页,也未曾多想,只当原是如此,只是刚才此书被蓝衣人盗走,夺回来时才赫然发现竟然又多了几张白页。”

听闻帝刑天这么一说,姬篱邪这次倒是吃惊了,像看陌生人一样重新将帝刑天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的复杂神色难以形容。

帝刑天问:“告诉本王,教主都知道些什么?否则等这《天帝书》成了一部无字白书,阁下这一辈子都将无法找回你想拥有的尊严了!”

姬篱邪自嘲道:“造化弄人。好,我说,可是你得答应,若有一天,果真能够集齐《天帝书》,我要借来一用!”

帝刑天果断道:“一诺千金。”尊贵而豪迈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姬篱邪也不客气,从袖中射出一根血蛛丝,弹到对面正厅的屋檐之上,人便如同能够腾飞,顺着那血蛛丝,一路滑过去,再悬丝一荡,人便轻飘飘落于正厅座椅之上。如同行云流水,仙人降临。若不是今夜帝刑天一试,谁又能相信魔蝎教主姬篱邪居然不良于行。

帝刑天屏退左右,只留獒獒一人。他和姬篱邪款款而谈,獒獒便趴在正厅中间的地板上,将姬篱邪给的锦囊药粉洒了一圈,便直接坐到地上,敲着下巴,等待毒蜘蛛的自投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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