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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那些小心思-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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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泛了红,梓玉气急道:“陛下,你将我当成什么人了?我齐梓玉性子虽然骄纵,但也不少那种无缘无故会找人麻烦的,更不是个会草菅人命之人!”
“那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婉儿,跟她过不去?”秋衡没想到她反应会这样激烈,一愣之下,他便将原先的疑问脱口而出了。
身子倏地凉了一凉,她只当自己听错了,转而一想,怎么可能听错呢?他居然就这么看我?
梓玉愤愤望着那人,眼梢轻轻上挑,显得凌厉而挑衅,四目相对之际,忽又惨惨笑了,“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
她的笑是冷的,目光是空的,红烛轻摇,映在她白皙的脸上,映在她泛红的眸子里,凄美又决绝,仿若春日里拼劲全力却又挽不回颓势的倾城牡丹,秋衡心里莫名一窒。
他刚要辩解,梓玉拂袖离开,秋衡心下一慌,忙翻坐起来,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低低道:“朕说错话了。”
梓玉心底委屈更甚,她猛地甩开那人的手,直直往外去。
走到院中,看着空荡荡的四周,还有两颗孤零零的松柏,梓玉这才想起来这儿是咸安宫,凭什么自己要走?她正想要回去,可一回头,便望见那人立在檐下,一袭明黄,更显欺人太甚……梓玉忽然又懒得再跟这人多说一句,她一甩袖子继续往宫外去。
王守福等人见状,连忙跟了上前,又问“娘娘去哪儿”,却通通被皇后直接吼了回来。
梓玉一个人转来转去,就转到了御花园里,特别凑巧的是,迎面遇上了禁足中的娴妃……
娴妃安分了几天,本来盼着皇后和太后一番混战,斗个你死我活,可左等右等仍没什么消息,她便又沉不住气了。今日夜里,月色很好,她就想到御花园其他地方碰碰运气,没想到,皇帝没遇见,倒是撞见了和自己不对盘的皇后。
娴妃在梓玉手里吃过大亏,看见皇后,她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火辣辣的疼,娴妃不敢惹这位,于是连忙跪下见礼。
她今日将自己打扮的跟个月下仙子似的,动作婀娜娉婷,美是美,可撞在刚刚因她受了皇帝羞辱的梓玉眼里,就不太妙了……
梓玉心里压着火,所以没有让她立刻起来,只是厉声责难:“娴妃,你本应该在永华宫里禁足,怎能擅自出来走动?犯了宫规,你知不知道?”梓玉心情不大好,说话也就没什么好气,娴妃听在耳中,更是胆战心惊,她故作柔顺道:“皇后娘娘息怒,臣妾知错。”言罢,又微微抬头,眼里还适时的挤出一些泪花,企图博些同情。
她抬起头的瞬间,眼角余光正好瞥见两个人,远远地,自皇后身后过来,一个是御前太监钱串儿,另一个则是坐在轮椅上的皇帝……
梓玉“摁”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抬手示意眼前这人起来,熟料娴妃顺着她抬手的方向,自己狠狠掴了一掌,动作干净利落,啪地一声清脆响亮,又迅速捂着脸往后一瘫,满脸惊恐道:“皇后,你打我干什么?”实在让人错愕!
模样娇怯,声音倒是中气十足,梓玉登时明白了这人意图栽赃的把戏,她回过身来,果然见到皇帝在身后呢!
那人并不开口,视线只是冷冷扫过她们二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梓玉嗤笑一声,又回头看向娴妃,面上和颜悦色极了,她点头道:“对啊,本宫打得就是你!”说着,冲着心窝就是一脚……
娴妃始料不及,直接被踹个正着,她整个人往后一栽,发簪宝钿掉了一地,头发披散下来,凌乱极了。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娴妃哭得更凶,口中哇哇大叫,梓玉气不过,她还要上去踹第二脚,手腕又被人给拉住了。
“够了——”皇帝拦道。
梓玉瞪着他,眸子里怒气腾腾,面上却依旧笑,“皇上果真是心疼娴妃呢,连腿疾都能不治而愈,活蹦乱跳的,真是感天动地!”话中极尽嘲讽之能,秋衡想替自己辩驳几句,都无从下口。
见皇帝过来了,娴妃忙扑过来,抱住他的腿,大声哭嚎道:“初苗哥哥……”
秋衡皱眉,对梓玉道:“你先回宫。”
“皇上想护短?”梓玉挑眉,“我又没做错,凭什么回去?娴妃她在禁足,私自偷溜出来,我还嫌教训的不够呢!”
娴妃闻言,哭得更大声了,“初苗哥哥,我只是听闻你病了,一直想偷偷见你一面,并不是要故意忤逆皇后……”
字字句句还在给皇帝上眼药给自己使绊子,梓玉压不住怒气,抬腿又是一脚。
“齐梓玉,你够了,像什么样子!”皇帝怒喝道,手上力道也加重了许多。
被他扣住的地方越发疼了,梓玉甩开他的手,愤愤道:“我就是这个样子,你不服就废了我!”言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衡立在那儿,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险些要被气死!
一旁的娴妃还在哭天抢地,他听得实在心烦,这种幼稚的把戏,她们怎么料定他会看不出来?当他是蠢的,还是眼睛瞎了?
“你也够了!”
☆、第24章 掩耳盗铃
对于御花园里发生的这起极度恶劣的暴力事件,皇帝并不想闹得人尽皆知,所以他命钱串儿趁着夜色赶紧将娴妃送回永华宫去,又扼令她好好地闭门思过几日,待到除夕家宴上再名正言顺地给皇后陪个罪,这事也就罢了。
秋衡自认这样的处置两头都已经照顾到了,可娴妃怎么肯?
她白白挨了皇后两脚,又自己掴了自己一掌,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怎么可能再忍到除夕夜?还要她去赔罪,看皇后的脸色?
所以,当巡夜的侍卫们到御花园时,就见到禁足中的娴妃抱着腿残的皇帝死活不撒手,哭着喊着要请皇帝主持个公道。
“公道?”秋衡低头看她,长眸微眯,眉心轻蹙着,“婉儿,看来你这些日子还是没能想清楚呢……”他的面色极冷,连一贯清亮的声音都压得极低,落在靠的近的人耳中,不寒而栗。
娴妃不解地抬起头,泪眼婆娑,肿的厉害,她抽抽搭搭地问:“初苗哥哥,你为了个外人,就不帮我了?”
外人?
秋衡笑了,“婉儿,别忘了她是朕的皇后。”
这一世,只有她能和自己埋在一起,怎么会是外人呢?
最后,娴妃是被侍卫们架回宫的,当然,与她一道回去的,还有皇帝赏那道口谕,命其多禁足两个月。娴妃闻言,差点晕厥,只能咬牙切齿地又将皇后拖出来骂了一通。
御花园里终于清静,月色安静撩人,北风窸窸窣窣,秋衡只觉心烦意乱。这种烦闷,却不是为了无理取闹的婉儿,而是……有理取闹的齐梓玉。他今天真是得罪了这个人,真不知该怎么面对……偏偏她又不怕他,难哄至极!
真是头疼!
秋衡轻轻叹了一口气,正欲要走,忽然见到地上静静躺着个小玩意儿,在月色映照下,很亮。察觉到皇帝的视线,钱串儿麻利地捡起来,递到皇帝跟前。
秋衡才发现这是一只女人佩戴的金褶丝葫芦耳环。这种式样的耳环,在宫里很是常见,基本上每个妃嫔都会有好几对,不算稀奇。可秋衡扫了一眼,却只想到一个画面,那人低低垂着头,乌发层层堆叠,露出漂亮的脖颈,一双耳环轻轻扫过脸颊,将她衬得肤色如雪,让人移不开眼……叹了一声,秋衡接过来,拈在指尖仔细端详。
钱串儿不愧是御前第一大太监,察言观色是他的拿手一绝,“皇上,这好像是皇后娘娘掉的,要不,奴才给娘娘送回去?”
秋衡斜睨了钱串儿一眼,将那葫芦耳环握在手里,哼道:“要你多事,快推朕过去!”
——他居然还没忘了装病一事。
钱串儿低下头,忍不住抿嘴偷笑,这位小祖宗其实一点儿都不难伺候!
钱串儿推着皇帝回了咸安宫,熟料不大不小算吃了个闭门羹,只见王守福领着众人杵在殿前接驾,恭敬道:“皇上,夜深了,皇后娘娘睡下了……”这意思是闭门谢客,稍微自觉一些的也就走了,偏偏秋衡不是,他横了一眼,慢悠悠点头道:“朕也要睡。”
王守福皱着脸,惨兮兮道:“皇上,别为难奴才了,娘娘她交代过……”
“交代了什么?”
“皇后交代说、说……”皇上来了直接扫出去……可他哪儿敢呐?
王守福缩着脖子,结结巴巴吞吞吐吐的,一脸的又惊又怕,秋衡不用听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话,齐梓玉今天发那么大的脾气,估计根本不想再见着他了……这样一想,他真的有些懊恼自己之前说错话了。
“皇后她……平日里喜欢什么?”如此一来,鬼使神差地,秋衡突然这么问道。
王守福依旧皱着脸,想了好一会儿,才战战兢兢回道:“喜欢出宫,这算吗?”
出宫?
她就这么不喜欢呆在这宫里么?
秋衡一时愣住。
过了半晌,他偏头望着身后空荡荡的院子,想到齐梓玉曾经的抱怨,吩咐道:“明日让人移些花花草草过来,捡些皇后喜欢的多种些……”
王守福忍不住干咳一声,打断道:“回皇上的话,皇后她……”
“她又怎么了?”秋衡蹙眉。
“皇后后来说院子里还是空一些的好,敞亮……”
“……”
跟着齐梓玉的奴才,一个个牙尖嘴利,真是欠收拾!
秋衡瞪了王守福好一会儿才进了东暖阁,梓玉果然已经睡下,也不知是真睡还是假寐。秋衡唤人进来伺候完梳洗,待人都退下,这才亲自吹熄烛火,只留下床头一盏,悉悉索索地爬上了床。
他并没有躺下,只是半倚着枕畔,侧着脸望向身旁那人。
梓玉背对着他,整个人蜷在被子里,鼓鼓的一团,还是像藏在屉笼里的小包子,暖暖的,还很香。
秋衡只觉得她的倔强十分好笑,他问:“睡了?”自然没人应话,他索性探过身,一手手肘撑在榻上,另一只手捏着被角,轻轻一扯,将被子掀开一些。被中是另一番景象,乌发铺陈蔓延,落在枕上,落在被上,落在她的脸上,缠绕之间,一双眼睛忽闪忽闪地簌簌眨了眨——这人根本没睡。
秋衡仍是笑,两只手都支在榻上,身子凑过去,揶揄道:“既然你没睡,为何不出来接驾?”
梓玉现在一点都不怕这人,就是拿爹出来威胁,她也不想理他。撇撇嘴,梓玉并未接话,只是怔怔注视着前面。
床头的红烛轻轻柔柔映照着,拢出一个昏黄的淡淡光晕,还有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颇为暧昧,梓玉脸红了。
梓玉心里的那股无名之火,到了现在,尤其是踹完那两脚之后,早就泄了,整个人只不过觉得累。这种累,从心底里溢出来,让她避之不及,又有些绝望。梓玉只有一个念头,她并不想见到皇帝,只想找个安静地方躲起来,可是,这皇宫这天下都是他的,她能躲去哪儿?
一想到这些,梓玉便觉得无力,她阖上眼,安慰自己眼不见心不烦,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可那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方才阖眼的瞬间,有一根调皮的发丝掉进了眼里,涩涩痒痒的,不太舒服,梓玉刚刚要抬手拨开,有人已经替她捻起了那根头发。随着发丝一点点抽离,梓玉慢慢又睁开了眼,只看到眼前墙壁上映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更是……那人的指尖触碰在眼眸边,又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带着冬日的凛冽与寒意,梓玉觉得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缄默片刻,那人从后面拥住了她。
梓玉不敢动弹,绷紧了身子,只死死睁大眼,盯着面前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这种亲昵,对于梓玉而言,是种无声的煎熬,可对于皇帝却不一样。
秋衡的脸深埋在她的颈窝处,鼻尖充盈着她的体香,像是晨间披着霞光的朝露,很是清爽可口,让人怎么都闻不够,就算她的发丝胡乱纠缠在脸上,秋衡也毫不在意,他忍不住又深嗅一口,手中力道不由得收紧了一些。
他本想好好跟梓玉道歉的,再服个软,哄她高兴,可是,此景此人……
皇帝因为“腿残不能行房”,平白无故素了这么久,所以现在很没节操地心猿意马了。自从洞房花烛夜里他们行了周公之礼,之后就再没有……秋衡其实挺怀念那种滋味的,*又难耐,是别人没法给的。
“梓、梓玉——”他结结巴巴地唤了一声,很是不惯,也有些莫名的别扭。
这人从不会这样唤她,梓玉始料不及,也不知该怎么回应。
倏地,有个温热的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颈窝,梓玉一惊,往前躲了躲,没想到,他又追了过来,依旧轻轻蹭了蹭,然后极有耐心地慢慢厮磨,渐渐就变成了吮吸……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痒,有种奇怪的感觉从那个被他吻过的地方迅速窜遍全身各处,梓玉身子一颤,害怕极了。她抵不住心头的抗拒,忙不迭地掰开这人的禁锢,往床里避了避。
那三千青丝宛若一匹华贵的绸缎,一下子溜走,连诱人的香味都没了……
怀里突然空了,秋衡下意识地伸手去捉,可那人逃的有些远,他什么都没捉住。秋衡坐起来,不明所以地望着那人,“梓玉……”这一回,这个名字他倒是能够直接脱口而出了,只是声音低沉又喑哑,裹着浓稠的情~欲,怎么都化不开。
“陛下,”梓玉跪了起来,垂着眼做鹌鹑状,十分痛快地领了罪,“陛下,我今天打了娴妃,又没来接驾,实在该罚,你还是治我的罪吧……”赶紧的,只要别这么折磨我就行!
秋衡这会儿算明白过来了,这人根本不想侍寝,变着法的躲呢!
按皇帝的脾气,他本来是很暴躁的,可是他想了想,总觉得今晚上说了对不住这人的话,于是他十分好脾气地招了招手,耐着性子说:“你过来,朕不治你的罪。”
梓玉没动,她还是直挺挺跪在那儿,道:“我今天打了娴妃……”
“她确实做错了,该罚,朕已经命她多禁足两个月。”
被噎了话,梓玉只好又道:“我没来接驾……”
“今天是朕说错话了,你生气是应该的,要不,你再打我一下出出气?”
这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梓玉不可思议地望着他,直觉更加不妙。
其实,她只是还不了解,这人根本没节操!
梓玉正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时,外面候着的小太监突然道:“皇上,皇后,娴妃自尽了……”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出了声。
秋衡:“怎么回事?”
梓玉:“死了没?”
说完,又互相对视了一眼。
小太监一时也不知该回谁的,只好先答道:“没,被宫女给救了……”
梓玉笑道:“陛下还是赶紧去瞧瞧吧,省得这场戏又白做了,娴妃今晚上可够忙的。”
秋衡叹气,吩咐外头:“先让御医过去瞧瞧,朕待会就去。”言罢,又偏头望向梓玉,眸子澄明又亮,“明日起早一些,朕带你出宫。”
☆、第25章 陛下很忙
皇帝注定迎来他此生最疲惫的一个夜晚,没有之一。
他先追着皇后从咸安宫去了御花园,目睹完一场暴力事件,再从御花园回到咸安宫,好不容易要“吃”上了,又因为娴妃上吊抹脖子,匆忙从咸安宫移驾至永华宫,刚刚安抚了娴妃几句,又马不停蹄地被太后召去雅韵斋……皇帝跟赶场子唱大戏一样,在偌大的皇宫里团团转,身心俱疲。
太后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皇帝小时候母子二人如何艰辛,一直讲到现在皇帝翅膀硬了,非但不听她的话,还被皇后吹枕边风……太后慷慨陈词不断,再配合上抽抽搭搭的哽噎,皇帝彻底变成了个胳膊往外拐、只要媳妇不要娘的不孝子、小混蛋。
秋衡真是没处喊冤去。
因为,他也想听皇后吹枕边风啊,可是……根本听不到啊!就齐不语上回那件假公济私的事,皇后她愣是沉得住气,装得一脸的淡然,都没开口求过他一个字,脾气硬的很,也实在是倔!
等对面那人念叨完,秋衡总结了一下,太后无非两点意思:一来,是希望皇帝借着今夜婉儿被打一事,挑皇后失仪无德的过错,借机向齐家和皇后发难,若是能扳倒最好不过,再不成,敲打敲打也是好的;二来嘛,则是盼他赶紧将如儿接进宫,趁着后位不稳,可以钻个空子。
在皇帝看来,太后这一番深思熟虑,算是个不错的顺水推舟、一石二鸟之计,若要怪,也只能怪齐梓玉一时冲动,失了皇后本该有的品行德容,可若是再往深处想,齐梓玉也不过是受了他的气,又被婉儿的举止给激怒,何错之有呢?她本就是这样一个娇蛮性子……
秋衡一直垂着眼,静静听着。烛火轻跃,拢在他白皙素净的脸上,落下一片阴影,他的眸子藏在那片浅浅的阴影之中,恍恍惚惚有些失神,英挺的长眉斜斜往上飞,此时微微蹙着,整个人迷惘又无措极了,现在的这副面容,才和皇帝本就不大的年岁相配了些。
倏地,他抬起头,耀眼的烛火慢慢在他的脸上晕开一片淡淡的昏黄,像是冬日里令人艳羡的骄阳,分明该是暖的,能够熨帖人心,可不知为何,那张清俊的脸在此映衬之下显得越发的白,还有些冷。
秋衡叹了一声,道:“母后,她是朕的皇后。”这是他最大的辩驳。
张氏虽点头,却道:“可她也是齐不语的女儿,皇帝莫非忘了?”这样一来,太后更加坚定认为自家儿子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实在没法忍!
秋衡闻言,一时怔住。这一切是个最最完美的死结,而促成这个局面的,除了齐不语,就是他自己……很是卑鄙,又有些无耻,他果然最擅长此道!
“母后,这事说来说去是朕对不住她在先,以后别再提了,其他的事朕心里有数……”秋衡又垂下头,面上掩饰不住的倦意,真是疲惫成灾。
这一晚,皇帝最后独自回了自己的寝宫。
一个人躺在龙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秋衡再一次睁开眼,望着明黄的帐幔,突然体会到了何谓“孤家寡人”的意思。他探入袖中,将先前那只没来得及还回去的金摺丝葫芦耳环拿了出来,对着幔外的幽幽光亮仔细端详。
想到那人,秋衡就想到明日之约,两个人出宫,去哪儿玩好呢?
不如先去世味楼吃点心,再去茶馆听说书……这样胡乱想着,他方模模糊糊睡了。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残酷,秋衡一大早还没睡够呢,就被内阁的人拖去千秋殿议政。
——坐了七年的皇帝,秋衡每日上朝听政从不敢懈怠,可心里其实早就腻了,如今“腿残了”,正好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偷懒机会。所以,皇帝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上朝了,只偶尔批几个折子,过问几句政事,反正齐不语刚被他敲打过,并不会做出阁的事,估计还一心想要好好表现呢。秋衡心里很淡定,可他的师傅柳必谦不干了:皇帝你是皇室唯一的独苗苗,现在这样堕于朝政,怎么能行?江山社稷可都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呢……于是,柳必谦和齐不语一言不合,两派人马又打起了嘴仗。
对于这两人之间的明嘲暗讽,秋衡平时挺爱看的,也喜欢看齐不语吃瘪,可今天他心里只惦记着和梓玉出宫一事,哪儿顾得上他们吵什么。于是,皇帝时不时心不在焉地说个“嗯”字,随意敷衍一下。
柳必谦瞧出些端倪,再加上有所耳闻昨夜之事,越发的恨铁不成钢,他攻击完对方还不过瘾,一不小心说溜了嘴,骂道:“你女儿无德,搞得后宫鸡飞狗跳,哪像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十足十的泼妇、泼妇!”
什么,居然敢骂我女儿?
齐不语跳脚了,毫不客气地回击道:“就你那败家儿子,养了几十房小妾还不够,竟然跑去烟花巷寻欢作乐,呵呵,将你柳大家的脸都丢光了!自己不会教儿子,还来管我女儿,一边去!”
“反正我儿子才不会娶你家那个蛮不讲理的女儿!”
“哼,我女儿也不会嫁给你那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两人吵得是脸红脖子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突然,有人不轻不重干咳了一声……正是娶了那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的男人。
皇帝脸色不善,你们两个当朕是死的啊,居然当面讨论朕的皇后,实在该打!
不出意外,内阁首辅和次辅各领了十大板子,这事儿就这么平息下来,朝堂也清静到了过完年。
这边刚折腾完,一直候在殿外的钱串儿大呼小叫地闯进来,“皇皇皇皇皇上……”秋衡挑眉,正要斥责,钱串儿道:“皇上,不得了了,皇后不见了!”
“……什么叫人不见了?”秋衡忽然有点不太明白。
咸安宫院子中间跪满了大大小小的太监和宫女,最前排三人是梓玉贴身伺候的锦澜、云碧还有首领太监王守福,院子两侧依次坐着各宫妃嫔,在冬日寒风之下,吹得花容失色,可也不敢多抱怨一个字。因为,皇帝正铁青着一张脸,端坐在殿檐下,不发一言,却胜似千言万语。
皇帝目光冷似冰柱,视线依次拂过众人,恨不得在这些没用的家伙身上剜出个冰窟窿。被皇帝视线照顾到的人,皆吓得战战兢兢,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冷眼巡睃完,秋衡哼了一声,磨着牙恶狠狠威胁道:“一个个交代清楚!若皇后回不来,你们的脑袋都不够砍的!”他摆足了皇帝的威严与气势,底下宫女太监哪儿敢有什么隐瞒,一股脑地通通说了。
今日皇后确实起得早,跟往常一样梳洗和用膳。后来,各宫妃嫔前来请安,没说一会儿话,皇后就让他们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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