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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映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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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人怨?”
  她惊疑地仰首。“什么意思?”
  “想知道?”一抹邪佞的光芒闪过眼瞳,他倏地欺身向她,一把扯住她手腕,强制地将她拉离书房。
  等到停住步伐,秋水心发现,他们正置身于若儿几日前差点葬身的水池。
  “你……”她惊慌地退开一步,“你想做什么?”
  “你想,”他似笑非笑,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湖面,阴邪地挑着眉,故意说得缓慢,似在欣赏她的惶恐不安。“你父亲,会不会很高兴我助你们父女团圆呢?”
  秋水心震骇地倒抽了口气,他真的是这个意思!“不,你不可以……”颤抖声浪轻不可闻,她瞪大眼,不断往后退。
  “怕死?”他三两步逼近她,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上她的咽喉。“别人的命就不是命,只有你们秋家人的命才可贵吗?”
  “不,你不会的……”她喃喃道,似在自言。
  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对她,她不相信他会这么冷血,她不相信……
  “是吗?”冷冷的笑充满嘲弄,他的手劲蓦地缩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是绝命门的一员?死在我手下的亡魂不计其数,并不差你这条命,不过,杀你最能让我有无尽快感。”
  “不……”她不想死,这世界,她还有太多的眷恋,有她割舍不下的稚儿,还有……他!她想再多看他几眼,她还没爱够他……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吗?”
  她张口欲言,很困难地挤出声音。“若……若儿……善待他……他……是……是你……”
  “善待?”像是听了什么荒谬的言论,他嗤笑出声。
  呼吸逐渐困难,面容一片惨白,凝着泪光的眼,显得格外灵彻晶莹,就这么定定地望住他,无怨、无恨,只有满心凄楚。
  罢了,若今生无缘,那就期许来世吧!只盼,届时上苍能慈悲些,别再将他们放入如此难堪的局面当中。
  出其不意地,他手一松,放开了她,意识虚浮的秋水心,完全使不上力,软软地往后跄退,栽进池中。
  冰冷的池水,惊醒了她些微神智,她欲尖叫出声,却灌进了好几口池水,阴暗的池底,似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往下拉,慌乱中,她仿佛看见,立于池边的谷映尘,唇畔噙着冷笑,神情是那么的淡漠……
  她知道,他是真的恨她,明知她不识水性,却能无动于衷的看着她在生死边缘挣扎。能亲眼见到她死,也许真能让他快意吧!毕竟,他们秋家欠他太多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不再挣扎,任身心浮沈于茫茫未知的天地间!脑海突然浮现了好多画面,幼时的倍受疼宠,七年前与谷映尘的相遇,七年当中的刻骨相思,七年后巧妙的重逢:原来,人在死前,真的会想起好多事,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没能亲口告诉他,其实她一直都好爱他……不过,这再也不重要了,她将带走这份不为人知的爱恋,随她长埋黄土。
  意识一点一滴地流失,好奇怪,她竟然不觉得恐惧了,就让她拿一条命,还尽欠他的一切吧!陷入昏迷前,一双臂弯由不知名的角落伸来,将她牢牢环住,然而,她管不了这么多了,因为,黑暗已夺去了她的知觉……
  视线由黑暗到模糊,再由蒙胧到接收光亮……她轻吟一声,幽幽睁开双眼。
  全身虚软得榨不出一丝多余的力气,麻木的知觉让她怀疑这具躯体不是她的。
  她死了吗?
  环顾熟悉的一景一物,这是她的房间,她正躺在自己的床上。
  那么,她没死吗?
  “醒了?娇弱的千金女。”
  含着淡嘲的嗓音传入耳畔,她愕然望去。
  “映尘?”他怎么会……
  “别叫得这么亲热。”他嫌恶地皱眉。
  秋水心轻咬下唇,抑住被刺伤的感受,以及深浓的难堪。
  “是你救了我?”她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房内,又将视线定在他身上,想起了昏迷之前,那双将她抓离忧惧浮沈的黑暗中的有力臂弯……有这个可能吗?不是幻觉?
  “你说呢?”看出她的迷惑,他微倾下身,与她近如咫尺的对视。
  “为……为什么?”他不是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吗?
  “我改变主意了。”他再逼近寸许,鼻尖几乎与她碰上,轻缓低柔、却全然冷酷地说:“我要你活着,而且要活得……生、不、如、死!”
  就这么让她死了,未免太过便宜她,妹妹小蝶所受过的苦,他会要她一一还来,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秋水心敏感地一颤,突来的寒意,里住她脆弱的芳心,一瞬间,她恍然明白……
  “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要我死,只不过想折磨我,看我在死亡边缘挣扎的恐惧,是吗?”
  谷映尘没否认,一点也不心虚地直视她。“原来你不笨。”
  “可你却把我当傻子耍。”她悲戚地闭上眼。
  他探出手,捏住她细致的下巴,微一使力,便逼得她张眼看他。“那又如何?
  比起你父亲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一切,这根本不算什么。别以为人死就算了,即使是在九泉之下,我都要他看着他钟爱的女儿背负他的罪孽,倍受磨难,让他悔不当初,连死都心痛得无法安息!我妹妹的苦不会白受,我会代她由你身上一一讨回!“
  面对他的悲恨,秋水心已无力再说什么。“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是吧?”
  总该有谁来为这一切负责,那么就是她了,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她的认命、她眼中的哀凄曾有一瞬间勾动他的心,但似海深仇在心头刻划太深,极迅速的取代了一切。
  是的,她是无辜,但那又如何?他谷家上下就不无辜吗?秋德生几时动过恻隐之心?又有谁来同情他们?
  思及此,黑眸漾上点点幽寒,食指轻佻地划过她优美的下颚,滑下纤细香馥的玉颈,神情有着三分浪荡、七分邪气,状似惋惜地哼吟道:“啧,可惜了这一片凝雪冰肌,我真是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失礼、失礼。”
  细致的颈项,柔滑白皙,稍一使力,便会留下痕迹,何况他几乎是恶意地想捏断她的颈子,一道触目心惊的勒痕,清楚地横亘其中。
  秋水心因他这近似调情的举动,心跳微微失序,下意识的欲避开他扰人的气息,这才留意到被子下的自己仅着单衣……
  心跳顿时乱了拍。“是……你替我换上衣裳的?”“不然你预计惊动多少人?”被子一扯,隔着单薄的衣料,大掌贴上她纤盈的腰际,顺着曼妙的曲线往上移。“忘了告诉你,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都看了,你很有魅惑男人的条件。”
  秋水心一阵轻颤,随着大掌的移动,酥麻的战悸感传遍全身。
  “你……你……”她根本说不出完全的句子来。
  他更是肆无忌惮地贴上她,厚实的胸膛贴上柔软的女性香躯。“如果,我诱惑你来爱上我,是不是能更轻易地折磨你,让自己更有报复的快感?”他自言般的轻哼。“不过……你会蠢到明知我存心想毁掉你,却还对我动情吗?”
  他以舌尖轻舔了下她的唇,惹得她惊喘了一声。
  “说呀,你会吗?”挑弄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线轻画。
  用不着他诱惑,她的心早已沦陷。
  她觉得自己好悲哀,明知眼前是万丈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可预见粉身碎骨会是她唯一的下场,她却阻止不了如飞蛾般扑向火里去的心,任他将她烧得体无完肤。
  没等她回答。他的唇覆上了她,粗狂地与她厮磨,举止不见温存,没有怜惜,反倒像是粗蛮的蹂躏。
  他微张嘴,不轻不重地往她下唇一咬,刺疼感令她嘤咛出声,他更加密密封住她的唇,不带情感地交缠、摩挲,一手隔着衣衫,覆上她丰盈的乳胸,尽情揉捻。
  她不住急喘,意乱情迷,再也无法思考,只能任由他将她摆布……
  孰料,一转眼,他突兀地放开了被吻得红肿刺麻的朱唇,抽身退开。
  瞬间冷却的激情,教她无所适从,星瞳迷蒙。
  邪魅地挑起眼,嘲弄着她的情不自禁……女人,全是一个样!参“我说过,从来只有女人求我,我从不强迫女人。”此言一出,他欣赏着她立现的羞惭。
  他让她觉得自己像个不知羞耻的女子,缠着他不放,乞求他的垂怜!“我以为你会求我。”睇视她抿紧唇的倔强模样,他突然间不想太轻易放过她。
  “不。”她唯一仅剩的,就这一点点的尊严,她不想让自己沦陷得太深。
  瞧她,俏脸好生凛然呀!这样的她更加深了他逗弄的兴趣。
  “是圣女还是浪女,一试便知。”
  秋水心没来得及吸收他话中之意,谷映尘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含住粉红俏挺的乳尖,热烈狂野地吸吮、咬啮,一手则托住另一方香乳,熟稔地扯弄搓揉起来,同时也感觉到她在他掌下迅速的变化。
  “不,你不可以……”她无力地喊,可声音,却柔媚得似在邀请。
  “那就拒绝呀,推开我,否则我会当你在言不由衷。”更形放肆的手,挑起一波又一波的激情快感。
  粗犷的男性大掌,正好完全契合她柔嫩的玉乳,粗糙的手,摩挲着她细致的肌肤,引起她阵阵酥麻战栗,她明知该拒绝、该推开他,但,就是使不上力。
  “那我就当你默许了哦!”邪肆的手住下探,来到那片女性的幽秘,大大方方探了进去,拨弄着两片蕊瓣,一方面试探她的反应。
  秋水心紧咬着唇,不让自己吟叫出声,硬是不肯屈服。
  固执的小女人!她愈是如此,只会愈加深他的征服欲。
  探入的长指,寻着里头的珠蕊,他巧妙地逗弄、按压,见她呼吸急促,他长驱而入,直捣花心深处。
  她猛一吸气,在他一再的戳刺下,再也无法隐忍的娇吟出声。
  “还是不开口?”源源沁出的蜜汁,早已告知他答案,他再加入一指,更深一层地撩拨她。
  “别……折磨我……”她近似泣语的逸出声。
  “你似乎忘了……”他残酷地接续道。“我最想做的,就是折磨你!”话语一落,他又加入一指,更深猛地刺入。
  “啊……”一种既痛苦又欢愉的感受,折磨得她几欲发狂。
  “别逞强了,你明明想要我,你的身体比你诚实多了。”紧缩的内穴,将他的手指牢牢吸附,热情早已泛褴成灾。
  “说呀,说你要我……”他诱哄道。
  “我……我……”她难以启齿。
  “要?或是不要?”狂猛的抽刺,激得她意识迷乱。
  “要……”她不自觉出了口。
  胜利的邪笑扬起,他瞬间抽回手,跳离床榻。“对我说这句话的女人多得是,你要,我还未必肯给。”
  秋水心闻言羞愤欲绝,恨不能当场一死了之!达到了目的他衣衫随意一拢,临去前,丢下一句:“我说过,圣女或是浪女,在我面前无所遁形。”
  房门在她面前阖上,秋水心紧抓着被褥掩在胸前,悲绝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逼出。
  在他眼中,她就只是一名下贱的浪女吗?他可知,所有的意乱情迷,只因为对象是他,是她爱得痴狂的他呀!仇恨,轻蔑,这就是全部了吗?
  是呵,她该认命地接受事实,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有、什么也得不到……
  第五章
  如果说她先前曾有过什么打算,而今也早已让绝望取代,她已不敢再奢求太美他的表现让她觉得,他连碰她都不屑,也许,在他眼中,她连为他孕育子嗣的资格都没有吧!他不再自然的与若儿亲近,也不再抱他,冷冷淡淡的,伤了若儿的心,她其实看得出来。但她又能如何?放过若儿!已经够仁慈了!她无法再期盼什么。
  是而,她更加不敢打破现状,若挑起他的爱恨交织!她无法预期他会有什么极端的行为,且夕间的风云变色!不是她或若儿所能承受的!她必须顾及若儿!她的小宝贝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她不想让情况更混乱!当初没说!现下就更加不敢说了!于是,这事便悬着,含糊着能拖多久是多久。
  只是,她不说,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说,纸,终究包不住火……
  若儿虽年仅七岁,但,纤细善感的心却比谁都还要敏锐,他机灵地察觉到谷映尘前后大相迳庭的疏冷态度,暗自感伤了许久。
  有好几次,他总是这样问着自己。
  那天,他们明明是在讨论当父子的事,叔叔并没有反对呀,他以为,他是很乐意当他爹的,可是为什么……
  他不懂他真的不懂。
  想了好久!他决定去问叔叔。如果,真的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他一定会听话当个乖孩子!叔叔千万不可以讨厌他。
  打定了主意,他立刻付诸行动!找谷映尘去了。
  若儿的特色是,人未到,声先到。大老远的,谷映尘便看见往亭子里奔来的若儿,口中直喊他。
  他刻意让自己视若无睹!别开脸不予理会。
  在踩上最后一级阶梯时,若儿脚下一绊,扑上前去。几乎是下意识地,谷映尘未加思考便张手一拦!及时阻止了小家伙跌得四脚朝天的惨状。
  “叔叔。”若儿稚声喊道,小手自动自发地搂住他的脖子。
  谷映尘的神情复杂难辨,想松手,又违背不了心底的意愿,怎么也勉强不了自己拉下那双充满感情的小手。
  “走路当心点。”他终究还是扯开了紧偎在他身上的小小身躯,竭力以平寂的语调说出。
  “叔叔……”若儿不死心,往前跨了一步。“你不要当若儿的爹了吗?”
  怔了下,他面无表情地回视。“我说过要当你的爹吗?”
  “可是……你上回没说不要啊!”
  看来,他为了打探真相!给了孩子太多错误的想望。
  “父亲,只有一个,不是想要就随时能有。你要的话,去找属于你的那一个,与我无关。”是很冷漠,但儿子又不是他的,他何必为这些负责?若不说清楚!任孩子误解下去,势必成为他的负累,他不想自揽麻烦。
  若儿一阵静默,阳光般的笑脸霎时黯了下来。“我……我没有爹。”
  不知怎地,这张落寞的小脸,竟会扣住谷映尘的心弦。
  “有,你有!每个人都有。”他不明自己为何会突然这么说,那算安慰吗?
  小手抚上襟口,细细的感伤飘出唇畔。“我也想去找他,想看看他的模样,想知道他会不会疼我……娘说,我的亲爹生得很俊,没人比得上唷!还说!我们长得很像、很像……可是,每次我问起他在哪里时,娘都不说话……”
  谷映尘默然无言。
  一阵岑寂过后,若儿突然仰起头看向他。“后来,遇见叔叔的时候!我就觉得叔叔长得很好看,而且也和若儿好像、好像,所以……”
  “所以就把我当成你爹了?”谷映尘恍然领悟!原来,若儿一直在用这样的心思看待他。
  多纯稚的想法,不懂迂回的单纯心灵,就这么直接的将对父爱强烈的渴慕寄托在他身上,而这竟让他觉得心酸。
  若儿怯怯地点了下头。“我曾经偷偷想过,有爹会是什么样子,叔叔……就像爹,若儿真的好想要一个爹……很久、很久以前,若儿也这样对娘说过!然后……
  “他低下头,拉出隔着襟口抚触之物。”娘把它给了我,亲手替我戴上,还告诉我,想爹的时候,就看看它、碰碰它……“
  谷映尘望着他的小手,瞬间,神色大变!他冲上前去,不敢置信地抓过碧光乍现的琼玉。“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这玉佩哪来的?”
  “娘给我的,她说……是爹的……”
  惊天动地的讯息在脑海炸开,波涛云涌地冲击着他的身与心。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他心跳急促!思绪乱成一团,完全无法思考。
  这是玉鸳鸯,他谷家祖传的玉鸳鸯!本有雌雄一对,世代只传长子、长媳。出生之时,是爹亲手为他戴上,二十年来不曾离身,直到七年前……
  若儿所戴之物!确为他所遗失的雄鸳鸯!吉祥结下系着玄玉宝石!那是娘的巧手慧心,愿她心吉祥平安;宝石上所刻苍劲的“尘”字,是爹豪迈襟怀,愿他儿风采出尘……
  这原是腰间的佩饰,而今,作了小小的改变,系上红绳,挂在胸前。
  这么说来,这一切不是巧合!若儿真是他的……
  随着激荡起伏的思绪,他震动得不能自已……
  “痛……”细碎的低呼声拉回了他的神智,他才发现自己一时情绪失控,过重的手劲抓疼了若儿小小的肩。
  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抚触眼前的小小俊容,这眉、这眼、这鼻、这唇、这好生俊俏的脸孔……多么的像他啊—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绪胀满胸臆,冲击、激荡着……
  “若儿你几岁了?”
  “七岁。”若儿没有犹豫地回答。
  七岁没错,他是该七岁!谷映尘呀谷映尘,瞧瞧你有多荒唐,儿子都七岁了,你却还浑然未觉!“你娘怎么对你说的?说你爹死了?”
  “好……好像是吧!”若儿偏偏头,不怎么肯定。因为从前他每回问起,娘都是一副再也见不到爹的样子。
  该死的女人,她什么意思?
  幽眸一凛,他一手扯下玉鸳鸯,往内苑冲去!砰房门被一脚踢开。
  “秋水心!”谷映尘大步走了进来。
  她正想喝口水,不料都还没沾到杯缘,就被吓得跌破了杯子。
  “发生什么事了?”秋水心抚着受惊的心口。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耶!“我记得我问过你,若儿的事,对不?”
  “怎……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谈到这个她就心虚,眼神开始游移闪烁。
  “你是怎么告诉我的?”他逼近一步,攫住她微慌的眼瞳。
  “我……我……”她说了什么?惨了,不太记得了。
  谷映尘很好心地提醒她。“你说他死了,在还没来得及与你成亲前。”
  “啊……是啊!”她有这样说吗?明明结论是他下的耶,她根本语无伦次!连她都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除了敷衍的应答,她还能怎么办?
  “噢,那你还真是红颜多舛啊!”同情的字眼,却没有同情的语气,他深沈莫测地又问:“我想!你们一定很相爱吧?”
  秋水心一愕!连心虚的应和都不敢。
  爱?多遥远的字眼,连想,都让她觉得不可原谅,他对她,只有憎恨呀……
  “他们父子长得很像吗?”
  “象……”她低低地道。“像极了。”
  “噢。”他又点了一下头。“那么!我呢?”
  “啊?”她瞪大眼。
  “你不能否认,我和若儿是很像。”
  “那……那是……巧合吧!”她气虚地死撑。
  “若儿要我当他的爹呢!你怎么说?”
  “那很好啊……”她不知所云地应和。
  “很好?!”
  “呃……我是说,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必理会他的……”她急急忙忙地又道。
  “是啊!我是可以不必理会他!别忘了,他也算是秋家人,报复手段中不加上他一份好像有点可惜。”
  秋水心一惊,急叫道:“不!你不可以这么对他!”
  “为什么呢?给我一个理由。”声音低柔得可疑,似在酝酿什么。
  “他……他是……”能吗?能说吗?
  不!她不能莽撞行事。
  咬紧牙关,她硬是不肯吐露半个字。
  “不说是吗?那这小鬼死活又与我何干?”他说得冷酷,字字如冰。
  惊抽了口气!她跌退一步,捂住唇凝望他,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你还是不说!”熊熊怒火瞬间爆发,狂炽的焚燃而起,他一掌重重往桌面击去,圆桌应声而裂。“你非要看到我们的儿子死在我手中!才来后悔莫及,悔不当初吗?”
  秋水心震惊地瞪大了眼。“你……你胡说……什么……”
  “若儿是不是我的种,你心里有数!”手一扬,碧澄光芒在空气中垂晃。这是什么?你说呀,我谷家的传家物……独一无二的玉鸳鸯!为什么会在若儿身上,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每说一句,他便逼近一步,秋水心退无可退,慌乱之下,一脚勾到圆桌的残木低呼了声,重心不稳地往后倾跌——
  谷映尘反应迅速,大手一勾,拦住纤盈细致的腰身,两人以着极亲昵的姿态对望着。
  “是你对不对?献上清白之身解我媚药之苦,却又在事后消失无踪的女子……
  是你!对吗?“答案已无庸置疑,可他要听她亲口说。
  “你知道?”她以为,他昏昏沉沉,意识迷乱!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什么意思?他皱起眉。“你当我是死人吗?与人欢爱一场,我会没感觉?”
  如此直接的措词,教秋水心不由得红了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你是哪个意思?”他有非常多的不满!而且全是针对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果我不提,你就一辈子也不打算说了,是吗?看着我们父子相残,相识不相认,你觉得很有趣,是吗?秋水心!要是今天,若儿因你的隐瞒而受到任何伤害,我在自责之前,会先将可恨的你给碎尸万段!”
  “不……”她打了个寒颤,心慌地解释道:“若儿也是我的儿子呀,我怎么会舍得得他受伤害。”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实情!”这天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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