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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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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等会儿机场见。”
    我回到我自己租的公寓,换了一套日常穿的衣服,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我的头因为喝了几杯酒,很有点晕。我把头埋在温水里,仔细地洗了一把脸,然后我出了公寓的大门,看见张总已经到了,他站在车外抽烟,显然已等了我一段时间。
    “对不起,不知道今晚会出差,我可能多喝了几杯酒。”进车门的时候,我的头在车窗上碰了一下,显得很傻。
    “没关系。”他笑了笑,“以前翻译部的朱小姐,酒量也很好。”
    一路无话。
    汽车到了机场,我走出车门,被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然后,我突然发现,眼前一片模糊。
    我居然没戴隐形眼镜!
    可能就是在洗脸的时候弄丢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袋,郁闷地发现,我的备用眼镜放在那个沥川给我的LV小包里了。我现在背着的,是平日上班用的帆布小包,肩挎的。因为轻,而且有很多夹层,很喜欢用。
    我暗暗安慰自己,不要紧。温州那么大,不会没有眼镜卖。我明早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商场配眼镜。然后,我拖着行李箱,如影随形地跟着张庆辉。
    不一会儿,我们在入口处碰到了另外几个人。我只看得见一群模糊的人影。只听见张庆辉叫了声:“江总。”
    人影走到我们面前,是粗粗的轮廓。依稀认得出,是江总和CGP的另三位建筑设计师和两位制图师。每人手中都有一个手提。
    “飞机已经到了?”张庆辉问。
    “到了,他们可能正在拿行李。”江浩天回答。
    原来,他们还要等另外一拨人。
    接机口十分嘈杂。我忍着喉中隐隐上涌的酒味,跟着众人在围栏外默默等待。过了约半个多小时,江浩天和张庆辉忽然疾步走过去,余下的人也都跟了上去。显然,他们接到了要等的人,正在那里握手、寒暄。我什么也看不清,只觉眼前有很多人头在晃动,有很多牌子在挥舞,有人拥抱,有人尖叫,影影绰绰,似真似幻。
    这场景让我想起点什么。
    六年前,也是在这里,我等过沥川。他的飞机一点到,我生怕误了,九点就赶到机场。等得那么苦,到底还是沥川先看见我,我紧紧地抱他,长久不肯放开。那时,真的,只想把他折成一道手帕,永远装进自己的兜里。
    现在,多少日子过去了?一切都茫然了。
    我默然地想着,面前的人群忽然分开。
    我抬起头,看见一个身影向我走来。
    其实,那只是一个穿着大衣的黑影。我认得他,是因为那走路的姿势我再熟悉不过。
    然后,我看见一张脸,离我很近,却看不甚清。
    我突然意识到,今天没戴眼镜,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我听见江浩天向这个人介绍:“王先生,这位是我们新来的翻译安妮小姐。英文系的高材生。她来接替以前朱小姐的工作。安妮,这位是CGP的总裁王沥川先生。”
    一只手向我伸过来,我亦伸手过去。
    手,仍然是冰凉的;淡淡的气息,仍然是薰衣草。
    “你好,”他迟疑了一下,“安妮。”
    我觉得我的体温,降到了零度。涌到头顶的血,凝固了。
    我听见自己的回答无比冷静,无比专业:“你好,王先生。”
    然后,他身后的一个人推着行李,也腾出手来和我握手:“你好,安妮,我是王先生的助理,苏群。”
    正文 第24章
     更新时间:2010…4…21 13:50:43 本章字数:5528
    苏群这个名字,我仿佛在哪里听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离登机只剩下了一个小时。沥川走得比较慢,大家都陪着他慢慢地走。只有苏群推着堆得高高的行李车赶着去办托运。
    过了安检,我们在登机口等了一会儿,就听见准备登机的通知。透过航战巨大的玻璃窗,我看见停在登机口外的是一架波音737…900。一路上,两位老总一左一右,一直和沥川窃窃私语。剩下的人,都识相地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我们的机票是清一色的头等舱。大家都知道,这趟差的主要任务,就是亡羊补牢。只要公司中标,花什么代价都值得。乘客们已经陆续开始登机,CGP的人却按兵不动,只因江总仍垂头和沥川说话。外企和国企一样有严格的等级制。一般工作人员不会越过老总,先行登机。觉察到这一点,江总向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先走。于是,众人鱼贯而入。我拖着行李箱,埋头走向检票口,路过沥川时,箱子忽然一抖,好像从某个人的脚背上拖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某个人”似乎是沥川。然后我低下头,想看清我的箱子究竟压的是他的哪一只脚背。如果是左脚,我需要道歉。如果是右脚,我觉得用不着。反正,假肢没感觉。反正,我一句道歉也不想说。
    什么也看不清。我这一迟疑,路人都看见了。碰到人家,还是残疾人,连个sorry都不肯说,像话吗?两个音的词,难道会噎死我?犹犹豫豫,正待张口,他竟先说了,两个字:“不是。”
    我舒了一口气。然后,昂首挺胸,拖着行李,孔雀般从他面前扬长而去。
    到了机舱口,我又被拦住:“小姐,行李箱超标。请留在这里,我们给你拖运。”
    “谢谢。”
    机舱里的空气暖洋洋的,有些窒闷。
    我坐在后排,临着过道。身边是设计部的小黄。我虽到CGP有三个多月,只和几个翻译有往来,其它的人基本上视而不见。那个小黄,我只和他说过不到三句话,只知姓黄,连名字都叫不上。所以,对他笑笑,然后,拿出MP3播放机,塞住耳朵。
    从起飞开始,我的胃就一阵一阵地翻涌。其实我并不晕机。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和艾玛聊天的时候,吃多了不好消化的牛肉。总之,我先是坐在位子上对着纸口袋呕吐,接着便躲在厕所里吐,翻江倒海,胆水吐尽。然后,我也懒得出来,就坐在马桶盖上喘气,像一条死鱼。两个小时的飞机,我吐了足足一个小时,回到坐位,我才省悟我为什么会吐。
    居然是来了月事。
    十七岁的时候我月事正常,一月四天,不多不少。比我认得的所有同龄人都轻松愉快。十七岁以后,我月事紊乱,不但日头不准,且来势汹涌,特别是头两天。头昏、恶心、呕吐、小腹痉挛——教科书上说的不良反应——我都有。一个月总有七八天的日子,一阙不振。
    这当然不是最恐怖的事。
    最最恐怖的是,我没带卫生巾。却是鬼使神差,穿着一件米色的筒裙,紧紧包着臂部的那种。先头我光顾着呕吐,不觉下身已红红地湿了一片。现在坐着,就能感觉血块一团一团地往外流。我吓得不敢动,更不敢起身。可身下的裙子被血一点一点地浸着,却能分分明明地感觉到。
    我在心里暗暗地念,O、K、O、K、O、K。这是我的逃生咒,每当遇到窘事,我先要把我的OK经念上十遍,好像这么一念,一切就OK了。
    到底,飞机降落了。到底,什么也没有OK。整整一个机舱,都是我不大认识的男人。我想求小黄把他的西装借给我,打量他的个子,那衣服就算我披了,也遮不住。就在这吞吞吐吐,难以启齿之际,头等舱的客人们纷纷走*光了。只有我,还坐在原地不动。那一排站在门口向客人道别的空中小姐,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
    然后,我模模糊糊地看见沥川和另一个人,大约是苏群,走在最后,亦行将离开舱室。
    他走着走着,忽然停下来,回头看我。
    然后,便径直走到我面前。
    正要张口,却被我抢了先:“沥川。”
    “嗯。”
    “把衣服脱了。”
    “哪件?”
    “外套。”
    他脱下外套,递给我。先前没看清,我以为是大衣,其实是件黑色的风衣,中等长度,质料很轻。我站起来,穿上风衣,默默低头,跟他走出机舱。他不问,我也不解释。
    他身上的气息,再次团团地将我围住。先是衣领上的薰衣草,再是袖口里淡淡的树香,那是一种他喜欢用的绘图铅笔的气味。记忆的触须便在这瞬间,爬满了全身。原来,他还用那种铅笔。所幸他的脸,我仍然看不清。看不清倒好,此生此世,再也不受他的诱惑。
    夜班的飞机到了站,我们一进宾馆,就开始睡觉。我先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将惨不忍睹的裙子泡在水里搓了半天,才把痕迹搓去。沥川的风衣只能干洗,我交到楼下服务台,填上他的房间号。
    然后,我瘫倒在床上,全身的骨头好像被抽掉那样累。关了灯,一个人默默地对着月光辗转,折腾了几个小时,睡不着。于是起来,吃了一颗安眠药,这下倒是睡稳了,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两只眼眶,却还是黑黑,好像一只熊猫。
    错过了早饭,又错过了中饭,更重要的是,错过了早上的会议。
    在走廊里遇到小黄,他特意问:“安妮,感冒好了?”
    “什么感冒?”
    “早上开会你没来,张总问是怎么一回事。王先生说你在飞机上感冒了,所以他借衣服给你。”
    “也不是感冒,就是……发冷。张总不会生气吧?”
    “当然没有,大家都看见你晕机,知道你不舒服。”
    “会上都说了些什么?”
    “嗯……由于方案泄露,设计图的大部分需要推倒重来。最重要的几处景观由王先生主持设计。楼型和室内设计也要大改。不过,关键部分,已经请王先生的哥哥画好了草图。”
    “王先生的哥哥?”
    “也就是王霁川先生。国际著名室内设计师。——兄弟俩都是大忙人,若不是出了篓子,才请不动他们呢。”
    我想了想,问:“那我呢?我干什么?”
    一直奇怪,沥川的中文那么好,为什么还需要翻译。但想着以前有朱碧瑄,好像也是惯例。
    “竞标之后,会有一些和当地资方的会谈。王先生对温州人的口音没把握,到那时只说英文,一切由你来翻译。还有,王先生需要一些温州市的历史文化及生态方面的资料,这个由你去查来,然后翻译给他听。”
    误掉会期,我已心虚,连忙在第一时间去见张总。他给我的任务,果然和小黄说的一模一样。
    “那我是不是需要马上见王先生?”我问。
    “他到工地拍照去了。估计会去一天。时间有点紧,你吃完晚饭后带着温州市的资料去找他,行吗?”
    “好的,我这就去图书馆找资料。”
    “王先生目前只需要这两本书。”张庆辉递给我一个纸条。
    他的字,繁体:《温州市志》、《永嘉郡志》。
    我突然想,沥川虽搞建筑,我对他从事的专业所知甚少。作为男人的沥川,他的每一寸肌肤我都了解。可是,作为设计师的沥川呢?会不会有不一样的脾气?不一样的性格?
    急于将功补过,我以最快的速度去配了一副眼镜,故意要了紫红色的外框,让我的脸显得更加严肃、更加专业、也更加老气。《温州市志》,新华书店里就有,厚厚三大本,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买下来。《永嘉郡志》在市图书馆,我借出来,从头到尾,全部复印。
    难怪沥川只要这两本书,加起来已经超过三千页了。
    整整一下午,我都在查字典。《温州市志》的生词已经不少,《永嘉郡志》是道光年间的文言文,我查得焦头烂额。
    到了傍晚,我的脑子已经有些转不动了,便到楼下的花园里抽烟。抽了一根,不过瘾,又抽一根。天渐渐地黑了。
    我看见一辆车驶到宾馆的门口,沥川和苏群从车里走出来。
    他看见了我,低头向苏群耳语一句,然后,向我走来。
    我假装没看见他,继续埋头抽烟。见他站在我面前不动,我只好抬头。
    六年了吧。
    沥川没什么大的变化,除了有些瘦之外。他甚至连发型都没变。问题是,沥川的那张CK模特脸,越是瘦越是酷。在我看来,他比六年前还要好看。这一想不打紧,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变了味。
    我赶紧更正自己的情绪:“王总。”
    “张庆辉有没有告诉你,今晚我要见你?”他说。口气很有些不悦,甚至横蛮。
    “不是说是晚饭之后吗?”
    “我已经吃了晚饭。”
    “我还没吃。”
    “几时学会的抽烟?”
    “关你什么事?”
    他看着我,目色幽深。我看着他,面无表情。
    “给你一个小时吃饭。八点钟,带着你的资料,到我的房里来见我!”
    最后一句话,恶狠狠地。
    我轻笑,抱着胳膊,向空中点了点烟灰:“好的,王总。”
    我把头发挽起来,在脑后打了一个髻,插上一只涂了花漆的发簪。抱着三本《温州市志》和一叠复印资料,“咚咚咚”敲开沥川的门。
    从开门见我的第一秒开始,沥川就皱着眉头。只因为我再次叫他“王总”。
    “王总,您要的资料我都找到了。不知您想了解哪方面的具体信息?”我的话充满了服务精神。
    他将我领到他的会客室,那里有一圈沙发,他指着其中的一个,让我坐下来。
    “你可以把书放到茶几上。”他的声音总算柔和了一点,却立即被我下一句话激怒了。
    “是!王总。”
    他忍住气,和声道:“我买了可乐,你要喝吗?”
    以前,可乐是我最喜欢的饮料。可是我摇摇头,偏说:“谢谢,我不喝。”
    “那你想喝什么?我这里有咖啡、牛奶、茶。”
    “不麻烦的话,我想喝咖啡奶茶。”
    他一怔:“咖啡奶茶?”
    “就是把这几样全放在一起,加糖,两块。”
    他去做咖啡,他去煮茶,他去找牛奶和糖……
    ——王沥川同学,这一回,我要你好好认识认识我谢小秋。
    终于,他给我端来了一杯黑乎乎的东西。
    “对不起,牛奶,我喝光了,糖,我没有。你将就着用。”
    黑乎乎的东西里泡着两片黄黄的东西。
    我指着那东西说:“这是什么?”
    “柠檬,”他施施然坐在我对面,将手杖放到茶几上,“瘦身用的。”
    ——这话肯定不是挖苦。因为我的体重,比六年前还要轻。除了皮肤枯涩、面色无光、胸部扁平、外加两道明显的黑眼圈之外,六年来,我的发育一直在倒行线上。这充分说明谈恋爱对我来说,是件危险的事儿。此外,我还怀疑我吃乌鸡白凤丸吃上了瘾。因为月事不调,我吃了一瓶又瓶。现在只要看见黑色的小豆子,就想立即倒进口里。
    “谢谢。”我喝了一口,差点吐出来。又苦、又涩、还酸,比中药还难喝。
    他从桌边拿出一个包着软皮的笔记本,一只铅笔,问:“现在开始工作,可以吗?”
    “可以。”
    “请你把《温州市志》的目录给我念一遍,好吗?”
    我打开书,念道:“总目录, 上册。序言,凡例,总述,大事记。”
    他打断我:“抱歉,我已有多年没来中国,中文已经忘掉大半,麻烦你译成英文。”
    ——他的中文比起六年前,是有些生硬。句子倒还连贯,那主语谓语,都像是临时才找对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地蹦出来。但情况也没有他说的那样严重。
    我改说英语:“上册的主要内容是建置地理、社会、人物、城市建设、交通邮电。中册是区域经济、工业、农业、商业、财政、经管;下册是党派社团、政务、军事、教科、丛录、索引。每册还有细目。”
    他在笔记本上记了几行字,说:“上册最重要。你找找看,有没有讲自然环境的内容。”
    我哗哗地翻书:“有。地质,地貌,气候、水文、土壤、自然资源、自然灾害。”
    “一章一章地说。”
    我看着他,气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一下午的时间,就是耗在查这一章的生词上!我抽两根烟,让我早死两天,也是因为查这几章的单词。
    “温州市的地质构造基底由上古生界鹤溪群和侏罗系下统枫坪级的变质岩系组成。根据多旋回槽学说的基本观点,其基底构造的一级构造单元为华南加里东褶皱系;二级为浙东南褶皱带;三级为温州——临海拗陷……”
    “温州市由晚侏罗世——早垩世火山——侵入岩组成的刚性地质体,断裂构造是主要构造形迹。”
    “温州地处欧亚大陆的东南沿海,属中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夏季较长,冬季较短,年平均降水量为1500…1800毫米。”
    我翻译了近一个小时,眼冒金星,经血不断,小腹坠痛难忍。
    而他,悠然地坐着,轻快地记着笔记。
    我于是问:“我的翻译,你听不听得懂?”
    “还行。不行的地方,我也可以猜。”
    “你……怎么猜?”
    “我是干这一行的,给我几个关键词就可以了。”他抬头看我,目光炯炯。
    我吞了吞口水:“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
    “出这个门往左。”
    “我是说,我自己房里的洗手间。”
    “这里有洗手间。”他说。
    “我不会用残疾人的洗手间。”我不可以把女人的东西扔在他的洗手间里。还有,王沥川,我叫你跟我抬杠!
    “残疾人的洗手间,是天下最方便的洗手间。”他的脸阴沉,倒是不动声色。
    我怒火中烧地从沙发上跳起来,却看见他的眼光落在我刚才坐过的地方。
    纯白的沙发,当中一团血污。
    “王沥川!你!你说,你为什么要我坐白色的沙发!你有病!你神经啊!”我满脸通红地冲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一本巨大无比的远东汉英辞典,蹬蹬蹬,又冲到他的房里,扔到他面前:“我今天不翻了!你自己查字典!”
    我回房,给自己冲了一个热水袋,抱着它,服下一颗安眠药,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看见大家都等不及,我只好又写了一点,填填大家的饥渴。呵呵。有妹妹说不喜欢小秋十七岁哈。那个,汗,你们就把她当个特例来看吧。因为,大家有没有感觉到,小秋和沥川的情感,就是十七岁时的那种情感,最纯粹,最热烈,也最不知后果。我以为,过了这个年纪的爱情,难以到达这种纯度。这就是为什么小秋一定要是十七岁的原因。
    正文 第25章
     更新时间:2010…4…21 13:51:19 本章字数:6498
    我的下身,从没有像这次这样流血,也从没像这次这样地痛。一觉醒来,又过了中午。起身一看,床单上又有一团湿漉漉的红色。赶紧到浴室冲澡,洗掉浑身的腥味。
    关掉水,换上衣服,毛巾在雾蒙蒙的镜子上擦了擦,里面浮出一张黄黄的脸,黄得好像得了黄疸。黑眼圈还在老地方,我抹上一层玉兰油,又掏出香喷喷的粉扑子,把脸弄白。然后,三下五除二,抹口红,涂眼影,喷发胶,头发刷得又光又亮。
    我对着镜子忏悔。是的,我,谢小秋,对昨晚的举止很羞愧。沥川明明不要我,我还耍什么娇?不是他神经,是我神经!不是他有病,是我有病!我荷尔蒙紊乱,我无原则花痴!我对自己说,谢小秋,你别不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知草有蛇,偏打草里过!你的爱不过是冬天里的一把火,却烧了整整六年,烧掉了你的青春,烧掉了你的感觉,烧坏了你的内分泌,难道还没烧成灰?难道要等着被烧死?
    想到这里,我冲回卧室,从行李箱里找出我的救生符,一瓶满满的乌鸡白凤丸,认准商标“同仁堂”,就着昨天的剩茶,仰头吞掉六十粒。我又问自己,为什么不能恨沥川?是的,我恨不了他,因为我还欠着他的。我欠他二十五万块!虽然从工作的头一天起,我就省吃俭用,每月都寄给那个律师陈东村两千块,细算下来,还清这笔钱也需要十年!就连陈东村都打电话来笑我。谢小姐你这是何必?王先生在乎这个钱吗?他买龙泽花园的公寓,一买就是两套,上面自己住,下面空一层,就因为怕吵。不论陈东村说什么,我硬把钱塞给他,还逼着他打收据。无论如何,那笔钱让我父亲多活了一个月,让我多享受了一个月的亲情。王沥川,我爱他没希望,恨他倒要下决心。这无间地狱,何时才能解脱!
    我打扮妥当,戴上眼镜,到走廊上走了一圈。沥川的套房就在我的斜对面。他的左边是王总,右边是苏群,再过一间,是张总。
    每天早上八点,CGP都有一个三十分钟的碰头会,各部人马汇报自己的工作进展。可是,张庆辉说,我可以不去。因为我是翻译,实际上只为沥川一人工作。怎样工作,由沥川和我协商着办就可以了。既然老总发了话,我这个懒散的人,乐得清闲。索性一个会也不参加。
    我溜到餐厅,要了一碟辣椒鱼块、一碗红米稀饭。
    正是午饭时间,我四下看了看,餐厅里却没几个CGP的人。我只看见两个绘图员,小丁和小宋。其它的好像都到工地去了。我找了一张桌子坐下来,慢慢地吃。吃着吃着,眼前忽现一道阴影。我抬起头,看见苏群。
    乍一看去,苏群长得很有些像刘德华。只是皮肤比刘德华黑,鼻子没有刘德华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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