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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贵女(女扮男)-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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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车话才说完她吁出一口气,话毕不待赫梓言有所反应,不由分说就把手巾子呼到他发红的侧脸上,这会儿也忘了男女大防,不过半杯茶的功夫她又给他换了块手巾,再敷上去时还细致地撅着唇吹了吹,心想着若能寻个药膏子就再好不过了。

“好一些么?不痛了罢?”她眼巴巴瞅着他,心道自己也算是将功补过了,做到这份儿上,其实自己根本就中了邪了,还是快些家去是正经。

谁知赫梓言沉默了大半晌,一开口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抬眸睨着她道:“宁兄弟,我适才才醒悟过来——”

“嗯?”书湘按在他侧颊上的手巾有些松,心不在焉地看他。

他却一脸笃定,唇角勾起个和风霁月般的笑,声色清旷如拨动琴弦,“我发现宁兄弟你,约莫也是喜欢我的。”

“……”

他那么笃定的口吻,闹得书湘一时不知道接什么话。

她喜欢,他?喜欢赫梓言?

书湘慢腾腾站起来,把额际垂下的碎发勾到耳后,那块手巾就滑落到地上。她瞧瞧他的脸,脸上红得怕人的指印仿佛消去了许多,没那么刺目了。

然后就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

“我送你回去。”赫梓言追上去。

书湘目视前方不看他,从二楼木制的楼梯上下去到了客栈正堂里,一气儿出了客栈门,她左右瞧,只见两边人来人往人声鼎沸。

她的头马上就晕乎乎起来,情况是,她完全摸不着北,不认得回家的路。就抚抚袖子,一本正经向赫梓言道:“那好罢,就勉为其难让你送好了。嗯…麻烦赫兄了。”

“倒是不麻烦。”

赫梓言心知肚明,不过他仍旧很高兴,启唇一笑,连尖尖的小虎牙也露了出来。书湘看到他的虎牙倒是一愣,只觉得虎牙和赫梓言这人不相称,很不相称。

人家虎牙多可爱呀,他却不,他是个自说自话的霸王,是个喜欢男人的龙阳君,偶尔还叫她觉着他没脸没皮……

书湘暗搓搓想了一会儿,无声笑起来。

转过一条街,风和日丽,湛蓝蓝的天幕上依稀有几只风筝,不仔细看简直像鸟儿一样。

“我方才说的话,你听进去不曾?”他这么问着,仰了仰下巴看天。

书湘知道他问的什么,脸上神色不大自然,咳了咳,回道:“没听见,我听不懂。”

那到底是没听见还是听不懂?

她说完自己先懊恼起来,该死该死,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这下被他抓住话柄了。

没成想,赫梓言倒没追着问下去。狐疑的同时,她从眼稍里偷窥他,见他唇角流出浅浅的笑意。

显然他的心情好极了。

并不是所有人在意识到自己对同性有感觉时都能像他这么放得开的,赫梓言想了想,微微歪了头看一旁不紧不慢跟着自己的宁书湘,并不知道她方才还在偷偷看他。

“等订亲宴摆席的日子定下来,我使人送请柬与你。”他笑着说道。

“请柬?”她停下步子。

“你仍旧不愿意?”

书湘摇头,斩钉截铁回他道:“是,你便当我不愿意好了。一来,我对吃酒席没兴趣,再者,到那时候是个什么光景我自己也不知道……”她有些怅然,又向前走起来,“我又不仰慕你那名动京师的未婚妻,有什么好参加?我不指望能一睹美人容颜的。”

言下之意,很多人都觊觎他未来的妻子,去参加的那些人里不乏心思不纯的。

赫梓言却不生气,反倒在心里好笑,心说这书呆子认得路么,自己就走起来。

且订亲宴上只会出现他们赫家请的客人,并不会有女方的人,又何来目睹美人一说。杨家那一日摆酒席自然在她们将军府,宁书呆便是同旁人一般觊觎杨四姑娘只怕也见不得,这得上杨家吃酒碰运气去。

他跟上去,有意逗她,“当真不参加么?听闻那杨家小姐美貌世无双,一顾倾城,再顾倾国,不去瞧上一眼岂不可惜?”

“不可惜,有什么可惜,”她分明是不耐烦了,蹙着眉尖道:“怎么样的美人都和我没干系,哪有上赶着叫别人去看自己来日夫人的,你可真是个……”

他果然是个断袖,谁嫁他谁倒了八辈子霉,误了人家女子一生,书湘扁扁嘴,“横竖我是不去的,凑热闹看美人有什么趣儿。”

他微微地笑,“那就来看我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上一回赫赫崴了脚也是书湘干的。。。。。。==,,我不是故意这么写的。。。。。。

☆、第三十九回

赫梓言说话真是越发无所顾忌了;什么叫去看他;他定亲宴,她看他做什么去,难道看他穿着打扮如何;人逢喜事有多风流倜傥不成?

横他一眼;书湘又变成个闷葫芦,埋头走着。赫梓言也不是话极多的人;她不说话;他便也默了声。

二人就这么静静行走于喧闹的街市间,和风习习,隐隐的能感受到接下来将要来临的夏季温度。

不知不觉已临近隅中;走了好长一段的路;书湘背上都沁出一层汗;她虽喜爱外头自由自在的空气,却绝没有在外头行走过这么长的时间。

金尊玉贵养大的“少爷”难免娇气,她瞅瞅一旁步子稳健的赫梓言,觉得自己是被坑了。要早知道这路不是一点儿,他该早提议坐车往国公府去的,如此她还能快些到家,不必两人苦行僧似的走,又不是西天取经去,西天取经人唐僧还有大白马呢,她只有两条越走越走不动的腿儿。

然后赫梓言就发现宁书湘从自己的余光里消失了。

他回转过身,见她仰着脖子眯着眼睛,露出雪白一块粉颈,正聚精会神瞧着一块楼牌子,上书“南砚斋”三个烫金的大字。

“我还道宁兄弟是见着什么美人儿走不动道儿了,原是想听评书?”

书湘收回视线往门里张望,倒没有进门去,走回赫梓言边儿上道:“你不知道,前些时候我表兄同我说过南砚斋的评书,我外祖母现下最是欢喜听这个了,”她说着拿眼瞅着四周,突然有些发蔫,“这儿是城西罢?表兄那时说到南砚斋却在城西的阙何街……赫、梓、言,你是知道的,我们宁府在城东!”

赫梓言散漫地瞧她一眼,“知道啊,多走走有益身体不是。”

“那还真是多谢你了。”书湘磨了磨牙。赫梓言忽然笑着用眼神示意后头的南砚斋,说道:“改日我带宁兄弟来看啊,你喜欢热闹还是清静些,我们可以包下来。”

“不劳赫兄费这闲钱。”她目视着前方,目光澄净,“你有这份儿心,不若来日坐着马车,带你夫人同往的好,外人说道起来,没准儿就成一段佳话了。”

赫梓言一听这话不由拿眼觑她,其实他仍旧拿捏不准宁书湘的心思。但是他确信,他对自己未尝没有感觉。只是二人间的顾虑太多,他不懂得表达,又或许他自己压根没有意识到。

然而这便足够了。

如今这样的身份,能平静的走上一段路,若无其事地说些寻常的话,再好也没有了。

“别是吃味儿了,”想是那么想,嘴上他却不愿意放过她,侧过头吊起眼角,笑容里渗出些藏不住痞气,慢声慢气地道:“宁兄弟哪儿都好,就是不坦白。你问问自己的心,我娶妻了,日后便再不往学里去了,见不着我,你难道不想着我。”

书湘却被这话噎得脸红脖子粗,气冲冲道:“什么想不想着你,没羞没臊的话你不许在我跟前提,横竖日后大家伙儿都不往学里去的,迟早都是要散的,谁还能日日见到谁呢,又不是一家人。

便是一家人,日后也是要分别的,个人自有个人的去处,你有你的娇妻美妾,我的路虽不知在哪里,却终也要向前……”话到最后竟有些哽咽,想到家中琐碎事,只觉心中窒闷苦涩,轻易难对人言。

赫梓言却是难得的手足无措,她的不高兴都写在脸上,语意崎岖,这叫他不得不联想起昨夜她曾提起过的秘密。

书湘一叹,怨怪自己不意间将赫梓言当作了出气包。

低低一笑,她看着赫梓言,闷声闷气道:“你呀……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

在日后的岁月里,无论她过的如何,会否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候想起他,其实都不重要了。

停了一会儿,他还在思量她的话,听见她又道:“对不住,我说话怪没章法的,你不必深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她不愿意提,他问了也没用。

赫梓言心里倒是很清楚,一路下来书湘也没有喊累,两个人只有一搭没一搭说几句话,终于到了宁府大门口了,书湘终于抖了抖精神,她得感谢人家送自己回来,就很官方地说道:“今儿谢过你了,就此别过罢。再会。”

赫梓言呵呵呵一笑,伸手拉住了她,说是拉住了,其实不过是扯了一下,好叫她停下来看自己。

“你这么着不好,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儿不要做。”他表情端正地道。

书湘就纳了闷了,她什么时候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情了,赫梓言怎么要胡诌的,便不打算搭理他的无理取闹。

谁知赫梓言笑微微睨着她,轻车熟路地越过书湘往台阶上走,“都到大门口了,宁兄弟难道就不请我这个同窗进去坐坐?”又抚抚肚子,“我饿了。”

书湘看向大门里,门上看门的小厮已经探出头来,她恨恨地压低声音朝他道:“你快别闹了,如今咱们两家的关系你不是不晓得,你上我们家来算怎么回事儿?你也一夜未归家了,快些回去是正经,想来你母亲定是担着心的。”

赫梓言摇摇头说不要,他就是要和她一同进去。书湘是真的拿他没办法,毕竟有下人看着,她还得笑容大度地,正儿八经地招待他进门,真真憋屈。

因道:“正好赶在饭点上,赫兄便随我进去坐一会子,”又威胁他,“我丑话说前头,一会你少开口,吃完就回去,更不许提昨晚的事,嗯?”

赫梓言斜睨她一眼,手背在身后走着,唇角噙笑,“好,你说的话我都听。”

他的声音温和清晰,落在耳中熨贴非常。书湘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赶走几步走在前头带路,径直往韶华馆去。

他们还没走到院门前就有慈平迎了出来,原来书湘昨夜未归,因是茗渠先行知会过几个大丫头,故此她们先时也不着急,哪想姑娘到了掌灯时分也没回来,最后竟一夜未归。

中途只有大太太院里来过人,来的是霜儿,是叫三爷过去用饭的。这霜儿同慈平有些交情,为遮掩过去,慈平便推说是三爷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许人靠近……

这就不好去太太的正院用晚上饭了。霜儿听后又问了几句,倒是没有做疑。心想许是韩氏进门,三爷心里为太太不痛快,加之又多了个齐哥儿。

霜儿就回去回复了,她不若郑妈妈、徐妈妈,并不知悉书湘的真实身份,只把蔓纹的话照说一遍。大太太听在耳里心思更重,及至大老爷来了问起书湘,却不能把她闹脾气的事露出来,只得讲儿子一切都好。

大老爷宽了心,当夜便歇在了韩氏的屋里。

这头慈平惊疑不定随着书湘进门,碍着规矩,想探看研究一下同自家姑娘一道回来的这位年轻少爷却不能。

院里旁的小丫头都没什么,只是规矩地行礼问好,又继续做自己的活计。只有屋里蔓纹麝珠,表情可以用惊骇来形容。

这是什么个意思,姑娘她自己一夜未归便罢了,竟还领着个男人家来了,神天菩萨,这莫不是个梦罢!

里间换衣服的间隙,书湘听了慈平的话知晓自己的事情瞒得滴水不漏,很是舒了一口长气。

眼观鼻鼻观心,几个丫头都知道这是姑娘领回来吃饭的,也不啰嗦,立时就忙起来,支使小丫头叫大厨房把饭送过来。

其实这也是书湘才有的体面,府里头其他几位小姐少爷,都是自己的丫头上大厨房取饭去,要添菜还得自己加钱,可书湘这里不,她在这家里身份贵重,除了老太太院里三不五时给点颜色,旁的可着满府上上下下就没有不上赶着奉承讨好的。

大厨房知道是韶华馆里叫饭,做事一下子便利落起来,她们早准备着呢!平时书湘喜欢的几样菜色早就在灶上温着了,现成的,盛起来就是了。

准备停当了,大厨房的管事秦福家的正要亲自拎着食盒送过去,不妨韶华馆里又来人传话,说是临时再加一样藕粉桂花糕。

厨房里的婆子媳妇们便犯了嘀咕,她们这些小丫头传话倒是便当,麻烦的还不是她们,一时间要什么桂花糕,现做肯定得把时间耽搁下来,落在太太老爷耳朵里,还道是她们偷懒怠慢呢。

正一筹莫展之际,灶上一个婆子忽取出一食盒揭开给众人看,“这儿不是有现成的?”

秦福家的皱了皱眉,一张容长脸儿上显出几分犹豫,那婆子不提醒她倒忘了,这儿确实有一份藕粉桂花糕,不过这藕粉桂花糕却是四姑娘要的,她的丫头还在外头等着呢。

罢了!

四姑娘到底是姨娘生的,虽说现今儿看老爷待她们都极好,可跟老爷的宝贝疙瘩比起来都得靠边,定了主意,秦福家的就道:“快快快,都装起来,不能叫三爷那边等。”≮更多好书请访问:。。≯

一时直接就拎着进了韶华馆,自然得了丰厚的赏钱,此处不表。

却说四姑娘这头,她坐在小院花阴里,她虽是初来乍到,手面却宽。打赏下人从来不吝啬,渐渐满府里人都知道二姑娘这里赏钱多,人也和气,一下子就把二姑娘比下去了,一时倒没有越过大姑娘,毕竟大姑娘也是有自己亲娘贴补的。

府里头爷们儿小姐一个月有三两银子,小姐们身边的一等大丫头是一两银子,好比书湘屋里的慈平,她拿一个月一两的月钱,另有府里姨娘们每月有二两银子。

四姑娘这么着花钱笼络底下人,她自己那点钱自然不够,背后是韩氏贴补支持。

韩氏在外头自己住着一处宅子,其实就跟个正头太太似的,大老爷也不是亏待女人的男人,因此上,韩氏这么些年来存了好些体己钱。什么金银财帛,她并不缺。

四姑娘有些乏了,她的丫头黄芩却红着脸跑回来,张口就道:“大厨房那些没眼色的腌臜婆子,近来收了我们多少好处,今儿却打量我不知道!分明是咱们的藕粉桂花糕,她们见三爷那边要了,立马就给送过去了,有这么欺负人的么!

哪里就这样巧,咱们要了这样糕点,她们也要,我看分明就是有意给姑娘下马威,老爷昨儿歇在咱们姨娘这里,敢是三爷不称意了,这不转天儿就来寻咱们的晦气!”

四姑娘听得手里的书也快抓不稳,她晓得这满府里人人一双富贵势力眼,自己又是半道上才进来府里,各处规矩都不甚了解,唯恐行差踏错遭人笑话,如今已有大姑娘、二姑娘瞧她不上,现在又加上这……这正室所出的嫡女,自己往后可怎么过?

四姑娘从钱小郎中那儿打听到书湘的真实身份,她虽惊诧,却不敢贸然声张出去,只悄悄在第二日告诉了自己母亲韩姨娘。

这韩姨娘是个有主意的,她先前便冷眼瞧着,大太太接自己回来如此礼遇,显见的是有所图谋。自己却要早做打算,抓紧大老爷的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需得弄清大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万万没想到,真相来得这样快,且又是这么的令人惊喜!原来大太太是个不能下蛋的,生个姐儿扮哥儿,这是王八充天鹅,叫人笑掉大牙了!

不踩上一脚,简直都枉费她费尽心机这么多年拢住大老爷一颗心,还偏生捂不热,现在又白在这府里头受着大太太无形之中施加的压力。

四姑娘哭着找到韩氏这里时她正在盘算着,一听女儿的话便冷笑起来,“让她再张狂,白过了这么些年好日子,你哥哥这正头的哥儿却跟着我在外头不能认祖归宗……”

“娘的意思是——?”四姑娘是习惯了,没人时并不称呼韩氏为“姨娘”。

韩氏却伸出细长的手指头点她的额头,“长点心,就知道哭,想想我都是怎么教你的?”她坐在镜子前拿篦子抿了抿头发,笑得温婉,“晚上老爷回来,再哭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回

话说韶华馆里头;书湘穿着一身清爽的家常袍子;一头如墨的青丝在头顶心绕了个圈儿固定住,随意簪了根玉簪子,纵使穿着男子制式的斜襟直裰;瞧着却依旧身姿袅袅的。

因是没料到饭食这么快就送来了;本以为还要再等上小半个时辰的,他们等的时候就挪在了书房里头。

赫梓言自然是从未到过书湘的书房;可他倒是晓得她是个书呆子的。

他在心里称呼她为书呆子;并不是夸她会读书,其实是真的觉着宁书湘念起书来有点儿呆头呆脑地冒傻气。

就好比现在,他瞧见宁书湘吃力地垫着脚尖立在书柜前;手臂伸得长长的;似乎在翻找什么书籍。

个子矮便不要把书放那么高了;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找麻烦,再不然,求自己帮忙不是更好?

赫梓言一声不响把书湘望着,颀长的身体懒懒倚在书案前,他正打算打趣她几句,一个眼错间,却在半敞的雕花窗前看见一只风车。

风吹轴动,那只并不算惹人眼的风车在阳光下泛出一圈圈滚动的光晕。

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赫梓言在心里寻思,唔,这风车倒是眼熟的紧。

然后他就拿起来底细瞧,翻来转去地看,最后鼓着唇吹了吹,纳罕地问立在书柜前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宁书湘,“嗳,这小玩意儿你还留着?”

其实他本想说的是:我送的东西你倒还愿意放着。

书湘忙活半天没找着晚间想练字的名家法帖,本来是早计划好要练好一笔字好在大老爷跟前露一手的。练字是要日积月累的,不想最近却耽搁了,手上功夫生疏不少,看来是要在腕上吊个重的东西狠心下功夫练了。

她不耐烦地回头看赫梓言,目光却一下子落在他手上的风车上。

“……是谁准许你乱动别人东西的?一点礼貌也没有。”书湘咋呼呼一手夺过,转身放回窗前。风车经了风又转动起来,无声无息的。

她最是喜欢看着风车在太阳下随风转动,无忧无虑,仿佛天塌下来也不能叫它停止。她也想这样自在。

摆弄完,书湘又走回书架前,可她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回过身打眼瞧过去,果真是赫梓言在瞧着自己。

她脸上老大的不自在,偏还要板着脸瞪他,“不许你盯着我——”圆溜溜水晶葡萄似的两只眼睛,清晰地映照出对面人清俊的轮廓。

“好好,不看不看,”赫梓言虚头八脑地应着,唇角却止不住上翘,边还有意无意喃喃着,“宁兄弟越发不坦白,你若心里有我,该偷偷告诉我知道好叫我欢喜欢喜,就这么的闷着竟不辛苦?”

“你、你再胡说我可赶你出去了——”书湘气结,两人就大眼瞪小眼干站着,她突然万分后悔带他进来。

他是恣意妄为的性子,洒脱,风趣,自在,纵然她总说他自说自话又不着调,可细想来,他其实是万分真实的一个人。

书湘不晓得什么是喜欢,从没人教过她什么是喜欢,她只看到母亲对父亲的欺骗,父亲对母亲的不忠,至亲至疏至夫妻。

喜不喜欢的她从来不懂,从来闹不分明。

然而赫梓言,他像一阵突如其来的飓风,不留余地侵入她的生活。

不知不觉间,他们说话时连顾忌也少了。

也许他并不十分清楚,她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成长背景,如今允许他进自己的住处,大多数时候其实已无意识在默许他的接近,就像古籍里所描述的真正的友人。至少书湘自己是这么理解的。

书湘在书案前坐下,案上的茶盏里水纹晃动着,她一手支颐,忽而仰头笑着问他道:“赫兄喜欢看戏么,是否看过《女驸马》?”

“女,驸马?”赫梓言微微一怔,他还真没看过。

他本质是爱静的人,素日醉心书画,后来把宁书湘瞧进眼里,他才多了点儿旁的爱好,譬如磨缠她,寻机会同她说话,倒不大看戏听曲儿。并未同时下那些贵族爷们儿一般乐忠于此,把这些当做消遣。

书湘也是一次同大哥哥宁书汉一道看的,这样一折美满的小戏,旁人津津有味,她却胆战心惊。

“你…没看过?”书湘垂了垂眸,有心想把故事梳理一遍与他听,张了张嘴,想想却又作罢了。

赫梓言待要问,书房外头却传来慈平的声音,征询书湘的意见,“爷,厨房把饭送来了,您看是就摆在书房还是摆到偏厅里头?”

“自然是偏厅里。”书湘吩咐完,扭脸瞧赫梓言,见他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有些好笑,“别想了,左不过是一出戏罢了。你若有兴致,寻个时间看一看也就是了。”

他却定定地看住她,想着“女驸马”三个字,脑海中似有什么迅速闪过,太快了,叫人抓不住头绪。

“不是说饿了?”书湘拉赫梓言一把,他纹丝不动,她只好拽住他的袖子把他往门外牵引。

她拉着他,他倒十分配合起来。

书湘就一头走一头饶有兴致地和他说话,“我知道赫兄喜欢吃藕粉桂花糖糕,可是巧了,我们府上新近招来个厨子是做糕点的行家。

他在茴鲜楼做过,经他手出来的桂花糖糕和茴鲜楼里桂花糖糕那味道是一样一样的,又香又软又好吃,我才碰巧叫厨房里做了,你正好尝尝。”

“桂花糖糕?”赫梓言没料到宁书湘会记得自己的喜好,一时间心中竟有百般滋味。

“嗯哪。”书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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