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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你又变身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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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腕蓦地被他抓住,正提手要看,只见一人自下而上,出现在二楼廊道前,悬空而起,手提大刀大喝一声:“妖女,我就知道你非正派,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仙鹤派!”
刘三爷的话虽是对我说,刀却是刺向水行歌。转眼廊道两边又跃上两人,是木青师兄弟,楼下声响杂乱,应该是刘三爷的人。
水行歌身为大魔头却没有隐藏好身份的觉悟活该被正派围攻,我抬手劈向他的手,手落半空便被他抓住,反手拧到后头,差点没喀吧脱臼,痛的我眉头直皱。不过我真希望这个景象能让刘三爷觉得其实我是人质,跟他不是一伙的!
水行歌长剑抽出,凌厉削过刘三爷刀背,刀光剑影混着金属的撕裂声,看的我心惊肉跳,暗暗叫苦,为什么还不放了我,放了我好好削刘三爷啊教主大人。
刘三爷是天机门的人,常年在外经商,是李沧稳坐盟主之位的经济支柱。但论刀法也算是高手,如今却被水行歌逼的连连退后。木青和那矮个子师弟更是接不了几招。
琢磨着麻药的时间也差不多要发作了,我狠狠掐了他手背穴位,便见他手如受刺松了松,我忙缩回手,哆嗦着爬进屋里,拿了钱袋和信就跳窗而出。进了马厩骑着疾风往南逃命。
扬起马鞭的那一刻,我再次悲愤了,我是下山送信,不是下山送命啊,为什么接二连三碰到这些倒霉事。
还有水行歌那家伙,要是再碰面我一定要被他掐死。天色渐明,下了马,到河边洗了把脸,看着水面模糊倒影思量着。他不过见了我两次,而且都是夜色不明的情况下,我若是易容一番,应当不认得我。
想罢,立刻往脸上抹了一把泥,待会看看有没有农户去买件衣裳,扮作普通农妇上路总能瞒过了吧。只是疾风有些难办,我拍拍它的脖子:“疾风你认得回去的路吗?不是说老马识途吗?”
天明后,我也不敢再走小镇,在村落里寻了户看起来忠厚的人家,把疾风交给他们照顾,琢磨着等送完信回来再来找它。
穿上一身粗布衣裳,把头上的钗子拿下,往水洼里照照平淡无奇,混在人群中一定不会被认出来。我一面悲哀着一面庆幸着自己生的其貌不扬,一连走了两个镇,无人跟来,终于是松了口气,总算是摆脱水行歌了。
这日走的饿了,找了个面摊,点了一碗阳春面,再奢侈的让店家铺个煎蛋,再过四五日就到唐门了,完成了这个任务我要好好休息。
斟了茶,烫了双筷子,偏头把水倒了,再坐正身子,对面就站了两个人。
“姑娘,可否拼个桌?”
筷子啪啪落在地上,我忙低头去捡,摆手:“唔唔。”
我一边在桌底下看着那两人的腿,一边暗自嘀咕怎么又碰到木青他们了,这两人该不会是要来抓我的吧,否则我跑了几个镇怎么都没甩掉他们。拾起筷子,抱了包袱要跑,店家立刻唤住我:“姑娘,你的面好嘞。”
我默默摸出三个铜板,准备跑,头刚抬起,就见那热闹街道上迎面走来一人,一袭竹青色长衫,如墨长发衬的面颊俊白,眼眸带着散漫慵懒之意,我暗暗叫苦,与其一头撞去死在水行歌手里,还不如落在木青他们手上。正进退两难,就听见那矮个子提剑起身:“六师哥,是那邪教魔头。”
快上吧!为了武林的正义啊少年。
木青声音沉稳而隐忍:“我们不是他的对手,送信要紧。”
木青快点拿出你入室弟子的气魄来,冲上去跟他打一架才是英雄。我轻叹一气,埋头吃面,察觉到对方视线紧盯,我继续装鸵鸟。
“柳……姑娘?”
木青的话刚落,那矮师弟就差点又跳了起来:“那个妖女在哪里?!”
约摸着水行歌已走远,我蓦地抬头,抹了嘴:“我才不是妖女,我跟水行歌不是一伙的。”
木青眼底闪过一丝惊喜:“真的是你。”又忙抬手拦住那要拔刀的矮师弟,“那日柳姑娘分明是被魔教中人所挟持,否则又怎会如此落魄?”
我使劲点头,早知道他是如此重情义明是非之人,当日在茶棚就该帮他一次。
矮师弟哼了一声:“可师叔说并没有仙鹤派。”
我笑了笑:“武林大小门派那么多,刘三爷漏掉几个也不奇怪,而且我们仙鹤派是新生门派,还没参加过武林大会,等下回你就能见到我们了。”
他狐疑盯我:“那你怎么跟水行歌拉拉扯扯?”
我叹道:“难道这位少侠……哦,对,还不知道阁下大名。”
“路保田。”
“哦,路少侠难道不知道……水行歌有个怪癖?”
路保田这回恍然了,立刻对我投以意味深长的眼神,脸上写明了水行歌那货只要姑娘就上一点也不挑剔的神色。就算我长的不是天姿国色但也算五官端正,打扮一下还是不错的好吧!
木青倒是比他亲近:“在下从未听过仙鹤派,不知你们擅长什么功夫?”
我挠挠头:“我们比较擅长……解毒。”为免他们继续追问,我佯装不在意的反问,“不知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奉家师之命,送信去唐门。”
我听的一个头两个大,这么巧!
木青似想起了什么,问道:“记得柳姑娘也要去蜀中寻神医,那岂不是顺路?”
何止是顺路,根本就是撞一块了好么。我含糊应了一声,木青笑道:“那一起走吧,也好有个照应。”
我忙咽了咽:“我还有事要去见一下离家多年的姑母,两位少侠先行一步吧。”
路保田这回眼中怀疑的神色又更深了:“柳小扇,你该不会真的和大魔头是一伙的吧?”
“当然不是!”
尾音还没彻底消停,就听见一人悠悠说着话边坐下:“怎么不是?她和我当然是一伙的。”
他一坐下,我们三人面色同时变了,见两人看来的视线极为古怪,我恨不得拿条楚河挡在中间以划清界限:“你不要乱认组织!”
水行歌瞥了我一眼,又盯着木青两人:“还不走?等着挨削?想像你们师叔那样卧床三个月?”
我倒吸一口冷气,眼汪汪看着他们,别走啊,要是把我留下就死定了。你们师叔不过是去围殴就被他打的半死,更别说接连坑了他两回的我了。
木青迟疑不走,路保田急了,附耳说了几句,死命将他拽走了。最后一丝希望就此破灭……
水行歌视线投来,我不由打了个哆嗦,讪笑着双手奉上茶水,差点没五体投地以示我的虔诚:“教主大人请喝茶。”见他不动,想到我对他使了两次诈他还不怒不
杀,耐性极好,我又抖了抖,难以置信看他,“教主大人,你一路追赶我,该不会、该不会是……”
他皱眉:“什么?”
“你暗恋我?!”
“……”读书吧提醒您,书看久了就要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哦!
正文 4###第四章
水行歌面上的表情明显僵了,字字道:“不要想太多。”
我点头:“我也觉得我想太多了,吓了一跳。”
“手,伸出来。”话落他又添一句,“这次不给,我就直接剁了。”
我咽了咽:“那个……要是你看了之后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你是不是立刻就把我咔嚓了?”
他瞥了我一眼:“我看起来是那种很喜欢杀人的人?”
我还没瞎好么……我小心翼翼道:“我第一次见你,你不就是把人给咔嚓了。按照时间来算,你那个时候应该才入中原不久,能有什么仇家。”
水行歌似乎十分努力的想了想,片刻恍然,脸上笑意又起:“那天我行走野外,腹中饥饿,正好看见有鸟飞过,于是以剑气斩落。然后你就出现了,不过是要看看手你就将我定在野外大半夜,几乎饿死。”
“……”谁能想得到堂堂魔教教主利剑飞过是杀鸟啊,就算是,这种事也不要理所当然的说出来影响形象好么……我腹诽着,正要抡袖子,又停了停,“除了不要命,也不许用其他方式伤我。”见他点头,我才卷了袖子,手腕上那粒红点就出现了。不由紧张盯着他,这家伙应该是讲信用的吧。
水行歌翻了翻我的手背手心,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松了手:“不是。”
我也很失望!要是我是他恩公要找的那个人,那我就有个强大后盾了,可惜哪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话说教主大人,你找的那个人手腕上有什么标志,说不定我见过哦。”
水行歌抬眉看我:“你活的不耐烦了?”
能不能不要把脸弄的跟翻书一样……我又唤店家上了一碗面:“既然你不会杀我,也不用我帮你找人,那教主大人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吧。”见他又直盯过来,我忙竖指说道,“对天发誓,我活的很耐烦。”
“……”
水行歌的名气听起来杀气满满,但是接触了几次他人倒也不算坏嘛。而且长的又好看,武功又高,啧,要是能把他掳上山,二师姐一定会再多给我几袋银子,他应该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想罢,顿觉自己真像青楼老鸨。店家上了面后,我大方的替他付了,算是那日误会了他,让他在半夜荒地里饿了一夜的补偿:“那你慢慢吃,我还要赶着去送信,就此别过啦。”
他低应了一声,我如释重负离开。
不用担心水行歌会追杀自己,刚才又有他胁迫我在先,木青师兄弟要不是笨蛋,总不会真认为我和他是一伙的。那岂不是万事大吉了?
想到这,简直要笑出声来。不对,我高兴什么,我本来就没做错。无缘无故被人群殴,等他们停手了我还要感谢他们,这算什么事。
我顿时愤然,等哪日我成了绝世高手,一定要把殴打回去,淑女报仇,十年不晚。
蜀中唐门,以经营酒楼和药材为生,门人上千,擅制毒及暗器,武功极差。据说闲暇之余喜欢研究陷阱,布置在外围,但是唐门之地少人涉足,又没人敢上门挑衅,设下陷阱的人忘了具体位置,出门采购物品的门人常被坑,久而久之,便开辟了另一条上山捷径,那布满陷阱的地方就渺无人烟了。
我估算了下木青和路保田两人的脚力,特地在山下镇上客栈住了两天,将自己收拾干净,打扮漂亮,买了些土特产孝敬师父师母。想着他们也该送信上山了,才出了门,拿上信往唐门走去。
因有门派腰牌,守在山脚山腰的人很快就放行了。
到了山门,往里走了大概数百丈,便见悬挂着铁锁门环的铜漆大门紧闭,两侧围堵高墙,仰头望去,只见苍鹰掠过。递上拜帖,随小厮进了里头,迈过前院,前头便是练武高台。石栏杆镂空花雕精细非常,周围虽栽种高木,却不见一片落叶,可见这里常年安排人打扫。
我顿时感慨,这里练武的景致多好啊,哪像师父嫌弃麻烦,又是铁公鸡一只舍不得花钱请多几个打扫的,明明五毒教的分支生意很不错,却让我们清晨去树林饮露吹风的习武,美其名曰增强体魄也。
进了里屋,小厮退下了,又换了一个高瘦精明三十上下的男子,他抱拳道:“在下唐门管事唐宋德,门主正在午睡,请姑娘稍等。”
“五毒教沈秋。”打过招呼,我淡定的想,申时了还在睡午觉,这分明是在给我个下马威嘛。不过无妨,在这坐着还有茶点吃,何乐而不为。
等的昏昏欲睡,才终于听见外面有声响,我忙坐正身子。只见门外走进两人,一个是唐宋德,一个是个微胖,神色严谨的中年人,见唐家管事一脸拘礼严肃的模样,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门主了。
唐门门主唐毅棠——就连不涉足江湖半步的老百姓听一遍也能记住,唐门门主躺一躺嘛。
又是一阵虚情假意的寒暄,我从怀里拿了信恭敬递给他:“五毒教与唐门百年交好,因此次比武切磋在唐门,还请唐门主尽快安排好场地和时间。”
唐毅棠不苟言笑的轻瞄了我一眼,展开书信,刚看一眼,便见眉头和脸抽作一团,目光如鹰隼盯来:“这是你师父的信?”
我点头:“是。”
“你师父让我协助盟主去灭了你们五毒教?”
我眨了眨眼:“啊?”
唐毅棠突然大怒,将信甩在我脸上:“唐门不是你能消遣的地方!”
我……忍……俯身捡起信,师父难道你的挑战宣言是“躺一躺你给我听好了我们五毒教要将你们唐门打的落花流水满地找牙”吗,要不然他这么愤怒……等等,这信怎么有点奇怪。
信的内容竟然是什么“为避免中原第一邪教五毒教与即将入驻中原的魔教勾结,请助我一臂之力覆灭五毒教吧”,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字迹确实是师父的没错,可为什么落款竟然是李沧……李沧,盟主啊!
脊背顿觉有冷汗滑落,我咽了咽,突然想起那个包袱,又想起在茶棚见到的木青师兄弟。
他们说过他们是要送信来唐门的,而他们是李沧徒弟,也就是说,信其实并不是假的,而是那日在茶棚,我急匆匆要离开拿错了包袱。
难怪里头会有那么多男子衣裳。
而如果不是那两个下迷药的人拿走了我的包袱,刘三爷只追回了信件,恐怕木青早就发觉信被无意调包了。
师父也说过,早年李沧和他一个学堂,常帮他写作业赚钱,字迹基本无异。而且信封上写的收信人,都是唐门门主亲启。
想到这,我几乎腿软,差点就羊入虎口一口被吞了!还好唐毅棠没看到落款处,否则李沧的盟主大印在那,只怕他又会猜疑了。
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赶紧回去告诉师父,盟主那货要策反武林正派攻打我们!
我忙讪笑收好信,定了定心:“师父他真是太皮了,家师口信,希望唐门主能尽快定下日子切磋武艺。”
唐毅棠面色仍是铁青:“知道了,认识你师父三十余载,就从未见过他有过正形,这种事竟然也能拿来开玩笑。”
我继续陪笑,唐门主您还不把我打发走吗,赶紧踹我走,我好名正言顺下山然后告诉师父这件事啊。正当我想着找借口离开,一小厮在门外垂手恭敬道:“禀门主,天机门弟子木青、路保田前来拜见。”
我愕然看向门外,这两人是属蜗牛的吗,我都故意等了好几天,他们怎么现在才到!不对,刚才我就该猜到,如果他们两人已经来过,那唐毅棠一定先看过了师父的信,如今再看我的,虽然不知原委,但能做门主的人总不会太笨,他应该能猜到这两封信已经不知何故调换了。
可现在没有……也就是说,我得找个法子拦下那封信!否则不但我完了,五毒教也完了,盟主此次号召的肯定不是只有唐门,可一旦得了唐门之力,我们五毒教就真要败了。
不等唐毅棠反应过来,我一个箭步冲到外面,果然看见了木青。未细看他神色,我一个踉跄扑在他身上,蹭的他也步子不稳,伸手托住我,趁着他身形一晃,我探手入他怀中,勾到纸张便拖出塞自己身上。
整个步骤快而简明,短短刹那,却惊的我额上满是冷汗。
路保田武功不及他,又是师弟,信又丢过一回,我便赌那信是在木青身上。还好没有押错,从他怀里立身离开,他面色晕红,我定是惨白无色了,淡定的强笑道:“如果不是木兄,我就要被这门槛撂倒了,多谢。”
木青有些僵硬的微点了头:“下回柳姑娘小心些。”
我松了一气,路保田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我:“柳小扇,你不是说去隔壁的医谷吗,怎么跑这来了?”
嘁,撒谎怎么能难得倒我。
“啊,因为仰慕唐门主的风采,所以特地前来拜见,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佩服至极。”见一旁的唐宋德一脸奇怪的看我,我忙低声,“我小名柳小扇,跟我娘姓。师父腰扭伤了要我去跟神医讨点药,所以待会还要去去医谷。”
唐宋德这才恍然,我又抱拳:“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木青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说什么。我心里一群小矮人立刻敲锣打鼓,终于可以下山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步子刚提起,就听见唐毅棠冷声:“口信我已经收到,可既然敢戏弄本门主,不可饶恕,阿德,将她押到大牢里关十天禁闭。两位少侠赏脸的话,就小住几日吧。”
“……”
师父你不是说唐毅棠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吗!读书吧提醒您,书看久了就要注意让眼睛休息一下哦!
正文 5###第五章
如果说我的武力值为一百,那当时守在四周的唐家弟子武力值就是一百个我,不等我把手里的毒粉撒出,就被唐宋德反手拧住,直接扔到了大牢里。
我抱膝坐在角落,抬头看着那脸大的窗口,又看看旁边的铁栅栏,要想从这里出去根本就不可能。那守卫也贼精,早就唧唧歪歪说我是五毒教的人擅用毒,连喝的水也是隔了老远用棍子推送过来,生怕我迷晕他们取钥匙逃走。
要是我不快点回去,木青没有把信带到唐毅棠那,怕很快会猜到是我那一扑把信拿走了。
想到这,我往那守门打量了几眼,见他们目光不在这,忙从怀里把信拿出来,为确保安全,借着外面天色看了看信,结尾处果然有师父风骚无比的自画像。我哼了一声,摸了摸身上,没带火折子,只好苦着脸把信一点一点的嚼咽。
努力咽了咽,太干了没吞下,小心爬到铁栅栏那,伸手去拿盛水的碗,却见对面牢笼暗处有两颗明亮的珠子在晃,我揉揉眼,难道这破地牢里还有夜明珠不成。这一看,倒吓了我一跳,那分明是眼睛,还是兽类的眼,直勾勾往这盯来,倒不凶,但为什么我从它眼里看见了“你这愚蠢凡人”的感觉……
我边吃着信边咽了口水,总算消灭了。再往那看去,目光如炬也不为过。兴许是放碗的声响惊动了守卫,他们提灯过来,站在远处看了看我,又拿着灯往我对面走去,在栅栏外踢了踢:“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往南面闯,鸟儿都不敢从天上飞过,就你胆子大,晚上就把你烤了。”
这时我才看清对面牢笼里的,竟然是一只体型极大的山猫。一身红灰色的毛发,点缀着些许浅色斑点,似穿着碎花裙摆。耳朵竖长,看起来有些许狡黠。那眼神微微倦懒,对那踢门声不以为然,根本是个性子骄傲的猞猁嘛。
天色一黑,那守卫便点亮了牢里的灯,我朝那猞猁摆摆手:“喵喵,我们做朋友吧。”
它又是一脸你这愚蠢凡人的表情,打了个哈欠,趴在自己的前爪上,懒得理我。
我嘀咕着不知道烤着好吃还是熬汤好吃,摇摇头,肚子里塞的都是墨水,根本不能饱腹啊。靠着栅栏想了一会,听见那守卫走近的声音,我打开眼缝,看着那守卫正在开对面铁锁。
心中默默数着,数到三时,便见那守卫轰然倒下。守在远处的人立刻跑了过来,才刚近身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要走。我笑了笑,太晚啦。果不其然,不出三步,他便也倒下了。
我哼着小曲探手去拽那守卫的钥匙,两派都是用毒高手,但毒有万种,想全都抵挡可不容易。如果他们朝我投个毒,我估计也会中招,比的不过是谁先下手为强而已。
拿到钥匙开了门,我动手扒了守卫的衣裳,然后拖进牢里让他们脸朝下。完成后才找了个角落把衣服脱掉,唐门戒备森严,如若不装扮成这个模样,估计刚踏出牢门就被抓回来了。
褪了一身衣裳,只见那一直没动静的猞猁竟然换了个姿势,以背对我。喂喂,就算下毒不是真君子,也不用如此鄙视吧。
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我又退了回来,叹道:“我就知道我沈秋是个大好人,要是没你他们也不会放松警惕,好了,锁开了,各自逃命去吧。”
猞猁不动,我不敢探手去戳,虽然是猫的模样,但谁敢去摸一只比膝盖高又个大的猫啊:“喂,你走还是不走?”
我心里一阵困惑,壮着胆子俯身看去,才知道它为什么不走,那两条后腿都是血,看那血迹,应当是被捕猎夹夹住了腿,用力撕扯造成。我本想就这么走,可总不能眼睁睁看它变成餐桌烤肉,虽然我也想知道是什么味道来着……
“那个……我抱你走,但是你不许咬我啊。”
我又进去扒了另一人的衣服,把它裹住,奋力抱起,真想对它说,你该减肥了!低头看去,布衣里的猞猁安静极了,那褐色的双眼特别明亮,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它看我的眼神透露着一种你很笨的感觉……
从大牢里摸出去,月色已浓,地上一片白霜,四周悄然无声。
我抱着猞猁,生怕碰了它的伤口嚎起来,所幸它没有一点动静,迈上屋顶,再看看它,嗯,没憋死。
站在高处,视线广泛,月色虽好,却也看不见远处。寻着白日里的记忆,山门在东面,必定是重兵把守,西北两面都是高耸墙壁,以我的轻功肯定上不去。难道只有那个传说机关多的变态连墙和守卫都不用的南面了?
以我的人品……大概会被陷阱坑死吧?!
我拧眉想了想,与其主动投网,不如破釜沉舟,往南面吧!
想罢,就等着晚饭时辰过去,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行动。我将猞猁放下,扯了布条,将能使之麻醉的药撒在它的伤口上,嘀咕着:“这药能止痛,等下了山我就给你找大夫……你的肉烤着吃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见它眸子明明灭灭,我止了话,这猫不是成了精就是成了精神病,哪有兽类如此淡定的。我抬手摸摸它的头,毛还挺软的,而且也不如那些猎户说的那样凶悍狡猾嘛。我勾勾它的下巴:“喵喵,给我做宠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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