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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川往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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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烟掐了,过来见我!”
    沥川的声音,无论说什么话都好听,嗯,这么凶的口气,真是少见。
    为了防止他闻到烟味,我在身上喷了浓浓的香水。他穿着假肢,坐在轮椅上。瘦削的脸,纯黑的西服,浅蓝的衬衣,条纹领带。咖啡馆里所有的女人,无论老少,都在偷偷地看他。
    沥川不喜欢轮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坐。我从没在任何公共场合看见沥川坐轮椅。
    我“Hi”了一声,走到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面前有一杯柠檬茶。显然是我的香水呛着他了,他背过身去,轻轻咳嗽,然后说了一声sorry。
    我在心中暗笑。沥川还是老毛病,无论是咳嗽、打喷嚏或不小心碰到人家,都会赶紧说sorry。有时候他去提款机提款,点错了一个键,都会对着机器说sorry.
    “你想喝点什么?”他问。
    “咖啡。”
    “两份奶两份糖?”
    六年前,我喜欢的咖啡带着浓重的奶香。很甜,很腻。
    “黑咖啡,无糖。”
    “Irish cream(爱尔兰奶油) or Noisette(榛子味)? ”这是沥川和我在一起时,我最喜欢喝的两种味道。沥川不说“hazelnut”,非要用法语“Noisette”。
    “Columbia,please。”我现在改喝味道最浓,最本色的那种。
    真是样样都变了。
    他转动轮椅,去买咖啡。付了钱,请服务小姐给我端过来。
    我没戴眼镜。瞪大眼睛看着他。他的脸离我很近,反正也看不清,我毫无顾忌地凝视着他,好像他是外星人。
    “So,”他说,“你很近视?”
    “有点,不严重。”
    “好久不见,小秋,”他说,声音是虚幻的,“你好吗?”
    “挺好。你呢?”
    “也挺好。”
    “难得来中国,没顺便带夫人一起过来?”我问。
    “一向单身。”他看着我的脸,“你呢?”
    “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屏蔽。
    显然被我这句话打击了。接下来,他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也不言不发。
    他不开口,我也不开口,就这么僵着。
    整整一个小时,我们好像两个陌生人,各喝各的饮料,谁也不说话。
    终于,我先开了口:“沥川,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怔了怔,想不到我会有此一问。好久,才说:“公干。”
    “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北京?”
    他又想了好久,敷衍:“公干结束。”
    他的样子很不自在,握着茶杯的那只手,几乎要把茶杯拧破。而且,脸崩得紧紧的,很局促,很紧张。我觉得,看他的样子,若再问几个他答不上来的问题,他就会立时昏倒在我面前。
    也罢,不为难他了。我笑了笑,继续说:“那么,请问,公干期间,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朋友?熟人?同事?上、下级?总之,肯定不是恋人。
    “我们之间,是工作关系。”
    我深吸一口气。
    工作关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心烦意乱,不想接,直接打开挂掉。
    过了半分钟,手机又响了。
    我只好打开:“喂?”
    “我是萧观。”
    “萧总。”
    “今天我去了CGP,萌萌说你去温州了?”
    “是。”
    “有个拍卖行要出一本手册,偏巧陶心如病了,活我已经接下了。能不能帮个忙?我出双倍译酬。”
    “什么时候要?”我掏出我的记事本,看时间。
    “月底行吗?”他说,“你先办完温州的事。”
    “多少页?”
    “五十页。”
    “很多古文?”
    “全是。”
    “好吧。”
    “谢谢。”
    我打算收线,不料他又说,“安妮,上次是我唐突了。请你不要介意。我和萌萌,以前有很深的过节。”
    “不介意。”
    “什么时候回北京?”
    “十天之后吧。不确定。”
    “记得事先通知我,我去机场接你,顺便,请你吃饭。算是谢罪。”
    “不用不用,你太客气了。”
    “安妮,你以前可曾被男人追过?”
    我一愣,说:“不曾。”
    ——我在想,我和沥川,究竟是我追他,还是他追我?想不明白。开始的时候,肯定是我先追的,我先请他看的电影。真是始乱终弃,我还和他怨而不怒。
    “你先试试我,就当热身吧。”
    我没来得及回答,电话挂了。
    收了线,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我看见自己的手指在不停地发抖,决定出去抽烟。
    “我出去一下。”
    “出去干什么?”
    “不关你的事。”
    我真的很看不起自己,看不起自己过了这么多年还放不下。看不起自己沉不住气地要生气。
    我快步走到门外,找到一个僻静之处,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
    外面很冷,我虽然穿着大衣,手还是冻得冰凉。但我不愿意回到咖啡馆,不愿意见那个坐在轮椅上的人。宁愿呆在自己制造的一团乌烟瘴气之中。我在外面站了足有一个小时,直到抽完最后一根烟,才回到候机厅。我去洗手间洗了个脸,透过镜子,我看见自己在口红、面霜、和眼影的遮掩下,没什么变化。只是,我抽烟那会儿,曾不争气地流了几滴眼泪,那睫毛膏说是防水,也没有防好,给我一揉,油彩溢了出来,待要我拿纸巾来拭,它又防水了,怎么也擦不掉。
    离接机时间只剩下了半个小时,我却是这么一副样子,悲悲戚戚、失魂落魄、好像刚刚受过一场巨大的打击。
    我不能让沥川看见我。
    我拨他的手机。手机只响一下就接了。
    “小秋——”
    “叫我安妮。”
    那端沉默。
    “我有点不舒服。既然你来了,那我就先回宾馆了。”
    “你是不是又在抽烟?”
    “抽烟怎么了?”我冷冷地说,“抽烟是我存在的方式。”
    电话那头,只剩下了他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那好,你先回去。到大门口等着,我叫司机送你。”
    “不用,我打的走。”我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不管他答不答,收线。
    回到宾馆,路过服务台,我忽然想起自己的手中,还有沥川房间的备用钥匙,应当还给服务台。可是,我想起了一件事。我的《沥川往事》还在他的计算机里。机会难得,我得赶紧去把它找出来,删了。
    诸位看官,如果下面的情节让你们想起了MI1或MI2,那不是我的发明,也不是我的模仿,那只能说明,再纯洁的人,如果看多了动作片,都会在心灵上留下烙印。
    走廊里没有人。
    电子钥匙卡一插,一秒钟,红灯变绿,门开了。我闪身而入。
    他的手提在床上。
    卧室开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我爬上床,打开手提电脑,几秒钟时间,出现了蓝色的视窗。
    接着,画面上,出现一个小小的窗口,向我要进入桌面的密码。
    我傻眼了。
    我知道,这肯定是个很简单的密码。沥川绝不会用一种很烦琐难记的密码为难自己。
    我先试:0907。
    我们俩共同的生日。
    密码错误。
    我想了想,又试:xiaoqiu。
    是的,我自恋了。错误。
    我开始想还有哪些东西可以让他当作密码的。我试了他喜欢的歌星:roxette没戏。
    他哥哥的名字:jichuan.
    没戏。
    他在瑞士养的猫:mia.
    不是。
    他喜欢的作家:proust.
    也不是。
    到这里,我想说,诸位看官,如果你爱一个人,却猜不到他可能用的密码。作为爱人,你很失败。
    我在床上冥思苦想,想了有半个多小时。因为我知道试的次数有限,我不可能无限制地试下去。
    最后,我想起了三个字母:ldw老滇味,还记得吗?他非说LDW。
    蓝光一闪,桌面悄悄地打开了。
    那一瞬间,我的眼里有一点点湿。是的,我有一点点感动。沥川的计算机,一年至少更换一次。他还用这个密码,多少表示,他还记着我。
    桌面上满满的图标。我直接进“我的文件箱”。文件箱也塞得满满的。显然他的工作项目很多,每个都建档。路径连着路径,文件夹连着文件夹。金山词霸已经装上。我检查它的路径,发现它已被移到一个陌生的文件夹内。
    我在文件的迷宫里转来转去,反复浏览,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熟悉的那些文件名。
    然后,我一拍脑袋,连忙打开“我的桌面”,用关键词搜索:“lcws。doc”,这是小说名字的拼音缩写。藏在我的一大堆电子书中。
    很快,文件就被找到了。我大喜,左键锁定,右键打开,忙点“删除”。
    半秒钟,弹出一个窗口:“删除文件错误。”
    NO!
    我再试一次,仍然是,“删除文件错误。”
    我检查文件属性,原来是“只读文件”。我明明记得,我从没有把这个文件改成过只读。会不会是沥川动了什么手脚?
    哼,难不倒我!不就是“只读文件”吗?我打开它,再改成“非只读”不就行了。
    我打开文件,进入“属性”,修改只读项。
    改完了,再删。
    又是“删除文件错误”!
    还是删不掉!超级郁闷啊。我用沥川的枕头,使劲地砸自己的脑袋。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我坐在床上,使劲地想,还有什么别的办法。
    就在此时,门忽然一响,接着,几个人走进来,同时传来,很热闹的说话声。
    一句也听不懂,因为是法语。
    !?#¥%……—*()
    沥川回来啦!
    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快!
    我眼疾手快地关文件、关电脑、合上计算机的盖子。果然,几个人停在客厅,热情地说话。
    我听不懂法语。只听得出是三个人,当中有沥川。
    然后,我听见沥川去了厨房,好像是去煮咖啡。
    接着,天啊,我听见他的轮椅驶向卧室。
    我迅速躲进卫生间。
    浴帘是关着的,我跳进浴缸,躲在浴帘背后。紧接着,卫生间的灯就亮了。
    沥川哥哥,拜托你,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上厕所!!!
    洗手池里的水哗哗地响,大约,是他洗了个脸。然后,好像是嫌热,他到卧室打开窗子,冷风嗖嗖地吹进来,几乎令我打了一个喷嚏。接着,他回到客厅,继续和客人说话。
    沥川特别喜欢洗澡,每晚必洗。浴室绝不是久留之地。我赶紧逃出来,四处张望。像所有的宾馆,卧室很宽敞,家俱很少,无处藏身。我只好躲进他的壁橱。里面挂着西服和衬衣,我四下一摸,还好,除了衣服还是衣服,没有骷髅。
    外面依然是谈笑声,仍然是法语。我坐在壁橱中,都快被憋出幽闭恐怖症了。都什么时候了,这群人还聊天!快点结束,好不好!
    过了片刻,终于,其中的一个人离开了。
    屋子顿时安静下来。留下来的那个人陪着沥川到了卧室。
    只听见沥川说:“这几幅图要拜托你替我画一下。草图我画了个大概,细节你照我写的添上,就可以了。”
    那人笑道:“好嘛,把你哥当绘图员使唤。”
    ——我猜得没错,是沥川的哥哥霁川。
    “模型是你来做,还是Rene做?”
    “当然是他。我要替你画图,哪里忙得过来?”
    “你不是说,要带他游雁荡山吗?”
    “你的主图一出来,模型两三天就可以做完。剩下的时间,还是可以去玩。”
    “那你去和他说吧。”
    “有什么好说的,上次你也帮过他,他本来就欠你人情。”
    “……好吧。”
    过了一会儿,估计是霁川看见了桌上的几个空啤酒瓶,见他说道:“你又喝酒了?”
    “啤酒而已。”
    “什么酒也不能喝。”
    “行了,哥,你有完没完?”他嘀咕了一声。
    “太晚了,你快睡吧。”霁川叹了一口气,“我对苏群说,你每天最多只能工作五个小时,看来,你根本不听他的。”
    “忙完这一阵子就好了。总部那边的事,麻烦你替我挡一下。”
    “我也忙,就爸闲着。爸陪着爷爷奶奶在香港渡假,我一个电话把他们仨全招回来了。”
    “什么?什么?”
    “所以现在,不是我挡着,是爸在替你挡着。你若是心疼他,就早点回去吧。”
    “早知道是求爸,那还用得着你去求吗?”沥川说,“你说说看,上次你和Rene去罗马,谁给你挡着来着?”
    “我这不是实在分不了身吗?哎,这么一说,就扯远了。你在温州,一个电话打过来要我帮忙,我是不是二话不说就来了?不仅我来了,还给你多找了一个帮手。很够意思吧?”
    “够意思。”无奈的声音。
    “对了,腰上的伤好点没?”
    “差不多了。”
    “那你快睡吧,我走了,明天再聊。”
    我听见沥川将霁川送到门口,关上了门。
    我悄悄地松了一口气。随手,将一件衬衣从衣架上摘下来,抱在怀里,轻轻地闻了闻。
    不要笑我,我受了六年的委曲,难道不可以悄悄地花痴一下?
    我在壁橱里美美地想,接下来,沥川该去洗澡了,我呢,趁这当儿,赶紧逃走。
    可是,我等了半天,没动静。也没听见水声。
    从门缝里,我看见沥川回到卧室,径直来到床边,脱假肢、脱衣服、换睡衣,然后,上了床。接着,不知从哪里,传来了音乐声。很低,却很吵:I see you comb your hairand give me that grin.
    It's making me spin now;spinning within.
    Before I melt like snow;I say HelloHow do you do!
    I love the way you undress now.
    Baby begin.
    Do your caress; honey; my heart's in a mess.
    I love your blue…eyed voice;like Tiny Tim shines thru.
    How do you do!
    Well; here we are cracking jokes in the corner of our mouthsand I feel like I'm laughing in a dream.
    If I was young I could wait outside your schoolcourse your face is like the cover of a magazine.
    How do you do;do you do;the things that you do.
    No one I know could ever keep up with you.
    How do you do!
    Did it ever make sense to you to say ByeBye Bye?
    I see you in that chair with perfect skin.
    Well; how have you been; baby; living in sin?
    Hey; I gotta know;did you say HelloHow do you do?
    Well; here we are spending time in the louder part of townand it feels like everything's surreal.
    When I get old I will wait outside your housecourse your hands have got the power meant to heal.
    又是他的Roxette,那首歌我在的时候,他就常听。我熟到可以背下来。沥川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忧郁。其实他很容易高兴。他喜欢轻松热闹的流行歌曲,还喜欢哭哭啼啼的连续剧。相比之下,我反而故做深沉地喜欢听一些小提琴、钢琴奏鸣曲之类。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嫌他闹得慌。
    我现在关心的问题不是Roxette,也不是他吵不吵,而是他什么时候才能睡着。睡着了我好逃之夭夭。我缩在壁橱里,忍不住偷偷地打了个大哈欠,在机场等了五个小时的机,我也累了呀。沥川哥哥,不要听音乐了,拜托你快些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汗,这章完全是被大家催出来滴……写得马虎哈,我得认真改。
    正文 第27章
     更新时间:2010…4…21 13:52:49 本章字数:6835
    我蜷缩在壁橱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Roxette,听了三遍多,昏昏欲睡。从门缝里看去,沥川半坐在床上,开着电脑,开着两个巨大的显示屏,一面听音乐,一面聚精会神地画图。
    整间房,除了Roxette,就是鼠标的点击声。
    渐渐地,Roxette没了,换成了轻音乐,spa风格,带着天然鸟叫和瀑布水声的那种。
    倦意袭人。
    怎么办啊!这人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啊。可是我自己,却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我打算先打个盹,养养精神,等到半夜他睡了,再起来溜之大吉。我靠墙坐着,抱着他的衬衣,很快就睡着了。
    我睡着,是因为我相信沥川临睡之前,一定会洗个澡。洗澡的水声,一定会吵醒我。可是,那个水声没有吵醒我。我睡得很沉,还美美地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沥川抱着我,把我抱到床上,然后,轻轻地吻了我一下。我抓住他的领子,说:“不算,再来一次!”他先是不肯,然后又说:“你答应我戒烟,我就再来一次。”我很豪壮地拍了拍胸:“我答应你!”
    他俯身下来,柔情蜜意地吻我,十指冰凉,触摸在我脸上,很缠绵,很专注,很长时间,也不放开。之后他问,“够不够?”我禁不住伸手去抱他,他却一把握住我的手,把它塞进毯子里,说:“好好睡吧。”我说,“我正睡着呢,我在做梦。”他笑了,笑容淡淡地,带着一丝无奈:“那就,做个好梦吧。”
    作为记忆的沥川在我的脑中充满活力,任何时候都会跳出来,干扰我正常的生活。这是我六年来不可克服困难。我没有研究过弗洛依德,不明白为什么有些记忆可以是死的,可以埋藏几十年不浮出表面;有些记忆却是活的,像油一样浮在水面,怎么搅动也沉不下去。
    ……沥川,我的彩虹,我的重力。沥川,我的泰坦尼克,我的冰山。沥川,你走着走着,向天空扔去一块石子,那石子就是我。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我被一阵闹钟吵醒。看手表:时间:七点四十五。
    人物:谢小秋。
    地点……!地点……
    王沥川先生的床。
    我揉眼睛、揉眼睛、再揉眼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行,再来一次!
    时间:七点四十六。
    人物:谢小秋。
    地点……
    沥川的床。
    肯定是他的床。虽然宾馆里的每个卧室看上去都差不多,但沥川的房间规格很高。里面的家具虽少,每样都很奢侈。这若还不能说明问题,床的两边有两个移动支架,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巨大的苹果显示屏!
    ?#¥%……—&*
    我的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他的那件衬衣,揉皱了的白色,上面有我的眼影和口红。我在床脚找到我的袜子,翻身下床,四处侦查。房间里很安静,空无一人。我寻找沥川的电脑,想完成昨日未竞的事业,却发现它被沥川带走了。
    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到洗手间,用热水认真地洗了一把脸。沥川走得并不久。他的牙刷还在往下滴水。浴室里的雾气还没散尽。我整理好衣服和头发,弄出一副正在工作的样子。又故意将两本《温州市志》抱在怀里,看看时间:八点过五分。
    这个时候,所有CGP的人都在会议室里开会。除了我,没人敢晚到。
    我听了听门外,没有动静。Coast is clear。于是,坦然开门,坦然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干干净净地洗了一个澡,重新打扮,换了一件淡紫色的羊毛衫,一条灰格子短裙。去餐厅吃我到温州来的第一次早餐。
    会议刚刚结束,CGP的每个人都在餐厅里。
    沥川和两位老总,以及昨晚到的两位客人正端着咖啡在吧台边说话。
    去取咖啡,必然路过吧台。我礼貌地向客人们笑了笑,位卑言轻,也不上去寒暄。倒好咖啡,正准备到旁边的桌上取蛋糕,江总突然叫住我:“安妮,过来一下!”
    我停步,转身,然后,缓步向前。
    ——孟子曰: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
    “这位是王霁川先生,王先生的哥哥。”
    我和他握手:“您好,王先生。我是安妮,是沥川先生的翻译。”
    “你好,安妮。”他的手心很热,握手的时候很用力。
    哥儿俩长很像。不过,霁川的轮廓比沥川要柔和,个子也比沥川略高。他是沥川的完全版。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沥川好看。他比霁川多出了一点点桀骜。轮廓更分明,线条更刚硬。
    霁川的身边站着一个栗发深眸的外国人,年纪和他相仿。我觉得,他长得不像法国人,倒像英国人,脸很瘦,很长,任何时候,胸挺得高高的,有点像《英国病人》里面的那位毁容以前的伯爵。
    “这位是René Dubois先生。”霁川介绍说。
    “您好,迪……布瓦先生。我是安妮。”
    迪布瓦,这名字很拗口。霁川的法文发音又快又轻,我有些紧张。
    我紧张的还不是这个。我怕法国人的吻面礼。我是中国女人,不传统,也不保守,但坚持原则,只对自己钟意的男人开放。有一次我到同学家玩,她的男朋友是法国人,见面就在我的脸上啵啵了两下,闹了我一个大红脸。
    “啊……安妮,你好!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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